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能和朱子文玩到一起,范子名的背景自也不差,可比起掌着实权的户部尚书还是差了些,范子名这会才有点怕了,父亲让他和朱子文混一起是为了和朱家拉近关系,若是让父亲知道他办砸了不说还把人得罪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往朱子文身后追去,剩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脑子都有点懵,想起还在家里守着酒坛等他们买吃的回去的同窗,他们看了看后边的巷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去买上一些回去一醉解千愁,然后第二天醒来就把今天的事全给忘了。
败了兴致,花芷哪都不去了,直接回了家。
“芍药回来了吗?”
“还不曾。”迎春用热帕子把小姐的手包起来捂着,好让手暖和起来。
两天了,花芷有点挂心,于老已经把那膏药做出来了,不过在那之前芍药的伤还要处理一下,因着皇上不允于老出宫,芍药只好进宫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希望能尽量多的消除疤痕,人永远是先看脸,只有这样芍药的人生才有可能jīng彩起来。
传言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这茬又换到了大姑娘身上,她把当街向她表露心意的人挤兑得说不出话来的事传遍京城,就连深宫都知晓了。
皓月把已经看了几遍的卷宗合上,由宫女搀着站起来走动,那花芷的存在看起来没有一点问题,跟上辈子一样和沈家定了亲,同样是在婚期定下来后花家出了事,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花芷有了变化,她从女眷中站出来,自行揭了伪装,然后为花家呕心沥血至今。
而且花芷竟然是主动和沈棋退的亲,上辈子分明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沈家退了花家的亲。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花家的男人没有死,且是花芷救下来的,皓月忍不住多想了一想,那花芷,会不会和她一样?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更留不得!
她掌握的先机已经不多了,那花芷却不知是从何时回来的,就是在上辈子她比自己多活一日,优势都在对方那边,这般想起来,她最大的威胁竟是花芷!
“去和他说,花芷留不得,要快些动手。”
“是。”
重新拿起那份卷宗看着最后那几行字,皓月眉头微微皱起,对一个倾慕她的人如此不留情面,她虽也是重活一世,那样的话却也自认说不出来,这花芷和上辈子那个还真是半点都不像,或者,是她想岔了?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般,那这前后完全不同的花芷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女官提着篮子进来,“太后娘娘……不见奴婢,玉香姑姑说以后福寿殿不会让奴婢进了,以后不要再去。”
皓月脸有一瞬间的扭曲,老虔婆!
“以后还是每天都去,就是提个空篮子也无妨,只要皇上知道就行了。”
“是。”
一出正月,好消息接踵而来,陆家和孙家在陆运上假模假式的使了使力便松了手,如愿将水运抓在了手里,如盐课一般,皇帝将水陆运输单独列为一部,称之为运部。
蔡家寻摸到了两户好人家,其中一户就是朱老夫人寻摸的元家,花芷到底还是有私心的,将两家都觉得好的元家留给了二妹,另三家在摸了底后给了旁支,至于后边的事她却不管了,有几个堂nǎinǎi在,这方面的事只会比她更老练。
花芷跟着外祖母去了趟元家,也是巧,那人的当家人竟算得上是祖父的半个学生,还曾参加过花家的清谈会,对这桩婚事自是没有半点意见,女主人瞧着也不是掐尖的人,二妹嫁过来当也不能艰难。
二妹的婚事有了着落,花芷便约见了余夫人。
“四月春闱,不知夏夫人于时间上有何想法?”
“我自是希望越早越好,若有幸得中,留在京中还好,何时成亲都不是问题,可一旦外派却是事事不便。”余夫人叹了口气,“我对我儿的学识很有把握,只是他这性子除非呆在翰林院,不然指定要吃亏,可公公却希望夏生能派官出去,使他在地方上磨砺出来,谈何容易。”
“翰林院若还是由花家掌着,那自是只要做个翰林便好,可如今非是如此,现在进去却也不合适,余老也曾为官多年,他眼光自不会有差。”
“理是这个理,只是做娘的哪舍得儿子远远离着在外头吃苦。”摇摇头,余夫人说起眼下的事,“不知元家那边可有定下婚期?”
花芷笑,“倒也巧,元家子和余先生是同期举子,他也将参加四月份的春闱,如此一来你们两家面对的问题相差无几,我和他们说了三妹的事,他们曾提议两姐妹同时出嫁,虽是好意我却也只能拒了,一辈子仅此一次的事,还是各办各的好。”
余夫人就喜欢花芷这个护短的样儿,花家现在的情况两姐妹同时出嫁倒也不算丢人,花芷却仍不愿意让她们连好日子也要一分为二,这个当家人当得大气。
“这样的话婚期就只能赶一赶了,元家可有意见?”
“我已和他们说妥,他们没有意见,按惯例,从出榜到派官中间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赶一赶,当能把这喜事办下来。”花芷挺高兴两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家,由此可见其为人也不刁难,对做媳妇的来说这是大好事。
花芷顾晏惜 第523章 芍药的脸
芍药是在四天后的晚上跑回来的,要不是她身上熟悉的药香味,花芷见到个满头包着白布的人都差点拔出了匕首。
“师傅说我的伤时日太久,他tiáo了个方子给我先敷了几日,明天开始直接抹药膏就行了,不过师傅说脸上还是每日都得绑上软布,效果会更好。”
芍药把药箱里装着的罐子拿出来,动作比之往日的粗鲁却要轻手轻脚了许多,便是不在意脸是不是真能好,她也在意师傅为她千辛万苦才寻齐药材的心意。
花芷摸了摸,珍而重之的亲自收起来。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下人身上厚实的棉衣已经换成薄棉袄,还着一身大氅出入的满府上下也只一个花芷了。
而今日花芷屋里格外安静,几个大丫鬟屏息静气绞着帕子看着梳妆台前一站一坐的两人。
花芷按着芍药的肩膀,“我解了。”
芍药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在花花真动手拆时她又紧紧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到底还是有期盼的。
花芷每日给她抹药,最清楚她脸上的情况,可此时仍旧有些心跳加速,待软布完全解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紧紧按住芍药的肩膀哑声哄道:“草草,张开眼睛。”
芍药吞了口口水,眼睑抖动,眼睛却没有睁开来。
她抬手握住肩膀上的手,磕磕巴巴的道:“花花花,我有点紧张,你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好转。”
花芷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子发酸,容貌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可草草却失去了这么多年,她怎能不紧张。
“草草,你要相信于老。”
芍药抿了抿chún,对,对,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师傅。
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芍药终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铜镜里,是一张几近陌生的脸,陌生到她以为屋子里还有不相识的人在。
往左边挪了挪,镜子里的人也往左边动了动,往后边摆了摆,镜子里的人也在摆,这真的是她!
芍药想笑,嘴角扯了扯却勾不出一个笑的弧度,她抬起手摸在脸上,这里,原本是一道一道的伤口,后来变成了一道一道的疤痕,而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她的脸,终于不会再吓着孩子了,那顶戴了多年的帷帽,终于,终于可以扔了!
另一双手覆了上来,芍药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另一张脸。
“咱们芍药,也到了许人家的年纪了。”这张脸,哪怕脸上的疤痕并未能尽数消除,五官却依旧难掩jīng致,毫不意外的是个美人胚子。
芍药笑出声来,朝天翻了个白眼,顿时什么jīng致都不见了,依旧是那个贪吃的不拘小节的芍药,“就京城那些个软蛋,还不够我揍的。”
花芷突的就想到了吴永,状似无意的道:“武将里总也有能和你过几招的。”
“你高看他们了。”芍药凑近镜子看自己的脸,满意的看着那几道粉sè的疤痕,等过些日子印子应该会更加淡化,再用她自己手里的方子配个药膏,说不得还真能去这些印子全给去了。
花芷对那话有点在意,“武将里没有能打的?”
“几个老将军也不知还提不提得动刀,至于他们的子孙后辈,这些年少有战事他们几乎都不曾上过战场,在京城这繁华之地,还能奢望他们日日勤cào练不成。”
芍药转过身来,几个丫鬟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纷纷面露喜sè,替芍药姑娘高兴。
芍药也对她们咧嘴笑了笑,继续道:“据我所知,有的人连马步都不曾蹲过,酒里泡着女人肚皮上趴着,走路都打飘,不要说和我过招,就花家后来训练的这些护卫他们都不见得打得过。”
花芷听得后背发凉,“可他们身上仍有着武将官位,若起战事前方有将领伤亡,如何填补?”
“孙将军曾上书提过此事,晏哥也曾借七宿司之手推动此事,可皇上觉得天下太平,武将又少有舍得让儿子吃苦的,最后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后继无人不过是迟早的事。”
芍药冷冷笑着,越长大她越不乐意进宫,她打心底里看不上一个只看得到眼前不想以后的皇上,她甚至想过到那时她就把师傅和晏哥迷昏了带到深山里去,管他这天下谁来坐。
可现在她也知道不可能了,她不可能丢下花花,而花花丢不下太多人了,她没本事把所有人都带走。
“花花你也不要太担心,据我所知晏哥好几年前就和安国公谈过,别看安国公现在不掌兵权,可他旧部仍有不少在军中,陆家的子孙虽然都挂着闲职,手上的功夫却都没丢,晏哥有时会和他们过招,把他们打趴下了他们就会练得更拼命。”芍药蹭过来挨着花芷撒娇,“这时候难道不该是庆贺我的脸好了吗?怎么尽说这扫兴的事。”
花芷斜眼看她,“你想怎么庆贺?”
“大吃一顿!”
“什么时候少你吃了,成日里就惦记这个,拂冬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花芷戳她额头,看了迎春一眼,迎春会意,立刻去布置。
芍药嘿嘿直笑,“我第二喜欢拂冬,就比花花你差一点点了。”
“并不觉得荣幸,行了,快去洗洗脸,动作轻一点,一会还要上药。”
“遵命!”
饭后,花芷把芍药赶回宫去给于老看,转身就吩咐道:“准备准备,去城东庄子上一趟。”
想着早去早回,花芷没在家里多做耽搁,稍做准备就出了门。
菌子的量已经起来了,如今供应京城已有富余,她需得去看一看究竟有多大规模了,如果没有问题,京城这边就得暂缓,该往周边发展了。
金阳那边是第一个往外发展的点,她也一直忘了问情况如何,在冬天这个没多少菜吃的季节,想来卖得应该很是不错才对。
马车突的停了下来,花芷以为到了,正欲起身就听得汪容的声音传进来,“大姑娘小心,我们被包围了。”
包围?在这皇城根下?动手的人是不是太蠢了点!和她过不去的就那么几个人,而有胆子在这种地方动手的更少,他们真有脑子这东西吗?
花芷顾晏惜 第525章 自残
花家大姑娘在城外被刺杀生死不知的消息飞快传开,不论和花家有旧的还是有怨的都觉得这事做得不太好看,皇城根下动手,置皇上于何地,置朝堂于何地,花芷就算是做了些事,可桩桩件件都让大家得了利,怎么就到了要人家命的地步,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而和花家相熟的人家更不必说,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往花家赶去。
做戏做全套,便是回了家花芷也是让人抬进去的,被安置在床上后就将闲杂人等屏退,对站在门边的陈情吩咐道:“给芍药送个消息,让她赶紧回来。”
“是,已经有人前去。”
“另外,把风浪搅得更大些。”
陈情领命离开。
花芷把几个大丫鬟也找理由支开,她解开衣裳,把里面的软甲脱下,然后拿起那支箭从外衫上的破洞那穿进去,穿越里面的一层层衣裳,直至顶在xiōng膛上。
她将箭矢往旁边移了移,闭上眼睛手上一个用力,箭头顶破皮肉,剧烈的疼痛让她手抖了抖,这种接近自残的行为让她极为抵触,稍作停顿,手上再用力往深里扎去,就算做戏也要做得像样。
血流出来,她轻轻按住衣裳,让血把衣裳一层层浸透,之后她才把箭矢抽出来扔到一边。
这么会的功夫,她本就白皙的脸更白得几近透明,额发湿成一缕一缕。
迎春端着热水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盆都扔了,“小姐,不是没有,没有伤着吗?怎么,怎么……”
“只是伤着皮肉,无碍。”花芷往后躺倒,“关上二门,不许后院的人出来,也不许前边将消息传过去。”
“小姐!”
“我心里有数。”
迎春咬chún,红着眼眶拉过被子小心的给小姐盖上,走出门去把抱夏和念秋叫过来,“你们确定小姐之前没有伤着?”
两人对望一眼,点头,“确定,我们亲眼看到了。”
迎春哪还会不知这是小姐施的苦肉计,她深吸一口气,让两人进去好生侍候,又让小丫鬟进去收拾了屋子里的水,之后她才去执行小姐的安排。
抱夏和念秋进去了才知道为何迎春会那么问,看着小姐xiōng前红得刺眼的血渍,两人甚至连为什么都不需要问。
她们不过四五岁就到了小姐身边,受小姐tiáo·教长大,以前尚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下人有何区别,可这一年下来她们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不同,在其他姐妹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她们知道,那些复杂的帐本,那些买卖,那些在别人看来为难在她们看来却再容易不过的事……
所以她们怎会不知小姐为何要这么做,但也正因为知道才更心疼,念秋甚至想替小姐大哭一场,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家的小姐就要受尽伤害,别人没伤到都要自己补上,以此来让对方付出代价。
“用水兑酒来替我擦身,慢点来没关系。”花芷闭着眼睛吩咐,声音微微有点抖,太疼了,以前她只知十指因为连着心疼,却不知伤在心脏附近这么疼。
念秋抹了泪立刻去准备,抱夏则拿了剪刀过来抖着手把衣剪开,看着那还在往外浸着血的伤口心里慌得不行,不过是衣衫擦到伤口小姐都在抖,一会处理伤口的时候要怎么办,小姐那么能忍的性子都疼成这样,这得有多疼……
门外传来动静,抱夏忙将帷幔放下,站起来看着门口,心里期盼着来的是芍药姑娘。
可来的,是朱老夫人。
朱姗扶着她快步进来,素来和气的脸上yīn云密布,进屋后更是推开朱姗快步走近,不理会请安的抱夏一把撩起帷幔,看着袒露在那的伤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芷儿受过伤,亲家和老爷一直有联系,可听说和亲眼所见那是两回事!
“外祖母,是不是吓到您了?您别担心,这伤只是看起来吓人,不严重。”说着话,花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撑起身体打算坐起来。
“给我躺好了。”朱老夫人硬着声音制止,回头冷声问,“大夫呢?有没有去请?”
“已让人去请芍药姑娘了。”知老夫人迁怒她们没保护好小姐,抱夏半点埋怨都没有,事实就是如此,她们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姐。
花芷握住外祖母的手摇了摇,朱老夫人看着她,心里堵得难受极了。
不过是个姑娘家,虽然她懂事了点,孝顺了点,能干了点,比所有的姑娘都要厉害了点,可这也改变不了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家的事实,怎么就要,就要过得这么难了!
身体已经坏成了这样,再这么伤下去都要折寿数了啊!
朱老夫人红了眼眶,坐到床沿上想要责备几句,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芷儿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些容不下她的人!
“在我这不需要你qiáng颜欢笑,疼就哼几声,外祖母还能笑话你不成。”朱老夫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在伤口那堪堪停下,明明不忍多看,眼神却又忍不住的直往那瞧,流了这么多血,得有多疼啊。
“你娘那……”
“二门落锁了。”花芷疼得人都有些恍惚,神情间却看不出半分,“家里的事有迎春她们乱不了,不过若是有客上门却得劳您帮着应对,她们毕竟身份低了,人家也不将她们看在眼里……”
“你少cào点心,我还能不管不成。”
花芷笑了笑,“是,您从没有扔下过我们。”
朱老夫人突的就转过头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她重重的捶了xiōng口几下,擦了眼泪又转过头来,“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
“若有人问起我的伤,您就说伤在xiōng膛,离着心口也就半寸了,您别担心,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看着外祖母脸sè骤变,花芷安抚道:“我就是疼,其实伤口不深。”
老夫人死死盯着伤口,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您信我,伤口真的不深,只是这个位置特殊了点,比伤着哪里都疼。”花芷没有说这是自己弄出来的伤,不是信不过外祖母,只是不诉诸于口总要好些,而且……她也怕被骂。
花芷顾晏惜 第526章 算来计去
朱老夫人哪会信她,拿着帕子给她拭去额头上的汗,老人总是怕人闭上眼睛就不会再睁开,明知道外孙女说话费力还是要求她,“不要昏过去,要撑到大夫来。”
花芷应得干脆,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是怎样个程度她再清楚不过,就这点伤哪里能让她晕过去,最多就是流血流多了头晕罢了。
“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本是过来给你娘送点东西,在半道上听说你在城外遭刺杀,吓得我,心都差点跳出来。”老夫人低声问,“可知道背后是谁?”
“敢在京城如此行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恨我恨到要除掉我的更少。”
“你心里有数就好。”朱老夫人叹了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有些话说出来其实都是废话,芷儿怎会不想好好将养着,又怎会想受伤,只是有人看不得她好罢了。
朱姗站在一边看着受伤的表姐,心里那道怎么都迈不过去的坎好像突的就迈过去了,表姐的性命都无法保障,她却仍为了一点自己的念想在那折腾自己,折腾家人,倚仗的也不过是家人对她的在意,比起什么都得自己扛在前头的表姐,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念秋端着准备好的东西进来,屋子里瞬间酒香扑鼻,朱老夫人忙让至一边,看着几个丫鬟上前忙活。
大街上,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街上的行人立刻往两边让,这可是送战报的快马,挡道被马踢死了都是白死。
可等马过去众人又回过神来,这不对啊,战马是从城门往皇宫跑,这马却是从皇宫往外跑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不少人上了心,纷纷自找门路却打听。
引起这一切的芍药不管不顾的打马狂奔,什么不许,什么弹劾,在她这里pì都不是!
眼看着花家将近,芍药飞奔下马,不等人来开门直接飞身上墙,从墙头上跃过去,运起轻身功夫快步进了院子,踢开门直扑床前。
闻着酒香,芍药推开人看着已经清理干净的伤口,再见到花花人也是清醒的,那口从得知消息就提起来的气终于吐了出来,爬上床挨着花花躺下平息片刻,才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去号脉。
花芷蹭蹭她的头,“无事,别担心。”
“我才是大夫,有没有事我说了才算数。”确定只是气血有亏,芍药心神归位,看着伤口的深浅就知道其中有鬼,狠狠瞪了花花一眼,坐起来打开药箱处理伤口。
芍药一来所有人都安了心,伤口上抹了不知道什么药后终于不再火烧火撩的疼,花芷也松了口气。
“小姐,孙老夫人来了。”
花芷还未说话,朱老夫人便道:“我去,你别管外边的事。”
花芷确实没再管,可谁来了她却也知晓,秦家来的是大夫人,蔡家老夫人带着挺着肚子的花琴来了,安国公府来的是当家的大夫人,就连即将结亲的余家和元家都来了人。
花芷心想,这一条船上的人终究还是齐心的。
“是皓月是不是?”屋内,芍药把其他人赶出去低声问。
“她,或者三皇子,或者四皇子,不会有其他人。”花芷坐起来一些,疼痛没那么剧烈了她jīng神也就好多了。
芍药狠狠的瞪她,“你就不能偷工减料一点?”
“小六拜我为师之事在京城已人尽皆知,如今我已是板上钉钉的六皇子党,我被刺杀谁都会往这个方向想,包括皇上在内。”花芷语气淡淡,“所以皇上首先会来确认我是真被刺杀还是做的一场戏,不用多久,定会有太医来。”
“皇上不信我?”
“如果我没受伤,但我需要做个假,你会不会帮我。”
“当然。”
花芷笑,“所以会有太医来,皇上不是不信你,是了解你,在皇上心里你是无害的,他很信任你,这是好事。”
芍药还是不高兴得很,“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花芷看着这张好看许多的脸,“等皇上的动作,也等对方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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