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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现在天下太平,河曲路的后勤全部在中原,造反不是自己找死吗。中唐时安禄山叛乱,给后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但凡有一点苗头,都容易被攻击猜忌。其实安史之乱,夹杂着各种矛盾。既有朝廷和地方的矛盾,也有安禄山和宰相的矛盾,还有民族矛盾。三者缺一,都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后世种种原因,不提民族矛盾,甚至强辨微不足道,是不符合事实的。安史之乱后,唐朝即开始排胡,唐朝皇帝放弃了天可汗的尊号。唐朝人自己都明白的事情,后人硬说没有,是说当时的人傻了

    安史之乱点燃了唐朝的民族矛盾,留下的恶果,宋朝还在受着。一边是契丹,另一边是党项。党项真正成为大患,可不是赵继捧的个人野心,也不是纸面上看起来势力不强的几个州的问题,而是党项人庞大的数量,和占据的广阔地域。杜中宵入河曲路,名义上是从契丹手中接收的,实际这里可是党项人的地盘,党项人占多数。契丹和党项开战,便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是党项族。而这些党项人,全是唐朝是从更西边的河曲之地迁过来的。唐朝在河曲的屯田成果,全部被自己祸祸完了,主动送给了党项人。

    耶律仁先在杜中宵的压力下,主动撤出了这几州,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并不是契丹地盘。

     




第110章 笨蛋,是人民!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茶,杜中宵道:“除了河曲路军中将领,内翰是第一位愿意听我讲这些废话的。”

    王拱辰道:“节帅谦虚。这些话真的是废话无人听,还是因为节帅不讲。此次我到胜州,临行时圣上交待,前次演武京城禁军大败,一定要找出原因来。特别要听节帅讲一讲,到底怎么回事。节帅有话尽管讲给我听,越细越好,我回京禀明圣上。”

    杜中宵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想了一会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讲得细一些。话语粗疏,讲个意思内翰明白就好。如何禀报圣上,内翰斟酌。”

    王拱辰道:“节帅尽管请讲。回京禀报,我自会谨慎。”

    杜中宵以前不讲这些,在军中布置,也很少讲为什么,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水平有限。满脑子的后世的名词概念,偶尔蹦出来两个没有什么,成系体列讲出来,别人就一头雾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听自己讲,水平还足够的,杜中宵愿意讲得多一些。

    喝了一会茶,理了思路,杜中宵道:“人生于天地之间,常说是乱世还是治世。所谓乱离人不如太平犬,若不是没有办法,谁不愿意天下太平呢什么是治世五谷丰登,家有余粮,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都算是一些表现。最根本来讲,就是天下归心,远人来投。内翰以为,是也不是”

    王拱辰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是个大题目,杜中宵能提起来就不错,王拱辰也不指望他能够讲清楚。只要没有大错,那便讲下去,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争论。

    大宋立国,是太祖陈桥驿黄袍加身,代周而立。不管怎么美化,实际上就是大将篡国,此时的人不提不代表不这样认为。所以宋朝先天存在合法性不足的问题。宋朝很多政策,如把禁军视为天子爪牙,把作战单位定在仅有数百人的营一级,实际废掉了军队的将帅一级,都与此有关。包括枢密院和帅臣用兵却不管军,军政和军令分离,都受到这一点影响。

    到了这个时代,面临诸多危机,改革已经成了共识和迫在眉睫的事情。而要进行大规模改革,重新确立政权合法性,是不能回避的。不然很多事情朝臣不敢下手,皇帝不敢放心,互相牵制。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以欧阳修为旗手和核心,开始建立新理论,为宋朝补足缺少的合法性。后来的王安石变法,是以这个时候的思想变革为基础的。六经注我,祖宗之法不可守,都由新的思想提供根基。

    欧阳修首倡的,是继韩愈和柳宗元之后,从理论上刨了天命论的根。皇帝为什么是皇帝不是因为命中为天子,而是因为能治理好天下。什么代表天命所归天下大治。以天下的治乱,代替了神密的天命论,作为天命的依据。如果天下大乱,则意味着天命不在,皇帝不配为天子。

    以治乱作为政权合法性,回避了太祖篡周合法性不足的问题。大将篡权又怎么样只要能治理好天下就是天命所归。同时,治乱理论给皇帝套上了一个紧箍咒。一旦发生动乱,合法性就受到质疑,不改朝换代,换个皇帝总是可以的,老赵家人丁兴旺,又不是只有皇帝一个姓赵。极端的表现,就是宋室南渡之后,宋高宗选太子,选了太祖之后。因为靖康惨剧,太宗一系的合法已经没有了,不选太祖之后,局面更加无法收拾。这一点不但是文臣共识,皇室同样认可,南宋换皇帝没什么心理压力。

    杜中宵从治乱讲起,就是因为这个时候欧阳修的思想开始成熟,在文人中产生影响。杜中宵为什么不抛开欧阳修,提出自己的理论因为没那个本事。做了十几年官,杜中宵有自知之明,不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跳到舞台上让大家看自己的笑话。

    至于前世受的教育,学到的理论,别逗,杜中宵能够还有中学水平就不错了。以为凭着中学知识就可以开宗立派,在这些以千年为尺度都是顶尖的人才面前做大师,想得太多。如果这个时代是个舞台,那样做就不是舞台上的正角,而只是小丑。

    特别是,杜中宵的时代,文化领域的成绩,与这个时代完全无法相比。用那个时代的理论,来教育这个时代的人们,就跟这个时代的禁军,对着千年之后的人民军队喊他们是铁血强宋一样。

    如果把军队和文官群体分开,看作两个体系,他们的功绩,分成文治和武功,那就看得清楚。宋朝的军队先天不足,从立国起,一直到灭亡,除了岳飞等少数几个对外功勋赫赫的将领,这支军队从来没有得到过人民的认可。在民间语境里,军人就是下等人,是被瞧不起的。他们的表现也恰如其分,对外连战连败,把从五代十国手中统一来的土地,用数百年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异族。这支军队先天不足,后天又不奋起,所谓武功这个朝代是历史中的笑话,亡国之恨,绝大部分要由他们来承担。

    文官群体,是从初立国时的旧官僚和各大将的幕僚发展而来的。太宗朝扩大科举,文人用几十年的时间,彻底淘汰了旧的文官群体,展现了出了新的面貌。与军队对外一无是处相反,宋朝的文官群体对内对外的影响巨大,后人的文化根基,很大一部分由他们奠定。在两宋文人之后,再没有一个文化群体,达到他们的高度。唐宋八大家说的是文章,其实表现的是他们的思想地位。以治乱改掉天命根基,并由此生出一整套的政治、经济、社会、伦理、思想理论,这种浩大工程后人再没有做出来。

    新中国建立,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吊民伐罪,拯救国家、民族的危亡,救民于水火,诞生的新政权。政权的根基是人民军队,文人的贡献,基本可以忽略不提。面对着一千年前,人民军队可以尽情嘲笑这个时代的军队,他们有资格。而一千年后的文人,嘲笑这个时代的文人,那就反过来了。

    宋朝的大臣,许多在对面的契丹,有自己的粉丝。宋朝出使契丹,一般会以文坛久负盛名的大臣为使,他们称得上不辱使命,有时候还会遇到自己特别崇拜自己的,比如后来的苏辙。遇到刁难,大多也能够妥善化解,不会辱了国家脸面。比如连中三元的白面书生王曾出使契丹,契丹突然提出比赛射箭,要让这个书生当众出丑。王曾一箭中的,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后来的文人,有几个人做到了出使他国被奉为坐上宾,受到崇高礼遇的,大多是军队出身。

    杜中宵前世,文人没有这个自觉。说起文人的地位,就是中国古时候如何如何,说起文人对国家的民族的贡献,就尽情丑化。中国古人的思想,哪怕有那么一两点赞成的,也要加上几个定语,比如这表现了朴素的什么什么,那表现了原始的什么什么,好像自己多么高级。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时代的文人们,扫荡了晚清文人,自诩为新文人。新在哪里抛弃中国的文化传统,引入洋人的文化。他们特别善于砸碎一个旧世界,却没有表现出建设新世界文化的能力。他们所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引入洋人知识,而不是建立中国自己的新文化。新文化运动,是以建砸碎旧文化和引入洋文化开始的,一直如此,始终如此,没有建立起中国自己的新文化。

    宋朝文官出使,会遇到自己的粉丝,新时代的文人出使,以能见到偶像为荣。甚至即使见不到自己的偶像,能够踏上偶像居住的土地,那也极其的荣耀。新时代的文人们,把中国古代的文化成果,几乎全部加是朴素的、原始的、简陋的之类定语,不是因为他们高级,也不是因为他们厉害,是因为他们学到了洋人知识。洋人的文化自然是高级的、先进的、键全的,他们眼里中国文化,自然就只配那些定语。

    文人们的眼里,为什么中国会落后于洋人一切都是祖宗不积德。宋朝开始崇文抑武,汉朝开始独尊儒术,要是不这样做,早去学洋人,这些文人出身生活的年代,怎么会被洋人欺负呢,总也会是洋人中的一员哪。大汉威加天下时,四海之内,皆为臣妾。宋朝文化鼎盛时,万里之内,尽皆



第111章 权在官员
    喝了口茶,杜中宵道:“天下治乱,无非两面,一面是文治,一面是武功。历朝武功之最,无过于两汉之时。四海之内,尽皆臣妾,哪怕汉之将亡,依然四夷畏服。文治之最——”

    说到这里,杜中宵苦笑着摇了摇头:“通读史书,只怕只有传说之中的三朝之治了。然而,传说终究是传说,哪不知道真也不真。”

    王拱辰道:“三代之治,史书传之,圣人赞之,自然不会有假。我等后人,只要尽心于国,用心于民,何愁不能重现三代盛世。”

    杜中宵听了就笑:“我虽然进士出身,出仕即为文官,说起文治,其实乏善可陈——”

    王拱辰道:“节帅谦虚。在永城为知县,治绩第一。以后并州、火山军、京西路为官,无不有善政留于当地。如果节帅说自己为官没有治绩,天下官员,又有几个有治绩呢。”

    杜中宵想了想,点点头:“内翰如此说,仔细回想,好像还行”

    王拱辰笑道:“岂只是还行。不过节帅军功太大,自己觉得以前治绩配不上军功罢了。”

    杜中道:“不说这些,还是说到武功上来。汉朝的事已是千年前,再说四海之内,尽为臣妾,不合时宜了。现在应该说,最低限度,尽复故土,四夷畏服,勉强可算大宋武功了。要建立武功,就必须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刚才我说了这支军队应该是什么样的性质,确业了军队性质,就决定了军队根基。这样一支军队,游手惰民是不行的,罪人更加不行,必然兵将俱为良家子。禁军进行整训,筛选兵员,必须遵从这样的原则。不如此,禁军是不能脱胎换骨的。”

    王拱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确定了军队的性质,兵源也就确定了,必须进行大改,无须多说。

    杜中宵道:“这些根本的说完了,再说一点细节吧。从营田厢军开始,我带的军中编成,其实是参照文官体系来。朝中大臣,应该都能看出来。”

    王拱辰道:“大多都看出来了,所以自韩太尉以下,朝臣并无异议。”

    杜中宵点了点头。河曲路大军的组织结构,人员任用,其实参照的是现在的文官体系。正是因为这个特点,韩琦在河曲路的时候,没有异议。朝廷按河曲路模式整训禁军,文官们全力支持。

    杜中宵又道:“文官体系的特点,是权在官员,事在吏员,大约如此。当然,现在朝廷官员和吏员分得不那么清楚,特别是低级官员,常与吏员混杂不清。有官员在做吏员的事,也有吏员做官员的事。什么是官员当然由朝廷来定。但最少有三条,符合了才是官员。”

    王拱辰听了好奇:“敢问节帅,不知符合了哪三条才能算是官员呢”

    杜中宵道:“其实都是朝廷定下来的,只是没有明说三条罢了。官员身份的第一条,官是流官,必有任期。除非民请,圣上恩准,否则不得延期,到期必须他调。”

    王拱辰点头道:“不错,现在确实是如此。能够民请获准延期的官员,无一不是能臣。”

    杜中宵又道:“第二条,凡是官员必须依回避法。在地方,自己、家人、姻亲、各种故旧,皆不得置产业。为官之地,不管是不在本州,还是离乡三百里外,八百里外,或者不在本路为官,依朝廷所定的为准,反正不能在本乡为官。在京城为官,则本衙门内不得有亲朋故旧,上司、下属皆是如此。”

    王拱辰点了点头。这也是现在实行的,不只是如此,还包括宰相和台谏要回避。当上了宰相,有关系的皆不能为台谏,必须辞职。如果隐瞒不报的,会受到惩罚。前朝宰相王旦,姻亲众多,王素做御史的时候,就因为新宰相上任,隐瞒姻亲关系,被贬官为任。

    “第三条,官员对下级官员有举荐权,而没有提拔、任免的权力。人事之权,在审官院,在两府大臣,在圣上。若不如此,难免结党,终成大患。”

    这也是正在实行的制度,只是没有杜中宵说的这么明确而已。官员升迁,



第112章 武进士
    天章阁里,赵祯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旁边案几上的字。十几幅字摆在上面,写着的,正是河曲路军城中各个军校的标语。王拱辰回到京城,面禀之后,今天赵祯招集了几位翰林学士到天章阁议事。

    翰林学士正常编制六人,资历最久的一人为翰林学士承旨,地位最高,此时为曾公亮。其余在学士院供职的,除了本官是中书舍人外,带知制诰。如果在外供职,则不带知制诰,翰林学士实际是职名。

    此时在学士院任职的翰林学士四人,孙抃有事,今夜由曾公亮、王拱辰和赵概在旁。

    踱了好一会步,赵祯指着案几上摆在一起的步兵学校里的几幅标语,对侍立在侧的三人道:“步兵校里的这些,言语浅近,多用怪词,诸卿如何看”

    王拱辰道:“陛下,这些立在校里的牌子与马、炮两校相比,确实浅近些。微臣以为,河曲路军校中选学员,步兵校里的人相对识字少些,又少读书,故言语浅显。”

    赵祯点了点头,又道:“那这些怪词又是怎么一回事读起来甚不顺口。”

    王拱辰道:“杜节帅是白起建起来的营田厢军,依着军中枪炮用法,一切草创。这些怪词多是在编练营田厢军时,习以为常,最后沿用下来。”

    曾公亮道:“营田厢军本是河边拉纤之人,终日劳苦,不识诗书。编练新军时,其中读书识字稍有知识的,又选到马、炮两军中去了。剩下在步军的这些人,大多识不了几个字,惯常就用俗语俗字。”

    赵祯点了点头,又到案前看了一会,道:“杜太保诸般都好,听说闲时也喜读书,可作赋写文章的本事,着实让人一言难尽。其余两校在路边立些警语,让在里面学习的人时时警醒,此是好事。惟有步兵校里这些,看着透出一股怪味。诸位得闲,能帮着改一改最好。”

    王拱辰捧笏:“陛下,微臣在河曲路的时候,也试着想改掉这些。可不管用什么新词,改成什么样的句子,都失了原来本意。微臣以为,河曲路军校出来的军官,天生带着这股怪气。这不是坏事,正是他们的这种怪气,才特别能打,与其他军官不同。”

    赵祯站在案前,看了一会,道:“军中警语,言简意赅,虽然简单明了,应该查之有据才是。你们看这些,于古籍中无据,语句甚是浅俗,意思也难让人理解。”

    王拱辰道:“河曲路时,微臣问过杜节帅。节帅言,当时随州编练新军时,一切草创,什么都是从头开始。不只是不知规制,军中也无合适军官,当时为了尽快成军,用的是这个办法。即不断地招营田厢军到军中应役,一边学一边练,一边考。考的内容是平时学与练时总结出来的,有用的留下,没有用的则合去。当时军中册子,实际上是所有曾在军中服役的人,一起想出来,又一起删改出来的。不但是留在军中的人出了力,淘汰的人也出了力。这就是步兵校中这句话,在学习与实践中,发现规律,认识规律,理解规律,掌握规律。用杜节帅的话说,这就是河曲路军校的原则,军官入校中学习,不只是知识,更重要的是理解、掌握战争中的规律。学习的方法,就是另一句话,在学习中实践,在实践中学习。所以河曲路军校,除了学习,与学习并重的还有实际带兵、演练,诸般种种。杜中宵曾评点军中人才,说起自己在随州的时候,随着营田厢军北上,出了不少将领。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人才多,而是因为那时一切草创,只要是人才就可以快速上位。要新的职位上不断学习实践,步步上升。节帅用了个粗俗的比譬,随州时如同一个人正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拉的多,人的身子长得特别快。等到河曲路再开军校,入校的军官们都带职级,升与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反而没有当时那股朝气。”

    听了这话,赵祯与曾公亮和越概都笑。比譬虽然粗俗,倒是



第113章 大势所趋
    樊楼的一个阁子里,贾逵、张玉、和斌、杨遂、卢政、李浩团团围坐,相对饮酒。

    喝了一口酒,张玉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拍:“听枢密院的人讲,现在朝中正议,以后军校中也要开科考。考中了的人才可以做指挥官,就跟文官中的进士一般。直娘贼,我一生只知阵前杀敌,视千军万马如无物。什么科考文章,哪里是我这种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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