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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韩琦冷眼旁观,大致已经猜出,杜中宵上书,一定反对狄青的这种做法。不是心中有计较,赵祯不会对狄青如此说。河曲之战前,赵祯最满意的武将就是狄青。对他的意见,只赞态度,可见实际心中所想。

    狄青所说的办法,是符合宋朝事实,也最能被大部分人接受的。不就是放弃刀枪用枪炮吗,不会学就是了。将领学会,回去教练士卒,换了武器,一切如旧,影响是最小的。

    见一时没有人说话,翰林学士曾公亮捧笏:“陛下,臣以为,此事不能太急。此番韩太尉由河曲路回京,带回了一些那里军中学习的册子。臣粗看了几册,里面讲得十分详细。士卒如何练兵,还要学会哪些知识,分门别类讲得清楚。上面队如何带兵、如何指挥作战,班如何练兵作战,以至都、营、旅、师到军,内容都不同。有句话臣记得最清楚,以营为分野,营以下军官一个练法,营以上又是一个练法,两者选人、学习都大有分别。不如陛下指定官员,先把这些册子整理一番,编练禁军事半功倍。”

    赵祯听了,对曾公亮点头:“内翰前几年与丁相公一起编《武经总要》,兵事知之甚详,非他人可比。此事便由枢密院主持,两位枢密参与,再选别的官员一起详定。”

    韩琦道:“臣遵旨!请曾公亮和杨畋参与,其余官员待后拟定!”

    狄青一边捧笏:“臣遵旨。余皆如韩太尉所言。”

    赵祯心中叹了口气。狄青本是自己最看好的武将,但河曲路一胜,新的军制一出来,狄青明显跟不上形势了。河曲路军中最重要的不是火枪火炮,而是专业化,将领要有专门知识。曾公亮看到了河曲路军中与禁军的不同,营指挥使以上是专门的指挥官,最需要文化学习专门知识。像狄青说的,让他们单独编练,让教头教如何用枪炮,不是把他们当成了兵员吗。而学习知识,这些将领许多人字都不识,怎么学

    说是枢密院主持,两位枢密使为首,实际就是韩琦为首,狄青明显跟不上节奏。

    韩琦又道:“当日在河曲路,臣看




第58章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春天来了,大地装点上了绿色,野花开始盛开,天上有苍鹰在飞翔。

    胜州后衙,杜中宵在院里大杨树下设了酒宴,为姚守信、十三郎和窦舜卿送行,转运使包拯和粮草官李复圭及刘几、张岊作陪。

    众人落座,杜中宵道:“冬天可算过去,春天来了,人都清爽了许多。今日为几位送行,席上简陋了一些,莫怪。你们回到了京城,想吃什么有什么。就是京城没有的,便如这开冰鱼,都可托人带回去。”

    窦舜卿道:“我们随节帅数年,又怎会在意这些以后节帅有事,尽可以吩咐我们。”

    刘几道:“差廷差遣,不得不去。我们一起练兵四五年,一朝分别,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官场就是如此,游宦在外,聚散离合,由不得自己。”

    窦舜卿道:“军主,军中其实与宦海不同。只要不是军职转兵职,很多数十年在一起。”

    杜中宵道:“那是以前,以后很难再那个样子了。让你们回京干什么要改禁军。禁军都改了,以前的规矩当然也要改。将领以后会向军官变。什么是军官就是在军中做官而已。官与将不同,一是军官是流官,有任期,到期离任。二是军官要回避,以前父子同军、兄弟同军,各种亲戚,都要回避了。”

    说到这里,杜中宵叹了口气:“我已经上书朝廷,既然全军要改,就从河曲路改起。军官如武职一样五年一任,到任换官,你们也差不多到任了。效用可展期,总共能几任,以后再议。兵员役期五年,到期之后,自投状、合格者,转为效用,否则放归乡里。以前入军就是一辈子,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以后就反过来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刘几一怔:“经略,这样合适吗练一个兵员不易,数年养兵,几次大战,才成精兵,五年便放归田园,朝廷岂肯如此再者说了,兵员放归地方,一旦啸聚——”

    杜中宵道:“军主,对自己的兵,还没有信心吗我们这样练出来的兵,最遵守法纪。为什么五年要放归在军中五年,无数机会,不能成为效用、军官,说明他们确实不适合军中生活,何必强留练一个兵员也没有什么难的,现在一切都有规例,半年时间差不多了。半年练兵,朝廷用兵四年半,已经足够了。便如军校每一年都出新的军官,保证汰旧纳新,兵员也是如此。以后改募兵为征兵,省许多事端。”

    此事杜中宵说的清楚,但指明了大方向。朝廷已经下来了旨意,同意了杜中宵提出的不愿在军中服役的兵员回乡,韩琦在的时候杜中宵就提过,是对下属的承诺。朝廷同意此事,表示募兵制改征兵制已经得到了皇帝的同意,即将推行。

    说老兵有战斗力,不让他们除投,宁愿朝廷养一辈子,只是借口。老兵怎么就有战斗力了不是一直处于生死苦战中,老兵更容易成为兵油子。一直处于苦战中,所谓老兵军中生活能有几年五年的时间要么升为军官,要么战死沙场。军中生活五年,时间已经足够久,不成效用或军官,说明不适合从军。

    禁军和厢军职业化,最重要的原因,是皇权要借此控制朝廷武装力量。把军队作为一个整体,与中书治下的社会割裂开来。文武相制,保证皇权的稳固。大宋从不讳言自己是以军立国,开国之初,皇帝与军权为一体,政权的文官体系更像是个打工的。太宗败于契丹,文官地位上升,军权和政权的相对地位发生变化,军队越来越像打工的,成为了实际的雇佣军,所谓养军。

    让军人终身服役,公开的理由有两条。一条是军人只会从军打仗,放出之后无以为生。另一条与此相关,无以为生,便容易啸聚反叛,他们又有军事知识,成为天下不稳定因素。这两个理由很牵强,征兵制下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职业,除兵各回本业。至于军事知识更不重要,没有组织能力,兵员的所谓军事知识没有用处。别说他们得不到军器,没有组织,有军器也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

    新的军制下,皇帝对军权的控制已经发生改变,募兵终身制走到尽头。枢密院和帅臣用兵,三衙管军,实际就是军政和军令相分离,中国传统,虎符的变种。除了枢密院和帅臣,三衙管下的军队无法组织成有效的军队,两者互相牵制。加上官僚制度,不再靠人控制军权,而是通过事权和财权,人事权的地位下降,一切改变顺理成章。

    这是中国传统军制与技术发展条件下的专业化变种,说明白了道理,赵祯结合历史,便能一眼就看明白。两汉之后,技术所限,军人只要有军器、盔甲、马匹自己组织起来就成一支军队,冲破了政权通过事权和财权对军队的控制。新的技术条件下,军人有火



第59章 大变革时代
    十三郎、姚守信和窦舜卿三人入京,提举新建的学校,各自上章要求调河曲路将领为教官。一大批中下级将领紧随入京,河曲路军中人员出现大变动。军官是不缺的,立功太多,编制不变,许多人压在下面提拔不上来。空出这些位子,刚好从前面立功的官兵中选汰,补足缺额。

    前些日子杜中宵答应,不愿继续从军的兵员,可以选择除役回乡。营田厢军时没有军俸,这次一起补足,加上军功折现,人人都可以带一笔钱回去。两相加起来,河曲路兵员缺得厉害。

    送走了被选入京城的中下层将领,朝廷新的旨意下来,杜中宵所部缺额,由三衙禁军补齐。除了补入的兵员,三衙禁军允许除投,除役者到河曲路营田。其余不足部分,枢密院从京东路招募良家子。

    枢密院和三衙的上层结构没动,真正的军制改革尚未开始,禁军的选汰先进行。由韩琦主持,凡不愿在军中的,自己选择三个去处。一是河曲路营田,二是铁路修筑和维护厢军,三是枢密院统一管理的全国运输邮寄系统。除此之外,可以投考,过了可入京城和西京新开的几处工厂为民。

    大量换火枪火炮,柏亭监一地的产能不足,必然新开军器生产工厂。现在造枪造炮和火药工场的地位不是以前可比,统一选址,开在两京。军事工业必然带来一波工业扩张**,职业军人减少,两京人口却会快速扩张。两京数百里,北至相州南到柏亭监,形成一个工业地域。

    枢密院尽力争取军器生产隶于自己之下,庞籍坚决反对,最后官营工业全隶盐铁司下,三司被彻底拆散。户部抢到了常平司主导权,把杜中宵在京西路的商场和储蓄所推向全国。度支抢到了全国范围内交子的发行权,以储蓄所的铜钱存款为本钱,发行交子。这个道理很简单,户部的钱是度支花的,那就把朝廷所有的收入都放进储蓄所,度支自己直接发行纸币流通。纸币流通之后,由户部回收,重新进入储蓄所。

    开始为求平稳,交子由各路发行,度支给数额,真接当作朝廷拔款。拔款若干,则给一路若干的交子发行数额,本钱不足的由户部在各路调运现钱。交子的发行数额用尽,度支使用户部回笼回来的纸币拔款。渐次由一路发行改为几路通用,最后全国通行通用。

    由军队改革开始,杜中宵在京西路曾经的做法,从营田务到常平司,一下子被当作全国政策。大量京西路官员被调入京城任职,拟定章程条例,搞得轰轰烈烈。

    这次改革比庆历新政规模大得多了,反对声音很少。杜中宵在京西路发展生产,增收钱粮,经济成果虽然显赫,却只能在重臣的支持在邻近几路试行。河曲路一胜,朝廷便再没有了顾虑,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当军功足够大的时候,这杆旗足以破除一切阻力。历史上王安石变法,一定要去熙河开边,积累军功是一样的道理。政治、经济谁都有主意,你说要这样,我偏说要那样,军功可以让人闭嘴。

    这一切与杜中宵无关,他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河曲路经略使,重新训练军队。

    韩琦本来的计划,是从禁军中选汰士卒,进行必要的训练后,编练成新的军队。没想到允许自愿除役的口子一开,大量禁军根本就不想再当兵,一大半愿意从事别的行业。愿意编练成新军的,多是年轻少年。最后干脆放弃选汰,改为自愿设充,三十岁以下,入军训练后报役五年。士卒不足,从长江以北几路征召兵员,不再刺字,由地方官具保,改俸禄为补结,除役时按以前军俸一次发齐。

    如此大的变革,人心汹汹,为保军队稳定,大量的河曲路将领效用再次被抽调。进入京城之后作为教头及军官,先把新的军队的架子搭起来。

    赵祯本想慢慢想办法,把河曲路军队新人换旧人,抹掉杜中宵的印迹。没想到来不及动手,河曲路的大量军官就被抽走了,杜中宵一切配合。

    乱哄哄闹了近两个月,杜中宵的河曲路原军队已经七零八落,将领效用抽走近七成,连架子都搭不起来了。属下新调来的军队六万,还有自愿不再当兵的除役禁军三万余户。

    面对这种大变,党项老老实实,不断地加固城池寨堡,根本生不起进攻宋军的心思。契丹耶律重元和耶律洪基对峙,生怕宋军突然支持一方,严守边界。乱哄哄的军改,边境地区却特别地安定。

    五月中旬朝廷正式下诏,京城中设炮兵、骑兵和步兵三所学校,培训所需军官。同时在胜州设一所学校,杜中宵兼管,培训河东、陕西路两路的军官,局势慢慢开始稳定下来。

    紧接着,刘几与秦凤路经略使张昇互换,改任秦凤路经略使。张昇为河曲路经略副使,兼任刘几所任的河曲路军队原军主。

    看着刘几远去的背影,杜中宵揉了揉额头,问身边的李复圭:“突然之间,河曲路多了这么多张吃饭的口,



第60章 目标黑水城
    杜中宵走出节堂,命撤去祭品。狂沙网

    五月底,杜中宵由崇信军节度使改横海军节度使,恩数视执政,即常说的带注脚。初立国时,节度使的地位并不高,在诸卿监上,后改为位在散骑常侍之上,又改为翰林学士之上。节度使无官品,位在翰林学士之上,说明要高于三品官。带注脚,恩数视执政,则仅位于宰相和枢密使之下,一般是宰执外任时所带。横海节度高于崇信节度,再带上注脚,杜中宵又升了一次官。

    文职转武职,待制换观察使,学士换节度使,上次建节杜中宵升了一次,以酬军功。几个月时间再升一次,是对他军制改革积极配合的酬奖。差遣升不了,官位补偿。

    节度使授旌节门旗、龙虎旗、节、旄枪、豹尾,收于官廨旁边的节堂,初二十六祭拜。这节堂就是水浒故事里,高俅陷害林冲误入的白虎堂。因为节堂一般位于帅府西,白虎为西,又称白虎节堂。

    出了节堂,杜中宵回到官衙,随便翻自了些公文。不多时,赵滋来见。

    吩咐一边落座,杜中宵道:“这几个月,对黑水城了解如何”

    赵滋道:“回经略,黑水城在居延海左近,有小城,甚是坚固。那里水土丰美,党项不住把河西地区的汉人移往那里屯垦,甚是繁华。黑水城是河西数郡通漠北要道,又可到西域,本是商贾集散之地。党项人占了之后,断了商路,现在只是屯垦放牧。城中驻军千余人,周边约有民户三四千户。”

    说完,赵滋伸着脖子小声道:“经略,真要攻黑水城现在到处练兵,时机可不合适。”

    杜中宵道:“河曲路整军是在胜州和沙州,你那里都是精兵,怕些什么!手下五千余兵马,打不下千把人驻守的黑水城拿到黑水城,就断了党项跟漠北的通路,此其一。再一个就是,河西数郡不在朝廷的手里,西域诸国交通断绝。打下了黑水城,就通了西域。”

    赵滋点了点头,道:“自跟着经略到河曲路,一战接一战。经略文官,不想这么打仗。”

    杜中宵笑道:“什么文官,我已换了武职。你不用乱猜,这一仗不只是我想打,而是朝廷也想打。党项已经派了使臣入京,商量称臣议和。前次大败,此番议和就不似庆历年间那般了。赐币取消,党项称臣,去帝号,这是最起码的条件。为了看党项人是不是真的恭顺,他们要把黑水城献出来。”

    赵滋道:“其他好说,献黑水城党项人如何会肯此城一献,镇燕监军司就没了。地广数千里,物产无数,党项人岂会甘心!”

    杜中宵道:“赵继迁叛宋取夏州,又取兴州、灵州,朝廷难道甘心没办法而已。党项人不献,那就自取。让他们明白,自己献城还有好处,被攻下来那就什么都没有。黑水城孤悬大漠之中,支撑不了多少人,又难以向那里运粮草,朝廷拿来立威,是个好地方。”

    顺化渡一战后,宋朝关闭了跟党项边境的互市,断绝了贸易往来。坚持了数月,党项派使臣入京请求议和。打是打不过了,断绝贸易他们受不了,只能够称臣。

    韩琦主掌枢密院,岂能放过党项。虽然现在全军正在改编,对付党项的力量还是足够的。与杜中宵商量之后,除了称臣纳贡,还要献座城以示诚意,才能重开互市。这个要求不过分,不说党项本就是从宋朝叛乱分出去的,核心的兴州、灵州可本就是宋朝治下。不要兴灵两州,要座黑水城够宽大了。

    契丹两帝争立的时候,不好刺激他们,杜中宵的河曲路,主要开拓方向是向西。拿下了黑水城,就打开了通往西域的大门。对杜中宵来说,黑水城党项给与不给,都必须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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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于阗商人
    赵滋离去,杜中宵起身,正要出官厅,突然士卒来报,外面有西域商人求见。

    杜中宵想了想,不好不见,只好重又坐到案后,吩咐士卒带人进来。

    不多时,进来两个商人,半番半汉的打份。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来。

    两人上前,行了礼。一个道:“小的任泽,曾经在唐龙镇经商,与经略相公有数面几缘”

    杜中宵猛地想了起来,这是当年在唐龙镇卖珊瑚珠宝,跟王普走到一起的那个胡商。笑道:“数年不见,你换了装束,我一时竟没认出来。这几年生意好吗”

    任泽道:“不瞒相公,自相公他处为官,生意不是那么好做。我在伊州,随便做些生意,聊以养家糊口。偶尔听人说起相公重回这里,便来探探路数。这一位金员外恰好要来,便一起结伴。”

    杜中宵道:“放心,以后路途通畅,生意必然好做。这一位金员外,不知如何称呼”

    金员外拱手:“小的金三,做些丝绸珠宝生意,与于阗国王有些交情。听闻相公带兵击毙了契丹皇帝,西域震动,国王急让我来看一看事情究竟如何。若是毙了契丹皇帝,于阗到中原的道路通畅,大王欲遣使。天圣三年小的曾随罗面大王入京朝贡,不觉三十年过去,已至暮年。能入京再睹天颜,实为幸事。”

    杜中宵听了,急忙赐座,吩咐上了茶来,对金三道:“不知三十年前,金员外以何身份入京”

    金三道:“回相公,那次小的忝为于阗国的朝贡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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