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俞北平不置可否,劝他:“你自己也注意着点儿,救得了你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救你。”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敢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那个周启兰的心理素质真是太差了,不就是解除婚约吗?犯得着……”
 “行了行了。”听他有里吧嗦一大堆的趋势,俞北平顿时没了心情,“过几
 
闪婚之后 第 10 章
 天买点儿东西,跟我一块儿去医院,给人家道个歉。”
 俞少谦一听就垮了脸:“不是吧?”
 俞北平一想,又摆了摆手:“算了,我一个人去。”这货口没遮拦,又耐不住性子,没准又捅出什么篓子。
 俞少谦一听就眉开眼笑了:“谢谢哥,谢谢,这事儿就拜托您了。”
 第007章 上门
 翌日天气不大好,整座四九城都笼在一层灰蒙蒙的雾霾中。
 下午,汤子期和孙娉去了趟医院,看望陆铮。
 主治医师和她说,一切情况稳定,让她们放宽心。
 汤子期心里却苦笑。
 一切稳定,换句话说,那就是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
 孙娉一向很要qiáng,那天却在医院外面哭了起来,哭得还特别难看。她遮着脸不让汤子期看她,像是发了疯,声嘶力竭:“滚!你给我滚!”
 汤子期没有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捂住嘴,可心里清楚,这会儿如果她都倒下了,孙娉该怎么办呢?
 她忍回泪意,抱住导师,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安抚她:“没事,陈珞前几天跟我说了,过两天有个美国来的专家会来我们学院,这方面特别内行,回头我去请教他。”
 “真的?”孙娉仰头望向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汤子期嘴chún蠕动,笑得勉qiáng,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都晚上6点了。何舒青在厨房里炒菜,闫峰在玄关的地方忙着倒茶,客厅里灯亮着,隐隐有笑声传来。
 闫峰和何舒青是多年老友,为了她,明着是邻居,实际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中意何舒青。不然,干嘛放着好好的机关大院不住,特地搬来这荒野小地方受罪?
 汤子期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眼,看向闫峰:“闫叔,有客人?”
 闫峰满面红光,笑着点头:“是老首长来看我们了。”
 汤子期讶然。
 闫峰没退役前,给总参一位老领导当做警卫员,贴身保护那种,后来他背部受了伤,就给办了转业手续,现在来海淀这边的某分局当了片警。
 不大不小,副处级。
 虽然不是多么优厚的待遇,单位离住的地方近,也没什么危险性,闫峰没什么野心,做事踏实,乐颠颠地接受了。
 闫峰倒完茶,汤子期接过托盘:“我送过去吧。”
 “也好,我去厨房帮你妈。”
 汤子期点点头,端着托盘去了客厅。
 来人是一老一少,都穿的便衣,中年男人虽然鬓发半白,jīng神依然矍铄,凤眼不怒自威,接过她奉上的茶,笑着点点头:“子期都长这么大了。”
 汤子期辨认了会儿,喊了声:“俞伯伯。”
 虽然见面不多,两家人逢年过节也有来往。
 不过,之前接待的是他的老朋友和何舒青夫妻俩,现在是他的老部下和何舒青一块儿接待他。这关系,半干不尬,汤子期都替他难为情。
 可领导就是领导,人家神sè如常,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谈笑风生两不误。
 虽然笑着,眉宇间有一股气势,说话不躲闪,不慌乱,一句话一个钉子,很笃定。汤子期也不敢一直盯着他看,低头端起另一杯茶,给一旁侧坐单人沙发的青年奉去。
 “谢谢。”
 声音温润,不过有些疏离,像是某种玉石敲击的感觉,分明是冷冰冰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偏偏又很勾人。
 饶是汤子期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尴尬得不行。
 这才刚刚相完亲,就上门拜访了,难为他一脸平静。
 许是客厅里太过安静了,俞亮和蔼地问她:“子期今年读研二了吧?”
 “嗯,快毕业了。”汤子期乖巧点头,手安安分分地叠放在膝盖上,乖得不得了。
 俞亮又问:“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
 “年少有为。”见何舒青出来,俞亮抬抬手,招呼她坐下,笑着跟她说,“现在这么好学又听话的孩子,真的不多了。”
 何舒青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的,有些尴尬:“可别,您这么夸她,她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两人又是一通han暄,把对方的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越说越满意。
 汤子期的头一直羞愧地往下压。
 后来实在无聊,眼珠子小心翼翼地乱转,无意间瞥见对面人正慢悠悠品茶。神sè从容,半点儿没有露怯,和她这副怂样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俞北平的手生得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干净。他驾着腿儿,戴着眼镜翻报纸的时候,眉宇间多少有几分矜持的文气。
 品茶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有一种超脱世俗的高雅。
 在他面前,汤子期觉得自己特上不了台面。
 看着她妈在旁边卖力地推销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她也是要面子的,不知道怎么就被戳到了自尊心,找了个借口就溜去了厨房。
 闫峰出去了,盥洗池里还浸了一池子的碗,她只能撸起袖子自己洗。
 大冷天的,这小区还没通热水。她就捞了一只,又急吼吼地扔了回去,紧攥着冻僵的手指在原地乱转。
 有个高大的黑影从后面贴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把手探入冷水里,捞起了一只碗涮起来。
 动作娴熟,手脚麻利。这么冷的水,哼都没哼一声,好像这不是深秋接近零下的冷水,而是恒温20度以上的温水。
 汤子期侧头,愣愣瞧着他。
 “傻了?”俞北平没回头,不咸不淡地开口。
 汤子期特怵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长得英气,不笑的时候,特别凛然,两道浓黑的眉毛斜斜地几乎要chā入发鬓,简直神圣不可侵犯。
 她这么能chā科打诨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流氓,在他面前也不自觉老老实实的。
 态度端正地不能再端正。
 厨房里太静了,两人挨得近,汤子期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开了扣子的领口,白衬衫,解了两颗,露出结实jīng壮的xiōng膛。
 他肩膀宽阔,腰却窄而劲瘦,不穿军装,条儿也特别好,往那一站就跟风里屹立的白杨似的。汤子期喜欢他的脸,更喜欢他的身材。
 可是,她怕他这性子。
 汤子期叹气。
 “为什么叹气?”洗碗的时候,他不忘问她。
 “看得到,吃不着。”
 “你想吃什么?”他回头看她,眼底露出询问。
 你!
 心里龌龊念头直转,面上却笑得纯善:“没什么,我随口一说的。”
 “随口一说?”他略扬扬眉,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给个说法。
 汤子期冲他傻笑,企图蒙混过去。
 俞北平神sè平和,岿然不动。
 慢慢地,汤子期笑不下去了,弱弱道:“真的没有什么。”
 俞北平也叹气,学着她之前的语tiáo,微微俯身贴近她,特别的语重心长:“你觉得我会信吗?”
 ……
 礼拜六她去了
 
闪婚之后 第 11 章
 复兴路那边的研究所。
 这是挂在首都医科大学下面的重点研究中心,主攻生命医学与科学的机构,生源大多就是首都医科大学往届的学生和周边其他院校的高材生。因为国家大力扶持,加上科研成果市场价值好,有无数大小公司争相投资赞助,成立不过两年,研究所便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陈珞tiáo来这儿后,工作也和学院那边有接洽,时常两地往返。
 这人醉心研究,几近疯魔,以前就常往山区一带走,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也正常,汤子期也没觉得不适应。
 到了地方,助理告诉她,陈教授在重点实验室,一会儿就出来。汤子期道谢,又问了实验室往哪儿走。
 助理正打算说,眼角的余光就见一道高挑纤瘦的影子从过道尽头过来了,忙笑着地给她指点:“陈老师来了。”
 汤子期应声回头。
 陈珞刚刚做完实验,身上还穿着白sè的长褂子,鼻梁上驾着一副银sè的细边框眼镜,正拿着一份资料指点旁边的实习生,看上去斯文秀美,眼神温柔,格外有耐心。
 不然怎么说认真工作的人最迷人呢?
 她不怼她不侃她的时候,还真有几分长者风度。
 “懂了吗?”她捋了一下滑落颊边的发丝,问那实习生。
 “嗯。”小男生重重点头,捧着资料红着脸走了。
 汤子期啧啧叹气,过去搭了她肩膀:“陈大美女,连实习生都不放过,您良心不亏啊?”
 陈珞懒得理她,两手chā在大褂兜里,和她一块儿往办公室走:“心中是那啥,看到的就都是那啥。汤大小姐,这话送给你。”
 汤子期磨牙。
 还是这么毒!
 陈珞的办公室在二号楼二楼走廊尽头,她在研究所里的地位仅次于所长和副所长,是生物科学与技术实验室的主任,所以有独立的办公室。在生物医学领域,她是少见的青年天才科学家,不仅jīng通生物医学工程,在影像医学、制药学、光电子工程等领域均有较深的研究。
 汤子期以前和他一块儿去山区采集灾后生物样本,看到过她给人看病,她的药理知识和外科方面的知识都挺扎实。
 虽然嘴里不服,心里也知道她跟她之间的差距。
 陈珞是单亲家庭出身,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因为父亲曾经是汤修荃的警卫员,小时候在汤家长大,和汤子期算是青梅竹马。
 汤子期无法无天,欺负她欺负惯了,从来都是“陈珞陈珞”的,没叫过一声“姐”。
 ……
 陈珞的办公室打理得井井有条,墙上错落着实木横板,陈列着她的课题资料,厚厚一沓。汤子期拿过来翻了翻,都是什么“抗癌分子机制”、“肿瘤形成与发展机制”、“癌细胞分裂机制”等等。
 她大抵能看懂,可很多也不是很清楚。
 陈珞翻了会儿,把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她:“就是这个人,叫杨述。一个很有名的生物医学专家,刚从美国回来,对制药、生物学和化学都颇有研究,现在是咱们学校的荣誉教授,两天以后从美国回来,你可以去找他帮忙,应该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我上哪儿找他?”汤子期翻过名片,眯着眼睛打量上面的地址。
 “他有自己的医药公司,不过,不常待那儿。你过两天再来一趟研究所吧,他跟我们所里有合作,或者直接去学院也行,他应该住教工宿舍。”
 “宿舍?不好吧?”汤子期难得露出一丝尴尬。
 陈珞哼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难得,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别涮我了,说正经的。”
 陈珞也不跟她开玩笑了:“下月初一下午3点,他在医学院的阶梯教室有讲座,你直接去那儿堵他。”
 “行,谢了。”汤子期揣着名片离开。
 “不客气。”陈珞望着她的背影老半晌,扶了一下眼镜,很轻很轻地提了一下chún角。
 第008章 吃面
 之后几天,汤子期都在数日子中度过,往常日盼夜盼的假期也变得索然无味。
 年前,何舒青得置办一些年货,这几天天天拉着闫峰上街。这日一大早,两人就结伴出了门。快11点的时候,门铃响了。
 汤子期从发呆中惊醒,忙到门口开门。
 陈珞在门外提了提袋子:“还没吃饭吧?去菜市场的时候碰到你妈,跟我说你还没吃饭,让我过来给你做饭。”
 汤子期白了她一眼:“那你到现在才来?我都叫了外卖了。”她把外卖单子取消,摸着干瘪的肚子回了沙发,一pì股坐下,继续换台看电视。
 陈珞把门关了,仔细上好锁,熟稔地去了厨房。
 屋子不大,客厅和餐厅是互通的,再往北就是厨房,两人一个站厨房、一个待客厅,声音不大也能听得很清楚。
 陈珞问她:“你几点起的床啊?”
 汤子期懒洋洋地答:“十点半。”
 陈珞听了就无语了,撕了一片菜叶子扔进盥洗池:“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啊。”
 汤子期:“我妈没给我留。”
 听听,多理直气壮啊。
 陈珞又是无奈于是担心,说:“下次你没吃饭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来。阿姨和闫叔都不管管你吗?”
 “别提那两个没良心的,早吃饱喝足出门了。”
 他俩的关系,明着是老友,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年纪大了,不好再处对象,免得叫人笑话。何舒青心里也怕汤子期反对,不过她倒是多心了,汤子期乐见其成得很。
 陈珞哭笑不得:“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吃饭都要别人cào心。”
 汤子期不乐意了:“你是嫌我呢?”
 “我怎么敢?”
 “没有最好!”
 她这嚣张性子在她面前展露无遗,连掩饰都懒。在外面,在学校里,她好歹还掩饰一下,装装乖。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从小到大,无论吃的喝的还是玩具,她都抢陈珞的,陈珞比她早熟,打小就懂事,真的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根本不在乎。
 “吃饭了。”陈珞把菜和两碗饭依次端上桌,过去踢踢她的脚。
 汤子期才从沙发里爬起来。
 家常菜,三菜一汤,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了。汤子期夹了一口油焖笋,送入嘴里,幸福地闭了闭眼睛。
 陈珞轻笑:“德行。这模样,以后谁要娶你?”
 汤子期伸出跟手指摆了摆:“那可不一定。”
 “怎么说?”她chún角还含着笑,“说真的,以后要真没人要啊,去网上挂个牌相一相得咧。”
 汤子期啐她:“瞎他妈说什么呢?我会没人要!”
 陈珞皱眉:“女孩子,谈吐文明点儿。”
 汤子期一点儿不怕她,还瞪她:“我怎么不文明了?”
 陈珞知道她一肚子坏水还满脑子歪理,懒得跟她计较,低头吃菜。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斯文,目不斜视,半点儿声音不露。
 汤子
 
闪婚之后 第 12 章
 期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就要缠着她,要让她膺服:“谁跟你说我没人要了?刚刚相了门亲,已经定下来了。知道谁吗?”
 陈珞夹菜的手一顿,抬头诧异地看她。
 看到她这反应,汤子期得意极了:“是个武警消防部队通讯站的长官,专门管信息通讯和统筹传送的,肩上两杠,二毛二,跟你差不多年纪,厉害吧?”
 陈珞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吃菜:“……挺好的。”
 她的反应这么平常,甚至还有点欣慰,颇有种“这个惹祸jīng终于要嫁出去了”的感觉。汤子期泄了气,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装bī装bī,就是要让对方产生心理落差感,这bī才算是装成功了。她半点儿反应没有,她这独角戏啊还怎么唱下去?
 汤子期郁闷地扒了一大口饭。
 下午汤子期有事,吃完饭就背了自己的小牛皮包包出了门。
 这包还是当年她考研成功后,陈珞送的,是一个意大利的小众品牌,价格不菲。白sè小牛皮,质地细腻,周边大了一圈小铁钉作装饰,双肩背着也不累,她用了两年了。
 “你慢点儿。”陈珞在后面喊她。
 “知道知道。”
 她这次去帽儿胡同拜访一个老人家,地点在东城区,是放假前孙娉吩咐的。这事儿也不是qiáng制,孙娉也就随口一提,不过汤子期性格开朗,挺乐衷这种事情的,满口答应下来。
 打车到那边,师傅要往胡同里开,车却在半路抛了锚。
 两人下来看,路面上一片冰棱子,正巧从头顶的树梢上滴下来。前几天就开始断断续续下雪,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放晴,没想到路面还没解冻。
 司机师傅苦着张脸:“小姑娘,不收你钱了,还有一点点路,你自己走吧,实在是不好意思。”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汤子期不由分说把钱给付了,像是怕他反悔,飞一般窜进了胡同口。
 “这姑娘”司机善意地笑了笑,打了拖车电话。
 ……
 敲了门后,里面却没有人应。汤子期看着紧闭的两扇大门,有些苦恼,又敲了两下。
 还是没人应。
 这时候天sè渐渐暗了,她在就近的胡同里兜了一圈,进了一家面馆。
 里面稀稀落落没什么人,她看了看,挑了最里面的位置。这时两人从门外进来,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挡去了门口大半光线。
 汤子期抬了一下头。
 就这一下,她就笑起来,朝他们招手:“俞站长!这边!”
 她热情的招呼让这个死气沉沉的店都热络起来了,店里仅有的几个人都朝门口那两人望去。
 俞北平额头的青筋不易察觉地跳了跳。要不是这么多人都看着,他真想抬脚就走。
 远远望去,汤子期还没心没肺地冲他笑着,半点儿没有自觉。
 李从周搡了一下他的胳膊,笑道:“认识?”
 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俞北平不喜欢大庭广众下这么被人侃,不自在地说:“不熟。”
 说话间,两人已经朝汤子期走去。人家都招呼了,众目睽睽的,也不好不搭理。何况这趟他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有一个李从周。
 “给!”汤子期热情地给他们拔筷子,还体贴地用餐巾纸擦了擦。
 李从周失笑,接过来:“谢谢。”
 老板过来问他们吃什么。
 汤子期提议:“牛rou面怎么样?我最喜欢吃干挑的。”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俞北平,眼神都不带眨的。
 他穿的便服,简简单单的毛衣,配一件黑sè短夹克,可条儿好,肩宽背阔,腰窄又带劲,弓着腰翻手机的模样也帅得叫人侧目。
 汤子期跟他搭话:“首长,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您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啊?”
 她声音低,周边没人,这话也就他们三人能听见,可俞北平还是皱了皱眉:“别这么喊我。”
 她当耳边风:“我这是对您表示尊敬。”
 尊敬?李从周瞥一眼俞北平,眼中兴味盎然是tiáo戏吧。这小姑娘胆儿肥!
 俞北平都不想理她了,抬头对还站着的老板说:“两碗牛rou面,不要香菜。”
 汤子期忙急吼吼地qiángtiáo:“是三碗!三碗!”
 李从周和那老板都笑起来。
 第009章 嘿嘿
 一顿面,三个人拼桌,吃得还算融洽。
 俞北平话不多,大多时候是汤子期和李从周在说。
 李从周还年长俞北平两岁,性情沉稳,平日接触的人也都是四平八稳的,鲜少遇到汤子期这么咋呼的小姑娘,聊着聊着也觉得新鲜。
 这一谈,就从傍晚说到了天黑。
 李从周看了看表,起身说:“我得走了,单位还有事儿。”
 “我送你。”俞北平搁了筷子,穿上夹克陪他出去。汤子期在后面喊他:“首长,记得回来吃面啊,这还有半碗呢。”
 俞北平脚步一顿,黑着脸送李从周出去了。
 到了外面,李从周终于忍不住大声笑出来:“艾玛,这姑娘啊,乐的我呦说说,这你谁啊?”
 他递来揶揄的目光。
 俞北平掸开他搭过来的手,低头点了根烟,淡声说:“家里长辈介绍的。”
 他低头点烟的模样很老道,一看就是个老烟枪,跟他这斯斯文文、清风霁月的清朗模样大相径庭。
 尤其是那双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如艺术般的手,用来干这事儿真是煞风景。
 李从周摇头,把手往裤袋里一兜,努努嘴:“少抽点儿。”
 “烦。”俞北平踢了一下墙根。
 平时挺少见他这么情绪化的,李从周纳罕,多看了他一眼:“就刚刚那个小姑娘?”
 “她哪有那么大能耐?”俞北平扯了一下嘴角,有些轻蔑,“是关于陆铮的事儿。”
 “陆铮?”李从周肃了神sè,眼睛定定望着黑暗中的某一物,良久没搭腔。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忌,轻易不提起。
 四年前,俞北平还没有tiáo去消防部队,那时候,他和陆铮在一个驻地。他任鹿江武警总队西南支队参谋长,专司通讯和指挥工作,陆铮负责带队执行任务。
 两人并肩作战,就像矛与盾一样不可分割。
 那次行动前,他们在鹿江发现了一股非法势力,利用商业贸易为掩饰,研究非法药物,进行走私贩售。窥得冰山一角后,和当地警方、边防站接洽,前往目的地执行秘密任务,结果陆铮出了意外。
 这些年,孙娉为了救醒他,一直和汤子期奋力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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