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偏方方
“我的月钱。”
冯氏更惊讶了:“你才干了几天就有月钱了?”
碧儿没答话,把配方给了林妈妈,从林妈妈手中拿过银票,带着爹娘弟弟坐上马车,晃悠着晃悠着离开了伯府。
一路上,冯氏没少数落碧儿,但看在那些“安家费”的份儿上,倒是没再动手。
日暮时分,马车抵达村子,看着这么黑、这么破烂的地方,冯氏简直一脸嫌弃,放着好好的大宅子不住,住到这穷乡僻壤来,真是脑子坏掉了。
碧儿上山见了乔薇:“夫人,我能先让我爹娘和弟弟在山上住几日吗?等我找到了房子就让他们搬走。”
乔薇点头。
碧儿感激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一千两,请夫人收好。”
乔薇正在发愤图强地练字,闻言放下笔来,道:“这是你拿命换来的钱,自己留着吧。”
碧儿道:“奴婢不敢收,不是夫人指点,奴婢讹不来这一千两。”
乔薇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去后院给两个孩子洗澡了。
碧儿知道夫人是真的不肯收,但她也真的不敢据为己有,毕竟这次的事,是她做错了,她想将功赎罪来着。
在屋子里做了一番心里挣扎后,碧儿在桌上留下五百两银票,另外五百两自己带走了。
得到乔薇的应允,碧儿下山将爹娘从马车上接到了山上。
原先看着村子里那些稀稀拉拉的破房子,冯氏以为山上的也不咋滴,谁知到了门口一看,瞬间有些傻眼,崭新的大房子,斗拱飞檐,漂亮的栅栏,栅栏上种着粉蔷薇,院子的地上种着白蔷薇,美得像个庄园。
“你、你住这儿啊?”冯氏结结巴巴地问。
“这是夫人的别墅,我住小院儿。”碧儿指了指另一个被栅栏围着的院子,那院子前面也是一个空院儿,种了点小菜,前排是作坊,后面才是他们住的宿舍,如今围了栅栏,看上去有些像个两进的院落,柴房、洗漱房、厨房、住房一应俱全,就是茅房稍远些,在院子外,但也仅仅数步的距离,比在伯府方便多了。
冯氏随着碧儿去了后院。
碧儿与七娘都是极爱收拾的人,院子里每个角落,包括水缸都干干净净。
伯府的屋子,又潮湿又阴暗,常年背光,地上都发了霉,家具也全都是别人用过不要的,漆都掉没了,还裂着口子。而这儿的屋子敞亮而宽大,床、桌子、椅子、衣柜、架子、梳妆台、几案……全都是新的。
冯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闺女儿啊,你、你就一直住这里啊?”
碧儿把行李拖入屋内:“我新搬来的,东西不多,七娘屋里才漂亮呢。”七娘会插花,每日采些野花与蔷薇回来,插在瓶中,又香又好看。
冯氏小心翼翼地坐在碧儿床上,生怕把床给坐坏了似的,屁股刚一挨着就给站了起来。
碧儿见自家娘亲这般小心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娘,你坐吧,没事的。”
冯氏紧张地坐下了,在冯氏的印象中,丫鬟都是睡通铺,分了屋子的下人才有可能在屋里置张床,但那也不过是两个架子,一块木板而已,哪像闺女这儿,实打实的一张木床,床头简易的架子上还雕刻了图案。
“梅姨娘屋里就是这个床。”
梅姨娘是二老爷的妾,十分受二老爷疼爱,她的吃穿用度连徐氏都看不过眼。
“闺女儿啊,你、你在这位夫人跟前儿很得脸吧?”
冯氏问道。
刚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才不得脸呢。
碧儿把包袱里的衣裳拿出来,一件件放进箱子,道:“你过几日就知道了,夫人跟城里那些主子不一样,夫人对下人很好的。”
“碧儿。”七娘端了一盘切好的瓜果进来,笑着与碧儿爹娘打了招呼,“这是大娘与大叔吧?”
冯氏笑笑,碧儿他爹也笑。
碧儿介绍道:“爹,娘,这是七娘,也是在这边做事的。”
冯氏两口子客气而拘谨地打了招呼。
七娘温声道:“我切了点瓜果,你们先吃着消消暑,饭很快就好了。”
碧儿不好意思道:“真是麻烦你了七娘,原本该我做饭的。”
七娘柔声一笑:“咱们不说这个,我先去做饭,你还有什么行李没拿上山没?我让阿贵去拿。”
碧儿忙道:“没什么行李,就几身衣裳。”伯府的东西都是记了档的,走时一根针也甭想带走。
晚饭很快做好了,当冯氏看到桌上油光发亮的红烧肉、酥香焦黄的炸小鱼、香气逼人的排骨汤,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在座每个人都经历过冯氏的感觉,笑笑没说话,拿了筷子吃饭。
阿贵一家是最先来的,之后是小魏,小魏是土匪,对规矩没概念,就和阿贵两口子同桌吃饭了,后面碧儿来了,见大家都在一个桌上,便以为这边规矩如此,也坐下了。
人家小姑娘家都不介意,阿贵唠唠叨叨就显矫情了,何况小魏上桌时,也没见七娘别扭。
不过眼下有长辈过来,七娘还是十分体贴地分了桌,她与碧儿、冯氏一桌,男人们一桌。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第186节
钟哥儿黏糊七娘,端着碗走了过来,他一过来,碧儿的小弟弟也过来了。
两个孩子都爱吃红烧肉。
七娘给钟哥儿夹了一块,等到去夹第二块时,就发现盘子里的红烧肉已经全都没有了。
再看碧儿弟弟的碗,被红烧肉堆成了小丘。
碧儿汗颜,给娘使了个眼色:“娘!”
冯氏浑然不察,乐颠颠地拿出一个空碗,给儿子舀了一碗排骨汤,汤没多少,全是排骨。
钟哥儿吃不到肉,很难过。
碧儿羞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桌子人吃饭呢,她娘能不能别这么丢脸?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管不管桌上还有个孩子了?
七娘大度,没说什么。
钟哥儿脾气好,没闹,安安静静地碗里的白米饭吃完了。
待大家吃完,碧儿去刷碗,七娘把每日给小魏家人留的菜匀了一碗出来,叫钟哥儿拿回房吃。
恰巧被冯氏看见了,冯氏去后院的水井旁,向女儿嘀咕:“那个七娘哦,自己藏了肉,给钟哥儿不给你弟!”
碧儿要疯了:“娘!弟弟晚上都把一桌子肉吃光了,弄得钟哥儿都没吃饱,你还想怎样?”
冯氏噎了噎:“你、你生什么气?他天天都有的吃,你弟弟几日都尝不到一点荤腥,多吃几块肉怎么了?”
从前在家里总让着弟弟,让出了习惯,尚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到了外头,与别的孩子一处,才发现自家亲娘真的很过分:“你儿子是儿子,人家儿子就不是了?人家天天吃也不是白吃的。”
冯氏拉下脸:“那你弟就白吃了?你不是也在这儿干活吗?”
碧儿没好气地道:“人家只一张嘴,谁像我,拖家带口地吃啊?”
冯氏张大了嘴巴:“你嫌弃我们了是不是?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好好生生地在城里做事呢!我们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那还不是你们赌了钱我没办法?不是为了救你们,谁稀罕替徐氏做事?大不了我一头碰死,一了百了,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臭丫头!”
冯氏扬起巴掌就朝碧儿打来。
七娘赶忙上前,抱住了冯氏胳膊:“哎哟,怎么就吵起来了?大娘,有话好好说!”
冯氏挣扎要去打碧儿:“死丫头片子,看我不打死她!”
七娘对碧儿道:“碧儿,大娘才刚来,你怎么也不好生招待着?尽惹大娘生气。”
碧儿端着洗好的碗去了厨房。
七娘笑了笑,和颜悦色道:“大娘,碧儿每天都很辛苦,有时候火气上来,忘了轻重,您是做娘的,嘴上骂她,心里肯定最是疼她,您就别与她一般计较了。”
冯氏咳嗽了一声:“那、那是,我最疼她了。”
“您一定是想教导她规矩。”七娘笑道。
冯氏眼神闪了闪:“是……啊!我这不是怕她不懂事,坏了你们这儿的规矩吗?”
七娘温柔地说道:“还是大娘明事理。”
被戴了顶高帽子的冯氏不好再继续撒泼,拍拍袖子回了屋。
七娘暗叹了一口气,去了厨房,碧儿正一边擦碗一边落泪,七娘安慰道:“别哭了,你娘她住不了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碧儿哽咽道:“在乔家她怎么样我都不管了,左不过也不干我的事,但这是我做事的地方,她能不能给我留点脸?她这样,叫我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七娘是外人,不好说道冯氏的不是,只得道:“都是自己人,没人笑话你。”
碧儿吸了吸鼻子:“今天真是对不住钟哥儿了。”
“这点小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七娘又安慰了碧儿几句,把从乔薇那儿借来的衣裳给乔薇还了回去。
乔薇问起了碧儿爹娘:“住得可还好?”
七娘觉得这事儿没必要向夫人隐瞒,就道:“不怎么好,那个娘心里只有碧儿她弟弟,根本不拿碧儿当个女儿看。”
重男轻女哪儿哪儿都有,便是在罗家,大家一碗水端平,可谈论什么事儿总是把景云挂在嘴边,好吃的均分给二人,也是第一勺给景云,第二勺才给望舒。
胤王亦是如此,他喜欢景云明显多过于喜欢望舒。
那日掉下水的若是望舒,不知他还会不会那么卖力地去寻了。
只不过,重男归重男,像冯氏那样女儿这么大了还打打骂骂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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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自食恶果,巧遇珠儿
又到了每月大扫除的日子,绿珠将东厢的衣物全都整理了一遍,当整理到姬冥修的寝衣时发现少了一件。
“鸳鸯。”她唤道。
鸳鸯是四合院的二等丫鬟,也负责姬冥修的起居事宜,只是没绿珠在主子跟前儿那般得脸罢了。
“绿珠姐姐,怎么了?”鸳鸯走了进来。
绿珠不解地问道:“主子的寝衣好像少了一件儿,你看见了吗?”
“哪一件?”鸳鸯问。
绿珠比划道:“白色的,袖口与卷边绣了云纹那件。”
鸳鸯一脸顿悟:“我知道那件,那可是主子最喜欢的寝衣了,不见了吗?”
“不是你收到哪儿了?”绿珠反问。
鸳鸯无辜地摇头:“主子的东西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摆放的,寝衣挂在右边、常服挂在左边。”
绿珠狐疑道:“你没拿,我也没动,怎么会不翼而飞了?莫非是四合院遭了贼?”
鸳鸯好笑地说道:“咱们院子那么多值钱东西,小贼不会偏偏看上一件寝衣吧?”
绿珠拍拍她肩膀:“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保不准就是冲主子的贴身之物来的,两年前你还没来四合院的时候,四合院就遭过一次贼。”
那事儿已过去太久,不是恰巧发生类似的事,绿珠怕是一辈子记不起来。
姬冥修官拜丞相,又年轻俊美,少不得被诸多京城女子倾心仰慕,有的是放在心里,有的是挂在嘴边,也有脸皮实在厚的,找到姬冥修自荐枕席,而这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一位姓马的千金。
那位马千金原是并州人士,祖上出过内阁学士,也算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其父在吏部任职,吏部被誉为六部之首,在吏部做事的人一般混得不会太差。马千金正值芳华之龄,据说模样也清秀美丽,再加上她得天独厚的背景,寻一门皆大欢喜的亲事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这位马千金要作死啊,仰慕上了当今丞相,仰慕就仰慕吧,谁年轻时没个梦中情郎呢?可她大概是梦做多,胆儿变肥了,竟然大半夜不睡觉,爬墙翻进了四合院。
她怎知姬冥修住在此处的已无从考量,反正也是凑巧,那晚姬冥修与十七燕飞绝都不在,剩下几个不会武功的家奴,谁也没发现有人潜进了院子。
马千金从未进过四合院,但对于一个世家大族的千金而言,找出上房并非难事,马千金进入东厢,窃走了姬冥修的贴身衣物。
贴身衣物被窃走,也不知对方会用这些衣物做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细思极恐。
但姬冥修到底不是个别扭的小姑娘,这件事若是到此为止倒也罢了,不闹大我就当衣裳被狗吃了,偏偏马千金一个没忍住,把自己偷窃丞相衣物的事与手帕交泄了底,手帕交是个大嘴巴,一下给传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面,整个京城都“知道”丞相与马千金有了一腿。
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不小,因有衣物为证,丞相府很是头疼了一阵子,族里的长老为平息谣言,逼着姬冥修将那女子纳入府中为妾,姬冥修肯受人摆布那就不是姬冥修了。
姬冥修找上马家,让马千金交出衣物,并出面澄清误会,马千金不干。
姬冥修可不是吃素的,当晚便找出一个敌国细作,与马千金的“露水姻缘”对上了号。
与敌国细作联手构陷当朝丞相,这罪名,让整个马家彻底从京城消失了。
绿珠叹气:“你看,这就叫一件衣裳引发的血案。”
鸳鸯没料到主子的手段这么狠,不禁为那偷寝衣的小贼捏了把冷汗,不过丞相府那么多好东西不偷,专偷一件寝衣,也是够奇葩的。
说话间,姬冥修迈步进了四合院。
二人躬身行了礼。
姬冥修淡淡点头,往书房而去。
绿珠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子,有件事想向你禀报。”
“何事?”
“你的寝衣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偷了……”绿珠低下头,都是她不好,没守好主子的东西。
姬冥修的眸光动了动:“寝衣平时都是放在哪里?”
“这里。”绿珠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寝衣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从左往右,颜色由浅变深。
姬冥修摸了摸下巴:“亵裤呢?”
绿珠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问起了自己裤子,当即就是一怔,很快又答道:“亵裤没少,奴婢数过了。”
“我是问在哪里。”
“在抽屉。”
绿珠说着,拉开衣柜下方的抽屉,一共三层,最下面那层才放的是姬冥修的亵裤。
“这么隐蔽?”姬冥修皱眉。
隐蔽的意思是……
不待绿珠回答,姬冥修又道:“挂出来,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
山上,乔薇起了个大早,给孩子们做了早饭,景云一如既往地勤奋,乔薇起床没多久便也起来了,望舒与小白四脚朝天,呈大字形睡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大一小连头脚的方向都完全一致,小肚皮也露在外面,呼噜声此起彼伏。
景云铺开白纸,把二人的熊样画了下来,随后不过瘾似的,四下一张望,眉梢一挑,拿着毛笔走到床边,在一人一兽光溜溜的肚皮上画了两个大猪头。
乔薇在厨房做着胡萝卜鸡蛋饼,忽然听见屋内传来望舒大哭的声音,乔薇赶忙盖上锅盖,去了卧房。
望舒正挺着光溜溜的小身子,站在拔步床内的铜镜前,嚎啕大哭。
这哭声把小白都惊醒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第187节
景云坐在床边看书,神情十分镇定。
“怎么了望舒?从床上摔下来吗?”乔薇担忧地走上前,抹了抹女儿的眼泪。
望舒大哭道:“我、我肚子上长了小猪!”
乔薇低头一看,望舒圆滚滚的小肚皮上果真有一个呲牙咧嘴的小猪头,随着她一抽一抽地哭,那猪头也一下一下地动,乔薇一个没忍住:“噗——”
娘亲笑了,望舒更难过了,哇哇哇哇几嗓子,惊天动地。
小白见望舒肚皮上有猪头,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咦?
它也有?
小白口水横流,对着猪头一口咬了下去!
“嗷——”
小白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乔薇扭头看向儿子:“是不是你干的,景云?”
景云面不改色道:“什么啊?”
乔薇道:“妹妹肚子上的猪头。”
“妹妹肚子上有猪头吗?”景云的表情非常淡定,“不是我。”
不是你才怪了,整间屋子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这种一拆就穿的谎,你是有多大勇气才敢撒?还撒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别哭了,娘给你洗干净。”乔薇把望舒放下地,去了厨房打水。
望舒抽抽搭搭地走到哥哥面前,让他看自己的小猪头:“哥哥,我肚子上长了小猪,它会不会把我吃了?”
景云摸摸妹妹脑袋:“不会的,洗洗就没事了。”
“为什么我肚子上会有小猪?”望舒可怜巴巴地问。
景云看着她的小肚皮:“小猪喜欢你嘛,它就来你肚子上休息了。”
望舒委屈道:“可是我不喜欢它,哥哥快把它弄走。”
乔薇打了水进来,见儿子还在忽悠妹妹,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不许欺负妹妹。”
景云若无其事地翻开书卷,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
望舒的脾气来得快也走得快,肚皮洗白白的时候就不哭了,又美滋滋地吃了几个鸡蛋饼,心情好得飞起,亲密地拉着哥哥的手出了院子。
“钟哥哥,上学啦!”望舒望着小院大叫。
昨儿夜里冯氏一家嘻嘻哈哈到很晚,吵得钟哥儿都没睡好,早上便起迟了些,听到望舒叫他,七娘忙把馒头塞进他手里:“边走边吃,水囊在你书袋里,记得喝水。”
“知道了娘。”钟哥儿听话地出了门。
冯氏恰巧在院子里给儿子洗脸,一眼瞧见钟哥儿背着书袋与景云兄妹下了山:“碧儿,他们这是去干嘛?”
“上学。”碧儿把自己的衣裳洗好,晾在了绳子上。
“去哪儿上啊?”冯氏好奇地问。
碧儿答道:“村子里有个私塾,孩子们都在那儿上课。”
“女娃娃也能去啊?”冯氏咋舌,她印象中,小姐们上课都是将夫子请回家中,不与少爷们一块儿求学的。
碧儿最先知道望舒也在私塾上学时与冯氏的反应一样,一般私塾都是不收女弟子的,可能老先生人好吧。
冯氏伸长脖子,望着三个小娃娃的背影,羡慕地说道:“私塾很贵吧?钟哥儿咋也去了?是给小主子做伴读的?”
原先冯氏认为碧儿做工的时候是个穷乡僻壤,主子肯定也不怎么样,直至住进了这里,吃了这里的菜,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碧儿将绳上的衣裳晾晒铺平:“钟哥儿是自己去念书的,老先生为人善良,不收束脩银子。”
冯氏更咂舌了:“不收束脩啊?咋有这么好的事?你说那老先生不会是个没……”
碧儿打断她的话:“娘,你想什么呢?老先生是村子里的秀才,学问高着呢,人家不收束脩不是不敢收,只是不愿意。”
秀才在冯氏眼里就是顶有学问的人了,怎么在小村子里做了个不收束脩的穷先生?冯氏惋惜道:“他到城里随便找点活儿干,不说别的,随便一个账房先生一个月也小二两银子呢!”
人家就不是为了钱。
碧儿不想与冯氏说了,免得说到最后又给吵起来。
碧儿端了木盆回屋,冯氏叫住她:“碧儿,你说你弟能去念书吗?”
碧儿给了她一个想都别想的眼神,回了屋。
冯氏拍拍儿子:“自己去茅房。”
碧儿弟弟去了。
冯氏追进屋,笑眯眯地看向女儿:“碧儿,你一个月多少月钱啊?”
碧儿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冯氏道:“你看啊,你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又能念私塾,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儿,娘就想问问,还有没有活儿干?”
碧儿说道:“你和爹不用干活,我给你们买座宅子,让你们颐养天年。”
冯氏脸色一沉:“养什么养?那钱得给你弟弟留着念书娶媳妇儿!我跟你爹还干得动!”
碧儿的胸口真是堵得慌:“那笔钱够给你们买宅子,也够给弟弟念书,至于娶妻,他长大了不会自己挣吗?你们都一把年纪了,不要出去干活儿了。”
冯氏呵斥:“少打那笔钱的主意,钱是你弟的,你一个子儿都甭想动!”
她挣的钱怎么就变成她弟的了?她是姐姐,贴补弟弟可以,但要不要把自己的血给弟弟喝?肉给弟弟吃?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娘这么不可理喻?
碧儿气闷地放下盆子:“我去上工了!”
冯氏拉住她:“哎,我话没说完呢,到底有没有活儿干?”
就自家娘亲这性子,非得上头无数个林妈妈压着才不敢翻出浪花,真到夫人身边做事,还不得把夫人的别墅作出几个洞来?
“没有!”碧儿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冯氏咬牙:“死丫头!”
尽管碧儿拒绝了冯氏,可冯氏没有死心,冯氏原先对山上的期望值太小,乃至于到了这边,被各种惊喜冲昏了头脑,山上除了不够繁华之外,什么都比城里强。
城里的下人想要顿顿大鱼大肉,做梦去吧,一顿给你点肥肉都不错了,还指不定是主子吃剩了不要的,单单是吃食,冯氏就舍不得离开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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