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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季大夫,二姑娘伤势如何”世子进来便问。

    虽然没能见到太子让他沮丧,可眼下女儿的伤势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大夫先与他行了礼,才不急不慢地答道:“世子放心,咬伤二姑娘的蛇本身无毒,且伤口不深,小人已经替二姑娘敷了药,只需数日便可结痂痊愈。”

    世子松了口气,这才看见与他行礼的张眉寿。

    咿,这是哪家的姑娘

    女儿交好的小娘子里,似乎没有长得这般好看的啊。

    “父亲,这是张家的三姑娘。”徐婉兮赶在父亲发问前,主动道明张眉寿的身份,又紧接着说:“今日就是张三姑娘救了我,若不然我只怕不被咬死,也要被吓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女儿家说话岂能如此没有规矩。”定国公世子无奈地在女儿额头上敲了一记。

    即便府中家教严,可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好生教养的女孩子到底还是不济啊。

    定国




083 “和离”
    “这是诱蛇粉!”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定国公世子:“诱蛇粉!”

    季大夫:“不错,此药粉多为捕蛇人所用,药性极强,虽人畜嗅之无异,却能吸引百步之内的蛇类——”

    定国公世子从起初的惊异转变为了震怒。

    他堂堂定国公府里的姑娘,怎会接触到这等拿来诱蛇的药粉不必去想,也可知绝非偶然!

    徐婉兮已经吓傻了。

    她身上怎会有这种东西

    得亏吸引来的是无毒的蛇……万一来了一条有毒的呢

    又或者来了许多许多条,全围着她一个人咬,将她分食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徐婉兮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恶心,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眼眶都红了。

    张眉寿虽说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可能,可真正听到,心中仍是一阵震动。

    定国公世子原本温和的五官此刻不免阴沉着,他示意季大夫退下之后,又看向张眉寿,语气还算和缓地说道:“张三姑娘手上有伤,不如先回府歇养。今日相救之情,来日我徐家必当登门相谢。”

    张眉寿半个字都未多说,也不做无用的推辞,当即只道:“晚辈告辞了。”

    她今日前来提醒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事情便无需她一个外人插手了。

    说着,向定国公世子行了一礼。

    徐婉兮眼眶里蓄着泪水,还不忘吩咐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莲姑亲自送张眉寿回去,又道改日再请张眉寿过来做客。

    张眉寿前脚刚走,定国公世子就命人将徐婉兮院子里的丫鬟下人都聚集了过来。

    他坐在正堂中,厉声发问道:“这两日都有谁近身伺候过姑娘!”

    四五名丫鬟便往前跪了下去。

    徐婉兮的另一名大丫鬟莺姑语气谨慎地说道:“姑娘每日出门前,衣着首饰都会从头到脚细致地检查一番,以免有疏漏之处,今日也不会例外。奴婢记得很清楚,姑娘今早出门前,新换的衣裙是干干净净的,别说是什么药粉了,就是一条褶皱都不会有的。”

    所以,她断定不会是院子里自己的人做的手脚。

    “我想起来了!”徐婉兮擦了把眼泪,忽然对着定国公世子说道:“父亲,定是万氏想要害我!定是她做的好事!”

    定国公世子脸色顿变,皱眉看着女儿,有些怪她在下人面前胡言乱语。

    “这关你母亲何事!她待你向来不薄,岂会害你”他压低了声音训斥女儿。

    徐婉兮与徐永宁都是他原配南氏所出,可南氏福薄,在徐婉兮四岁那年就患病去世了。

    定国公世子重情,时隔四年才在长辈族人的压力下娶了年轻貌美的万氏过门。

    今年年初刚过门的万氏仅是十八芳龄,徐婉兮心中反感这个过于年轻的“母亲”,历来跟万氏针锋相对。

    “就是她!今早我出门时,都出了府了,她身边儿的丫鬟却特地跑来给我送什么点心,非要我带去学堂中用。我不肯要,那丫鬟却一遍遍地劝!想来就是那时,那个丫鬟趁机将药粉洒在了我身上!”徐婉兮语气笃定地道。

    “你啊!”定国公世子无奈摇头,“你可知昨晚我同你母亲说起你喜欢吃藕粉桂花糖糕,她今日天色未亮便亲自下厨给你

    做了送去……此番用心良苦,怎到了你这儿却成了居心叵测”

    有这份敏锐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不好,偏跟他的填房死杠着,哎,后宅不宁啊。

    徐婉兮被他说的脸色一凝,心底发虚,嘴上却只能道:“可除了那她之外,谁有这个胆子”

    定国公世子也不愿当着下人的面让女儿过于难堪,只又道:“你再好好想想今日都与谁近身说话了。你去了私塾之后,难道不曾与人接触过吗”

    进了私塾之后

    那可多了去了——谁让那些个小娘子们一个个地都喜欢往她身边儿凑呢

    但她们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如何会害她呀

    &



084 荷包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竟让母亲生出了和离的念头来

    张眉寿一下子急了,连忙问:“为何要和离”

    “你如今太小,母亲与你说了你只怕也不懂,你只需知道一点,母亲是绝不会抛下你们三个的。”宋氏擦干眼泪,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已经让人去登庆楼告知了你姨母和舅舅,咱们明日就动身回苏州。”

    张眉寿全然听不下去了。

    且不说当真和离她如何能带走三个孩子,单论这死活不说原因的架势,真是要急死人!

    “父亲呢!”张眉寿直接看向赵姑姑问。

    赵姑姑答她:“二爷一早去了国子监……”说着,看了宋氏一眼,又道:“太太不准奴婢们去找二爷回来。”

    这却是破天荒的事情。

    以往宋氏但凡有点不痛快了,总要立即着人不管不顾地将张峦找回来,或大吵或大骂,怎么能消气怎么来。

    像今日这般气得将张峦的东西都尽数丢出去了,却还偏不让人去寻张峦,当真是从未有过的。

    “我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扰了他的正事,再误他的前程。”宋氏一副心如死灰之后的冷静,倒显得很理智。

    张眉寿却不大愿意再听她说这些没什么紧要的话。

    母亲闹起脾气来不知轻重缓急,她却不能!

    她从宋氏身上滑下来,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宋氏急忙问。

    “您不是要和离么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呀!”张眉寿头也不回地说道。

    “……”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宋氏呆怔了一刻。

    寻常人家父母和离,孩子不得哭天抢地的阻止吗

    怎么到了女儿这儿,就是痛痛快快儿地跑去收拾行李了

    张眉寿说得干脆利落,却当然不是真的收拾行李去了。

    她走出堂屋,指了一名丫鬟跟着自己到一旁的回廊下说话。

    这绿衣丫鬟名唤芳菊,是宋氏的贴身婢女。

    “今日海棠居出什么事了母亲为何如此”张眉寿低声问。

    若外人问起,没有主子的示下,芳菊必不肯言,可自家姑娘这般问,她只有如实回答。

    “具体的情形奴婢并不知情,只知昨晚二爷确定了要去外地历事之后,太太很高兴,今日一早便亲自替二爷打点起了行李……”芳菊脸上也带着苦色:“可谁知打点到一半,太太忽然就发脾气了……奴婢听到屋子里打碎了东西,赶忙进去瞧,就见太太手里头捏着个荷包,气得浑身都在抖,也不说话,可将奴婢吓坏了,忙叫了赵姑姑过来……”

    她随时打着精神准备要去请郎中的——太太向来有着气急了便头昏气短的毛病。

    荷包

    张眉寿抓住关键,忙追问:“什么荷包从何而来”

    芳菊却道:“奴婢虽没瞧仔细,却看得出那是男子佩戴之物。且奴婢打扫房间时从未见过那样的荷包,是以也不清楚太太是从何处找出来的。”

    这应当就是问题所在了。

    难道是母亲只因一个陌生的荷包,便怀疑父亲与其他女子有了沾染,从而愤怒至此

    不,母亲虽然是个醋瓮,也不聪明,却不至于因此就下定决心要和离。

    一定还有着她不知道的内情。

    但这些,只怕是她无法从母亲口中问出来的。

    张眉寿皱眉间,忽听得脚步声踢踢踏踏。

    抬头去看,是一群五六人走进了海棠居,除了仆从丫鬟外,带头的竟是她的姨母宋锦娘。

    还有从不肯进张家门的舅舅宋聚也来了!

    张眉寿觉得看到了救兵一般,忙就抬脚迎上去。

    “蓁蓁。”宋锦娘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正色问道:“你母亲呢”

    宋聚看着外头跪了一地的丫鬟和满院的狼藉,也急着问:“你母亲没事吧”

    他和宋锦娘正打算今日动身离京呢,一个



085 绝佳的复仇方式
    “你们说说这算什么表面上不相往来,背地里却瞒着我郎情妾意!”宋氏气得流泪:“……我不求什么,只求他如自己所说那般待我一心一意便好。即便当真做不到,我也不强求,一别两宽我宋芩娘绝不纠缠——可他怎能将我当作傻子一般来随意哄骗!”

    宋聚:“你先别哭,等张峦回来,我替你将此事问清楚了再说!”

    宋锦娘虽对妹妹的不争气而感到恨铁不成钢,却并非理解不了她的心情。

    当初她嫁的那个人,也是付出了一颗真心的,她深深地明白女人被拘于后宅中的无奈与不安——妹妹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求,只求一心一意,可这才是最难的。

    但这个东西是你情我愿之事,当初定亲时是张峦自己保证的,又无人强逼于他——答应了却做不到,这无疑才是最令人气不过的!

    妹妹固执的心思是太过幼稚,可也并非真的就是无理取闹。

    尤其此事牵扯到的不是旁的女子,而正是她向来最最忌讳的苗姨娘。

    如此之下,她若不发作,那便不是她了。

    宋锦娘并未如宋聚那般情绪激动,而是定定地看着妹妹,问道:“芩娘,我问你,若你怀疑是真,那你是真心想要和离,还是只想闹一场,借此来敲打他一二,让他日后收敛一些”

    这很重要。

    屏风后的张眉寿看着母亲拿帕子一点点将泪水擦干。

    她眸子中仍带着怒气,但那怒气却并未将她近来攒起的生机完全扑灭。

    眼前的母亲,纵容是气到了极点,却也不是从前那个满眼绝望颓唐、恨不能将所有的人都一同拉入深渊的母亲了。

    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会怎样收场,看到母亲这样的改变,张眉寿都觉得很庆幸了。

    人活着的意义并非只是情情爱爱,若不能看到其它,满脑子皆是有情饮水饱的心思,那不管感情之事称心与否,日后的烦恼都会无穷无尽——因为,那样的人生是失衡的。

    学着看开一些,并非是为了这世俗的法则而改变自己,迫使自己变得麻木,而是那样做会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人生苦短,最不该的就是为难别人的同时又为难了自己。

    宋氏到底没再哭了,只是语气仍然有着不甘。

    “我不是跟谁赌气。”她咬了咬牙,有些恨恨地道:“那荷包被他放在最常用的雕花笔盒里,可见是有意藏着,打算此番历事带出去,以便时时放在身边做念想的。我当真防得累极了,却不知人心根本防不住,敲打又有什么用”

    真若只是为了赌气敲打,那她跟那些围着同一个男人打转,想尽法子用尽手段来让男人多看自己一眼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

    她要的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真正的一心一意。而不是强逼,也不是磋磨——她似乎才看清自己这些年来虽看似强势,实则却卑微极了的样子。

    这些时日她极开心,正因尝到了开怀的滋味,所以再不愿回到从前那般酸涩艰难的日子了。

    是以,此时此刻,她是当真下定了决心要和离。

    这些年她倦极了,也不愿再被别人拿那般不理解甚至是指责的眼光看待了。

    “好,那咱们今日就将张峦与那苗姨娘之间的事情彻底弄个明白,关于今后,也说个清楚。”宋锦娘干脆利落地说道。

    她直接对赵姑姑说道:“请那位苗姨娘过来一趟。”

    “这……”

    赵姑姑有些犹豫。

    此时此刻,苗姨娘若再过来,岂不乱上添乱

    “快去!”宋聚皱着眉催促道。

    他也烦极了揪揪扯扯、不清不楚的事情,这些跟了妹妹多年的东西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今日若能一把火烧干净,自然最好!

    若烧不干净,干脆和离,就来它个眼不见为净!

    赵姑姑见宋氏也未出言阻止,便要亲自去请苗姨娘。

    “福云,将蓁蓁送回愉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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