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婚

齐五爷笑着说：“很多人，不过更多的人说过，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危婚 第181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4）
齐五爷没有立刻让他进宏兴，而是带他去了山顶。
残阳如血，鲜艳的像是要灼伤人的眼。
齐五爷的眼睛依旧是那样微微的眯着，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要进宏兴，没有那么容易，入这一行，要么活着大富大贵，要么死了被野狗啃食，没有中间的路。”
唐达点头。
可齐五爷说：“你还小，你不懂。”
他说：“我懂，我不想再穷。”
“这还不够，”齐五爷说，“没有死过一次，你永远不知道要怎么拼命活下去。”
说下，那支拐杖轻轻的在他的腿弯出敲打了两下，膝盖仿佛瞬间酸软失力，顺着悬崖跌落下去的那一刻，他听到耳边凄厉的风声。
万丈深渊，人命低贱。
死亡的恐惧几乎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呼吸困难——
他几乎可以看到悬崖闭上棱角分明的锐利石柱，还有下方茂密的松针。
咚——
巨大的声响惊起昏鸦三两只，凄惨的叫着飞走，松针被巨大的力道带的落了一地，哗啦啦的。
而他沉入了无边的水底，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重量，浑身发软，任由浮力将他慢慢推上了水面。
死了吗？
天光昏暗，残阳终归落西山。
“感受到死亡了吗？”
醒来的时候，他回到了表叔的按摩院里，属于他的那一间窄小的地下室。齐五爷拄着拐杖站在窗前，问候的声音一如关心晚辈的长辈。
可他心里明白，齐五爷永远都不会是这样的人。
“嗯，”他点头，“很刺激。”
齐五爷笑开：“好玩吗？”
“好玩啊，”唐达胡乱呼噜了一把自己还湿哒哒的头发，“这么好玩，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试试？”
齐五爷说话慢吞吞的：“看到我的拐杖了吗？”
“你也跳崖？摔断了腿？”
“不，我不跳崖，我的命很贵，”齐五爷的拐杖在地上撞的笃笃响：“我只看着别人跳崖。”
“那你怎么刺激？”
“我在你身上绑了针孔摄像机，想看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你知道吗？人在惊恐万状时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最为动人。”
唐达别开头：“他们没说错，你真的是个疯子。”
“多谢夸奖。”
“我没有再夸奖你。”
“没有人敢不夸奖我，孩子，你也一样。”
“切，”唐达忽的一下站起来，他的身高比齐五爷高出很多，让他可以俯视着这位恶魔一样的老人：“天天听夸奖有什么意思？你听多了都不觉得腻？”
齐五爷好像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是有一点。”
“所以，我现在跟你玩一点更有趣的——”话音刚落，他灵活的一个转身，摁住齐五爷的脖子直到窗边，单手提着他的领子让他整个人都垂在外面：“地下室而已，摔不死人，不过旁边就是大厦的化粪池，掉进去估计不会立刻死掉，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挣扎。”
齐五爷被他提着，手中的拐杖还是没有丢掉，脸色似乎都没有变过，细缝一样的眼睛里透射出jīng光：“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什么？”
“你，”齐五爷说：“我没有看错你，你天生就应该是吃这碗饭的。”
“收保护费？不，我不喜欢坐着收钱，我喜欢活动活动筋骨，最好有鲜血的味道。”
齐五爷调侃他：“不是化粪池的味道？”
唐达也笑，手上用力把齐五爷拉了回来：“我更希望是钞票的味道。”
“很好。”齐五爷站定，“你叫唐达？”
“嗯。”
“不好听。”
唐达大喇喇的做在脏乱的床上：“爹妈起的，好不好听就这样了。”
齐五爷整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沉吟道：“我给你改个名字怎么样？”
“不改，”唐达说：“俗一点也好，我nǎinǎi说，贱名好养活。”
“你别忘了，你的征途是飞黄腾达，不是养活自己。”
唐达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说，我该怎么改？”
齐五爷仿佛早已经想好了，道：“宏兴包括我在内，有八个话事人，算你老九。”
唐达挑了挑眉：“我何德何能让齐五爷这么看重？”
齐五爷笑的深邃：“你，远比你自已以为的，要出色的多。”
唐达不置可否，“所以，你叫齐五爷，我以后要叫唐九爷？”
“完全可以，都随你。”
“不，”唐达说：“我还年轻，不想被叫老，我喜欢夜晚的漆黑和静谧，就叫唐九夜吧。”
（注：话事人——社团中的大佬，来源于电影《古惑仔》）




危婚 第182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5）
改名之后的唐九夜，其实没有多大改变。
或许从心底里，他还是有点抵触进入一个真真正正的社团，所以他帮齐五爷做事，拿应得的酬劳，穷苦的日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依然没有正式烧一次磕头香。
缘由，是一个女人。
后来他才知道，他掉进山底的水潭，最后是被一个女人救起来。
那个女人，是夜宴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叫做青青。
青青的模样长得十分娇俏客人，皮肤白白，嘴chún红红，实打实的漂亮。
可她跟夜宴里其他的“公主”不太一样，她从来不化妆，也不穿bào露的衣服，她的标配就是一件白色的棉布碎花裙子，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上面帮着一条青色的丝带，走起路来，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连带着裙摆也飞扬起来。
他真的很难将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干净”的女孩，跟夜宴这种地方联系在一起。
青青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叫做燕珍。
这个女人就看起来“正常”的多，bào露的衣裙，浓重的妆容，娴熟的抽烟动作，还有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烟视媚行。
“就是他？”燕珍看他的眼神，让唐九夜觉得，她是在看一个大南瓜。
青青点点头：“嗯，帅吧？”
燕珍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青青，你不要忘记你是做什么的。”
青青的眼神暗了暗，“我不会忘的。”
“也不要对他有什么期待，进了夜宴，除非齐五爷发话，谁都不可能帮你赎身。”
青青却说：“你就不想跟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吗？”
燕珍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没有心爱的人。”
青青有些尴尬，对唐九夜解释道：“你别在意，燕珍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她从前被男人伤过，其实人很好的。”
“你几岁？”他问。
青青楞了一下：“二十二，怎么了？”
“那她了，几岁？”
“也是二十二，不对，好像还没过生日，应该算是二十一。”
唐九夜歪着头，站的松松垮垮：“她都比你看的明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的。”
青青吐了吐舌头：“我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呀，我本身就是个孤儿，没读过书也没有文凭，就算努力赚钱我赎了身，可除了夜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唐九夜看着不远处的灯红酒绿，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突然觉得有点有趣：“你知道接客要做些什么么？”
青青霎时间红了脸：“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知道了。”唐九夜抿着chún，看着台上正在跳脱衣舞的女郎，“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接客。”
青青支支吾吾的：“有按次数算的，也有包夜的，还有按月......你才多大啊，不许问这些东西！”
唐九夜打了个响指，有酒保迎上来：“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
“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来一杯，最漂亮的女人，来一个，最好抽的烟，也来一盒。”唐九夜指了指身边的青青：“提成全部算她的。”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酒保一路小跑着去办了。
青青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还不到二十，怎么就.......你别学坏，行不行？”
唐九夜冷笑一声：“齐五爷派你来我身边，不就是想让你把我带成这样？别装了，你假惺惺的样子让我看着恶心。”
青青憋着气：“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那你还要我怎样？齐五爷派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神经病？”
青青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只有甩手而去，“我不理你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不一会，酒保单手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瓶琥珀色的酒，还有一盒上面写着他不认识字母的香烟。
站在他身侧，也是个熟人——
燕珍。
“先生，您点的东西都到了，请问需要给您开间包厢吗？”酒保体贴的问。
唐九夜拿起酒瓶子看了看，标签上都是鬼画符，看不懂写得什么，香烟也一样，所以他干脆转头去看女人。
以他的眼光，燕珍这样的女人姑且算是刚合格。
身高不高也不矮，身材不火辣也不算是平板，脸长得也是中规中矩，不出挑也不算丑。
“这就是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女人？”
酒保轻咳一声：“......是最年轻的。”
“嗯？”
酒保被他瞪的有点心虚：“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要是找个年纪大的，也不太合适么.......”
燕珍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先生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去找其他姐妹过来。”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唐九夜叫停了她：“面皮这么薄，第一次？”
“......不是。”
“既然不是第一次，还分什么年轻不年轻，”唐九夜嗤笑一声：“行吧，就你了，跟我走。”




危婚 第183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6）
可事实是，燕珍撒了谎。
唐九夜在进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一层阻碍。
燕珍疼的脸色发青，可依旧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不肯吭一声，唐九夜也疼。
原来，女人是这个滋味。
折腾到两人都大汗淋漓，唐九夜靠在床边抽烟，燕珍颤抖着双腿推开门跑了出去。
门一打开，燕珍跟青青撞了个正着。
青青惊愕的不肯置信，燕珍则是闪避着她的目光，裹紧了自己仓皇而逃。
唐九夜嗤笑一声，女人的友谊，呵。
继续抽烟。
再次见到齐五爷，是几个月后了。
彼时，他正坐在黄花梨木的仿古八仙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民国眼镜，手中捧着一本东野奎吾的《白夜行》，“女人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九夜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你说得对，女人都是麻烦。”
齐五爷笑：“你还没有完全体会到情爱的滋味。”
“我跟女人上过床了。”
“可你没有爱上她，”齐五爷说：“去吧，我再给你半年。”
“这次是什么活儿？”
“不用你干活，我只要你这半年跟青青呆在一起。”
“靠，你不是说带我飞黄腾达，现在又算什么？”
齐五爷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道：“你知道这本书写的什么吗？”
唐九夜皱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男人，为了女人，变成恶魔的故事。小男孩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被自己的父亲侵害，所以举刀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事情过了十几年，一直有人在调查当年的事情，而小男孩为了保护女孩，再一次举刀杀死了自己。九夜，你说，这样的爱伟大不伟大？”
唐九夜嗤之以鼻：“我只觉得傻。”
齐五爷笑着摇头，不说话：“走吧，我们再去山顶看夕阳。”
距离上一次来山顶，唐九夜的人生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次他丝毫不害怕齐五爷会再一次被他推下去，因为他知道，还会有一个“青青”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齐五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睛微微眯起：“年轻人，别心急，沉下性子来，我现在让你经历的，以后的你会感谢我。”
唐九夜耸耸肩：“希望吧。”
然后，他又被猝不及防的推了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了死亡的恐惧，只有纵身一跃的刺激感。
他甚至还在落入水中的前一秒，深吸一口气，憋在xiōng腔里，直到再次被人打捞上来。
青青照旧一身白色的碎花棉布裙子，浑身都湿了，湿透的料子有些透，隔着阳光能看到她里面粉色的内衣，随着她剧烈的喘息一鼓一鼓。
“你怎么又想不开来跳崖呀！”青青不满：“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在这里等着救你的好不好？”
唐九夜咳出一口水，缓了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让我来的？”青青说：“我收到了一张纸条，说让我来这里救个人，是不是你的家人怕你想不开？可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唐九夜翻了个白眼，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你说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
“说.......”青青顿了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点回答我，好不好？”
唐九夜甩了甩头发的水：“你问，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你。”
“......你喜欢燕珍吗？”
“不。”
“可你跟她......”
“不是一定要喜欢才可以上床，你以前接客的时候，也喜欢那些男人吗？”
这次，换做青青不说话。
唐九夜站起来，叹了口气：“以后，就算收到纸条，也不要过来了。”
青青也跟着站起来：“不行，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要是你再想不开跳崖，连个救你的人都没有。”
“那就让我去死吧。”
“不行——”青青喊出来，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捂住嘴背过身去。
唐九夜脱下自己的湿衣服，试探道：“你......喜欢我？”
“我没......”声音越来越小。
“不要喜欢我，”唐九夜说：“不管纸条的事情是不是你编的，喜欢上我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青青突然像是鼓起了勇气：“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
“我想试试。”
“试着喜欢我？”
话音未落，一双柔软的chún就笨拙的吻了上来。
青青不太会接吻，只是嘴chún挨着嘴chún，生涩的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xiōng膛上，艰难的垫着脚往上凑。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喘息。
青青有些得意：“你看，你没有推开我，至少证明你不讨厌我。”
回答她的，是唐九夜反客为主的亲吻。
他将她压在铺满松针的松软上，无师自通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若隐若现的粉色终于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让他喉头一阵燥热。
与昨晚跟燕珍上床很不同，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对于身下这个女孩的渴望，渴望她青涩的chún，饱满的xiōng脯，还有她......孤注一掷的心迹。
她是第一个向他表达真切爱意的人，孤独的人生仿佛好像可以有个伴了。




危婚 第184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7）
唐九夜开始默认了青青的存在。
他心里很明白，青青就是齐五爷对他的试探和训练，那好，既然他说自己不懂，那就勉为其难学一次好了。
女人而已。
青青甩门而去后，唐九夜坐在窗棱上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对面阳台的女人羞怯的目光。
呵，女人。
一支烟抽完，他嘴里发苦。
这里是他的临时落脚地，也是h市曾经一个红极一时的地下赌场。
后来被查封了，贴了封条。
再后来他撕了封条住了进来。
这里足够安静，也足够隐蔽，他不习惯跟别人的关系走的太近，即便是青青也是如此。
他默认她可以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却不允许她出现很久。
上过床，就可以离开了。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以平息被欲念挑起的情绪。
方才青青告诉他，给他找了一份门童的工作，想要跟他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唐九夜咂吧咂吧嘴，随手摸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剩下的直接从头顶浇下来。
他受够了贫穷，他不想安定。
要么发，要么死。
昨晚上正式进入宏兴的时候，齐五爷亲手给他点燃的磕头香，下一秒，锋利的刀划破了他的手腕。
是他自己。
鲜血递进碗里，再一口喝光。
关二爷的像前磕满三个响头，他就成了宏兴的九爷。
摸了摸手腕上还新鲜的疤痕，他穿起衣服，出门。
到达夜宴门口，有小弟跑出来，“九爷，齐五爷说是有事情找您，就在大厅。”
“知道了。”
进入社团的第二天，他就看到了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一幕。
青青被扒光了衣服，放在吧台上，几个猥琐的男人围在她身边，将手边的酒液一瓶一瓶的洒满她的全身，其中一个占有了她。
没几分钟，又换成了另一个。
“你来了？”齐五爷还是一贯笑眯眯的眼神，手里拄着拐杖。
唐九夜点头，叫人：“五爷。”
“嗯，”齐五爷指了指吧台上yín.靡的一幕：“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看表演的，好不好看？”
他没说话，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却骤然间握紧。
“你喜欢她吗？”
唐九夜犹豫了一下，“不。”
“既然不喜欢，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
“想救她吗？”齐五爷循循善诱：“只要你说停，我保证这一幕立刻停止。”
唐九夜冷笑一声：“然后呢？”
“我告诉过你，女人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嗯哼。”
“要么，你被绊脚石绊到，坠入万丈深渊摔成肉泥，要么，看着绊脚石被蹂.躏成齑粉，从此你的路途坦荡，前途光明。”
青青惊恐的呼喊着，向着他伸出手，已经喊不出声音，可他能看懂她的口型——
救我。
齐五爷还在他耳边说：“告诉我，要不要停？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
唐九夜的脚仿佛钉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有些抽离，看着那个一言不发，懦弱无能的自己。




危婚 第185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8）
青青的尸骨，他没有见到。
只是听齐五爷说：“能来夜宴卖的女人，死了也不值得一块好目的，难不成你还想祭拜她？”
唐九夜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他的眼前闪过的，是青青死时的惨状，白皙的皮肤几乎被鲜红的血染透，双眼圆睁，合都合不上。
齐五爷说：“你爱她吗？”
唐九夜又摇头。
“你看，你不爱她，所以她跟别的男人上床，或者是死了，你都不会太难过。”
唐九夜终于开了口：“我以为你安排她来我身边，是考验我，原来是想给我上一课。”
齐五爷轻笑：“这一课怎么样？”
“很生动。”
“那就好。”齐五爷说：“一个男人，站在权利巅峰的时候，不怕枪指着头，也不怕刀抵着脖子，最怕的是一个能牵动他心思的女人。九夜，你要记住，你是宏兴历史上最年轻的话事人，任何女人都配不上你。”
青青死了，跟在他身边的变成了燕珍。
燕珍不像青青那样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心性，她比唐九夜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沉默寡言。
一双永远也解不开的蹙眉，一张薄而瘦削的chún，一副干瘦而枯槁的身子，一套永远不变的浓妆。
唐九夜有时候问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燕珍摇头，只是说：“青青让我跟着你。”
“她？”
“嗯，她怕你变坏，让我看住你。”
“那你觉得你可以看得住我妈？”
燕珍很诚实：“我不能。”
唐九夜笑她傻：“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燕珍有些执拗：“我答应过青青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
唐九夜随她去，燕珍跟着他，一跟就是四年。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交流，燕珍看着他渐渐在宏兴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追随者，他也慢慢从齐五爷手里接管了夜宴，让燕珍当了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