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说到这里,胡掌柜的目光,突然投向严如安的腰间,小眼睛中闪过了贪婪光芒。
“这样吧,严公子你不妨把腰间这块玉坠抵押在我店里,等何时存够了银子,何时再来我这里赊还如何?”
胡掌柜的神色愈加的和善了,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胡掌柜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肯赊账给严如安,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若是严如安能够杏榜提名,那么之前的赊账照顾,就算是提前的感情投资,让双方结下善缘,等到严如安入朝为官后,胡掌柜自然能够得到照拂,好处多多。
但若是严如安会试失败了,胡掌柜也早早的就盯上了严如安腰间的坠玉,这是严如安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价值不菲,若是拿来抵账,胡掌柜也绝对是有赚不赔!
而听到胡掌柜的话后,严如安更是面色大变。
他腰间这块坠玉,是严家的家传之宝!严如安的父母早逝,又家道中落,这块坠玉是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当初严如安的父母再是如何窘迫,也从未想过拿这块坠玉换钱,到了严如安这一代,自然更加不会。
更何况,严如安深知,这块玉坠一旦抵押到胡掌柜这里,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就算是严如安今后存够了银子前来赊还,胡掌柜怕也只会随便拿块普通玉佩还给严如安,严如安又能到哪说理去?这可是民间当铺的常用手段!
所以,严如安连忙拒绝道:“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我的家传之物,更何况,这块坠玉又如何仅仅只值二十两银子?”
听到严如安拒绝,胡掌柜终于撕下了脸上的和善面具,神色瞬间阴沉,冷声问道:“这么说,严公子你是铁了心不打算还钱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怕是由不得你了!”
那些看热闹的阉人,又是一阵呼喝讥讽。
然后,胡掌柜一挥手,两名客栈伙计,已是带着蠢蠢欲动的神情,来到了严如安身后,竟是打算强抢!
看着神情大变的胡掌柜,看着把自己围在中间的客栈伙计,看着在周围呼喝的闲杂人等,严如安心中绝望,知道这块家传的坠玉,怕是保不住了!
…………
当胡掌柜终于展露了本性后,严如安只是一介书生,本身也站不住道理,又如何能够抵抗?
最终,那块家传的坠玉,还是被强行抢去了。
阉人巷周围乌烟瘴气,对于胡掌柜的行为,也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多,根本没人去管。
又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严如安更是被人一脚踢出了“聚德客栈”,摔到在客栈外面,然后客栈的伙计又把严如安的包裹行礼扔到了门外。
周围依旧在看热闹的阉人们,见到这般情景,更是哄然大笑。
胡掌柜站在客栈门口,手中摸扶着从严如安身上抢来的玉坠,神色间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和善,笑眯眯的向严如安说道:“既然严公子您如今没钱住店,本店小本经营,就不招待了,您自找下家吧!”
说话间,胡掌柜已是转身离去了。
受了如此屈辱,严如安怎能不气,伸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胡掌柜的背影,大声说道:“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我严如安虽然今科会试落榜,但终究还有举人功名,又有谁敢说我日后不能腾达?你今日做的如此之绝!就不怕我日后腾达了找你报复!?”
听到严如安的话后,胡掌柜面色不变,但嘴角却是掠过一丝冷笑。
举人功名,听着好听!但若是一个没钱没势没关系的穷鬼举人,又有什么用?又有谁会高看你一眼?
胡掌柜身在京城,也算是见多识广,看过不少才华横溢的举子,就因为一次会试失败,从此一蹶不振,渐渐泯然众人,越来越落魄,最终只能回家乡当个教书先生罢了。
更何况,如今的严如安,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在京中又举目无亲,能不饿死就算不错了,能不能参加下次会试更是难说,胡掌柜又怎会怕他报复?
什么“莫欺少年穷”,能够逆势而起的少年又有几个?在胡掌柜看来,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所以,胡掌柜对于严如安的话,更是理也不理,完全不屑一顾,只是回去欣赏新到手的玉坠了。
…………
然而,胡掌柜虽然不再理会,但周围那些阉人却不放过这般讥讽机会,听到严如安的话后,更是轰然大笑。
“嘿!听见了没?这位严公子还威胁胡掌柜呢!”
“哈哈,我算是知道这读书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了,夸夸其谈、空口说白话嘛!”
“严公子,你先保证自己接下来不会饿死再说吧!”
另一边,严如安今日受尽了屈辱,反而再无什么顾忌,又受了这些阉人屡屡讥讽,亦是忍无再忍,从地上站起身来,指着那些阉人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没根的阉货!闭嘴!”
“没根的阉货”,这五个字,对这些阉人而言,算是最大的羞辱了。
所以,听到严如安的叱喝后,一众阉人们竟是当真闭嘴了,只是纷纷以狠毒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严如安身上。
然而,严如安终究只是一个闭门苦读的书生,完全不知世间险恶,骂了一句后,犹不泄恨,还继续骂道:“你们爹娘生你们养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自阉了去宫里当太监不成?你们若是真能当了太监,好歹也算是衣食有依,也就罢了,但偏偏你们自阉后,连宫里都闲你们泼赖无用,根本不要你们,你们平白的断子绝孙,还做什么事都不成,受尽世人的鄙视白眼,只能困在阉人巷子里半死不活的坑门拐骗,若是你们的祖宗泉下有知,非要被你们再气死一次不可!”
书生不骂人,骂人转揭短!
对这些阉人而言,严如安的这些话,可谓是极端的恶毒了。
于是,这些阉人们神色愈加的阴狠,但竟是默契的什么话也没有反驳,只是相互打着眼色。
另一边,严如安发泄一通后,也终于注意到了情景不对,神色微变后,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收拾了在地上散落的包裹,然后就急冲冲的离去了。
等到严如安离去后,阉人们又相互对视几眼后,皆是冷笑着偷偷跟在后面。
其中,有几个阉人,还拾了些棍子砖头拎在手中。
阉人中为首者,更是咬着牙冷声吩咐道:“他不是嫌咱们没男根吗?一会咱们堵住他,就专挑他胯下根处下手!!”
~~~~~~~~~~~~~~~~~~~~~~~~~~~~~~~~~~~~
ps:第二更!凌晨前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摄政大明 第一百六十六章.越奸邪、越赤忱(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谈严如安接下来的遭遇,只说那赵山才,在许庆彦的带路下,来到了贡院外不远处的一座茶馆,在那里,赵山才时隔多日后,再次见到了赵俊臣!
不过是一家寻常可见的茶馆,赵俊臣也是一身便服,此时正坐在茶馆临窗处,看着店外的熙攘人群,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待见到赵山才后,赵俊臣一伸手,笑道:“赵公子,好久不见,坐下陪我喝杯茶吧,这家店里的茶水还算是拿得出手。”
赵山才含笑点头,也不拘谨客气,就这么坐在了赵俊臣面前。
坐下后,赵山才说道:“说起来,学生还要多谢赵大人,能带领西厂查清楚了家师的灭门案的究竟,捉拿了幕后元凶恭安王,还了家师的公道。”
“哦?”赵俊臣似笑非笑,问道:“何明灭门案虽然盖棺定论了,但以赵公子的智慧,难道会当真认为元凶已经落网了?”
赵山才一笑,说道:“正如大人所说,这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可见对于案子的结果,所有人都是满意的,我如今不过是草野一介百姓,自然是朝廷怎么说了,我就怎么信了,难道还要质疑翻案不成?”
赵俊臣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招来了店小二,让店家送上了茶水茶具,然后冲水温杯,亲自为两人泡茶。
只不过,赵俊臣实在不善于茶道,不过一两个步骤之后,就已是摇头自嘲道:“茶道是雅事,但雅事就应该由雅人来做,俗人只是附庸风雅引人发笑罢了,茶道我实在不擅长,还是由赵公子你来吧。”
低位者自揭其短是底气不足,而高位者自揭其短是坦诚自信。所以听到赵俊臣的话后,赵山才也不见怪,只是笑道:“本该如此,大人身份贵重,又如何能为我冲茶?”
说着,赵山才接过茶具,煎茶开碗,仪程动作,皆是熟练无比,显然深悉此道。
据传,茶道中有“茶礼”之说,当备茶时应该无声静待,但赵俊臣不善茶道,又自认俗人,自然不在意这些规矩。
所以,在赵山才准备的时候,赵俊臣已是切入了正题,问道:“赵公子可知,我今次来找你见面,所为何事?”
赵山才一边备茶,一边说道:“想来,赵大人绝不是为了询问学生在会试里的发挥好坏吧?”
赵俊臣哈哈一笑,说道:“赵公子你的学问才华,天下间人尽皆知,若是我竟还要关心赵公子你的会试结果如何,怕就是在侮辱赵公子你的才学了。”
说到这里,赵俊臣收敛的笑容,神色认真道:“赵公子应该心知肚明才是,却不如上次你我初见时那般坦诚了。”
赵山才却摇头道:“大人心机莫测,学生当真不知。”
赵俊臣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妨实话实说,上次我想要招纳赵公子,虽是被赵公子拒绝了,但是我想来想去,眼见赵公子这样的大才却不能为己所用,实在有些不甘心,所以我这是再一次来求贤了。”
说着,赵俊臣也不待赵山才拒绝,只是双眼直视着赵山才,缓声说道:“我知道赵公子你继承了何老太师的遗志,一心想要辅佐咱们那位太子殿下,但恕我把话说的太明白,太子那人,说是刚强正直也好,说是倔强迂腐也罢,但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可佐之主。
他把善恶对错这四个字看的太重了,竟是把这四个字当成了事情的唯一评判标准,却不知这世间之事,又岂是善恶对错四个字能够括纳的?赵公子你固然大才,但学识之间,却是更擅长权谋与人心,去了太子那边,以太子的心性,怕是不仅不能施展抱负,反而会受到太子的压制与不喜,到那个时候,计策不被取纳,才智不得施展,着实会让人郁闷。
我不忍见赵公子如此,又实在爱惜赵公子你的才华,所以还望赵公子你能多多考虑与我合作的事情。读书之人,科举为官,说跟到底,不就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抱负?与此相比,投靠于谁,阵营的善恶表象,并不是那么重要。”
说到这里,赵俊臣的神色愈加的认真坦诚了,又向赵山才保证道:“若是赵公子肯投靠于我,我可向赵公子保证,其一,赵公子心中的计策与才智,我必将物尽其用,即使偶尔不会采纳,也绝对会将理由说给赵公子你知道,直到你我之间有人被说服为止;其二,赵公子入朝为官后,我当尽我所能全力提携,当在五年之内,让赵公子成为朝中三品以上大员;其三,何老太师灭门案的真凶,我心中已是有底,必是尽全力为赵公子师门报仇,哪怕对方权高位尊,也在所不惜!”
听到了赵俊臣的十足诚意,可惜赵山才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
刚抬头想要婉言拒绝,但看到赵俊臣的双眼之后,赵山才却突然愣了。
无他,与上次见面相比,赵俊臣此时的双眼,再也不见丝毫的城府阴森,反而是无比的清澈赤忱!
…………
当初赵山才跟着何明学习帝王心术,期间也曾涉及到相面之术。
相面之术,听起来高深莫测,但若是说的明白些,就是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神情、动作、反应、以及诸般细节,以此来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如何的眼力功夫罢了。
虽仅只是作为参考之用,但想要精通,却也是极难。
而深悉帝王心术的何明,又把相面之术与帝王心术结合在一起,以此来评判一个为官之人的心机城府与风格手段。
其中,关于贪官奸臣的相面之术,何明曾有过这样一评述。
这世上的贪官奸臣,概括起来可分为三等,等级的分划与地位高低无关,而只在于心性与境界。
其中,最下等的贪官奸臣,不辨危机,亦不明长久,只知道一味的贪财夺势,也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好处,做事情往往过火而不知收敛,最终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贪官奸臣,眼神多是诡变阴狠。
在赵山才的印象中,赵俊臣刚刚入朝为官时,总是大贪特贪而又不知收敛,声名狼藉而不自知,正是属于这一类的贪官奸臣!
而中等的贪官奸臣,会受权财或形势所驱使,会欲罢而不能,但知危机,明长远,懂收敛,往往虽然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却还能做些面子功夫为自己谋取一个好名声,做事也谨慎小心知道分寸。这样的贪官,极难对付,其中不乏有坏事做尽却反而载誉天下之人。
而这样的贪官奸臣,眼神多是阴沉内敛。
上一次,当赵山才与赵俊臣初次见面之时,通过赵山才的观察,赵俊臣正是属于这一类的贪官奸臣!
至于最上等的贪官奸臣,已是不受权财或形势所拘束,亦不受善恶对错所束缚,心中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理念与目的,无论是贪赃枉法,又或是结党营私,都只是他实现目的的一种途径,成则名传千古,败则牵连九族!这样的贪官奸臣,其实已经不能以贪官奸臣来定义了,古有王莽,今有周尚景,其功过是非,也难以说清。
这样的贪官奸臣,眼神正如现在的赵俊臣一般,清澈而又赤忱。
因为,这样的贪官奸臣,已是做善事却不为成就感所迷惑,做坏事也不为自责感所困扰,一言一行,皆只是发自本心。
古人所说的大奸似忠,指的就是这类的贪官奸臣。
而何明对于这一类贪官,曾有过这样一句评断——“越奸邪!越赤忱!”
这样的分类与评断,可谓是玄之又玄,赵山才本就不怎么信服的,总觉得这是何明临老了信仰道家学说,然后又融合了道学之后的牵强附会罢了。
但此时,赵山才看到了赵俊臣的双眼,却不知为何,竟是突然想到了这些!
…………
“这个赵俊臣,看起来虽然是如当初一般,内敛深沉,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了什么大变化,难不成这会试九天以来,朝中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因为许庆彦突然出现的缘故,赵山才还是没有向书童赵睦打听清楚近些日子以来京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如今见到赵俊臣的莫名变化,心中竟也是莫名的不安。
赵山才总觉得,赵俊臣今日来找自己,怕不仅仅只是再次招揽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但如今信息不足,赵山才却也无从判断。
不过,心中的暗思百转,也只是一瞬而过,到了下一瞬间,赵山才已是恢复了平静。
面对赵俊臣的招揽,赵山才再次拒绝道:“太子殿下以善恶对错来作为事情的评判标准,固然尚有些稚嫩,但依我看来,再稚嫩的评判标准,也总比没有底线来的好,赵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一番话,这既是在暗指赵俊臣做事没有底线,也是在婉转的再次拒绝了赵俊臣的招揽。
面对赵山才的拒绝,赵俊臣叹息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候在茶铺外面的许庆彦,突然来到赵俊臣的身旁,低声耳语说了几句什么。
~~~~~~~~~~~~~~~~~~~~~~~~~~~~~~~~~~~~
ps:今天第三更!(未完待续。)
摄政大明 第一百六十七章.越奸邪、越赤忱(中).
“少爷,刚刚得到消息,太子他已经带着三法司的人离京了。”
来到赵俊臣的身边,许庆彦垂下身子轻声耳语道。
赵俊臣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许庆彦离开了。
另一边,看到许庆彦与赵俊臣的接头交耳,赵山才站起身来,拱手道:“大人权高位尊,想来也是朝务繁多,如今大人已是明白了学生的心思,学生也不敢再耽搁大人时间,这就告辞了。”
赵俊臣却摇头叹息道:“赵公子,这是我第二次想要招揽你了,但你不仅再次拒绝,竟是连与我多说一会话的心思都没有吗?又何必这般着急离开?至少,喝完这壶茶后在走吧。”
见赵俊臣这般表示,赵山才犹豫了一下,却也不能拒绝,亦是叹息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学生的志向与大人的道路,终究是南辕北辙,大人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奈何学生也是心意已定,只得拒绝。不过,若是大人只想要与学生饮茶闲谈,学生倒是可以奉陪。”
说话间,赵山才已是回到座位上。
此时,杯已经温好,煎茶也到了火候,赵山才亦是动作娴熟的为两人倒茶。
赵俊臣接过茶杯,浅饮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品尝,好似此道中人,但片刻后却是自嘲一笑,将杯中的剩余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向赵山才说道:“果然,我是品不出来好坏,其实无论茶酒,我皆是只懂得牛饮,只知道好喝或者不好喝,但好在哪里,又不好在哪里,却着实说不上来。”
赵山才笑道:“茶道终究只是小道,懂或不懂皆是无伤大雅,说跟到底,这喝茶只是为了解渴,只不过文人矫情,才变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平白浪费时间精力,却还称之为雅事,其实正如大人所说,茶只在于好喝与不好喝,又何必讲究太多?”
赵俊臣一笑,说道:“看来,赵公子你和我一样,做事只看最终结果好坏,却不管最初目标的卓劣,也不理会期间过程的善恶……这倒是让我愈发的确定,赵公子你与太子他绝不是一路人了,去了太子那边,怕也是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赵山才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学生心思已定,赵大人您又何必一再提及?大人您的暗示,学生虽然心中明白,但无奈性子倔强,却也难改心意。再说,这饮茶与做事,终究还是不同,不能同日而语。
更何况,学生虽然也认为茶道并无大用,却终究还是学了。如今遇到赵大人您,学生自然只是说茶水解渴,但将来若是遇到那些讲究之人,却也能与他们谈论一番茶道品悟。正所谓见俗则同俗,遇雅则共雅,这点本事,学生还是有的。”
“见俗则同俗,遇雅则共雅?赵公子倒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啊。”
赵俊臣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赵山才,神色间满是欣赏,缓缓说道。
~~~~~~~~~~~~~~~~~~~~~~~~~~~~~~~~~~~~
直到一壶茶水喝尽,赵俊臣与赵山才两人,就这样相互打着禅机暗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却又有些鸡同鸭讲,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店小二来到两人面前,询问是否要添水加茶的时候,赵山才却再次告辞了。
而这一次,赵俊臣并没有再挽留,只是笑吟吟的任他离去了。
当赵山才离去后,一直候在茶铺外面的许庆彦,快步回到了赵俊臣身边。
看着赵山才远去的背影,许庆彦唾了一声,面现阴狠,咬牙道:“这个赵山才,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这满朝上下,有多少高官大员,只想和少爷你见上一面说几句话都是难上加难。这个赵山才却是不识抬举,难得少爷看得起他,屡屡礼贤下士的招揽他,但他竟然一再拒绝!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赵俊臣却不在意,笑道:“罢了,虽然没能招揽到他,算是有些遗憾,但无论如何,既然太子已经离京,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原来,在前一天的早朝上,关于南巡筹备的纰漏善后、各地百姓冤屈的案件审决,在赵俊臣的一手推动下,皆是交由太子朱和堉处理。
在明面上,自是为了扭转太子朱和堉的名声形势,但在暗中,却是赵俊臣的不安好心。
若是太子真的按照赵俊臣的计划去做了,恐怕不仅不能扭转名声形势,反而会让他的名声形势愈加的不堪。
而今天,正是太子朱和堉离开京城,到南巡沿途各地审案善后的日子!
但同样的,今天也是会试结束的日子!
只不过,赵俊臣的计划筹谋,虽然瞒过了德庆皇帝与太子朱和堉,却未必能够瞒过深悉帝王心术的赵山才。
若是赵山才看透了赵俊臣的布局,以赵山才的立场,必然会想办法向太子朱和堉禀报解释,如此一来,自是打乱了赵俊臣的计划。
所以,在赵山才离开贡院后,赵俊臣就抢先一步把赵山才邀请到茶馆里谈话,明面上是为了再次招揽,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把赵山才拖延在这里。直到太子朱和堉离京并走远之后,赵俊臣才终于让赵山才离开。
所以说,虽然没有招揽到赵山才,但赵俊臣的目的,却还是达到了。
…………
对于赵俊臣的目的,许庆彦自然也了解,却实在看不惯赵山才屡屡的拒绝赵俊臣的招揽,忍不住说道:“少爷,你是不是太高看这个赵山才了?他如今不过是一个草野百姓,又能成什么事?就算他当真能够看透少爷你的计划,难道他还能说服太子放弃不成?”
赵俊臣摇了摇头,说道:“像赵山才这样的逸才,再怎么高看一眼也不为过。”
许庆彦见赵俊臣如此看重赵山才,却是皱眉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更不能任由这赵山才去辅佐太子了,要我说,想个办法把他杀了,人不知鬼不觉,省的麻烦。”
赵俊臣一笑,说道:“别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我已经说了,这个赵山才,留着还有用,只有让他去辅佐咱们那位太子殿下,许多事情,太子他才能想到办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