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婚而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妖妖逃之
许挽蓝在她的对面坐下,神色平静,只是眼角漫起淡淡的红,“我没有想到林总这么快就知道了,还以为能再拖几年。”
林清浅没有碰桌子上的杯子,明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挽蓝放在身前的手交叉合紧,沉默了半响,轻声道:
“韩总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负担white已经很累了,进入你公司后兼顾造型和设计几乎掏空他的所有的精力。”
“我劝过他,让他早点回来接受治疗,什么都不要再管了。可那时候江总出事,他担心你一个孤立无援,怎么都不肯回来接受治疗。”
话语顿住,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的无奈。
林清浅放在身前的手攥成拳头,指尖掐入掌心,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后来你为了天越要签对赌协议,他便让我跟你签约!这份合约不止是贴上了他多年的心血,也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
“帮你解决了天越的危急,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继续留在兰市只会让你亲眼看着他的死亡,所以他选择回来。”
林清浅听着许挽蓝的话,感觉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卡在那儿,难受至极。
“回来以后他就住院了,虽然我已经找了专家团队,可是没有合适的心脏他做不了心脏移植手术,只能在医院里一天又一天的等死。”
许挽蓝说着指甲不由的扣住了自己的手面,声音也渐渐带着哭腔,“在医院的时候,他还不放心你,每天都要画设计稿,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他说要趁他手臂还有力气的时候,多画一些设计稿,这样就算他不在了,你的公司每一季都会有新品,能帮你早点完成对赌协议。”
林清浅呼吸一滞,眼眶的泪水不由的往下掉,低头的时候拳头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将所有的悲伤都隐藏了起来。
“大半年后他的身体终究撑不住了,连画笔都拿不住了,医生给他插上了氧气机,尽量延续着他的生命。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惦记着你,每天都要我放国内的新闻,关注你的动态。”
许挽蓝声音哽住,仰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意,“后来终于等到适合的心脏,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他的身体真的太虚弱了,他没撑住……”
林清浅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单薄的肩膀不停的在颤抖,哽咽声细微的弥漫在哀默的氛围里。
许挽蓝也沉默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他走以后,还留下一部分设计稿,按照他的意思,定期发给苏英,还有寄回国内的那些礼物也全是他事先准备好,我只是负责帮他寄回去了。”
“你……别说了。”林清浅轻抿着被咬得破败不堪的唇瓣,声音哽咽,“别说了。”
许挽蓝叹气,抽了纸巾递过去。
林清浅接过纸巾擦泪,不停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情。
“林总,你不用太伤心,韩总说过这些事只是因为他想做就做了,不是想要感动你或者让你难以释怀。”许挽蓝轻声安慰她。
林清浅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情绪,哭红的眼睛看向她,“那天晚上我救他不是巧合,他是故意接近我的,他和江砚深有什么过节?”
韩流白的死她很难过,可是她没有忘记明潇说过的话。
明潇说过江砚深是韩流白的仇人。
许挽蓝咬唇,神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有些事我本来打算隐瞒你一辈子的,但韩总说过你很聪明,如果一天你发现他的身份就让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你救他是巧合,但他出现在酒店附近不是巧合。”
“什么意思?”林清浅皱眉问。
“那天晚上引你去房间的那个服务员是我们安排的。”许挽蓝回答。
林清浅泛红的眼瞳里涌起了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挽蓝,“那件事是你们安排的,不是李如珠她们。”
许挽蓝点头。
“因为江砚深?”林清浅又问。
许挽蓝:“韩总的母亲与江总的父亲曾经是恋人关系。”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直接让林清浅茅塞顿开,之前想不通的事全都想通了。
难怪他们之间每次见面都莫名存着很大敌意,难怪……江砚深曾经要求自己辞退韩流白。
“他觉得是江崇严毁了他的家,他想要报复江家,报复江砚深,可是他对付不了江砚深就把矛头对准了我。”
“是。”许挽蓝回答的很干脆,“只是他没想到你那么聪明的脱身了,更没想到你会救了他。”
林清浅回想到那个晚上,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件事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小白,是她最崇拜的偶像。
“后来他来我工作室也是为了报复江砚深?”绯唇轻抿,声音干涩。
“他觉得江砚深很在乎你,想要挑拨你和江砚深之间的关系。”许挽蓝低头,唇瓣扬起一抹苦笑,“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对你他狠不下心,只不过是越陷越深。”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林清浅问。
许挽蓝迎上她的眼眸,隐约感觉到她已经猜测到了,只不过是想听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
“那场慈善活动泼你硫酸的精神病患者也是我们找来的,但他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博取你的信任。”
林清浅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胸腔的浑浊却没有被吐出来。
一时间情绪复杂矛盾挣扎极了。
许挽蓝能理解她的心情,“韩总曾经的确企图伤害你,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你怨他恨他,他都不会怪你。他已经很努力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赎罪,努力的补偿你,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做不到了。”
林清浅掠眸看向她,抿了抿唇,“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许挽蓝摇头,“手术前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说不了什么话,而且他以为能瞒你很久,等你知道后感情谈了,也无所谓说些什么了。”
林清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无所谓说些什么,他一走了之倒是潇洒,却连让我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不给。”
如果韩流白今天在她面前,她尚且能骂他一句混蛋卑鄙无耻,可是韩流白已经死了。
死了两年了,她还能怨他什么呢?
在她人生最灰暗迷惘的时候,是l指引了她的人生方向,纵使他抱着目的来到她身边,也无法抹去后来他做所的一切,全是为她好。
可是她连一句“谢谢”一声“再见”都没有机会亲口跟他说。
这对她而言何其残忍。
许挽蓝离开了,林清浅也没有上楼休息,而是起身在洋房转了一圈。
房子年代久远,外面的漆都斑驳了,阁楼的窗户许久没有清理落上厚厚的一层灰。
后院种了几株月季,不是花季,只有绿叶在空中摇曳。
屋内的装修简约又温馨,有壁炉,有壁画,还有一个工作室,书架上摆满关于设计的书籍。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设计。
这就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啊!
林清浅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书桌和工作台都能想象出他站在那儿工作的样子。
一个真正热爱设计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恶毒的人,不过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可怜人罢了。
“韩流白,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想谢谢你。”
谢谢你带我走出了人生低估,谢谢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来到我的身边,谢谢你最后选择放下仇恨,选择了善良。
林清浅没胃口吃东西,休息了一会就打电话给许挽蓝。
她想去拜祭韩流白。
电话里许挽蓝沉默良久道:“他不在英国。”
林清浅愣了下,紧接着就听到她说:“他说,他的父母和最爱的人都在兰市,他想回到他们的身边。”
林清浅咽喉一哽,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片刻后挂了电话。
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她让方武定最快的机票回国。
许挽蓝知道她要回去了,特意到机场送她。
“这是关于那处房子的产权转让。”许挽蓝将文件递给她。
林清浅没有收,“我不能收。”
“不是给你的,是他留给七七的。”许挽蓝解释,“他说等将来七七结婚,这栋房子就是给她的新婚礼物。”
许挽蓝将文件塞到她手里,“这是他的一片心意。”
林清浅捏着文件的指尖不住的收紧,指尖渐渐泛白,低垂的眼帘掠向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韩流白的死,对她对苏英而言都太难了。
许挽蓝红唇溢出淡笑,“我会帮他打理好white,l不在了,但关于他的传奇永远不会消失。”
林清浅点头,“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也欢迎你来兰市旅游。”
许挽蓝微笑:“一定会的。”
毕竟那个人在那里。
广播在提醒飞往兰市的航班开始登机了,林清浅与她告别。
许挽蓝犹豫了下,突兀道:“林总,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林清浅微怔,还没反应过来,许挽蓝已经走上前抱住她。
“这一个拥抱就当是我帮韩总抱了。”
许挽蓝声音微微凝噎,眼底的光闪烁着浓浓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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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5000+)
恃婚而骄 第459章:再见
林清浅忽然就想起三年的机场,韩流白的那个拥抱。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当时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跟自己告别?
此生不复相见,是诀别啊。
许挽蓝这个拥抱是在替韩流白弥补她没有机会的告别,让她有机会将那句没有说出口的“再见”说出来。
林清浅抬手用力的抱了下她,“再见。”
再见,伦敦。
再见,小白。
再见,l。
……
飞机降落在兰市机场的时候,阴雨绵绵,潮湿又阴冷。
林清浅走出机场就看到穿着黑色风衣撑着伞站在车边的男人,眼底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灰暗的眼神里燃起了一丝光。
这两天他怕是担心坏了吧。
江砚深撑着伞走上前,声音沙哑,“是不是很累?”
林清浅轻轻摇头,“还好。”
回来的飞机上她有睡几个小时。
说也奇怪,这几个小时睡的很踏实,没有做梦,一觉睡醒所有的疲倦都消失了。
江砚深搂住她单薄的身子,雨伞偏向她,让自己半个身子置于雨中,“我们回家。”
林清浅轻轻点头。
一路无言,回到海棠别院的时候,林见卿还在幼儿园没回来。
林朝颜只知道她有朋友去世心情不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厨房炖了汤,一会端上楼记得喝。
江砚深放好洗澡水,给她拿了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窗户旁,依靠着窗户发呆。
窗户是开着的,她的手伸到外面被雨水打湿。
江砚深走过去将她的小手拉回来,关上窗户,“不冷?”
林清浅低垂着眼帘,情绪低落道:“不冷。”
“手冷的像冰块,还说不冷。”低沉的嗓音里漫着一丝责备,“快去浴缸里发呆。”
林清浅掠眸看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砚深搓她小手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恢复平静道:“从他出现在你身边的第一天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敢。”
林清浅眼底拂过诧异,还有他不敢的?
江砚深知道她在诧异什么,薄唇轻启,“那时候你对我意见很大,我要是告诉你真相,他是l的身份就会曝光,一个韩流白我无所谓,可是他是l,我没有把握。”
毕竟那个l可是能让她跟自己离婚的男人。
“你倒是算计的很清楚。”林清浅笑了下,语气很平静,不是嘲讽。
“我是先攘内再安外。”江砚深不急不缓的嗓音悠悠响起,“在那个时候要是把你逼得太紧就等于亲手把你往他怀里推。”
低垂的长睫掠起,眼神仿佛在说:我才没有那么傻。
“他父母那段又是怎么回事?”她问。
江砚深没说话,松开她的小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洗澡水,还滴了几滴她常用的精油。
江砚深放下她,“你先泡个热水澡,出来我再告诉你。”
林清浅犹豫了下点头。
江砚深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她,“别愣着,快点,别逼我亲自动手。”
话毕,关上了浴室的门。
林清浅知道他是好意,脱了衣服把自己丢进温暖的浴缸里,让热水泡了半个小时,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走出浴室的时候,江砚深刚好端了林朝颜熬的汤进来。
“趁热把汤喝了。”江砚深将碗放在她面前,托盘放在一边。
林清浅一边喝汤一边问,“七七这两天乖吗?”
“我跟她说韩叔叔生病了,你去看他了。”江砚深解释,“她倒是没有生气。”
林清浅弯唇,“他们俩虽然没见面,但小白每年都会给她寄礼物,她对这位韩叔叔还是很喜欢的。”
要是见到真人,应该会更喜欢,毕竟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江砚深听完她的话,眉心微微拧了下,“七七喜欢陆慕言,喜欢韩流白,好像就是不太喜欢我。”
每次自己陪她的时候,她都要妈妈。
林清浅睫毛轻颤,咬唇道:“七七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江砚深峻冷的五官不染情绪,“我是不想惯坏她。”
“你是不上心吧。”林清浅无情拆穿他。
其实江砚深对林见卿倒也不是不关心不在乎,只是少了别人家爸爸那份黏糊和宠溺劲。
别人家爸爸眼里女儿是天女儿是地女儿就是手心里的小公主,是心头肉,在江砚深这里……
女儿就是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我的心都给了一个人,还怎么对别人上心?”江砚深黑眸深情的凝望着她,低哑的嗓音蛊惑人心。
林清浅心尖倏地一麻,眼底仿若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喝完汤,江砚深拉着她走到床边,让她躺下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林清浅躺在床上,江砚深坐在床边为她掖被子。
她拉住他的手,声音低低的,“我想去看看他。”
江砚深握住她的小手,温声道:“你听话,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
林清浅眼神往下他,对视几秒,“嗯”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翌日依旧是个阴雨天气,乌云压得很低,绵绵细雨没完没了的飘洒,将整个城市的基调都拉成格外沉重庄严。
林清浅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打底,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长风衣,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秀气的五官。
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她弯腰放在了墓碑上。
墓碑上刻着他的生平,还有遗照,黑白照片里他的笑容温柔和煦,眼神清澈,一尘不染。
林清浅看着他的照片,脑子里闪过与他的回忆,一幕幕记忆犹新仿若昨日。
“他的母亲因为我父亲的事抑郁而终,他的父亲没过几年就去了,韩家那些人对他不怎么样,那些年他身体不好又吃了很多苦。”
江砚深声线温淡的响起,穿过风雨显得清冷许多。
“可能如此他心里愤懑已久,把江家当成复仇目标,把我当成了仇人。”
他侧头看向她,“当初江崇严的事,他也参与了,只不过他没想到我提前给他们下了套,他亏了一大笔钱。”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只是想找一个目标,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努力活下去。”
江砚深眉心皱眉,“你很懂他?!”
林清浅听出他话里的醋味,侧头与他对视,“他是我的偶像,要是没有一点默契,还怎么当他的粉丝。”
江砚深眼底浮过一丝不屑,“他还是让我们离婚的罪魁祸首。”
“我说过了,离婚是因为我看不到希望,是经过深思熟虑。”
江砚深勾了下唇没说话,但显然不相信她的那套说辞。
林清浅也懒得在跟他解释,视线重新回到墓碑上,“他曾经做错过事,但他后来也回头了,要不是他给的那20亿也解不了天越的危急。”
江砚深嗤笑一声,“要不是我把你托付给他,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林清浅缓缓侧头看他,眼神里漫着疑惑。
江砚深抿唇:“我猜测江小九是装傻要回来的时候,怕他对你不利,让韩流白好好保护你,必要时可以带你离开兰市。”
“所以你宁愿我跟韩流白走也不希望我和江小九在一起?”林清浅挑眉。
江砚深嘴角一勾,“你就算跟他走了,他又能活几年,最后还不是要……”
林清浅意识到他的“险恶用心”不由得瞪他一眼。
所以他当时找韩流白所谓的托付,根本就是在利用韩流白……
这个男人心思还真是……深沉的令人寒颤。
江砚深不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大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是算计天下人,也不会算计你。”
“是吗?”林清浅绯唇扬起一抹冷笑,“那七七是怎么来的?”
江砚深眉角微抽,“这是我最失策的一次。”
林清浅不理他了,甩开他温热的大掌,视线看向韩流白,声音轻缓——
“我还是喜欢叫你小白,你放心,你的作品我会帮你好好推广,white我和许挽蓝都会帮你撑下去,你会永远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她站在墓碑前,闭上眼睛默哀了三分钟,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江砚深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跟在她的身后,转身前看向他的墓碑,眼底涌上一丝无奈,抿唇无声道:“你赢了。”
他永远也不可能争得过一个死去的人和驱走浅浅心里那份愧疚。
……
明潇的案子终究因为时间久远,证据不足而败诉,而她起诉乔乔的案子,因为手头拮据,最终还是选择撤销起诉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陆东城将被拆解明氏收下,连同之前明氏的项目也收入囊中,不止弥补了之前的亏损,还让公司市值大增,股价大涨,成为兰市新贵。
而江砚深以股东身份重新回到天越集团,没多久被任职副总,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将江家那些旁支踢出公司。
一些重要的岗位全都换上了年轻又有能力的人,让天越集团整个精神面貌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时间“陆东城”“江砚深”成为最近被提及最多的名字。
明潇再蠢到现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砚深和陆东城两个人联手给父亲下套,假装是要对付天越集团,实则一个吞并明氏集团,另外一个重新回到天越,为天越的人事架构重新洗牌。
明氏集团,她的父亲都成为了他们的垫脚石!
而自己身败名裂,在兰市再无立足之地,这些全是拜陆东城和江砚深所赐。
私人会所。
陆东城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明潇剑眉微微一挑,薄唇噙笑:“明大小姐这是专门为我摆的鸿门宴?”
今天明潇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头发精心做过,连妆容都化的格外精致。
“当然不是。”她微微一笑,眼角微挑的看向他,“事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跟陆大总裁摆鸿门宴。”
陆东城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神色不羁,“有什么事说吧,我很忙。”
“忙?”明潇挑眉,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陆总收了明氏集团所有的项目,自然是贵人事忙。”
陆东城菲唇噙笑,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任何愧疚感。
他是一个商人,商人利益为先,否则明渊也不会进局子里。
只不过他比明渊好些,那些犯法的勾当他从来不干。
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江砚深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纽扣留了两颗没扣,露出性感的喉结,而墨绿色的风衣搭在手臂上。
走进来看到陆东城眼底拂过一丝意外,没想到明潇还约了他。
陆东城看到江砚深也是一愣,随之探究的眼神看向明潇: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明潇没说话,倾身拿起大理石台上的红酒瓶,慢悠悠的倒了三杯酒。
“江总,陆总好演技,连我父亲都被骗了。”明潇端起其中一杯,抬头看向他们两个人,“我真是佩服二位。”
江砚深坐下,身子慵懒的往后靠了靠,“你说有浅浅的东西是什么?”
明潇弯唇:“我不这样说,你会过来吗?”
江砚深眉心一蹙,就听到她说,“别急啊,这里倒真的有一些林清浅的东西。”
她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优盘,“当年林清浅那个土包子来到学校,给我们增添不少乐趣呢。”
江砚深眸色渐深,轮廓线逐渐紧绷,漫起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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