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耗费了不少时间,但王爷很有耐心。
过了好久,王爷才起身向里头走去,里面的人,早就翘首以盼了。
又是一样的戏码,再来一遭。
这次又挑选了一个孩子,让其唱歌,唱的是《侯爷破阵歌》。
所以,
你没细心地去观察和探索的话,
真不知道瞎子居然能在百忙之中还可以闲着没事儿干做了这么多的工作。
终于,
王爷进入了宴会的腹心之地。
里头的人,倒是没傻等着,在得知王爷回府后,大家也就开席了,慢慢地吃着喝着,等着王爷。
首先,是一轮军中将领的敬酒;
柯岩冬哥、金术可都回雪海关、镇南关镇守了,但下一层次的将领还是有不少在的,平西王来者不拒,都干了。
虽然他也清楚,哪怕自己就沾点唇意思意思也就可以了,可他今晚,没那么做。
罗陵等一众白天来道贺的靖南军总兵并未留下来赴宴,而是在天黑前就归去了,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擅离职守,是大罪;
擅离职守后再宿在奉新城,得,这真就是明火执仗地要准备造反了。
但还有一个人留下了,就是李光宗。
李光宗年纪大了些,比李富胜还大几岁,年纪本不是问题,但其身上有伤,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半退下来了。
按照燕国文职武职可以切换的不忌,他现在身上挂着的是一个知府衔,但也是早早放权了的,手下面有俩人,一燕人一晋人,名义上是副手,但早就将其架空了。
“王爷。”
李光宗举起酒杯;
郑凡回敬;
二人目光交汇,倒是没再具体地说什么。
当朝廷准备对靖南军动手时,李光宗因为已经离开了军队的缘故,所以反而是最自由的一个,但同时也是跳得最起劲一个,基本都是由他在牵头,希望让郑凡出面,维系住靖南军的架子。
但今日皇帝的这一幕,几乎是在法理和情理上堵住了靖南军军头子们想要“聚众而起”的可能;
除非郑凡现在脑子一热准备造反,否则,大势之下,当年靖南军的骨架在靖南王离开后,已经无法避免地将走向肢解。
非像乾国以前喜欢做的那般将一支形成凝聚力的军队拆散分化,而是在架构上,老靖南军体系将无法再呼应起来。
李光宗敬完酒后,有些落寞地坐了回去。
可能,没几个人是铁了心地要造反,但大家就是本能地,想要继续靖南王当初在时大家的潇洒日子;
野惯了的家猫家狗都会不服管,何况这群曾享受过肆无忌惮日子的丘八头子?
郑凡又应酬了一些人,最后,才进入了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子。
“孤来晚了,自罚三杯。”
里头坐着的,是毛明才和五殿下等人,在郑凡自罚三杯之后,二人也马上起身陪酒。
因为郑凡来得晚,所以二人有足够的时间消化掉白天一幕幕的同时,再准备好接下来在酒桌上的事宜。
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多了还是故意为之,
毛明才拉着平西王的手,诉说着当初二人在颖都精诚合作时的情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
五殿下则硬要和平西王说自己这阵子修河堤遇到的事儿,哪里有问题,哪里竟然敢贪污,哪里的地方官是猪脑子云云。
平西王一碗酒接着一碗酒,和他们互动得很热烈。
心里本有愁绪,
仔细一看,
却又没什么好担忧的,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
不是空虚,
而是踏实。
这酒,喝着喝着,好像什么腥辣之感都消失不见了,这喝得哪里是酒,分明是蜜浆啊。
越喝越甜,
越喝越有;
白天的膨胀,
葫芦庙的安静,
晚上的烛火喧嚣一路走下来,
整个人,都像是放开了一般。
月光是如此的美好,佳肴是如此的美味,眼前的人儿,是如此的可爱。
平西王爷抓了一把毛明才的胡须,笑道:
“毛大人。”
“王爷,疼……”
“您瞧瞧人家许胖胖,颖都太守做得多好,您呢,当初和稀泥和得太厉害了。”
“是是是。”
听到这话,毛明才没生气,他是有气度有涵养的,而且也瞧出来了,平西王是真的有些醉了,并非刻意地借醉来奚落自己,因为人家压根没这个必要。
人家今儿个白天,已经够跋扈够嚣张了好不,骂个人哪里还需要拐弯抹角!
“但也不怪你,彼时战事频繁,你也只能和稀泥来维系后方的稳定了。”
“是,是,是。”毛明才点点头,“王爷你懂我。”
如果没有今儿个白天的一幕,毛明才一直是拿郑凡当“知己”的,但借着酒劲儿,他也放开了。
听到这话后,毛明才举起酒壶,“咕嘟咕嘟”地开始灌,
“王爷你懂我啊!”
都是斯文人,都是朝廷重臣,平时,礼节仪表,那必然是一丝不苟;
但也要看和谁,只要身份平等,或者对方身份比你还高时,也能心甘情愿地陪对方玩一出“放浪形骸”。
“直娘贼。”毛大人骂了一句,“都说我比那许文祖差,但能一样么,许文祖去的时侯,仗都已经打完了,打完了啊,他多轻松,多轻松啊,我想当那个裱糊匠么,我想么!”
“是啊,你难啊。”
“王爷,你也难啊。”
“不,我不难,我很轻松的,你不知道,我手底下能人很多,我基本不管事儿的。”
“王爷,您白天为什么就不能像现在这般自谦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故意的,对不对,你白天想要故意跋扈,来自污?”
“放屁,我就是个废物。”
“好好好,看破不说破了,我懂了,我懂了,你放心,王爷,我懂了,我还相信,王爷还是那个王爷,那个在颖都城里,一心为国的,嗝儿………”
“我跟你讲真的啊,我真的啥事儿都不干的,我………”
“好了好了,王爷,陛下也经常说,他全靠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帮持着才能撑起这大燕江山,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
醉酒了的平西王大怒,一把将面前的酒杯甩到了地上。
五殿下马上过来搀扶摇摇晃晃抱在一起的二人,
一个是大燕王爷一个是大燕的代相,此时真的和村头耍酒疯的醉汉没什么区别。
“王爷,可惜了,你有两位夫人了,我的孙女,也不可能进来做妾的,否则,真想把我孙女许配给你。”
“你孙女,本王,不要。”
毛大人醉醺醺地道:“我妻子,可不能给你,你,休想!”
见两位越说越离谱,
五殿下只能伸手将二位分开,
谁知平西王一把攥住五殿下的脖颈拉扯了过来,
对着他直接骂道:
“你个废物!”
“………”五殿下。
“对对对,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身为皇帝的儿子,贤名越高越好;身为皇帝的兄弟,废物名气越大越好;
平西王手指着五殿下,
骂道:
“废物,都这么久了,还没造出高达!
……
“主上今儿个,似乎喝得有些多。”
瞎子对着面前坐着的四娘说道。
“是么?”四娘正喝着莲子羹,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而且,从庙里出来后,有些让我觉得意外,以往这种应酬,主上都喜欢蜻蜓点水般地翻过的,今儿个,似乎格外地勤勉。”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四娘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四娘“呵呵”笑了两声,道:“是怕主上喝醉了酒后发酒疯拿白天的事儿和你算账么?”
“这倒不至于。”
“不至于?人喝醉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万一主上想打你屁股了呢?”
“可能么?”
“我们倒是挺乐见的,谁叫你老是发橘子,让他们几个都吃得上火了。”
“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行了,行了,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只是主上今儿个心情好,所以喝得有点多,也说得有点多吧。”
“或许吧。”
“难得看见你吃瘪,皇帝的三道圣旨,很出人预料。”
“的确,不过无所谓了,本就是随手一布置,被破了也就被破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不也很有趣么?
如果龙椅上坐着的是个草包皇帝,那造反起来,爽感会降低很多。”
“还不死心呐。”
“我做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
“行呗,你高兴就好。”
瞎子忽然站起身,道:“主上回来了。”
宴席还没散,这场宴席,还要持续很久,因为接下来还有朝廷钦差使团对奉新城对王府上下的各种慰问,不到后半夜是不可能结束的。
但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的平西王爷,手里拿着一壶酒,脚步略显轻浮地已经往回走了。
肖一波和赵成一人一边,伸着手,小心看护着。
“哟,主上,干杯。”
阿铭正好从酒窖里上来,手里也拿着一壶酒。
“干杯,吸血鬼!”
郑凡举起酒壶,敬了一下阿铭,然后“咕嘟”两口。
紧接着,
步履踉跄之下,
郑凡坐在了地上。
赵成和肖一波想要搀扶,却被郑凡推开。
四娘开口道:“你们下去吧。”
“是,夫人。”
小院儿里,
平西王爷抱着酒壶,坐在地上,晃了晃,空了。
“酒呢!”
四娘依靠着门框,见主上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笑了起来。
阿铭走上前,将自己的酒壶递给了主上。
主上接了酒壶,
道:
“你真好!”
说着,
搂住阿铭的脖子,作势就要凑上去。
阿铭身体一抽,提前脱离,醉醺醺的平西王凑了个寂寞。
但也没当回事儿,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薛三此时也出现了,笑着对阿铭道:
“我猜是主上没进阶,进阶了的话,你就不躲了。”
阿铭反讽道:“你不是还没进么,你去啊。”
“对啊!”
三爷醒悟过来,马上冲到外头,随便找了个过路的侍者拿来一壶酒飞奔而回。
“主上,咱俩喝,来来来!”
“来,喝!”
郑凡和薛三干杯。
薛三等着,
但主上没下文了,转而开始抬头看月亮。
“……”三爷。
少顷,
郑凡又拿起酒壶,
对着明月,
喊道;
“敬虎头城的那间客栈!”
在场人,都沉默了。
这时,拿着一只烤羊腿的樊力,也暗戳戳地出现在了这里,谁都不清楚他这么大一个体格,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
主上再度举起酒壶,对着天上,
喊道:
“敬翠柳堡的满地鸡屎!”
又是一口酒下肚,
郑凡再度喊道:
“敬盛乐城的汤池!”
再度一大口酒下去。
“敬雪海关的侯府!”
“敬奉新城的王府!”
在场的魔王们在此时都收起了嬉皮笑脸,连樊力,都不再急着啃羊腿了。
因为主上喊出的一个个地名,其实是大家伙,这些年来的……家。
“噗通!”
一壶酒,又干完了,酒壶一丢,郑凡整个人向后倒去。
却又不停地侧着脸,看向站在自己四周的四娘、瞎子等人,
又伸手,在地上将自己刚刚丢下的空酒壶,抓起来,举起,
喊道:
“谢谢,谢谢啊!
让我在这里能一直有个家,
敬你们!”
魔临 第六百一十四章 好的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魔临最新章节!
一场盛况空前的封王大典已经过去了三日;
奉新城百姓们却依旧在念叨着那一日奉新城西门外高台上,自家王爷让那太子跟在后头走自己则抱起靖南王世子的画面;
也依旧在念叨着三道旨意之下,陛下对自家王爷的隆恩深重;
昔日靖南军诸总兵擅离职守而来,一声声“拜见”少主,流露出的军旅之人的铁血和忠义;
再有,
王府大宴,王爷的和蔼可亲嘘寒问暖,让一众宾客回去后纷纷向周围人传颂;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真的是一个宾客一个宾客握着手亲切问候过的呢,否则,怎么解释一个个都说得那般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是那只手?
据说,
王爷那一晚和大燕代相对酒当歌,挥斥方遒,共谋那四海升平之策;
还有,
王爷还教导曾经的五殿下现在的五王爷民生疾苦,当思民生多艰;
五殿下听完后,
怔神良久,久久不语,似大彻大悟。
屁股坐在哪儿,话,自然就偏向谁说,奉新城的军民自然捡好听的一面来听自然也是挑好听的去说。
至于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下所隐藏的深意以及其中潜藏着的暗流涌动,
别的不提,就那靖南军总兵前来的那一出,若非陛下三道圣旨提前打了底,这会儿,想来晋东和朝廷的关系,或许就已经在剑拔弩张了。
但,
谁在乎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虽说已经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但刀枪箭矢的凛冽风气,大家伙可还都没忘呢。
有热闹看,咱瞧;
有故事讲,咱听;
有便宜拿,咱占;
王爷要起兵,甭管打哪里,王旗所向,麻溜溜地跟着干就是!
至于平西王爷在真正的内宅里,
喝得不省人事,几乎发起了酒疯,
敬这个敬那个敬一个家,
这种私密事儿自然也就只有私密的人才知道了。
……
依旧是迎宾楼,
依旧是那个三楼靠窗的雅间儿,
依旧是几盘精致的小菜配上那上好的花雕。
东西两边,坐着的依旧是苗掌柜的和鲁掌柜的;
但南北两边,今儿个也坐了人。
南边儿,萧掌柜的面容疲惫,早年走货,走镇南关,双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点好后,白天不方便走,但晚上,可以大大方方地行;
楚军甚至还和平西王府做着战马的买卖,上头的吃肉,下头的跟着喝点儿汤,彼此心里都踏实;
可这次,萧掌柜的走的是范城进蒙山的那条道,难走、折腾,路远,故而来迟了不说,整个人也满是尘土气。
北面儿,坐着的是费掌柜,燕人。
苗掌柜的笑道:“费掌柜的,都当您这次不来了呢。”
燕人的商队在燕国的土地上做买卖竟然顾忌比外国商队还多,真可谓新鲜事儿;
费掌柜笑着点点头,道:“这次来做个交接,这儿的生意铺子,也都要典给王府了。”
“哟,不干啦?”苗掌柜有些好奇,“能换人典不?”
鲁掌柜一巴掌轻轻拍在桌面上,调侃苗掌柜道:“行啊,你的脑袋能换个地方挂着么?”
小买卖那是小买卖,一村儿,一镇,一府;
但买卖做到一郡一国甚至是数国之间时,这背后要是没个正主儿站着,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唱什么聊斋,
桌上几个掌柜心里都清楚,彼此其实都是各自东家在外头贴着的一层皮。
“王府将组织商队来向西发货。”费掌柜说道,“以后和诸位再见面的话,得到颖都去了,这晋东,以后我怕是不会常来了。”
“呵。”
苗掌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们燕人,就是奇怪得很。”
有密谍司的背景的买卖,在一藩镇面前,竟然直接认怂了。
晋东之地,位于雪原、燕晋楚三界之处,本身就是商贸发达之所,再加上王府自己的一系列产业只要拿到货倒出去就绝对不发愁销路的商物,谁能在里面伸一支臂膀,亦或者只是拿个脚尖在圈内蹭一点点儿空,那都是令人眼红的嚼头。
费掌柜的看了一眼苗掌柜,
笑着问道;
“我也很奇怪,你们乾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在战场上像个爷们儿一样立起来?”
鲁掌柜和萧掌柜闻言,当即道:
“远了远了。”
“难了难了。”
甭管你是燕人、晋人还是楚人,只要你在羞辱乾人,那咱们就得帮帮场子。
苗掌柜似乎也有些习惯了,倒是没生气,至少没显露出生气的样子。
他缩了缩肩膀,
往后靠了靠,
他不懂得“弱国无外交”这句话,但他走南闯北的,却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种来自他国的鄙夷。
你再有银子,你穿得再好,
燕地的普通黔首在得知你是乾人,不,哪怕是你在燕地临时雇佣的挑担汉,在等着这份工钱买米家里晚上下锅,
当他知道掌柜的是乾人,
也会露出那种笑容:
哟,乾人呐。
活儿照干,钱照拿,人,照笑。
费掌柜的也没穷追猛打,而是举起酒杯,道;
“山水有相逢,下次诸位若得闲,可来颖都找我,我做东。”
费掌柜后头,站着的是一家商会,东家其实和他一样,都是一层皮;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支商队,很久以前,属于闵家,然后,属于六殿下,再然后,被交挪到了户部,再之后,又回到了六王爷手中;
现在,
属于陛下。
平西王爷曾很鄙夷地对六殿下说过,你是皇子,还管着户部,还继续做着自己的买卖,损公而肥私,吃相之难看,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后来,
六殿下变成了陛下,
一下子,就顺理成章了。
但有些时候,打着官方的旗号,买卖不那么好做,故而,这层皮,得一直保留。
皇帝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疙瘩,
尤其是在得知了奉新城的商业模式和运行现状后,
他很后悔当时姓郑的调侃自己时,自己竟然没有揪住他的脖子喷他一口唾沫星子:
“你不瞧瞧你自个儿,在自个儿地盘上连老百姓的棺材本都安排好了!”
“山不转水转,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咱们呐,虽然不是一国人,各自国内番子衙门上还点着名,但,这么着吧,哪天哥几个谁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鲁雄一口吐沫一个钉,真将身上的家伙事儿都放下来了,到我这儿来,给你置办三间小瓦房是没问题的;
再多的,就没了,呵呵。”
其余掌柜闻言都笑了起来,大家最后一起举杯,共饮。
小席面散了,付账的是苗掌柜的。
走到客栈门口,对着阳光,苗掌柜双手揣袖,闭着眼,身形微微摇摆,摇着摇着,又睁开了眼,去往自己商队所在的方向。
费掌柜要去继续处理典当的事儿,还得和王府的“番子”去做个最后交接,只可惜今儿不巧了,在这儿没碰见戴老板。
鲁掌柜喝得最多,明日才归程,故而没出门,搁客房里睡下了。
萧掌柜刚来,事儿多,手下人牵着马车早就在客栈门口候着了,其上了马车,刚坐下,看见马车内坐着的戴立,没喊没叫,只是默默地从马车下匣处取出一个盒子,里头装着的,都是金饼子。
戴老板打了个呵欠,道:
“路上辛苦了。”
“瞧戴老板您说的,赚银子,哪里说得着辛苦二字?”
“呵。”
戴立点点头,伸手,将盒子给按了下来。
“戴老板,您放心,晚间还有……”
“有人要见你。”
“哟。”
萧掌柜的马上将盒子放了回去,能让戴老板亲自来领人的人,其身份在王府里必然不一般。
他也没再问,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马车驶入前街后,又绕行了半圈,最后,没朝着王府所在的位置去,而是拐入了一处民宅。
戴立先行下了马车,恭敬地站在那儿。
王府里有诸位先生,其顶头上司是三爷,三爷手段层出不穷,折磨人的方式更是狠辣得让人难以想象。
但三爷到底是真性情,好哄;
唯独眼前这位先生,这些王府下辖的番子们见着了,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瞎子坐在院儿里的石桌子上,喝着茶。
萧掌柜的看看戴立,又看看那边的瞎子,随即走过去,跪伏下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