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摄政王终于正式登基了。
原本应该是举国同庆的大喜日子,却被自己的亲妹夫给搅和了。
独孤牧战死,
年尧被俘,
一场战事下来,楚军损失,其实还能接受,可一位柱国一位大将军,就这般折了,对楚国的打击,远比损失的这些兵马要严重好多倍。
随之而来的消息是,燕国那位新君,先是将太子送往了晋东,随后,更传出要给自己那位妹夫封王的消息。
如果说战败的折损是第一刀,那么这个消息,则是第二刀。
这意味着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燕国新君和自己的那位妹夫,正在按照燕国上一代的模式继续走下去。
皇帝,和手握重兵的王爷,彼此之间,哪怕换了人,却又要再开始一段新的看似“貌合神离”实则“无法分割”的轮回。
燕国的皇帝,似乎从来不怕手底下的异姓王造反似的;
而燕国的异姓王,似乎也从来不担心皇帝会卸磨杀驴似的。
怎么……
怎么就能这样,
怎么就能这样了之后,还能再这样!
摄政王面前,放着的折子,是凤巢内卫自颖都最新送来的。
折子里,详细描述了燕国太子在颖都的动静。
不得不说,无论是乾国的银甲卫还是楚国的凤巢内卫,在渗透和刺探情报上,确实比燕国的密谍司要高太多。
此刻,
楚皇心里也产生了些许无力感;
因为燕国新君的情报,在那位还在当皇子时,他就知道很多了,有手段,有能力,有不逊其父的胸襟;
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燕国先皇的另一个翻版。
呵呵,
自己熬死了燕国的那位先皇,
眼下,奔着继续熬死燕国的这一任皇帝,
难不成,
还得再熬死燕国的太子!
哪怕对自己的寿元有着绝大的自信,但就这般硬生生地要熬尽人家祖孙三代,也真的是一种折磨!
最重要的是,
人家会给你机会熬么。
燕人磨刀霍霍之心,已昭然若揭;
自己那位妹夫,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完完全全地站在了燕国那一边。
“陛下……”
“朕知道了。”
楚皇摆摆手,
“让使者在偏殿等一会儿,朕,这就去。”
楚皇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他需要消化一些情绪,他是一个喜欢精致的人,不喜欢将自己情绪化的一面表露出去。
一刻钟后,楚皇起身,在宦官的带领下,走入了偏殿。
偏殿内,坐着一个老者,老者正在品茶。
偏殿四周,侍卫、宫女、太监等等,全都被屏退了。
这次乾国使者的身份极为不一般,而且,是货真价实地代表着乾国的真实态度,毫不夸张的话,这位甚至可以直接替那位乾国官家拍板下定。
楚皇走了进来,
老者没起身,继续喝茶。
楚皇坐在首座,也开始喝茶。
茶,是好茶,但不是晋东那位新王最钟爱的大泽香舌,谈正事儿前,没人会喝那个茶。
皇帝和使者,就这样安静了很久。
终于,
使者放下了茶杯。
他起身,郑重地行礼。
楚皇点点头。
“本该恭贺大楚皇帝陛下登基的,但这些话,现在不适合说出口了。”
姚子詹一开口,就直入主题。
“姚师是个洒脱的人,朕很喜欢姚师这种性子,如今局面下,再客套再虚应,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姚子詹点点头,道;“陛下说的是,所以,老夫这次来,是带着极大诚意的。”
“那就让朕听听,姚师的诚意。”
刚坐下的姚子詹又站起身,道:
“陛下,十年前,诸夏四大国,乾楚晋燕,那些小国,实则无力翻起什么大浪。
然四大国互相制衡之际,也有自己的威胁。
我乾国有西南土司之乱,平而又叛,周而复始;
楚国有山越之动荡,燕有蛮族之威胁,晋有雪原之隐患。
现如今,
局面已然大不一样。
燕人尽吞三晋之地,蛮族王庭被踏灭,野人也被一道雪海关,完全拦住了威胁,平西侯府的羁縻之策,老夫看起来,都不觉拍案叫绝,甚至,我家官家,也已将平西侯府对野人之策,用在了对西南土司的身上。
燕人,
西边蛮族之祸已平定,一甲子之内,蛮族很难再给燕人带来什么威胁;
雪原被平西侯府驯化,平西侯一声令下,近乎可以直接自雪原调动起数万野人兵马为己用。
燕地贫瘠,晋地,其实也比不得我乾楚之富饶。
但燕地加晋地,整个北方,已然全部在燕人掌控之中。
燕人的疲敝,是需要喘几口气,燕人的筋骨,已经打磨得很好了。
一旦这几口气缓过去,
我乾楚,危矣。”
姚子詹又道:
“这次燕人攻楚,实则是其狼子野心之表现,也证明,时下无论是我乾国还是陛下的楚国,都无法再独自抗衡燕国。
我们两家一直期待的燕人内乱,没有发生;
我们两家一直期待的燕人老皇帝驾崩后的朝政失衡,也没有发生。
平西侯,封王了。
燕人,没给我们机会,也,没有机会了。
无论乾楚,谁家再想浑水摸鱼,就只能等着数年后,最迟,十年,燕人就将积攒起足够的国力,一统诸夏,不再是痴人说梦。
乾楚虽有龃龉,但这点龃龉,在唇亡齿寒的关系面前,不值一提。
故而,
这次老夫携我乾国官家意志而来,
意欲想与大楚皇帝陛下,
缔结两国盟约,共同御燕!”
楚皇脸上没有露出惊讶之色,
甚至,
还笑出了声,
道;
“上次,燕人举国伐楚时,你乾人可曾顺势北伐呼应?”
姚子詹面露讪讪之色。
其实,乾人上次是想北伐的,但最终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北伐成。
转过头,刚吃了大败仗的楚人,马上就在和乾国交界处发动突袭,诠释了什么叫我打不过燕人难不成还打不过你?
“朕承认,如今之楚国,将才凋零,精锐颓敝,想和燕人再一对一的抗衡,只能位于下风;
待得燕人消化好三晋之地后,我大楚一国独抗燕国,也是凶多吉少。
但朕真心觉得,
若是和乾国结盟的话,
并非是一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
姚子詹开口道:“大于二?”
“不,是死得更快。”
姚子詹闻言没生气,反而点了点头。
这让楚皇有些意外;
“我大乾兵马,正在重新整肃之中,但兵马训练,需要时日。”
“所以呢?”
“所以,我家官家的意思是……”姚子詹顿了顿,继续道,“愿意在钱粮上,和楚国互通有无。”
“朕,没听错吧?”
“楚国盛产兵戈甲胄,我乾国,钱粮富足,彼此,可互通有无。”
兵戈甲胄,乾人其实也可以自己造,撇除贪污的问题,乾人的冶炼技术,其实也是不差的。
所以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
你可以瞧不上我大乾的军队,
这没问题,
因为我乾国的君臣,自己也对自家的军队没什么信心,海东大帅祖竹明虽然人在三边上任很久了,但大家心里也都没底。
但我乾国富裕,可以给你输送钱粮,帮你楚国挺过来。
因为,燕人虎狼,乾楚几次和燕国交锋,如果说楚人是被燕人揍趴下的话,那么乾人,就是被吓趴下的。
“乾国官家,当真能做到这一步?”楚皇问道。
“陛下,这是国书,另还有一封我家官家亲笔所书之信。
如今之局面,
我乾楚要是再不能精诚合作,那就只能等着步晋国后尘了。
唯有乾楚缔结真正的同盟,做到真正的守望互助,方可抵御暴燕,护持各自社稷!”
……
燕国先皇驾崩后,先皇的年号,一直没改,按照习惯,下一年,新君改元,改元“隆平”。
隆平元年的年初,燕国发生了两件让燕京城为之一震的事儿;
一是燕国太子,去往晋东;二是平西侯被册封为平西王;
没多久,
乾楚两国昭告天下,
乾国官家和楚国皇帝,将一同前往云池,祭天结盟。
隆平元年,诸夏之国,确切的说,是整个东方,都进入了一个新的格局。
套用茶楼说书先生的话来说,
就是从那四国并立,变成了三足鼎立。
……
这章是铺垫,明天争取多写一点,抱紧大家!
魔临 第六百章 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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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病,来得突然,好得也很快,有四娘的细心照料,除非真的是天绝姬家,硬要收走小传业的命,否则还真的很难出什么大问题。
但据四娘的观察来看,这孩子的身体,真的很差。
四娘说的是心神方面,而且还打了个比方,说这就是年轻版的“黛玉病”,哪怕不是怄那家长里短,但心思太重,神思惘乱,会让本在长身体固本培元的年纪就开始持续地流出。
剑圣也亲手给这孩子检查过身体,得出的结论,不是什么练武的材料,资质平庸。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重了一些,剑圣还打了个圆场,说这孩子把天赋都点在了脑子上。
然而,因此无法避免的就是“头重脚轻”。
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他父皇以及他皇爷爷所带来的皇室传承的压力。
他姬老六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是个另类,但并不意味着他儿子能在这一点上完美继承他的衣钵。
而先帝爷在驾崩前,
看着躺在床上的姬传业,
所说出的那句:
“好圣孙。”
其实也变成了千斤坠,直接压在了孩子稚嫩的肩膀上。
皇帝是以己度子,
先帝是将孙子看作了被自己揉捏却还一直保持逆向增长的儿子,
终于,
早早地将这位大燕太子给逼入到了如此境地。
这个年代,望女成凤倒不多,但望子成龙那真是相当的严重;
在天家,则更是已经扭曲到了可称变态的地步,更变态的是,他们还习以为常。
何皇后在得知儿子要被送晋东时的伤心,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儿子要离开自己身边,而是她清楚自己儿子的身体状况。
站在母亲的角度,她担心的是,此去晋东,会不会就是母子的永远诀别?
这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这个年代,幼子早夭的概率,真的不低。
生养八个孩子,最终能有四个活到成年已算是不易。
耽搁些时日后,
队伍,终于进入了奉新。
……
“喏。”
郑凡将太子放在了地上。
太子倒是没显得有多拘束,真正见过世面的孩子,是不会去畏生的,而且有什么事儿他都习惯放在心底自己慢慢地反刍,喜怒不形于色,是天家的标配,他早早地就已经入门。
反倒是站在那里迎接他的天天,
在看见太子时,
居然难得的有了些手足无措。
看着太子弟弟,笑笑,
再抬头看向自己的干爹,笑笑;
天天唇红齿白,面容粉嫩,依旧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而太子,年纪小,体格也瘦削,天天站在他面前,明显就大了。
他屋子里,被加了一张床,天天知道以后就有一个弟弟会陪着自己了,他很开心,但从小到大,除了去年开始可以偶尔地和刘大虎剑婢他们玩一玩,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一个人独处。
原本期待着二娘肚子里的宝宝出来后可以陪自己玩,
没想到,
有一个先到了。
天天很开心,但正因为这种开心,让他一时间也不懂该如何表达。
只能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了一把糖炒栗子,递给太子:
“弟弟,吃。”
太子伸手接了过来。
郑凡走上前,将天天抱起,对着他的脸用力地砸了一口。
不同于太子这个被姬老六硬塞过来的,
天天才是他平西王的真正心头肉;
自打襁褓时就看着他长大,每次出征回来都先能发现孩子长大了一点,无微不至的父爱这肯定谈不上,但这孩子却真的填充着郑凡的心胸绝大部分的柔软。
“咯咯咯………爹,胡子,疼呢。”
出征归来,胡子自是没功夫修理的,燕人不太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说法,郑凡也到了不用靠蓄胡子来维系自己形象的地位了,平日里,胡子还是经常剃的,也就下颚位置留一小撮。
“天天,以后,你负责照看弟弟。”
“好的,爹。”
天天应下了。
郑凡将天天放下来,对姬传业道:“传业,叫哥哥。”
天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脸上,带着明显的期待。
姬传业后退半步,双手搭合向前,恭敬地行礼道:
“传业,见过天天哥哥。”
唔……
天天也后退半步,也已很规矩地方式行礼:
“天天,见过传业弟弟。”
这一幕,看起来极为滑稽。
不过,好在孩子到底还是孩子,没出现“本宫见过靖南王世子”这种严苛标准的戏码。
“天天,好好照顾弟弟。”
天天点点头,道:“好。”
“你们去玩儿吧,爹外头还有事儿。”
“孩儿告退。”
姬传业也准备向郑伯伯行礼告退,却被天天伸手拽住了手腕,
“弟弟,哥哥带你去看……”
太子身形一个踉跄,平衡没把握住,摔倒在地。
额头磕在了地上,破皮了。
“………”天天。
只能说,天天平日里一起玩的,都过于“牲口”,就是刘大虎和剑婢也都是大孩子,且都习武,他自个儿也敦实得很,对太子这“弱不禁风”,还真有些不适应。
边上,小张公公近乎要张开嘴尖叫起来。
但伴随着郑凡目光向他扫来,他马上又将嘴给闭了回去。
入侯府时,小张公公就看见了侯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
“小孩子,有个磕磕碰碰很正常的事,张公公。”
“王爷,奴才在。”
“我准你在府里住下,平日里也能向太子请个安,但别管太宽。”
这不是威胁了,这是明明白白地警告。
“王爷放心,奴才明白。”
郑凡先行离开了,前头签押房里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弟弟,对不起。”
天天看着姬传业额头上的伤口,对着那里吹了吹气。
姬传业没生气,而是道:“是传业自己不小心,不干哥哥的事。”
小张公公小心翼翼道:“殿下,奴才给您上药吧,奴才去问问府里的药房和大夫在哪里……”
原本,
太子的行驾有护卫有奴婢有老师,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但因为郑凡去接孩子时,是直接抱着孩子就走的,导致最后除了张公公作为贴身伴伴还能跟着,行驾的其余人,都只能打道回府。
小张公公是“初来乍到”,也不晓得府里的大夫到底在哪儿。
按理说,这么大一个府邸,应该是有专供的医者的。
小张公公想错了,府里,没专门的大夫。
一来府里的人本就不多,且这不多的人里,会生病的,也是少数;
且四娘、瞎子、薛三等这些,其实都会“医术”,寻常的头疼脑热的,顺手看看也就行了。
“后宫”里的那俩夫人,也是四娘开方子帮她们调理身体。
天天看着太子额头的伤口,对小张公公道:“我知道。”
小张公公是知道这位爷的身份的,也从刚才的情形瞧出来了平西王爷对这位世子殿下的爱护,虽然说出去很难让外人相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座府邸里,眼前这位世子爷可比大燕的太子,更得贵宠。
“那就麻烦世子殿下了。”
天天低头看着太子,问道:“弟弟能走不?”
“能的。”
“那跟我来。”
天天牵着姬传业的手,大娃带小娃,俩人进了后宅。
小张公公因担心太子爷的伤,也跟在后头。
然后,
三人来到了一处小院外,小院内,鸟语花香,应当是暖房。
天天牵着太子走了进去,小张公公也走进去,随即愣住了,这亭台这题字这布置,分明是哪位夫人的小院。
自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实在是……
随即,
小张公公低了低头,
而后又抬起了胸膛,
嗨,
自己一个公公还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儿。
天天小声喊道;
“蛇蛇,蛇蛇?”
小张公公点点头,应该是这位夫人院子里有一位叫姓“佘”的女官,善于医术。
而后,
小张公公忽然间感到后背发凉。
他修习了一点炼气之法,但道行太浅,扭过头,看见一尊巨大的蛇头就立在自己身后。
“护驾!”
小张公公立马尖叫了一声,向后跳跃,挡在了太子跟前。
太子也愣住了,
郑伯伯带过自己骑过貔貅,且宫内大祭典时,各式各样的貔兽其实也是不少的,看久了,就将貔貅貔兽当另一种马匹来看待了;
冷不丁地一头巨大的青蟒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真是……吓人。
天天主动走到青蟒面前,青蟒低下头,用自己的脑袋蹭着天天。
“呼……”
“呼……”
太子和小张公公几乎同时舒了口气。
青蟒很吓人,但好在,是家养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妖兽为何不养在御兽监里,而要养在家里。
天天拍了拍青蟒,随即自青蟒身上掉落下一片蛇鳞,天天捡起蛇鳞,来到了太子面前,将蛇鳞覆在了其额头伤口上。
当即,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很是舒服。
“不痛了吧?”
“嗯。”
天天放心地笑了。
以前学走路时,天天也会走路摔跤,小孩子嘛,很正常,青蟒就会主动地掉下自己的蛇鳞来让你敷伤口。
这玩意儿可以入药,活血化瘀,清热解毒。
“弟弟,你饿了没?”天天问道。
太子摇摇头。
“那我带你去玩那个。”
天天带着太子去了自己的小院儿,院儿里有很多玩具,主上疼爱这个干儿子,命三儿在这里做了很多旋转木马、跷跷板,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游乐园。
太子先坐到了跷跷板上,
然后,
天天也坐了上去。
天天下来了,
太子上去了,
然后,
就不动了。
“唔……”
天天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因为以前坐对面的是魔丸。
边上的小张公公也看明白了,走过来,伸手抓着太子这边,慢慢地下压,再慢慢地放。
这样一上一下,俩孩子终于玩起来了。
接下来,俩孩子又玩了很多其他的玩具。
可把小张公公给累坏了,这腰啊。
在俩孩子开始玩滑滑梯时,
小张公公撑着腰,扶着一根柱子,得歇歇。
随即,
小张公公看见不远处的草丛上躺着一只黑猫和一只狐狸,俩动物似乎乐得清闲,晒着太阳。
见小张公公看向自己,
狐狸也不知道从哪儿刨出来一个苹果,一推,一滚,径直到了小张公公脚下。
紧接着,
狐狸又躺了回去。
小张公公皱了皱眉,但还是弯腰将苹果捡起来,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后,咬了一口,嗯,很甜。
见过了那条养在家里的青蟒之后,小张公公觉得自己在这个府里看见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
这时,小张公公发现院门那儿有人过来了,扭头一看,虽然那位没穿宦官服,但他一眼就瞅见了是同行!
赵成看着小张公公身上的燕国宦官服,也惊讶了一下,但再看看里头正在玩耍的俩孩子,也就不意外了。
他是当初郑凡在楚地带回来的自己割了自己的少年,如今不在侯府里当差,而是在下面做一个管事的,地位也挺高,但名义上仍属于公主的院里人,今儿个公主和三夫人去了果园采摘了不少果子,他陪同去了,按照公主的吩咐,送来一些洗干净的果子给孩子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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