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但在此时,并未有人主动跳出来想要尝试伸手搅和一下这一池的浑水。
毕竟,新君的态度还成迷;
有了先皇在时的经验,大家对这种动辄出兵的事,也有了较强的适应力。
无论是和郑侯爷有私仇的,
还是纯粹站在认为国家需要静养的立场,
亦或者是站在朝廷集权反对藩镇的立场上的,
在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
都统一且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内阁走了流程,再转入司礼监;
新君没扭捏,做出了大部分人预料之中的反应:
准奏。
但,朝廷并未因此发布战争准备的命令,也没有再额外调动兵马。
大家伙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这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事,平西侯府自己就足以应付,不需要朝廷去额外支援兵马粮草。
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不算后知后觉却又属于后知后觉地强烈猜忌感。
搁以前,
靖南王跋扈,哦,那就跋扈了吧,哪个御史敢弹劾靖南王,就得做好下次靖南王回京时顺路给你满门灭了的思想准备;
同理,上一代镇北王在时,也没人敢弹劾他,马踏门阀都是人老李一个人干的,谁知道人啥时候会重操旧业?
再加上先皇在时的那种格局,让朝廷上下,都默认了这种局面。
但现在,
新镇北王在大臣们眼里可谓乖巧,甚至,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厚着脸欺负这个藩镇了,总不能让朝廷的吃相显得过于刻薄;
镇北王府温顺下去后,平西侯府的存在,就有些刺眼了点。
以前,平西侯是六爷党的头号干将,没人会拿这事儿去和六皇子告状;
但现在,君君臣臣,已然泾渭分明。
满朝文武,绝大部分,还是天然地站在龙椅这边的,昔日的六爷党头牌平西侯,反而成了外人。
平西侯府不要粮不要兵,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准备和楚人干了,这固然从一定程度上,让正处于“修生养息”状态中的大燕朝廷减少了负担,但也从另一方面证明平西侯府和当年的镇北侯府还不一样,镇北侯府当初鼎盛时的三十万铁骑可是得靠大燕朝廷的倾力供养,但平西侯府却能做到自给自足,同时,还能和楚国这种体量的大国掰掰手腕,哪怕只是小规模可控的战事,但没那份底气的话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这已经逐渐脱离藩镇的层次,开始向封国发展了。
再加上,平西侯麾下,晋兵、蛮兵反而是多数,纯粹的燕军,反而在平西侯府军队组织里,并不占优。
这就,更让人觉得不安了。
且,侯府里的公主,也有身孕了,这……
只不过,因为新君态度上的不明确,再加上大臣们对于新君和平西侯之间,还留有着那种“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即视感;
很可能,你在这边刚说了他坏话,人俩马上就又和好如初了,反而把你弄得个里外不是人。
然而,
伴随着接下来的自晋东的消息逐渐传来,朝堂,瞬间就沸腾了。
楚国大将军年尧突袭入晋地,连拔军寨,如入无人之境!
年尧转入蒙山,楚军进逼范城,范城危如累卵!
平西侯爷恼羞成怒,亲领侯府所有精锐自出镇南关,伐楚!
且在出发后,才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求朝廷派望江水师南下,增派几路援军,自颖都起开始准备民夫粮草。
一连串的消息之下,
于朝堂大佬们的眼里,
意思就是:
国战,
国战!
这个无法无天的武夫,竟然丝毫不顾大局,以下克上,强行将大燕再度拖入国战的泥潭!
……
“呵呵。”
姬成玦此时正坐在燕京城的东城墙上,身前摆着一张棋盘,旁边放着一座茶几;
在其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文士,姓刘,名疍,虎威郡人士,早年就入了六爷的法眼,后被安排到地方做父母官历练,六爷继位后,将其召回到身边,接替陆冰,任鸿胪寺少卿。
至于陆冰,在其身份明朗化后,也确实没必要再继续占着明面上的茅坑了。
和皇帝下棋,刘疍倒是没战战兢兢地去思索如何让棋,因为皇帝的棋力远超于自己,横竖都是输,没压力。
反倒是时不时魏公公亲自帮忙添茶水,让刘疍有些坐立不安。
姬成玦今儿个心情不错,
以前姓郑的说过,皇宫是一座围城。
姬成玦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此“围城”非彼“围城”,但大概能够品出这话里那姓郑的想表达的意思。
的确,
当了皇帝后,每隔一段时日姬成玦就喜欢出宫来透透风。
他不喜欢微服私访到燕京的民间去,毕竟他并非不食五谷一直被养在深宫里的皇帝,他更喜欢到城墙上,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晒着太阳,享受着一种大满足。
“陛下,您还能笑得起来呢,臣可是听说了,各部大臣们弹劾平西侯爷的折子,都快将内阁给填满了。”
姬成玦不以为意地摇头,继续落子。
刘疍只能继续跟上。
不远处,姬传业正在老何头的帮忙下,爷孙俩一起放着风筝,张公公在旁边陪着。
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俩小的,被各自的嬷嬷看着,看着哥哥在那里玩,不是不想带他们一起,而是他们太小了,城墙上不是花田里,磕着碰着可不是小事儿。
何皇后和贵妃则坐在一起,俩女人自打入宫后,也不争宠,更不吃醋,相处得比在王府里时还要融洽。
当然,这里也有皇帝至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原因,虽然有不少大臣曾劝谏过选秀女入宫,连何皇后为了对外表明自己不是善妒之人,也主动劝谏过,但都被皇帝以不想“劳民伤财”为由给否了。
对此,臣子们也就听之任之了。
毕竟陛下正年轻,且已经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皇后和贵妃也年轻,估摸着还能再生,既然天家没有子嗣的困扰,皇帝想要“清心寡欲”一些,臣子们还真没理由去干涉。
刘疍觉得,皇帝陛下真的是世上少有人情味儿的皇帝,对待家人,并没有属于孤家寡人的冷漠,和先皇……很不一样。
其实,皇帝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了,刘疍觉得,应该是自己先前的问话,勾引住了皇帝的思绪。
所以,皇帝落子越来越快,几乎不去思考。但也正因为这样,自然而然之下,没有遮掩,反而是将正常水准发挥了出来,到最后,刘疍无奈发现自己比往常输得更快也更惨。
合着以前皇帝是故意陪自己多下一会儿……
“收了吧。”
“是,陛下。”
魏公公上前,收拾棋盘。
刘疍想帮忙,却被魏公公制止,魏公公还朝他使了个眼色,刘疍这才注意到皇帝已经走到了城垛子前,他赶忙跟过去,在旁边站着。
“老五快回来了,朕打算让老五领工部的差事。”
“臣附议。”刘疍直截了当道。
“你呢,过阵子就转到银浪郡去吧,太守?”
“臣资历不够。”
“朕向来不看资历。”
“还是南望城知府吧,陛下,臣想一步一步来,这才能看得真切,走得踏实,为陛下做事时,也更游刃有余。”
“行,就知府吧,许文祖以前在南望城以及现在的颖都太守位置上,都做得很好,朕打算日后让你去接许文祖的班。”
“臣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对臣的期望!”
皇帝点了点头,
道:
“耽搁你的休沐日了。”
“臣惶恐。”
能在“假期”里陪着天子一家出来散心,这得是多大的恩宠!
“魏忠河。”
“奴才在。”
“回宫吧。”
“奴才遵旨。”
………
老何头已经被单独送回了家,皇后思念自己的父亲,老何头也想自己的闺女和外孙,每隔一段时候,宫里都会安排小小的团聚一下。
在魏公公看来,新君在对待家人方面,和先皇真的是两个极端。
回宫的路上,天子一家人坐在一辆大马车上,魏公公亲自赶着车。
御道前后左右,不知道多少密谍司高手在保护着皇帝的安全,一些地方,还做了提前的清道,有甲士看守。
马车内,
皇帝坐在首座,小公主被皇帝抱着。
有俩儿子后,皇帝反而更心疼也更喜欢闺女。
何皇后欲言又止;
贵妃则低着头;
皇帝只是抱着公主,不说话。
姬传业看看自己父皇又看看自己母后,这位曾因聪慧而被先皇称为“好圣孙”的天家嫡长子,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缓解氛围。
至于小的那个,只顾着抱着哥哥先前放的风筝自顾自地玩着。
一家子,不复先前在城墙上的欢闹闲适。
等马车快入皇宫大门,所有人的身份将在那一刻从一家人变成君臣之际;
贵妃鼓足勇气,
道:
“陛下,您不能对姐姐这样。”
皇帝笑了笑,
道:
“让皇后,自己来说。”
何皇后深吸一口气,
一只手放在大儿子脑袋上摸了摸,
另一只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挤出笑容,
道:
“臣妾可是记得先皇驾崩的那一日,府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是平西侯的人将我们接过去后,臣妾的心里,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少顷,
何皇后又补充道:
“该的。”
………
翌日,
当朝野上下都在对晋东正发生的战事进行抨击对平西侯轻敌冒进孤军深入楚国若是失败所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进行各项罪名的弹劾时;
三道旨意,在皇帝意志的加持下,自内阁草拟,司礼监即刻用印,明发中枢。
这是新君,在继位后,第一次显露出了先皇乾坤独断的气势。
天子不能犯错,天子每次犯错,都意味着对自身权威的一种极大打击,所以,很多时候哪怕是天子想要推行的政策下达的决断,也都得自朝堂上找一个话事人,也就是背锅人。
但这一次,天子没有;
第一道旨意:册立皇嫡长子姬传业,为皇太子;
第二道旨意:册封大燕平西侯郑凡为太子太傅;
第三道旨意:
因平西侯镇守国之边疆,军务繁重,不得还朝;
故命太子即日离京,
往晋东、入平西侯府,
受业。
魔临 第五百八十九章 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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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下去,阉了!”
“喏!”
“喏!”
两个锦衣亲卫上前,押住年尧,将其往外头拖拽。
被拖拽着的年大将军,没有畏惧,也没大呼小叫,而是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反倒是坐在桌旁的八王爷,下意识地夹了夹自己的双腿。
“且慢。”
这时,外头传来了瞎子的声音。
两个亲卫互相看了看,随后又看向郑侯爷,手底下的动作却没停。
瞎子也没去阻拦,走上前向郑凡行礼,后头跟着的是苟莫离。
苟莫离没兴趣去求情什么的,反而饶有兴致地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看着被在地上拖拽着的年尧。
“还请主上息怒,可不能这样。”
瞎子劝谏道。
坐在那里喝血的阿铭听到这话,眯了眯眼。
郑凡看着瞎子,
待年尧将被拖出去时,
抬起手,
道:
“放开他。”
“喏!”
“主上英明,小不忍则乱大谋。”
瞎子马上一记马屁送上。
“呵。”
郑侯爷转身,自后头离开了厅堂。
四娘跟着走过来,在瞎子面前停下了。
瞎子笑着问道:“你最近和魔丸成功了么?”
四娘冷哼道:“要你管?”
瞎子道:“应该能成功的,如果这都不行,那就挑选个你中意的女子,帮你代孕一个吧。”
四娘风眸一转,
道:
“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惜,你是男的,总不至于以前送符水的,变成被人送符水了吧?”
话里,明显带着火气了。
显然,瞎子先前的劝阻,不讨喜。
瞎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认输。
四娘从其身边走过,跟上已经走出去了的主上。
瞎子则转身面向阿铭,道:“辛苦了。”
阿铭站起身,看了看年尧,又看了看瞎子,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没说一句话,走了。
瞎子伸手指了指八王爷和年尧,
道:
“都押下去,严加看管。”
“喏。”
随后,瞎子也走了。
苟莫离在门槛上跳上来又跳下去,恰好剑圣最后一个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种人,也要招揽啊?”
剑圣反问苟莫离道:“那你算哪种人?”
“我那叫愿赌服输。”苟莫离辩解道,“再说了,我这么纯真,这么无邪,这么听话懂事,年尧能和我比么?”
“与我无关。”
剑圣看完了热闹,有些索然无味,打算回去接着睡觉。
苟莫离却还想说话,追着道:
“这不合适,这不合适,凭什么,凭什么嘞!”
“你是吃醋了?”剑圣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是主上所会呈现出的风格。”
“人呐,哪能事事都顺心意,有些时候,总得去做些取舍。”剑圣对此倒是能理解。
不是有句话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唉。”
苟莫离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
“忽然觉得,马厩里的月亮,没那么明亮了。”
……
八王爷和年尧被一起关在了范府的地下牢房里;
这座牢房,曾关押过大楚公主,现在,又被拿来关押大楚的大将军和王爷。
外头,有一众锦衣亲卫看守,同时,瞎子回来时还从梁程那里带来一路兵马,将范府给控制住。
这种防卫程度,就算是剑圣这种级别的存在想来救人也几乎不可能。
年尧依旧被绑着,八王爷倒是被看在和郑侯爷是“亲戚”的份儿上,不仅混了顿饱饭,身上也没锁缚。
八王爷也是个热心肠,见年尧鼻青脸肿的很是痛苦,主动过来想帮年尧解开捆绑,但尝试了很久,却因为自己力气小,解不开。
锦衣亲卫用的锁绳那可是薛三自己设计的,专门拿来捆高手的。
八王爷最后连牙齿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扯开丝毫,反而越弄越紧。
“嘶……好意领了,您歇歇吧。”
年大将军只能开口求饶。
八王爷讪讪一笑,坐到了地上,看着年尧,道:
“大将军运气不好啊。”
语气里,并没有年尧丢下他自己去逃命的愤慨。
因为当时年尧已经将原因很直白地说给他听了,且年尧自己也说过,大概率是逃不脱的,但总得试试。
最重要的是,
俩人现在都是阶下囚了,再在这里互相带着怨恨地“撕咬”,也实在是没趣儿。
年尧本想说命不好,
但脑子里浮现出的是自己用刀片划开阿铭脖颈后阿铭看向自己的平静眼神;
唉,
已经不是命不好了。
“这样也好,怕王爷您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奴才来陪陪你。”
“得,我现在可担待不起,都到这儿了,你也就别自称奴才了,咱也不自称孤了,阶下囚阶下囚,不说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什么的,但也别搞这些臭规矩,平白地让人家看笑话。”
年尧调侃道:
“总得让他们觉得我大楚是礼仪之邦不是?”
“呵呵,这话一般是拿来形容乾国的。”
八王爷揉了揉自己先前为了解绳索有些泛酸的手腕,继续道:
“其实,对于一国而言,被称为虎狼之国,豺狼之国,才是一种赞美。
礼仪之邦,就如同那小娘子,长得不咋的,就只能说人家心眼儿好了。”
年尧摇摇头,道:
“真正的礼仪之邦,是豺狼为骨,礼仪为皮,一爪子将你按在地上,问你,懂不懂个礼数?
而不是被人家一爪子按在地上后,反问人家,你懂不懂个礼数。”
“呵呵,哈哈哈。”
八王爷笑出了声。
年尧也笑了。
“大将军呐,你是个奴才,但你又不是个奴才,奴才是个什么样儿,我心里清楚,你就像是你刚才说的那样;
豺狼为骨,披着一层,奴才的皮!
四哥每每骂你奴才,那是笑着骂的。
再者,如今我楚国,贵族式微,这次,估摸着独孤老柱国,也凶多吉少了,大楚贵族的门面,不剩几根梁了。
这本该,是你的机会。
一个大将军,不是最高的,四哥的脾气和器量,你是懂的。”
“王爷是在担心什么?”
“这不明摆着么,平西侯和那位盲者师爷,红白脸搭台一起唱着,为了什么?
大将军你可是个香饽饽呐。
大楚没了您,朝廷,就折损了一员统帅之才;
而若是您真被那平西侯招安了,我楚国,就……”
年尧对楚国,实在是太熟悉了,而且其经营皇族禁军许久,人脉关系都在。
最重要的是,他擅长步军阵法。
燕人铁骑甲天下,这已经没什么可以置喙的了。
但楚人北方山多平原多,适合骑兵征发,但中部和南部,则水系发达,燕人的骑兵,很难再发挥出一马平川的效用。
而如果燕人有了年尧,无论是操练以后的步兵军阵,还是接纳楚军降将降卒,都等于立起了一杆大旗。
自家手里的一面盾牌,丢了,本就很伤了;
这盾牌,再跑到对面去,为对方所用,就真的是此消彼长了。
“王爷是觉得,我会投燕人?”
“这要看大将军您怎么想的了,您是四哥的奴才,但也是四哥,最看重最信任的人,四哥待你,不薄。”
“有意思了,与国同休享富贵数百年的屈氏,那位嫡长子屈培骆,身为大楚真正的顶尖贵族,连他都降了;
年尧我只是个奴才,凭什么贵族降得,我就降不得?”
“我刚说了,您不只是个奴才。”
“但到底,还是个奴才,唉,王爷,您是天生贵胄,这辈子,风花雪月看过,战场边缘赏过,路走过,河渡过;
可您知道么,
您的鞋底,
可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连丁点泥灰都没沾过。”
“我承认,但无所谓,因为我是个废物,我能跪,我能躺,我也能厚着脸皮喊他姐夫,求他行行好,放我回去;
就当个废物,回去多吃一份楚国的皇粮。
您不是。”
“唉,这话就没讲头了,您还是不懂。”
“我只懂得,大将军的妻儿,还在郢都,我只懂得,大将军对大楚之重要,您可以理解成,我现在是在威胁你,这个小人,我得做啊;这种小人的话,我得说。您见谅。”
“拿婆姨孩子威胁人,没用的,婆姨没了,可以再娶,孩子没了,也可以再生,真贪生怕死,还真不会去顾忌这个。
但王爷,您得清楚,我大楚,像我这般的奴才,屈指可数,绝大部分的奴才,其实都过得……浑浑噩噩。
早年,青鸾军还在、各家精锐也都在,四大柱国撑着大楚的天。
现如今,柱子接连倒塌;
哦,对了,昨日我与王爷你说的话,就是想让你转述给陛下的话,您和平西侯说了么?”
“说了啊,为了吃饱饭嘛。”
“嗯,但现在,我又有了新的想法,陛下,是圣明的。”
“哦?”
“四大柱国相继凋零,郢都被烧,大楚国本动摇。得亏陛下早早地就定下了打压削弱贵族的基调,提拔贵族之外的人进入朝堂,招纳他们为国做事,如同是,吸纳山越族融入大楚。
否则,
就对面一个平西侯爷,他一个人,就能顶的上十万大军!
不是说他多能打仗,论打仗,我年尧现在心里其实还没服气,我输,也就输在这半日的功夫上,我输,也就输在燕人骑兵可以在我楚北之地,横行无忌,无人可阻拦。我不甘心,真想再来一场,领着皇族禁军,和他郑凡,再好好打一场才过瘾。
啊,说偏了。
他郑凡一个人能抵十万兵,因为他是以黔首的身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上的。”
“我大楚,也有奴才出身的大将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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