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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翻过一片山坡的满山杜鹃,
那片澄澈天湖中的白鱼熬汤有多鲜美,
她骑过猛犸巨象,站在龙兽的背上,就像站着一座小山。
那龙兽一走动起来,她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她现在已经适应吃米饭了,就是阶段性地突然想吃面食,然后就包子饺子馒头面饼吃个够儿……
聊着聊着,她们发现,一个说的全是阴谋算计、明枪暗箭,杀戮血腥,
一个说的全是花花草草、游玩起居,温馨趣事。
但是,各说各的,却也说者感慨至深,听者很是用心。
她们,似乎越走越远,已经走入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然后,房间里就静下来,静了许久,她们的话题就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杨瀚身上。
杨瀚做过什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回,主要是小谈在说,唐诗在听,偶尔,她会插话问上一句。
涉及杨瀚的事情,在小谈看来,真是好多好多。既有他如何事先筹谋,兵出大雍,果断俐落地以三千精兵,破洪林数万猛士之战,也有他带着小谈上山挖野菜,一铲子下去,半条虫子在铲尖儿扭曲挣扎,吓得他请神上身一般地疯狂跳跃的丑事……
不管大事小情,小谈都说的津津有味、惟妙惟肖,唐诗听得一点也不烦,只是忽而闭着眼听,忽尔张开眼,悠悠出神。
然后,又是一阵好长时间的静谧,唐诗的双眼渐渐合拢,眼皮有了些沉重,似乎有了些睡意的时候,小谈突然道:“小姐如果想要大王帮你争帝位,只要小姐能付出相应的回报,大王会答应的。”
唐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小谈,灯光下,她的脸蛋儿被放下来的秀发遮掩着,星眸如丝,别样妩媚。
“但是,如果想靠联姻,想凭肉身补偿,绝无可能。”
唐诗一阵燥热,羞不可抑,忍不住嗔道:“胡说什么你!”
小谈幽幽地谈了口气,道:“小姐,小谈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有骗你。大王这种人,是不会因为女色而被迷得忘乎所以的。其实,不只是大王,大部分男人,都是如此……
小姐你没有过男人,你不会懂的,男人……顶不是东西。没得到时,他猴急猴急的,欢好之后,他马上就比圣人还要清明。
那种情况下,他肯答应你的,一定是在他看来,其实无所谓的,又或者,可忍受的。你不要以为他没了原则,他也只是放宽了底线而已。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会没有底线……”
小谈突然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唐诗的眼睛,呼吸相闻:“他,真的爱你爱到了骨子里。可美色,只是一把钥匙,真要走进他心里,你也要付出真心,可若你付出了真心,你是否还能想着利用他,来达到你的目的呢?”





南宋异闻录 第338章 这一夜,众生,众相(中)
第338章 这一夜,众生,众相(中)
唐诗定定地看着小谈,久久没有说话。
小谈谈了口气,幽幽地道:“所以,小姐你先要想好,你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江山、权柄,那就别把你当女人!
否则,白白给人占了便宜,他若是能色令智昏,也不会在虎狼环伺之下,得有今日之举。若是小姐只求‘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小谈躺回去,转过身,只把圆润光滑的肩头和一片粉嫩光洁的玉背呈露在她面前:“做为小姐派在三山的秘谍,小谈愿意最后帮小姐一次。穿针引线么,小姐知道,我的女红,一向不错。”
唐诗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你觉得他好,便以为天下间只有他最好了?本姑娘要是只求一个心上人,天下间也不知有多少才貌兼备的少年英俊可以选择。”
小谈背着身,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小姐啊,你的身份,进,固然是难。退,也是身不由己啊。这般情形之下,你能选择的,天下虽大?还有几人?”
小谈悠悠地道:“蓬莱皇帝,今年58了,据说身体还不好。方壶那位教宗,一向不近女色,据说身边的教士,都是金发碧眼、俊美强壮的男人。要不,瀛北的木下小次郎,你考虑考虑?他才37……”
唐诗给小谈掖了掖被角儿,淡淡地道:“这还没睡着呢,就开始说梦话了,快睡吧,明儿一早,不是还要去望天城么?”
小谈“呼”地一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带进一阵凉风,唐诗赶紧压了压被子,嗔道:“你又做什么?”
小谈笑吟吟地道:“明儿大王不会带我去的,我有大把时间睡觉。”
唐诗讶然道:“为什么不带你去?”
小谈道:“因为,他这人偶露峥嵘时,如山中猛虎,但平时,心思却细腻的很。他在意我的感受,便不会带我去见小青。”
唐诗听了,一听好看的眉便轻轻地颦了起来:“你若不能去,那我岂非也不方便去了?我还挺想看看,这最后一个难关,他如何解决呢。”
小谈微笑道:“那就要看大王是把你看成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可以互相利用的政治盟友了。如果是后者,明儿一早,大王一定会邀你同行,因为,他一定想向你卖弄一下他的手段,叫你放心与他交易。”
唐诗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如果不是后者呢?”
小谈道:“那么,大王明日起行,就不会想起你来。”
唐诗心儿一跳,语气有些期期艾艾起来:“那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此来的目的?”
小谈道:“那倒未必,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那你便有机会。”
唐诗俏脸儿一红,悻悻地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向我推销你的男人么?”
小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所以,小姐应该知道,小谈对你究竟有多好了,只有是你,我才不吃醋。”
灯,熄了。
探身出去吹熄了灯烛的小谈受了一丝凉意,赶紧钻回被窝,往唐诗怀里挤了挤。
唐诗没好气地在她不老实的屁股上拍了一记,然后就睁着眼,在昏昏夜色下纠结起来。
嗯,明儿一早,他会不会喊我一起呢?
……
今夜,无人睡眠。
武英殿,
灯火通明。
那些武学教授们正聚在一起,检讨得失,推敲整个军机部门今日执行任务过程中的得与失。
今天的行动,执行的很漂亮,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中就没有失误和纰漏。
只是因为对方太过低估了大王的底蕴,轻敌之下犯的错误更多,所以计划的执行才没出问题。
但既然发现了,就该及时纠正,这样下次执行任务,才能更加精准贯彻。
大殿正殿宫墙上,有斗大的一个武字,左右一副楹联: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那是大王的手书(千寻小公公代笔,但是无人知道,且千寻公公无处维权)。
这副楹联,是武英殿里这些武学教授们最真实的写照,也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
这些宦途失意,早就没了用武之地的武将,很珍惜现在这样的机会,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集贤宫。
这是安排大儒高初和他的十大门徒的所在。
他们也没有睡,今天前殿发生的事情,何公公已经安排人,技巧地透露给了他们知道。
对这些从瀛州远道而来的书生们来说,听闻这个消息,他们无比的振奋。
关于要以德服人、教化为先什么的,并不在他们的概念准则之中,他们不是腐儒。残忍什么的,更是可笑,他们只觉得这个大王英明无比,似乎……这一回投到明主了。
他们来自瀛州,而且是既不见容于唐傲这个逆贼,也不喜欢投奔木下小次郎的书生,他们是最忠诚的保皇派。
瀛州相对于三山而言,皇权传承了五百年,观念在他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们一直深恶痛绝的,就是幕府制度,几乎架空了半个皇权。
他们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杨瀚效忠,并在三山大殿拳脚,一抒平生报负了。
他们开始畅谈结合三山目前的实际情况,一旦由他主政一方,他将如何施政的问题。甚至,已经开始关心起庙堂之事,开始磋谈律政宫中那些武略谋臣要如何用制度限制,才能叫他们既发挥作用,又不至于渐渐衍化成另一个幕府。
抑压武将的地位和荣誉感,殊不可取。
但是,放纵武将的权力,却更不可取。
这些还不知道杨瀚将如何任命、使用他们的书生们,已经为他们即将效忠的君王操碎了心。
律政殿。
油墨飘香,一版版印刷物出来,装帧成册,摆放一旁,殿角已经将涉及政治、军事、民政、工商、农业等各个方面的律法书籍分门别类,摆放了许多。
公子们还在奔波忙碌着,大王明日会唔东山女王,后日在百官归去之前,就要正式颁布法典了呢,这些人是要每人一套,把法典带回去的,此时岂能不加班加点。
徐不二尤其卖力,满脸的油墨道子,身上溅的也尽是油墨点子。
他父亲可是参与了谋逆大王的,好几个叔叔,一股脑儿就杀了,大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堂姐七七也被废了,现在囚禁在冷宫之中。
可他的父亲却被宽赦了一切罪行,只是明旨今后只能老死林泉,不得入仕、不管统领徐氏家族。
徐不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大王对他的看重,大王甚而还把他提拔成了徐家的家主,这是他和父亲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后天,他就要跟父亲一起回家了,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态度,徐不二只想做好大王交代给他的任何一件事。
何况,今晚亲手给父亲送去酒菜时,父亲也叮嘱他了:好好做,徐家若不想亡于诸侯之手,从今往后,必须牢牢抱住大王的大腿!




南宋异闻录 第339章 这一夜,众生,众相(下)
第339章 这一夜,众生,众相(下)
永福宫,大王的寝宫。
杨瀚躺在榻上,睡的正酣。
天知道高高坐在王座之上,谈笑间解决了这一切危信的他,在之前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谋划、谁备。
今夜,他才能睡上一个好觉。
明天就能见到小青了。
对于人生中第一个伴侣,难忘的又何止是女人,其实,那也是男人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人,经历的异性越多,渐渐的,能忘我投入地爱上一个人的难度也就越高。
他可以喜欢、可以宠爱、可以疼爱,唯独那种情窦初开时节,全身心地投入的感觉,会渐渐失却。
就像一个人,迎来平生第一个孩子,和他抱起第二个襁褓时的感觉,也决然地不同。
哪怕疼爱是一样的,甚至因为他小,对他付出比他的手足更多的关爱,但那种初为人父时梦幻般的惊喜,诚惶诚恐的心态,都将不复再来。
这,无关于其他,是人类情感经历的必然。
一别三年,明日重逢,杨瀚又何尝不是满腔激动。
可他还是强迫自己睡去,熄了灯,在榻上躺了许久,终于成功地把睡意引上心头,然后,沉沉睡去。
明天,他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见小青。
对于小青,那不仅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女人,他还有着深深地负疚。
整整三年了,虽说小青在东山混的风生水起,但那里的环境有多恶劣,虽然他原本不知道,现在也很清楚了。
可小青,无怨无悔。
这三年,她付出了无尽心血,这一切,杨瀚都牢牢记在心头。
明日再会,再不分离。
他要养精蓄锐,明晚,要和久别胜新婚的小青,共度缱绻,缠绵一夜。
所以,今夜,他必须要好好休息一晚。
然而,他虽睡去了,可满脑子萦绕的都是小青的倩影,他做梦了。
梦里依稀,他回到了汴河上。
汴河上有一条船,船上有两位美丽的姑娘,小姐叫白素,丫鬟叫小青。那船上还有一个喳喳呼呼的李公甫、一个谦谦君子的许宣,一个嗜好美食的陶景然。
他想搭讪那个白衣胜雪、仙姿飘逸的白小姐,可那个可恶的青衣丫鬟,却总是从中作祟。
梦着故意作弄她时的情节,杨瀚咧开嘴巴,睡梦中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
望天城。
说是城,却只有一处处地基,尚未成城。
最大的那顶帐篷,是牛皮缝制的,很挡风,帐内点了四个大火盆,很暖和。
只是,这里尚是一片平坦的旷野,旷野上的风,呼啸着仿佛野狼之嚎。
所以,小青还没有睡,她连衣服都没有脱。
风发出的野狼一般的嗥叫声叫她心烦意乱。
或许,她心中的烦乱与那风声无关,因为晚餐之前,她就已经心烦意乱了。
所以当各部长老们乱烘烘地跑了来,七嘴八舌地表示他们很担心三山王杨瀚沾她多少便宜,准备替他们的女王好好算一笔帐,莫要叫人哄了的时候,她皱着眉,很烦躁地把这些瞎操心的老家伙都给赶了出去。
在帐中踱了一遍又一遍,烦乱的心情始终难以安定。
一想到明天……啊!今天午时就要见到他,小青的心就跳得厉害。
她真想立即出门,骑上最快的马,直接驰入咸阳宫去算了。
只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不能不为东山诸部着想,哪怕这些人敬她如神,对她的任何命令都不会违拗。
何况,她还有些小情绪呢,女儿家的矜持,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只能恨天。
毫无睡意的小青咬着薄薄的下唇,恨恨地想,平日里,一晚的辰光,说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的夜,怎么这么漫长,日头还如来,真是急煞个人儿!
……
冷宫,其实并不冷。
杨瀚还不至于在起食饮居上,去苛待一个女人。
他的雷霆手段,是为其政治目的服务的。
但冷宫,也并不热,不像小谈她们所居的房间那般温暖,只有连小衣都脱了的时候才觉得有凉意。
每个宫里的用度都是有数儿的,太监宫娥没理由为了巴结一个废后,宁可自己挨冻,只为让你住的地方温暖如春。
冷宫也不小,要让她的寝居之处再暖和一点点,所耗费的炭,就可以保证伺候在冷宫的所有太监宫娥的蜗居温暖如春了。
冷,虽不甚冷,冷清却是冷在心里的。
徐诺一直没有倦意,就那么痴痴地躺在衾被中,思想以往,宛如一梦。
未来,一片黑暗。
过了这个年,她就二十岁了。
做为一个姑娘,她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做为一个人,她还有漫长的时光要走。
可前途,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一丝光亮。
谈不上悔,也谈不上恨,她的心此时一片迷惘,什么情绪都和她的心情一样,笼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迷雾当中。
也许,活得越简单的人,才越快乐。
比如,千寻。
秉笔大太监、代批奏章兼代笔枪手的木下千寻大公公的房间无疑是很温暖的。
所以,千寻穿着白色的小衣,跪在平滑的地上,拿着个撬棍,连撬带挖的弄开了四块地砖,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她都不觉得冷。
千寻公公就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在藏匿着它的松果儿,把她从大王杨瀚那儿要来的“润笔费”藏进去,埋好土,再盖好地砖,多余的土用一块布包了,打算明儿一早趁人不注意偷偷撒出去,忙得乐在其中。
菊若陪在旁边,两手全是土,用掌背蹭了一下鼻尖儿,道:“千寻呐,用不用藏这么隐秘啊?我发现,自从青萍宫之后,你特别没有安全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两个反应。”
千寻拍了拍地砖,又用力按压了一下,见严丝合缝,毫无异样,甚是满意。听到菊若这么说,瞟了她一眼,道:“啥反应?”
菊若声音不大,但表情很夸张:“菊若啊,快收拾细软,挑金子拿,咱们赶紧逃跑吧!”
这句话说完,菊若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千寻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壁角水盆前洗手,一边哼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的皇位,早丢了。跟着我跑出来的,就你一个,你就是我的责任,懂吗?我得安排好你的将来啊。以前好办,我只需一句话,当然不用细打算,可如今不成啊。”
菊若听了,心中感动,跟过去,幽幽地道:“陛下,你真舍得要我以后离开你呀。”
千寻叹了口气,伤感地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现在想照顾你,有心无力。”
菊若唇角抽了抽,心想:“陛下果然还迷糊着。你只要点头,马上就是贵妃了好吗?我做你宫中首席女官,还怕没个照应?可……哎,这样的陛下,怎么这么叫人疼呢。”
菊若感动地抱住千寻,幽幽地道:“我不舍得你。”
“放手,脏死了!”
千寻一挣,拉住菊若的手摁进了水盆,一边帮她洗手,打皂角,一边道:“我也不舍得你呀,可你就这么跟我一辈子,不是苦了你么?”
菊若道:“我不舍得跟你分开。再说,我嫁谁呢?万一所嫁非人,一辈子受苦。我,只是个下人,不用非得嫁人吧?”
千寻怜意大生,凑过去在菊若的粉腮上亲了一口:“乖!”
千寻直起腰,拿过毛巾,和菊若各分一半地擦着手,皱眉道:“这倒是个事儿,我自己都不得自由的,怎么帮你好好选男人呀?到时候你也进不来宫了,真有了麻烦,我也不知道,没办法帮你揍他。嗯……”
千寻突然眼睛一亮,喜道:“有了,要不,你就留在宫里算了。”
菊若大喜:“好!嫁不嫁人的,我本来就不在乎。只要能伺候你一辈子,永不分开,我就满足了。”
千寻用力点头,揽着她的小腰肢往榻边走:“成!那你就留下!你要是想要了,我就想办法把杨瀚弄来给你用用,怎么样?”
菊若吓得一个踉跄,小脸儿窘得跟猴屁股似的:“啊?我,那个,千寻啊!”
木下千寻瞪起来了眼睛:“你还想挑一挑啊?没得挑啊!宫里就他一个男人,你就随便凑合一下得了,哪那么多穷讲究!”
千寻想了想,评估地道:“嗯,我感觉,他还是不错的,你会满意的。行,就这么定了,睡觉!”
菊若站在榻边,看着大剌剌宽衣的木下千寻……
诶!咱们家的皇帝,就是这么霸道!




南宋异闻录 第340章 兴师问罪
第340章 兴师问罪
望天城,护城河已经掘出来了。
因为用河道里掘来的土夯实之后做为城墙,可以减少从别处运来土石方的工程量,所以,城虽尚未建,但城墙地基已经打好,中间也填上了土壤,虽然尚未完工,只能称之为一道土围子,但这土围子也有一丈多高。
原本留作城门的地方,还没有掘开,这里仍是土道。
雪已扫净,木翼、木恩等人都站在护城河边,眺望着远方。
实际上,不只是他,几乎这次随小青出征的所有将士,都呼啦啦地拥到了“城墙上”,陡然让那土围子又拔起了七尺之高。
“都回去,都他娘的回去,全挤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叫人家看了,还以为咱们东山诸部没见过世面,来了个劳什子的三山王,咱们就眼巴巴地挤在这儿看热闹,都滚回去!”
一个部落长老吹胡子瞪眼睛地大骂,问题是,大家充耳不闻。
大部分人是好奇,虽然小青与杨瀚的详情,大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小青早已把此来的真相告诉了长老们,而长老们谁没几个亲信、谁没几个子侄?所以他们又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
这些人也有自己认为绝对可以信得过的人,于是……
现在整个东山军,人人都知道,西山瀚王与东山青女王,貌似是一对儿。
具体详情就不同了,很多人得到的都是完全不同的版本儿,但有一点是勿庸质疑的,那就是青女王与瀚王有情感纠葛。
东山战士们五内俱焚呐!
其实时至今日,小青在他们心中,当真已成了不可亵渎的神,他们已没有一个敢妄想能成为王夫。
恐怕现在小青指定了其中一人,说要选择他做自己的丈夫,这人都不敢接受,十有八九只敢战战兢兢挂个王夫的名头,洞房前夜他就得一刀把自己阉了,免得克制不住,亵渎了他心中唯一的神。
敬仰崇拜达到了极至,反而完全脱离了肉欲的范围。
但是,在他们心中,也认定了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够格配得上他们心目中的女神。
于是,现在杨瀚成了东山男儿的公敌。
也许,只有小青身边那些女战士们才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心,她们只有好奇,好奇能和青女王成为一对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她们职责所在,只能守在小青的御帐周围,不会擅自走开。
杨瀚亲率文武百官,统三千骑,赶到了望天城。
望天城头一片骚乱,众东山将士纷纷手搭凉篷向赶来的队伍张望,前边俱为大臣,后边是绵绵的铁骑,铁甲丛林中护拥着一辆宽大的车,车子雕梁画栋,自是华丽无比,不过一向崇尚武力的东山群雄却是暗暗撇嘴。
排场什么的,他们才不在乎。
只是如此一看,那位瀚王,明明就是养尊处优的一个家伙,这样的男人,配得上他们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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