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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221|清平岁月(51)
清平岁月(51)
“你想从金家得到什么?”林雨桐打断文氏的话, 直接问了一句。
文氏愣了一下,看林雨桐:“你还是这么直接。”她深吸一口气, “你这么一问, 倒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直接了当,如此, 大家都放心。”林雨桐朝外指了指, “我想, 墙皮外, 有不少耳朵在听着呢。宫外,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宫门, 算着我进来了多少时间。”
文氏轻笑一声, “这关系的远近可不是时间能算出来的。亲近的, 便是一言也不发,那该亲近的还是亲近的。疏远的,便是促膝三天, 该疏远还是疏远的。你说呢?”
林雨桐看文氏, “你现在不是金家的二奶奶,你便是再把公爹叫爹,但名分已定, 早已经不一样了。你有你的立场, 金家有金家的立场,这是两回事。金家如果在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能保证大局平稳的情况下帮你,该帮的会帮。这跟你是谁无关。但同样的, 如果与大局有害,哪怕是金家有利的,我们也不会帮。这同样跟你是谁,跟你和金家是什么样的关系,无关!”
文氏的手一顿,“有件事,我希望你帮我捎话回去……”
“嗯!”林雨桐点头应承,示意自己在听。
“告诉爹,就说我在宫里孤立无辜。以前是不敢动,现在是非动不可。”文氏看着林雨桐,“原话不动说给爹就行,爹只是不能说话,不是脑子糊涂了!”
林雨桐又‘嗯’了一声,“你要公爹埋在宫里的人手?”
文氏看着林雨桐带着几分无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太直接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懒的跟你绕圈子,“这话我会转达的。”说着就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留步!”文氏跟着起身,一把拉住林雨桐的袖子。
林雨桐回头看她,她也认真的看林雨桐,“在宫里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皇后马上回宫里,她是皇后……我……”
“你怕了?”林雨桐看她,“也是!论起名分,她胜你一筹。论起背景,她有许时忠。而你所谓的背景,不是站在你的身后的,而是站在太子身后的。你要跟她一争长短……靠着金家只是一时的……”
就是这个道理。
文氏看着林雨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人家却不说了,只笑了笑,好整以暇,好似在等着看自己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没有了!”就像是她说的,自己现在不是金家人。平白的,人家怎么可能轻易的跟自己说出掏心掏肺的话来,“……我就是想问问,岚姐儿还好吗?”
林雨桐认真的看她:“你忘了她……忘了她到底是谁,许是对她更好一些。”
这话说的,文氏心里就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样生疼,“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我要是现在跟你说,当时我进宫,一大部分原因是我想着为你二哥讨回公道,要让所有跟你二哥‘死’有关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这么说,你还信吗?”
“信!”林雨桐看她,“所有的承诺,在做出的那一刻,都是真诚的。可始终记得当初那个承诺的人……却太少……太少了……就跟当年你信了男人的情话一样,他给你承诺的那一刻也是真诚的。但你不会因为当时那一刻的真诚,而去原来他后来的不得已……”
就如同你现在不管怎么说当时的初衷,我都不可能因为当初那点念头,现在代表金家对你感恩戴德一样。
文氏苦笑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林雨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特别讨厌现在的你!你的眼神太亮,你的腰杆挺的太直,你说的话太过戳心……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
“你讨厌我的眼神,那是因为你怕被我看穿。你觉得我腰杆太直,那是因为你觉得你站到了我一辈子不可能到的高度,而我却没有对你屈服谄媚巴结逢迎。你觉得我的话太过戳心,那是因为你心虚……”林雨桐看她,“你的欲望太胜了!看在岚姐儿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缺的不是权力,是一颗平常心。好自为之吧!你的话我会转达……以后若是无事,别宣我进宫了……这里处处都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我不喜欢!”
说着,她转身,对着文氏微微的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往出走。
文氏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住了心脏一般,百般的不舒服。林雨桐走出去回头看她,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来真说对了,这地方吧,还是少来为妙。这会子文氏只把那点不舒服当做自己的言语给她引起的不适,这还罢了。可要常进常出,迟早会露馅的。
宫里,是来不得的!
回去她就跟四爷道:“皇宫那种地方,对龙气可能更敏感!”
为什么在别处没有的情况,只出现在宫里。
四爷点头,这种猜测还是比较靠谱的。
林雨桐又说了文氏叫捎的话,四爷就说:“你直接找老太太,叫她也知道,咱也知道她在背后有些猫腻。”
嗯!也好。
林雨桐去的时候,老太太瞧着挺清闲的。开春了,老太太在院子里开了两分地,也不用谁帮忙,就自己上手,翻地,浇水,今儿是才把种子给点上。林雨桐过去的时候,老太太乐呵呵的,“回来了?那几个丫头搬回来了没有?也亏得那么点的孩子在外面住你也放心。”
“她们呀,就跟那田里长的野草似的,圈在富贵的园子里,反而长不好。我原本是没打算叫回来住的,但想着,为了子孙的长远计,身份一道上还是要紧的。”她过去蹲在老太太边上,看老太太在那泡菜种子,“锦绣院大,收拾起来得几天。她们那边也是一院子的物件,置办起来不容易,叫撒手就没那么简单。”
老太太点着头:“是!谁家的家业,辛苦得来的,都不会轻易舍得。我可是知道这个的,你说辽东那地界吧,有啥呀?就那点地那点房子,我这还不是一样心里放不下。天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家业难舍!家业难舍!丢了的,总得想法子拿回来,你说是吧!要不然,人生养儿孙,图什么的?”
这是话里有话呀!
“人各有志嘛!”林雨桐接了一句话,就起身了,左右扭着头,打量着老太太住的这个小院,“今儿我进宫了一趟,去的是内宫。那可是皇宫吧……按说那可是天下最好的地方了吧?可实际上呢,真不是糊弄您。贵妃住的,没您舒坦。房子宽荡荡的,要凳子了才给搬凳子。说的也是可怜!我都动了恻隐之心了。没人用,说是叫我给公爹捎话,可公爹呢,如今那样,再跟着贵妃太子操心,这身体还怎么养?想了想,我也没言语。”
老太太手一顿,“你到底是年轻,做事还义气。她跟咱们家,说起来,也是缘分。这世上的事,跟种地一样。你这撒的好种子多了,这将来就多收获点。”她指着一处,“这里,我抓种子的时候,无意间掉地上了,捡是捡不起来了,但你瞅着,过段时间,人家照样生根发芽,再过两月,也能凑一盘菜。撒下善因得点善果,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结果都差不多。只要于咱们没妨碍,伸把手其实也没什么。况且,当真就没关系吗?再过上半年,文家的孝差不多也守完了。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嫡亲的骨血。守孝是个意思就行。等把琨哥儿的婚事定了,赶紧把婚事一办,顺便呀,就把珅哥儿的婚事一块办了。人嘛,一条儿女一条心。这边挂着她的心,她又不挂着咱的心。这吃亏占便宜的,你掂量掂量去。你来的意思我知道的,我的意思,我想着,你琢磨琢磨,也能明白。这人啊,都想过太平日子。可这太平日子哪里是那么好过的!当小老百姓的日子,可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自在。做达官贵人,叫我看,那也是一肚子的苦楚,一个不小心,一家子老小就都得搭进去。可为啥这自古以来,人人都盼着儿孙出息,能为官做宰?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可谁不向往能常伴君王的?人心向上!孩子,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人心向上这话没错。”林雨桐扶着老太太往里面去,“但还有句话,叫顺势而为、量力而行……”
这是在说自己自不量力吧。
老太太看了看这个老四媳妇,笑了一下:她和老四倒是好性子,能稳的住。
这说自己自不量力,是不是因为他们对家里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的缘故。
在老太太见到金匡,坐在金匡的床前的时候,她是这么问的:“……是不是该考虑多告诉老四一些。要不然一无所知,他们都是稳重的人,不愿意冒险也是有的。”
金匡不能说话,但眼珠子能动,脑袋能动弹,他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嗯嗯嗯的,表示不行。
为何?
金匡张嘴,舌头却不听使唤,胳膊只僵硬的抬起来,指着老太太的胸口。
胸口?
老太太的手摁在他指的地方:“你是说……心?”
金匡点头,对!就是心!
他没有那个心,你能奈何?现在告诉他那么多,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老太太似有所悟:“好了!我知道了。不告诉便是了。你不要着急,先这么养着。今儿我就再打发人情王太医,东西我会交给她。”
金匡点点头,两条胳膊都僵硬的抬起来,给老太太示意。
老太太不太明白这意思,“你想要什么?”
不是要什么!
他固执的伸着两只胳膊不停的眨眼睛。那眼睛是眨两下一停,再眨两下。
两下——两条胳膊——两!
重点是‘两’!
“二?”老太太问说,“你想说‘二’?”
金匡的胳膊一下子给放下了,累的头上都冒汗了,不住的点头。
老太太就明白儿,“你是想说老二!”
金匡又点头,看向书桌的方向。
老太太的视线顺着,看到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你是说给老二写信?”
嗯嗯嗯!
老太太慢慢明白这个思路了,“老二是文氏的软肋。”
金匡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老太太起身,“我都明白了。你歇着吧!就像是之前我说的,你太着急!太急切了!缓着来吧!我这把年纪了,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她给我看过相,说我阳寿九十有九,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呢,等的到。放心吧!靠不了后来人,就靠我老婆子自己得咧!”
老太太拄着拐杖,出去了。身后的金匡睁开眼睛看着,老太太那拐杖是拄给外人看的,但其实,她康健着呢。
躺在这里这几天,他想的不少。也疑心的不少。
毕竟,病的太突然了,毫无征兆。
他先想着是不是老四的关系……那边,李昭那个血吐的也特别突然。是不是,自己的病从根上说,跟那个是一事的。
可紧跟着,又摇头。自己是老四的父亲,亲生的。子克父?要克早克了。
之前,还寻思着是不是想多了。如今再看老太太,他突然觉得……许是老太太的缘故。寿数九十九,这样的人瑞,偏压在自己的头上。寿数该是有定数了,有人运道旺了,自然有人就弱。
怪不得那人说自己是没有帝王的运道。看来,真真是这样了。
正寻思着呢,大儿子带着王太医过来了,继续诊脉改药方子,可他,已经对治好的事死心了。
王太医正收拾药箱,外面有人来请,说是老太太有些违和,请太医过去顺便看看。
在老太太院子里,王太医停留的时间不短。老太太身边也没留伺候的人,不知道再谈些什么。
从金家出去,王太医就直接进了宫。
而宫里,到处都是忙碌的。
听说皇后明儿就回宫了。
王太医将一个方子递过去,“……是金家老太太常用的太平方,应该是好用的。老太太至今康健,想来也是这方子的功劳。验方……”他的手在方子上点点,“很好的验方……您得细看!”
文氏利落的将方子收起来,“替我谢谢老太太!”但心里却诧异,这老太太……还真有点特别。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222|清平岁月(52)三合一
清平岁月(52)
阳春三月, 草长莺飞。
大周朝的皇宫,在这阳春三月里, 铺上了一层浓重的绿。
不管是屋檐还是房顶, 不管是砖缝还是墙头,绿油油的生的盎然。
许时念睁开眼睛, 看看熟悉的帐幔, 这才想起来, 她回宫了。
回宫了啊!
真好!
她坐起身来, 外面一清丽的宫娥已经等在一侧了:“娘娘!”他的声音低低的, 有些雌雄莫辨, “您该起身给陛下请安了。”
哦!是啊!得见见李昭了。
她兴致颇好的起身, 换上大妆,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颇为满意。回身笑看那宫娥,“气色如何?”铜镜里看不出来的。
“甚好!”宫娥端详之后,答的异常诚恳。
许时念的心情又好上一份, “也该去见见陛下了, 明日有大朝,太子临朝,本宫垂帘。朝堂上的事, 本宫还得请教请教陛下才是。”
宫娥含笑点头:“但小的以为, 有件事比这件事更为紧要。”
许时念点头,允许他往下说:“想说就说,宫里又没有别人。”
宫娥低声道:“小的以为,不管身处何处, 安全得放在第一位。如今回了宫,宫里有陛下,有太子,有贵妃,还有娘娘您。主子不多,情势却复杂。说句大胆的话,陛下太子贵妃在一处寝宫,娘娘在一处寝宫。这又何尝不是说明,如今宫内的形势……”
“哦!”许时念轻笑一声,“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他们是一家子,本宫才是个外人,是吧!”
“娘娘恕罪!”宫娥欠身,脸上却不见慌乱。
“你没说错,何来有罪?”许时念站起身来,抿了一口之前备好的牛乳,此时刚是入口的好时候,“本宫势单力孤,更该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你提醒的很是!”
宫娥便不再说话。就听许时念又道:“我那大哥在宫中的若是得势,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当然了,本宫能垂帘,却也多亏了大哥的不得势。可见,这万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娘娘圣明。”宫娥低声道:“禁军不同其他,直接掌管宫内……
“本宫知晓了。”许时念带着几分笃定:“在你心里,本宫连这点数都没有?走吧,时间不早了。”
宫娥只得将要出口的话咽下去。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李昭也还是那个李昭。他靠在榻上看她,她只敷衍的福了福身,“有些日子没见,不想您的身体倒是大好了。来人呀!赏贵妃!多亏了贵妃在陛下身边侍奉,要不然哪里能好的这般快。”
文氏站在李昭的边上,这会子上前不仅的见礼,还得跪下谢恩。
许时念看了一眼跪着的文氏,眼睛随即转开,“皇儿呢?怎么不见?”
太子是该给皇后请安的。
文氏侧脸看站在门边的太监,那太监赶紧颔首朝侧殿去。
文氏答道:“殿下起的早,这会子怕是睡了。今儿有些风,嬷嬷没敢抱来……”
许时念哼笑一声,“虽说孩子该早睡早起,但这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本宫虽没生养过,但也养了大皇子。孩子就该晚上叫睡踏实,百日里小睡即可,且不可叫贪睡叫晚上走了困。你是生过孩子,但一个也没养过。陛下也是胆大,怎么敢将太子给你抚养?”
这是李昭和文氏之间解不开的一道结。
李昭轻咳一声:“皇后跟朕说这些,是国舅的意思?”
许时念一噎,当然不是!
如今这平衡局面来之不易,哥哥要是知道自己朝太子伸手,必会怒的。再说了,她并没有这么一层意思。只是想刺刺这两人罢了。
许时念闲闲的扒拉了扒拉小几上的茶碗盖,这才道:“本宫虽是一片慈母之心,恨不能每个子女都带到身边教养,但国事更为紧要。本宫要垂帘,国事尚且忙不过来,只能委屈皇儿由贵妃抚养了。”说着就看文氏,“怎么还跪着呢?起来吧!”
说着话,孩子就抱了过来。乳母抱过去,许时念皱眉探头瞧了一眼,长长的手指尖点了点孩子的脸蛋,“嗯!瞧着可不如大皇子小时候机灵漂亮……那孩子可惜了的……这个倒是有造化的……”
把乳娘吓的恨不能抱着孩子朝后退几步。
端是文氏好涵养,这会子也几乎是维持不住了面上的表情了。大皇子如何会成了如今那般模样,谁害的?
许时念!
她这是句句在扎自己的心呀!
“贵妃带着太子先下去吧,朕跟皇后说说话。”李昭看着文氏的眼神带着安抚,然后轻轻摇头。
文氏没言语,起身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许时念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退出去的人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来。她脑子里不由的又冒出来梦里的片段。那个女人就那么站在李昭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
倒是好恩爱的一对璧人呀。
许时念转过身来,看李昭:“怎么?心疼了?李昭啊李昭,作为君王,你抢了臣下的妻子。作为男人,朋友妻你也妻。”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依旧离不开床榻的李昭,“你算什么君王?算什么男人?”
徐醇扮作宫娥没跟进大殿,只在外面守着。可听到许时念说这些话,他还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皇后——当真是个蠢人!
太狂傲了!
李昭已经懒得跟这个女人掰扯了,问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现在也挺忙的,没事不会来瞧朕的。”
许时念哼笑了一声,“本宫回来,忧心的头一件事,便是咱们一家的安全大事。这宫里,是咱们的家……可咱们这家里,想睡个安稳觉都睡不踏实……”
李昭眼里的冷光一闪,“你想动禁军?”
现在的禁军可是老师一手安排的,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许时念在椅子上坐了,“本宫知道陛下信得过现在的禁军,我也没说要怎么大动,只是那禁军统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哪里找来的,很是放肆。没有人操练,不懂规矩绝对不行。再说了,这些人太桀骜了,以后我哥哥还敢不敢进宫了?若是我哥哥不进宫,那些军政大事,又在哪里办公?难道要将许家当做小朝堂?”
李昭眯眼看她:“你待如何?”
“金季常……你觉得此人如何?”许时念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将茶水端起来抿了一口,垂下了眼睑。
徐醇在外面站着差点都绷不住,她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知道了,没想到,心里却打着这个主意。
“老四?”李昭诧异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沉默了片刻,“你觉得应该叫他统领禁军?”
“皇上放心金家,我哥哥也信得过他。如今这个禁军统领,除了出身金家的,还有谁合适?”许时念手里捧着茶杯,微微有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的插手朝政。
李昭沉吟了一瞬,“太子监国,这事你跟国舅商量好之后,该跟谁商议跟谁商议吧。朕的身子不好,得歇着,你退下吧。”
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倒是给句明白话呀。
李昭真躺下了,且闭眼歇了。许时念对着李昭躺在床上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拂袖而去。
如此气哼哼的许时念,徐醇没敢多话,亦步亦趋的跟着回去了。进了寝宫,许时念回头看徐醇,“你也觉得此举不妥当?”
当然不妥当。
禁军本就是金家的,禁军如今的统领,服从的依旧是金家。哪怕是金匡真病了,可金家的其他人又没病。该是金家的还是金家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叫金家的人管,难道错了?”不是一回事吗?
这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当然不一样。
如今金家是帮着皇上太子的,对外的态度是这样的。如今你主动提议叫金四爷去管这事,那别人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许家跟金家在暗地里又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天平倾斜,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个局还没开,就已经是腥风血雨了。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两方将对朝廷官员的升迁任免等等,进入一轮争夺。
便是许时忠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他把这道理说给许时念听,“您太急切了。如今的朝局,就像是孩子在玩跷跷板,金家就是那个平衡的支点,谁手里的权利重,它就远离谁。谁手里的权利轻,他就倾向谁。娘娘,朝廷不是任性的地方。”
许时念轻哼一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垂帘的皇后,开口说的第一件事都搁不住,那以后还有谁将我放在眼里……立威立威!这个威必须得立起来!”这一通喊出来,心里倒是畅快了两分。
坐下来细想,好似徐醇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缓缓的伸出手指,“三件事!第一,为皇上祈福,大赦天下。第二,开恩科!第三,充盈后宫,为大皇子选妃。别的事不提,只这三件,可行?”
徐醇心里松了一口气:“娘娘盛名!这三件事,件件都在娘娘的分内。且,别人没有反对的理由。”
许时念嘲讽的笑了笑,“这个威立的,不过是找些别人不会反对跟我唱反调的事提罢了。”话里很有些意兴阑珊,转脸问道:“之前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顺王爷的寿宴在半个月之后,这也快了。顺王在宗室里帝王尊崇,本宫也是晚辈。那一天,少不得去给顺王叔拜寿去。”
徐醇心里一凛,都已经是垂帘的皇后了,怎么还记挂着这个事。他不敢再辨,只低低的应着,“必不会耽搁了娘娘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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