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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他落入雪地中的那一刹那,千靥的笑声突然爆发,响彻云霄。
刀鸑鷟揽住秦羽涅的脖颈,别过头去看着他的动作,眉头舒展,也跟着千靥一道笑出了声,就连秦羽涅也不禁勾起了唇角,轻声一笑。
“涅哥哥,鸑鷟姐姐,你们回来了啊。”千靥收回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眸子中闪烁着一丝意味不明地笑意。
刀鸑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从秦羽涅的身子上跳了下来,这次秦羽涅倒是没有拦着她,配合着松开手将她放下,转眼便看见刀鸑鷟面上的薄红。
“千靥。”刀鸑鷟站定身子,瞪了秦羽涅一眼,这才正式地与千靥打了招呼,
他们二人的举动倒是惹得千靥低声偷笑,这一笑更是让刀鸑鷟难为情了。
好在此时,孟清然费力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衣衫上沾满的雪后这才抬首一看,发现自己险些就撞上了秦羽涅,心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整束衣冠,忙慌地从后面绕至秦羽涅他们跟前,道了声:“掌门。”言罢,抬起头来,刀鸑鷟盈盈的蓝眸映入眼帘,惹得他心头一颤。
“你怎么也来了?”孟清然指着她,一脸惊异。
话音才落,瞥见了秦羽涅冷寒的眼神,愣是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再言语。
“你忘了我早已加入穹玄山庄了?”刀鸑鷟见他看了秦羽涅竟是这般紧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倾身至他面前,笑弯了眉眼,刻意出言化解此刻的气氛。
刀鸑鷟离他的距离太近太近了些,孟清然不自觉地痴痴望着她,身子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硬着不能动作,刀鸑鷟的笑颜晃得他头晕目眩,好似有绚烂的烟火在头脑中绽放。
秦羽涅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剑眉微蹙。
“义父!义父!阿梨姐姐!”这当此时,殿中忽然钻出一个身影,跳跃着朝他们跑来,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那人影已移至了秦羽涅和刀鸑鷟的中间,两只手一手拉住一个。
刀鸑鷟后退几步,这才让孟清然回过神来。
刀鸑鷟和秦羽涅低首一看,竟是阿七——秦攸宁。
“攸宁!”刀鸑鷟满面惊喜,蹲下身子将攸宁环抱住,四下的打量着他,攸宁着了崭新的穹玄弟子所着的淡蓝色衣袍,羽冠将长长的青丝束起,十分精神。
她发现许久不见攸宁竟是已经长高了不少,小脸不似往日那般消瘦,身子骨也愈来愈结实了,“攸宁你长大了呢。”
“呵呵呵......”秦攸宁开心地跟着刀鸑鷟笑了起来,再次见到刀鸑鷟与秦羽涅让他欢喜的难以言语。
秦羽涅宽大温热的手掌覆上攸宁的小脑袋,攸宁随之抬首,灵动的鹿眼溜溜地来回转动,噙着笑意看着秦羽涅,声音清脆地唤了声:“义父。”
“攸宁在庄中可有听话?”秦羽涅柔声问他。
秦攸宁急忙重重地点头,在秦羽涅面前展示起自己最好的一面,“攸宁有跟着哥哥姐姐们习武,也有乖乖地背书,很听话的。”
刀鸑鷟在一旁听着,唇边的笑意也愈发深重了起来,“攸宁真乖。”
“是啊,攸宁在庄中可听话了,机灵得很,大家都喜欢他。”千靥此时也不禁夸赞起了秦攸宁。
“千靥,云裳此刻在何处?”刀鸑鷟一直将离开苏府时,苏辰砂对她的叮嘱记在心上,云裳自第一次陪伴她来到此处,便一直未能回去一趟,与亲人的分离定然让她十分难过,而自己又因太多事情无法长时间与她在一处,也不知她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云裳姐姐她此刻在厨房里做糕点呢。”千靥答到,“云裳姐姐最近迷上了烹制菜肴与糕点,时常在厨房里偷师学艺呢。”言罢,千靥呵呵地笑了起来。
刀鸑鷟听她如此说倒也心安了几分。
“进去吧,站在这里冷的很。”孟清然忽然发话,一边说着一边迎着他们朝殿中走去,又吩咐了过路的弟子去端茶水来给大家暖身。
将风雪掩在了门外,大家也都在椅子上落下座,秦羽涅高坐在上,刀鸑鷟则在他的右下方抱着攸宁,待茶水端来,刀鸑鷟先是给攸宁倒了一杯茶水让他抱在手中取暖,而后才自己喝上一口茶。
孟清然安排好一切,忽见刀鸑鷟身上还披着来时所着的大氅,竟是不受控制地走向她身边,示意她将大氅脱下,刀鸑鷟并未在意,那大氅落在孟清然手中,他便执着朝着内殿走去。
秦羽涅瞥了一眼,轻呷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京华还未回来?”
千靥点点头,“京华姐姐接到殿下的命令后便离开了庄里,至今未回。”
“可有什么消息送回?”秦羽涅追问。
“还不曾有。”千靥顿了顿,“涅哥哥,京华姐姐任务繁重,时间上慢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羽涅觉着好笑,“你觉着本王会怪罪她?”他真是不知千靥的小脑袋里这一天到晚在想写什么,如此着急忙慌地向他解释着,仿佛是怕自己要责罚京华。
“涅哥哥向来公私分明,往日里事情做的不好,连千靥也被罚过。”千靥十分回忆起来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朝着秦羽涅吐了吐舌头,做出个鬼脸。
秦羽涅轻笑,“本王答应你,不责罚。”
“那便好,我去厨房里看看今日吃些什么,顺道让云裳姐姐过来。”言罢,千靥便蹦蹦跳跳地出了凌云殿,到底是孩子,攸宁本就与他们熟悉了,见着千靥离开,自己也跟着她一道跑了出去。
刀鸑鷟看着攸宁的背影消失在了大殿的拐角,她这才收回目光,落在了秦羽涅的面庞上。
只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刀鸑鷟不明所以,水唇嘟起,秀眉一蹙,蓝眸流转间似乎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藏春深 第三十一章 定不负相思意
刀鸑鷟提起裙裾起身,装作不经意地走至大殿中央,四下张望,实则余光一直未曾从秦羽涅的身上离开,其实不止她一人如此,就连秦羽涅看似并不看她,但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流连,就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刀鸑鷟转了两圈之后,忽然指着那被冷风吹开的门缝,大声朝秦羽涅道:“你看那是什么?
不料秦羽涅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对刀鸑鷟的话无动于衷。
刀鸑鷟愈发觉着奇怪,不知秦羽涅为何一时间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方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对自己置之不理了呢?
心中的好奇感陡然升腾,一计不通,便行另一计,她如是想着,便转过身去敛过衣袖朝着秦羽涅所坐之处走去,至他跟前,故意伸出素手来在他眼前晃动,一边道:“羽涅,羽涅?”可不论怎么叫他的名字,他皆是不看她一眼。
刀鸑鷟心一横,暗道不信自己还治不了你了。
于是乎,她用拳头捶打在他的肩膀之上,喊了声:“喂!你真不理我?”见秦羽涅仍然毫无反应,她竟是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慢慢地后退了两步,当自己的锦靴靠至阶梯的边缘时,忽然倾身向后倒去,随之而来的自然不是倾倒在地,而是秦羽涅温热有力的手将她一把拉回,搂入怀中。
她被秦羽涅紧抱在怀里,耳朵贴上他的胸膛,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他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响,那么剧烈,那么急促,如同擂鼓般震响在她耳畔。
就在秦羽涅要将她从怀中拉出时,她一把紧紧地将秦羽涅精瘦的腰身搂住,不露出一丝缝隙来让他趁机挣脱,那一刻连她自己也惊异于自己怎会有那样大的力气。
“羽涅......”她闷声在秦羽涅怀中唤他的名,听在秦羽涅耳中无非是在向自己讨饶方才发生的事情。
“你何时学着这般胡闹了!”秦羽涅气极,即便方才他那一幕的发生被自己所掌控着,但现下想来仍旧心有余悸,刀鸑鷟因为他的缘故而想出此策,如此不顾自己身安危,他不知道若是方才他没有抓住她,后果该是怎样不堪设想。
她总是有能力叫他心惊胆战。
“那还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地就不搭理我了。”刀鸑鷟从他怀中抬首,撇了撇嘴角,显然是对他不满,“你方才怎么了?为何突然便与我置气?明明最开始时当是我理应同你算账才是,结果竟被你倒打一耙,捷足先登。”
秦羽涅轻笑,说到底都是他不好,总是爱同她置气,才使得她想出如此极端地方式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其实,他不过是吃味了罢了,没错,他承认他是因进殿之时刀鸑鷟与孟清然的举动而沉下脸来,现下想来着实太过小家子气,但那时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那感觉来的太过汹涌,在胸中胡乱地撞击,扰得他心神具乱,莫名烦躁。
“你为何不说话了?可是心虚了?”刀鸑鷟继续逼问,看那架势是非要得出个结论了。
秦羽涅唇角轻勾,忽然对着她嘟起的水唇猛地压了下去,不顾她骤然瞪大的蓝眸,也不顾她在自己怀中捶打着他的胸膛而挣扎,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抓住她作乱的拳头,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刀鸑鷟感受到一股凌冽,野性的力量爆发在秦羽涅的身上,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从他的吻里面体会到了他内心此刻的愤怒,那怒意烧上了他斜飞入鬓的剑眉,烧进了他清寒的墨瞳之中,那灼灼燃烧的烈火也在她的眼底轰然炸裂,焚毁全身。
她不再推拒,不再抵抗,她的腕子渐渐地失了力气,任由他抓在手掌里,他手里的热几近灼伤她的皮肤,但她却一点一点地在这个亲吻里深深地沉沦。
秦羽涅亲吻着她的唇角,最后竟是狠狠地撕咬了一口她的下唇瓣,抵着她的水唇道低声道:“鸑鷟......”
刀鸑鷟的眼中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双颊绯红,眸光迷离,整个身子都软在了秦羽涅的怀里,动弹不得,就在秦羽涅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时,她轻轻一颤,忽然瞥见了刚从内殿走出的孟清然。
刀鸑鷟看见他面上的笑意从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开始而逐渐地凝固在了唇边,眉目间的喜悦也陡然消散不见,刀鸑鷟不禁皱眉,玲珑心思如她,仔细一想,刹那间就已经心如明镜。
原来......难怪秦羽涅的态度会忽然变得十分奇怪别扭。
一想到孟清然对她......她的头忽然一个变两个大,她轻轻推开秦羽涅示意他有人来了。
秦羽涅别过头一看,正是孟清然,孟清然见他们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从锦帘后缓缓地走了出来,他低垂着头,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轻快,只道:“掌门,我先出去了。”
“就要用膳了,你去何处?”秦羽涅蹙眉。
“我......”孟清然吞吐着抬起头来,看向刀鸑鷟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没什么胃口,就先去练武了。”言罢,他行了礼,匆匆离去,瞧那背影就好似在逃一般。
刀鸑鷟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秦羽涅闻她叹气,不禁问她:“怎么了?”
刀鸑鷟转过头来,直直地望向他深邃的眼底,“你方才不就是因为孟师兄才与我置气的吗?”
秦羽涅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内,刀鸑鷟竟然就已经看明白了孟清然对她的心思,还如此直白地道破了他的心绪。
不待秦羽涅开口,刀鸑鷟近乎调笑般地捏住了他线条凌冽的下巴,“慎王殿下,你可闻见这殿里有一股醋味?你说是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呀?”
秦羽涅颔首低声笑了起来,他不禁伸手戳了戳刀鸑鷟的额头,“你呀!”
“怎么?吃味了还不承认?”
秦羽涅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试问南朝谁家女子能够这般直截了当道出这般言语来,也只有刀鸑鷟这般飒爽利落的姑娘才会如此直言直语。
“是,我是吃味了。”秦羽涅贴在她耳畔呢喃道,“你是我的。”
刀鸑鷟被他此言怔住,愣在他怀里久久未能回过神,她第一次发现秦羽涅对她竟是有着这般强的占有欲。
“怎么?吓着了?”
刀鸑鷟将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却笑着摇了摇头,“分明你才是我的。”
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浑厚雄壮的力量撞击着他的心脏,好似从茫茫大漠风沙中奋力展翅的苍鹰盘旋回荡的鸣叫久久不散,在他的心脏外面建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有了她这几个字,这句话,就足够让他这一生的勇气长久地存留。
“我是你的,谁也不能让我与你分离。”秦羽涅的许诺从不惊天动地,却字字窝心,字字温情,刀鸑鷟所求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殿外风雪汹涌,猎猎的冷风从殿外肆意地涌入殿内,秦羽涅重新将刀鸑鷟揽进怀中,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去了一切肃杀与纷乱,下巴抵在她柔软的青丝上,此时此刻虽静默无言,却是无声胜有声。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殿外檐下站着正准备进殿的千靥、云裳与攸宁,他们三人静静地看着殿中所发生的种种,唇角都难掩一丝为之欢心的笑意,攸宁正欲推门而入,却被云裳轻轻地捂住了小嘴,千靥在一旁示意着他不要出声,但眉头却轻蹙起来。
就让这一刻,持续地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藏春深 第三十二章 雪夜灯烛暖
连绵不断的雪山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安然睡去,冰雪在月华清冷的光辉下变得晶莹剔透,犹似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折射出漫天璀璨。
风雪从庭院中苍松的针叶上簌簌抖落,落在地上发出蓬松的声响,混着呼啸刺耳的冷风,将人团团裹挟。
刀鸑鷟立在一株参天苍松下,从针叶的缝隙间望见了如练的月光静谧地照映出她来时的脚印,深浅不一。弯弯曲曲,冷风虽灌入了她的袖袍之中,但她心中却不觉一丝寒冷,她只静静地望着月亮,就好似望见了谁人的脸庞。
忽然月下多出了一道黑影,她顺势望去,只见那飞檐之上轻点脚尖立着一人,一袭玄衣,青丝贴着鬓边猎猎飞扬,那双盛了浩瀚穹苍的星眸正深情地望着她,望进她的眼底,那柄银光清亮的长剑正竖于他英挺的后背,执于他有力的手中。
刀鸑鷟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他将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半弧,挽起剑花,飞身而下,衣袍翻飞。刀鸑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了步子,朝着他落下的那空旷的雪地中走去。
秦羽涅长剑在手,身姿挺拔,拔剑而出,似东海蛟龙腾浪而起,波涛汹涌,长剑银白的身躯如雷霆般穿梭在深蓝的海面,随着他的手搅动深海浪涌波澜。
寒霜乍现,秦羽涅执剑轻挑地面上的冰雪,肃杀之意骤起,霎时间飞雪漫天,落满了他玄黑的衣袍,他以剑为支撑,整个身子向上倒悬,手中的剑则在雪地中划出数到剑气,像嘶鸣的战马,劈开了浓重的夜色。
他将剑以手掌发出之气深深地钉入雪地之中,身子翻转,足尖落于竖立的剑柄之巅,只见他双目轻阖,口中低声呢喃,霎时间云开雾散,天地清明,而他周围皆竖起了一柄柄清蓝的剑气,冷风狂啸,他低喝一声,所有剑气倏地飞旋将他层层缠绕,猛地清光大震,一瞬之间,万剑归宗。
秦羽涅从剑柄上飞身落下,伸手以内力运剑,那剑有灵,即刻便飞回到他的手中。
刀鸑鷟立在原地,看的痴了,她虽也会些拳脚功夫,但与秦羽涅的功夫比起来,简直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就在她沉浸在秦羽涅方才所演示的武功中时,秦羽涅已经悄然地走至了她的跟前,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蓝眸前轻轻晃动,但刀鸑鷟并未那样快的回过神来,秦羽涅轻笑一声,这才试着唤她。
刀鸑鷟终于在秦羽涅清冷的声音里拉回了思绪,抬眼,秦羽涅就在眼前,方才那将她深深震撼的男子就在眼前,刀鸑鷟却觉着有些不太真实,她不禁伸出手来缓缓地靠近他冷峻的面庞,当她微凉的手贴上他温热的面庞时,她竟是轻轻一颤,心也仿佛跟着被烧灼了起来。
“怎么了?”秦羽涅有些疑惑,随即将她的手握入自己的手掌中。
刀鸑鷟好似被烫了一般,身子微颤,“方才你所舞的那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她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询问出口。
“原来你在想这个。”秦羽涅揉了揉她早已被风吹乱的发丝,“方才那套剑法是我自创的,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刀鸑鷟似乎有些惊讶,她双眸瞪得浑圆,“那样精彩的一套剑法,怎可没有名字!”
“那你说叫什么好?”
“不如......”刀鸑鷟即刻便甚是认真的想了起来,片刻后,她忽然灵光一现,对秦羽涅道,“不如,就唤作‘剑凌九霄?”
“剑凌九霄?”秦羽涅在口中默默地呢喃了几遍。
刀鸑鷟点点头,“方才那剑气直至凌霄,有冲破天际,薄云散雾之意,取名为‘剑凌九霄’岂不是很合适?”
“不错,那从今以后便唤其‘剑凌九霄’。”秦羽涅对刀鸑鷟所取的名字很是满意,连眼角都在攀附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我想学,我想学‘剑凌九霄’。”刀鸑鷟忽然扯住秦羽涅的衣袖,轻轻一晃,“羽涅,你教我可好?”
秦羽涅看着她眸中闪烁着盈亮的光辉,那光辉灼热好似要烧至他的心口,他浅淡一笑,“好。”他怎能拒绝她呢,况且很早之前他便答应过她,要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授于她的。
“太好了!”刀鸑鷟高兴地在雪地上蹦了起来,每当这个时候,秦羽涅才会觉着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思纯粹就如这霜雪一般。
“不过你还需的先从最为基础的开始学起,每日与穹玄弟子一道习武,而后再传授你心法,待你熟记心法,可以自如的运用你体内的真气时,我方可教授你剑法。”秦羽涅耐心地细细向她解释清楚。
“好!这难不倒我。”刀鸑鷟说起此事便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在这黑夜之中仿佛成为了最亮眼的那一道光。
秦羽涅眉目舒展,跟着她一道笑了起来,“这柄剑你拿着。”言罢,秦羽涅便将执于手中的长剑递至刀鸑鷟的手中。
刀鸑鷟接过剑来,细细地端在手中看了起来,那剑身在月光下散发出清亮的光辉,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秦羽涅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柔声道:“此剑唤作寒霜剑,是用这傲雪神山中的千年寒冰为主要材料与其余许多珍稀材料所铸成。”
刀鸑鷟听闻秦羽涅所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秀眉轻蹙,她将大氅轻轻撩开,从腰间取下一物,那物件顺着她的腕子滑入她的掌心之中,她将掌心摊开来,上面赫然躺着一块寒玉,那玉佩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那是苏辰砂送予她的玉,是苏辰砂的父亲苏启阳建功之时由皇帝所赏赐。
而这块寒玉也是来自于傲雪神山。
秦羽涅伸手将她手中的玉佩拿了起来,冰凉的触感通过他的指尖传递至全身,“这是......”他明白,他也清楚的知道这块玉佩对于苏辰砂与苏将军的含义是多么的重要,苏辰砂曾对他说起过,若有一日他碰见了心中爱慕之人,便要将这玉佩赠送予她,望她能够与他白首偕老。
刀鸑鷟发现秦羽涅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涩,那苦涩甚至蔓延至他清寒的眼眸之中,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羽涅......”
秦羽涅眼睫轻颤,抬首,将玉佩重新放置在刀鸑鷟的手中,“鸑鷟,收好它。”他如此叮嘱到。
对于苏辰砂来说,这或许是他此生所有的期待与所有的爱意,如今都只能够倾注在这块小小的玉佩之上,只要玉佩在刀鸑鷟身上一日,他的内心便会有一日的念想。
苏辰砂希望刀鸑鷟带着他温润的爱意一直走下去,走完此生。
秦羽涅也希望苏辰砂的爱意能够让刀鸑鷟此生多一份与这尘世的牵绊。
秦羽涅的眸中闪过一丝刀鸑鷟看不懂的情绪,那情绪太过深沉,太过隐晦,她不懂。
她将那块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照着秦羽涅的所言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收放好,挂回自己的腰间,她自然明白这玉佩的含义如何深重,这玉佩里有苏辰砂的一片痴心,一片真情,即便她无法回应,但如此便算是她能做出的最好的回应了。
“我明白了。”刀鸑鷟一直都懂得秦羽涅的心,她也十分感激秦羽涅能够一直懂得她的心,她何等幸运,此生能够遇上他。
浅浅的一抹笑再次在秦羽涅的唇边绽开,“走吧,我让厨房做了桂花酒酿圆子。”
果然,在听到桂花酒酿圆子几个字时,刀鸑鷟的眸光霎时被点亮,“只是此时怎会还有桂花?”
秦羽涅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是秋时所摘,一直保留着。”
“原来如此,我要吃两碗......”
他们二人在这雪夜中紧紧相依靠,交谈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直至再也听不见了,月亮这才被云雾隐去了莹亮的身子。




藏春深 第三十三章 谁堪破情窦初开
景和十九年冬月初六,傲雪神山,穹玄山庄。
穹苍褪去昨日的灰蒙,云雾破开,风雪散去,澄净的天空一碧如洗,好似湛蓝的大海般无边无际,静谧而安然地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人间山川湖泊,江河草木,芸芸众生。
刀鸑鷟起的尚早,素手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单薄的衣衫在削肩竟有些滑落的趋势,衣摆摩挲着脚踝拖曳在地,整个人看上去都甚是温软。
她沿着廊下步步向前行去,看见原本堆积着的薄薄冰雪融化在长廊的座椅之上,留下一滩雪水渍,她这才找回两三分思绪朝着廊外看去,抬首之际一片碧色青天映入眼帘,好似暖意融融的春日陡然撞入了她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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