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

什么叫你就是上官宴？
偏偏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基本上一路到所需的报到点，上官宴就是一直顶着这样的目光过来的，可每回当他问那些人是什么缘故的时候，那些人全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只笑笑却不答话。上官宴被看到后来也是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待他办完了这些差事，倒是遇到了于京中任职的上官家的一位旁支。
这一位是挺热情的，上官宴于京中一点都不熟悉，此人的确是帮助了他甚多。等到事情差不多都是告一段落了，这一位上官家的旁支左右看了一圈，然后靠过来了点。因这行为太过鬼祟，上官宴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旁支公子见状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个尴尬的笑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跟进上前一步说道：“这个，我并没别的意思……我那个，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来着……”
上官宴是因为以前吃过各种各样的亏，长了记性，所以他并不为这一位旁支的话所动，依然往后退了一大步，只说：“你要说，便在这个距离说就是了。”
旁支公子挠了挠头，想起现在他这是在自家院落——啊，虽然这一整套屋子如今都是给了这位上官嫡系的小公子了的——但话说回来，他在这里议事，又没有旁人在，其实还是挺安全的啊，完全不需那么小心谨慎的来着。不过自己这未打一声招呼就上来附耳说话的行为的确是唐突了点，无怪宴公子反应这么疏离。但疏离归疏离，这一点疏离如何也不可能叫他就这么轻易退缩的！虽然问题失礼，但他此刻心中怀着的八卦之情，如大火熊熊燃烧，轻易不能浇灭，有些八卦消息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啊啊啊啊！尤其！跟前这个人！还是近日那传得愈来愈烈的消息正主当事人之一！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旁支公子越想越激动得不能自已，脑子一热了也顾不上什么婉转套话，直接上来就是一句：“宴公子，我其实是想问你同宋丞相……”
卧槽，是不是直白过头了！
等等！
旁支公子一句话出口就想着槽糕，这种问法，宴公子还有没有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上官宴闻言皱了皱眉。
旁支公子见状立刻硬生生地卷住了舌头，吞了那原本冲动无比的话语，连带着原本有些被八卦之火烧昏了的脑子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他噎了半晌，方才继续说道：“我，我这个，是想问那个来着……宴公子同宋丞相，原本可是……旧识……吗？”
这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上官宴心中涌起不妙之感，他怎么就同宋丞相扯到一起了？他抬目看向旁支公子，眉头依旧皱着，因为事出突然，简直莫名，让他不得不再次去确认一遍：“你说的可是宋家那位二公子？”
旁支公子忙应道：“正是。”
说起来，他这一路进城，好像所有事情都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难道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这宋丞相了？上官宴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你怎么会认为我同宋二公子是旧识？可是有谁这么说过？”
旁支公子精神一振，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宴公子的表情变化，不愿错过了分毫，他略一斟酌，说道：“宴公子，事情是这个样子。近来京中盛传宋二公子同宴公子你之间……也许是以前认识，是故交好友。宴公子你大概不知道，你没来之前，堆放名录的地方走水了，烧了大半的名录，丞相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宋丞相平日里脾气很好，以前从来没这样发火过，却不想这一回发火，据说将当时在场的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后来亏得管事的人里头有一个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着了被烧毁的书卷的全部内容，所以那人将名单全部都重默了一遍，宋丞相本来那时候还是在生气着的，却在那时候见着了宴公子你的名字被墨写出来，当时就念了宴公子你的名字，还将那张纸抽走了，甚至也不生气了，还笑了。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瞧见，他们说……丞相这一笑，十里春风……也不过如此……”这旁支公子说到此处，停顿了好几下，脸上隐约显出几分恍惚的花痴表情来，不过这花痴表情很快消褪了下去，旁支公子仿佛从未花痴过地恢复了正经脸，说道“这件事大概便是这样，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咳，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宴公子是不是这个，同丞相大人他，是以前认识的，因为丞相大人以前也去江南办过好几次差事，兴许就是这时候结识了宴公子你呢？”
上官宴听完这一长串话，表情微凝，一时心中翻腾过许多阴谋论，偏偏什么头绪都抓不到。上官宴依然沉默了半晌，再抬眼的时候，目光都已是变了，旁支公子只觉得宴公子那原本温和的目光都跟淬炼过的刀子似的，几乎能把人刮得骨疼，他听到宴公子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从来不认识宋二公子，也无心结交于他。他随太后做事，是太后党羽之一。这几年，君上做事处处受制于太后，君上于这权利斗争里过得甚为辛苦，而使得君上过得这么辛苦的，最大阻碍就是这位只听从太后做事的宋二公子。他宋二公子少年得志，官至丞相，丞相乃百官之首，是为百官表态，替君上分忧，可他？算哪门子丞相？沽名钓誉之徒，急于人闻。你叫他丞相大人，他如何担得起“丞相”一职，又如何配得起“大人”一称？这人做事不择手段，心不在天下，弃大统于不顾，不过一个佞臣，蝇狗之辈，我光是想想自己与他站在一处朝堂之上，便觉得脏污。我不知如何京中为何为生出我与他之间的流言，但我上官宴话在此处，我此生和这等人，绝无相交的可能。”
旁支公子闻言张了嘴，那模样看着有些傻。
上官宴说的这些话，另一厢的宋观是一丁半点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不过当日名录走水一事他一时失态，倒是叫京城里头闹出了流言一则，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对于此事宋观还是很在意的。尼玛能不在意吗！主角受还没进城呢！就被他搞得同他闹出这种男色绯闻！他如何对得起主角受清风白月的人物设定！
再加上如果这个样子地提前暴露了自己，主角受绝对会对非常警惕的好吗，那之后他可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楚馆喝花酒的时候将主角受灌醉，然后再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真是……
偏偏这种事情是越解释越黑，最好的办法的就是做出“你们想多了”的坦荡模样，找一个还解释得过去的理由，说一遍就过，然后随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样，等时间一长，或者再出个别的事情，这件事风头就过了。本来宋观还打算偷偷摸摸跑去看一下主角受长什么模样的，这样心里也有一个底，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宋观心想为什么大家的八卦兴致普遍这么高涨，这怎么能好。在这众人默默围观坐等事态发展连太后都有所耳闻的情况下，他因此也只得将见一面主角受的计划暂时搁浅，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好吗，总归重中之重的“花灯节调戏”距离如今倒是隔得挺远的，是次年四月，所以这中间倒也是不急。
不过也因为那一段时间事务太多，这见一面主角受的想法倒是一搁置就搁置了将近大半年。宋观身为丞相，太后交予他的事情是很多的，且这五年来，皇上年纪渐长，也逐渐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如此一来事情也就更多了。不过太后和皇上之间的这暗潮流动宋观没什么想法，因为已经同皇上撕破过一回脸，总归是跟着太后的步伐走就好。那两人之间博弈最后会是个什么终局同他都没什么干系，等尘埃落定之前他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事他实在无需多想。
比较意外的是，这一年新春佳节过年，大哥居然是允了同他一起过年了。说起来这一面竟也是隔了这么多年来第一回相见了，这些年大哥一直生病得断断续续，几乎整年里都是缠病在榻上的，宋观见着大哥的时候，大哥正披着墨色的狐裘坐在椅上，一侧灯光挑染，大抵这些年都生病的缘故，所以甚少见到阳光，这一见面竟比记忆里还苍白了两分，大哥一张脸是不见光照的那种白，偶尔掩着袖子咳嗽的时候，居然也有几分病弱的感觉——当然，这是在大哥不拿眼睛看人的时候。
这么多年不见，大哥眼神依旧挺犀利的，宋观同三弟去屋外玩了好半天，大哥却是没跟出来的，因为身体不大好，吹了风又得生病了，所以大哥在屋内隔着窗子看着。三弟一会儿要宋观抱抱，一会儿又要堆雪人，隔个半晌又要放鞭炮，没一刻是停的，玩得不亦乐乎，到后来夜深了，守岁的时候，三弟眼睛都睁不开，直接窝在宋观怀里睡着了。大哥的房间里焚着佛手香，那熏香叫人安定，三弟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大哥垂着眼摸了摸三弟的脑袋，叫下人将三弟抱去睡觉了，房里独留了宋观和大哥两人，三弟还在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这么个一会儿三弟被抱走了，宋观倒是觉得有些尴尬的不自在。
大哥饮了一点温水，看着窗外黑夜里石浮图燃着烛火幽明，三瓣覆莲的莲花座上镂空塔室，这个时候天上开始落雪了，石浮图上堆了雪。大哥静静看了一会儿，视线未挪动里，突然问宋观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过宽泛，越是宽泛的问题其实越不好回答，可以说的东西有很多，宋观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自己这些年还不错，然后就见着对方望过来，是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于是宋观只好张口继续说，东南西北地乱扯一顿，其主旨之混乱连他自己说到后来都混乱都想自嘲，不过大哥听了没说什么，只是谈话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说的正是上官宴，大哥问他：“你同上官宴是怎么回事？”
宋观倒是没想到大哥居然会问这个，且中间都过去这么多个月了，他这几个月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怎么想上官宴的事情，所以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一下。宋观随即便解释了这件事，也不知大哥对此是个什么看法，因为大哥没有对此进行什么评价，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宋观总有点惴惴的，大哥以前出了点事就要打他的时候他挺怕的，大哥现在不打他他也挺怕的，因为不知道大哥不打他了之后会做出别的什么反应来。其实这事可以这样说，这件事的重点主要的不是大哥是什么反应，主要的大哥给宋观的印象比较可怕。
佛手香气氤氲里，外头落雪无声，宋观在旁看着大哥坐在椅子上合了眼，两人隔了五年之后才见面，明明同在京城这一地，也是挺醉的，宋观不知道大哥这一回是个什么打算，但他想着，反正只要不是扯到他死之前同上官宴之前的事情，其实怎样都无所谓。
春节过后，四月里花灯节之前，宋观依旧忙得跟陀螺似的，不过这期间他倒是同主角受上官宴有过一次独处的见面。那是在京城之外的灵岩寺，三月初，山上梨花开遍，瑞雪一样堆积枝头，太后年前曾在此地求过一支签，如今解签倒是由着他来取了。宋观向来是对太后吩咐下来的事不曾有过多问的，说定了时日便一大早就前去领那已经解好了的签。那日晨光熹微，这个时候灵岩寺并没什么人来，杂草从石缝里冷冷生出，而通往灵岩寺的青石台阶上宋观无意间捡着了一枚玉佩，他再往上走就见着一个人似乎正寻找着什么，那人低着头是个有些焦急的表情。
宋观想到了自己刚捡到玉佩，猜想这一位大概就是那玉佩的主人了，所以走近了的时候，宋观停下问道：“这位公子可是丢了一枚玉佩？”
那人正背对着他，闻言急于转身倒是踩到了石阶外头，那人身形一个踉跄，竟是踩到了一个水坑里溅了泥，不过那人并没在意这些，只是在将自己陷进泥坑里的脚□□的时候，有些急切的说道：“在下的确是丢了一枚玉佩，是用黑绳系着的，末端坠了一颗绿色的珠子，公子你可是见着了？这枚玉佩对我很重要……”
宋观见对方险些摔跤也就顺手搭扶了一把，再听对方形容的玉佩跟自己刚捡着的一般模样，也就顺手一并塞到对方手里了。
对方低头一看，便松了一口气，抬头道：“这位公子，真是多谢你了，若是丢了这块玉佩，我也是……”
言语未尽，上官宴抬头见着扶着自己之人的模样便是一怔，彼时远方浮云万重，那原本正隐在云后的朝阳正恰好跳将出来，于是光线顿时汹涌而下，青石阶两旁都是梨树，纯白色的梨花一朵一朵挨挤着于春寒料峭的风中拥簇在枝头，经风一吹便是花雨无数，像大雪飘摇，天地都静了。而梨树之下那人待他站稳了便收回了手，他听见对方说：“既然是要紧之物，公子可要小心收好的了。”
上官宴立在那里半晌，梨花花瓣细雪一样纷纷扬扬，他终于回过神：“我……记下了，”顿了一顿，他轻声道，“这一回多谢阁下相助，却不知阁下姓名？这玉佩真的对在下很重要，能得阁下寻回，在下感激不尽，所以想求问阁下姓名，届时在下也好……也好登门相谢。”
宋观道：“不过举手之劳，哪里值得公子登门相谢，”说完了觉得自己似乎回绝地也太干脆生硬，随即便补了一句，“公子这般模样，倒是折煞我了。”





炮灰＂攻＂养成系统 第九弹人人都爱宋丞相
青岩寺里同上官宴的这一场撞见，宋观毕竟是没太在意，主要这在他看来实在也就只是一场萍水相逢，根本不知道对方就是上官宴，他拿了太后要的解签便进了皇宫，太后对着那签看了半晌，表情甚是和缓，末了还笑着对他夸了一句他做得很好。反正这一件事是被宋观迅速抛在了脑后，等他再见着主角受时，已是四月里花灯节前夕。花灯节前夕，宋观寻了一个非常合理且不突兀的理由去见了上官宴一眼，也就是说是应工作所需，所以没人瞧出这是宋观暗搓搓的私心的来着。
翰林院里宋观站在书阁二楼看着楼底下站着的上官宴，因为距离青岩寺里见着一面的时间也是隔了很久，宋观一时也是没将这件事联想起来，竟是半点都不记得了。不过他此刻见着上官宴倒是心情挺好的，因为这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主角受嘛，大纲里说上官宴美得一塌糊涂，他瞅着楼下重瓣铃兰开得荼蘼，一串一串，饱满得好像用手轻轻一抚就会散落下来，而上官宴正立在那成片的铃兰花旁，微微偏侧过头，左手握着一本册子，正提笔写着什么。宋观心想，嗯，不愧是要美得一塌糊涂的主角受，现在这么个瞧着，果然还挺不错的。
然后宋观把书架跟前正找着书籍资料的小饼拖过来，让小饼认了一回主角受的脸。其实身边还有一些其他的侍从，但被大哥拨给了宋观的小饼一向是这一众人里，办事最靠谱，也最叫人安心的。宋观先跟小饼表示，小饼快看，这是个美人有没有；然后跟小饼表示，天啦撸，小饼这个美人真是美呆了有没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如此一番铺垫过后，中心内容也就可以扒拉出来了，宋观表示，美人太美，我要窒息了！我以后要娶这个美人回家！小饼你一定要帮我留意一下美人的动向！我准备要好好去追求美人！
小饼自宋观做出这一番花痴言论开始，表情就有些愣，宋观就当这是被主角受给美傻了。总归是交代完自己要做的事情，末了宋观又问小饼会不会把此事跟大哥说，然后也不等小饼回答，就自己先说着商量道：“最好还是不要吧，我觉得这种感情私事还是不要叫大哥再费神了比较好。”并且还祭上了“真♂爱♀大♂法”，宋观一脸深♂情地说，“我对他上官宴是认真的，我是真心。我不知道大哥是会同意还是不同意，可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追求真爱的机会。”
小饼：“………………”
小饼估计是被宋观那不要脸不矜持的话给惊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二公子，你……”
宋观上前握住小饼的手，为了表达出自己的强烈的感情/色彩，他还摆出仿佛热♂恋中的脑残表情，再次确认道：“小饼，你会帮我的对吗？”
“……”小饼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二公子这件事上……小饼会帮你的。”
宋观知道小饼是大哥派过来盯着自己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反正他也是跟着大哥还有太后的步伐走，大方向上是肯定不会跟错的，他没什么不能跟人说的事情。再说了，小饼办事靠谱，是非常好的人力资源，而且有一点特别好，就是小饼答应了的事情是肯定会做到的，跟主角受相关的事情交给小饼去办他放心。如果小饼答应了这事，那他花灯节的时候，肯定是能在人堆里找着到主角受的，也不怕出状况发生将人弄丢了之类的事情。宋观心想这些年的相处到底是没白处了，他上前给了小饼一个熊抱：“我就知道你支持我的，”说完了，再拍两下肩膀，说道，“好兄弟！”
小饼：“……”
一直等到了花灯节那天，宋观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反正是看起来特别纨绔子弟的那种，还备好了面具，万事俱备只欠主角受，就等着晚上花灯节他上前去调戏人了。
为了方便行动，宋观是只带了小饼一个人。宋观跟着小饼七歪八拐总算是寻着了主角受，然后又两人跟了一段距离，发现主角受身边始终跟着一个护卫打扮的人。宋观略一思忖就觉得调戏人也不一定非得等着对方落单，就让小饼一会儿多拦着护卫一点，又考虑到护卫本来也是个武林盟主，就去街边买了一碗滚烫的稠粥塞到小饼手里，表示一会儿那护卫要是状况不对就赶紧把扒拉住对方把粥撒对方身上，总归也是可以叫对方慌乱一下，反正能阻一会儿是一会儿。毕竟武林盟主四肢一定是发达的，头脑简不简单就不知道，万一生起气来非要揍他一顿那可如何是好，他是只要讨了主角受的那一耳光就好了的，这种情况的“因公负伤”他还不想要好吗。
打定主意等主角受扇完他耳光，他见状不好就拔腿就跑，宋观拦下主角受，身后跟着小饼端着粥，他先是拉扯出一个邪魅狷狂的笑来，因丞相这壳子本身就是个平日大家以为很高洁但其实一肚子的不好念头的邪魅狷狂画风的糟糕物，对着主角受的时候，必然是邪魅狷狂地如何如何，又邪魅狷狂地那样那样。
宋观邪魅一笑完了，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此刻戴着的这副面具，是从额头一直严严实实遮到下巴，这叫媚眼抛给瞎子看，对方根本不能体会到自己的笑容是有多邪魅狷狂。宋观心里头叹息了一声，这调戏业务不纯熟，他考虑事情也委实有点不周全了，早知道他就去买那种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了啊！想他最近几天都有躲在小黑屋里偷偷摸摸一个人重温练习着邪魅一下的手感，结果现在要验收成果了，对方却看不到，眼下这心情简直就跟台下十年功，结果要上台的时候，发现自己他妈的就根本没有搭台子！
宋观就这样怀着那颇有些微妙的失落感，敛去了面具下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摆出调戏良家少男的油腔滑调口吻，说道：“这位小美人是要去哪里啊？”
小饼：“……”
上官宴：“……”
护卫：“……”
上官宴脸上也是带着面具的，他耐着性子说：“麻烦公子你让一让。”
宋观却不退反进一把拉住了上官宴的手，想象了一下自己是个老流氓，拼演技的时刻到了，宋观色迷迷地摸着上官宴的手，说道：“小美人，你从了我吧，本公子对你一见钟情！定然将你带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饼：“……………………”
上官宴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如果他知道“简直雷死我了”这个说法，他一定是会感同身受。上官他这一次还真的是被雷得不轻了，这种台词就是连如今最烂俗的话本里头都不会这么写，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隔了有那么半晌，上官宴才重新开口，声音居然还挺平静，颇有点“你是哪里来的傻逼给我一边儿玩去”的淡定脱俗之感，上官宴说：“这位公子是说笑了，在下一直戴着面具，公子如何对我一见钟情？莫不是戏弄在下，”尾音上扬了一度，可以想象这个时候他可能是挑了一下眉的，“还是说是公子其实是对这面具一见钟情了？”
宋观被这话梗得顿了一下，但这一点小小的话中带刺能奈他何，宋观充分发挥了他的技能，是急中生智，张口就胡来，脱口就胡诌，他拉着主角受，神情地说道：“没关系，脸不重要，我一眼钟情的是你的身段，就算脸不合胃口，到时候我们就用‘后背式’也是可以的。”
小饼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无法让自己再当布景板沉默下去了：“…………公子？！！！”
宋观才不管呢，心想着成功在望，挣脱了小饼情急之下扯住了自己袖子的手，一把拉住了惊呆中的主角受的腰带，这从小到大，上官宴还真是没见过谁是跟他这样说话的，也没见过这种上来就扯腰带的，他从小到大遇见的人，就算心怀不轨，又有哪个不是对他敬重得很？宋观才不知道主角受的心理活动，他拉住了主角受的腰带，就是个要扯一把的架势，声音还很不正经：“你愿意跟我走吗？”
再扯重一点这腰带就要掉了！上官宴猛然回过神，一手按住自己的腰带，另一手举起已是一耳光扇过去：“无耻之徒！”
小饼：“……！！！！”
这一巴掌拍得还挺重的，宋观脸上面具都被打得歪了一歪，还挺疼，他松了握住主角受腰带的手，用那只手捂住自己的面具将面具扶正了，还没说话，一旁的小饼已经先一步一把掀起主角受的面具然后将手里的米粥直接泼到上官宴脸上，那一旁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护卫见着了小饼的动作想要阻拦，却到底是慢了一步，这一碗粥终究是直接糊到了上官宴脸上，小饼声色俱厉道：“你竟然敢打我家公子？！”
宋观：“……”
这一片混乱里宋观盯着主角受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卧槽，小饼我让你泼护卫你怎么去泼了主角受！泼哪里不好为何要泼了对方的脸！尼玛主角受的脸要是泼坏了，这接下来可怎么好啊！！！！




炮灰＂攻＂养成系统 第九弹人人都爱宋丞相
小饼这一碗粥泼在主角受脸上之后，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宋观觉得若不是自己反应过来然后强行把人扯住，估计小饼能冲上去撕了主角受的脸。
尼玛主角受的脸是能随便折腾的吗！宋观当时就吓得瞳孔骤缩，直接上手摸到主角受的脸，触及粘稠的粥液，一旁那位一直反应慢上一拍的武林盟主这回倒是动作不慢了，直接一手拍上来，宋观手背顿时红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