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南月走到了那由千万块墨色石板铺就的场地边缘,他回头对着成义道:“快说,想让我试哪一块?”
成义懵了一下,他并没有麒麟瞳,哪里能在这庞大体系铺就的石板场地上看出阵法痕迹,方才能认出那个阵法是因为陈白起画出来给他看的,眼下他还得好生摸索一番才能知道阵心在何处,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出阵法脉络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主公,难触碰的距离(四)
就在成义懵怔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清风拂岗、似能抚平内心燥热的温润声音。
“南月左上第七块与左上第十块石板连接了一个阵心,右上第七块与右上第十块亦有一个阵心,而阵心与阵心之中交错了一个三边棱角。”
成义听完眼睛徒然一亮,他既惊喜又诧异地看着陈白起,见她眸弯一笑,又掉过头:“我知道了,这是金,五行中的收敛,那么,按五行波蕤阵的相生相克之理,这边……”
成义慢慢地从脑中挖掘出他所需要的据理,这便要考验平时的知识积累了,他目光专注而熠熠生辉地梭巡着前方的石板,忽地,他眼神一定,指着一个地方,忙道:“南月,你扔你正前方的第十二块石板。”
“好,看我的。”南月挑出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眯眼计算着位置,最后手如疾电将石头用力一掷,石头正好砸中第十二块石板的边角,发出“砰”地一声,“咕噜”滚动到了边缘。
然后,他们都认真又紧张地等待着效果,若石板的机关设计得太过精巧,对承重力经过计算的话,那么“石头”的攻击自然不会奏效,他们只期望这机关能给他们留一丝生机。
“咔哒”!那石板受力而快速坠落。
南月与成义一呆。
然后……他们像被放慢了动作一样相互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彼此眼中难以掩饰的激动时,便欢悦地击掌大笑。
棒棒哒,成功了!
陈白起看了一眼石块处,又转回视线,在一旁含笑地看着他们,她此刻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并不大包大揽,也不一力扛下,她尝试着引领着他们发挥自己的才能,树立他们应有的信心,开发着他们的独特思维。
成义高兴了一会儿,便强按耐住满心的亢奋,他对南月道:“这个地方相克,那么则表示,这个方位是木……南月,你再扔那掉落的那块石板的左边一块与右边的一块试一试。”
“好!”南月应得很快。
南月瞄准了位置快速掷去,他的投掷技术倒是挺准的,估计曾经练过,可等了一会儿,右面那一块并没有动静,然后他再扔左边那一块,左边那一块却掉落了。
“成、成功了吗?”南月见此结果,便略生忐忑地回头问着成义。
却见成义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一丝轻颤:“看、看来是相生。”
这时陈白起走了过来,问道:“成义兄,你现在能有几分把握选出一条正确的路线让我们到达对面?”
“我……”成义看向陈白起,又看向南月,对着他们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他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当所有人将你的话当成一种希望的时候,这就表示你的每一个字都不允许出错,因为你已经不仅要承担自己,还要承担所有人的安危,这样的压力的确令人很容易产生退缩的情绪。
当然,这也表示这个人的心志不够成熟,还需要好生磨砺一番。
陈白起看明白了他眼底的不安神色,她道:“成义兄,你要有自信,我始终相信我的同伴、我的战友不会是没有本事的。墨辨虽近年落败得厉害,但这经历百年而来的岁月底蕴只怕非一日之功能摧毁得了,而这样的墨辨精心倾力培育出来的弟子,不该如你这般自视过轻。”
“你可知……”陈白起盯着他的眼睛,漆黑而湛清的眸子像能吸入人的魂魄一样:“你眼下代表的,便是墨辨,别人眼中的墨辨,便是从你身上体会。”
成义一震,只觉神魂都受了冲击。
南月在后听了陈白起的话,两眼放空地盯着空气,也有了一番别的领悟。
成义眼底翻滚着剧烈的思绪,他紧攥拳头,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总与人隔着一种看不见距离的姒四站在他们身后,却也听明白了,陈白起这话可不仅讲给成义听,还是特意讲给他听的。
他一直看轻成义与南月,但是经过成义对阵法的解义还有南月的机智与另辟蹊径的解决手法,他才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可取之处,他或许在别的一面看起来既渺少又无能,但却只要因材施教,便可成为一种助力。
取长补短,三人行必有我师,历来便不是一句空话。
“你们进去吧,我便留在这里替你们掷石探路。”姒四出声道。
一听到那独特的酥阴软骨嗓音,南月与成义都怔愣地看向了姒四。
而姒四却没管他们两个,只看着陈白起。
“我并不是这次参赛的弟子,所以我的路便也只能到这里了,所以……最后便让我再替你做些事情吧。”
陈白起没有拒绝,她道:“你在这里等我。”
姒四“嗯”了一声,将一种莫名的情绪揉进了嗓音中,低哑而含笑:“我在这里,等你。”
——
陈白起让成义在前带路,她与南月则跟在其后前行。
这些机关的启动都有迹可循,一旦摸索到了其中的规律,便可一击即破,直捣黄龙。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很稳很慢,但却没有出一丝差错,这令成义的信心大增。
另一头,姬韫他们也发现了墨辨这方进展神速,见他们按部就班地一路前行,这一路基本上没有遇上什么障碍,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们……”妙月看着前方一脸惊讶。
燕丹脸色并不好看,他笃定道:“看来,他们知道怎么通过了。”
姬韫却眸深而幽远,忽然道:“这一题……应是墨辨出的。”
他这“神来一笔”的话令妙月与燕丹都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什么?墨辨?”燕丹哈笑了一声,表示不信:“这不可能,这样的险地布置,明显是咱们墨侠的风格才对。”
妙月不敢明着反驳姬韫的话,但却燕丹的讲话深以为然。
“这一题,你们以为考的是什么?”
墨丹与妙月相视一眼,想了一下,好像都有所感了。
“只要摸透了这机关的运行方式,它便不是什么险地,而你们看……”姬韫指着成义他们的方向:“很明显,出题者能确定这之中有弟子能够解得了题。”
“那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他们解了题,那我们不如跟在他们后面,伺机抢先。”燕丹道。
“这——”妙月看了一眼燕丹又看了一眼姬韫,想说,这会不会太无耻了吧。
当初说要各凭本事的是他们,如今瞧见别人有能力解题便想蹭题过关……
姬韫摇头:“不必。”
燕丹皱眉道:“姬兄,现在不是拘泥于这些的时候,我们是必须要赢的——”
姬韫淡淡瞥了他一眼,打断他道:“我说不必并不是因为碍于面子,而是我已经知道如何解题了。”
“什么?!”燕丹与妙月同时惊呼道。
“也算是受他们的启发吧,这机关下应该是蕴含着一套自行规律的阵法,方才见他们的所作所为,以探路而辨路,地板有掉落亦有不动的,这表示这个机关有生、死与中和,我便想到了一个阵法——五行波蕤阵。”
“那这个什么阵该怎么对付?”燕丹是不懂阵法的,所以他问得很直白。
“如今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一会儿便由我来破阵,你们来辅助于我。”姬韫道。
妙月一脸敬佩地看着姬韫:“想不到姬大哥还懂阵法啊……”
又回到墨辨这方,成义破阵有些慢,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基本上已急出一头汗了。
陈白起不忍道:“慢慢来,不急。”
成义干笑了一声:“我、我不急。”
南月却打趣道:“是啊,你不急,是我们更急一些。成义兄,这阵法只怕墨侠那边的人根本解不出来,你真可以不——”
“他们已经来了。”陈白起忽然出声打断了南月的话。
南月一噎,茫然地看着陈白起。
“什么来了?”他蓦地掉头,却见墨侠的三人正有模有样地在斜后方跳跃着石板,他们并没有跟着成义的路线而行,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径,敢如此大胆行事,只怕“五行波蕤阵”他们也是解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墨侠那些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可能懂阵法?”南月震惊道。
要说阵法这等高深学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懂的,哪怕是他也根本没学过,这可都是一些不传于世的密门传学。
“那个姬韫,你没有听过他?”陈白起见南月的震惊不作假,便好奇地问道。
成义也回头看着墨侠,想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知道怎么解五行波蕤阵,同时也回答陈白起:“三年前,他便也参与了钜子令争夺赛,那时,也是他一力将墨侠推向了主宰的位置,只是三年前那一场赛事各家都避而不谈,我们只知道这个人能文能武,能难对付。”
陈白起闻言却有几分无奈地笑叹道:“他们不谈,你们也该在事前做好准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兵书想必你们都读过不少,可其中的道理易懂,行却难以融会贯通于手头之事。”
南月与成义一听,也深觉陈白起所言有理。
“我、我们错了。”
陈白起也不是真的要责怪他们什么,她道:“姬韫的能耐可远不止这些,你们目前只需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能成为你对手的人。”
南月点头:“嗯,我们不能放松,必须赶紧到达对面。”
成义道:“好。”
接下来,成义便更拼命了,而姬韫那边虽慢了一步,但也速度不慢地赶了上来。
很明显,姬韫那一套解阵的方式更忧于成义,所以这才能够更节省时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
“成义哥,快,他们快追上了啊。”南月急道。
成义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气道:“这、这怎么快得起来,若走错一步,那便是……我宁可输了这一场,也不愿拿你们冒险啊。”
南月听了还是很感动的,只是……他苦丧着脸道:“可我也不想输啊。”
这时,陈白起道:“成义兄,你先别忙着解题,你且回头好生看一看姬韫是怎么快你一步解阵的。”
成义闻言,考虑了一下便转过头,一直用心留意着姬韫他们的行走方式。
“步左三,那应是相生,步左四,那便是中和,为什么他能直接跨越相生与中和,略过必走的那一步,而行跨几步呢?”
陈白起也是若有所思:“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便不需要那么详细的解题过程。”
成义闻言,就像醍醐灌顶般,一下便有了新的思路。
成义连连点头,他一拳捶于掌中,嘴里念念有词:“对,这个阵可以布大局,而大局则变幻着小局,只要将大局弄懂了,那小局自然便万变不离其中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主公,墨家统领(一)
成义是属于那种基础理论知识很牢固,但思维却不够变通灵活型的题手。
所以在这里,需要有人在旁稍微提点他一下,便也能融会贯通。
须臾,成义眼冒精光,手上指指点点,口中神神叨叨地,便重新开始演算阵法,这一次他的推算速度明显较之前快了许多,并且不似一开始掐指埋头的算,而是去粗取精。
陈白起看着他,心忖——是个成长性人才,要用之。
前头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姬韫的注意,他一看墨辨那方的前行速度明显较之前快了,他压了压眸,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便没再看了。
他心道,不管他们此刻如何挣扎,最终还是会输的……
最后的最后,就在墨辨这方喜上眉梢、只差临门一脚抢先跨出机关之时,墨侠却硬是后来居上,抢先一步到达了对面。
事实上,哪怕墨侠这边要比墨辨他们慢上一段距离,可问题是墨侠那边的人个个都身怀武艺,不似凡人一步一脚印,人到了最后的一小段路程,根本就不需要再破演阵法,直接一个“鱼跃龙门”从空中便顺利到达彼岸了。
对此,南月与成义霎时眼如斗鸡,心如火烧:“……”卧槽!
陈白起倒不意外,更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个“局”还没有解完,论孰胜孰负还为时过早。
“我、我们到了。”妙月长长吁出一口气,颀喜地看着燕丹跟姬韫道。
燕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个地方的气温太高,跟盛夏一样稍微一动就能流一身汗。
他瞥了一眼墨辨那方,桃花眼上扬,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这样说来……还是我们赢了。”
唯姬韫冷静下来,他仰头看着前方那一条几乎垂直九十度的垒石铺设的磴道,梯石牢崮而整齐,高高地延伸直顶,两旁石梯膀凝簇着一盏盏石铜灯,造型既复古又神秘。
姬韫将视线收回,又看向陈白起那一方,少年的神色平和而恬雅,半分不见输相,他沉下声道:“不、还没完。”
妙月拿手扇了扇风,不解道:“姬大哥,什么还没完?”
姬韫润墨双眸浅浅一动,道:“这一关,还没完。”
燕丹一怔,然后好像反应过来似的,他收起了笑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亦仰头盯着那长长的石阶长梯。
“姬兄,我等上去吧,答案……或许便在前方。”
——
陈白起在感受到姬韫的视线时,便转了过去,然后看到姬韫、燕丹他们并没有停歇又继续爬石梯时,她笑了笑,便开口叫一脸失落、如风中石化的南月与成义两人。
她道:“别发愣了,赶紧跟上,这一关可还没有结束。”
“什么?!”石裂后的南月与成义抖掉了一身的灰,惊道。
陈白起无语地看着他们:“若是墨侠那边赢了,怎不见有人出来迎接,也不见大门敞开,这表明这一关还没有破。”
南月挠了挠脑,郁闷道:“这都过了机关了,怎么还没赢?”
陈白起笑道:“所以说跑得快不叫赢,能最后胜利才是关键。”
成义连连点头,一听还没输他们的精神头又恢复了,他道:“焕仙,我们听你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由于先前她的指挥跟引领他们顺利渡过机关阵,现在成义与南月下意识便将主动权跟领导权全都交由她来指挥。
陈白起其实心中早有想法,她招了招手,让他们将头凑过来后,便笑吟吟道:“一会儿,你们……”
——
等墨侠他们看到石梯上矗立的石木建筑楼阁时,天色已近正午,阴翳的天空不见欲沉,雨将下不下,气温湿闷得令人燥烦。
那二层楼阁封顶以塔状的顶尖,以黑木包副封,整体配色以红、黑、与褐黄色为主,给人以一种庄严伟壮的感觉。
前方楼匾额是用鬼斧神工书写着两个字——“傀门”,下方红门镶铜,以粗链交缠紧闭而锁。
“咦,怎么会没人,难道我们走错了?”妙月将门被紧闭,周围也不见墨侠的任何人,便开始有了一种焦急情绪。
燕丹不喜热,偏这地方还出其的热,他不由得心情烦燥道:“这墨辨一方到底出的是怎么题?一开始以为只是过机关阵,现在难不成还得过些什么其它机关才能见到人?”
就在墨侠这边一筹莫展大动肝火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正在爬石梯的墨辨等人做出了一些很奇怪的举止。
妙月疑惑:“他们……在做甚么?”
她看到南义头低下,行走缓慢,在一阶一阶地拿脚踩地板,动作很是细致,像拿脚当扫帚在清扫似的,而南月则在一鼎一鼎地摸着石梯膀的那些铜灯,他双手摸索,跟拿手当帕布一样在搞清扫似的。
而跟他们这些怪异的举止相比,“陈焕仙”倒正常得多,她信步而行,一路正常至顶。
她站到了离墨侠他们不远的地方,负手而立,风起她长袍摇曳而飞,长发如墨,面如白玉。
她目光在“傀门”上溜了一转,笑盈于眸,一种从容与淡然油然而生。
她这一身气度与悠然姿态令燕丹与妙月都看入了神。
没有试徒接近墨侠等人,自从燕丹说“各凭本事”后,他们之间便划开了一条堑,彼此都遵循着这一条规则。
陈白起了一会儿,南月与成义都上来了。
两人都感觉到了疲惫,还出了一身的汗,脸颊都泛红了。
陈白起看着他们。
“没有。”
“没有。”
南月与成义摇头失望齐道。
他们就跟打着哑谜一样,说着只有他们这支小队才能明白的话。
“既然凭体力找不着,那现在你们动动脑子看看,该怎么解题?”
于是两人便苦思冥想了半晌,无果,忽然记起陈白起在上石梯前曾跟他们进过的一番话。
首先,“解题”先得审“题意”,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家长辈们这一关设立的“题意”是什么呢?
好吧,这个还完全没搞懂。
那么在“无题”的情况下,那么首先更要做的便是“找题”。
找题?
归根结底,他们来到这天峰山跟炼狱谷目的便是进去这座神秘的楼阁,见到这次出题的墨辨与墨侠方。
既然如此……
成义与南月忽有所悟。
“陈焕仙”曾跟他们提过,这一题不是墨侠方出的,而是墨辨。
若是他们的墨辨的统领出题,会让他们如何解题?
他们家墨辨总归不能坑自家弟子吧,这题嘛必然是“文明”且只需“脑力”能办到的。
于是,当他们看到了有门而不得入的“槐门”时,再加上方才“陈焕仙”特意让他们挨次留意行走的石阶与石阶内可能会藏物的间隙、暗阁,他们心下都有了一种推测。
第一步,应是入门。
“我知道了。”南月忽然喜道。
成义的神色亦豁然开朗。
陈白起面含微笑,知道他们猜出来了,只是……:“既然知道题意,那解题呢?”
解题?
既然题意是“入门”,那解题自然是……钥匙。
南月焦急地抓了抓头发,极目搜寻四周围:“所以,它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天地君亲师……难道是……”他猛地抬头看向写着“槐门”二字的匾额,然后皱眉想了想,又兀自摇头。
不对,不会的,如果他们是墨辨的亲师设计的题目,便会知道搁那么高又无梯可攀行,若遇上墨侠的人来抢,岂不坑死自家弟子了。
这必然是只有他们墨辨方能够猜到的“答案”,而墨侠一方想不到的。
“那会在哪里呢?”南月喃喃道。
成义也在一旁苦想。
“别只懂得埋头苦想,你们或许可以试试观察四周围的环境,线索不一定只存在于你脑中的那些。”陈白起这时开口了。
她曾经当过教授,因此对于如何引导与启发自己的学生也是不生疏的。
南月与成义被是在一片黑暗混沌中受到她清晰而莹亮的声音牵引着,开始观察起四周围。
石林后矗立的二层楼阁,黑石垒的地基,无围墙也无栽树种草,甚至它附近不存在任何活物的踪迹。
这样的地方视野开阔,甚至一目了然,所以这个地方能安全地藏有钥匙吗?
不,没有。
地面不会有,石林不会有。
不,有。
唯一能藏物的便是那槐门四周围了。
有没有?有没有!
会藏在哪里?
门……门……
有了!
南月与成义灵光一闪,同时将目光射向“槐门”的铜锁之处,因为眼神太过用力,而显得有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他们几乎是一同冲上去的,然后将铜锁使劲地摇啊摇,那巴掌大的铜锁内竟然哐当一声掉落一柄漆铜的钥匙。
当铜钥匙掉落地面的清脆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墨侠那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掉落的铜钥匙,也是瞬间便明白了“题意”。
燕丹面闪一丝猖獗,便想再次仗着武力上前争夺,毕竟这铜钥匙是掉落地面,而非实攥紧在某个人手中,乃无主之物,不是吗?
然而,一切的狼虎行动却被陈白起给伸臂挡住了。
他阴下眼,一双平时多情风流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有几分阴戾,他明显想要直接动手挡开,却被陈白起轻飘飘回眸的一扫过,便瞬间如遭雷殛,整个人怔僵住全身,一动不动。
陈白起勾了勾嘴角,语气很轻,却很清晰清亮:“是墨辨赢了。”
燕丹瞳孔滞凝不动,忽然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难受,尤其在那个蓝袍少年那“轻描淡写”的视线下,浑身上下都像被灌注了铅一样,沉重,晕眩。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主公,墨家统领(二)
这时,另一头的姬韫看出了燕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过来恰好挡住了陈白起看着燕丹的视线。
取而代之,是他看着陈白起,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的眼神完全不像人类,而是一种高贵又漠视世间一切法则的竖长兽瞳,但这种感受一瞬即逝,当他仔细辨认时,那陈氏少年的双眸仍如初见那般墨如点漆,上善若水,不带半分攻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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