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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因此,哪怕朝中上下都支援赢虔,他仍旧在今夜摆下鸿门宴,想先一步下场为强。
而当她看到孟尝君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心中便了一个想法。
大抵他已经选择了赢稷。
毕竟他若选择一个表面强硬却底气不足的赢虔他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赢面不大,此刻他必须投鼠忌器,当然赢虔哪怕最终侥幸登上了王位,那时因少了捍将赢稷而缺失的秦国便如没有牧羊犬的羊圈,无人看守与警示,那时的秦国里外都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一阵子。
所以他也不怕他秋后算帐,反而他还会低声下气地选择与他继续合作。
但如果他是选择了赢稷,便必须拿出一些诚意来表示站位了,因为今夜或许就是决定秦国未来决策者的一个关键转折点,赢稷不同于纸老虎赢虔,孟尝君若是想与他谈什么“合作”,只怕要玩什么两面三刀的策略是行不通的了。
再深想一下,按孟尝君的性子这两兄弟的争权之路他恐怕压根儿也不想插手,谁赢谁输他都无所谓,当然秦国能选上一个无能的君王他会更高兴,可事与愿违,许多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眼下陷在秦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只怕做出某些选择一半无可奈何一半乃深思熟虑下的结果。
想通了一些关卡脉络,陈白起便也有了决定。
系统:恭喜,你已完成主线任务(一)秦薛联盟,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系统包裹。
系统:注意,人物选择了与秦国大公子赢稷联盟,敌我阵营已定,不可中途更改。
系统:主线任务(二)友军助援,今夜赢虔有意设下一局鸿门宴来“款待”赢稷,身为同阵连盟,有义务为其分担一部分风险,请在宴席结束之前,阻止别有用心的如意姬接近赢稷进行施坏,接受/拒绝?
陈白起:接受。
陈白起一见任务内容,便果断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这如意姬多次针对她,此仇不报非白起。
系统:支线任务——保护,孟尝君今夜忽然出席这场不知存在着多少危险的宴席,你感到十分不放心,于是决意今夜于暗中默默地守护着他,接受/拒绝?
陈白起:接受。
这主线任务一下,接着便来了一个支线任务,陈白起暗忖,哪怕它不发布这个支线任务,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孟尝君被今夜的“风波流弹”给袭击了。
不过主主线任务是保护同盟赢稷,支线任务是保护她未来主公,这一晚上她便要保护两个人,就算她有三头六臂,若一个不小心碰上两人同时遇上了危险,她都不知该以谁为主了。
不过她也考虑到了,这一些设宴的目的主要是针对赢谡,孟尝君身边虽没带着冯谖等剑术高手,但袁平等人的身手亦不是摆着好看的,想来一会儿若真闹翻了,处境应当不至于太过凶险。
“呵,遇事呈祥?”孟尝君垂下眼,眼角微微上场,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上混杂着邪恶又冷傲孤清的复杂。
至她那一日于漕城营地失踪之后,他何曾有一日如意过。
他丢失了的人一直没寻回,一直想要杀的人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救了他却失踪的人将一堆疑问遗留下来萦绕在他心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如今,他丢失了的人终于重现于他面前了,她安然无恙、巧香倩兮地站在他面前,他勾唇,用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道:“看到了你,倒觉得有一事呈祥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陈白起一时不确定他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但她长了一对麒麟耳,再缥缈的声音也能飘进她耳中,只要她愿意倾听。
因此,她心头的某种念头更甚了。
另一头,停留在楼梯中间,眼见三番二次陷害“湘女”都不成的如意姬,披风下的红蔻指尖深深地刺入手心,脸色十分地难看。
这贱货还真有本事!先是得大公子青眼,眼下又意外被薛国的孟尝君所救!
她心中虽不快意,但转念她又想到一事,便又笑了一下。
这贱人眼下得意便得意吧,因为很快……大事已定,等她到时候落到她手上,看她怎么收拾她。
楼上赢稷像一座铁铸的雕像,面目每一寸都十分冷硬钢直,目光沉沉盯着孟尝君与“湘女”,一言不发。
而他周身跟随而来的人感受到一股发酸的寒流袭来,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暗自眼观鼻鼻观嘴,嘴闭上。
而稽婴见预期的“惨案”并没发生,暗吁一口气,眼下一切安好,唯小心眼儿的大公子估计不快孟尝君那一抱,但人家好歹救了“湘女”,他能怎么办,唯有自个好生消化忍一忍了。
也不好冷落了邀请而来的客人,唯有代主下楼去打圆场,他先关怀地问了一下“湘女”有无受到惊吓,湘女答“有惊无险”后,他便朝楼上的赢稷挑了挑眉,意思是——小美人儿都没事了,你也便别憋着一股怒较劲儿了。
方才湘女走在最后,如何摔下楼的他们谁也没瞧见,但在场的人大多数是人精,一个人怎会好端端地又怎么会无故失脚摔下二楼,这里面自然有问题,而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之前与“湘女”之间闹过罅隙的如意姬了。
只是眼下哪怕知道她有问题,他们也不好拿她问罪啊。
因为此事并无证据,又当事人也没哭诉冤情。
稽婴对此,倒是颇感赞誉地看了陈白起一眼,是个聪明又审时度势的聪明姑子,此时若她闹起来,只怕也得不了好,反倒是沉默能令其它人对她心生好感。
想到赢稷对她有意,又想到如意姬那欠费的脑子与手段,稽婴便派了一个副将明言是照顾一下方才摔落楼下受惊的陈白起,实则为保护她不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遭人谋害了去。
觉得自己安排得还算妥当后,他便热情地邀请了孟尝君等一众部下上楼一块儿入座。
可偏偏有些事他觉得妥当了,有人却不买账。
陈白起与孟尝君一众上了楼,自是规矩地站在众人之后,但赢稷却穿越人群,一手抓住她朝前。
“跟在我身后。”
他不想再一回头,便只看到她落入什么危险的境地,而他触不可及。
陈白起脚步不停,被赢稷拉着走到了众人前头,在经一人时,她感受到了一道寒意的目光,她一转回头,便见孟尝君一手摩挲着衣袖的绣针纹路,目光阴晴难辨地盯着她与赢稷相牵的手。
感觉到她的视线,孟尝君抬眸,那眼中的神色陈白起虽看不懂,却感觉那里面充斥着十足的威胁。
——如果她不挣开赢稷,那么他便可能会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陈白起又感受到另一道嫉妒愤恨的眼神,她转过眼去,便动了动手腕,轻声提醒道:“大公子,如意姬在看。”
赢稷微颦眉,忽然觉得稽婴让他假意与如意姬接近是一个极大的错误,眼下若不顾及她,那以往的忍耐便付之一一炬,若顾及她,便不得不放开“湘女”。
陈白起笑道:“你拖着我走倒也是不好看,大公子,我就站在你的身后,这样你一回头便能看见。”
赢稷回头看着她,她比他矮小许多,娇娇小小的,但那一双扬起的双眸却漆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用那清澈动听的声音道:我站在你的身后,这样你一回头便能看见。
这明明一句很普通的话,不知为何,忽然令他很心动。
系统:赢稷对人物的好感度+5。
他松开了手,但看着陈白起的目光却愈发深沉了,如同远方深深的海洋,谁碰上这释放的眸光都会掉落进去。
这时,厅席内传来赢虔那阴阳怪气的笑言:“大哥,你可真有本事啊,这一下便同时带回来两个大小美人,真是羡煞旁人啊。”
赢稷一向对于赢虔的“废话”都采取闻耳不理,他让楼里的仆役先带如意姬找一间空屋换掉那一身湿衣,入席后便让仆役在他右手臂后方布了一个坐垫,又招陈白起坐在他旁边。
“谁都知道大哥对这如意姬甚为上心,今日弟弟便也不夺人所好,你既得两美,不如便这让个小美人儿来作陪弟弟吧。”赢虔眯了眯眼,直勾勾的视线在陈白起身上溜溜打转。
陈白起站在赢稷身后,听了赢虔的话便看向赢稷,而赢稷并没吭声,她并不知道赢稷历来对赢虔十分漠视,以为他这是对赢虔的话默认,便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却被赢稷倏地一把给抓住了。
他回过头,犀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陈白起:“……”大爷,咱们才刚认识,你不说话,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哪怕会错意了,你能不能稍微……别瞪那么凶啊。
“她是我救上来的,理应陪我,若二弟想要美人儿作陪,只怕下次得动作快些。”赢稷见“湘女”老实了,便转过头朝赢虔冷冷道。
赢虔真没想到赢稷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不给他面子,脸色一下便垮下来,他一掌按在台缘,冷哼笑道:“大哥,你莫不是想一人便霸着两个如意坊招牌?”
“有何不可?”赢稷奇怪地问道。
赢虔一下便愣了。
他很想咆哮——真tmd这么霸道?!你还让不让其它人好活了!
虽然赢虔真的很想掀桌,但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还是得忍着脾气,咬牙切齿道:“可,有何不可?长兄为大,弟弟便召其它人来作陪!”
他每一个字都跟牙缝里挤的出来一样,都快呕出血了。
------题外话------
哈哈哈(干笑),今天有事更晚了。
另外,文中有提到陈白起为何选赢稷为同盟,有两个原因,一则是提到她更为颀赏赢稷,静不解,这赢稷与你第一次见面好像闹得并不愉快吧,你为何现在又改变了态度?
陈白起面无表情道:原由很多,但主要原因绝不是因为赢稷一下给我涨了六十好感度这样虚荣又肤浅的原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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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主公,主公与同盟(二)
赢虔望向身后的一名甲衣武士,眼神有话,那人醒悟得令,便立即拱手下去办事了。《
赢稷与他的人像是根本没察觉到赢虔一众私底下的风云暗涌,他闲庭信步地带着一众部将入坐,而孟尝君那边也给布好了席坐,位于赢稷的左手边。
如今,赢虔与朝中一众臣坐在上方,左边乃赢稷与稽婴一众,右边乃孟尝君一众,三方呈一个左右括弧于天香阁二楼,本来二楼规划为左、右厅堂,眼下一伙人都聚成了一厅,于是便撤了隔挡,将右厅堂与左厅堂合二为一,于是整个容纳的空间便宽敞了许多,这烘烘一群人亦坐得下了。
“今夜本是为了如意姬而来,却可惜路上耽搁来晚了,倒是没瞧见传闻中能千金一掷的舞,甚惜啊。”孟尝君于左右随从笑叹一声,一脸惋惜的模样。
先前的孟尝君,压根儿便没注意到方才那站在一堆高壮武士中间,披着一件男式厚沉曳长披风的姑子乃如意坊著名鼎鼎的如意姬,只当是赢稷怜香惜玉不知从哪儿救回的一名失足落水的人。
毕竟闻名遐迩的美人该有的绝代风姿,早被那冰冷的湖水给浇成了一头落汤鸡,毫不起眼不说,还略显狼狈。
赢虔闻言看向孟尝君,方才双方已行礼寒暄了一番,如今入坐谈话倒也不甚讲究许多。
他道:“哈哈哈,这有何可惜的,这人不是被咱们大哥给请上来了吗?方才她不慎落了水,此刻去换衣,一会儿人来了啊,只要大哥开口,让那如意当众再姬献舞一曲亦并无难事,不是吗?”
“哦……”孟尝君慢悠悠地看向赢稷,嘴边挂着的笑意味不明。
赢稷漠然道:“并无不可。”
这是答应了。
孟尝君一听,笑盈于唇:“这倒是乘了大公子的清风,吾等方能就近好生颀赏一出如意姬的舞曲了。”
“不止是这如意姬,大哥新得的美人儿那也是这如意坊的台柱子,尤其今儿个出场,一面奏着埙乐,一面唱着歌曲,一面还跳着舞,那简直便是惊艳四方,倘若孟尝君感兴趣,亦可让大哥让她再表演一出。”赢虔看着“湘女”亦是满脸的推崇,只是这心底是何想法却不得而知了。
孟尝君听了赢虔的话,便也顺势将目光移向赢稷身后低眉静坐的陈白起,一脸“茫然”与好奇:“不知公子稷身边这一位又是?”
方才他与陈白起耳边的咬语声量较小,无人得知,而陈白起与他讲的话虽有人听见但内容含糊不清,因此一部分并不知方才楼下发生的具体事情,一部分知道了也没搞懂状况,只认为孟尝君眼下这样问,表示并不识这“湘女”,方才两人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赢虔想,孟尝君既非秦国人,也不常来咸阳城玩乐,估计的确并不知道“湘女”。
“这位便这如意坊的拥有啼鹦之称的湘女,以往不知,今日才发现她不只这歌唱得好,别的方面技艺亦是超群。”赢虔热情地向他介绍着。
孟尝君闻言,又是长长地“哦”了一声,尾音上撩,莫名给人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陈白起稳坐如山,仅中途瞥了他一眼,便垂下眼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果然,他与这“湘女”并不认识啊,那么他那一句“一别数月”怕真是说给她听的,可她就想不通,他怎么就能一下就肯定她便是“陈蓉”了呢?
这段日子以来,她身型既长高了一些又丰腴了一些,倒不似几个月前那般清瘦,比起之前自然有了一些变化,他既又没瞧准她的脸,她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自信这般肯定。
前头赢虔与孟尝君两人言谈甚欢,好像方才议论美人献舞一事已算板上钉钉,却不料此时传来赢稷低沉浑厚、却不容置喙的声音:“湘女今夜不再献艺。”
之前兴致高涨的宾席一霎时便安静了下来,气氛略怪异,笑不出又怒不起,只能莫名地尴尬着。
稽婴立即笑道:“大公子的意思是,今夜这湘女倒是多灾多难,可谓受足了惊吓,先是险些落水,后来又惨遭摔落下楼,虽侥幸被救,可这女儿家历来娇弱,最易得心病了,因此大公子方体谅她一番。”
在这里的,有秦国的大臣亦有一些当地门阀士族子弟,他们心高气傲被赢稷落了面子本就不满,如此一听,再看“湘女”那低首纤纤玉颈,身姿皎洁似月,倒也算理解一向心硬的公子稷为何会对她怜香惜玉起来。
唯孟尝君借着饮酒时的动作,掩下嘴角的讥讽与阴冷。
近日,咸阳城内外皆在谈论赢稷与这如意姬之间的各种风流韵事,孟尝君虽少于出府,却也有耳闻,可方才那如意姬跌落那冰冷湖水之中,也不见赢稷驳回了赢虔的请求,反而是一提及这个“湘女”,他倒是跟捡了个宝贝似的藏得紧,不愿拿出来展示。
“可本君看这湘女好似并无大碍啊,既然如此,何不让湘女做决定,万一她愿意为众人表演呢?”孟尝君看着陈白起,将酒觞搁于台,一派友善虚伪地问道:“不知湘女可愿为诸位表演一曲?”
不待赢稷出面,陈白起已撑膝起身,她先朝孟尝君行一礼,那态度端正,行事得体大方,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为息事宁人而肯承下来,却听她干脆利落道:“湘女不愿。”
所有人一下都傻眼了,孟尝君则冷下眼,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了。
“怎么,难不成湘女打算从此只为公子稷一人而乐?”
余光见他笑得挺渗人,陈白起暗地里眦了眦牙,再道:“请孟尝君听湘女讲完,湘女虽不愿,但先前湘女遇险因孟尝君得救,孟尝君便相当于湘女的救命恩人,恩人若有要求,湘女自会为恩人一人独舞一曲,无论此刻……或更安静的私下,湘女都不会讲一个不愿。”
先前被拒绝而下不来台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哗然起哄,纷纷热情劝讲着让孟尝君令她当众表演。
陈白起不语,仅拿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耳边的喧闹起哄声,并不能孟尝君有所动摇,他指尖点了点桌面,便抬眸,勾唇道:“那便私下吧。”
对于这个结果,陈白起并不意外。
他们俩儿还有一笔不小不大的“帐”在呢,他自然不会选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清算。
其它人闻言都一阵气窒,心道——你这孟尝君也忒小气了吧,挟恩图报便罢了,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都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不懂?
而孟尝君被人私下腹诽也非一日两日了,早就练就了一身铁皮铜骨,他安然自得道:“记住你讲过的话。”
陈白起颔首。
等将他这闹事的头头给打发了,便重新坐下。
赢稷目视前方,背挺得笔直,低声道:“你与孟尝君……认识?”
陈白起想了想,便道:“我不记得了。”
赢稷一听,便缄言不语了,但先前的郁结一下便畅通了。
而下坐就近勉强能听到两人讲话的稽婴,却忍不住对着赢稷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
大公子,她绝对是在答非所问,到底他们俩儿私下有没有接触,到底认不认识根本没告诉你好吗?
她随口一句便这么简单就将你给打发了,你还觉得满意,你以往的精明深沉、见微知著都跑哪儿去了,被狗吞了不成?
罢了罢了,这都是小事,不管他们认不认识,眼下他们都还需得着这孟尝君,不好太抓着这事计较,大公子能放下便是最好。
“这相请不如偶遇啊,今日难得遇上这么多同僚于一席,正好又恰逢孟尝君来到秦国作客,不如咱们来行一场酒令热闹热闹吧。”稽婴拍拍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难得遇上一个情商高的,懂人事的,而且位高权重,还能热闹尴尬沉闷气氛的人出来给主持大局,当场便不少人响应,给了他面子。
“既然大伙同意,那我等便开始了,只是……不知该由谁先呢?”稽婴目环一周,拿手点了点太阳穴,似有些烦恼了。
一般行酒令都是由地位尊显者开始,或者主令者开始,眼下这主席位乃赢虔的,他为主,但赢稷乃秦国大公子,在秦穆公没有明确立太子的前提下,自然是长幼有序。
两人都为主,那由谁开始呢?
稽婴便是故意想看看,这出戏他们会怎样唱。
“既是行酒令,咱们自是要玩些文雅的,想必大公子长年在塞外,怕是也快忘了咸阳城内行酒令的规矩,不如便由二公子开头,给大公子做了示范吧。”有一大臣一脸“忧国忧民”地建议道
呸,虚情假意的玩意儿!公子稷身后的部将一双双铮铮虎目霎时便狠狠射去,那大臣哪敌这般威摄,一下便吓得手上的酒都洒了一大半,赶紧埋下了头,不敢再吭声了。
另一大臣自持清流一派,宁死不屈,仍虚虚开口:“对啊,公子稷初来乍到,自是该让二公子来当东道主。”
他们一个二个都将公子稷暗喻成蛮荒之地的土鳖,这厢回来咸阳城那只不过是一介乡巴佬进城作客,这当家作主的人乃赢虔。
陈白起听着这些文人玩起文字游戏那也是刀光剑影的,他们如此贬低军权在握的赢稷,着实脑子进水了吧。
稽婴观察着这些开口附和的一众朝中大臣,并将他们的姓名一一记下,编入心中那个阴暗的小册子里,表面却一派大方,笑睨向赢虔,轻声细语地问道:“不知公子虔怎么说?”
公子虔看了一眼赢稷,想看他被秦国一众臣这样说有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可左看右看都没法从他那一张比石头还硬冷的面上瞧出什么情绪来。
他收回视线,一脸不好意思地朝在座诸位拱了拱手,迟疑道:“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
“由大公子开始吧。”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公子虔。
公子虔一怔,然后一脸意外地看向下首座位的上大夫蓦厄,压着嗓子道:“蓦师……”
蓦厄曾当过公子虔一段时日的老师,因此公子虔一向称呼他为蓦师。
蓦厄起身,朝公子稷行了一礼,果断道:“大公子请。”
公子虔一见蓦厄态度强硬,便知他现在讲什么都无用了,只是他虽恼,但蓦师一向维护他,此刻他这样做,他自不好反驳,唯黑着脸不吭声了。
而方才其它人也一并噤声沉默了。
公子稷看了蓦厄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肯出声,自然不会是为了赢稷的脸面,而是在私下维护赢虔的名声,若今日一事传出去,赢虔在秦穆公尚还在世时,便越了大公子的头,怕会被世族元老知晓后心生不满,认为他目无尊长,且野心勃勃,其父尚在人世,便已结党营私打击族兄,妄图窃取王位。
知晓蓦厄是只老狐狸,他的阅历与见识可比这群愚夫高明许多,赢稷亦不推辞,他道:“那便以”君王“为题令,接句首,由先开一头——天下谁人不识君。”
以“君王”为酒令……众人脸色一变,接着面面相觑,眼神相碰,皆露出一丝苦笑,这题令,他等秦臣是万万敢接的。
如今赢稷是在拿这酒令在警诫他们,君是君,臣是臣,君登极可称王,但臣哪怕位极人臣,在君王面前又岂可逾越半步?
其它人不敢,但公子虔却是志在必得。
他闻言,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好一个赢稷,这是打算跟他一对一单挑吧。
“君挥毫霸业绘图。”
“图……”
别的人都息鼓偃旗了,只听到这一对兄弟你一句我一句,抒尽已肠,也将那称霸的野心直接暴露无疑。
但这谁也都不意外,这两位公子数月来明争暗斗、阴谋阳谋,眼下已进入白热化的程度了,只看谁有本事拿下这最后的魁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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