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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黑老虽亦有些惊疑“陈焕仙”兵种的选择,但也没觉得有担心有必要。
听她选择了入夜时分攻城的决策,心底明亮:“你打算以夜色遮掩,可弱化我城楼上七千弓手的射箭准度?”
陈白起但笑不语。
“夜黑,我以三千骑兵上阵叫嚣。”
陈白起将时间进度拉伸至黑夜了,并用树枝拨了30枚黑子摆在吊桥前,意味着即将进攻。
黑老手上那捡了一根树枝,见“陈焕仙”只出三千还留有一手,余下二千没动,心下微动,便亦派出骑兵三千出阵。
“老夫派出三千骑兵迎战。”
他用树枝拨出30枚黑子出了城门。
然后,他又似笑非笑道:“另,老身又多派五千步兵,从城侧暗门疾步而出,迂回包抄。”
他又拨出50枚灰色石头呈一个圆形将陈白起的30枚黑子给包了起。
黑老看着“陈焕仙”,志得意满地宣布道:“你如今之势险矣。”
陈白起像瞧不见这一幕的惊险,始终从容微笑:“焕仙正等这一出呢。”
只见陈白起先将三千骑兵打散,不与黑老的三千骑兵正面对抗,再以一个“锋矢阵”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突破了步兵脆弱的防守,掉头便跑。
黑老见此,面上的得意冷嘲更显,他兵强力壮,到了嘴边的肉自不会这样轻易放她逃跑,立即命骑兵与步兵跟随其后追击。
“骑兵退三里。”陈白起道。
黑老道:“骑兵追进三千三里。”
陈白起又道:“林中埋伏的二千骑兵尽出,围歼五千步兵。”
黑老闻言一愣,很快便想通关节,心啐一声糟了!
他想起步兵脚程慢,自然跟不上骑兵之速,如今自是落后一大截,正好落入了陈焕仙的二千骑兵手中。
“哼,想你二千骑兵,难不成还能够杀光我五千步兵?等我骑兵赶返,只怕你这二千骑兵……只怕有来无回。”黑老道。
虽说步兵历来难敌骑兵,但两者数量相差甚远,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也不会尽歼她骑兵之手。
陈白起对此另有打算,她闲暇而道:“杀自是一时半会儿杀不光的,可我既出兵,自也不会这样空手而归。”
陈白起指了指地形:“步兵一刻钟约行四千八百步(相当于疾跑三千米),而此时他们正好沿着我骑兵的轨迹到了这蝴蝶坡。”
黑老听她讲说,再根据实际地貌一估算,的确该到那个地方了。
“蝴蝶坡呈四翼形,中间狭窄,四面突起,宜设伏,宜堵截。”陈白起又道。
黑老皱起灰白眉,下撇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他在思索她的话。
陈白起想着干脆让他们看得更详细一些,便用树枝将蝴蝶坡的地形画得更清晰些,方便众人理解:“我在此设伏,先以巨石截取谷中头尾两端,不令这五千兵力逃脱,再趁夜黑不便,就以周边枝林编织的藤蔓从上方撒网,令敌人一时行动受阻束手束脚,再以乱石纷纷掷下,此时敌人必心中慌乱,四处蹿跑,而这时那从黑夜出没的骑兵便如夜间屠杀者一般,出来收割人头。”
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地,他们根据陈白起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好像眼前真的发生着黑夜中那一场惨烈的大战。
“此处,我以二百人早先布下陷阱,而其余人马则迅速完成围剿歼杀。”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陈白起以这一总结将一战划上句点。
黑老眼中起伏不定,鼻翼一收一翕,那张黑脸此刻沉凝严肃。
他这才幡然醒来,自己一开始将这一切当作是一场对战游戏,方才陈焕仙道“纸上谈兵”,他果然是在纸上谈兵,而忘记了真正的场战是该怎么样的多变叵测了。
“是老夫轻敌了!这五千步兵,老夫输得不冤!”黑老咬紧牙槽道。
陈白起见他表情难看,便宽抚道:“黑老,你只是不熟悉这种沙场点兵方掉以轻心了,方才只当焕仙方为你演示一遍,相信黑老必会另有对策。”
黑老扫了他一眼,腮帮子鼓起,对于她这一番话,他心中自是认可的。
他方才只不过一时大意,接下来,他必不会再这样受她所制。
而第一战,便以陈白起歼灭黑老五千步兵而暂歇。
这时,黑老又重新布置兵力。
他三千骑兵未损,余一万五千步兵,六千弓兵,共计二万五千的兵力。
陈白起这边仍旧是五千兵力。
第二战,仍是由陈白起这方发起进攻。
“天明。”她点明时辰。
黑老笑:“不再选择夜攻了?”
陈白起知道这黑老脾气怪,不高兴时逮谁怼谁。
“焕仙只怕黑老经昨夜一役心中对夜战必有提防,焕仙愿光明正大来定胜一局。”
“只怕你赢不了!”
陈白起见他如此地有信心:“哦?”
“这一次,老夫以一万步兵、三千骑兵倾数而出,城楼内设有暗门、突门,加筑鹊台,外各筑一道高大坚实的护门墙,增高旧制门楼,由一层改为两层,以利上施弓弩,下施刀枪。”
暗门、突门的存在是以利突然多路出击,攻敌不意。
而筑鹊台则是一种弓箭手的射台,台上筑墙,墙上亦设“品”字形射孔。
而护门墙使敌莫测城门的启闭和守门的部署。
不得不说,这一次黑老有了死守之意,所启动的部署简直是一级防备,将陈白起进攻的路都给堵死了。
周围人方才见黑老一战失利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如今再闻黑老布防,都禁不住一脸钦佩地看着黑老。
如此守城,简直固若金汤!
然而,经过方才一役,他们也不再敢小瞧这“陈焕仙”了,方才她虽战了一些先知地形的便宜侥幸胜了黑老一筹,但到底她对于作战一事,却有几分道行。
于是,他们便好奇地等着“陈焕仙”会如何做,面对黑老这固苦金场的守势,她会是害怕退缩,还是……孤勇一掷?
陈白起看到黑老的部署,缄默了半晌,在别人看来,她这是绞尽脑汁在思索对策啊,看来这“题”是将她难倒了。
但其实,陈白起是在心中暗忖:你以为你死守着城不出来,我便阴不到你了吗?
她抬眸,墨眸似玉,泛着粼粼光泽,温润一笑:“骑兵出一千扎营于城外吊桥二百米。”
这个距离她是估算过的,“弓手”的箭程范围一般而言是一百至二百米左右,不似“弩箭”的威力,而她选择的位置恰好能将近观察城楼动静,又不在射程范围内。
黑老傻眼:“你不进攻?”
陈白起道:“昨夜潜夜而战,劳累了一夜,兵马自当休息。”
黑老听了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他看向沙池中的十枚黑石,疑道:“你剩余四千骑兵呢?”
陈白起理所当然道:“剩余自然全部入林猎物打食,否则饥兵何以作战?”
周围人一听,都嘴角一抽。
你还真是考虑周详啊!
黑老深吸一口气,板下脸来:“你莫非打算来一场持长战!”
陈白起摇头,只道:“黑老莫急,如今敌强我弱,待焕仙休整休整。”
黑老听她这样一说,也无语反驳,便一抄手,跨至一旁林荫下站着,周身不爽。
“午时,骑兵归,捕有虎、熊、犀牛、鹿等动物约一百头。”陈白起向众人阐述骑兵入林行动结果。
黑老转过身,闻言脸一黑:“你们捕这么多,可食得完?”
周边人也一致点头。
可陈白起一点不担心:“食不完便圈养于一边,可留作下一顿嘛。”
黑老听到她这样任性的解释能怎么办,黑老只能:“哼。”
“第二日,入林伐枯木三百棵,拥猎五十头。”陈白起继续道。
黑老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打算这样打猎伐木到何时?”
打猎为食,伐枯木为夜间烧火煮食,众人理解,可这样一来,哪里像在打仗,简直就成了几千人跑到人家城外野营来了?!
陈白起给了黑老一个稍安勿急的眼神,慢腔慢调宣布:“第三日,攻城!”
黑老一僵,笑得发狠道:“且等着你。”
来了来了!周围人目光灼灼地等着两人再次交战。
陈白起开始布局:“四千骑兵弃马,先将马与先前所猎的猛兽困于一堆,等马精神惊惧不安时,再以火烧马毛,放其出闸,令其慌乱而奔,而四千骑作一股直奔城门。”
黑老闻言,彻底傻愣住了。
四千匹被吓疯了的马匹何等汹猛,只怕别说人挡不住,门都挡不住啊。
“出兵!步兵以五百、不,一千以木门推进,抵挡疯马!”
陈白起继续安排:“骑兵卸甲,轻装上战场,以数十人为一组举枯木于头顶挡箭,快奔混于疯马之后,等疯马撞门时,趁乱混入其中。”
黑老见局势已被打乱,他急道:“骑兵从暗门三千出!”
陈白起立即道:“剩下骑兵出击,抵挡三千骑兵。”
“区区一千妄想挡住老夫三千!”黑老讥笑。
陈白起眨了眨眼,道:“一千骑兵布下撒豆阵。”
黑老一听,便瞠圆了眼,指着她:“你!”
旁边有人见黑老听到“陈焕仙”讲到撒豆阵时,表情颇为古怪,便向周围人问:“什么是撒金阵?”
所有人都没有听过,只有灰老向他们解释道:“撒豆为兵,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敌则散,倏忽之间,分合数变,敌军失措,然后纵击之,以此辄胜。”
总而言之,用大白话解释,这个阵完全就是近现代的“游击战”小众版。
敌强我退,敌退我攻,敌散我聚,敌聚我散,总之这是一个令人十分头痛的兵阵打法。
而这时,黑老忽然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虽然“陈焕仙”这一出一出的布局十分的精妙,令他既惊又叹,前所未见的出奇制胜,若大家在兵力上势均力敌的话,只怕她这一出一出地令他都疲以应对,可眼下……虽然他也会因此损失惨重,但她“陈焕仙”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战胜他,还为时早矣。
而她这样做,与其说是准备攻城,倒不如说是……在拖延时间?
黑老倏地一下眯起了眼,便听到旁边有一人在言。
“咦,我方才数了数,那攻城的黑石好似少了五枚呢。”
“哦,我数数……”
“的确是少了五枚!一枚代表一百人,五枚则是五百人,足足少了五百人,黑石难道是方才丢了!”
不对!黑老听到这里,顿时面色一变,立即回忆起“陈焕仙”这三日所行之莫名其妙之事。
她先以一千骑兵在明,余下骑兵尽数入林捕猎。
黑石五枚是在什么时候丢的,没人知道,就如同在五千人中忽然消失了五百人也不算太打眼,况且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入林捕兽的举动上。
黑老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了,他沉声问道:“你那五百骑兵,如今何在?”
陈白起倒也不隐瞒了:“那五百人,自然是从侧翼耗时三日潜入林东边的栈道,再费力潜入至城中,暗中烧毁掉了城中全部粮仓。”
这二日的时间,足够她安排好一切。
黑老目光一阵僵直。
而其它人也多少反应过来,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陈焕仙”能将攻城行动考虑得这样淋漓尽致,完成得如此出乎人意料!
“黑老,你后方失火,面积逐渐扩大,民众受灾,难道你不准备返城抢救?”
陈白起此刻面上噙着的温和笑意不禁令黑老心中一阵发寒。
可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够撤兵!前线战事已呈胶着状态,若此时撤兵,便会兵心焕散,更容易被她一举击破!
此时的黑老已完全将这一场沙场对弈想象成了真实作战,连人心浮动与可能产生的后结都一并假设了。
“等灭了你的骑兵,老夫再回去抢救亦可!”黑老狠声道。
陈白起却淡淡道:“只怕想灭掉我的骑兵,也没那么容易。”
陈白起垂下眸,纤长睫毛洒下一片阴影,她拨动了黑子:“疯马被制,而我四千兵力也顺利将之前所伐的三百枯圆木堆砌在你城门与城墙之下,这时我军以大火焚烧之,而你大部分步兵则困于火前难以缓出,此时,我军重新从马腹下取出甲胃披身,返身而杀,四千余人对上你三千骑兵,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
黑老现在终于看清楚了她的全部布局,也终于看到了她那如同幼兽坦露在外柔软腹下,藏的却全部诡计黑汁,白外黑内,瞧着无害,但一伸手她却能将对手的手臂连同整个人一并吞噬入腹,还不吐一点渣滓!
黑老的两排泛黄的牙床被咬得吱吱作响。
“好!好!你这步步为营、算无遗漏的本事,简直令老夫输得心服口服!叹为观止!”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主公,文人与武者的罅隙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看过后令人叹为观止、甚至是酣畅淋漓的模拟真实城防博弈对战!
在现场这些个生于优乐的、并没有参与过实际战争的士族子弟在一旁听着、看着,都禁不住满腔热血沸腾。
对战时双方的每一步详解,每一种策略连贯成计,他们哪怕从来不曾接触过,也都能如同亲眼所见,见到这一场以少胜多、诡变致胜的攻防之战!
这名为“陈焕仙”的少年着实不简单啊!
在黑老讲出那一句“老夫输得心服口服”时,灰老与白老也都怔怔地看着陈白起。
春日午后的阳光,穿过密叶杨林,透射出片片光斑点点,风吹起满枝杨絮沙沙飘飞,杨絮霎时漫天如四月雪,而那洁白的“雪花”与“陈焕仙”都在阳光的照耀下萦绕着柔和的光晕。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而一片稍隐匿的杨林后,阳光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有一行人不知何时而至,他们潜立在林中看着黑老与少年的那一场沙场对弈,已悄然静立多时。
直到黑老这一局攻防战时被逼入绝地而无奈认输时,这行人才施施然晃了过来。
“哈哈哈……想不到,披锐长胜将军黑老竟然会输给区区一个无名少年,这可令人不由得感到意外啊。”一道吊儿浪荡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在杨絮飘飞的流光之中传来。
听到这道流里流气的嗓音黑老神色一僵,已知是谁了,便隐怒地转过头去。
而陈白起亦偏头望去。
来的这一队人高矮不等,一身穿着打扮也不似普通平民,更不似士人一般广袖猎猎文雅,他们长相普遍黝黑粗纩,胡子邋遢,穿得服饰亦杂七杂八,麻布草鞋黑、灰长衣,腰挂长剑。
来历很杂,甚至有着不同文化的混淆。
陈白起见这十来个人一出场,哪怕没做出什么过份举动,但那一身土匪盗气、目光酝煞的模样,便有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再定睛一看,由不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只见系统给他们的名称标示着“x国流犯”、“x国逃犯”、“x国罪犯”……
总之,这一行人全都非良善之辈,都是在别国犯了大罪后逃蹿到薛国,继而被孟尝君收留在城中当食客的。
这些人手上都沾过血,犯过事,做过恶,但因身有一技之长,孟尝君便可以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
不得不说,孟尝君便是这么一个三观很模糊的人。
这一群人既有佩剑,便表示他们所司职为武者。
而领头者、亦是方才出声调侃揶揄黑老的却是一个两手闲闲,流里流气的政治犯——苏放。
“政治犯”?
陈白起见系统给他标注的备注有些讶异。
一般而言政治犯,也被称作政治异见者或持不同政见者,往往是被当政政府认定为反对政府和颠覆政府,并且在其管辖范围内进行通缉或关押的人。
想不到这个苏放看着年纪轻轻,却来历不凡啊。
在系统内陈白起可查阅苏放的生平简历。
姓名:苏放
年龄:25
身份:孟尝君客卿。
生平简历:战国纵横家,洛阳人,出士初事燕王,后主事韩燕之乱后,便辗转至齐、至宋、至卫,在被卫国召为上卿半年后,叛出后复返齐,目前事孟尝君。
虽然简历只有短短几笔描寥的字眼,但陈白起着实也被这苏放的彪悍多职业生涯所震。
这人能够这样从容辗转在诸国当一名“间谍”,怎么就没被人给灭了呢?
哦,估计的确还挺多人想灭了他的,可偏偏他总能找着“靠山”。
祸害完人家燕王,便跑到齐国、宋、卫三国混起了职业,等卫国又被人灭掉之后,他就弃卫而投入齐大国的怀抱,事薛国之主孟尝君。
不知为何,看完苏放的简历,她忽然觉得孟尝君的称霸之路有些不妙,像这种混哪儿哪便灭国的人,孟尝君还将他留着干甚,难不成是嫌自己的薛国太安稳了不成?
“苏放,老夫的事还需不着你来置喙。”黑老不喜苏放,这种不喜露于表面已无须隐藏。
苏放领着一群恶贯满盈的“罪犯”武士迈步而来,他穿着类似胡服的衣服,上衣下裤,穿着一双包裤脚的绒靴,打扮较士人更利索简洁,又比剑客那落拓不羁多几分清贵。
苏放模样并不差,但却长得跟一般传统性审美那般的精致,他浓眉大眸,只是眼角比一般人较开,削直笔挺的鼻,嘴唇厚而长,一笑时,便有一种又坏又帅痞的感受。
“黑老莫不是输了,当着咱们的面儿上过不去,便恼羞成怒了?这样不好不好。”苏放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摇头。
而跟在他身后那一群抠脚糙汉子,便一同毫不客气地大声哄笑了起来。
这笑声混杂在一块儿嘈吵得很,跟闹市笼中起哄的鸭子一样。
白老拦下冲动的黑老,他迎上苏放道:“苏放,主公不是命你去边楚抓拿逃离的樾麓弟子吗?你何以会在此?”
苏放看了一眼白老,抿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自然是已经抓到了。”
灰老一怔:“张仪与卫溪等流都被你一并抓获了?”
陈白起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露痕迹,在听到“张仪”与“卫溪”的名字时,方唇角抿紧,眸色微暗幽深。
苏放道:“这事我稍后自会与主公汇报,到时候三老不妨一道亦于一旁听听我是如何擒取此等逃犯,而如今,我却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苏放歪着脖子,整个人懒懒散散地扫了一眼灰老身后站着的九人,一眼打过,便转眸看向一旁独自伫站的陈白起。
当眼神落在她身上之后,苏放便敛了敛眸。
“这些人,便是三老今日考核合格之人?”苏放问完,不等三老回答,便兀自摇了摇头:“啧啧,这种混汤混水煮一块儿都凑不齐一碗的模样瞧着便令人心酸啊。”
黑老听苏放又在此处“放屁”,便表情一沉:“苏放,你太放肆了!你只管招揽你的武士团,我等这方不需要你来插嘴!”
苏放这类面皮都厚得可以铸墙的,完全不将黑老这类恶声恶气放在眼中,他甚至将它们当成一种怡耳的“乐趣”。
苏放笑了,那似狼豹一样的眼神牢牢地盯着陈白起。
“不过,有一人倒是瞧着有些特别。”
苏放慢步走到了陈白起的面前。
他比陈白起高上许多,而苏放的身形算不得壮硕,但男性钢硬的线条却拥有十足的侵略性。
他身子顷斜洒下的影子几近将陈白起整个人笼罩起来。
“小儿,唤什么名字?”他的嗓音十分低缓,带着磁性的笑意。
但这种“笑意”却带着不善与恶意,令人发寒。
陈白起颦了颦眉,眉心的褶皱转瞬便又消散了。
小儿?这个人……竟如此地小瞧她?
陈白起倏地眯起双睫,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危险,正当她准备有所反击时,却不料这时系统竟然叮地一下发布了任务。
系统:同僚之谊(完)——与苏放交好。眼前此人看着挺有本事的,若能与他攀上关系,混好同僚之谊,想必未来将会更容易爬上食客高层,侍奉主公。注:“交好”程度需达到好感度40+。
目前苏放对人物的好感度:-12。
陈白起一查看到苏放的好感度呈负数之时,只想对苏放着“呵呵”他一脸。
这苏放的脑子有坑吧,她与他素未谋面旧日无怨眼下无仇,他竟对着她默默狂刷起了负值,而且还是这么深沉的数字!
偏系统还要让她去刷他的好感度,这任务恕她真接受不能!
系统:提醒人物,同僚之谊(一)(二)(完)同时顺利完成,系统将会有“同僚之谊”额外特殊奖励。
陈白起一愣。
她纠结了。
虽然她很想威武不能屈地拒绝,可偏偏她……她狠不下心啊。
一般系统的“特殊奖励”都十分超值的,要她就这样放弃了,她又不甘。
因此,考虑不过二秒,她便屈服在了这“诱惑”上了。
要说这些食客虽被孟尝君一视同仁,但实则有人便有纷争,这些人私底下的党派自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如三老这般贵族士族出生的,也有如朝上数三辈平民突发奋进的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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