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她末穿鞋,只穿袜,走近跪坐的陈白起面前,居高地看着她头顶半晌,突然伸手托住她下巴,将她低垂的脸抬起,那一刻,斗篷的帽檐滑落,乌发玉肤,明眸皓齿……
姬妽的目光一下便定住了,就像再也挪不开眼睛一样。
“明明不起妆时分明是一张天下最干净、最无辜的脸……”
陈白起面无表情,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
姬妽眯了眯眼,突然俯下身子,将脸凑近她的唇,盯着那闭阖的柔嫩的唇,此番涂沫上了红脂,那素来寡淡清新的面容,就像被施了蛊术一样,一下便多了几分妖冶之色。
姬妽忍不住抵近,两人一下便呼吸交错。
“很香……”
陈白起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有几分奇异与狐疑之色。
……她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姬妽真的敢亲上来,虽然只是在她的唇上一触即退,甚至连温度都不曾感受到,但陈白起还是着实大大地呆住了。
“很软……”姬妽半闭着眼,陶醉地呢喃了一声。
“只是可惜……”姬妽蓦地睁开眼,那一刻,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狠厉了,有一种穷图末路的狰狞之色,但却不知为何,一对上陈白起愕然的目光,她又将其快速收敛起来,片刻后,恢复成一片波澜不惊,就像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定不要失败!”姬妽放开了对她的脸的钳制,直接抛下这一句话,便直起身来,掉头欲走。
“我想……真的姬妽一定不会有你此刻这种眼神吧。”一直静默的陈白起突然说话了。
她盯着姬妽的背影,表情镇定得好似刚才没有被人轻薄了一样。
方才看她的分明是一双属于男人的眼睛,充满侵略性与野心。
姬妽顿住了,却没有转身,他似笑了一下。
“真的姬妽,会在一开始发现你的时候,便杀了你。”
说完,不顾陈白起有什么反应,“姬妽”便离开了。
而陈白起则沉下眼,回味着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一开始,她所“认识”的姬妽是一个眉目线条与轮廓虽然柔和,可一双眼睛底下,却透着一种莫测的沉和稳,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带着一种红尘看破的感觉。
无疑,这个“姬妽”的扮演是成功的。
但随着与她的日渐接触,她却发现一开始所见的“姬妽”或许只是一种错觉,属于刺客盟的“姬妽”眼底却是藏着刀子,并且刀子上抹着最致命的毒。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姬妽”,真正的姬妽待在愚园已经很久了,如孟尝君与他的客卿不可能半分不察端倪。
所以她猜测,真正的“姬妽”或许早就死了,也有可能只是被抓了,但以陈白起对刺客盟的认识,真的姬妽恐怕已经死了。
而这个姬妽是易容的刺客盟杀手。
叮——
系统:漕城区域地图下载完成,请人物接下来选择战营联盟,刺客盟/孟尝君?
陈白起收到系统的讯息有些意外。
系统竟还要她事先选择好战营?
其实关于站哪一边,她心中早有打算,目前为止,她并不打算改投阵营。
陈白起很快做出选择:“孟尝君。”
系统:人物是否确定选择阵营“孟尝君”?
陈白起:确定。
系统:人物已成功选择了“孟尝君”阵营,请人物稍待片刻,人物与孟尝君绑定中……
系统:……绑定中……
绑定?
陈白起怔了一下。
系统:人物与孟尝君绑定成功。
咦?等什么?为什么她跟孟尝君莫名就给绑定在一起了?
系统:舞姬任务(一),请人物在接下来36个时辰(即3日)内,贴身尽力保护孟尝君的性命无恙,接受/拒绝?
发布舞姬任务了?
陈白起回过神来,决定暂时先抛开“绑定”这个问题,查看系统发布的任务。
舞姬任务(一)
任务目标:身为知道重大阴谋的舞姬,有义务保护阵营主将孟尝君存活,避免背后敌人刺杀成功,请人物在将下来36个时辰(即3日)内,贴身尽力保护孟尝君的性命无恙。
任务奖励:经验值50000,巫医技能秘籍x1,绿色幸运抽奖券x1
任务惩罚:由于人物选择了“孟尝君”阵营联盟,倘若阵营主将被刺杀成功,人物将面临相应严厉的惩罚(s级别惩罚类目)。
失败了竟是s级别的惩罚力度?!
之前因看到有“巫医技能秘籍”一项奖励惊喜莫名的陈白起脸有些绿了。
陈白起看了任务详细,顿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次的任务惩罚力度与奖励力度都一样大啊,可对于这种难题选择,她历来都纠结不了多久。
富贵险中求,她只有迎难而上,她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在这三天内将孟尝君妥妥地保护好!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五十五章 主公,孟尝君此人歪矣
陈白起接受了舞姬任务(一)后,便打开“漕城区域地图”,地图上标示的“比例尺”与“坐标网”,大型建筑、交通线与水文地貌皆清晰可见。
大局势暂且掠过,陈白起着重观察起目前所处位置。
之前因心有避忌,因此一路马车堑行至府邸为止,她对漕城街巷环境都避之不见,并不多晓此番于何处,如今一看地图倒一目了然。
漕城于南有南洞一处,南洞四肆群峰叠峰,山势峭拔,林木蕴郁,静溢幽寂,却是一所盛夏避暑纳凉,观赏优美的自然山水风光的去处。
如此好地势自然不会有人虚放,有富人便用重金庞财依山傍势,修建了几十处殿、亭、楼、阁累累铺天盖地,这富人是谁便不考究了,反正如今这地儿已归了孟尝君侵入,这整体布局按照中国古老的“八卦图”原理设计,所以建筑摆立辐射向八个方位,将其中的群雄殿、南国府、青瓮台、肥沃田土等组建成一座复合式大庄园。
这座庄子地大物博,陈白起便不缀述,而她如今所处的位置在地图上放大再放大,最终才找到,乃南国府星点楼阁中的其中一处小偏楼。
这座楼俗叫“子楼”,无牌无鋔,是一附属楼,虽称为“楼”,却仅是一稍宽敞的单间,无上层结构亦无阁无基,单单连衔着“主楼”的一间黛青瓦房。
陈白起大抵将这庄子的地图内容有脑中过了一遍有了印象,便收了起来。
若无“区域地图”辅助,地太宽殷,宅楼又多,这庄子估计给她十天半个月,她恐怕还是会被这庄园内沟沟壑壑的路线图给绕晕不可。
冒牌“姬妽”离开之后,陈白起便一直安静地跪坐着,她偶尔伸手理了理头上滑落的斗篷帽檐,一双净明美眸淡淡瞥向橇支起的窗,窗棂因屋外寒意已覆上一屋霜白,窗台摆放着一盆雪菊吐蕊,骨朵俏蕤别是一番风情。
陈白起盯了一会儿,便垂下眼,轻抚下摆褶痕,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质地粗硬却垂顺的黑夹绒的麻布斗篷披下,令其身形颀长笔直似水中骨枝优美静默绽放的黑莲。
耳力不错,特别是变成女身的陈白起,她听到踏过湿混脆雪的嗞嗞脚步声。
由远而近,行走轻软谨慎,却毫不迟疑,应是这庄园子内熟悉环境的婢女。
陈白起目光澄静,目光放在合闭上的褐色门扉处。
咚咚!婢女教养得体,见门扉合闭锁着,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不轻不重地在外敲了两下。
“内屋可有陈蓉?”
丽脆而沉稳的少女声音,摸约十五、六岁左右。
“陈蓉在。”陈白起身形未动,应声。
见有人回话,那婢女这才推门而入,顿时一股子寒风随着一块儿溜了进来。
那婢女入了门,便阖上了门,没闭紧,她抬头看向陈白起。
自然,陈白起亦打量着她。
婢女模样拔尖,肤白唇红,这一路走来,陈白起发现这庄子里的仆伇鲜少有老残丑陋的,个个都跟鲜骨朵儿似的娇嫩漂亮,无论男女,她猜想这估计是跟孟尝君的喜好有关。
也难过姬妽一直反复叮嘱她要尽力、用心,不可有丝毫松懈之态,否则便入不了孟尝君的眼,如今瞧来,这话并不危言耸听,要入这遍阅美色的孟尝君之眼,非不出众一技者难胜任矣。
婢女身穿一套盘花蓝袄长裙,额前头发梳拢用一玉扣盘住,她双手抵腹,盈盈迈入几步,便如弱花盛露,清水出芙蓉。
“你便是陈蓉?”婢女瞧着陈白起的模样时,着实愣了一下,眼神古怪。
在她眼中的此时的陈白起倒是一个面容不显的人了,好生生一个娇娇偏将自己整得一身黑漆漆地,包头包脚,跟装麻布袋似的,令人瞧不仔细面容身形,圆扁胖瘦。
“我是陈蓉。”陈白起淡定道。
听声音,倒是悦耳覃听,想来人长得定是不俗。
婢女打眼儿瞧了她几下,便点了点头,然后便她招了招手,转身便要出门。
“姬大班将你托给了奴,你且随着奴来。”
陈白起并无多话,便从善如流地跟上。
婢女走了两步,开门时却顿了一下,侧过头道:“如姬大班所言,尔是来给郎主(孟尝君)献舞,何以这副……打扮?”
应是忍着好奇许久才出声问的,但问这话时,她表情又隐藏着太多讳莫如深。
陈白起想了想,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不紧不慢道:“这身打扮,只是为了出行时……暖和些。”
婢女一直盯着她不作打扰,却也翘首等待她的答案,却不料最终得出这样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她瞪直了眼许久,方收回眼神,暗自嗔啐了一声:怪人。
女儿家不识娇悄,却只知愚暖的怪人!
可刚迈出门,屋外气温骤降,她毛孔眼儿像被冰坠给戳堵住了,便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屋内可煴着火炉,暖和着呢,而屋外昨夜刚下完一场雪,与以往没化的积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只看得出近近远远的青砖白墙,冷得出奇。
婢女这一进一出,自是不适应,她拢了拢衣襟,心道,她见惯了舞姬那些华而不实的轻薄衣物,她这样一身从头罩到尾的确行走在外暖和着的……吧。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怪的不是陈白起了,而是那些个宁愿冻得皮青面紫之女。
两人接下来一路无话。
婢女步子小,讲究的是贵族士卿喜爱的莲花碎步,而陈白起则行路自在,行云流水,倒是走到最后,需特地放缓脚步才能不越过她去。
婢女少见如此豪迈的画风,直觉“陈蓉”此人又怪异了起来,特不像身娇体软的舞姬,倒是行走山间漫步林野之士了。
婢女一怔,紧接着呸呸呸地撇嘴,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净怪打比方。
她将陈白起一路带至了“子楼”的真正主楼,一橦起势冶兏的红楼,红楼两开门,此时敞着门窗,由外可窥见内里布置极为粉靡轻飘,暖炉霭霭,内里环绕着许莺莺燕燕,她们多数正在装扮打整,忙得一阵仰马翻。
婢女止步于,只将人送到门口便算完事,她停下来。
“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姬大班留给你的伴舞,你且记下,再好生准备一下,等待雄殿传令。”
婢女似话中有话,却又只点到为止。
见婢女转身要走,陈白起眸转一光,便喊住了她:“不知姬大班如今何处?”
婢女看向她,似笑非笑:“自是是去雄殿赴宴了。”
陈白起又道:“之前姬大班不曾详细交待,却不知今日宴会有哪些贵重人物,我……初次献技于大人,心中难勉紧张忐忑。”
婢女闻言,蹙起眉头,神色除了有几分不耐烦之外,更多的则是冷厉的严肃:“来得都是些大人物,是些谁你便毋须知道,你只需侍候好郎主便是,台上你好生表演,万不可出一丝差错,否则你,还有……甚至姬大班对此后果都担待不起。”
这番警告的话倒是有些逾越了,甚至暴露出太多的关键性问题。
比如,她一个小婢女,何以要紧张她献妓的结果,为何如今笃定她一定是送去侍候孟尝君,而非其它贵客?
除非……她是知情人,甚至是参与者。
陈白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点头当知晓,便也不再说话了。
难怪姬大班找她来,就不知此女究竟是刺客盟还是其它势力的细作。
系统:人物寻到可疑之人,人物可选择标记。
陈白起听到系统的提示,不解,却发现原本婢女头上的绿色名称——不知名婢女,已变成红色——可疑的婢女。
红色代表敌人。
她如今阵营已选好,于是系统便自动默认凡是与孟尝君为敌之人,便也是她的敌人。
……但陈白起并不打算如此极端行事。
婢女走后,陈白起打开“区域地图”查看,因漕城地图太大,她必须细化地图后,方找刚才那个被标记的婢女,没有标记的人物地图上不好辨认,无名无姓,可标记了却有名称——“可疑的婢女”,她一下便找到了她的地理位置,她正朝着雄殿前行……
而雄殿还有另一个鲜红颜色的名字。
姬妽!
——
雄殿当中,飨宴两排贵席已入坐满,其中沛南山长、张仪等人列坐于席左,其下位有孟尝君之客卿心腹,右席则是孟尝君此番邀请而来坐置的它国贵宾,而姬妽并不在左右席位之上,她单独一人立于席后位置,躬身垂手,静然而立,与奴仆相挨。
她所站位置较为僻落,待“可疑的婢女”从后廊芜下绕进殿厅,于她耳边悄然低语几声后退下,便亦是无人留意。
姬妽望向殿堂主位上,那枫染骊披一身尊贵无匹、却又邪恶如魔之人,嘴角凉凉一掠,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随即,她又垂下眼睛。
今日雄殿设宴,来往宾客无不觥筹交错,庭外晴雪映白一地霜,殿内繁弦急管轻歌曼舞,火光融融,狂放不羁的武士大啖肉糜,疏发敞衣的士卿饮酒洒词,而严谨自律之人则安静品宴,百生百态。
在姬妽等人入席时,其实席宴已开始了一会儿,如今主位席上,田文(孟尝君)已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酒意微熏上头。
见沛南山长等人稍加拾叨换衣赴席时,他微睁开眼,从席榻上半支起慵懒的身子,举起绣有鸟雀的“觚”朝他敬酒一杯:“此番真有劳沛南山长亲自领门下弟子过来一趟,此酒本公且敬你。”
此时,已换上一身深衣的沛南山长身而起,他打量着孟尝君,见他醉玉颓山,颊带红意,神态懒散似无骨,两腿边趴着一妖娆一妩媚丽姬,似醉非醉,端是一副醉生梦死之态。
想必这段日子以来,他便是以此番姿态留于漕城“救援”的吧。
沛南山长掩下眼中之意,长衣飘飘,乌黑澄清的眼眸,神韵独超,举杯还礼道:“此乃应尽之事。”
语气轻然,谈不上倨傲,一惯的风轻云淡。
两人谈话期间,周边乐笙渐低,周遭嘈杂之声亦渐息。
其它附属孟尝君的士卿侠客闻言,都相继看了他一眼,有眼露期艾倾慕之色的,亦有嫉妒轻蔑之色的,当然更多的则是不与其碰触霉头的躲避之色。
在这一虎一龙面前,他们顶多就只能算是些虾米蟹碎,哪敢乱出头。
要说这樾麓沛南何许人也,齐国谁人不知?
沛南山长,姜姓,百里氏,名沛,字子期,虞国人,年少出名,曾任秦国国相,在秦国执国政期间,百里沛被誉为“九合第一相,”他辅佐秦穆公倡导文明教化,实行“策施于上,惠及以民”的政策,让人民得到更多的好处,并内修国政,外图霸业,开地千里,称霸西戎,为秦国如今的霸君地位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秦人敬重他,即使最终他不知因何缘故卸下权职,败了旧主,离了秦国,最终来到了这齐国山野授课。
孟尝君吃酒上头,胸襟大开,露出白皙而精壮的胸,孟尝君并非一个常年居宅于室的文弱书生,他好战且喜武,自然练得一身挺硬厚实的身板。
他长发披散,身躯凛凛,浓密的眉,俊长的眼,棱角分明的面庞似混血般立体,眉下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笑时多情旖旎,不笑时,却邪肆绝厉,一身朱衣长袍,外罩木瑾花镶边的银色袍氅,简直俊美绝伦,更奢华富贵,如月下牡丹妖娆,气势逼人。
“哦,见之沛南,公突忆起一事,这蔡文候近日有一难事,不知沛南山长可否替本公好友出一主意?”孟尝君猛地推开两姬侍,从席榻上翻身而起,目光炯炯地盯视着沛南,浅粉色唇边溢出一丝诡异之笑。
沛南山长瞧见亦端视末瞧见,他们两人虽无深交,却也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深知孟尝君这人,偶尔总会寻些歪点子来折腾人,虽然对他未必,却不妨碍他某些恶趣味心思。
他稳若山岱,只道:“薛公之智,何需沛南相助?”边说,边坐席,一旁卫溪挥退身后所站仆伇上前,亲自替他斟满酒。
孟尝君忽地大笑道:“拿本公与大名鼎鼎的沛南山长相比,实属捉拙见肘啊,还望沛南不吝赐教,好了了本公这一好友的难事啊。”
不好再推托,沛南山长便应肯下来。
一旁张仪默声饮酒,除了一开始与沛南山长一同与孟尝君见礼外,便出一座雕塑木头,兀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而卫溪却时不时用着冰冷的目光瞥向孟尝君,虽有收敛,却并不惧畏。
在他心目中,但凡为难他风光月霁的山长,便是与他为敌,是以,他于孟尝君并无好感。
见沛南山长应肯下来,孟尝君方开始述事:“其实此事已有些日子了,你可知咱们蔡文侯献一宝鼎于郑国欲求娶郑国公主为夫人,此事陈国已应允,却不想陈国也有自已打算,他们已欲将陈国另一公主献给楚灵王为夫人,而蔡文侯偶尔打听得知,这欲嫁给蔡国的郑国公主长相极其一般,但郑国献给楚灵王的公主却是人人称赞的人如桃花,于是蔡文侯一时不忿,便想了个法子,将这人如桃花的郑国公主给截入了蔡宫之中,几番黄酒下肚,便硬行与那公主成了好事……”
说到这里,孟尝君抿唇露出一抹似讥似嘲的笑,瞥向坐在右席位上,披着掩人耳目斗篷的蔡文侯。
他这人肆意惯了,哪怕是“好友”不可揭密的隐私,落在他手中,亦只是当作一则笑话大而广之讲出来,全然不顾这蔡文侯那涨得时青时红的尴尬隐忍面色。
周围人听到此事,有惊疑不定的,有讪笑掩嘴的,更有些是耳聪目明早有所闻的。
见这蔡文侯被他调侃得面红耳赤了,他也不再慢调子割他的肉了,直接道:“可这公主事后却要死不活地愉愉逃回了郑国,如今只怕郑国得知实情要来问罪,若这郑国将此事告知楚国,楚国深觉受辱,与这郑国联手,蔡国危矣。”
听到这里,沛南山长还有何不明白的,这完全就是一笔臜脏的糊涂帐,他相信孟尝君手底下能人客卿众多,必不会因这样一事而苦恼难办,他分明是拿这事来污他的耳脏他的嘴。
“愿沛南山长助寡人一臂之力。”蔡文侯得孟尝君示意,立即醒神,伏地向沛南山长请求。
蔡国是一方小国,亦是齐之附属国,而这蔡文侯向来软弱无能,他早年得孟尝君之力方能挫败蔡国其它兄弟封侯,之后在位数年便以孟尝君马首上瞻,俨然孟尝君小弟一般的存在。
沛南山长面色不变,伸手虚托之。
“侯君毋须多礼,此事……想解决倒亦不难。”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五十七章 主公,谋士的一出美人计
&nb蔡文侯闻言,自是惊喜。
&nb沛南山长语气平淡,娓娓道来。
&nb他言平息一场战争干戈,自不得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以礼敬人。
&nb以战国时期的婚姻制度,一国公主嫁为另一国国君为夫人的时候,她的妹妹往往也要一同跟着陪嫁过去,称为“娣”,而随嫁的婢女则称为“媵”,总称之为“娣媵制”。
&nb没错,正是这个“娣媵制”的规矩在,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了。
&nb一般而言,这陪嫁的妹妹可能是胞妹,也可能是堂妹,可作一人,也可是数人,正巧蔡文侯求娶的郑国公主为大,而被他强辱的郑国公主乃她的胞妹,如此一般,蔡文侯若腆着脸自当不知郑国准备将此女送于楚国为夫人,一并求娶,岂不是便可以一箭双雕了。
&nb讲到此妙处时,蔡文侯瞠大眼,颀然地掖掌而笑,但念又一转,思起一事,便又不禁担忧起来:“可这事毕竟牵扯到了强楚……”
&nb郑国不可惧也,然,楚却令蔡畏之,半步不敢逾越。
&nb所以从楚国手中抢人,这令他十分犹豫。
&nb沛南山长平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郑国之念,只怕终是落空。”
&nb何解?
&nb蔡文侯百思不得其解地望向沛南山长。
&nb郑国之念,便是攀上楚国这根高枝,可保国基不动摇,外敌不可轻易侵犯,因此才急不可耐地、眼巴巴地给楚灵王送公主拉关系,如今沛南山长却言语笃定,郑国之念不可成……这,莫不是……
&nb沛南山长覆下眼睫,暖黄的光线下投射出一排淡淡的浅影令他面目静谧动人,犹如玉铸:“楚灵王本与齐国公主有过婚约,然,最终却无疾而终,他既以借口弃齐婚约,便必不会转身与郑国结下姻亲,其原由想来以蔡文侯之智,必能释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