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青春太狂放

混江龙扭过脖子，冲我说道：“那么，辰阳老弟，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我往后坐了坐，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双臂抱胸缓缓说道：“要选拔新的舵主，我当然没有意见，空出来两个分舵不可能一直都无人管理。但是选拔舵主，也面临着很多问题。”
“比方说什么？”
“一，我们这些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舵主，亦或是跟舵主平级的高层人员，靠我们这些人从众多帮众中选人，将来选出来的人，表面地位可能跟我们一样，但在众帮众心目中的地位，却自然而然会低我们这些人一级，话语权也不会有那么够。”
“二，选拔舵主，本身是帮主或者副帮主才有的权力，我们本身是没有权限的，这样立出来的舵主，恐怕会难以服众。”
混江龙轻哼一声：“所以我们自然要用一个公平的方式选拔才行。”
我看着他：“什么公平的方式？”
“擂台，玩儿命的擂台。”混江龙摊出两只手，握成两团拳头：“赢的人竞争，输的人淘汰。所有帮里的兄弟，都有权力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但只要参加了，生死勿论，哪怕是私下有恩怨的兄弟，被人在擂台上干掉，也不得有任何怨言。”
混江龙露出冷笑，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要是连死的胆量都没有，也根本不配做舵主了，这也算是一个考验。”
犬长老轻蔑的笑了一声，悠悠然的说道：“混舵主，你这是在按你自己的标准来挑选舵主吧？谁不知道你以前在地下拳场当过黑拳手？我看这样子选出来的舵主，只会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罢了，摆擂台？真有你的，咱又不是挑帮里的双花红棍，哈哈哈……”
混江龙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犬长老说这样选出来的舵主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这无疑也是在说他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犬长老，你不是舵主，就不要跟老子哔哔。”混江龙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的道：“蝰蛇帮旗下几百号场子，都是我们这些当舵主的人手下罩着的，如果作为舵主都没点战斗力，那要怎样让手下的人信服？不选强力的红棍，难道还要选一群只知道拍人马屁的马屁精不成？别忘了，咱们可是出来混的，本来就是靠着拳头吃饭！”
“诶，我也就是一说。”犬长老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你们怎么着都行，我没意见。”
白赫沉默了一阵，说道：“我觉得，舵主无论如何是一定要选的，大哥现在不管帮里的事务，咱们这些人已经忙不过来了，现在银华三大势力的关系又那么暧昧，万一出点什么事，那两个分舵就有可能成为对手的突破口。但问题就在于，怎么选，才是最合适的，才会让所有人都信服？”
众人沉默，白赫这话说的很中肯。
默长老咧着嘴说：“我看，不管怎么选，既然没人有更好的意见，就按照混舵主的方法先试试，总之先把人选出来再说，不行再换人呗。”
默长老说完，跟混江龙两人相视一笑，一副狼狈为奸的做派。
我望着这两个人，心里想着：这两个人之前还有种种不和，互看不爽，是什么时候站到一起去了？
金长老这时轻咳两声，说道：“我看，这样吧，既然意见不统一，不如投票决定，不知在坐的几位舵主长老特使，同意混舵主的方法的，有几位？”
金长老是帮里资历最老的成员之一了，他的话相当有力度。混江龙和默长老当即举起了手，两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金长老和白赫都选择了中立，两位特使也都是中立态度，犬长老根本连手都懒得举，金长老看向他的时候，他干脆摆了摆手：“我弃票，我说了随便了，你们自己做决定就行。”
混江龙轻哼道：“既然你不在乎，一开始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犬长老眯着眼睛，葛优躺似的缩在椅子上，表情慵懒的冲他说：“谁当舵主，我是无所谓，我只是单纯觉得你那方法有点**，说出来而已。”
混江龙咬着牙，脸庞隐隐颤抖，看着犬长老压抑着怒意。
接着混江龙又扭头看向金浩，粗声粗气的问他：“金舵主，你两次都没举手，是什么意见啊？”
“啊？我……”金浩不想得罪混江龙，但他又不敢忤逆我的意思，于是怯生生的朝我看过来。
“好吧。”金长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么，不同意混舵主做法的人，有几位呢？”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314章 下次换几张面孔
金浩知道蝰蛇中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我，毕竟他有把柄还在我的手里，得罪混江龙，可能以后就是有些麻烦，但得罪我，他的小命都要没了。
既然已经站了队，就不能犹豫，否则两边都不是人。金浩咬咬牙，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缓缓举起了手来。
但他朝我看过来，顿时怔住了一下，因为我并没有举手，仍然双臂抱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默长老挑了挑眉，问道：“三次都不举手，辰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弃票？”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我想问问，如果要打擂台的话，有什么规则？”
这两个舵主的位子非常重要，混江龙会提出这样的选拔方式，说明他对自己的手下非常有自信，完全相信自己手下的人可以成为活到最后的那两个。
搞不好就会变成之前的五行会那样。
混江龙笑了。
“很简单，所有帮众都可以报名参加，规则不限，除了热兵器，冷兵器不限，不管你是用刀用棍还是用暗器，随便你耍什么手段，擂台上活下来了就能晋级，到最后留下来的最后两个人就是胜利者。很简单吧？”
他说：“至于空出来的那个特使位，我承认，确实不适合立刻选拔，那个位置需要更多的经验，可以让以前在老哈手下做事几个比较出色的兄弟先干着试试，再让郑权和瑾做考核，到时候再挑出合适的人选。”
混江龙笑着对所有人说：“怎么样，我自认为这个规则相当公平，我当然希望我的人能最后得胜，当然，这是句废话，咱们明人不说，谁不希望自己的小弟能出息？但擂台上谁输谁赢我可控制不了，对不对？”
“好，我同意擂台的提议。”我道。
犬长老摸着怀里的小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对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些意外。
“哈哈，好，那么金长老，你来定比擂台的日子吧，要公平公正公开，让谁都说不了闲话。”混江龙洋洋得意。
接着他扭头看了眼金浩，狠狠地瞪着他。
金浩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装作没看见，转头看着别的地方。
hello酒吧，伴随很嗨的音乐，舞台上一个穿着妖娆、身材高挑的姑娘正在表演着有点带色的才艺，风格很韩式，但尺度算不上大，下面的男男女女都非常捧场，我坐在其中的一个卡座上。
“阳哥，你们今天白天开会好像开得有点久啊？”阿肯将啤酒杯上的白沫吹了，喝了三分之一下肚，轻轻放在桌案上。
“嗯，商量了选拔新舵主的事。”我淡淡的说着，把今天开会的内容跟他们说了。
“擂台？”八爷一听顿时笑了：“要是陆尘那小子在，一听这个肯定兴奋坏了，哈哈哈。”
阿肯也笑道：“是啊，他要是回来晚了，肯定会后悔死。”
鬼八爷拍着胸脯，十分自信的说道：“辰阳兄弟，你放心吧，不就是比武擂台吗？就凭我和甘龙、南风的实力，收拾那帮杂鱼还不是绰绰有余？”
“恐怕未必，掉以轻心的话会吃大亏的。”乐谱突然走过来，在我们旁边的位子坐下来，淡淡的说：“混江龙是蝰蛇的最强战力，几年下来都是帮里最强的双花红棍，同样的，他对手下的武力要求也很高，综合平均实力是六大分舵中最强的，真要打的话，这两个位子我们还真未必是稳操胜劵。”
八爷不服气的说道：“谁？混江龙手下还有谁能打，我倒想会会他。”
我的余光往我们卡座的右边瞟去，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满脸麻子的青年，正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鬼鬼祟祟的喝着啤酒，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欣赏舞台上的美女跳热舞，实际上一脸的心不在焉，眼珠子时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瞟。
乐谱正要说话，我抬手制止了他，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那个青年。
甘龙立刻会意，站起来朝吧台那边走了过去。
我看都没看一眼，低头捏着吸管喝着可乐，是的，可乐，因为我的伤还没好，唐老爷子已经勒令我一个月内不许喝酒了，否则后果自负。
只听到“哎”的一声，那个青年传来惊呼的声音：“你干什么！？”
甘龙那巨人般的身躯一出现，立马吸引了场子里不少人的注意，但他们都没太敢直接盯着看，经常来这里的人谁都知道甘龙是我们的人。甘龙抓住青年的后领，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拎到了我的面前，把他的头按到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
我抓了一把花生米，丢进嘴里：“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年很嘴硬，装作很委屈的说道：“我刚刚就在看跳舞……”
“不说实话？”还不等他说完，甘龙就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然后拎起了旁边的啤酒瓶子。青年身子一颤，但还是没有吭声。
“等等，甘龙。”我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缓缓的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默长老手下的人吧？”
青年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问他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谁是默长老？”
我冷笑一下：“听说默长老手下的人，都非常擅长收集情报，而且潜伏伪装的本领也很不错。”又说：“你的伪装挺好，也挺自然，正常人的确不会注意你。可惜你露过太多次面了，你来这家酒吧光是被我看见的就有三次，每次都坐在离我不近不远的位子，你说我该相信这样的巧合吗？还是说是你太崇拜我，想近距离观摩观摩我的样子？”
“……”青年哑口无言。
“下次叫默长老换几张面孔过来吧。”我淡淡的说：“或者他想要知道什么，直接过来问我也行，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偷偷摸摸的？”
青年还是不说话，我摆摆手说：“行了，你走吧。”甘龙放开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开，凶巴巴的道：“滚。”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315章 下一个目标
青年揉了揉被甘龙按得酸疼的脖子，也不敢再看我们，灰溜溜的走了。
甘龙轻哼一声，一屁股坐下来，说：“阳哥，干嘛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阿肯也道：“就是，应该拉过来好好‘玩玩’才对，阳哥就是太仁慈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杯子：“为难一个小喽啰有什么意思？要弄就弄大的。”
“阳哥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下一个目标要干默长老了？”
“嗯。”
默长老，混江龙，现在在帮里，这两个家伙是我最大的敌人，也是我的名单里唯二必杀的两个人，要想拿下蝰蛇帮，就必须铲除他们两个。白赫和金长老都是中立态度，能不能拉拢我还不太确定；犬长老好搞定，给钱就是爷；郑权……开会的时候他也保持了中立态度，但我觉得应该跟他不会是敌人；还有最后一位特使，瑾，坦白说我对这人没什么了解，他可以说是高层中最低调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也只能继续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肯兴奋的搓着手：“好好好，那个默长老老是装x，倚老卖老，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甘龙对我说道：“其实，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前在大宅院也发生过好几次，有几个人装作巡岗的，趁着深更半夜试图接近李仇的屋子，被我抓到好几次，每次都被我收拾一顿扔出去了。”
我一听，倒也没感到意外，只是皱起眉头，默长老果然已经怀疑我跟李仇之间有问题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发现蛛丝马迹，看来真的留他不得了，得尽早把他干掉。
“马上就要比擂台了，新舵主还没选出来，这个时候再把默长老也干掉，显得太嚣张了。”乐谱摇着头说道。
“嚣张什么？那个默长老成天那副作派，记恨他的人多了，什么时候走夜路被人套上麻袋打死我看都没什么好稀奇的。”阿肯撇撇嘴，说道：“再说了，只要咱们干得干净利落，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你真以为其他人都是白痴？”乐谱认真的盯着他，说道：“白赫和金长老先不谈，帮里的两位特使，郑权和瑾，你真以为他们平时是什么都不干吃干饭的吗？蔣傲峰的死，金浩的作证，你觉得他们会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信不信，两位特使虽然表面上一声不吭，说不定早就已经怀疑上我们分舵，在暗地里偷偷调查我们了？”
听到乐谱这话，我心头不自觉“咯噔”一下，之前郑权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难道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阿肯说不过乐谱，渐渐不说话了，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咱就啥也不干，等着默长老来对付咱们就对了呗？”
“好了，别吵了。”我轻轻的说：“乐谱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默长老是一定要干掉的，但是无论是废了他还是干掉他，都不能让他的死跟咱们有关。”
“辰阳兄弟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八爷的眼睛微微一亮。
“唔，有这么个想法。”我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但是一时我还想不出来，要怎么个借刀杀人……你们先好好准备准备选拔擂台的事情吧，也不知道陆尘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他赶不回来的话，八爷、甘龙，就只好你们两个人加上南风一起上了。默长老的事，让我先想想。”
一提到打擂台，鬼八爷便自信心满满，他是个粗人，打架一直以来都是他最擅长的，勾着旁边甘龙的肩膀，说：“没问题，交给我们仨了。”
甘龙轻哼着说：“放心阳哥，我倒要看看那混江龙的手下都是群什么鸟。”
“对了，南风呢？”
“哦，他在西口大宅院盯着李仇呢，今天是他的班嘛。”
我点点头，到了晚上我去了趟大宅院，找南风见了一面，上次我要他去调查沧海市一个叫付利的富商，我问他调查得怎么样了——上次小崔找我帮忙，拜托我帮忙为熊霸报仇，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南风说：“调查清楚了，那个付利在当地确实有点势力，而且势力还不小，沧海市不大，他是那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算是当地的地头蛇，虽然他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个有着正规公司的生意人，但我查过，他手底的生意都沾点灰色，跟海上的不少走私贩子有来往，偶尔也放放贷，听说还贩*贩*呢，甚至之前他跟蝰蛇帮也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
我挑了挑眉，意外的说：“哦？他跟蝰蛇也有往来？”
“是啊，沧海离银华也挺近的嘛，省内的势力想要跟海上的走私走交易，都需要跟蝰蛇打个招呼，很多人也希望抱上蝰蛇的大腿，毕竟他们自己也没那么容易自己联系到海上的渠道。”
南风说：“阳哥，你要是想帮你那个朋友找他报仇，最好还是小心点儿，人家可是有枪的。”
“嗯，我知道。”就算没有枪，我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带着一帮人杀到沧海去，人家是地头蛇，在本土有优势，硬碰硬太不理智了，万一我们贸然杀过去，栽在人家手里，那这笑话就闹大了。
不过既然他以前跟蝰蛇曾经有合作过，那就好办得多了，也不需要再去想办法找人牵线搭桥什么的了。
我勾勾手，让南风凑近一些，然后轻轻对他说道：“你去帮我联系一下这个付利，就说我有一笔大买卖要找他做。”
“行。”南风看了看我，又问：“那这次咱们点多少人？需要把八爷甘龙他们都叫上吗？”
“不用了。”我摇摇头，说：“你们在银华好好准备擂台的事，帮我看好李仇，小心提防着点默长老，我一个人带着我那些朋友去沧海就可以了。”
“您一个人？”南风愣住，随即皱起眉头，着急的说道：“这不太好吧？沧海毕竟不在咱们的势力范围内，万一您出了什么事……”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316章 沧海付利
南风说：“阳哥，我肯定相信你，但是嫂子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担心了。”
我一听，张嘴顿了顿，接着说：“那就还是别告诉她了，叶子要是问起，就说我去沧海跟人谈生意了。”又说：“你们自己记得当心，别被默长老和混江龙暗算了，那俩老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走得很近。”
“嗯，我知道了阳哥。”南风满口答应。
从西口宅院出来，我一路开车到了银高，停车在门口，进了保卫科，小崔、叶日锋、东建、卢文笙他们都在，不过熊霸不在，大概是今晚正好没值班吧。
“辰阳，你来啦。”“辰阳，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其他保安们纷纷跟我打着招呼，我也一一回应他们，一边微笑应着一边走了进去，小崔和卢文笙正在最里面下棋。
小崔抬头看了看我：“哟，你来啦，坐吧。”沙发上坐满了，他从旁边给我拿来一个凳子。
我坐下来，不过那凳子太矮了，怎么坐都不舒服，就跟蹲着没什么差别：“小崔哥，文笙哥，熊科长人呢？”
“大哥昨晚喝多了，这会儿还在宿舍补觉呢，已经睡了一整天咯。”小崔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惊讶的说：“熊科长喝多了？”印象中熊霸不像是那种喜欢宿醉的人啊，以前喝酒，小崔、叶日锋他们每次都喝到沙发底下去了，就只有熊霸每次能稳坐钓鱼台，稳稳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定力十足的样子。
旁边的叶日锋叹了口气，说：“大哥那是有心事，才会借酒消愁的。”
“什么事啊？”
“还能什么事。”小崔一脸无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杀了大哥父亲的那个叫付利的混蛋，前阵子他派人来找大哥了。”
我一脸的吃惊：“他主动派人来找熊科长？这是为什么？”
我注意到小崔、卢文笙、叶日锋、东建他们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沉默，紧接着还是叶日锋开口了，他用力挠了挠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说起来还是怪哥几个，我们看不下去大哥成天这个样子，于是前阵子有一天，正好我们四个都休假，就瞒着大哥，偷偷坐火车到了沧海，想要找到那个混蛋替大哥报仇！”
“那结果呢？”
“结果……”
叶日锋没有说下去，但是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后来呢？”我沉默了一下，轻轻的问道。
这时叶日锋眉眼间突然闪过一丝杀意，抓着手里的报纸，将那张报纸拧成了一团，小崔无奈的转头道：“东建，还是你来说吧。”
我又看向东建，东建叹了口气，说：“我们连付利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被他的手下发现了。后来虽然成功脱逃，但他经过多番调查，还是查出了我们的身份，然后还派人到银高找到了大哥。”
“那后来呢？”我皱着眉头，心想这里是银华，付利的手应该不能直接伸到这里吧？
“他已经知道大哥还活着了，但他没有用黑**的力量，而是用白道的关系，找大哥赔钱，说我们砸了他公司的设备，要我们拿二十万！可是我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我沉默下来，二十万，对于熊霸他们这些做保安的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那个混蛋！”叶日锋突然咬牙切齿的道，眼睛里满是凶光：“他竟然问大哥，问我们愿不愿意跟着他干，还笑眯眯的说，如果愿意跟着他，二十万就不用还了，而且至少还不用像他爸那样，武馆都开不下去，徒弟都跑光了只能等着倒闭！*的，分明就是在恶心我们。”
“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我有些着急：“那这钱呢，熊科长后来怎么处理的？”
叶日锋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辰阳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重义气，但我们也知道，你前段时间麻烦事缠身，还受了伤，住了院，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我们哥几个有几个脸皮，好意思再麻烦你？就是你觉得没什么，哥几个也开不了口啊。”
我还想说什么，叶日锋已经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钱的事情，大哥已经赔给他们了，大哥找学校那边预支了一部分，又找以前的老朋友借了一点儿，算是勉强凑上了。我们闯下这样的祸，大哥也没有骂我们，只是让我们今后别这样干了。”
叶日锋说着说着，眼睛已经有些红了。
“我真是恨呐。”叶日锋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说：“我们这些家伙终究是老了，从牢里出来，当个保安，社会最底层的人。就算有点身手又有什么用？比人家狠又有什么用？敢拼命又有什么用？人家有钱，有钱雇一大堆保镖替他挡子弹，光是用钱就能玩儿死我们！”
我望着叶日锋沉默了好一会，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日锋哥，那我问你，你们还想不想报仇？”
叶日锋一愣，随即他的声音不自觉加大了几个分贝，笃定的说：“那还用说？当然想！”
“那好，我帮你们，那个付利，我帮你们对付他。”我摊开手，说道：“不瞒你们说，我这次来，就是来跟你们商量这个事的。”
叶日锋一听我的话，看着我沉默了一会，道：“辰阳，你别听小崔的，我知道他上次跟你说了。那个付利是沧海的首富，他没有那么简单，你在银华的势力是大，但把手伸到沧海去，跟他硬碰硬，你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