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耿浩顿时停下脚步:“阁下什么意思?我何时把戏本扔茅坑的,那是不慎掉下去的!”
“原来如此……”胡濙点头道,“小哥,我住在城东的报恩寺街,靠街面西头。你在附近问一下那些商铺小二,有好些人都知道那里住着个京官。”
耿浩道:“阁下好生奇怪,我与您素不相识,为何要来找您?”
胡濙道:“我就是先说一声,咱们能见面,那就是缘分,万一小哥想找我哩?”
耿浩摇摇头,抱拳道:“告辞了。”
那胡濙非常烦人,这时又道:“听小哥的口音,好像是京师来的?”
耿浩不答,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前面廊房转角处,耿浩回头看了一眼,见胡濙的目光还在送自己。胡濙见他回头,又微微点头示意。
他心道:只配穿青色官袍的官儿?我见得多了,若是先祖父在世,这等人给我提鞋也不配!
耿浩回到戏台子附近,寻见了沐蓁。果然沐蓁看他空手回来,立刻就问:“表哥,我的戏本呢?”
“不慎掉进茅坑了。”耿浩硬着头皮道。他已准备好被表妹骂一顿了。
不料沐蓁竟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唉”地叹了一声气。耿浩有点困惑,忙道:“表妹骂我罢!”
沐蓁摇了摇头:“我知道表哥心里不好受。”
耿浩一时间没明白表妹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明春色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有趣的戏
/p> 当年长兴侯耿炳文战死沙场的情形,至今朱高煦还历历在目。
耿炳文临死前说,他宁肯战死沙场、也不愿老来受辱,请高煦成全他的晚节。老将军抓住朱高煦的刀、了结了自己。
朱高煦再次回想一遍往事,至今仍不后悔,因为他觉得耿炳文就算不死在战场上,也可能活不成;既然如此,戎马一生的将军、真不如死在战场上。
今天朱高煦在寿宴上见到耿炳文的亲妹妹,便想说那事儿:只因他打心眼里敬重长兴侯,所以才杀了长兴侯。但朱高煦终于没有说出口,毕竟是在寿宴上,提起耿家伤心事不合时宜。
沐老夫人的寿宴要持续三天,但朱高煦吃过午宴,意思尽到就告辞了。沐晟亲自送到正门楼外,目送朱高煦的数百人仪仗浩浩荡荡离开。
朱高煦回到汉王府,刚进端礼门,便有侍卫上前道:“禀王爷,门楼里有个人、自称是沈府的人。他前来是为了送信,不过人等在门楼,一定要亲眼见王爷。”
“带过来。”朱高煦停下脚步。
不多时就有个布衣汉子,跟着侍卫走到了正门楼里的宽阔砖地上。汉子上前叩拜,双手呈上了一封书信。朱高煦身边的宦官接了,官宦见朱高煦点头,便撕开了封口,把信纸拿了出来。
朱高煦展开一看,是沈徐氏的亲笔信……上次他问过沈徐氏,帖子上的字是不是她写的;眼前信纸上的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寥寥数行隽秀却有韧力的行书。内容写着,在沐府寿宴上,胡濙和沐蓁的表哥耿浩有过交谈,被梨园的李楼先看见了。
朱高煦看罢收起了信,没理会送信的人,便继续向北面步行。
沈徐氏为何要密告这个消息?朱高煦默默地揣摩她的用意。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此事仍不能说明、沈徐氏就同意投靠汉王府了……朱高煦见识过她的若即若离。沈徐氏那天晚上没有立刻答应朱高煦,就是想有所保留。
正如她当晚便说出的疑虑,她与朱高煦并不能平起平坐。不对等的地位,或许让她觉得,沈府还是会被朱高煦以某种方式兼并。/p> 但沈徐氏又想从朱高煦这里得到一些庇护,更不愿意得罪汉王府。所以这次密告是一种示好和靠拢的意思?
朱高煦想了一会儿,脸上犹自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道:那寡妇就是如此性子,往往主动对人态度暧去却又不肯就范,让人很恼火。那天朱高煦恼怒之下口出骂词,似乎也没有完全错怪她。
……
京师的戏楼比云南更多,就连大一点的茶楼、酒肆也能听听小曲、杂戏。
六月间的京师,已是非常炎热,午后大伙儿都不想出门走动。人们除了可以午睡,若是能到戏楼听一出戏,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杜二郎就刚在一座戏楼里听了出戏。他走出戏楼,犹自还在哼哼着戏里唱的调子。
他心情很好,最近又升官了。之前现实北镇抚司的小旗,一个月后又升了总旗。有指挥使纪纲提拔之故。
纪纲把杜二郎当心腹,待他非常好。杜二郎有时候还真是,从心里感激着纪将军。
杜二郎走到门口,还想着戏里的故事……汉朝的大司马卫青竟然曾是个马夫!卫青英雄了得,又因有他姐姐的裙袂关系,才被皇帝重用,成就了一番大业。
哼哼了一阵调子,他忽然闭嘴站在了原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头没脑便喃喃道:“有趣,这出戏当真有意思!”
身边的两个锦衣卫的跟班听罢,也赶紧附和了起来。
杜二郎埋头想了好一会儿,便向洪武门方向走去。他到锦衣卫衙署走了一趟,问明白纪纲今天不出去公干,便回头往北镇抚司那边去上值了。
北镇抚司的库房里有一本卷宗十分奇怪,杜二郎前几天就发现它的特别之处了。
听守库房的李校尉说,“靖难军”刚进城几天,圣上的心腹道衍大师、金忠等人就亲自来过,带着人在旧档里翻找、拿走了一些东西。道衍大师还趁同伴没注意,撕掉了几页纸,不过李校尉看到了……
杜二郎现在是纪纲身边的红人,北镇抚司的武将就算官位比他高的,也对他相当客气。他在北镇抚司能过问的事也很多,不局限于他自己的职权;因为武将们会猜测,杜二郎办的是指挥使的事。
所以他一早就找到了那本残缺的卷宗;但杜二郎之前没敢带走,盗走库房的卷宗是大罪!
今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来到了北镇抚司库房,和李校尉等人打了声招呼,便走进去佯作查找旧档。李校尉一直在身边跟着,一副听从吩咐的模样。
校尉不是武将,不过是锦衣卫的普通军士,被人称作校尉、力士罢了。
“你去给我弄杯茶水来喝。”杜二郎闸巴了一下嘴,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李校尉忙道:“杨总旗您稍等,小的立刻去端。”
李校尉刚刚从一副架子转身过去,挡住了视线;杜二郎立刻走到了旁边的木架前面,伸手从一只木盒子里拿出一份卷宗。然后他把绑着袜子的脚从皂靴拔出来,将卷宗塞进去,赶紧又把脚重新塞进靴子。
这时,杜二郎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他以前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但偷东西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怕过!
等李校尉端着茶杯重新进库房时,杜二郎已坐到旁边的桌子边,正在翻看册子。他识一些字,但断句太复杂的文章根本就读不通,只不过装个模样罢了。
“您请。”李校尉讨好道。
杜二郎喝了几口茶水,便把手里的册子递给李校尉,指着架子道:“我在那里拿的,你帮我放回去。”
李校尉忙道:“是。”
杜二郎见他去放东西,便站了起来往外走。李校尉在后面道:“未有上峰手令,谁也不能带走卷宗,杨总旗没忘了把所有东西还回去罢?”
“没哩!哦要搜身的,李校尉过来搜搜。”杜二郎硬着头|皮拍打、抖了几下身上的武服。
李校尉走上来,等杜二郎展开双臂,随便摸几下意思意思,便道:“杨总旗,得罪了。”
杜二郎笑了笑,说道:“没事!”他这才发现自己走路的姿势不太对,有一只脚垫高了的,总有点不那么利索。不过幸好李校尉没叫住他。
(本章完)




大明春色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玉器铺
杜二郎拿了东西,还未到下值的时辰,他就找个由头离开了北镇抚司衙署。他没有回住所,而决定直接去玉器街、把东西交给那里的人。
万一事发,只要没从他手里找到这本卷宗,北镇抚司衙署就没有凭据;就算有李校尉等人的供词,那也是空口无凭,坐实不了杜二郎盗窃库房卷册的罪!
这些想法,杜二郎都是从纪纲那里学来的。在杜二郎眼里,纪纲是个很厉害的人。
虽然指挥使心黑、又贪心,但做起事来很有章法,而且他还会吟诗!杜二郎亲眼看见,有一次纪纲从诏狱出来、满脸都是血,却在那里摇头晃脑念着诗句,样子十分怪异。
杜二郎当然也觉得汉王很厉害,只是没追随汉王两天。刚认识汉王不久,杜二郎就被弄到锦衣卫来了。
他找了个地方先把身上的武服换下来,便七弯八绕地溜进了玉器街,确信没有人跟过来。杜二郎在锦衣卫也干过盯梢、窥|探的活,大概还是知道弟兄们都是什么路数。
斑驳的石灰墙壁上,有一些黑炭涂画的东西。杜二郎经过那里,便知道离那间铺子不远了。
墙上画的究竟是啥?杜二郎一开始以为是水牛,因为江西很多水牛、长着角,但又觉得水牛比这个胖……留下图画的人、究竟想画甚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路过此地,一股熟悉的尿|臭味儿从风中拂面而来。杜二郎猜测当初汉王选这地方,肯定是随便找的;不然的话,亲王应该是很讲究的人。
杜二郎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见二楼的铺子还开着。他便沿着梯子走了上去,走到大门口,见里面还有个顾客,正在和掌柜说着话。掌柜便是那个高壮的大汉,上次杜二郎见过的。
“客官,你先瞧瞧有无中意的玩意。”掌柜汉子向门口看过来,招呼了一句。
那柜台前的顾客也转头看了一眼,他是个高瘦的青壮汉子。杜二郎看着眼生,心道应该未曾蒙面。
杜二郎道:“好,您忙。”
杜二郎在铺子里转悠了一圈之后,便忍不住猜测,那“顾客”也是汉王府的奸谍、或许与掌柜大汉早就是认识的!
玉器街的路面不太干净,杜二郎步行过来,靴子上全是灰土。但那“顾客”的靴子却比较干净,此人可能不是步行过来的……不过,马车或者马匹在哪里?
外面的楼下有一条甬道,可以行车。杜二郎以前来玉器铺,就是坐着马车、从那甬道进的院子。而能走甬道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顾客。
杜二郎想到这里,却没说出来。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一点好处。
就在这时,掌柜对那顾客说道:“请客官到旁边的书房坐会儿,咱们的好东西,可不会摆在外面的铺子里。俺招呼了那边的小哥,便拿好玩意出来。”
“也好。”顾客答道。
二人便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掌柜出来了,看了杜二郎一眼,说道:“客官有何贵干?” 杜二郎先摸出半块玉,掌柜点头道:“上次就瞧过了。”
“借里面的楼阁走廊一用?”杜二郎指着铺子的后门,又转头看了一眼正门口。
得到准予,杜二郎便走出后门,在楼阁走廊上径直脱了靴子,从里面拿出一团皱巴巴的卷宗递过去,小声道:“北镇抚司的东西,我冒死弄出来的,请兄台务必送到上头的手里。”
大汉接了过去,点头道:“明白了,一定带到!”
杜二郎抱拳道:“我不便久留,告辞!”
掌柜的把卷宗揣进怀里,送杜二郎到铺子大门口,站在那里。
……掌柜大汉是陈大锤,他在这里开张铺子,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因为京师的事儿还没办好,王贵也没来消息,他便逗留了如许久。
今天赵平来了,便是刚才那瘦高的顾客。陈大锤刚见到赵平,正好又见杜二郎也来了;于是陈大锤说了几句废话,便先接待了杜二郎。
果然杜二郎的事比较简单,就送了本东西。
目送杜二郎离开了玉器铺,陈大锤把铺面大门径直关了。然后他走进隔壁的书房,去见赵平。
“俺等的那个女道士,一直没来。”陈大锤开门见山就说道。赵平是汉王府的亲卫百户,大家都是熟人,不用那么繁琐。
赵平点头道:“咱们知道的,她恐怕来不了这里啰。”
陈大锤听罢愣了一下,说道:“王爷叮嘱俺的事儿,就是接应那女道士。为何来不了?”
赵平道:“王贵告诉我,等了许久不见女道士出来,就找了宫里的熟人、送了点礼,正好上门徐旧;王贵设法套出了一些消息。据说皇后身体不好,圣上专门给那道士在皇宫修了间道观,要她呆在宫里每天为皇后祈福。”
陈大锤脸色难看,马上道:“皇宫戒备森严,俺的差事还能办成么?”
“末将觉得,恐怕是办不成了。”赵平道。
俩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阵。
就在这时,赵平又道:“不过王贵想将功补过,干另一件事。今日派末将来,就是要与陈把总商议此事。”
“将功补过?”陈大锤一脸困惑地看着赵平。
赵平点头道:“咱们走了几千里来京师,除了送皇后三七药材,最重要的差事就是接应那个女道士。现在人接不到了,总不能空手而回罢?”
陈大锤道:“王贵想干啥事?赵百户直说!”
赵平沉声道:“前阵子,长兴侯的三个儿子遭人弹劾意欲谋|反,其中耿璇被抓到了诏狱……那可是娶江都公主的驸马。长兴侯的另外两个儿子闻讯,干脆在家中自裁了!陈把总可知?”
陈大锤皱眉道:“现在俺知道了。”
陈大锤看了一眼赵平,觉得这厮知道得不少。赵平原来只是个小卒、马夫,他能当上百户,还是陈大锤给了他机会,让他照顾王爷的坐骑。而赵平只有那一次机会,就顺着杆儿往上爬起来了……
据说赵平原来有童生功名,考了两次没考上秀才、才从军做小卒找出路。果然还是多读些书好啊!
这时赵平接着说道:“不久北平都指挥使平安,又被人弹劾意图不轨。圣上没有治平安的罪,却也没斥责诬告平安的人,然后把平安调回了京师五军都督府。于是平安被吓着了,有一次在西安门外遇见王贵,悄悄告诉王贵他想投奔汉王,逃去云南以保性命!”
陈大锤听到这里脸色一变,沉声道:“平安是大将,这事儿不小!王爷没点头,咱们敢干这等事么?”
赵平道:“不敢干。”
陈大锤:“……”
赵平沉吟片刻,说道:“王贵的意思,陈把总先快马回云南禀报,然后由王爷部署此事。”
陈大锤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赵平又道:“陈把总再等两天,末将还要来一趟,把一份五军都督府的公文送给陈把总。王贵称,他认识王贞亮,王贞亮的爹王宁现在还在五军都督府做官;王贵先去找王贞亮,弄五军都督府的公文过来。然后陈把总带上都督府的公文离京,到驿站换马,便不用以汉王府的名义了。
末将也以为,如此安排更妥当。免得咱们的人来来去去惹人注意、节外生枝。”
陈大锤忍不住问:“王贵为何非得管这事儿,俺们真能将功补过?那平安是降将,王爷救他作甚?”
赵平道:“末将也有此一问。王贵言咱们王爷与平安虽然在战阵上交手多次,却有旧谊;平安投降后,王爷与他交情仍然很好……末将也不知怎么回事,王公公一口咬定,王爷必定愿意救平安一命!”
陈大锤点了点头:“临行前王爷交待过,此行听从宦官王贵的安排。既然如此,末将先回去禀报便是。”
赵平抱拳道:“陈把总过两天先走,咱们剩下的人也要离京;在京师逗留太久,怕有人弹劾。末将不便久留,告辞了!”
陈大锤也回礼道别。
……赵平要赶着回旧府,他不能离开王贵的身边太久。因为他还得到过一道密令,便是尽量跟在王贵身边!
在云南时,汉王单独见过赵平,给了赵平一把短剑。说了一番话……
朝廷里的人看在汉王的脸面上,应该不会动王贵。但以防万一有人不讲规矩,王贵遇急、就会服毒自|尽;若是王贵来不及服毒,赵平就要在身边捅一剑,帮王贵上路!
如此安排,让赵平心里很紧张。这趟差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观察一行进京的人,似乎他却没有王贵的待遇;可能因王贵是汉王心腹宦官,知道的事儿比赵平多罢?
赵平坐上马车,拿起鞭子,犹自想: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饶是如此,赵平还是忍不住去想一个疑虑:平安是大将,就算与王爷有些旧谊,也不该随便就把生死托给王爷啊,似乎有点轻率……
可平安就真的那么做了。
。。。。。。。。。。。。。。




大明春色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贵
京师的汉王旧王府里没多少人了,无非留了几个奴婢看着空房子。
赵平离开玉器铺那会儿,已过了酉时;他刚回到旧府、天色便渐渐黯淡下来。若非是夏天,天儿会黑得更快。
他刚要去王贵住的厢房,便被一个军士叫住了。军士抱拳道:“赵百户得稍等,王公公房里有人。”
“谁?”赵平随口问道。
那军士便上前两步,神秘地说道:“醉仙楼找来的姑娘,有一阵子了,估摸着再等等便能出来。”
赵平愕然道:“王公公不是宦官……宦官也要找窑|姐?”
军士“嘿嘿”笑了一下,说道:“王公公要找,俺们也不能拦着啊。”
赵平在檐台下站定,瞧着王贵的房门,又道:“那我不便搅了王公公的好事,只好等一会儿。”
……厢房内,王贵刚刚穿好衣裳,到床边的布包袱摸了一叠宝钞放在桌子上。那姑娘看了一眼,没有异议就收了……虽然现在大明宝钞愈发不值钱、很多人都不愿意收,但好在王贵给得很多。
“公公出手慷慨,妾身多谢了。”姑娘说道,也忙着整理衣衫。
王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古代有人干这个,秦王给了那人一辆车,咱家这点报酬是姑娘应得的。你们干那一行挺不容易,你不是被醉仙楼的鸨儿逼迫的罢?”
女子笑道:“哪会呀?妾身若不愿意,多少姑娘抢着这活儿。没法子,咱们没长倾国倾城的美貌,只能把客官们服侍得更周到,不然谁花钱找咱们呢?”
王贵见她居然还能陪着笑脸,忍不住又摸了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
那女子屈膝拜谢,拿着钱走了。
不一会儿,赵平便走进到了厢房门口,几乎是女子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或是已在门外等了一会。
“王公公好兴致。”赵平抱拳道。
王贵若无其事地说道:“咱家以前就想干这事,却没干,你们也知道,咱家是个阉人。今天才发现,窑|姐并不嫌咱家。”
赵平道:“王公公不觉得花了冤枉钱,窑|姐哪能嫌?”
王贵点了一下头,沉吟道:“并不冤枉,她有反应,咱家可以看也可以想。”
赵平一副不知怎么回话的样子,无言以对。
王贵便问道,“看样子,事儿办好了?”
赵平忙抱拳道:“回王公公,已办妥了,只等五军都督府的公文。”
“好,王贞亮弄到了东西,会径直送到玉器铺,他去过那地方。”王贵道,他忽然又道,“赵百户刚才很吃惊?你以为宦官都清心寡欲?”
赵平顿时一怔,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我倒是没想过……但清心寡欲的意思,不只有女色罢?”
王贵盯着赵平,沉声道:“你们想要的,咱家都想要!金银、财宝、良田、地位,还有美人!咱家就算没有鸟,也要!”
赵平一时间没能接上话,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王贵道:“王爷能给咱家这些东西,咱家也只能忠于王爷。你赵平不是阉人,但你上了这条船,就下不去,否则马上死!”
王贵说完,眼睛里隐隐泛着红光。
赵平沉声道:“末将从未想过会对王爷不忠。”
“那就好。你若怕死,先把想干的事干了,像咱家这样。”王贵又道。
王贵说完,长吁了一口气……
平安那事儿,王贵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反正他此行进京,并不负责此事。但平安说他在北平做都指挥使时,从北平官吏口中,打探到瞿能父子可能没死、却被人救走了。平安又悄悄问王贵:是不是汉王救走的?
从来没人怀疑过的事,平安竟能想到这个!于是王贵不敢再对平安置之不理,怕事儿变得更麻烦。
此事才是圣上的逆鳞!除此之外,没人敢动汉王、也没人敢动他王贵。
王贵和赵平一起沉默了许久,王贵终于开口了,不动声色地说道:“陈大锤一旦离京,马上告诉咱家,咱们也要赶快走!”
赵平抱拳道:“末将遵命。”
……
云南府城的人口不少,不过一出城门,视线掠过附城的低矮房屋、就能望见成片的庄稼地了。
一辆马车出城后,慢慢走到了田间的大路上。朱高煦和王斌二人穿着布衣,坐在马车上;赶车的是试百户王彧。
这时王彧在前面说道:“公子,前面就是耿家庄田。”
“停车,不往前了。”朱高煦道。
待马车停稳,朱高煦便走了下来。他用手掌稍稍遮住刺眼的太阳,眺望着前方。起伏的大片稻田之间,零星有一些散居的房子,其中有一座最大的庄院,应该就是耿家住的地方。
1...8384858687...4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