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厨狂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鲤
。
要是轩辕彻没去昌黎,那一切都会大不一样。
司空君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司空圣杰这句话的真假。
可是一旁的南燕王显然已经慌了,他急的在帐中来回踱步,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可疑。
难道轩辕彻真的没有去昌黎?
“父王,莫慌。”司空君烨走到南燕王身边轻声说着,“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定轩辕彻的位置,还请您即刻修书给昌黎王。”
南燕王根本就听不进去司空君烨的话:“还用问昌黎王,直接问你王弟不就可以?他肯定是从凤浅身边过来。”
南燕王走到司空圣杰身边,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急切问道:“孤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轩辕彻的去向?”
既然装病瞒不过父亲,不如就来个真病好了!
那司空圣杰暗暗运力,竟将自己的灵力往心脉上逼,自嘴角处缓缓渗出血迹,司空君烨见状,连忙道:“阿圣,可是伤还未痊愈?”
才一说完,司空圣杰已晕倒,父亲连忙扶住他,命御医进来。
南燕王见其呕血,如何还会认为儿臣装病,只当心扶着司空圣杰,不曾在意其他。
且说司空圣杰被安置在大帐中,御医一个一个上前诊脉,只说三王子气火攻心,损及心脉,喂了药下去,醒来便无甚大碍。
听得他的身体无甚大碍,南燕王和司空君烨转而想到方才司空圣杰那半真半假的消息,一时也未想到什么好对策。
“北燕王,且暂时不要动他,让人看管好,孤自有打算!”
南燕王在司空君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了这么一句,这样一来,即便司空君烨心中有多少怨气也只能作罢,将人好生看管。
轩辕辰亦逃过一劫,暂时性命无虞。大帐之中,送药的侍女退下之后,就只剩下床上的司空圣杰一人了。而本应该昏迷不醒的司空圣杰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动作伶俐的起身,丝毫没有“毒发”的样子
。
只见这位南燕三王子起身走到大帐外,小心躲避着来回的巡视士兵,向着营外奔去。一直到他离开大营十几里之后,司空圣杰才敢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察看。这时他假借晕倒之时,从父王身上“拿”的。
神厨狂后 第1306章 原来是师兄
司空圣杰掂了掂手上的物件,笑着摇摇头。他还真是跟着凤浅学坏了,竟然顺手将南燕的兵符“拿”了出来。
此刻,司空圣杰正走在一片茂盛草地上,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兵符上,并没有留意周围有何异动。
直到他一脚踩上一根麻绳,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陷阱。
“砰!”就在司空圣杰踩上麻绳的那一刻,原本松弛的绳子骤然绷紧,要是普通人此刻必定已经被绳子给绊倒,但是司空圣杰早已预料到,只见他利落的向后翻去,稳住身形之后
就想向前疾步离开,然而还未等他走出几步,一张大网就从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张开,将他罩在网中。
埋伏许久的探子们一拥而上,将人捆了带了回去。
话说当时轩辕辰深夜离开王宫之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一直到天将亮,宫人去请轩辕辰起身时候才漏了馅。寝殿内空空如也,慌乱的宫人们又赶紧四下寻找,把整座大殿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半点线索。整座寝殿里面一切如昨,别说打斗的痕迹,就连昨夜插在瓶中白兰都还照常
盛开着,连片花瓣都没掉,只有这宫殿的主人不知所踪。
宫人们不敢耽搁,直接将还未起身的凤浅给叨扰醒,人跪在凤浅身前半天,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浅将拿来醒神的棉布帕直接盖在脸上,氤氲的热气将困乏一扫而光,精神顿时一振,这才慢慢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那宫人伏地了身子,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断断续续将话说出来。
“王上,王上不见了!”
凤浅一把扯掉脸上的布帕,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问道:“你说谁不见了?”
那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将今早他们进去寝殿找人的事情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奴才们进去之后,怎么也没找到王上的踪迹,连床褥都丝毫未乱,也没什么异常,可是就是找不到王上人,守夜的说他昨晚一整晚都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凤浅从他零散的话中抽丝剥茧地分析着,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寝殿里面也没有打斗痕迹。王宫被守得如铁桶一般,进不了什么贼人,再说轩辕辰功夫也不低,要是真的
遇到危险肯定也不会没有丝毫反抗就被人绑了去。
凤浅想起轩辕辰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样子,心中已经是有了猜想。
恐怕轩辕辰是趁着夜色独自出宫去找慕云了。
真是胡闹!
凤浅气的将手中的布帕摔在桌上,站起身来在宫内来回踱步。床褥丝毫未乱,说明他离宫已有一夜。南燕大营就在城外三十里处,如果小六真的救到了人,一夜时间也早就带着慕云回来了,可是外面天都亮了,人还是没回来,肯定
是遇到了危险。
凤浅越想越心急,她急需知道轩辕辰的消息,而最适合去打探的人选就是司空圣杰。
“三王子殿下呢?速请他来见朕。”
宫人得了令就赶忙去请人,却没想到司空圣杰也不在宫中,不过一位负责宫中防卫的将军却说知道他去了哪里。“三王子殿下昨晚曾跟属下一起巡视宫中防卫,后来我们走到宫门西南角时,有一个蒙面人正从准备出宫,三王子殿下要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放他出去,他会在后面跟踪,
好摸清这人身后的底细。”凤浅听完,心中顿时明了,昨夜出宫的黑衣人就是乔装打扮的轩辕辰,而阿圣怕是已经看出他的身份才故意这样说,自己则甩开其他人跟上,名为探查底细,实则是保护
。
既然有阿圣跟着小六,想来是无甚大碍。
且说司空圣杰被一班武侍蒙住头,绑着带上来。
“禀将军,末将领人查探敌情,抓住误入我们陷阱的细作!”
“细作?”那将军披甲佩剑,巍峨非常,“可搜出什么物件来?”
“搜出一枚令符,甚是精巧。”将领说着,递上那枚从司空圣杰身上搜出来的兵符。
将军接过一看,脸色随即沉下来,只道:“此人来头不小,押下去,严加看管!”
“是!”司空圣杰的头虽被罩住,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抓他的人,不是父王的人,而是其他人,会是谁呢?以他的实力,他其实可以轻易挣脱的,但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且看看对方是谁。
将军一刻也不敢耽搁,拿着兵符便来见主上。
自军营内间,走出一着玄色描金长服的男子,见来人觐见,连忙将其请进来。
“左尚书,可是出了什么情况?”
“轩辕公子,臣有事上报!”
原来这人竟是轩辕彻!
他接过左临卫递过来的令符,瞳光骤然一紧,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臣派出的部下,原本想现行探查前方战况,在布陷阱时,无端闯入一男子,部下在他身上搜出此物,遂报来呈上。”
轩辕彻拿起此物细细端详,良久,方开口道:“这是南燕的兵符。”
左临卫听得轩辕彻此言,长吁道:“果然,臣虽未见过南燕兵符,但见此物精巧,定非常物也!”
“人在何处?”
“已让人看守起来。”
“会会他。”
司空圣杰被丢在一个暗牢中,看守的人都在门外,他立刻暗运灵力,将束在身上的绳索皆挣断,准备摸出牢门去看看情况。
他一脚踹开了牢门,门外的守卫立刻警戒起来,然而还没等守卫行动,二人就被司空圣杰用灵幻术冰封了。
“哼,就凭你们也想关住本殿下?”
他转身朝着营火处走去,忽然从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弟这偷偷摸摸的,是要往何处去?”
这声音……
借着兵士手中的火烛,司空圣杰这才看清楚,什么贼人贼首的,眼前人分明是自己的师兄轩辕彻!
“这兵符是你的?”轩辕彻抬起手,掌心内是那枚南燕兵符。
“师兄?!怎么是你?!”司空圣杰又气又喜,幸而是栽在师兄手里,不然……
栽?不,他才没有栽!他将那兵符一把夺过来,怒道:“北燕城内都水深火热了,你怎的还如此悠闲?”
神厨狂后 第1307章 内忧外患
“悠闲?”轩辕彻不住苦笑,他为了早日赶往这北燕,已经多少日没睡过囫囵觉了。
“北燕王被我父王扣在南燕大营了。”司空圣杰将轩辕彻离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眼下究竟如何是好?”
“消息属实吗?”轩辕彻有些疑惑,他在来往北燕之前,接到落影的消息,昌黎城的神音教正迅速往北燕集结,这场乱战必然难以避免。
至于佯装成自己的那队人马,在入昌黎城之前,曾遭遇刺杀,虽无人受伤,但是身份也暴露了。
想来昌黎王定然也察觉出来,这才让神音教众皆聚往北燕。
“确实无误,如今我父王的南燕军尚不足为虑,神音教和北燕军,才是大患啊!”
轩辕彻转而问向左临卫:“左尚书,那一万大戟士可安排好了?”
“一切皆妥,请公子放心。”
司空圣杰问:“师兄,我一直心有疑惑,一万大戟士当真能抵挡得住?”
这一问,倒问得轩辕彻和左临卫皆面露若定之色,他当即便知,自己此问,是多余了。
“眼下头等重要的,要将小六救出来。”轩辕彻像是在自言自语,“北燕大战在即,王上被扣在敌营,若消息走漏,北燕朝堂难稳啊!”
“实在不行,我再去……”
“若非你机灵,此刻也是被扣下的。”轩辕彻道,猛然看见司空圣杰手中的兵符,顿时计上心来。
“师弟,此刻我不便露面,那一万大戟士到底只能护住王宫,难以分身再周全城中百姓。若是让昌黎王等知晓我已率大燕军队而来,情急之下行屠城之举,那便麻烦了。”
司空圣杰看到轩辕彻眼神落在兵符上,立刻明白这位师兄的盘算,他只道:“我明白了。”
“哦?”轩辕彻倒未曾料到他竟领会得这般迅速,“你倒说来听听。”
“这兵符是掣肘我父王的重要物件,拿它来作文章,不怕我父王不放人。”司空圣杰说着,不免又有忧虑,“只是这往南燕交涉之人,该派谁好呢?”
“你且先去吧!”轩辕彻拍拍他的肩膀,“浅浅自会安排。”
北燕王宫内,凤浅此时正在为另一件事忧心。
马上就到了上朝的时间,文武百官表面上都平静一片,可是凤浅知道他们心里此刻恐怕都在打鼓。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人心浮动的时候,轩辕辰就算是晚了一刻钟出现在朝臣面前,都会引来他们无尽的猜测和联想,现在绝不能再给已经岌岌可危的北燕朝堂提供流言了
。
眼下这个情景,让凤浅感觉十分棘手,心里已经把小六翻来覆去骂了好多遍,不过,要是自己也遇到这样情况,恐怕也会不管不顾先去救人再说。
心中正感慨着,就听见宫人来报:“陛下,三……三王子殿下回来了!”
话音刚落,司空圣杰就裹挟着满身的冷意和湿润的气息进了殿来。
凤浅看他一身紫色衣衫上沾着血,顿时眼皮一跳,赶紧关切的上前:“阿圣,你可是受伤了?小六还好吧?慕云呢,慕云怎么样?你见到他们了吗?”
司空圣杰正欲开口说话,被她这一连串问句问的都插不进去一句,双手一摊,无奈说道:“小凤儿,你问我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句?”
凤浅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赶紧让宫人上茶,拉着司空圣杰坐到桌边,关切地问道:“那你先说说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司空圣杰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因为因为长时间奔波而干渴的嗓子,才凝重说道:“我没事,只是北燕王不太好。”
凤浅一听更急了:“怎么个不好法儿,南燕王对他做了什么吗?”
司空圣杰有些歉意地说道:“你先别担心,他暂时性命无碍。昨夜,他私自去找慕云被我王兄抓到,吃了他一顿鞭子。”
即使听到司空圣杰这样说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小六是在南燕王的大营,要是南燕王当真对小六动手的话……
司空圣杰看出了她的担心,也来不及卖关子了,索性将自己遇到轩辕辰的事情一股脑告诉跟凤浅。
“北燕王虽然身体有伤,到底不会伤着性命,我父王要拿他挟制北燕,不会轻易伤他性命。”
“阿彻到了?他从大燕带兵回来了?”凤浅焦急问道。
司空圣杰又饮下一盏茶水,连同兵符一事,悉数告知。
“现在我们手里有南燕兵符,以此牵制住父王,令他放人,料想他不敢不应。”
“南燕王若是知晓兵符被盗,自是底气不在,只是派何人前去交涉好呢?”
“师兄可是说了,你心中有数。”
凤浅先是一愣,随即回转,忍不住笑道:“果然他知我。”
不过凤浅还没来得及再多想,就听的宫中报时的钟声响起,悠扬古朴的钟声在宫墙之中回荡,好像又穿透了宫墙,传到更远的地方。
“今日朝堂,无北燕王坐镇,小凤儿,你可能行?”
“有何不行。”
钟楼鸣响,晨光启明,本是个阳光明媚的舒适日子,大臣们登上早朝的步伐,却是有些沉重。如今的北燕内忧外患,神音教尚未全然平息,南燕大军却又已聚集境内。
殿内,朝臣们齐齐站好,等待北燕王现身,然而过了许久,却只见凤浅一人出现。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奇怪,纷纷揣测轩辕辰为何不上朝。凤浅面色平静,内心却有些烦忧该如何与大臣解释为好——要是往常,她也就张口直接道出真相,只是如今特殊时期,断然不能让轩辕辰被扣在南燕军营的消息泄露出去
。
偏偏这时,最前列的昌黎王神情倨傲,大胆异常,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女王陛下,还请问北燕王他今日不上朝,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别因?”
凤浅冷眼看去,对此人的厌恶又增添了一分。
“北燕王昨晚忧思焦虑,饮酒稍多,暂时醉卧不起,尚未清醒,今日便不登朝了。”凤浅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这个理由。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声大起,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敌当前,王上他竟然醉酒!”
“如此昏庸无道,我北燕如何能挽大厦于将倾啊?!”
“唉,显然如今局势恶劣,王上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解酒消愁……”
有人愤懑,有人叹息,有人同情与理解。昌黎王放声而笑,北燕王这个时候醉酒,冷了人心,在他看来真是再愚蠢不过。
神厨狂后 第1308章 门阀世族
“几日前,昌黎王不醉酒于朝堂吗?北燕王还把光禄寺新酿的酒送给了你。昨夜,他自己也品尝了番,结果不胜酒力,昌黎王,你可别太高兴晚上喝多了酒,明天又醉酒上
朝了。”凤浅的声音冷冷响起。
昌黎王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涨得有些微红,尤其是大臣们都停止了议论,以看好戏的目光刷刷投来,眼神中嘲笑的意味似乎不言而喻。
让你昌黎王如此高调嚣张!
“女王陛下怕是弄错了,王上为国担忧,臣担忧难过还来不及,怎么会高兴呢?”凤浅如此当面讽刺羞辱他,昌黎王的脸色难免不好看。
朝臣们见两人争辩起来,都不再出声,一方面是昌黎王位高权重,兵权在握,旁人不敢轻易得罪,另一方面则是大燕女王似乎相当不满前者的表现。
这事就算过去了,凤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听闻昌黎王已传令北燕大军集结,以抵抗南燕,朕想知道大军如今何在?”
“大军已动身,到至都城尚需时日,女王陛下还请不必担心多虑。”昌黎王微微鞠躬,看似谦卑应道。
凤浅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昌黎王也毕恭毕敬地退了回去,恢复臣子的姿态,至于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罢了,若无他事,退朝罢!”
凤浅正欲起身,却听得那尚书太常伯周光禾出列道:“陛下且慢,臣有要事启奏。”
“哦?周卿且讲。”
“前几日,刑部侍郎段祀中在回府途中,遭歹人殴打,如今连床都起不来,此事还望陛下明察,替我北燕大臣主持公道啊!”
凤浅眉毛微挑,依着父亲凤苍之意,不是只吩咐那俩徒弟把人揍得上不了朝就行了吗?怎么现在还连床都起不来了?
早在司空圣杰在刑部查出段祀中的猫腻时,凤浅心内便盘算着,要好好将这一干门阀世族打压打压。
段知节当日被北燕王拿住受贿证据,当庭获罪,自是再无翻身之日。
那段祀中,年纪轻轻,官职竟比他的叔叔段知节爬得还高,此皆仰仗岳丈周光禾的关系。
这周光禾位至尚书太常伯,地位仅次于国相凤苍,当日那位被凤浅亲自革职除名的大儒周成瑾,同这位太常伯,是表亲之戚。
周光禾在北燕朝堂中,虽不似凤苍举重若轻,但其亲其友,为官为商者,不计其数,且相互庇佑。
要想拔掉这位尚书太常伯,如同将一株参天大树连根铲除,是件大工程啊!“周卿上表之事,朕亦有所知,只是那神音教余孽尚未清除,朕也是分身乏术啊,待神音教之事了结,朕定抽出空闲,好生整治一番这都城的治安,简直放肆,刑部侍郎掌
北燕刑罚政令,竟然还被贼人打了,好没道理!”
堂下有臣子听见此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就好比管犯人的狱卒反倒被犯人欺负了一般,不说藏着掖着,还这般大喇喇地当庭上奏,丢人哪!
周光禾听得凤浅这般说,又兼同僚笑声入耳,当下心内悔及,只悻悻退回班位。
“方才堂下何人放肆?”
凤浅也听见那有些无礼的笑声,只见堂下者听得陛下口诏,连忙出列,端持严正地向凤浅行大礼,口内恭道:“臣,刑部侍郎黎元新,参见陛下!”
“刑部侍郎?”凤浅站起身,“你且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模样竟是个俊生!瞧着还有几分面熟!
便是段祀中如今受伤卧床,这也不过几天功夫,竟就推个青皮小子上来了?
“瞧着倒是眼生,但这相貌似乎又有些……”
猛地想起来!他不正是黎清傅的儿子吗?!
轩辕彻的大燕大军已在近郊,定是他将黎相的儿子一并带来,以帮佐北燕。
先前凤浅虽有心整饬北燕朝政,却一直未曾大肆动手,一来是不欲朝纲不稳,二来是暂未想到合适的人替代。
阿彻竟然都替她想到了!
堂下人还拘着礼,凤浅稍稍抬手,道:“黎侍郎请起。”
“谢陛下!”
“你既为朝中新贵,当知为官不可生奸邪之心,不可起贪婪之欲,在座的皆是你的前辈,可要好好向他们求求经才是。”
“臣谨记陛下教诲。”
众臣亦齐声应道:“臣等当倾囊相授!”
现在凤浅知道了,为什么凤苍突然要让那个段祀中上不了朝了。
没想到这种黑招,身为国相的父亲也会使,又想想自己从前做下的那些伎俩,原来是有遗传的啊!
黎元新又上疏道:“禀陛下,依臣看来,段侍郎遇袭之事,甚是蹊跷。”
“如何蹊跷?”
“常人若遇贼人袭击,不是反抗就是逃跑,可据臣这两日调查看来,段侍郎在受袭时,并无挣扎逃跑的痕迹,是被人以幻术迷惑后,再行暴打之举。”
这句“暴打”让凤浅险些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问道:“那依照黎侍郎看来,是何缘故?”
“北燕城中,能迷惑人心智,大行伤人之举的,只有神音教信徒了。”
“胡说!”昌黎王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神音教众一直暗中纠集,皆以盂兰节起事为重,哪里会再另惹事端?
“昌黎王如何这般笃定?”黎元新虽年纪甚轻,却无一丝怯场,其气度,倒果然得了父亲黎清傅几分真传。
“这……”“当日蓝氏因暗中勾结神音教,被朝廷下令查抄,段侍郎亲领人前去蓝氏查封,听说可是抄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对了,微臣尚未入仕前,曾听说那蓝家商会有一尊永乐鎏金铜释迦牟尼佛坐像,罕见非常!王爷且细想想,神音教众如今被朝廷打压得没了气焰,虽已起不了势,可终究还是有些根基,找几个人,在段侍郎上朝的路上将其拦住,
一顿好打出出气,这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凤浅讶异,这小子才入北燕不久,居然将这北燕朝堂上下一脉,摸得清清楚楚!
此刻黎元新这些话,不单是昌黎王听了暗自发虚,连那周光禾也一并冷汗浸背。要知道,从蓝家抄来的物件中,并没有那尊永乐鎏金铜释迦牟尼佛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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