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底线

盛天祥点点头，拿起胡玲面前的刑讯笔录看看，对周斌说：“这样吧，我单独跟王壮聊聊，你们都先出去歇会儿。”
“是！”周斌一摆手，几个人都出去了。





人性底线 174邂逅凌丹
盛天祥点了两支烟，走过去将一支塞在王壮的嘴里。他看着王壮说道：“王壮，我是盛天祥，一共四十克毒.品，你也是做警察的，你明白无论是私藏贩卖还是运输，只要超过九克就触犯刑律了，就要刑事拘留，可是现在，你一共四十克，你想过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王壮使劲吸了两口烟，冷笑道：“盛政.委，要杀要刮你给句痛快话吧，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对于王壮的一针见血，盛天祥感觉到有些意外，王壮这小子门清啊！这就好办了，他呵呵一笑道：“我要你把昌图的工程预算给我，还要确保我安排的公司在招投标中顺利中标！”
王壮乐了道：“我要是做不到呐？”
“嘿嘿！做不到，你知道后果的，今天这里的案底就会重新冒出来，这个案子我有信心做成铁案，到时候，把你丢进监狱没问题，你好好想想？”盛天祥的嘴脸异常的阴险。
王壮叹口气道：“行了，成交，把我放下来吧，早说不就完了吗？”
盛天祥笑笑说：“这种事儿，早说不行，不给你来这一下子，你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有些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而你，只是个小小的蝼蚁，我想什么时候一脚把你碾死，就什么时候！相反，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有跟我站在一起，成为我的人，呵呵，吃香的喝辣的，仕途平步青云，钞票美女，你要多少有多少！”
王壮点头道：“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干！”
盛天祥说：“很好，我会随时跟你联络，今天的事儿，我希望你保密，我这就叫他们放了你，外面有辆车，会送你回昌图，开车的叫李子键，红牛基建公司的老板，你拿到预算就给他，明白吗？”
“明白了。”
盛天祥走出去，周斌一个人进来，将王壮从铁架子上放下来。王壮说：“周支队，我记住你了，以后出门一个人走路要当心！”
“哈哈！给我扔雷，有你的，王壮，我奉劝你一句，为人做事，要慎言谨行，这是你的手包，除了毒.品我们没收了，其他什么都不少，你的车回去你们交警大队去领，请吧！”周斌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壮从地下室出来，走到外面，已经是晨曦照耀大地了，远近的建筑物无不笼罩在旭日的金辉中。他做了个深呼吸，从手包里面掏出自己的烟来点了，走出了刑队的院子。
一声汽车喇叭响，王壮看过去，在大门的右边靠道边，停着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王壮想起来盛天祥的话，就夹着包叼着烟儿走过去。
一个带着很酷的太阳镜，穿着一身黑色体恤和黑色长裤的肌肉发达的家伙，从驾驶位置开车门下来，走到后车门拉开，对王壮点头道：“王主任，请！”
王壮走过去，看到后面座位上有一个人，应该就是盛天祥说的李子键了。他笑笑，弯腰坐进去，里面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有些社会人的匪气，王壮不喜欢他的面相。李子键主动伸手跟王壮握手，说道：“我是李子键，盛天祥是我舅舅。”
“哦！幸会，我是王壮，昌图县政府招商部主任，键哥，你比我大，就叫我小王好了！”王壮故意叫他“贱哥”，是诚心挖苦他。
“呵呵，王主任，我就叫你王主任，你也不用叫我哥，就叫我李总好了，我喜欢听人家叫我李总！王主任，走，咱们去将沿江酒店吃早茶，那边我很熟的。”说着就叫前面的司机开车。
王壮说：“这么早，我想回昌图再吃吧，把我送到昌图，我请李总吃早点。”
“哎！这是什么话，今儿在沿江酒店吃早茶，完事儿不着急回去，就在酒店上面开间房，好好睡一觉，中午吃完饭再回去，我还有业务跟你谈呐！”李子键拍着王壮的膝盖说道。
到了沿江酒店，前厅经理很热情地把他们三个让进去，开车的叫刘军，很利落地点了一桌子早茶，王壮一看就反胃，都是广式的甜品，就简单意思下，心说还不如来煎饼果子实惠。
“好了，我本来早上不大吃饭的，李总，那啥，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就在不在这儿住了，班上还有事儿……”王壮抹抹嘴巴说道。
李子键突然翻脸道：“啥玩意儿？你自己打车回去？你拿我李子键当啥了啊？别给你脸你当鞋垫子啊！吃完了是吧，上去开.房，我有事儿跟你说！”
王壮眯着眼睛看着李子键，哼道：“李总，你别跟我这儿来社会那一套，我就走了，你拦我试试！”
王壮说完站起来就走，刘军蹭地一下就跳过来，说道：“王主任，我是林海拳击冠军，别逼我出手伤着你！”
“我靠，我他妈还是散打和搏击冠军呐，谁伤着谁还他妈不一定呐！闪开！”王壮说着就是一掌向刘军的面门劈去，刘军一闪身，王壮的脚就到了，速度太快了，刘军没有躲开，一脚被踹在腰上，整个人横着摔了出去，把旁边的一张桌子撞翻，上面的早点汤汤水水都洒在了刘军的身上。
王壮回头对站起来也要动手的李子键说道：“李总，对不起了，有事儿电话联系，我走了！”李子键看着一个照面就被撂倒的刘军，强压住了怒火，看着王壮在餐厅里面所有人的注目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李子键看着王壮的背影叫道：“小子，不用你老屌！这里是我李子键的地盘！”
王壮头也不回，摆摆手，走到外面，上了一辆等在门前的出租车的后座。司机刚回头问他去哪儿，车门却又开了，一个穿着牛仔裤体恤衫的女孩儿也从后门坐进来，说道：“去迷你练歌房！”
“怎么是你？凌丹！”王壮意外邂逅了凌丹。
“哈哈！没想到吧，一会再聊，师傅你赶紧开车啊！”凌丹冲前面的司机说道。
司机说：“对不起了，我走不了啊！”两人抬头一看，不由得都惊呆了！
出租车的确走不成了，前面站着五六个彪形大汉，一个个都是赤膊露着狰狞的文身。凌丹眼睛瞪得老大，说道：“哇塞，哥，你得罪谁了？这些人可都是江边儿的混混啊！别怕，领头的我认识，俺家邻居，从小就一起玩儿的，你等着我下去给他说！”
王壮还没开口不让她下去，凌丹已经灵巧地蹦下车去，王壮紧跟着也下来了。凌丹冲过去指着为首的一个壮汉喝道：“大柱子！你干啥呀，这是我哥，你们想咋地呀！”
那个叫大柱子的，一身的腱子肉，晒得黝黑，臂膀上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小丹啊，你咋在这儿，你俩一堆儿的啊，你起开，老大说了，不能让这小子走！”
王壮走过来问道：“你老大谁呀？”
“哼哼！王壮，你走一步试试，腿给你打折了！”李子键带着鼻青脸肿的马仔刘军出现在沿江酒店的大门前的台阶上。
王壮一把将凌丹拉在身后道：“姓李的，来呀，打折我的腿？有多少人都上来，看看谁把谁的腿打折！”
大柱子一摆手道：“给我打！”
“打你妈个头！”凌丹突然跃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侧踹蹬在梁柱的下巴上，黑铁塔般的壮汉骤然倒退两步轰然倒下！
“哇！”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
“快走！”凌丹拉着有些傻了的王壮向江边跑去。
几个小子都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梁柱，梁柱用力扭动下脖颈，发出“喀吧喀吧”的声响，他回头看看台阶上的李子键，李子键扭头进去了。梁柱再看看已经跑得很远了的两个人，说声：“那女的我妹妹，厉害吧！”
“厉害！”几个手下一起恭维道。
“走，我们进去吃早茶，别追了，有我妹在，那小子跑不了！”梁柱带着几个小子大摇大摆穿过围观的人群走进了酒店。
王壮和凌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没人追来，就坐在江堤上休息。王壮掏出烟来点了一支，乐呵呵问道：“我的白衣天使，你咋突然冒出来的？”
“嘻嘻，本来我跟同学约好的，今天去郊游的，我有两天假期的，我们就起个大早，来到沿江酒店吃早茶，然后出发，可是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我就跟几个伙伴说，我男朋友来了，对不起，这两天我不跟你们一起玩了，就这样，刚才他们几个也在旁边看热闹，要是真的打起来，都能动手帮忙的！”
王壮点头道：“哦，这样啊，对了，你练过的？一脚就把那么高大的壮汉给踹翻，我都够呛！”
“嘿嘿，我从小跟我爹习武的，别的不敢吹，打你这样的，四五个靠不了我的身前儿！”凌丹得意洋洋说道。
王壮露出吃惊的表情道：“哇塞！那哥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你，领个你这样的女保镖多有安全感啊，又漂亮又拉风！”
“哈，没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来，拉钩上吊！”凌丹很小女生样地伸出来右手的小手指做拉钩状。




人性底线 175特护待遇
王壮心说完蛋，自己一句戏言，小姑娘却当真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豁出去了，就看在刚才这丫头能主动为自己出手的面儿上，这是个实心实意对自己的好姑娘！他伸手手指跟凌丹勾在一起，凌丹马上拉来拉去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相约百年啊？”王壮调笑道。
凌丹的小脸儿噗地就红了，娇嗔道：“人家是真的想跟哥哥百年好合的，但是，一百年太遥远，只争朝夕吧，你别害怕，只是今明两天，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不许说不好，刚才拉过勾上过吊的，哼！”
王壮笑道：“别上吊上吊的，好，哥答应你，陪你玩两天，现在，走吧，咱俩找个地儿，对了，你刚才说去歌厅唱歌是吧，哪里有一大早就去歌厅的啊，走，哥带你去个地儿，是哥在林海的房子，哥昨晚一宿没睡，哥得洗个澡睡一觉，你愿意陪着哥吗？”
凌丹红着脸，使劲点头，旋即又问道：“哥，你在林海有房子啊？”
“嗯，租的，有段时间调我来林海公安局帮忙，租个房子比较方便，结果租了一年期，市局那边的活儿半个月就完事儿了，这房子到现在还有十个月才到期，我也偶尔过来住住的，走，哥带你去看看！”
“哇，那你还不如退掉，白瞎钱了。”凌丹心疼地说。
“没法退，退反倒要赔偿房租押金的，反正这房子公家钱租的都报销了，不心疼。”王壮信口胡说，以此打消凌丹的顾虑。
果然凌丹乐了道：“那还差不多！走吧！”
两人打车离开江沿，王壮这次小心地观察，没有发现任何跟踪，他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还是不放心，告诉师傅去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下车后又换了一辆出租车这才去了杏林公寓。
凌丹一见到杏林公寓就有些发呆了，她喃喃道：“哥，你都不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这个公寓楼里面拥有一套房子，让我的父母住进来，他们的生活太苦了……”
王壮有些感动，伸手搂了凌丹的肩膀说：“面包会有的，哥把租的房子买下来送给你父母咋样？”
“呵呵，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这里的房子要五千多一平米，在三线城市里面，这算是很贵的了，一百平米就要五十万！”
王壮不置可否，领着凌丹上楼去，坐电梯上到20层，207房就是他租的公寓了。房门打开，凌丹有些不相信地走进去，好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巧的嘴巴也呈哦型。
王壮乐了，将房门反锁，一把将凌丹拉过来搂在怀里，一口亲上去，说道：“哥想你了……”
凌丹被自己心仪的男人搂在宽阔结实的怀里，心中犹如一头小鹿乱撞。她甚至躲避着男人的热吻，一双小手不知所措的推阻着。
王壮只是蜻蜓点水，在女孩儿略微战栗的香唇碰一下就分开了。再看凌丹已是满脸通红，更加的惹人喜爱。
王壮说：“你随便坐，参观下里外屋，冰箱里面有喝的，我先洗个澡，干了一夜的活儿脏死了。”说完也不理会一脸窘态的女孩儿，自己三把两把脱了衣裤，只穿了裤衩走进了洗手间。
王壮被周斌给吊扣了大半夜，两条胳膊和手腕都酸胀得厉害。他开了冷水，刺激血管收缩，以减轻手臂上的瘀青。冲洗了半天，他觉得好受点了，就用毛巾擦干净，套上一条新的裤衩走出来。
凌丹正喝着一罐可乐，看到王壮出来了，就递给王壮一罐。她现在心情平复了许多，可是看到王壮手臂上的瘀青，还是叫道：“哎呀，哥，你这是咋整的啊？”
王壮笑笑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昨晚干活了。”
“哦，你们当警察的，还真是玩命啊，躺下，我帮你按摩按摩，舒筋活血好得快。”凌丹的小脸又有些泛红。
王壮笑笑说：“这屋里太热了，你也不说把空调打开，来上里屋来，哥躺床上，你给哥好好按按，这一宿把哥累体登了。”
凌丹微笑不语，跟着王壮走进卧室，王壮大大剌剌躺在床上，开了空调，顿时觉得无比惬意。凌丹说：“闭上眼睛躺好了，现在本姑娘让你享受下高干病房的特护待遇！”
王壮微笑闭目，双手也摊开，完全处于放松状态。
“不许睁眼看啊！”凌丹跪坐在王壮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臂膀上揉.捏起来，手法精湛，力道适中，王壮顿时感到了什么叫“专业”！
“凌丹，求你了，别按了，我已经好了！”王壮将头脸埋在枕头里面。
凌丹乐了道：“我知道你难受了，呵呵，但是，哥，我真的不能给你，我也是学医的，你们男的那点事儿我明白。”
王壮转过来，呵呵一乐道：“丹丹，谢谢你，你赶紧下去把裤子穿上，哥没事儿，现在才九点，哥睡一觉，你去客厅看电视歇会儿，中午十二点叫我，咱俩去吃中饭，再想想下午去哪儿玩啊！”
不知道为什么，王壮面对这个清纯得就像自己的亲妹妹样的女孩儿，真的下不了手。凌丹出去了，他很难受地卷曲着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在心里数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中午十二点，王壮睁开眼睛，却看到凌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自己的床头，睁着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忽闪着长睫毛，定定地看着他。
王壮伸了个懒腰，伸手去摸她的脸蛋儿。凌丹没有躲开，而是凑上来，让他更加合手地摸到自己的脸，并把自己的小手附在王壮的手背上。这一刻，时间都变得温馨无比。
“傻丫头，看我睡觉？”王壮眨着眼睛说道。
凌丹使劲点头道：“嗯，你睡着了，我就一直这样看着，我知道，我这是在恋爱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你会看着我睡觉吗？”
“不会，”王壮笑笑，“我会抱着你睡觉。”
“讨厌，我还没有准备给好，别急着要我跟你睡觉好吗？我们可以接吻，你也可以，就是那个，那个不行，我的姐妹说，第一次会很疼的……”
王壮一下子坐起来，问道：“你是说，你还是处……”
“咋地啦？这有啥奇怪的，你不会真的以为要到幼儿园才找得到雏女吧，咯咯咯咯！”凌丹娇笑道。
王壮起来下床将凌丹抱起来，亲吻她，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王壮示意凌丹先坐下，自己接通了电话。
“喂，王壮，我是姜爱琪，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林海，还出了点小事儿，这样，爷爷要见你，中午来家吃个饭吧，你现在去四凤山老干部疗养所，到了打我电话。”
王壮一时间有些诧异了，连忙说：“好好，我马上到，我打车过去，我这次来没开车……”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凌丹看着王壮问道：“怎么了？你有事儿了？”




人性底线 176外圆内方，脸热心冷
王壮点头道：“亲爱的，今儿中午吃饭不行了，我接到紧急任务，必须马上到现场，对不起，如果我那边结束的早，我会打你电话。”
凌丹点头道：“好呀，没问题，你走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王壮将房间的备用钥匙递给凌丹，说：“这把钥匙给你，你可以出去吃饭，下午在房间里看电视睡觉都行，完事儿我就回来。”
“嗯，来哥，亲下，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凌丹俏皮地踮起脚尖亲了王壮一口。王壮伸手在凌丹的小屁户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走出房间。
王壮在楼下打车，直奔四凤山老干部疗养所。这里山清水秀，整个四凤山水库像一面镜子样平卧在群山环抱之中。
四凤山老干部疗养所，是省里设在林海的一处干休基地，像这样的干休所，在全省其他名胜景点还有几处。
出租车在干休所山路入口武警值岗处停下，不可以再上去了，里面是军管区，据说军区的几位老将军也在这里休养。
王壮掏出手机拨通了姜爱琪的电话，“姜总，我到了，就在武警站岗的山路入口。”
不一会儿，一辆奥迪开出来，姜爱琪从驾驶位露出脸来说：“王壮，过来上车！”
王壮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置，笑笑说：“大侄女，好久不见，你要叫我安口（叔叔）的！”
“好，安口好！”姜爱琪翻下白眼儿，将车子调头开进了干休所，两边的武警一起敬礼，好不气派。
车子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林地，看过去到处是都是别墅一样的独立小木屋，煞是好看。车子在一处原木搭建的木屋前停下，门口也有一名武警站岗。
停好车进去，木屋里面的奢华超乎王壮的心理预期。太奢华了！脚下是长毛的波斯地毯，王壮都不忍踩上去。
在二楼的宽敞的落地玻璃窗前，姜公泰正站在那里向不远处山脚下的水库看着。听见王壮和姜爱琪上来，他回过头看着王壮说道：“壮儿，你来了，过来让我看看。”
王壮就走过去，对姜公泰深深鞠了一，说道：“不孝儿给老爸行礼了。”
“呵呵，好好，你叫我老爸我很高兴，很开心，爱琪，去给我们弄盘盐煮花生，再来一盘东北大拉皮，一瓶小烧，俺爹俩好好喝两盅。”老头子吩咐道。
姜爱琪答应一声转身下楼去了，王壮跟姜公泰在一张小巧的四人圆桌前对面坐下。很快姜爱琪就端上来四样凉盘，一盘水煮花生，一盘凉拌黑木耳，一盘凉拌鹿肉，一盘鲟鳇鱼子。烧酒是烫好的，两只精致的白瓷酒盅摆好，姜爱琪为两位各满了一盅酒，就说：“齐了，需要什么就喊我，我在楼下。”
姜公泰摆摆手姜爱琪就下楼去了，现在楼上的小客厅只有王壮跟姜公泰两个人了。王壮主动端起酒杯说：“老爸，儿子敬您一盅！”说完自己先干了，谁知道这酒竟然是特酿，入口极辣，烧得喉咙着火般，嘴巴顿时合不上！
“呵呵，够劲儿吧，这酒要吱吱的慢慢品尝，哪里有一口闷的啊！”姜公泰“吱”地抿了一口，夹了一粒花生放在嘴里咀嚼，不住点头道：“野生的花生，就是有嚼头！”
王壮心说，吃个花生都要野生的，当官的生活太奢靡了！他夹了一口鹿肉，不用说，一定也是野生的了。果然，姜公泰说道：“这盘鹿肉，在外面是无论如何吃不到的，这是野生鹿，是国家保护动物，呵呵！”
王壮不语，只是大口吃，他被刚才的那口酒辣到了。姜公泰接着说：“王壮啊，我知道你现在进了县政府工作，这很好，我说过，姜家在一年内不会干预你的工作和生活，一年后，我会按照这一年你的表现给你设计后面的仕途走向，呵呵。”
“谢谢老爸关心，那么，需要我做什么？”王壮知道，姜家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绝对不会只是来陪着干爹喝酒这么简单。
姜公泰笑笑说：“聪明，是这样，北亚投资在你们县搞了一块地，要建个科技园，总投资在十几个亿，这是块大蛋糕！呵呵，你侄女的公司有兴趣拿下这个项目，他们有这个实力，这件事你来运作，招标的时候只要把爱琪投资的标书投进去就行了！”
“呃，老爸，不瞒你说，这块大蛋糕，现在已经不少人惦记了，有我们县长的小舅子的大兴建筑公司，有市局盛政.委的外甥红牛基建公司，还有我们县里的坐地户昌隆集团，现在加上爱琪投资，那就四家了。”
“呵呵，一百家跟我们也没有关系，老爸只要求你让你侄女中标就好，怎么样，能不能做到啊？”姜公泰端起酒杯向王壮示意道。
“既然老爸说了，做不到也得做！我努力争取就是了！”王壮又是一口干了杯中酒，这一次没有像前面那口酒那样的不适了。
“不是争取，壮儿，在黑省，我们姜家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件事必须完美运作，要求是，不露痕迹，公平公正，你懂吗！”姜公泰脸色严肃道。
“我懂……”王壮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又倒了一盅酒，一口干了下去。
“壮儿，我送你一句话，在官场很有用，你记在心里，不要对旁人说起就好。”姜公泰慢条斯理地“吱”了一口酒，“为官之道，脸厚心黑，这是常识，所有人都懂的东西你就不用太用心了，因为，有些东西，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就无效了。”
王壮点头道：“我会尽心尽力做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
“呵呵，我还没说送你的话，你不用急着表态，很简单，也好记，官场为人处世，就是八个字，外圆内方，脸热心冷！”
“外圆内方，脸热心冷？”王壮小声重复道。
“对，就是这八个字，你是聪明人，个中滋味，你自然领会，来，孩子，万里长征你只是迈出了一小步，喝酒！祝贺你一只脚已经踏上了仕途！”姜公泰举起酒盅跟王壮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