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老人告别了年轻人,正朝着自己地里行走去时,一声琴音从大荒的方向响起,这丝毫不起眼的琴音,如同拉动空间,让老人全身一颤。
那张老脸逐渐通红,眼睛渐渐瞪大,在浑浊的瞳孔处渗透出滚烫的热泪,那苍老的嘴唇,轻轻颤抖抿动。
“主……主人……”
老人嘴里艰难、生硬的吐出了两个字来,紧接着,锄头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奇怪,张大爷呢?刚才还在,怎么忽然不见了?”
“可不是吗?锄头还在,就不见人了。”
那两名年轻的伙子看过来时,他们居然发现,张老头跟失踪一样,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条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深渊内,四处布满和岩浆和死亡,一条全身如岩浆一般的炎蛇正盘卷在岩浆中修炼。
这时,炎蛇的眸子一睁开,修长的身躯一颤,仅仅一眨眼,消失在了深渊中。
另一方,尊贵高贵的皇宫中,一隐蔽的禁地内,一名身穿皇袍的老人正盘膝修炼,此刻,老人眼神瞪大,目光看向了西方大荒的方向。
“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了,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而起,如癫狂一般冲出了皇宫,向着大荒的方向奔去。
……
“……”
静!
不是一般的静!
而且,还静的有些可怕。
可怕的宁静下,让所有的镖师们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好像遇到了一件比遇到银月狼更可怕的事。
几乎,来自本能之下,上官凌月也好,还是镖师们也罢,一个个艰难的转过了脑袋,向着身后那棵大树下,那名丝毫不起眼的抚琴男子看了过去。
重新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后,此刻他们内心一片沸腾。
刚才那一幕的发生后,就是傻瓜都联想到究竟怎么一回事了。
琴音动,万剑齐发,这是何等修为,何等实力?
可……可他们居然把此人当成累赘?把此人当成托油瓶?
如果……此人计较,把这些话放在身上,那么他们就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杀吧!
“怎么可能?”
上官凌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是受伤过重,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住了。
她很清楚三级银月狼的恐怖,就是她,也抵挡不了一头银月狼的一击。
可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六十几头银月狼就这么被秒杀了?
要知道,妖兽的防御力是人类的五倍以上,也就是说,六十几头银月狼的防御相当于三百多人同级别高手的防御。
可是刚才,那些剑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它们一个不留的杀了?
更加可怕的是,那些剑……没有任何力量驾驭,仿佛一把把活了过来一样,听琴音摆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操控这些剑的人,已经达到了极可怕的境界。甚至都超出了力量的范畴。
“难道……他是一位天人?”
上官凌月的声音一颤,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意识来。
洪武大陆上,实力划分,为:人-地-天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又有三个层次。
人级高手,大陆上多如牛毛。而人级跟地级,为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跨越了,将名震动洪武大陆,称霸一方,成为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
但是,进入到地级后,每踏一步,难于上青天。
至于更高一个层次的天人,更是仅仅存在传说中。
可……看到了此人的实力后,不得不让上官凌月联想到了这个不切实际的一个境界。
“当……”
全场一阵宁静时,男子停下了抚琴,然后将古琴背于身后,一只手拉着姑娘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林子另一头走了去,离开前,还丢下了一句话。
“不想死,赶紧离开这里!”
声音依然那么嘶哑,那么生涩,说出来,那么让人奇怪。
直到这个声音久久之后,上官凌月才回过了神来,声音有些发颤,艰难的看着那个背影道:“你……你是一位天人?”
“天人?好久远的词语……”
男子一楞,片刻后,摇头苦涩一笑,继续拉着女孩向着林子另一头走了去。
“……”
上官凌月再次楞住了。
什么叫好救援的词语?
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当家,我们……我们……”
直到男子的背影消失了,镖师们才一个个从震撼中醒来,然后用一双双忐忑,害怕又恐惧的眼神看着上官凌月。
“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里。另外……今日一事,谁也不许传出去,明白吗?”
上官凌月身心颤抖,严肃的提醒道。
“是,是……”
镖师们一个个颤抖的点头,然后各自去收拾东西。
就在上官凌月和镖师们离开了森林不到半个时辰,忽然,从天而落,数十道身影降临而下,有人类,有妖兽,各自散发的气息极其可怕,随便哪一道气息放入人类的世界里,绝对能名震一方。
但是,他们落下之后,看了一眼当场的残骸,一个个脸色苍白。
“你们也感觉到了?”
一名看似三十来岁的女人,红着脸看向了其他人问道。
“没错,是主人的气息,主人回来了,主人真回来了……”
皇袍老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他是激动,还是感到恐惧,但是在他呐喊时,声音在颤抖。
“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了……”
张老头也失去了以往的老成,那张老脸赤红到了极至。
他们忘记自己等到了多少年,他们忘记为了那个承诺,隐姓埋名了多久,今日,那个一直被他们守护,一直被他们尊为天一般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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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跟我走,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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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他?”
上官凌若诧异的看向了自己妹妹。
上官凌月没有解释,而是走出了屋子,向着外面看了去。
只见,一屋檐上,那里盘膝坐着一个人,此人头发披散,衣服破旧、肮脏,而在他双膝之间,放了一把古琴,此刻,他正抚动着古琴,琴音四起,他如同融入其中。
如果,你仔细去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左右手筋尽数被断,深深的伤疤深可入眼。
而在男子旁边,却是一名仅仅两岁的姑娘,姑娘坐在男子旁边,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吃着,视无旁物……
“是他,真的是他……”
上官凌月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一刻,内心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该感到害怕。这个地方,这种场合,看到了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且,从那琴音,从这场合来看,他分明来者不善。
“萤虫之火,也敢与皓月争辉……”
就在上官凌月眼睁睁看着男子死在了那一拳之下的那一片刻,男子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去管他的那个两岁的女儿,而是继续抚琴,抚琴之时,一句嘶哑,轻淡,随和,丝毫不起眼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
这个声音仅仅响起的那一刹那,男子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双隐晦的眸子一闪,宛如尖锐的利刃,携带锋芒之势,席卷而去。
“当……”
紧接着,他一根手指,拉动了琴弦,一声刚毅刺耳的琴音颤抖而起。
这个声音看似简陋,可响起的那一刹那,全场所有的人内脏猛然一绷紧,呼吸根本拉不上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禁止了一样,甚至连那个不灭魔拳也减慢了速度。
但是,紧接下,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如人如剑的影子从古琴中钻了出来,携带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逍遥战席卷而去。
“不……”
这一幕出现,那股惊天磅礴之势覆盖而来的那一刹那,逍遥战脸色狂变。
死亡,死亡,对,就是死亡,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死亡,这股死亡让他心灵如入地狱,无法自拔……
他逍遥战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号称天下第一奇才,正因为内心无比的坚定与信念,因此,才让他有不败之地。
可是今日……他内心那颗坚定的内心,彻底破碎了。
“轰隆……”
“噗嗤……啊……”
逍遥战唯一的意识就是跑,可是,已经晚了。
不灭魔拳宛如灰尘一般,尽数破碎,极为恐怖之势形成万刃之光,疯狂笼罩而下,来自他身上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天人之力一轰而散,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遭遇千军万马撞击,不受控制向着后方甩飞了出去。
“轰……”
逍遥战的身体落地,地上的岩石乱飞,所过之处,地上掀起了一条足足三米深的壕沟,壕沟内四处洒满了鲜血。
在逍遥战的身体在鲜血壕沟内停下来时,他满身都是鲜血,双手被废,鲜血顺着那手腕汩汩而出,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那双眼睛中充满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
静!
整个婚礼现场一片宁静。
而且这股宁静之下,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杀伐之势。
无论是客人们也好,还是那些鼎鼎大名的强者,乃至叶不悔、上官凌若、上官凌月等等人,都宁静的有些可怕,一个个内心颤抖,如若呆住了一样,脸上没有哪怕半丝表情,就这么站在了原地。
逍遥战是谁?他可是天人之下第一强者啊?而且,他还掌握了天人之力,不日就能进入天人,成就无上霸业,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而且他修炼了逍遥家的绝学,不灭魔拳,此等绝学何等厉害。
可现在发生了什么?如此奇才,如此不可一世存在的强者,居然……在这个双手被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抚琴度日的男人手里,就这么败了?不仅败了,而且在人家手里,一招都支撑不了。
谁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一幕,究竟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逍遥战嘴里渗透着鲜血,感受身体如一滩烂泥,感觉双手被毁的这一幕,他嘴里响起了一声艰难,难以置信的声音来。
他对自己的实力太了解了,别说是天人之下第一强者了,就算是真正的天人来了,他都有不败之地。
可是……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对此人展开了必杀一击。
结果,他仅仅动动手指,仅仅拉动琴弦,自己的天人之力与不灭魔拳被破,甚至……甚至连一身傲人的修为全尽被废……
这……这还是人吗?
这个人绝对不是天人,对,没错,他绝对不是天人……
“败了,败了。怎么可能会败,那可是天人之力,那可是不灭魔拳,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抵挡如此一击,可……可他败了,败了……”
“这个男人是谁?他到底是谁?一抚琴,一动眸,就……就废了天下第一奇才……”
“在古商帝国内,只有三个人能威胁到逍遥战,这三人分别是,古商帝国大祭祀,逍遥家的老祖宗逍遥问天,以及古老皇朝的老皇爷,可……可二者早已经在人间销声匿迹了,唯有大祭祀还坐守人间,可大祭祀是一位女子,那么此人是谁?到底是谁?”
此刻,在无比宁静之下,人群中响起了一声颤抖,恐惧,难以置信的声音,这些声音似乎都是自言自语,但是在自言自语之下,却充满着一种震撼。
逍遥战成名多年,而且又是逍遥府的少家主,无论是身份,还是名望,都举世无双。
然而今日,却败在了一位莫名客之手,这是何等震惊?
更可怕的是,他们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此时,要数最为震惊的,毫无疑问就是上官凌月了。
森林一役,此人的实力让她对这个世界拥有了新的认识。
但是刚才那一战,却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吧!
以琴驭剑,不过是他的把戏,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
上官凌月自言自语说这句话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上官凌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