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错手,嫁对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谷莠子
 保、保……留?陈海月傻眼。
 保留你爷爷的百万雄师过大江啊!
 个死土匪。
 吃完饭,梁东云主动要求洗碗,陈海月乐得在一旁监督,快乐的指手画脚,告诉他各种物品正确的摆放位置。
 还是关茸说的好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他自己要当包身工,就别怪她摆地主婆的谱啦,谁让他受了她一饭之恩捏,哦哈哈哈哈哈。
 正小人得志着,手机响了。
 陈海月愤怒于竟然有人破坏她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愉悦,看也不看的接起电话,语气凶残:“说!”
 “呃,是我,”郑非显然的被吓了一跳,“怎么?面试不顺利吗?”
 “呀,郑非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海月下意识的看了梁东云一眼,莫名心虚的往客厅挪去,“没有没有,很顺利哇。大恩不言谢哈~”
 “哟,我可记得有人说过要结草衔环的,怎么才没几个小时就大恩不言谢啦?”
 陈海月干笑:“善变是女人的特权嘛。嘿嘿。”
 “哎,这世道,伯乐就是这么心酸啊。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别,别别别,我请还不行吗?”陈海月投降了,“您说,在哪儿摆酒?席开多少桌?”
 “席多少桌那是结婚的时候才谈的。”郑非调侃。
 嗯?话是怎么说到这里来的?陈海月探头瞄了厨房一眼。
 跑题了跑题了。
 “好了好了,严肃点。说吧,要我在哪儿请?”
 “听说你和安苓、关茸经常有个聚会专用地点很不错的,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被邀请去光顾?”
 “那是姐妹们的秘密花园~!我们谁都没在那接待过外宾的。”陈海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不是外宾,我是中国同胞。你就说行不行吧,”郑非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临了却加上一句,“结草衔环啊,嗯哼。”
 该死的结草衔环!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陈海月在内心里把自己抽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听到梁东云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声音,赶紧以壮士断腕的心情应承下来:“行!就这么着吧。那,改天约时间?”
 “好,”郑非似乎对自己的战果很满意,“那就说定了。”
 “好吧。那拜拜了。”
 “拜。”
 挂了电话,见梁东云双手湿漉漉的站在她面前,赶紧放下电话去拿毛巾给他擦手。
 梁东云也不说话,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满屋子乱窜。
 陈海月被看得心里发毛,把毛巾递给他,讷讷的说:“接、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在那忙……”其实不接电话也依然会让他一个人在那忙。
 只是,总觉得,好像,仿佛……哎呀!她自己也搞不懂在心虚什么大头鬼啦。
 梁东云把毛巾递给她,坐到沙发上,随手翻了翻她扔在茶几上的杂志,很随意的问起:“刚才听你说在什么席开多少桌,谁要摆酒啊?”
 “没啊,就、就郑非啊,今天的面试是他介绍我去的,总是要感谢一下嘛,纯属礼貌、纯属礼貌。呵呵呵。”她手忙脚乱的收好毛巾。
 梁东云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翻着杂志:“对了,你去面试的是什么工作?”
 “内刊主编。”
 “哦?”梁东云抬头看她,“我以为你不想做跟专业相关的工作。”
 很多人在大学里被自己的专业磨得崩溃,毕业以后坚决选择远离本专业的工作也是常事。
 陈海月站在那里笑得憨头憨脑,挠挠头说:“也没有特别不想做啦。我懒嘛,毕业以后出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助理,很轻松,就懒得换了。”
 嗯,这个解释很有陈海月的风格。
 “那你都把专业丢了三年了,忘光了吧?”梁东云取笑。
 “什、什么呀,你少瞧不起人了,”士可杀不可辱,陈海月拿过那叠手抄报跑到他面前献宝,“我有天赋!天赋!懂吗?”哼哼。
 这副神气到活蹦乱跳的样子……真好。
 梁东云的笑意加深,眼里盈满温柔的纵容,低头认真的看起那叠手抄报来。
 陈海月听到短信提示声,飞快的拿出手机,当场石化。
 发件人:安苓。
 ——大事底定没有啊?最后谁雀屏中选?我可是假都排好了,你要敢放我们鸽子,就自己把脖子洗干净吧。
 妈妈呀,可要了亲命了!
 陈海月无声的仰天长叹。
 又是一声,另一个祖宗也来卿侯了。
 发件人:关茸。
 ——怎么样怎么样?决定好了没?郑非还是梁东云?陈海月老子警告你,必须的!必、须、的!
 纠结的看着手机屏幕。
 郑非?完全无法想象。
 梁东云……
 她抬头看着他埋头苦读的样子,内心纠结千百回之后——
 算了,正所谓前有虎狼后有追兵,shi就shi吧!
 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硬着头皮蹲在茶几另一侧和梁东云遥遥相对。
 梁东云抬起头看她:“怎么了?”
 “内个,梁东云啊,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她觉得自己全身发软,赶紧把双臂叠放在茶几上聊做支撑,像小学生一样,“当然,你不方便的话是可以拒绝的。”
 梁东云见状也坐直了:“说说。”基本上,只要是她的要求,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海月一咬牙,豁出去了:“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出门旅行啊当然如果你没有兴趣也不用勉强真的没关系的。”
 唉呀妈呀,这压力忒大了。
 噼里啪啦爆完一串之后她立马抱头蹲在原地,努力做起被拒绝的心理建设。
 她紧张的低着头,所以又错过了梁东云脸上怔忪过后的笑容。
 甜甜软软,能腻死人的那种笑。像小朋友终于得到朝思暮想的糖果。
 这颗糖果正是这世界上他唯一想要的那一颗,所以,就算是牙会被蛀光光,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
 “好。”
 陈海月闻言惊讶的抬头。
 梁东云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次:“好。”
 哎呀!好兄弟,讲义气!
 陈海月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江湖救急啊!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哎,你都不问去哪儿啊?”
 “去哪儿?”好吧,他愉快地从善如流。
 “我和关茸安苓约好一起去泸沽湖,”她撇撇嘴,不尽鄙视滚滚来,“那两个禽兽自己要带家属,就各种威胁我也必须带。靠你撑场了哈,大恩不言谢!”很江湖的送上拱手礼。
 家属吗?
 “我的荣幸。”
 呃,中招!又是这种眼神,又来了又来了……
 校友会那天让陈海月心乱如麻的那种眼神又来了。
 她顿时慌张起来,假模假样的拿出手机来看,这一看又是一惊——
 “哗!都十一点了!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站了起来,可是话音刚落她就十分想咬舌自尽。
 梁东云也站起来,笑意不变的看着她。
 “呃,不好意思啊,平常……习惯了,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汗。平常都跟关茸安苓混在一起,都成一整套行为习惯了。
 梁东云笑意不变,语气依然愉悦:“没关系。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不用送我,不然等下我又要送你回来。”
 您请您请。陈海月傻兮兮的笑着,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梁东云站在门口,轻声说:“好了,你别出门。晚安。”
 “晚……”
 陈海月的“安”字还含在嘴里,脸颊就被
 
牵错手,嫁对人 章节9
 温暖的袭击了。
 直到电梯关上门,已经看到不梁东云的身影,陈海月才回过神来,赶忙伸手按向自己被偷袭的左脸——
 下次一定要告诉他,他、他、他……不要乱亲啦!会想歪的!
 作者有话要说:hua生了什么shu?
 我竟然还能在有生之年再一次二更~人生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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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15、番外
 婚后小剧场 第一场
 有一天,梁东云一进家门,只见陈海月坐在地上,捧着肚子,眼泪一颗一颗不停的掉。
 那些透明的液体瘆得梁东云心绞痛,急忙上前把她拥入怀中:“怎么了?是摔到了吗?还是肚子疼?”
 从来没有见她哭过。
 以前总想着,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守在她身边的机会。他一定会很珍惜,小心的把她护住,任她笑闹。如果她哭了,他一定会把她抱好,告诉她她只需要去享受这世界的美好,所有的风雨他都会为她挡在身后。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看见她的眼泪,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不勇敢的。心慌,无措,所有的话和疼痛一起堵在喉头,发不出声音。
 陈海月埋着头,声音冲破啜泣声回应道:“没有摔到。不是疼,是难过。很难过。”
 梁东云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强迫自己的声音穿过喉头:“是谁惹你了,告诉我。”
 陈海月慢慢抬起头,满脸是泪的望着他,像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还不就是你嘛!除了你还有谁?就是你,就是你!我要离婚!我要当单亲妈妈……”
 梁东云只觉得天,塌了。
 是……因为最近太忙太累,忽略了她?
 还是因为……昨天坚持不让她喝咖啡?
 或者……她终于觉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一点也不有趣?
 其实,他最害怕的原因是,她终究厌倦了他……
 他太了解了。她对人对事的喜好从来都是随心随性,只要那份喜欢过了,不管她曾经为之付出过多少心力时间和感情,她都能放弃得好潇洒,绝对绝对,不会回头。
 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他成了她的“喜欢过”……
 “为什么?”他半点不敢松手,定定的看着她,一直看到眼睛里浮上一层明亮的水气。
 陈海月渐渐停住哭声,在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来,伸手使劲点他的胸膛,生气的说:“你没有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
 梁东云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仿佛死刑犯突然得到特赦。
 陈海月怒了:“你你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果然不喜欢我!我就知道……”
 嘴一憋,泪水就要卷土重来。
 梁东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濡湿绵软的吻。
 陈海月停止泪水的酝酿,呆呆的看着他。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她抱住,在她耳边浅声道:“陈海月,我喜欢你。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陈海月伸手回抱了他一下,任他替自己擦干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那你现在能去给我买牛肉粉不?要复兴那家的,我真的好想吃好想吃,想得胃都在燃烧。”
 梁东云扶额:“复兴在东区,我们在西区。”
 “骗子!还说喜欢我很久,”陈海月茶壶状叉腰指着他,“连一碗牛肉粉也舍不得买!”
 “好吧。自己在家乖乖的。”
 梁东云叹了口气,纵容的一笑,拿起车钥匙出门。
 刚到车库,就接到陈海月的电话——
 “内个……算啦……我突然又不想吃了……天这么冷,你还是回家吧。”
 嗯,医生说得对,孕妇的情绪果然是,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莫名其妙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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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16、14交换
 几个人都是说风就是雨的那种货色,没几天就打点行装出发了。
 一路上三个女人精力旺盛的嘻嘻哈哈,吃吃喝喝。
 三位男士表现了高度的配合,并在轮流开车的过程里成就了坚定的革命情谊。
 长途跋涉的车程倒也热闹。
 到了四川盐源,把车寄放在安苓当地的朋友家,第二天就由安苓朋友的朋友领着一行六人前往左所镇。
 “它本来是叫左所镇,可是大家都习惯叫它泸沽湖镇了。”朋友的朋友也是个话多的小伙子,一路上对那三个话多的女人有问必答,详尽地主之谊。
 “这镇好迷你。”安苓打量了一下,笑着说。
 “说是镇,其实也就一个村子那么大,”小伙子爽朗一笑,“你们沿着这条路笔直走就是了,进去以后可以去找一家叫‘海藻花湖’的小客栈,是我姐姐开的,你们告诉她是小布的朋友就行。”
 关茸眼前一亮:“报你的名字打折不?”
 小伙子无语。
 陈海月笑呵呵的拍拍小布的肩膀:“谢谢你啊小布。”
 “呵呵,也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啊。那你们好好玩,我就先走了,还要赶回去呢。”
 大家挥别小布,朝镇上走去。
 事实证明小布真的真的没有客套,“海藻花湖”真的真的是一个“小”客栈——差不多一条豆腐那么大面积的小木片做了个质朴并微型的招牌钉在门边,要不是问了当地人,路过几遍都不一定能发现。
 陈海月看着那个牌子,轻轻的笑了一下。
 梁东云微微侧身,低头问:“笑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朋友,”她理了理背包的肩带,“她写黑帮小说,那个帮派的名字就叫‘黑帮’,自己建了个总部大楼,气势恢宏的大招牌上就写着‘黑帮’两个字。哈哈哈。”
 梁东云嘴角浅笑,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
 “堵人家门口干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踢馆打群架呢,走走走。”关茸急吼吼的带领大家往里冲。
 小布的姐姐很热情,一听是弟弟的朋友,立即亲自接待。
 “小妹,快去把二楼西边开三间双人房,仔细看看有什么缺的没有啊!”
 呃,这下误会大了!
 “老板娘,不好意思,要四间,”陈海月囧得不得了,赶紧拉住她,“或者两间双人房两间单人房也可以。”
 安苓夫妇看着她,笑而不语。
 关茸忍不住冲口而出:“陈海月,你……唔唔唔……”被她家男人捂住嘴拖到一边。
 梁东云右手握拳放到唇边,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脸上有模糊的笑意。
 老板娘估摸了一下形势,从善如流的扬声道:“小妹,四间。”
 这时节不在旅游旺季,客房还是很宽裕的。
 小妹准备停当,下来带大家上楼。
 走在最后面的陈海月扬声问道:“妹妹,这儿离泸沽湖还有多远?”
 “走几十分钟就到了,中间要穿过几个摩梭人的村寨。”小姑娘的声音轻快活泼。
 安苓和关茸转头跟陈海月对视一眼——
 摩梭人的村寨!欧也,接下来几天的住处就这么定了。
 大家分好房间,放好东西,简单的梳洗一下,就一起下楼吃饭。
 老板娘自然盛情款待:“来来来,你们呢,是我小弟的朋友,到姐这儿就当到家了,别客气。”
 事实上也没人准备客气,确实饿坏了。
 安苓边吃边问:“老板娘,你这儿为什么叫‘海藻花湖’啊?”
 “别叫老板娘了,叫我红姐吧,”红姐很豪爽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泸沽湖里有一种白色的花,就叫海藻花。”
 “水生植物,个别品种有毒。”陈海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埋头苦干。
 关茸不解:“你怎么知道?”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陈海月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某个盛菜的容器,在关茸的筷子就要伸过去的时候精确而迅速的抢走鸡腿。
 “靠!”关茸怒目而视。
 陈海月得瑟的咬了一口鸡腿,慢悠悠的说:“你离我远点再靠。”
 红姐看着她们嬉闹,笑得很温柔:“这个妹子说的没错,有些就是有毒。不过这海藻花啊,在没有风,阳光又充足的时候,一大片一大片的开在湖面上,可好看了。”
 安苓看向红姐:“那下雨天开不开?”
 红姐和小布果然是姐弟,有问必答:“阴雨天,还有晚上的时候,那花就会自己收拢,潜回水里。”
 “这么神?!”
 大家抬头看向红姐,眼神兴奋。
 红姐点点头。
 关茸嘿嘿一笑:“这花还真像陈海月,遇到自己不喜欢的天气就知道躲起来。”
 “那这花的花语是不就是‘逃避’?”安苓睨了陈海月一眼,笑得很叵测。
 王先生和赵先生对视一眼,而后向梁东云笑笑,表示仅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不打算加入战局。
 陈海月恶狠狠的吞下鸡腿肉,准备反击突围。
 梁东云不疾不徐的出声:“可是每一次再出太阳的时候,它还是会开花。对吗,红姐?”
 “是啊。”红姐点头。
 “所以,我倒觉得,”梁东云笑笑,“它的花语应该是,义无反顾。”
 关茸正要开口,被安苓从桌下扯了扯袖子。
 两人一起看了看梁东云,又看了看陈海月,了然的点头:“嘿嘿嘿。”你懂的。
 “嘿毛啊!吃饭吃饭。”
 被公认反射弧超长的陈海月,居然神奇的当场脸红了。
 晚饭过后时间尚早,关茸嚷嚷着要去找个壁角听听,拉着王先生瞬间窜得不见人影。
 安苓表示:“少爷,走,咱们去追忆一下恋爱的感觉。啊,恋爱真好哇。”
 留下一个即将暴走的陈海月,和一个淡定到没边的梁东云。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陈海月默默的跑去端了两个小凳子来到正房的火塘旁边,梁东云不紧不慢的跟进去,紧挨着她坐下。
 火塘边坐着两个老妇人,花姐不见了,小妹也不见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年轻人都不见了。
 陈海月很想问,她们是不是都“走婚”去了,又怕犯忌讳,于是只得家长里短的和她们闲聊一阵。
 不一会儿,两位老妇人表示要去睡觉,于是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场面太冷,陈海月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义无反顾的承担起找话题的任务:“这里晚上好冷啊。”
 说着还搓了搓手,表示言之有物。
 梁东云眼睛盯着火塘,脸带笑意,看也不看的把她的两手拉过来,合在掌心。
 陈海月努力把手收回来,未果,顿生出一股无力回天的自暴自弃来。
 这、这、这……随便他啦!什么叫是自作孽,不可活,看她就知道了,tt
 沉默良久之后,梁东云轻声开口:“你知道我父亲吗?”
 “呃。知道啊,梁市长,”陈海月努力忽略自己的手在哪里,“啊,不对,现在不是梁市长了。”原谅她不关心时势,上次安苓说过他爸爸调到省上了。
 “他很早就和我母亲离婚了,所以,我有一个妹妹。”
 “噢,这样啊。”梁东云的语气完全是闲聊,于是陈海月有点跟不上节奏——是怎么说到这里来的?
 “小时候我每天放学总是磨磨蹭蹭不愿意回家。”
 “为什么啊?”陈海月想打人了。这位兄台,你的话题太跳跃了!照顾一下听众情绪嘛。
 
牵错手,嫁对人 章节10
 “因为我回家就没人跟我说话了,”梁东云搓搓她的手,转头看她,“我的父母总有忙不完的工作。”
 陈海月噤声。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梁东云继续说:“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即使不回家,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的委屈、难过、沮丧,也没有人可以说。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跟我说,你爸爸是梁正清,你妈妈是陈一枝,你的人生已经比别人顺遂很多了,哪有什么不圆满可说。”
 “怎么会,你的人缘也没那么差吧,”陈海月听得有些不忍,“不开心的没人听,你说开心的不就行了?”
 “说开心的,别人又会觉得我在炫耀吧。”
 好……好可怜。
 陈海月真想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脑袋:“那你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梁东云笑了,视线锁定她,双眼闪着明亮的心满意足。
 陈海月被看得快要炸毛了,心里挠得呀——说话就说话,看什么看!那种眼神……喂,还看?!
 见她快要抓狂了,梁东云才放开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影子里:“陈海月,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心愿?”
 “什么?”陈海月仰头看他。
 “很久以前我就对自己说,我以后的事业,我的生活,绝对不要和我父母扯上关系。我想过一种,和大家一样的生活。”
 市井温热的生活。能有一个人,听他说话,然后用很多很多温暖热烈的声音把他宠得像个小孩子。
 “嗯,你现在就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人心里怨念深重啊。
 梁东云点点头,笑着走了出去,在门口又站定,回头看她:“能被人宠得像一个小孩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陈海月满头问号。
 梁东云笑着与她遥遥相望——
 所以,陈海月,来交换吧。像我珍视你一样的珍视我,我们互相把对方宠爱成幸福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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