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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罐头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灵肉】、【下水肉】、【某型疑似肉】的杀伤力要在之后才会被罗兰知晓,吃掉三分之一的罐头肉之后,男孩将翻转扭曲的铁皮重新盖回去。把包装袋上写着精灵语言【黄油】的玩意儿放回行囊,牢记父亲【不要吃得太饱】的教导,避免了两个悲剧——品尝人造黄油的恐怖味道和已经快撑不下去的精灵们把早饭吐出来。
用过早餐,喝过了水,准备规划下一步行动时,罗兰呆住了。
该干些什么?该往哪里走呢?
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眼下极为重要的抉择。男孩的思考陷入难以进退的僵持,惹人怜爱的紫色大眼睛环顾空无一人,偶尔响起一两声鸟鸣兽吼的灌木丛和树林,茫然无措的着愣。
先。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自打有记忆以来,罗兰极少脱离博德村生活圈之外**行动。李林带着他到车队宿营地的路程中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如果能像水手一样用星座来为茫茫大地上一粒沙尘般的自己确定位置。或者背囊里有一张地图和指南针的话,事情会变得容易一些。但李拿度尚未来得及传授罗兰这些知识便已过世,而李林通过特殊手段掌握着罗兰的所在和一举一动,无论罗兰跑到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他。加上他并不认为一个5岁小孩能配合指南针看地图也就没准备。
即便拥有这些必备的知识。相应的意义实质上也相当有限。
失去容身之所的男孩根本不知道该上哪里去,该去干些什么。
没有父母,没有认识的亲友长辈,连可以说话商量乃至争吵怄气的对象也不存在,空旷的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感受茫然无力的自己而已。
不。目的是存在的,身处险恶环境也无法忘记,难以磨灭的一个目标。
【打倒齐格菲.奥托.李林。】
涌出近似杀意的愤怒,宗教油画上才会看见的纯洁面孔被激烈的怒火所扭曲,让人惊叹心碎的可怖面孔对准小册子上以三头身姿态做出可爱表情的黑人物用力踩了下去。
【只有这个男的……绝对不可原谅!绝对不会放过!】
起誓复仇的言语在心中默诵,视角微微偏移后,怒火飞的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和屈辱的感觉。
无论有多怨恨、憎恨那个男的,甚至想咬牙丢掉他的施舍,饿死也无所谓的激烈念头。但是到了此刻,李林提供的物资,还有临别时挑衅般的轻蔑言语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罗兰坚持求生的最重要动力。
彼此间完全没有善意介入的意思,由算计、仇恨的意志所造成的结果却莫名带着一丝人情味的暖意,这样的事态已经不知该令局外旁观者感到滑稽还是悲哀。
状态的讽刺意味无法传递至毫不在意或一无所知的两位当事者的心里,罗兰踩了一脚小册子后万般不愿的将鞋印灰尘掸掉,重新将《野外生存诀窍》收入行囊。整理完毕后,罗兰再度背上重量稍有减轻的行李,朝着和李林及车队行进的不同方向迈出脚步。
别在腰带上的短棒在行走中和肌肤摩擦出不舒服的感觉,那种难受的别扭感好像在嘲笑罗兰。身为小孩,其情绪和行为在现实面前是多么矛盾和徒劳。
不依靠李林的东西,罗兰用不了一天就会倒闭在无人问津的荒野之中,成为回归大地的尘土——这样严酷的现实不容抵赖和辩解。事态的另一端是就此向那张可恨的笑脸俯,不光是使用李林提供的食物、水、武器,也包括撑不过7天,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死掉。那也是变相的认同李林不看好自己的结论。和俯乞求他伸出援手差别并不大。
选择只有一个:无论多艰难,多么痛苦,没有谁来倾听罗兰的哭诉抱怨。依靠李林的东西也好,吃什么恶心的东西也好,罗兰只能撑过这7天。活下来。
抱着未察觉的矛盾和倔强反抗的念头,罗兰选择向西方前进。
父亲曾经提到过拉普兰的西面是看不见边际的大海,沿岸地区一度是海盗出没的巢穴,随着近年来海上贸易的兴起,来自其他国家的海船停泊的港口逐渐繁荣兴盛起来展成城市,有各式各样的人群聚集在那里。
【繁荣】一词表达的定义和所描绘的景象还未曾在罗兰的认知中成型,不过【人很多】这个概念相当明确,也是罗兰所需要的。
为摆脱孤独,也为了将讯息散布出去,把v.e公司的真面目和李林的恶行曝光于世人面前。
这样的想法从脑袋中闪过。报复的快感流过身体时。鼻腔里隐约嗅得到有甜味的淡淡体香,身体依偎的触感,抚慰自己心灵的手掌,那没有任何作伪,也不庄重。仅仅只是纯粹温柔的微笑,简直就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那个女的是精灵,还是李林的部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
声音急骤低落下去。【怎么可能和母亲一样】的挣扎在胸口翻滚说不出口,明知道布伦希尔在维护、在关照、在安慰着自己。清楚精灵女性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是没有一丝阴郁的纯洁善意,扎根在心中的烦躁和愤怒却不容自己接受那份善意,顽固抗拒着来自布伦希尔的关爱。
“她一定是因为李林的命令才对我好,没错,精灵怎么可能对人类友好嘛,之前也是,假扮成人类欺骗大家……”
被害妄想的呢喃,纠结迷茫的表情无一遗漏的回馈至李林和布伦希尔的面前,别有用心且欠缺感性的法定监护者自不必多说,罗兰的话着实让自我定位【养母】角色的精灵少女体会到满怀期望的父母现子女和期望落差巨大时,那种至深的失望、悲哀,由此引类似愤怒的情绪。
布伦希尔初次体验,身为母亲的烦恼。
“真希望他能尽快懂事,不要继续做个【叛逆的罗兰】,少校——也是这样期望着吧。不过,事情要一步步来,世界不是一天就能完成变革的,小孩的感化纠正也需要时间。”
手指叩击桌面,单调的节奏下,进入布伦希尔视线的是淡定的、和父爱关切无缘的事务性微笑。
“把他从思维的牛角尖里拉出来并不容易,让我们保持足够耐心吧。”
父爱以观察虫笼内侧的样本记录的语调说出,尽管那是以其立场而言十分正确、无可指摘的言论,布伦希尔还是能察觉到其中的违和,然后有了难受的感应。
“上校……不喜欢罗兰吗?”
忍受不了酸涩的感觉和莫名的冲动,近乎愚蠢的问题在帐篷中回响。
李林喜欢罗兰吗?更确切具体地说,李林在关注教育罗兰的时候,是否有能称之为【父爱】的情感注入其中?
答案很明确:没有。
到现在为止,李林的表现中没有一丁点称得上【爱】的成分。同样,经历人生惨剧之后的罗兰也没有仇恨之外的情感投注在李林身上。
这样的状态,这样的两者之间不可能孕育出任何正常的情感联系。
“他对我有复仇的权力,我需要他帮助完成一些事情,只是这样而已。”
欠奉感叹的平淡陈述出事实,不是想迎合或者施与同情。仅仅【需要】便已足够成为理由,悲哀、叹息在宏大的计划与行动面前根本不存在插足多嘴的余地。
“世界没有轻松到让刻骨仇恨转眼间就能遗忘的程度,那孩子也不是欺骗自己逃避现实的怯懦之辈,所以——”
“不在注定不会产生结果的对象身上投注情感?这样的教育注定只会教导出偏激者,罗兰未必能像上校您预期的那样成长。”
布伦希尔淡淡的切入话题,帐篷陷入寂静。外面有规律的呼喝数字、口令为尴尬的空气填上军营气息浓厚的背景音。
5年来,一直倍伴在李林的身边,默默看着独个承担下一切的背影,就算一直未能得到对方对自己爱慕之心作出回应,可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能陪伴着他就会觉得满足。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布伦希尔希望李林能够更多的展现出情感。
继罗兰之后,李林也展现出和希望略有偏差的摸样。出离失望、愤怒的平静声调出无法反驳的感想和质疑。
“上校,您不能和罗兰一样钻牛角尖,请您更进一步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
或者该说各自陷入根本层面截然相反的困局吗?同样没有现自己的问题,眼里只有对方的问题吗?
——太过狭隘,只顾及自己感触的罗兰;
——从高处俯瞰全局,忽视小孩子感受的李林。
“从整体大局看待事物,壮大组织,促进事业顺利进行——上校的视点和处置手段诚然是正确的,但属下恳请您——”
让观者难以直视,忍不住想要低头的母性翠瞳之中浮现出和这个精灵少女年龄不相衬的,混合祈求与悲哀的色调,真挚的,不符合军人身份的柔声自唇间出。
“哪怕一点点也好,请您对罗兰付出一些关爱吧。仅靠计划和谋略是教育不了小孩的。属下的言语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予以惩处,外面尚有公务要处理,请容先行告退。”
行礼后,少女匆匆推出帐篷,隔绝的空间被独处其中的李林和空洞的空气支配。
“原来如此,收获之前还需付出和给予吗?可以列入参考。”
布伦希尔的祈望无法触碰到先天就被剥夺了重要机能的思维,不懂人心的王吐出空虚的结语。
“观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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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面具(一)
拉普兰的夏季是这冰雪之国一年中最舒适宜人的季节——春天泥泞湿寒,秋天萧瑟枯凉,都难以和清爽的夏天相提并论,加上那两季常常忙于农务,夏季的松散惬意就更显宝贵。至于冬天,拉普兰的农民们对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的严寒时节唯有自心底的敬畏和无奈。
罗兰也和所有生活在拉普兰的人们一样钟情温暖的,有时一整天太阳都不会落下的夏季。欢喜着作物丰收的秋季,对冰雪消融的春季感到喜悦。但现在他实在没有自内心对洒在身上的斑驳金色光辉表达好心情的那种余裕。
背负沉重的载物,徒步行走整整2天后,耐性再怎么好,再多愁善感的人在这种长时间持续消耗体力的野外运动后,只要不是热衷此类行为的群体,谁都会被不断积累的疲劳跟眼前不变的桦树林或针叶林交叠覆盖的绿色风景消磨到说不出话,更何况罗兰还只是个小孩。
靠着一股犟劲沿着草木茂盛,几乎无从和周边区分开来的古道一路前行至此,还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寻求帮助已经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旅途不光只有平地的部分,为确定道路方向和所处位置,规划下一步路线。需要不时爬到高处进行确认——小册子里注明了这样的要点,对小册子里三头身高度,摆出叹气苦笑或者不怀好意的qb.李林和制作小册子的原版李林都心怀憎恶,对消耗不多的体力爬上高处也抱有痛骂【傻瓜吗?】的不快。罗兰还是照做了。
想孤身一人在没有其他任何人的野外存活,没有可以绕开小册子的捷径可以顺利实现生存的目标,至少罗兰还不知道那样的捷径。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下,罗兰的心情完全不值一提。
要么照做活下去,要么因为个人感情冲动死在路上,没有其他选项,骨气和怨恨有可以为继的资本才有相应的意义。否则什么也不是。
【生存还是毁灭?】——李林讪笑下的问题在头脑正常、神志清醒的人看来根本不是问题,罗兰的头脑继承自有史以来世所罕见的天才魔女伊丽丝,智商当然没问题。心态虽说有点别扭。到也还没突变成射杀大人小孩数十人后,只需在各种疗养度假设齐全的监狱施待上21年的愤青变态。
没有任何犹豫,罗兰选择了最为正确的答案。照着小册子说的做了。
这令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总算劳顿的旅途和偶尔想尝试人肉大餐味道的野兽让罗兰不会每时每刻沉浸在别扭的心情里,为了不成为某只野兽胃袋里的填充物,男孩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收拾心情。
不知道是人肉在野兽们的菜谱上属于大受欢迎的畅销菜,还是【今年大家不吃肉,吃肉只吃小孩肉】。狼、雪豹、猞猁、、熊等各种食肉野兽和危险种不断前仆后继的冲向罗兰,然后被【野外生存防具】——极度缺乏命名品味的神秘武器吓得屁滚尿流远远逃开。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昨天晚上才宣告结束,差点就被棕熊拍成薄饼的罗兰射粒子光束将那头身高三倍于他,浑身气味难闻的魁梧野兽给轰击到渣都不剩下之后,世界终于开始清静。
没有变成晚餐值得高兴。可自己的晚餐就让罗兰高兴不起来了。
经过两天的时间,不管是午餐肉、人造黄油还是诡异的【黑豆和米的卷饼】都再也无法引起罗兰的食欲,他实在搞不明白精灵们为什么会搞出这种东西带着四处趴趴走。尤其是最后一样,要什么样糟糕的舌头才能把这种从名字到味道除了诡异还是诡异的玩意儿给咽下去,做出这烂货的家伙有尝试过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到底有怎样糟糕的味道吗?
怀抱壮绝凄惨的心情。罗兰闭上眼睛大口咬下恐怖的食物,彼端欣赏这一幕的精灵们那一刻的心情可以用【感同身受】和【幸灾乐祸】来形容,尽管他们也被自己那份野战口粮恶心到不行,但看着罗兰吞咽那东西时的表情让他们有泄似的感觉。
“为什么要搞出这么难吃的玩意儿啊!!”
罗兰的悲鸣波及到帐篷时,提尔也为之动容。
一再强调军队就是要能吃苦,能打仗。打胜仗的提尔少校算是对口腹之欲淡漠的实干型军官。但在把军营变成大型野战医院的【午餐肉试吃事件】后,联名要求李林远离厨房的血书上赫然有马克西米利安.休伯特.提尔的大名……
相比其他方面卓才干下在不同领域实现的各项杰作,李林在烹饪方面的毫无才能和毁灭性的味痴结合生成的产物根本不是可以拿出来看和尝的玩意儿。哪怕那个不是通过上校之手调理而成,灌注其思维理念的改良食品依然是精灵们竭力避免对上的终极毒膳。
为什么会搞出那么难吃的东西?
精灵们也很想这么质问自己的最高指挥官,上校那种能把凉拌黄瓜都变成面目可憎之物的厨艺究竟是从哪里学的?教上校厨艺的神奇厨师究竟头壳下面是坨热翔呢?还是喝多了皿煮的恒河水,导致神油上脑?这还真是个值得仔细研究的问题。
(质朴的精灵当然不会知道,过去教导人造生命体厨艺的是位祖籍英国的厨师,该厨师传授的具体课程名是《必杀!黑暗杀人料理!》)
不管李林的厨艺如何,连吃苦耐劳而著称的精灵战士都无法接受野战口粮味道的话,那么,生活水平一直以来还算可以的人类小孩接受那些东西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难以入口的食物除了消磨食欲,也在延缓减轻背囊重量的度,控制食量的行为又进一步加剧疲劳,如果不是死不认输的精神在支持,负重步行2天积累下的疲劳、遍布脚底的血泡释出的疼痛早已把他压垮。
拖着疲倦的身体,罗兰再一次攀上丘陵的顶端。双手撑住地面吐出火热的废气,呼吸渐渐随着胸口的激烈鼓动平复消散开始平稳,连【为什么非做这种事不可】的抱怨牢骚都提不起精神和气力去产生,等待散开的体力一点点重新聚拢,险些夺去知觉的眩晕感渐渐从身上退却,暗淡的视野重新被阳光照耀下的各种缤纷色彩填满后,跪在大地上喘息的男孩支撑起身体,眺望前方的远景。
长途跋涉的极限感觉、野兽的袭击、难吃的事物——历经难用笔墨形容的2天之后,看见另一侧风景的男孩呆呆站在丘陵顶端,意志不再接受理性抑制,任由情感迸的浪潮冲刷濒临极限的躯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身体一起动摇颤抖的双唇咧出难以置信的裂缝,单调的音节释放情感冲击。视线模糊起来,滚烫的液体自眼眶溢出,红透了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出阵阵刺痛的水迹,浑浊的热泪汇聚在下巴尖端,断了线似地不断淌下,在地面上砸得粉碎,被男孩站立的北国大地所吞没。
罗兰在哭泣,但不是由于无力拯救近在咫尺的生命而嚎啕,也不是被布伦希尔拥入怀中,解放心中的绝望、哀伤而恸哭。
为自己生存着的事实感到喜悦,确定世间并非只是被孤独充斥而感受到无限的欢喜。
罗兰看见的,是远方一座孤零零的磨坊,缓缓转动着的风车标示着人类存在的迹象。
尚未能确定里面是否有人类存在,仅仅只是看到人类文明的产物,看见那东西在转动,仅仅只是这样。
理解到广阔大地之上,自己并非孤单可怜的唯一,还有可以沟通倾诉,可以互相慰籍对话的人类存在——罗兰为此流下欢喜的泪水。
胡乱擦拭了几下脸孔,因为旅行的风尘和泪水画花的脸孔变得有些邋遢滑稽。顾不上那副狼狈样,连旅行的疲惫、脚底钻心的疼痛、行囊的沉重统统忘诸脑后,罗兰飞一样的冲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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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转的风车出上了年纪的木头独有的【吱吱嘎嘎】声响,不知道数年或是十数年之前换上去的木制齿轴早就过了必须更换的年限。大概是由于户主手头拮据,还是【尽可能拖延到不能再用才考虑配件更迭】的小家子气作祟。勉强还能凑合着用的齿轴将风推动风叶的力量传递至最下层的石磨,两片厚重扁平的圆柱石块被驱动着不知疲倦的相互旋转摩擦,各类谷物不断被磨成细小粉末。
轻快得令人联想到鹿一般的灵巧矫健双腿在塞满千篇一律的杂音演奏中格外引人瞩目。虽不是王公贵族家中受过专业舞蹈家培训后贯彻端庄贤淑与优雅礼仪的舞步,不过劳动之美的韵味和天生的匀称修长线条一起绘出美丽温柔的食草兽独具气质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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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面具(二)
让人匆匆一瞥便不自觉地被吸引,驻足欣赏、沉溺其中的脚步兀地停顿下来。似乎有什么令其困惑的状况生,以至于不得不停下轻灵的表演。片刻后,枯燥的磨坊旋律中插入一个混合了奇异的激动和羞怯的“请问……有人吗?”的问话。依稀可分辨出是男童的声音让纤细的腿抖了一下,脆生生怕人的女声出“抱歉,请稍等下,马上就来的回答”。麦粒碎屑在拍击的【噗噗】声中不情愿的的落下,为了方便行动卷起的长裙被放了下来,双腿的肌肤被不解风情的肮脏布裙遮挡住了。
“来了,来了。”
嘴里满是歉意的出催促自己,稳定敲门者情绪的声音,莱乐可.维塔宁双手在裙子上搓了几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磨坊大门。
“日安,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噫……那个……我……”
对方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过话,又或者情绪太过激烈。艰难的音里有着奇妙的僵硬迟滞感觉。不过远比在充斥干扰杂音的磨房内侧听到,无从判断具体年龄的细小声响要来的清晰,侧着脑袋倾听的莱乐可判断出这是个来自外乡的小男孩。
15岁少女摸着木梯扶手以无从与其身体状况产生联系的灵活动作走了下来,罗兰呆呆的看着那对不到焦点的眼瞳,少女笼罩着薄砂、没有光辉的晦暗碧蓝瞳孔笔直地朝向前方——
没错。莱乐可是一名失明少女,自出生起,世界的色彩和形貌便无法传递至她的认知之内。
不过,人类的身体,或者具体地说——脑的部分有着出世间居民想象的适应能力和调节能力。
从未感受过【光】这种映像和存在,视觉感官回路完全中断的脑往往会构建、强化其他方面的感知回路,以弥补损失视觉的缺憾。降低对生活带来的不便。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磨练出来的,这女孩能比普通人更快得处理其它4种感觉,加上记忆和知性的补强。莱乐可可以自行在脑内描绘出【影像】。
简直就和某些不依靠视觉行动的动物一样。
跨过门槛,走下12阶台阶,呼吸着甘草味的空气。少女循着声音走到罗兰面前问到:
“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嗯……外地来的小朋友?”
记忆资料中搜寻不到和这个沙哑的稚嫩童声一致的音源,长途旅行后带着疲倦地粗重呼吸和外乡人看见自己时特有的生疏距离感,以及不可思议的粘滞语调足以证明男孩绝非来自本地。
“你爸爸妈妈呢?真奇怪,附近没有大人在的样子呢,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探知到男孩周围没有大人陪同的状况,莱乐可不禁感到惊异和不安的担忧,小心的问询小小不之客的情况,以方便自己为这个男孩提供帮助。
那是源自善意的无意识提问,但对事态不曾了解,亦缺乏应对心灵创伤者经验的少女过于直接的问讯触碰到罗兰心底最深的伤痛。扎在心灵伤口上的回忆碎片再次用力切入意识——燃烧的村庄、遍地的黑钻、吞噬风景和人体的漆黑、克洛伊、修女、爸爸、妈妈……
比刀刃更加锋利,更令罗兰感到疼痛的景象碎片不断插入脑髓之中搅动,呼吸开始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胸口的的起伏比爬上丘陵之顶时更加剧烈,双手抱住脑袋。男孩出撕碎心灵时才会有的凄厉哭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交错重叠的影像最终被巨大的黑色空洞吸入,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中心,依稀可以分辨出五官的脸孔露出令人心悸胆寒的笑容。越痛苦、悲伤的虚无乏力和黑暗一起覆盖上罗兰的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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