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似地，勾起嘴角的俊雅姿容出有若嘲弄揶揄的浅笑，这个在危险之地泰然行走却又不会被黑钻吞噬的少年，其身份和所作所为很容易猜想出来。
村子里最后的幸存者怒视毁了村子的加害者，第一次，男孩总是充满温柔的紫色眼瞳溢满了仇恨。
罗兰第一次如此仇恨什么人，第一次明确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撕碎这个满脸事不关己的黑男子，扯断他的喉咙，咬下他的血肉，让他再也不能露出轻薄的笑容。
“这样也好。”
面孔扭曲出缓和的微笑，左侧脸颊还在滴下鲜血的横向伤口也生了弯折。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监护人。直白点说，你被我收养了。”
咆哮着扑向曾经向往的身影，想要让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闭上，顾不上对方有多强，脚下又是些什么，手脚并用的奔跑起来。
“你要是被【沸腾镜界】给吞掉了的话，我可就伤脑筋了。”
讪笑从背后传来，后颈挨上了重重一击。
罗兰的哭叫中断了。
那一天，博德村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包围着罗兰温暖而宁静的世界碎裂成了无数的碎块，漆黑色碎片淹没了淌满泪的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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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立场（一）
战斗记录档案编号：afooo142号；
密级：aaa+
查阅时间：通用大6历1232年雪月18日，amo825；
作战区域：拉普兰南部山村——博德村；
作战目地：
1.【荣耀王权之剑】传说对人类群体心理影响程度测试；
2.已知人类战力之中等级a的【金母鸡骑士团】战斗力探查，设定人类国家菁英部队战力参照基数；
3.各类新式武器战术之实战运用情况；
4.确认【路标】的介入和观察；
完成情况：99.92%
未彻底达成作战目标之原因：作战当中出现的不合乎逻辑、理论的怪现象；
原由：不明，尚待分析；
应对措施：
a.对人类【李拿度.达尔克】再次展开全面调查，内容包括出生、成长环境，个人经历，社会关系，作战履历等等全部予以再调查、分析；
b.对人类【罗兰.达尔克】采取收养措施，着手养成作业。进行成长观察记录，以最为接近的亲子遗传信息载体尝试再现【李拿度.达尔克】；
补充预案：若应对措施a、b项均无法挥预期作用，着手寻找与【罗兰.达尔克】遗传基因适配性最佳女性，促成交配作业，经优生措施产下的后代，以应对措施b项为基础，修正实施过程中的错误事项，开展新一轮养成作业。
预案可行性计算结果：73.69%
实施决议评定：肯定，肯定，肯定，肯定，肯定，否定，否定，肯定。
结论：对【罗兰.达尔克】的收养、保护措施宜及早采用。进行应对措施b项；
通用大6历1232年雪月18日，amo9o5查阅结束；
审视完毕跃过战斗过程细节的记录档案，李林的意识转向检讨。
博德村歼灭战的结果没有多少可争议之处。但过程当中的不合理之处令他在意。
——村民们在战斗中的表现让他无法理解，其中尤以前骑士团团长李拿度.达尔克为甚。
外部环境恶化，求生和防卫本能激身体防御机制，脑内啡、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自我保护限定松动促使生物爆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内骨骼生物于生死攸关之际爆力量的运作原理大致如此，但智慧种生物会存在细微的差别。
具备知性和感性的智慧种得以更加清晰正确的把握情势，比起智能低下的野兽能更早一步判断下一步状况的变化，随后采取有效的行动回避危险。
【金母鸡骑士团】成员们的表现却违背了这一定律，所采取的行动根本是背道而驰。
像是参加了可疑宗教。信奉偏离基准价值观之教义的狂信徒一般，博德村的成年男女以悍不畏死的架势动了与自杀无异的反击。
假设这些人不清楚对手的实力，或是以狂热信仰、药物等手段压抑恐惧的本能，心存侥幸地想要尝试打到李林的可能性的话。充分见识到李林所展示出凌驾于他们手中的、所知的一切破坏力量之上的强大之后，精神、信心理应被不可抵抗的状况——【不可能战胜】这一定律认知压溃，求生本能应占据思维主导，促使人类们想方设法逃离危险才是，但整场战斗中。没有一例符合此常理推测的行为出现。
——一个都没有。
宗教狂热分子时有采取带自杀倾向的攻击手段——被其称之为【圣战】的举动。是否符合对此种行为的解释？
否定。
博德村之战中未曾观测到类似宗教极端主义行径的特征，村民是以个人意志采取行动的。
其动机是守护村庄。
很合理，也很不合理的动机。
守护幼崽和巢穴的猛兽会变得拼命，同样会爆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战胜体积、体能数倍甚至十数倍于己的对手，不过那毕竟只是少数个案，不可能以偏概全。无视在希望渺茫的状态下舍弃巢穴、幼崽的大多数现象为主流的现实。
【与李林对阵】——虽然尚未成为主流认知，却无疑是这个世界上诸多险恶事态之中最无法让人看见丝毫光明与希望、彻底和绝望同化的最糟糕状况。
反抗未知的无比强大之力——人类所认知体验过的绝望之中没有更甚于此的了。
本应放弃；
本应停止；
本应在沉默乃至欣喜当中迎接死亡的的人群。爆吼叫咆哮，朝着绝不可能遭遇失败挫折的存在起了冲锋。
不是绝望之下自暴自弃的行为。过程当中有明确清晰意志动向，动作规范标准，在眼前看不到一星半点希望的战斗中，人类们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拼尽全力战至最后一息。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这一现象找不到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战后总结分析目前为止尚只能标明【无解】。
骑士团战士们的赴死一击还只是令李林对此抱有疑问，敌方核心成员、战至最后阶段的三人，特别是李拿度的表现让人造生命的思考逻辑将对不合理现象的疑问升级至研究课题的高度。
——受伤了。
设计指标为能将一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斩尽杀绝，甚至能破坏行星本体的最终兵器。
除非能对行星造成巨大破坏冲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才能予以伤害的李林被人类以剑刃划上了伤痕。
即便只是左侧脸颊的和迪兰达尔轻微擦过的程度，但这个事实本身不会动摇。
足以堪称与天地倒转、江河逆流、太阳起落的方向生位移偏差同等程度的异常是一个明确的事实，也是此次战斗中最不合理之处。
不会愤怒，不会伤心，不会哭喊，不会哀鸣，比人偶更精致更无机质的少年认知到脸颊上传来的**感觉是【疼痛】的一刻，表情依然没有动摇，比黑夜和化作黑钻丛林的村庄废墟更来得空虚的脸，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协同攻击。
相距甚远，无法驱使玛那进行隐秘通信传达战术布局进行商议讨论的三名幸存者，他们的最后一搏只可用【完美】一词形容。尽管这也在预测范围内，人类们相互协力、紧密衔接的一击还是逼近了预测上限，同时达成了惊异的效果。
半身现出种种龙族特征的李拿度劈下迪兰达尔，高度活性化的圣剑散出刺眼的光芒，白炽的强光以不接纳任何阴影、将范围内一切刷成洁白的强度爆，龙形的光柱以肉眼和意识无法追上的高撞上了雷光四射的光之高墙。
光束护盾的防御充满余裕，李拿度释放出的强光受坚实高墙所阻不能越雷池一步。白龙光柱无论怎样也无法推进一毫米，只是不断展现冲击又消散的徒劳，光盾上不断释出星辉般细小又绚丽的白光碎屑。
伊丽丝也动了起来，【炎葬魔女】除下最后王牌——伪装成项链吊坠的天晶。用以存储玛那的幻之晶石有效的阻绝脑量子波干扰，这也正是李林选择天晶成为mds等装备的动力源的重要原因。熟知这一特性的伊丽丝要让李林之前的明智判断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反噬其自身。
以伊丽丝为中心的小型雷暴放电搅乱了磁场，荷电粒子炮易受强电磁环境干扰的特性再度显露，所有的粉色光轴从贯穿女性**的射线上歪曲偏离，必死的牢笼出现了短暂的漏洞。
在自己身边释放无法彻底驾驭的雷击术式是危险之极的赌博，虽然荷电粒子炮受到干扰未能直击命中，附带的高热冲击却并不受电磁力的影响。衣服、头烧焦，皮肤也多处烧伤的伊丽丝出一道雷击劈向李林，同时将仅存的最后一枚天晶抛向视线不能看见，但牢牢刻划记忆之上的位置。抛出最后一道防线的瞬间，尖端亮起压缩收束粒子形成的光之凶刃贯穿胸膛，抚育生命、维持生命的所在被fau整个掏空，勇敢的妻子、善良的母亲嘴角勾起洒脱的弧线倒了下去，最后的弥留中似乎想起什么未竟之事，漂亮的母性眼瞳泛起一串晶莹的涟漪后，目光变得无色而透明。
负责战场信息监控记录的1枚fau抓住女魔法师倒下时的情形，当时没有深究细研的空挡，此刻重新观察揣摩之后所得出的推测无法证实，应该也和事情相去不远才是。
在走马灯般闪过人生无数画面的濒死时间内，可能是在担心着挚爱，亦或是对幼子未竟母爱的遗憾。
不论伊丽丝.巴露恩.达尔克在终结前的一刻所想的究竟是何事，其战术行动布局极为合理，判断也非常准确。
那一枚天晶掷到了坎贝尔的手上，像山贼多于战士的男人松开了一直死死咬紧长刀的肌肉气力，受重力法则约束的肉身顺着贯穿韧带筋肉的笔直金属轨道滑向下方持刃的少年，跃出凶险雷光的天晶直截了当的揭示出伊丽丝的布局与坎贝尔的决意。
自爆。
自杀攻击不是稀罕的事情，对坎贝尔而言能将李林这种级别的敌人一起拖进地狱深渊的话，明显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比这更划算的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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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立场（二）
思考、行动非常直接，残酷的决断也是当前环境下唯一的胜机，执行者的动作也不可谓不快。但【神意】将坎贝尔晶体化的度比伊丽丝的算计、坎贝尔的决意更加迅。
眼睑闭合、睁开一次的三分之一时间跨度内，坎贝尔变成了黑钻的雕塑，化身雷光炸弹的天晶、缠绕腕上的橘黄花环和寄托期间的斗志、思念、回忆、祈愿一起遭到反射幽冷光芒的漆黑晶体侵蚀，随即枯萎、粉碎。
若是成功自爆的话，未必能伤到李林。但多少会打乱攻击和防御的节奏，为李拿度制造出机会，坎贝尔的死亡也就有了相应的价值。
近乎冷酷的思考方式，但当时的条件下也不得不做出这种决断。
但以【神意】从穿刺、挑起坎贝尔的那一刻起，针对这种谋略的陷阱就已经张开了。
考虑到魔法师或多或少的都会收集天晶以作不时之需的习性，以及连续转进攻击的可能，为有效防御应对这种策略，才刻意留下坎贝尔一命，同时做出好像是折磨他的行为。
不是为了挑衅、蹂躏他人，只是留下一处诱使对方打出最后王牌的空挡，促使这张王牌无力化罢了。
一个诱使对手毫无意义的浪费王牌的巧妙设计。
在消耗掉魔法师的性命和仅存的【天晶】，最后的陷阱对准李拿度动。
荷电粒子炮的输出功率提升至大型宇宙战舰主炮级别，和压垮守护村庄的结界、毁掉一整座小山的那一击威力相同。早已蓄势待扩散粒子炮将会扫荡地道内的目标。
对胜利的到来确信无疑，李林激了狂暴的光之洪流。
真正的龙族若被粒子炮直击命中，其坚硬耐高热的龙鳞也不可能支撑过2秒。维持着人形的李拿度最多坚持1秒便会被便会被粒子能量的奔流压倒、粉碎、消散，同步射出的扩散粒子炮亦会将地下的目标一扫而空。
理应是这样的，事实也大致如此。
不过——
被人类歌颂为【奇迹】的异常状况也正是在绝不会出现任何破绽的状况演变之时，硬生生的突破常理，在精密完美的计算公式上留下一道刺眼的混乱涂鸦。
抢在粒子炮激前的刹那，李拿度跳跃至空中，脱离人类肢体线条的右臂灌注入全身的力气。掷出了迪兰达尔。
剑并非投掷武器，但以李拿度异变后的体能全力掷出的圣剑依然有不可小视的的动能杀伤效果，毫不含糊怠慢。展开的光束护盾爆出四溢的火花，当耗尽全部推进动能后，这场战斗将随着圣剑坠落尘埃而宣告结束。
不可能之事于此时生，回顾当时情形的平直眉角微挑起曲折。
虹光。
类似空间相位移防御【叹息之墙】的彩虹磷光【中和】了。更贴切的说是【侵蚀】了光束护盾，从那道变幻莫测的磷光之中，隐隐约约传来直接震荡脑髓的【呐喊】在响彻——
这是什么？
仅仅来得及让这简单疑问从情报中整理出来，应该能抵抗物理攻击的光之障壁像被石头砸中的玻璃一般粉碎，然而准头欠佳。光盾妨碍，最后还有侧面高斩击过来，将银色长剑从当中一分为二的【神意】组成的最终防线前——圣剑的弹道并没有李林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仿佛要颠覆物理学、力学的公式定理，无视力线的路径，迪兰达尔的残骸偏移坠落的轨迹猛冲向无表情的面孔。
守护村庄的战士，其最终的一剑是要扭转命运的洪流？还是将未尽的执念遗憾贯彻到底？被高热烧灼身体的战士从业火的缝隙中看见了景象，嘴角满足般的向上勾了起来。
闪烁七彩磷光的圣剑残骸卷走不似物理现象的【声音】从冷淡空虚的侧脸堪堪擦过，疾风将黑捋向脑后。当黑亮柔顺的丝重新垂下至原位时。手掌宽的细长红线出现俊雅精致的面孔上，稍后，细小的球状红色液体从那条线当中缓慢渗出。
没有呆若木鸡，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表情显露。
感受到灼热刺痛的李林依然威风凛凛，红色眼球朝着传递痛觉信号的红线偏移。停留不到1秒，目光投向远处。地面塌陷出深坑，展翼的黑色少年已经从所在位置消失不见。
“你干了什么？”
缺乏抑扬顿挫。但不会让听者感到有气无力的声音自上方落下，被粒子束的高热烧毁腰部以下及左臂，强光刺激和失血作用下的双眼也看不见东西，只能勉强开口说话的李拿度仿佛料中这个问题会光临似的勾起嘴角。
溢满臭氧味道的炽热空气被晶翼卷起的气流吹散，躺在地上的男人对居高临下的死神微笑着。
是因为终于给强敌造成伤害感到骄傲？还是未能更进一步斩杀对手感到遗憾的苦笑？抑或纯粹是弥留之际精神混乱？
盯住不会因为悲伤痛苦而屈服的笑容，李林一边观察记录，一边比对资料分析，从中挑选答案。
“受伤了吧……”
嘶哑垂死的声音不似挖苦嘲弄，轻声低沉的话语透着无形的沉重。俯瞰弥留之人的李林沉默着，分析推测败于自己之人的状况和想法，勉强从残破身体里压榨出来的声音之中，类似叹息的成分无法穿透逻辑思维的筛选。
“左侧脸颊轻微擦伤。”
丝毫不觉羞耻与挫败，不起一丝波澜的客观宣告对手究竟取得了怎样的战绩。
——一条转眼间即可治愈，不会留下疤痕的浅浅划伤。
“痛吗……？”
“痛觉讯号确认，无异常。”
“……根本意识不到痛吗？”
“神经信号传输正常，痛觉确认无误。”
“……”
交集不到一起的对话卡壳，思维迥异的两边消耗着拉伸延长的窒息时间，为了不在这种窒息中死亡一般，李拿度带着哀伤和怜悯，朝冷淡虚空的源头送出感慨。
“你——真可怜。”
默默承受李拿度递到面前的叹息，李林依然保持睥睨的样貌。
“除了强大的力量、凡的知识之外，一无所有。既未真正拥有过什么。也不曾想要得到什么。只有不会回应别人的虚空。”
虚无不会回顾他人，也不会对他人的呼应有任何反应。只会吞没一切，将触及之物同化。就好像——
“【沸腾镜界】——这招数不光伤害他人，摧毁城镇……遍布漆黑星星的破灭风景同样是你的心灵、生存方式的写照——荒芜空旷，只剩下一片黑暗空虚的荒野。”
渐渐低落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没有村庄被摧毁。战友、挚爱被杀的仇恨，只是同情。
同情这个夺去了众多，却不知因何要去夺取，夺取了众多也无法填满自身虚无的敌人，怜悯着一个无知的少年。
因为李林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才能对持续干涉智慧种文明，让世界固定僵化的【路标】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吧。
虚无对一切都无所谓。
“你所要改变出来的……所期盼的就是像此刻一样的未来吗？”
把握到答案的提问中充斥倦怠和失望，还有一点点不死心的期盼。
期盼某人在渐行渐远的错误道路上停下来，期盼着谁从独善其身的观众席上摘下冷眼旁观的面具，站起来加入到大家共站的舞台上，期盼能给出一个带有人情温暖的答案。
要是有智慧种站在这个崩坏的战场上，能够以公平客观的视点看待正在对话的双方的话，那个旁观者或许会现也说不定——
李拿度的语气中寄宿着奇妙的情感。
每个存在正常家庭生活经历者在人生之中都会体验到、抱有至深感触和记忆的情感。
——父母对子女的期许一般的羁绊。
父母对下一代投注的不光有爱的份量。同时也有着或远大或渺小的期许。当现孩子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铺设下的道路展时。失望在所难免，同时也不会立即死心，尝试着再度付出努力，然后亲见成果。
李拿度的语气和那种酸涩无奈又有点温暖的回忆有着奇妙的一致。
快被黑钻完全吞没的地狱当中没有懂得人情世故的旁观者，接受提问的李林只能以他的逻辑价值观作答。
“为了防止花圃里所有的花遭受虫害，除去感染的花朵是必需的。”
没有好坏。没有善恶，只有正确与否的抉择。
“事后反论的假设没有意义。当前最紧要的是整理此次战斗的数据。从中汲取经验教训。”
虚无始终是虚无，想要促成其产生变化必须加入不属于虚无之物。
“【为避免今后更甚的杀戮】——诸位和博德村毁灭的重大意义正在于此。同理。为了不让博德村的情形在其它地方上演，希望告知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不被视作人类或者生物，定义为兵器、零部件、消耗品的人造生命是不被允许拥有那种最基本的东西。人造生命的造物主们不需要妨害【兵器】运行之物，限定思考模式与价值观的生命注定只会用那种不把人当做人看待的基准点作出回答。
理所当然，让李拿度失望、悲哀的回答。
——被放逐至剑与魔法之世界的最高科学力量结晶；
——不会精明的生存，以正直开朗的价值观面对一切的骑士。
“……不会有标准答案的。”
交集不到一处的两边注定无法理解彼此。
该说悲哀吗？
对这样的结果，李拿度唯有对战斗的胜利者送去遗憾，至于李林的问题，他不打算回答。
“……应对措施拟定完成。”
察觉到李拿度不会和盘托出答案，不曾停歇片刻的思考不再对一个将死之人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
“生命反应确认无误，生命信号特征与【罗兰.达尔克】相似率为98.5%。”
探求答案的计算全运转，全新的缜密计划开始显出形态。
李拿度猜到了那个计划的轮廓，或者说，弥留之际的前骑士团团长顺着对手极尽合理的思维逻辑推测反论之后，李林的计划一目了然。
“以【罗兰.达尔克】为素材媒介，培养、塑形、再现【李拿度.达尔克】的力量、思维和价值观。”
少年淡淡的说着，贯彻始终的冰冷作风在自话语中散。
罗兰与李拿度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父子，遗传基因序列、思想价值观、行为谈吐有着相当的相似之处，以李林的眼光看来，是最上等的【素材】。
既然眼前的李拿度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那么把一个各项指标较为接近、人格和世界观尚未成型的小孩培养成另一个容纳【李拿度.达尔克】内涵的【容器】，造就出另一个李拿度，并对其提出现在的问题又如何？
乍一看会认为是疯狂不理智的妄执，但退一步观察会认同其合理性。
既然不知道正确的方向，那么制造一个知道的出来，然后再问他就好了。
只要是知道那个答案的，不论是被斩的施洗者，还是被定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么制造得到神谕的预言者，将他们斩、钉死的话，总有一天会撞见真实的预言者，从他们口中问出答案。
现有条件下，从李林的角度来看，具备操作性和现实意义的方案只有这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