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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罗兰的目标是设法阻止此次恐怖袭击,拖延海军会议和z计划的启动,在这段争取到的时间里设法弄清楚z计划的全貌和细节。用相关情报来说服诸国加强与共和国的合作,一起抵制帝国的扩军计划,最终促成一个非正式的反帝国同盟。
但首先,他必须阻止此次恐怖袭击。只有阻挡住第一张骨牌的倒下,李林铺设的多米诺骨牌阵列才不至于一口气全部倒下。共和国才能挺过眼前的难关,不至于立即被孤立。趁着这段抢出来的时间,他才能设法仔细调查。
然而眼下罗兰面临的最大问题恰恰是缺乏有效介入恐怖袭击的手段。“复国阵线”完全潜入台面之下,帝国的安保系统又已经全面启动,要想打“复国阵线”的主意显然行不通。更麻烦的是“夜莺”几乎暴露,此前指定的计划等于是泡汤了。
要怎么才能突破帝国的铜墙铁壁?一想到这个问题,罗兰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5.祈祷者的对话(一)
对诸国特工和隶属不同组织的情报人员来说,帝国的强迫症习性是最让他们头疼的。
以一份最简单的居住申请单为案例,初来乍到的外国人很可能会来来往往跑个三四回。原因可能只是书写格式不对(帝国指定填写表格要用哥特体),签名太浅无法辨认,私章或签名没有填在指定的空格上,盖章时没有使用指定颜色的印泥(行政部门是蓝色,军警使用红色,民政单位使用绿色,具体到下级单位还有更详细的色调划分)……等等。不禁让人想要吐槽,这到底是学校考试,还是找错误游戏?
最让人抓狂的是,这还不是官僚主义嘴脸所致,而是纯粹的正常程序。因为帝国所有部门门口都放了告示牌和招贴画,用详尽的文字和简单易懂的图文解说告诉你该怎么办了。帝国公民同样也是照流程办事的,面对这些不近人情也没有恶意,行事一板一眼的国家机器,你就是想发火都不知道该对什么发火。
可以想见,就算没有告密者和监控系统,想要渗透进事事较真的帝国行政体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系列事件冲突之后,帝国方面必然会加强对会场出入人员的身份信息核实,再想利用假身份混进现场显然行不通。而帝国安保机构在较真这方面比起行政单位的技术官僚们从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想从这票连续被踩了两次尾巴,如今血管里满是肾上腺素和报复念头的疯狗们眼皮子下溜进现场?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夜莺”的脸孔没有暴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下水道的战斗中,帝国方面多半已经记录下了她的脑波波形特征、声音,再加上卡斯帕尔也在现场,恐怕连气味都被记住了。如果……不,卡斯帕尔一定会在现场出没,那家伙的执着绝非常人所能比拟,他一定会潜伏在现场等着猎物上门。在这种事情上不能抱有一丁点侥幸心理,否则就等着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吧。
原来的假扮学生潜入会场的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那么要如何进入会场,阻止恐怖袭击呢?
伪装成“复国阵线”的恐怖分子或者会场工作人员吗?又或是在其它地方制造事端,转移注意力吗?
恐怕都不太容易。
阻止恐怖袭击是一个难题,另一个难题是揪出隐藏在组织内部的内鬼。
叛徒、间谍的历史和智慧种生物的社会史一样漫长,可以说无间道就像文明社会的影子,只要存在组织、国家、社会,就永远少不了无间行者们的身影。在这个毫无伦理道德可言的行业里,背叛和出卖就像呼吸一样稀松平常。为了金钱,为了个人前途,为了美色,为了家人……甚至连具体的理由都不需要就可以叛变。众多双面间谍、多面间谍对此可以作证。
“自由军团”是以组织理念来招募成员的,候选成员在加入组织之前会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考核与观察,经过复数成员的推荐和部门考核之后才会批准加入。加入组织之后也有严格的制度、纪律和各种内部审查、监督来制约组织成员的行为。正是靠着这一套严密的制度和结构,“自由军团”才能在一次次残酷的扫荡中幸存下来。反观其它各路地下组织,个个都被渗透的有如漏勺一般,每一次都是自上而下被整锅端走,幸存者万中无一,生存能力还不如走私组织或黑帮。
即便是这样的“自由军团”,也已经发生好几起叛变案件,并因此蒙受惨重损失。所以尽管不喜欢用怀疑的目光来审视自己的同志,更不愿意像帝国那样提倡告密和互相监视,但面对无孔不入的帝国特工和不可避免的叛徒,“自由军团”也只有向现实妥协,在组织内部建立了专门负责保密防谍的部门,专门负责肃清间谍和叛徒。
而当罗兰从吕德斯支部一系列行动中嗅出一丝背叛的气息后,他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安全保卫部”,希望他们能尽快派遣人手对吕德斯支部展开调查。不过现在恐怖袭击迫在眉睫,显然调查工作是赶不上了。至于动用吕德斯这边的“安全保卫部”分支机构……在无法确定“鼹鼠”的身份或支部的安全系统有无被渗透之前,这种想法最好放弃。
能在吕德斯这种各方势力交错,斗争形势极其复杂的地方扎根下来的,几乎都是老手。能在一群老手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且不暴露,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角色,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是干部或“安全保卫部”的人员。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形下,根本不可能动用吕德斯这边的人手。
外援指望不上,手边的人手又不敢动用。为了把“鼹鼠”钓出来,是不是需要冒一点风险……
就在罗兰陷入沉思之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
“夜莺”极度讨厌数学。
看到方程式就头疼,想起定理就恶心,各种代号更是如同带毒的文字,明明看不懂也能让你头晕眼花。
发明数学,钻研数学,为数学奉献一生的那些哲人先贤,他们究竟是怀抱着怎样的恶意和执念,去开拓这片疯子的乐园的?
“夜莺”一边腹诽着诸多数学家,一边呻吟着翻了翻练习本,一看剩下的页数,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魔法师必须理科过关。
原本魔法便是基于魔法师对各种自然现象的认知,以自身意志驱动玛那再现各种想象。所以魔法师必须认清“世界之理”,以此完美的再现出各种魔法。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其实和自然学家比较接近。在亚尔夫海姆将工业革命引入世界之后,魔法师头一次开始明确系统的归纳厘清世界的现象。天晶预存术式回路的出现更是明确将各种魔法术式和“理科”结合在了一起,效率更快,应用范围更广,空前美好的前景与战争的经验相结合,刺激着战后的魔法师们更加热情的探索理科领域,试图为自己摸索出一条全新的出路。
如今的魔法师是工程师,是科学家,是技术官僚。理科不过关是说不去的。
哪怕撇开战斗需要不说,“夜莺”也说不出“这种东西就算每次考试都考一百分,在社会上也派不上一点用场”这种话。身为能够驱动玛那引发魔法,与帝国对抗的魔法师,背不出毕达哥拉斯定理或化学分子式或许还不算问题,可要是连吃顿饭结账时找零都算不清楚,结果被狠狠坑了一把——这也太丢人了。
赌上魔法师和“自由军团”成员的荣耀,“夜莺”继续展开与算术题的恶斗。
无人能怀疑她的决心,无人能怀疑她的毅力。
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靠决心和毅力也无法解决。
“这个xx是什么?暗号吗?某种伏笔?”
“嗯,从前后文章来推理吧,你把全句读出来试试。”
“把xx给oo之后,他闭上眼睛,从口中发出了喘息。”
咔嚓一声,hb铅笔断成了两截。少女额角的血管一阵扭动后慢慢平复下去,吐出沉重的叹息,再次冷静下来的“夜莺”在心里咕哝着“认真就输了”,取出从垃圾堆里淘回来的翻新削笔器。
“所谓喘息……你应该能想象吧?”
“知道归知道,难不成xx和oo是很痛苦的事情吗?”
“一点也不痛苦呦。实际上恰恰相反。另外,嗯,你想想看,感冒时候的喘息声,很奇妙的有一股魅惑的吸引力吧?做xxoo之类的事情的话,就会发出这种魅惑的声音。”
“魅惑……可是感冒依旧是很难受的事情吧?”
“那样说也不错。但是,怎么说呢?你具体想成某一个人因为感冒而喘息的话,就应该有感觉了吧?”
“……”
“顺便问一下,你想的是谁呀?”
“啊,诶,那、那个——”
“脸红了?”
“夜莺”的脸也红了,抓着铅笔的手抖个不停,翻新削笔器发出濒临散架的哀嚎。
“嗯,总之,还是不能想象。”
“夜莺”默默赞美了一下平日里不怎么相信的母神,天可怜见,“蜂鸟”还未被彻底污染,这世界还有救。
“唉呀,那让我们继续往下读。我温柔地——”
“——啊啊啊啊啊啊!!够了!不要再教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夜莺”一把将习题和桌子掀翻到空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女孩朝“知更鸟”大声疾呼:
“别在我做习题的时候来散播腐女病毒!!更不要把还没被污染的孩子拖下水!!”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5.祈祷者的对话(二)
说到帝国的文化,人们似乎总能将一大堆大而无当的雕塑、巨型建筑、纪录片、交响乐和歌剧等等与之联系到一起。大就是美,多就是好的直线思维和古典主义风格美学结合在一起,孕育出的就是帝国的官样文化。喜欢的人会觉得很大气,不喜欢的人觉得死板、僵硬、缺少灵气。不过众所周知的是,在密探无孔不入的帝国,地下*******倒是惊人的发达。一部分小本子的内容连一贯放荡的阿尔比昂水手看了都心惊肉跳,惊呼“口味太重”、“帝国那些家伙到底有多闷骚”。
诸多作品当中,题材最多,最受欢迎的当然就是腐女们的最爱了。话说帝国此类文化可以一直追溯到亚尔夫海姆刚刚建立之初,倒也算是原汁原味的帝国文化。有一段时间曾经因为创作内容涉及大不敬之罪,一度被禁。但随着战争结束,帝国正式建国,相关管制又开始松懈起来。
当然,这种松懈是仅针对三等及四等公民的。一等和二等公民依然被严令禁止触碰此类读物,违者一律送去矫正机构接受“科学治疗”。
帝国的差别待遇其实很好理解。说穿了,这既是用于控制民意的手段之一,也是控制人口的措施之一。
自古以来,人口问题就是当政者所必须面对的难题之一。人口多了担心资源不够,人口少了担心劳动力和兵源不足,还有人口老龄化、少子化等一堆问题。具体到帝国身上,人口问题又被进一步放大及复杂化。作为一个以少数民族为统治集团的大国,帝国很注意人口平衡,如果一等和二等公民所占比例持续下降,必然引发国家政局、社会动荡;如果四等公民人口低于某个标准,就会出现劳动力不足,生产水平下降,消费市场萎缩等一系列经济、社会问题;从国家安定和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控制人口的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通常来说,控制人口的措施无非是鼓励生育。想要人口多时就用政策刺激和宣传多生养的好处,想要降低出生人口时,就宣传晚婚晚育,少生少养的好处;在战争年代还有一些极端的做法,比如大屠杀、集中营,还有战争时期对占领区女性施暴,将她们当成生育工厂等等恶劣的做法。
帝国的问题在于其虽然以种族出身划分阶层,但从未公开承认存在种族主义,有时候官方还会出手遏制过分发展的种族主义倾向。如今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家,一等、二等公民要多生多育,最好每个家庭都生养出一支足球队,而三等、四等公民要少生少育,只要不是丁克家庭就可以——这等于是在抽打自己的脸面。至于大屠杀之类的更是想都不要想,除非是脑子有坑,不然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否则根本不会朝这些个坑里跳。
既不能太露骨,又不能太粗暴,那就只能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展开渗透,将政策导向一点点灌输给民众。成人类书籍的扩散正是其中的一环,通过扩散相关创作产生生理和心理层面的需求,而且还可通过控制源头流通来具体操作具体输出的倾向。比方说需要增加人口时,就增加青年男女热恋之类的作品,需要减少人口时,就增加腐女向的作品。具体效果还有待检视,但在缺少符合平民阶层胃口的大众文学的帝国,确实广受底层民众欢迎,并且培养出了一大票忠实的粉丝,其中也包括了各路反抗组织的成员。
毕竟帝国那些歌剧和电影对他们没有任何吸引力,写作和阅读一直是抵抗者们派遣无聊的惯用手段。在这个过程中接触到某些东西,然后觉醒什么奇怪的爱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对!这一点也不正常好吧?!”
不管是接触这种东西也好,觉醒奇怪的爱好也好,不管哪一点都很不正常。
“这个狗屎国家是没书可读了吗?怎么尽出这些下流玩意儿?!”
“正经的书?你是想读《生存斗争中的战争与和平》还是《新世纪神话》?”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生存斗争中的战争与和平》和《新世纪神话》的作者都是具有右翼倾向的一等公民,其内容也就可想而知了。
用罗兰的话来讲,那两本书是“形而上学与生物学的诡异综合体”,文中充斥着种族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斗争论、战争狂热。其序言便直白的写着“生命想要活着便必须战斗。在这个视永久斗争为生存法则的世界上,不想战斗的种族就没有生存的权力。”、“这个世界上的永恒生命之法便是——也永远会是——为了生存的无休止的斗争”。书中的内容更是极尽煽动之能事,拼命鼓吹征服和战争。
这种满脑子右翼反动思想的书,“自由军团”成员是完全没有拜读的兴趣的,要不是为了掌握一等、二等公民的精神状态和最新的舆论导向(这两本书都是面向一等、二等公民发售的),谁会去看那种通篇胡言乱语的垃圾。
“那么喜欢战争的话就去当兵啊,别躲在安全的地方说战争有多美好。”
“这一点不得不说,帝国的战争狂可比我们那些个尊贵的议员们带种多了,如今帝国鼓吹战争的右翼不是有从军经历就是去兵营里实践理想去了。而我们那些天天叫嚣和帝国决一死战的议员在听到议长‘请大家为共和国挺身而出’的呼吁后就集体沉默了。相比较起来,帝国的马鹿们还更像男人一点。”
“两边都不是招人喜欢的家伙。”
“自由军团”有自己刊发的读物,像“夜莺”和“知更鸟”也能掌握远在海外的共和国发生的事情,对于近期共和国众议员和参议院发生的事情,她们也只能摇头苦笑了。
狂热的敌人;
只会扯后腿的同伴;
这世上大概只有帝国军的军用口粮比这两样更糟糕了。
“话说回来,接受了三年精英教育,并且成为青年团干部候选,人品居然还不烂,关键时刻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人。有资质,再加上相貌也不差……所谓理想的男朋友也不过如此了吧?”
摇动削笔器摇杆的手一抽搐,好不容易修好的组织公物差点散架。
这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却没有逃过“知更鸟”的眼角余光。
“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
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看懂了对面拼命眨巴眼睛要表达的意思,“蜂鸟”也开始跟进。
“不是乐于被帝国圈养的牲口就是人渣废物,组织又禁止谈恋爱。”
“自由军团”内部一直不怎么提倡男女同志之间发展超过“革命友谊”或“革命大家庭兄弟姐妹情”以上的关系,在残酷的游击战和敌后隐蔽战线潜伏没有精力谈情说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男女关系有时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的“自由军团”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调解因为男女关系引发的纠纷。
这是事实,否定和扭曲都毫无意义。只是在这个话题中讲出这个事实,不管是时机还是内容本身都糟糕到不行。
这等于是在提醒“夜莺”,就算这几日心心念念的某人下定决心加入组织,他们也只能保持纯洁的“革命友谊”,将恋情与思念深埋心底。直到革命胜利,帝国倒下;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以别的形式实现结合。
对那些正处于青春期,对恋爱和革命同样充满热情的青年男女们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笨蛋。
“知更鸟”强忍着抱头的冲动,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无声的抱怨。
明明是为了促成恋情,怎么就变成了棒打鸳鸯?
就在她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来打圆场时,罗兰带着严肃的表情走了进来。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5.祈祷者的对话(三)
早上九点的阳光晒在身上,敞着车棚的“桶车”内的早餐气味被一吹而散。煎蛋、香肠、黄油、烤面包的气味转瞬间消失无踪,野餐一般的惬意感让人几乎想要就此靠在车背上入睡。
真的会这么做,敢这么做的,一个也没有。
沉浸在阴郁、惶恐和焦虑气氛中的马赛更是没心情享受。
坐在桶车后排座上的马赛穿着笔挺的青年团制服,雕塑一般的坐姿让那套被精心熨烫过的褐色制服更显挺括,尚未完全摆脱稚气的面孔满是严肃,但游移且涣散的眼神正透露出些许微妙的信息。
若是让性情直率的的人从事违心的事情,多半便会出现这种反应。
——皇帝擅于给出别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时候罗兰的辛辣评价此刻正成为现实,面对无法逃避也无法拒绝的地狱选择游戏,马赛一度甚至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皇帝的许诺实际上就是电车难题的变体,天秤的一段是前途无量、家人和自身的安全;另一端是至爱和背叛帝国,沦为被追杀的恐怖分子,家人也因此会受到牵连;无论马赛作何选择,他都必须舍弃一边,无可避免的成为出卖别人的人渣。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逃避,只是这等于他放弃了自己以及天秤两端。对皇帝的计划来说,谁都可以坐上那个位置,马赛并不是不可替代的。有他没他,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他就像坐上一辆只有油门没有刹车、车门被焊死的高速跑车,沿着陡峭狭窄的山道下山,眼睁睁看着速度表越来越往右侧甩,前方没有护栏的发夹弯正在一点点逼近自己……
没有比看着自己一头冲向地狱却束手无策更悲惨的了。
就在马赛满脑子自怨自艾时,桶车突然停了下来,毫无准备的马赛差点一头撞上前排座位。
刷着红白条纹的岗亭和栏杆,栏杆上悬挂着写有“halt!(停止)”的警示牌,岗亭两侧设有沙包垒成的机枪掩体。挎着冲锋枪的门卫匆匆朝桶车奔来时,机枪手也正冷冷的盯着访客们,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敬畏或亲近之意。仿佛来的不是皇帝直属的亲卫队,不是同一阵营的兄弟,而是一群陌生人,一群潜在的渗透破坏者。
如果一行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马赛毫不怀疑这些守卫会用瓢泼弹雨来“热烈欢迎”他们。
——简直就像机器一样。
才一天的相处还不足以让马赛掌握亲卫队的全貌,但足够让他感受出亲卫队和这些保安之间的差异——冷酷和冷漠的差异。
亲卫队就像一群军犬,他们眼里只有皇帝的指令、目标、任务。而眼前这群保安更像是某种自动防御装置,眼里看见的只有能杀的和不能杀的。如果不比单兵作战能力,只比那边没人性的话,这帮守备部队更胜一筹。
话说回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安排这么一帮疯狗来守卫?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从刚才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响了。
像是梦呓,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嚎——为数众多的人一起发出此类声音,然后直接在头盖骨下面鸣动。
类似的声音他曾在下水道的战斗中听到,或者说感受过一次。
事后他曾试着从“夜莺”口中探寻声音的真相,但他才刚开口,“夜莺”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马赛至今都无法忘记那种混合着愤怒、憎恶和哀伤的表情。面对仿佛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揭开的少女,马赛没有继续问下去,疑问也被抛诸脑后,沉淀在记忆深处。
随着记忆的复苏,马赛下意识的张望四周,试图探寻当时未能获得的解答。结果这个动作立即招来身旁亲卫队队员冰冷的视线,在对方凶狠眼神的逼视下,马赛立即把头低了下去,死死盯着脚尖。
——这个地方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危险。
马赛心中的警报再次嘶嘶作响之际,沉重的铁门缓缓向左右两侧滑动,铁门上的图案——由两条蛇纠缠而成的螺旋型权杖,权杖顶部由蛇头卷成的环形中,是帝国的铁十字——睥睨着每一个穿过铁门的人。
桶车快速穿过铁门,帝立生物研究所的大门再次关上,马赛的身影、亡灵的悲鸣、亵渎生命的禁忌研究——全部被隔绝在铁门之后。
在连续绕了好几个圈之后,桶车最终在一间外形酷似谷仓的库房里停了下来。
“热烈欢迎!”
车刚停稳,马赛刚刚打开车门,一个过度热情的大嗓门差点把他炸回车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马赛再次迈开步伐,走向慷慨激昂的音源。
“亲卫队的诸位以及志愿者,欢迎来到帝立生物研究所吕德斯支部!在皇帝陛下的指引下,我们必能实现技术的突破,为帝国带来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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