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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枭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岐峰
“咯吱!”
常宽听完曹春辉的一番话,猛地咬住了牙,他想过朱勇顺为了酒厂会不择手段,甚至会选择威胁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他绝对没想到,朱勇顺会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对付自己,他坐在沙发上,喘息了半天,才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看向了曹春辉:“三叔,你跟我说句实话,朱勇顺让你这么整我,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别帮他,他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行吗?!”
“老六,这件事,它跟钱没关系,而且你跟我咬牙切齿的,也不起作用,你明白吗。”曹春辉伸手拍了拍常宽的胳膊,抿着嘴唇沉默了大约有五秒钟的时间,才一拍大腿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要拆孝信酒厂,不是村里拿的主意,是上面有领导跟我打招呼了,我要是不露这个面的话,今年任期一满,这个书记就干到头了,你懂了吧!”
“你指的上面领导,是谁啊?”常宽闻言,继续往深问了一句,作为一个小企业的领导,他跟周边乡里、镇里的领导关系也不错,此刻还在想着该找谁去疏通。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啥,但是这些事,你就多余琢磨,给我打电话的人,是市里的,你接触不上,如果不是咱们俩有亲戚,而且我这些年没少花你的钱,这种事不是不会跟你讲的,而且说句难听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是朱勇顺给我钱,那我敢拿,但是你给我的,我还真不一定敢花。”曹春辉看着常宽,很实在的回应道。
“……”
常宽闻言,身体后仰,颓废的靠在了沙发上,在他的印象当中,所谓的社会人还应该是那种拎着刀满大街耀武扬威,像是古惑仔里面一样的街头流氓,万万没想到,朱勇顺居然能用这种方式收拾他。
“老六,我觉得吧,人这辈子赚的钱都是有数的,有多大命,就赚多少钱,因为钱这东西,少了的时候是自己的,一旦多了,肯定会惹人眼红,而且如果没有大人物托着你,就算赚了钱,你也未必能花出去,像你现在这样,不就是生意做大了,所以招了狼嘛,信我一句劝,既然朱勇顺要买你的酒厂,那你就卖给他得了呗,反正你赚的钱也够花了,你现在卖厂,还能见到钱,可万一真到了鱼死网破那一步,厂子被拆了,你还能剩下鸡毛呀!”曹春辉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转语又继续道:“朱勇顺今天能找人拆你的厂子,明天就能找人查你偷税漏税,后天更能让人查处你孝信酒厂的卫生不达标,如果不是为了拿下厂子,他们有的是办法祸害你,万一最后厂子混没了,你再让人打断个胳膊腿啥的,你说,屈不屈?”
常宽脸色铁青,沉默无言。
“信我一句,咱们都是老农民出身,能赚点钱保证衣食无忧,就算老祖宗当年有正事了,可千万别想着啥大富大贵,我放了半辈子的羊,最后悟出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光脚的孩子想往山顶上爬,很容易把脚扎破了!”曹春辉看见常宽不发一语的模样,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对你说完了,至于厂子卖不卖,你自己考虑吧,但是说句良心话,我活了都快一辈子了,别说一千万,就是二百万长成啥样,我都没见过。”
常宽眼神空洞,继续沉默。
“我走了,你别送了!”曹春辉语罢,拍了拍常宽的胳膊,夹着手包走出了房间。
“呼呼!”
等房间内只剩下常宽一个人之后,他坐在沙发上喘息了半天,最终拿起手机,拨通了朱勇顺的号码。
“哈哈,你好啊,我的常大厂长。”电话对面,朱勇顺笑声爽朗,语气轻佻的打了个招呼。
“朱勇顺!要拆酒厂的事,是你运作的?”常宽听着朱勇顺的笑声,恨得牙根子发痒。
“拆啥酒厂?我咋不知道这个事呢?我就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上吧,有本事的吃肉,没能耐的吃屎,如果想不通这个问题,可能连屎都他妈容易吃不上,你说呢?哈哈!”朱勇顺嗤笑一声,言语间满带不屑的回应。
“行啊,你不是想买酒厂吗,我想跟你当面聊聊,能见面吗?”心中充满无力感的常宽,冷着脸问道。
“可以啊,我的公司,你能找到吧。”朱勇顺听见这个回答,逐渐收起了语气中的锋芒。
“你等我吧,我现在就去!”常宽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江湖枭雄 第七百四十三章 冲动了
常宽离开办公楼以后,开着自己的a6,直接去了朱勇顺的百顺商贸,把车随意往路边一停,大步流星的就推门走进了屋内,而朱勇顺的公司,连个迎接他的人都没有,俨然也是没把他当回事。
“踏踏踏!”
常宽顺着楼梯上楼之后,径直走进了敞着门的办公室,此刻在办公室里的实木茶台边上,朱勇顺正翘着二郎腿跟旁边的海风等人聊天,另外一边的沙发上,海风那些人手下的小兄弟,也都靠在沙发上鼓捣着手机。
“呦,常老板到了,来,快坐!”朱勇顺坐在中式的梨木椅子上,看见常宽进门,登时笑着招呼了一声,一个坐在朱勇顺对面的青年,也十分懂事的起身,让开了位置。
“朱勇顺,你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吗?”常宽冷着脸迈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朱勇顺对面的椅子上。
“欺人?呵呵!”朱勇顺嗤笑一声,拿起了桌上的苏烟,点燃一支,不耐烦地开口道:“老常,我记着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跟我说,你有意向卖厂,想跟我聊聊,没错吧?如果你来到我这里,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一点营养没有的屁话,那对不起,我没时间接待你。”
“我为什么过来见你,你心里真的没数吗?”常宽眉头紧蹙的看着朱顺勇:“想用拆酒厂的方式逼我,你不觉得这样很下作吗?!”
“哎!说话的时候过一下脑子,别jb在这阴阳怪气的,你他妈拿这当你家炕头了吧!啥他妈屁都能往外崩!”海风听见常宽的话,张嘴就骂了一句。
常宽自从进门以来,被人一顿冷嘲热讽,心里十分压抑的坐在椅子上,没吱声。
“老常,你刚才这番话,确实有点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卖啤酒的,政f也不是我家开的,什么地方该拆迁,你觉得这种事我能说了能算吗。”朱勇顺笑呵呵的看着常宽:“我还是那句话,孝信酒厂,我确实有心思承包过来,但是呢,我一没威胁你,二没恐吓你,这种事全凭自愿,你要是愿意卖,那我就接着,你要是不买,那就拉倒呗!但是有一点你要想清楚,酒厂卖给我,你还能剩下几成干股,咱们也是朋友,如果酒厂不卖,那你不仅鸡飞蛋打,而且还得罪我了,呵呵。”
“那我能不能问问,如果我得罪你,是啥下场呢?”常宽眯着眼睛问道。
“老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一样,也是农村家庭出身吧。”朱勇顺往地上掸了掸烟灰:“做生意太久了,你的手除了摸惯了方向盘和女人裤裆,我真要是让你回农村老家种地,你还知道锄头怎么用吗?”
“听你这个意思,孝信酒厂,我不卖肯定是不行了,是吗?”常宽听见这话,搭在腿上的手掌,已经轻微的颤抖起来。
“呵呵,这么跟你说吧,你干了这么多年酒厂,已经吃饱了,但是我还饿着呢,酒厂不卖给我,只能被推成平地,到时候摔的是大家的饭碗,你觉得我要是一无所有,能让你过得舒服吗?我现在光棍一根,但你可是妻儿老小都有,常宽,我现在能跟你好说好商量,是因为咱们还有的谈!”朱勇顺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丝毫不掩饰眸子中的威胁:“但是你千万别逼我,用我的方式去跟你讲另外一个故事,懂吗?”
“呵呵。”常宽听完朱勇顺的一番话,咧嘴一笑,没搭茬。
“去,在抽屉里把转让合同拿过来,让常老板看一眼。”朱勇顺见状,对身边的一个青年挥了挥手。
“哎!”青年闻言,转身在办公桌边上的抽屉里拿出拟好的酒厂转包合同之后,随手扔在了常宽面前的茶桌上:“看一眼吧。”
“有他妈什么好看的!抓紧把字签了!”海风瞪着眼睛催了一句。
常宽听见海风嘴里不干不净的,侧目看向了他。
“傻逼!在这看你爹呢?!抓紧给我签字!艹你妈的,我看你这个b养的,就是不打不会做人!”海风再次骂了一句。
“闭嘴。”朱勇顺轻声呵斥一句,让海风噤声,随后吐出了一口烟雾:“常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把厂子给我,你占干股!第二,咱们谁也得不到,等厂子没了以后,你也得罪了我!我相信,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不算难,只要合同签好了,我就派人过去交接,在交接之前,承包费肯定一分不少的打进你的账户里!”
常宽坐在椅子上,听着朱勇顺的一番话,还有a4纸上“酒厂转让合同”几个大字,心情无端变得压抑起来,鼓着腮帮子,久久无言。
“嘭!”
海风看见常宽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伸手就给了他一杵子:“让你看合同,你在这寻思你爹个篮子呢?”
“刷!”
常宽被海风搡了一杵子,猛地抬起头,跟朱勇顺对视了一眼:“这个合同我要是不签,你敢杀我吗?”
“啥?”朱勇顺被常宽这个突兀的问题问的一愣。
“酒厂不让出来,你敢杀我吗?”常宽目光执拗,梗着脖子再度重复道。
“呵呵,你他妈傻逼吧!我能不能杀你,你还想试试啊!”朱勇顺被逗得一乐:“别jb扯犊子了,抓紧看合同吧。”
“那你信不信,我敢杀你?”常宽瞪着眼睛,宛若精神病一般的问道。
“你妈了个b的!我看你真是欠收拾,来!我他妈看看你能杀谁!”海风听完常宽的回应,当即火冒三丈,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孝信酒厂!是我跟我爸两代人才他妈干出来的成绩!你现在伸手就想拿走!你他妈咋这么牛逼呢!艹你妈的!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咱们就都别好了!”常宽看见海风起身,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伸手,直接在怀兜里抽出了一把狭长的木柄水果刀。
朱勇顺说的没错,常宽确实是普通的农村家庭出身,他的爷爷,曾经是国民d的高级军官,全国解放之后,就跑去了t湾,直至后来****有所缓和,而且他爷爷去世以后,才把遗产的继承权给了常宽的父亲,而他父亲又用这笔钱承包了山洼村的酒厂,常宽自从在他父亲手里接手酒厂之后,因为孝信啤酒在本地知名度很好,所以不愁销路,也把厂子经营的不错,在当地乡镇也算是个名人。
以常宽的家庭条件,在农村老家来说,已经是相当牛逼的家庭了,平时不管谁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捧着他唠嗑,而朱勇顺和海风等人,自从他刚才进门开始,就对他连搡带骂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多年没有受过这种气的常宽,彻底急眼了。
“呦呵!你他妈还敢来这舞刀弄棒的呢?!”海风看着常宽手里的水果刀,一点不怵的骂了一句。
“艹你妈!把刀放下!”
“你妈了个b的!”
“你想死啊!”
“……!”
随着常宽掏刀,屋里的七八个人全都窜了上来。
“你不是逼我吗!那我就跟你一块死!!”常宽在情绪激动之下,手臂不停的哆嗦,奔着朱勇顺一刀就攮了上去。
“狗篮子!你他妈是真不想好了!”海风在常宽伸手的同时,一把奔着他的手腕子抓了过去。
“噗嗤!”
海风伸手之间,食指被刀锋划了一道伤口,随即便用左手握住了常宽的胳膊,右手抄起桌上烧水用的快壶,奔着常宽脸上猛然抡下。
“咚!”
不锈钢的水壶砸在常宽头上,登时瘪了下去。
“嘭!”
随即而至的一个青年愤然一脚踹在了常宽的后腰,将他蹬出了两米多远,脚下一滑,踉跄着扑倒在了地上。
“就jb这两下子!你来嘚瑟你妈呢!”海风等常宽被放倒以后,再度冲上前去,一脚踩住了他握刀的手腕子:“揍他!”
“呼啦啦!”
海风语罢,六七个青年一拥而上,无数脚丫子穿着各种型号的运动鞋,如同擂鼓一般,在常宽身上传出了此起彼伏的闷响。
“救命啊!!杀人啦!啊——”
两伙人干起来之后,常宽虽然一开始的气势挺足,但是他根本就不会打架,被人放躺下之后,刚挨了几脚,就疼的受不了了,把手里的刀一扔,开始被人踹的不断翻滚,同时抱着脑瓜子,嘴里也连声的哀嚎,他今天过来,原本只是想跟朱勇顺说道说道,并没有打算动手,按照常宽本来的想法,他过来只是想跟朱勇顺聊聊,既不卖酒厂,也能不让酒厂拆迁的事,想要花点钱破财免灾,而之所以随身带了一把水果刀,是因为他知道朱勇顺身边都是一伙什么人,完全是为了自保用的。
常宽本以为,自己掏出水果刀,还能够震慑一下这伙人,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伙人肯本就不怕刀,而且压根也没把他当回事,直到此刻,常宽心中才升起一抹懊悔,感觉自己多多少少是冲动了。
海风带着一伙人,把常宽围在墙角一顿圈踢,至少持续了至少有五分钟的时间,此刻常宽身上的西装已经布满了鞋印,而且鼻子哗哗淌血,眼眶也是乌青一片,感觉从头到脚,可哪都疼。
“可以了,差不多了。”朱勇顺坐在椅子上,看见常宽连叫声都没了,张嘴喊了一句。
“嘭嘭!”
海风扶着一个青年的肩膀,对着常宽护头的手掌连续跺了两脚之后,胸口剧烈起伏:“你妈了个b的!你他妈来之前,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还敢拿着刀来这比划!怎么着,你篮子比别人多一个,不怕踢碎了呗?”
“咳……咳咳!”
常宽挨了海风两脚之后,费劲巴力的翻了个身,嘴角淌出了一行混杂着血液的哈喇子。




江湖枭雄 第七百四十四章 该怎么成为朋友
百顺商贸办公室内,随着朱勇顺发话,海风等人纷纷停手,而常宽躺在地上,脸颊已经肿的宛若猪头,鼻血和口水淌了一地。
“来!你给我起来!”海风拎着常宽的脖领子,腰上发力,直接把他拎了起来:“你不是要杀人吗!我看看你今天能杀谁!你杀吧!”
“嘶——”
常宽此刻全身上下酸痛无比,不断地吸着冷气,原本他对于朱勇顺这伙人,是满心畏惧的,生怕他们会用一些埋汰的招数来对付自己,但不知为何,自从挨完这顿揍以后,常宽的心中反而坦然了,用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了朱勇顺:“朱勇顺,你敢杀我吗?”
“哎呀我艹!你他妈挺轴啊!”另外一个青年闻言,弯腰就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水果刀。
“牛逼你们就整死我!只要让我喘着气走出这个门,我肯定报案!”常宽眼神执拗的盯着拿刀的青年,一点不惧的喊了一句。
“我艹!”青年听完常宽的话,身形一滞,还真被他刚住了。
“啪!”
海风看见青年停顿脚步,一个大耳雷子,直接抽在了常宽脸上:“姓常的,你他妈还真别吓唬我!监狱那地方,我呆了十年!进去就他妈跟回家一样!你觉得我怕蹲监狱吗?”
“就是,出来混,谁他妈能把监狱当回事啊!反正今天也是你先掏的刀,报完案之后,大不了咱们一块蹲呗!”旁边的青年也跟着嚎了一句。
“呵呵。”朱勇顺听完常宽的话,也跟着咧嘴一笑:“海风,放他走。”
“啊?”海风一愣。
“放他走,让他去报案!”朱勇顺坐在椅子上,一点不惧的看着常宽,泛起一声嗤笑:“常宽,我手里,有的是能蹲监狱的人!但是你觉得在警察把我的人抓干净之前,我能不能玩死你!啊?!”
常宽听见朱勇顺的咆哮,登时沉默。
“你现在就去验伤吧!他们踹你几脚,充其量就是个轻伤,我他妈豁出来一个人,进去蹲一年!”朱勇顺顿了一下,目光不善的盯着常宽的眼睛:“知道去哪验伤吗?你要是找不到地方,我派人送你去!”
“我今天过来,不是跟你拼命的!也没想把咱们的关系闹僵!是你欺人太甚!”常宽喘着粗气,十分憋屈的回了一句,没敢继续跟朱勇顺拉硬,因为此刻朱勇顺确实有点急眼了,常宽也怕自己继续跟他犟嘴,真容易让自己走不出去这个屋,朱勇顺有一句话说的挺对,常宽手里有点小钱,他很热爱生活,也很惜命。
“艹你妈的!我给你脸的时候,你也没当个人啊!今天我就欺负你了!你能咋的?!还他妈敢跟我动刀,我玩刀的那一年,你他妈还是个三好学生呢!懂吗!”朱勇顺看着前衣襟全是血的常宽,一点没留情面的骂了一句,随即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道:“关于承包酒厂的条件,该说的我都跟你说完了,你也别说我欺负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之后,随时来这签合同,今天的事,咱们就当他没有发生,三天之内,我如果见不到你的人,孝信酒厂我他妈就不要了,到时候咱们玩点别的,昂!”
“我大哥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三天之内,我他妈如果见不到你的人,下次再找你的时候,千万别怪我没给你打招呼!滚!!”海风张嘴骂了一句,一把将常宽推了出去。
常宽站在原地,看着屋内虎视眈眈的七八个壮汉,没吱声。
“等我送你呢?”海风看见常宽没动,继续骂了一句。
“踏踏!”
常宽听见这话,擦了一下鼻血,扭头就走。
“把地上的血擦了。”朱勇顺闻着屋里的腥味,对几人摆了摆手。
“大哥,你咋还让这个傻逼走了呢?要我说,刚才直接按着他把合同签了,不就完事了吗!”海风顺着窗口,看见常宽一瘸一拐的走出公司之后,转头向朱勇顺问了一句。
“刚才你们把他好顿揍,如果按着他签合同,这傻逼一旦真报案了,整不好咱们就得扣上一个非法拘禁的帽子,合同也得作废,就这么点事,犯不上闹大了。”朱勇顺没当回事的端起水杯:“常宽就这么点尿,孝信酒厂他肯定保不住,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也对,反正酒厂在那摆着,也飞不了,我就不信这个傻逼能放着一千万不要,真看着酒厂被拆了。”海风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那把水果刀,在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捂在了手指的伤口上,随即无语一笑:“这个货还他妈挺有意思,整把破刀,跑这保卫家园来了。”
“哈哈!”朱勇顺看着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也忍不住笑了。
……
常宽从朱勇顺的公司离开之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进了奥迪车内,降下遮阳板之后,顺着化妆镜看了一下自己鼻青脸肿,一脸血渍的模样,紧咬后槽牙,喘着粗气拧开了副驾驶的一瓶矿泉水,顺着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
“哗啦!”
混合着血液的水流,弄得车里到处都是,凉意刺顶,让常宽打了个激灵,常宽做完这一切之后,目光愤恨的看了一眼百顺商贸的招牌,翻动着电话本,拨通了杨东的电话号码。
“喂?”彩铃响了大约十秒钟左右,杨东的声音才从另外一边传了出来。
“能见一面吗?”常宽听见杨东的声音,喘着粗气问道。
“我这边有点忙,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杨东一句话把常宽推了出去。
“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吗,见面谈谈吧!”常宽再次开口。
“呵呵,你说的如果是这件事,那我就不忙了,在哪见啊?”杨东笑着问道。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给你发短信。”
“好!”
……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常宽就驾驶着奥迪a6,扎进了杨东他们的仓库大院里,而他刚一推开车门,林天驰就从屋里迎了出来,等他看见常宽鼻青脸肿的模样之后,登时一愣:“常总,你这是咋了?跟哪个老娘们搞破鞋,让人家老爷们堵在屋里了?”
“杨东呢?”常宽看见林天驰幸灾乐祸的表情,阴沉着脸色问道。
“他在屋里呢,来,这边请!”林天驰咧嘴一笑,侧身带着常宽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进门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东:“东子,常总来了!”
“呦,稀客啊!”杨东闻言,笑着从床上起身,看见常宽的模样,只是一怔,便笑着对一把椅子比划道:“常厂长,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条件简陋,你随意吧。”
“没事。”常宽微微摇头,坐在了那张破旧的木头板凳上。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林天驰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房间。
“常厂长,抽烟。”杨东拿起旁边的细人大,给常宽递过去了一支,顺手帮其点燃。
“今天,酒厂占地的那个村书记去厂里找我了,说村里规划把酒厂拆了,要改成养殖场。”常宽在抽烟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疼的一咧嘴。
“嗯。”杨东点燃一支烟,轻轻应了一声,示意常宽继续。
“这件事,是朱勇顺搞的鬼,村书记跟我说,我如果把酒厂让给朱勇顺,它就能继续干,我如果不让,就只能拆迁,然后我就去找了朱勇顺。”常宽顿了一下,指着自己浮肿的脸颊:“你看见了?”
杨东抽着烟没吱声。
“你在大l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你能帮我整倒朱勇顺,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常宽看着杨东,眼神执拗的回应道。
“你找我,就是这事?”杨东听完常宽的话,眉头紧锁。
“对!我不怕花钱!但是我必须出这口气!”常宽毫不犹豫的点头。
“水来了,小心烫!”常宽语罢,林天驰拎着水壶和茶杯就走进了屋里:“东子,我腾不开手,你帮我把茶叶拿过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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