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
作者:星球酥
 全文完结。下一本开《梦里什么都有》,求个收藏
 作者微博@星星花灯酥!
 【文案】
 1.
 吵过架后。
 秦渡挂了电话对朋友冷冷道“等着瞧,这小孩过会儿就得来屁颠屁颠给我打电话道歉。”
 一个小时后。
 秦渡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就不该浪费时间和她吵架。”
 又过一小时。
 秦渡胸臆难平“老子有错吗?没有啊!”
 他朋友道“……”
 “妈的……”秦渡摁灭了烟,难以忍耐道
 “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2.
 身边有她熟睡的夜晚数羊没用,
 数到五千六百八十九只也没用。
 我一夜无眠,在天亮起的瞬间,亲吻了她,
 这一生没爱过这样的人,
 我吻得格外青涩。
 ——秦渡日记。2017
 “我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遇上你而渴望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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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说我小气。”
 秦渡将许星洲捉住双手摁在沙发上时,许星洲还在试图挠他两把。
 “不就是小气吗,小气鬼!”许星洲挠着他喊道“你别动我,再动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又忘了师兄有多记仇了……”秦渡摁住那个女孩,沙哑地道
 “许星洲,马上给师兄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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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系坏蛋学长 x 新闻系小浪蹄子
 不甜你们打我!薄荷味儿小甜文~
 更新时间晚上2330-000之间
我还没摁住她 1.一个梁子
 《我还没摁住她》
 文/星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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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一个梁子
 —
 初春暴雨,四月的天被捅漏了,天暗得犹如个锅底。
 三十年高龄的校舍在梅子黄时雨中漫着股霉味儿,简直不能住人。
 312宿舍里,许星洲捧着笔电靠在窗边,望着窗帘上灰绿的霉菌发呆。
 她看着那块霉菌,至少看了十分钟,最终下了这是蓝精灵的脚印的结论——一定是蓝精灵陷害了窗帘。然后许星洲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把笔电一合,站了起来。
 程雁悠闲地翻了一页书问:“下午三点钟,学生会要开会是不是?”
 许星洲揉了揉眼睛道:“是,会长换届了,得去看看。”
 “……新会长是谁啊?”程雁问:“我觉得你还是别在学生会折腾了,整天这么多活动,忙得过来吗。”
 “我本来就不怎么去啦……”许星洲笑眯眯地伸了个懒腰:“我觉得学生会蛮好哦,还可以混活动分。总之是不可能辞职,别的社团吧又不想去,只能在学生会混吃等死了这个样子。”
 她说着往身上披了件红和风开衫,又将长发松松一扎,露出一段白皙削瘦的脖颈。她一段脖颈白得像玉,长发黑得如墨。
 许星洲生得一身无关风月的美感,干净又明利,犹如江水与桃花,笑起来格外的好看。
 “而且,”许星洲洋洋得意地补充:“而且我们谭部长辣么可爱,我当然要和她黏一生一世了!”
 ——好看,也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
 许星洲实在是太浪了,程雁死死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
 下午两点半,阜江校区天光晦涩。
 春雨噼里啪啦,砸得行人连头都不敢抬。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刚刚下课,还抱着本厚厚的大学英语。
 许星洲在那倾盆的暴雨中撑着伞,拿着手机导航,自己哼着歌儿学生会走。
 她唱歌非常五音不全,哼着调儿跑到天上去的儿歌,走路的步伐轻快得像在跳芭蕾,并且和每个迎面走来的素不相识的人微笑致意。
 有个小学妹耳根都有些发红地问:“……学、学姐,我认识你吗?”
 许星洲浪到飞起,笑眯眯答道:“我们今天就认识了,我是法学院大二的许姐姐。”
 新闻学院的许星洲屁话连篇,笑容又春风化雨,小学妹登时脸红到了耳根,不敢和许星洲对视,连忙跑了。
 学生会中,许星洲平时负责在部里混吃等死,爱好是黏着他们部的萌妹部长,兴趣是调戏小姑娘。
 就这么个混吃等死的人,除了宣传部那几个熟面孔,其他的人她一概不认识。
 ——包括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
 斜风骤雨天地间,远山如黛。
 檐外长雨不止,乔木在雨中抖落一地黄叶。许星洲走进上世纪日本人建的理教后将伞一旋,抖落了伞上的水。
 这所学校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犹如岁月和风骨凝出的碑。
 新学生会主席即将上任,来来往往来开会的社员不少,许星洲顺着风,也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
 “这次新上任的主席是外联部的?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他……”
 “外联部部长,性别男,数学学院大三。最可怕的是我听说他绩点是满的,去年差点包揽他们院的所有奖学金……”
 “……卧槽居然是数科院的gpa4.0……?还干学生会,他简直什么都没落下吧……”
 …………
 ……
 许星洲听到这里,登时,对这位主席肃然起敬……
 整个f大,但凡上过高数的人,都对数科院的变态程度有着清楚的认知。
 许星洲高考数学考了143,已经分数颇高,也不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但即使如此上学期修数院开的线代a都差点脱了层皮——她对着他们学院的试卷时甚至怀疑自己智商有缺陷。更有小道消息说数院的专业课挂科率高达40%,每个学生都惨得很。
 这里却有个绩点4.0的。
 他头上还有头发吗……许星洲颇有点苦哈哈地想着,钻进了教学楼。
 -
 下午两点五十五,理教五楼,许星洲把自己的小花伞往会议室门口一扔。
 走廊来来往往全都是来开会的。这次会议事关换届,颇为重要,副部以上职位都要到场:他们要和新学生会主席见一面,以防哪天走在街上还不认识对方。
 会议室里,他们的萌妹部长谭瑞瑞早就到了,一见到许星洲就笑道:“星洲,这里!”
 谭瑞瑞应是已到了一段时间,连位置都占好了。她个子一米五五,是个典型的上海萌妹,笑起来两颗小虎牙,特别的甜。
 许星洲跑过去坐下,谭瑞瑞笑眯眯地对周围人介绍:
 “——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节假日从来找不到人的许星洲许副部。”
 许星洲点点头,冲着那个人笑得眼睛弯弯,像小月牙儿。
 ……那人瞬间脸就红了。
 “许副部一到节假日,不是跑到那里玩就是跑到这里玩……”谭瑞瑞小声说:“可潇洒了,我是真的羡慕她,我就不行……”
 这厢谭瑞瑞还没说完,前主席李宏彬便推门而入。
 谭瑞瑞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安静开会。
 前主席一拍桌子,喊道:“安静——安静!别闹了!赶紧开完赶紧走!”
 赶紧开完赶紧走……许星洲一手撑着腮帮,发起了呆。
 话说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刚当上主席的外联部部长……
 听说他是学数学的,到底秃没秃呢?如果他是秃头的话千万要忍住,万不能笑场……如果留下坏印象就完蛋了,怕是要被针对一整年……
 许星洲胡思乱想道。
 “秦渡——”一个人大喊。
 李宏彬对门外喊道:“——进来吧,和大家问个好!”
 秦渡?这是什么名字?怎么莫名的预感有点不太对……许星洲疑惑地挠了挠头,探头往门口看去。
 ——接着,会议室的前门吱呀一声响,那个神秘的新主席走了进来。
 -
 走进来的那个青年人个子足有一米八五,套着件飞行员夹克,肩宽腿长,浑身上下透着股硬朗嚣张的味儿。他周身充满侵略的张力,犹如一头危险而俊秀的猎豹。
 但那种气息只一瞬,下一秒他收敛了气息,那种危险气息登时荡然无存。
 “大家好,”那青年扫了一眼会议室,平平草草地道:“我是前外联部的部长,数科院大三的秦渡。”
 谭瑞瑞看了他很久,赞叹道:“……真他妈的,我还是觉得他帅。”
 “他和我见过的理工男完全不一样……”谭瑞瑞小声对许星洲的方向八卦道:“理工男哪有这种衣品,听说成绩也相当牛逼……”
 然后秦渡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行手机号和名字,示意那是他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用手机号找到他。
 谭瑞瑞趁机倾身,小小声地问:“……这么优秀的学长,你有没有春心萌动……咦?”
 许星洲人呢?位置上空空荡荡,人怎么没了?
 谭瑞瑞低头一看,许星洲头上顶了张报纸,装作自己是一只蘑菇,正拼命地往圆桌下躲……
 谭瑞瑞:“……”
 谭瑞瑞定了定神,温柔地询问:“……星洲,你怎么了?”
 许星洲往谭瑞瑞怀里躲,拼命装蘑菇,哽咽不已:“救、救命……怎么……”
 谭瑞瑞:“……?”
 接着,许星洲绝望哀嚎:
 “怎么会是这个人啊……!”
 ………
 …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两周前讲起。 
我还没摁住她 2.第一章
 第一章
 -
 两周前。
 三月玉兰怒放,春夜笼罩大地,白日下了场雨,风里都带着清朗水气。
 那个周的周二,许星洲打听到附近新开了家很嗨的、十分有趣的酒吧。
 它特别就特别在它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禁酒令时期的风格,连门口都不太好找——外头是个长得平平淡淡的副食店,还晒了些腊肉,甚至还有个守门的。装作是个副食店的样子,可里头却是个嗨得很的pub。
 许星洲一听就觉得好玩,就在一个冷雨纷纷的夜里偷偷溜出了宿舍,特地喷了点香水,还拖着程雁一起——美其名曰给程雁买单,让她顺便体验一下资产阶级腐败的生活。
 许星洲的人生信条就是“生而为人即是自由”,其次是“死前一定要体验一切”——她的座右铭是活到八十就要年轻到八十。
 去个个把酒吧,在她这连事儿都不算。
 ……
 酒吧门口‘1929’的牌子在夜风里晃晃荡荡,天刚下了场雨,石板路上映着灯红酒绿、水光山色。
 那酒吧十分好玩,且富有年代感,照明还用了上世纪流行的霓虹灯管。它为了掩盖自己是个酒吧的事实甚至还在店里挂了一堆香肠,许星洲捏了下,里头灌的是货真价实的火腿。
 “副食店”柜台后一扇绿漆破木门,长得犹如储藏室,十分欲盖弥彰。
 程雁站在门前十分扭捏:“我不想进去……”
 许星洲怒道:“你就这么没有出息吗程雁,你都快二十了!连个夜店都不敢进!你是因为害怕你妈吗!”
 程雁:“我妈确实很可怕好吧!”
 许星洲不再听程雁扭麻花儿,硬是将比她高五公分的程雁拖进了小破门。
 -
 那扇破门里仿佛另一个世界,里头灯光昏暗绚丽,音乐震耳欲聋。紫蓝霓虹灯光下,年轻英俊的调酒师西装革履,捏着调酒杯一晃,将琥珀色液体倒进玻璃杯。
 程雁终于摆出最后的底线:“我今晚不喝酒。”
 许星洲甚是不解:“嗯?你来这里不喝酒干嘛?”
 程雁说:“——万一断片了不好办。咱俩得有一个人清醒着,起码能收拾乱摊子。我觉得你是打算喝两盅的,所以只能我滴酒不沾了。”
 许星洲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快乐地道:“雁雁,你真好。”
 他们所在的这个俱乐部灯光光怪陆离,她的笑容却犹如灿烂自由的火焰,令人心里咯噔一响。
 程雁腹诽一句又跟我卖弄风情,陪她坐在了吧台边上。
 程雁要了杯没酒精的柠茶,许星洲则捧着杯火辣的伏特加。程雁打量了一下那个酒瓶子上赫然在列的‘酒精含量48.2%’——几乎是捧着一杯红星二锅头。
 程雁:“你酒量可还行?”
 许星洲漫不经心地说:“那是,老子酒量可好了,去年冬天去俄罗斯冰川漂流,在船上就喝——喝这个。”
 许星洲又痛饮一口,毅然道:“我一个人就能——能吹一瓶!”
 程雁:“……真的?”
 许星洲怒道:“废话!”
 …………
 ……
 那杯伏特加许星洲喝了两口,就打死都不肯再喝,毕竟那玩意实在是辣得人浑身发慌。于是许星洲把杯子往旁边推了推,靠在吧台边一个人发怔。
 程雁在旁边打了个哈欠,说:“这种会所也蛮无聊的。”
 许星洲盯着酒杯没说话,沉默得像一座碑。
 程雁知道她有时候会滚进自己世界里呆着,就打了个哈欠,将自己那杯柠茶喝了底儿净,到外面站着吹风去了。
 紫色霓虹灯光晃晃悠悠,像是碎裂的天穹。
 许星洲坐在灯下,茫然地望着一个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调酒师将冒着气泡的玻璃杯往许星洲面前一推。
 调酒师礼貌地道:“一位先生给您点的。”
 许星洲低下头看那杯饮料,是一杯柠檬和薄荷调就的莫吉托。她又顺着调酒师的眼光看过去,吧台外闹腾着、乌乌泱泱的一群人,角落里有个颇高的、男模般腿长的身影,大概就是调酒师嘴里的那个冤大头。
 许星洲的视线灯红酒绿,模模糊糊,一切都犹如妖魔鬼怪——她使劲揉揉发疼的眉心,强迫自己清醒。
 调酒师以一块毛巾擦拭酒瓶,说:“杯子下面有他的手机号。”
 许星洲在杯子下面看到一张便笺纸,上头写了行电话号码和一个潦草汉字——她盯着那张纸看了一眼,就将它一卷,扔了。
 调酒师被那串动作逗得微笑起来,对许星洲说:“祝您今晚愉快。”
 许星洲嗯了一声,迷茫地看着那群红男绿女。
 她根本没把那个给她点酒的人当一回事,只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许星洲面孔清汤寡水,眼角却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种难以言说的,因活着而热烈的味道。
 调酒师颇投她的缘,随口问:“姑娘,你一个人来喝酒,又有什么故事?”
 许星洲没回答。
 突然,酒吧那头传来推搡之声。
 “让你过来你不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爽地道:“他妈的躲在这里干嘛?看你哥我不顺眼是不是?”
 许星洲眉毛一动,朝那个方向看去。
 调酒师莞尔道:“别看了,小情侣吵架而已。”
 许星洲:“……”
 角落里那女生十分抗拒,拿着包往那男的身上拍,那男的大概喝的也有些上头,牛脾气上来了,直接拉着女生往隔间里扯。
 那个隔间里,恰好就是非常闹腾的,灯红酒绿的那一群人,里头大半都是女孩。
 许星洲盯着那个方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在外面这样好看吗?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那个女生一边尖叫一边拿包抽那个男生:“陈两蛋你他妈的是个死流氓吧!我不想和你们呆在一起了——!你听到没有——!”
 许星洲没听见别的,只听见了‘流氓’二字,登时热血上头。
 许星洲对调酒师说:“你问我有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太长了,一时说不完。”
 许星洲停顿一下,严肃地对调酒师道:“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今晚也会成为我的传奇的一部分。”
 然后她站起了身。
 -
 ………………
 …………
 时间拨回现在。
 雨汽刷然吹过,f大理教,三楼会议室。
 会议室里足足几十人,传奇女孩许星洲低着头,装做自己是个蘑菇。
 ——没人会分神关心一个想找时光机的许星洲,大家都忙于自己的破事儿,新学生会主席将任务一个个地布置下去,谭瑞瑞在一旁奋笔疾书,记着这个周的工作安排。
 许星洲以头发遮了大半面孔,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瞄了一眼——那叫秦渡的青年人个子足有一米八五,目光锋利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像一头独行的狼。
 ……鬼能猜到这居然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许星洲思及至此,简直悲愤至极……
 他应该没注意到这里吧?反正先捱过这几分钟,等散了会我就要逃离地球……许星洲乱七八糟地想:他肯定没注意到我,估计第一眼也认不出来我是谁,毕竟那天晚上灯光那么妖魔鬼怪……
 这头许星洲绞尽脑汁思考怎么逃脱,那头终于散了会,谭瑞瑞将宣传部的工作内容整理完毕,本子往桌上一磕,对许星洲说:“副部,完事儿了,走了。”
 许星洲如蒙大赦,当即拿了本子站起了身。
 谭瑞瑞将许星洲往旁边儿一扯,小声问:“你和秦渡有什么恩怨……”
 她声音特别小,秦渡却抬起了头,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许星洲立即低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谭瑞瑞见状,越发确信他们中间一定有过什么不可见人的腌臢故事。她瞥了一眼秦渡,秦渡漫不经心地玩手机,浑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谭瑞瑞狐疑道:“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你见了他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许星洲道:“耗子见了猫不过是见了天敌,我见了他等于见了我不能直面的过去!你每一次提起他的名字都是对我的二次伤害,并且令我身处被凌迟的危险之中,请你不要说了。”
 谭瑞瑞由衷叹道:“你怕的东西居然是秦渡!服了,秦渡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和秦渡结的梁子?”
 许星洲连着被戳心窝了三次,说:“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
 谭瑞瑞吃了一惊:“哈?秦渡对你用刑了?”
 许星洲被戳心窝第四次,战战兢兢地说:“……你得问,”
 ——她身后的暮色中,秦渡终于将手机一放,沉沉地看了过来。
 许星洲浑然不觉,小声咬耳朵道:
 “——你得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我还没摁住她 3.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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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谭瑞瑞:“……”
 谭瑞瑞眼神飘了——许星洲狐疑地看着谭瑞瑞的眼睛。她似乎不想再和许星洲扯上关系。
 许星洲只觉自己清白受辱,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上他!”
 谭瑞瑞艰难道:“……我不是……”
 许星洲气愤地说:“我也没给他喂妈富隆!”
 谭瑞瑞:“那个我不是……”
 许星洲怒道:“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在控诉我!我不是拔屌无情的渣男!”
 谭瑞瑞有口难言:“……我……”
 许星洲轻轻拭去眼角的鳄鱼泪,悲伤地捏着兰花指说:“部长、部长!我的朱丽叶!你明明知道我这一生只钟情于你,你就像我维洛那花园的玫瑰,我如何容忍我的心儿被别的野男人染指……”
 谭瑞瑞:“……”
 谭瑞瑞说:“主席,下午好。”
 然后谭瑞瑞摁住许星洲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迫使她面对世界真实的一面。
 春雨黄昏,数十年的理教潮湿昏暗,许星洲身后站了个青年。
 青年一头棕发向后梳,穿了双拼色aj,夹克上一个针绣的虎头,显得极为玩世不恭、浪荡不驯。
 那个青年人——秦渡一揉眉骨,不走心地点点头表示知道,继而朝许星洲走了过来。
 许星洲瞬间,大脑当机……
 许星洲猛然之间毫无遮掩地面对秦渡,险些惨叫出声!原本心里那点‘可能认错了人’的侥幸蒸发得一干二净,他绝对认识自己!她此时满脑子只剩求生欲,简直想要落荒而逃。
 “这就是,”秦渡道:“宣传部的副部长啊?”
 又一道晴天霹雳,将许星洲劈得焦糊漆黑。
 那天晚上许星洲的确喝了酒,却没喝断片,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那个羞耻、中二且找揍的夜晚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她这几个星期连‘酒’字都看不得。
 秦渡以手抵住下颚,手里还拿着本讲义,没甚表情地问:“副部你大几?什么院的?名字叫啥?”
 ——三连问。
 许星洲一心想着甩锅,连脑子都没过就信口胡诌:“法学院法学三班,因为是大二……”
 “……所以名字叫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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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讲义啪的一声砸了她脑门。
 许星洲捂着额头,嗷呜一声……
 许星洲浪了一辈子,头一次被人拿拓扑讲义拍脸,疼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