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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可惜淮南王的大军行军迟缓,太皇太后又是连续的催促。无奈的窦渊这才点齐兵马杀奔九江。
窦渊理解太皇太后的急迫。朝廷的邸报自己的都看了。北方的边境不太平,东胡人、匈奴人、云家将整个帝国的北方闹得狼烟四起。只有尽快的扑灭江南的苍澜,朝廷才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全力以赴的对付北方的威胁。
太皇太后的想法很好,可是她却没有考虑到窦渊是否能够打得过苍澜。或许在她看来,那些跟着苍澜造反的都是乌合之众。是绝对打不过窦渊训练有素的精锐。
“将军,前边就是江夏郡。天色以晚咱们是连夜航行,还是驻泊一夜?”身后的校尉走上前向窦渊禀报。现在他是朝廷加封的镇南大将军,云啸曾经也获得过这个封号。
“驻泊一个晚上吧,连日的操演大家都累了。黑夜行船终究是不方便,让弟兄们歇息一个晚上。不过,不能离船所有士卒都得在船上过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了九江也该是午后,或许还有时间扎下营盘。”窦渊的船可没有斜拉帆,逆流而上完全是靠人力。军卒们划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
八月正是长江两岸蟹子最为肥美的时候,得了将令的士卒们兴奋异常。纷纷在岸边下了锚止了船。一些渔民纷纷上前兜售竹篓里面肥美的螃蟹,还有醇厚的米酒。
“军爷,看看这螃蟹个顶个的肥。每个的盖头都有掌心大小,您这身板儿吃两三个也就饱了。”一个渔民划着小船,正向一名哨长兜售篓子里的螃蟹。
“军爷,尝尝俺家秘制的米酒。虽说没有云家的蒸酒烈,却胜在醇厚无比。你买不买尝上一口也是好的……”另外一些贩酒的汉子也架着小船,四下兜售。
一时间整只舰队变得热闹无比,甚至连卖新鲜水果的人也架着船。前来兜售,窦渊的舰队顿时变成了江山集市一般。
窦渊皱着眉头,可转念一想。明天就要与苍澜开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许多人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就让这些丘八们乐一乐,只要明天打了胜仗。朝廷的颁赏自然不会少了他们。
只是不知那苍澜到底有云侯的几成战力,希望明天一早淮南王的军队可以赶来。若是有他们参战,战胜苍澜的把握便会多上许多。
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后的校尉道:“今夜可以适量饮酒,不过值哨的人不许喝酒。违令者,斩。”
“将军,今天无月。夜里整条江都黑漆漆的,有没有岗哨其实都一样。就让弟兄们喝个痛快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好多的弟兄再也回不去了。”
“不行,准你们饮酒已经是大开方便之门。就不要得寸进尺了,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岗哨也不能饮酒,本将军会着人查哨。有饮酒误事者,定斩不饶。”
“诺”中军校尉叉手施礼,然后退了下去。心下虽然腹诽窦渊死板,但也不敢耽误了窦渊的将令。
郑彬坐在一条装着水果的小船上穿梭于各船之间,终于他转到了窦渊那庞大的坐舟旁边。
“将军,要水果么?”(未完待续)





汉雄 第七十三章 夜战
初一的晚上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满月通常伴随着大潮。可这初一却是低潮位,好多距离岸边过近的船只居然搁了浅。这让久居江南的窦渊烦闷不已,心底似乎生出了一丝丝的不安来。或许,自己不应该在江夏过夜的。
劳累了一天的士卒们喝了黄酒吃了螃蟹,带着一身的疲惫进入了梦乡之中。远远的各船都点了一盏小马灯,窦渊的船虽然大却也如各船一样点了小马灯。
长江之中一条条漆黑的船只,好像鳄鱼一样无声无息的接近了窦渊的舰队。这些船只很是低矮,行动起来迅捷无声。
郑彬举着望远镜在众多的船只里面搜寻着,终于他看见了那艘船舷下隐隐发着荧光的船。那是窦渊的坐舟,也是整支舰队的旗舰。
“乌贼骨合上鱼胶,果然在夜晚会发出荧光。今次夜袭,你居首功。”苍澜也几乎同时发现了窦渊的坐舟。他有些兴奋,只要第一轮干掉了窦渊的坐舟。那整只舰队就成了无头的苍蝇,今天的潮位这样低。即便是跳下水也会被岸边的淤泥陷住。到时候,只能等待涨潮时被淹死。
这江夏郡便是这只舰队的埋骨之地,苍澜的嘴角掠过了一抹残忍的笑。
苍澜的坐舟在船尾挂出了一盏小马灯,这盏马灯挂在船屁股上。对面的窦渊舰队根本看不到。
窦渊派了中军的校尉查看各船的哨位。还好,大家都害怕窦渊的军法。值哨的家伙还真没有一个喝酒的。
“校尉大人,你就放心吧。若有人敢偷懒,我扒了他的皮去。”一名哨长小心翼翼的奉迎着这位上差。忽然。他的眼中燃烧起了一团火。
那哨长不解的指着数百步远的地方,那里应该是靠近江心的位置。怎会忽然亮起一团火来,莫非那里有船?
“呼”那团火居然飞了起来,笔直的插在了将军的坐舟上。紧接着,江面上亮起了一团团的火来。一团团的火球。好像飞蛾一般的扑向了窦渊的坐舟。
“敌袭!”哨长终于喊出了一嗓子,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坐在船上烦躁不安的窦渊觉得自己的坐舟连续晃了几下,外面的士卒更是吵成了一团。他连喝了几声来人,都没人答应。
疑惑的窦渊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之上。看到守夜的士卒们都扒着船舷向下看。
“将军,不好了你看。”
窦渊同样扒着船舷向下看去。只见一艘艘装满了柴草的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操着撞到了自己的坐舟之上。那些小船的船头头铆了尖头的撞针,只要撞到船上便会楔进木头里。
那些船上的人划着火柴,点燃了柴草便一头扎进了水里不见。显然是水性极好的水鬼。那些柴草很明显泼了火油,这一点燃立刻便燃烧起来。而此时。窦渊的坐舟上已经被三弓床弩射穿了几处。
窦渊举得后脊背发麻,头皮一阵阵的发凉。“救火,快点救火。”窦渊太知道火攻对战船的破坏,整条战船为了密封都抹满了桐油。可以说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易燃物,甚至连士卒身上的铠甲都是竹甲。
笨重的铁甲虽然防护力超强,可一旦落水那可就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想当年的吴国名将项三秋,就是因为盔甲过重被坠到水里活活的淹死。
那些小船翻滚着炙热的火浪,士卒们在甲板上好像绿头苍蝇一般的乱跑。不时有士卒撞在一起。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江水洒了一甲板。
可士卒们打上来的那点水对如此的大火根本不起作用,窦渊急得在甲板上大喊:“先可着一跳船灭火。”
燃烧的柴草开始引燃船上的桐油,一侧的船身开始燃烧起来。翻腾的热浪让士卒们根本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的将水向下一泼了事。
“呜”一支标枪带着唿哨声从黑暗中射了出来。一名拎着桶灭火的士卒,好像糖葫芦一样的被扎了个对穿。强劲的弩箭将他带得飞了起来,结结实实的钉在了舱房的木板上。
这名士卒发出的惨叫好像地狱里面的鬼,胸前插着长矛在火光的映衬下手舞足蹈的样子甚是可怖。
黑暗中不断的有标枪投射过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舱室的侧板上又被钉上了六七名军卒。
“将军,先进舱室里避一避。”中军校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带领着侍卫们便将窦渊往舱室里面拖。而那些军卒们都趴在了甲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进什么船舱,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窦渊奋力的挣扎。可那中军校尉也不傻。知道这船要保不住,早就命人放下小艇。
“将军。这里待不得了。还是下去小艇上避避风头。”
窦渊的坐舟好像一把巨大的火炬,将四周的舰船照得透亮。黑暗中的三弓床弩不断的咆哮,带着哨音的标枪呼啸着奔向一支支舰船。
不断的有舰船着起火来,失去了指挥的舰船有的拔锚启航。有的留在原地等候命令,黑暗中撞船与谩骂的声音不住的传来。间或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不是可以见到有军卒浑身带着火跳井水里。
那些着火的船更像下饺子一般,一道道黑影儿不断的钻进水里。窦渊向黑暗中看去,什么都看不到。可身处黑暗中的苍澜却可以看到整个窦渊舰队的状况。
船屁股后面的小灯不断的变幻,发送着一个个指令。马灯每变换一次,便会有标枪如蝗从一般的射向了汉军的战船。
窦渊站在小艇上,眼睛一闭。完了,数年练成的精兵一战未接便已经完蛋了。自己的坐舟已经成为了火炬,整个舰队成了没头的苍蝇乱冲乱撞。可现在他在小舟上,想发号施令也不行。
“将军,你看那艘船挂起了满灯。”中军校尉一伸手便指着一艘大船道。
所谓的满灯,便是象征着旗舰的标志。可现在自己明明在小艇上,怎么会有人挂出这样的标志?
“将军,一定是程将军想代您指……”中军校尉的话没有说完,便傻了眼。
只见又有四五艘船,挂起了满灯。看起来想代替窦大将军指挥的人大有人在。整个舰队一见忽然冒出四五个旗舰,顿时变得更加的慌乱。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挂了满灯的舰只见有人挂了出来。以为窦渊在那边的船上,赶忙将自己的满灯又都取了下来。
如是几次,以后再有舰船挂出满灯也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窦渊苦笑一声,伸手抽出了佩剑。
“将军不能啊!”中军校尉一把抓住了窦渊的手。
“放开,我要斩断缆绳。不然一会船沉了,会把咱们带进去。”窦渊狠狠的踹了校尉一脚,自己还没有自杀的打算。
水里的军卒噼里啪啦的拍着水,到处可以听到呼救的声音。窦渊的小艇被人扒得左歪右斜,在救了五六个人上来之后,小艇已经有些超载。如果再有人扒船帮,整艘船都会翻掉。
“啊……”船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窦渊的剑上滴着血,抬起脚一脚便将斩断的手掌踢进了江中。他的侍卫们有样学样,一个个拔出佩剑。一时间惨嚎声迭起,小艇的边上都是痛苦的喊声。
“将军,咱们的船搁浅了。今天的潮位特别的低,咱们想要上岸恐怕还得穿过这三百多步的烂泥。”小艇忽然一顿,中军校尉查看了一下说道。
窦渊借着火光打量,四周黑漆漆的。有军卒被陷住淤泥里,那些淤泥已经没到了大腿根,如果没人帮着肯定是走不脱。等到早晨涨潮的时候,一定会被淹死在这里。成为鱼虾的腹中餐,没想到晚上刚刚吃过螃蟹。现世报来得这样快。
“不要下船,不然会被陷在这里。都静静的趴着,待到天明涨潮的时候咱们自然会脱困。”
窦渊也有些无奈,回头看着自己苦心打造的舰队。正被人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的蹂躏,他的心头早已经滴血。
完了,全完了。这次别说是支援九江,就连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是两可之间。现在只盼望苍澜杀的兴起,忘记打扫战场。将自己这一小船人当个屁给放了。不然,很有可能被那个小子拿了活的。
“齐射左边的那条船,放火船烧最边上的。让它将航道堵住,别让江都军跑了。”苍澜在为首的龟船上连连的发号施令。一艘艘战舰被集火射击的三弓床弩射得着起了大火。
终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江面上一片烟火之气,许多漂浮的木头还被铁锚坠着,被江水冲得打转。
苍澜向滩头望去,那景象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潮水涨上来将他们淹死。有些人不甘心,手脚并用的向岸边爬。身后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那边有一艘小艇,上面的人都拿着剑。一定的当官的,快要涨潮了放小艇过去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未完待续)




汉雄 第七十四章 边关小城
“瑛姑……”太皇太后刚刚唤出声便觉得失言。
无论如何瑛姑再也听不见她的呼唤,她也再听不见那熟悉的应诺之声。神仙殿前的她或许还有一缕残魂留在这里,太皇太后特地让你移了一株槐树埋在瑛姑的身上。因为她听人说,槐树书案鬼即便做了鬼也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使了一辈子的人做梦看见也是好的。
“太皇太后!”灵儿悄无声息好像一只狸猫一般的,出现在太皇太后的身旁。
“扶着老身到殿前的院子里走一走。”太皇太后说得有气无力,对于这个庞大的帝国。她感觉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现在只有到那株老槐树下,和故去的人神交一聊才能解去心结。
“诺”灵儿小心的应着,每当太皇太后烦躁之时便会到那株老槐树下静静的坐着。当值的宫人曾经说,有人在那株槐树下看见过瑛姑。
灵儿忘不了瑛姑那天的笑,一锹一锹的泥土洒进了坑里。从脚面一直填到了胸口,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泪。那里面满是轻松,好像i一个奔跑了很久的人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泥土没过了她的头顶,土坑里的土好是一下一下的动。那株老槐树便压了上去,盖住了一切。
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同样干枯的树皮,内侍们搬来一张躺椅。灵儿扶着太皇太后坐了下来,然后静静的离开。太皇太后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灵儿也有些畏惧这里。毕竟是她亲眼看着瑛姑被埋在了槐树之下。
“你来了,真让你说对了。那些人都是草包,捞钱输给云啸。打仗还是要输给云啸。”太皇太后躺下不就,嘴里便梦呓般的呢喃着。
“卢静被抓了,窦渊也被抓了。怎么朝廷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草包,还好窦婴去了陇右对抗东胡。不然,老身真不知道如何将这危局撑下去。”
“奶奶。朕已经委托颜思聪去即墨出海……”刘彻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可太皇太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
“算了,和便和了吧。高祖尚有和亲之辱,咱们只不过将一切还原到本来的样子。哎!当初你父皇几次要杀他,可恨那时候老身迷了心窍。阻止了你的父皇,不然也不至有今日之祸。
你要引以为戒。朝廷里面不要多用人才。多用些庸才,因为这些庸才即便是做造反这样的事情也是做不好的。而像云啸这样有本事的人,造反也造得有声有色,让咱们奈何不得。”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顺了刘启的意杀了云啸这个小子。现在这个孙子。恐怕还没他老子那两下子。多用些蠢人,异日一旦这些蠢人造反,也好压制一些。
“奶奶不必多虑,知人善用驭下有术乃是身为人君的必备手段。能人异士可用之,但亦要操之。好像云侯这样的人,要用他又要给他戴上龙头嚼子。如今他远遁而去,即便想戴也是不能了。只有壮大我大汉的实力,日后徐徐图之了。
好在云侯的势力尚微。不然此次一役恐怕就要撼动我大汉的基业。希望颜师此次不至令朕失望,不然我大汉江山恐怕就要被打个稀巴烂。”
“哼!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是戏子。就好像这瑛姑。在老身身边几十年。最后还是骗了老身,为了一条退路而甘愿受云家的差遣。你也要小心了,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
老身这辈子,看了一辈子人。从没有出错过,即便是眼睛瞎了也甚少有差池。因为老身是用心在看,可现在老了心力不够用了。这件事情就由你处置吧!”
太皇太后仰靠在躺椅上。神情充满了疲惫之感。或许是天下又要大乱了,无论是朝廷里还是民间都胡出妖孽。
那个董仲舒。自己将他扔进野猪圈居然还能活下来。还有张汤、桑弘羊,现在小皇帝也会培育自己的班底了。王娡新认的那个金俗。因为车架不合规制,应是让张汤给砸了。
桑弘羊也是圈钱的好手,双色球让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听说已经将手伸到了洛阳,就连栾家那些老牌开赌档的都被挤兑得不轻。
年轻人总是充满了朝气,年轻真好啊!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跟着吕后,那时候真是……
刘彻接下来的话太皇太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沉浸在吕后时代的未央宫中。那时她的身边有许多的姐妹,还有……瑛姑。
一轮玄月高高的挂在天上,边关的风沙还没有起。可是夜晚已经颇冷,窦婴站在城楼上。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忧心忡忡的凝望远处的草原。
那里的营火星罗棋布,多得好像天上的繁星。斥候告诉他,那里至少有东胡二十万人马。初时他还不相信,现在他有些信了。
没有想到云家在塞外已经有了这样的势力,轻轻松松就能调动二十万兵马。东胡人虽说战力没有匈奴人强悍,可二十万之众也不知自己这仓促前来的征西大将军可以阻挡得了。
四面狼烟,烽火处处。看来大汉的天下又要乱了,真想不到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居然会掀起这滔天的巨浪。如果知道有今天,当年自己在洛阳就应该宰了这个小子。
“大将军,你实在不应该来此险地。东胡的那二十万大军如果杀过来,就凭咱们这几丈高的城墙,根本就防不住啊!您明天还是回到中军去吧,如果您在这里有个什么闪失。属下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守将邓通见到窦婴没有下城楼的意思,连忙规劝。
“不着忙,他们在这里近一个月了。断然不会明天就攻过来,不实地看看心里总是没底。如果东胡人攻过来,你这里便是首当其冲。这城防怎的如此废弛,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修缮?”
“大将军不知,徭役都派去河套修长城。这些年跟东胡光做生意了,这关上关下公私里收钱收到手软。一门儿心思都钻到了钱眼儿里,哪儿还有心思修筑城墙。
属下来此三年了,就没有修缮过一次城防。原本还要盖个瓮城,结果商议了几年也没有动工。哎!误事啊!”
“算了,不要说了县令的家抄了没有?”窦婴不想就这件事情再纠缠下去,他知道所谓的误国。其实就是他窦家的几个兄弟,还有曾经身为窦家家奴的程不时一系军中将领。
这些年来,东胡与大汉的贸易量激增。棉花、牛羊、葡萄干、哈密瓜、葡萄酒……这些东西源源不断的通过陇右流进大汉腹地。窦家自然不会放过这片日进斗金的土地,当地的县令便是窦家的一个家奴。
每年的税收,除了一部分支付朝廷开销。大部分全部都流到了以窦家为中心的利益集团手中。一个个贪钱都贪红了眼睛,哪儿还有心思去修筑城防。恐怕即便是修筑了,恐怕也会被这些中饱私囊的家伙,贪腐去了大半。
国家都已经这个样子,这里的县令居然还在贪。昨天竟然逼迫东胡商贩缴纳超出朝廷规制十倍的关税。搞得东胡大军蠢蠢欲动,窦婴气得脑袋冒烟。当场便斩杀了这奴才,勒令邓通抄家。
“回大将军的话,您真应该去看看。属下的俸禄是八百石,按礼制这官位也算不低。可看这三百石的县令家中,属下真是大开眼界。光是窖藏的十斤银球就达数十个之多,至于铜钱那更是无数。好多铜钱都锈在了一起,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动过的一样。
反正按照属下的俸禄,就算是五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财出来。以前只听说这关口富得流油,放屁都能油裤衩。今天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邓通似乎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张开嘴说起来便没完没了。
“好了,那颗六阳魁首就挂在那里。就是有金山银海也难以花销,挣那么多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这里留上一半,剩下的解往中军大营。
虽然是临阵磨枪,不过这城防关系到尔等身家性命。都卖力的修,这时候多流一滴汗水。战时就少流一腔血水,如果银钱不够自可在府库中支取。总之,要在东胡人进攻之前。尽可能的加固城防。”
“诺,这关系性命的大事,属下定尽全力。”
窦婴在城中商议着修筑城防,东胡人的营中。巴震正坐在中军帐里吃着烤羊腿。肥嫩的羊肉被炭火炙烤,一滴滴羊油滴到火里冒出阵阵的白烟。
“大哥,不好了。刚刚抓了一个斥候,说是朝廷派了窦婴到了陇右。就在对面的城里,咱们要不要……”一个两腮带着高原红的家伙,大呼小叫的冲进了中军大帐。
巴震皱着眉头,看着冲进来的弟弟巴彦。这小子生得人高马大,可是脑子总是缺跟弦。如此重要的军机,哪里容得他这样大呼小叫。
“闭嘴,来时阿爹是怎么教你的。”(未完待续)




汉雄 第七十五章 后手
“阿爹说,让我们用三万人营造出二十万人的效果。吓唬吓唬对面的汉人。可对面是窦婴啊,那可是侯爷的老对头。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巴彦有些不甘心的道。
“跑了就跑了,怕什么。现在去抓他,拿什么抓?那些草人?真有二十万人,老子早就杀过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巴震不满的将手中的羊骨头扔进了炭盆里,顿时腾起了一团烟尘。
巴震一边在袍子上擦着手,一边不满的走出了营帐。虽然东胡人的营地里灯火星罗棋布,可真正的军卒只有不到三万人。如果真有二十万人,不说别的光马匹就能将附近的草场啃个精光。
灯火的阴影里影影绰绰,那是用干草扎成的人。白天放在远处摆样子,晚上都收回营地里。免得让那些漏网的斥候们发现了,这样折腾了快一个月居然对面的汉人还没发现。不得不说,汉军的斥候实在是不敢恭维。
“巴彦,回你的营帐去。记住,咱们这次来就是吓唬汉军的。没有侯爷的军令,咱们不能攻击汉军。能吸引更多的汉军增援陇右,这才是我们在这里的目的。”
“知道了。”巴彦甩着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野草。悻悻的回了自己的营帐,打仗就打仗,驻扎在这里吓唬人算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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