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孙光明说到这里,厉秋风忍不住说道:“痴人说梦罢了,世上哪会有这等奇事”
孙光明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人穷困之时,常常想能果腹蔽体,便是人间之幸事。待三餐不愁,却又念着妻妾成妻,子孙享福。后来有了一官半职,便想着高头大马,一呼百应。直到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执大臣,便想坐到龙椅上试上一试。一旦黄袍加身,威加四海,便想着要将这份威势千秋万代地延续下去,自然便是要做神仙,求得长生不老。历观各朝各代,又有哪一位帝王不是如此便是当今的嘉靖皇帝,听说每日里在皇宫中与道士厮混在一起,炼丹求药,以图长生。厉大侠在皇宫多年,此事想来不是民间传说罢”
厉秋风道:“不错。皇帝确是信奉道教,与道士论道炼丹。只不过嘉靖皇帝虽然沉迷道教,政事却也并未落下多少。朝廷大权,仍然牢牢掌控在他手中。与先帝正德皇帝相比,当今皇帝乾纲独断,心思更为缜密一些。”
孙光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武则天建了通天宫,便是打算自己年老之时,要在通天宫中禳星,以图延续性命。这妖妇生怕阵图被人盗走,但将阵图藏了起来。又将藏图之处绘于另外一张图上,与阵图阵胆分别放置于山西五台山清凉寺,洛阳龙门奉先寺,陕西扶风郡法门寺三地。”
厉秋风听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孙光明啰嗦了半天,总算说到了正题。只不过长夜漫漫,听孙光明叙说往事,倒也颇为有趣。他伸了个懒腰,道:“想来阁下收集到线索之后,便即到清凉寺中盗走了袈裟。随后又赶赴龙门,在卢舍那大佛头顶拿走了锦匣。当时阁下虽然没有将锦匣弄到手,只是知道在司徒桥手中,自然要将东西寻回。如今还剩一件神器,便是藏在法门寺中。不知道阁下打算何时前往法门寺”
孙光明微微一笑,道:“厉大侠有所不知,我得到线索之后,首先便到了法门寺,自佛塔地宫中拿到了神器。随后才去到五台山清凉寺取走了袈裟。”
成秋风心下一凛,道:“原来阁下已经聚齐了两件神器,厉某佩服。”
孙光明摇了摇头,道:“大江大河都如履平地,却想不到在阴沟里翻了船。那日在文王庙中,我用解药换了你手中的珠子。只不过走出不远,取出珠子一看,便知道这珠子虽然是世间难得的夜明珠,却并非我要的神器。既然珠子不是神器,那么神器定然还在盒子之中。我只盼着你们不晓得此事的内幕,见珠子被我取走,以为装珠子的匣子没什么用,随意丢弃于文王庙中。只是我返回文王庙之后,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只不是在院子中的火堆灰烬之中,找到了被烧得只剩下巴掌大的匣子的一角。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否发觉这匣子中另有古怪,但是想着死马当着活马医,便一路追了下来,天可怜见,总算没误了大事。”
厉秋风道:“好在那东西被司徒桥取走了,否则阁下在无极观前,只怕也不会赠刀助我,说不定反倒会助无极观一臂之力,将我等杀掉之后,再将那东西取走。”
孙光明神情甚是尴尬,咳嗽了两声,道:“厉大侠说笑了。以厉大侠的武功,我如何害得了你”
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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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世间最厉害的杀人手段原本就不是武功。像司徒桥、孙光明等人,以武功而论,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二流角色。但是害人之术却是花样百出,一个不慎便会为其所乘。是以此去高平,须得小心在意在是。
孙光明见厉秋风脸色有些阴郁,还以为他因为自己屡次装神弄鬼,心下不快,便想岔开话头,对厉秋风道:“厉大侠不想知道武则天将阵图藏起来之后,留下的藏宝地图和阵胆都是什么吗”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与厉某无关,是以并不想知道。厉某此次与二位同往高平,一是想看看司徒桥到底在搞什么鬼,二来是想知道倭寇是否参与了此事。至于其它的事情,厉某均不放在心上。”
孙光明心中暗想:“你说是想看看司徒桥到底在搞什么鬼,其实是想看看我和司徒桥在搞什么鬼。此事与你无关最好,只不过前途险恶,还要仗着你出力来打鬼驱邪,咱们是否翻脸,却还是未知之数。”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再说话。过了良久,苏岩忽然说道:“厉大侠,我们二人虽然在途中屡次冒犯虎威,都不是要以厉大侠为敌,还请厉大侠不要见怪才是。”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厉某已经说过并未放在心上,两位不必多想。”
他说完之后,背倚着墙壁,便即闭目不语。这两日两夜之间,遭遇之奇,实属罕见。一番奔波剧斗,早已使他疲惫不堪。阵阵倦意袭来,片刻之后,厉秋风已是沉沉睡去。
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大江之上。江水湍急,使得大船在浪头上漂泊不定。雨点打在船板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大江两侧都是高可入云的山峰,云雾环绕,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厉秋风并不是一个人站在船上。船头处盘膝坐着一人,背对着厉秋风。这人头戴深笠,身披蓑衣,双手笼在大袖之中,正自看着翻腾的江水,默然不语。
厉秋风走前几步,正想说话之时,那人突然回过头来,赫然竟是柳生宗岩。
厉秋风大惊,伸手便要拔刀,只不过却抓了一个空,这才想起绣春刀已失。
他向后急退,只是刚刚退出两步,便察觉身后传来极细微的呼吸之声。
厉秋风倏然停下了脚步,猛然向右侧一滑,避开了身后那人。身子滴溜溜一转,已自绕到船舷边缘。
只见乌蓬舱口,却又站了一个人。这人头戴纱帽,身穿绛红色官袍,右手提着一柄长剑,竟然是被厉秋风杀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云飞扬。只见他一脸诡异的笑容,正自阴森森地盯着厉秋风。
厉秋风心下震骇。这两人实是他生平之大敌,武功均在他之上。当日他杀死云飞扬,实是因为云飞扬过于轻敌,这才被厉秋风所乘。至于柳生宗岩,不只武功了得,心思更是缜密。这两人只要有一人出手,厉秋风便不是对手。何况两人聚于此地,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隐隐已成合围之势。
厉秋风绣春刀已失,赤手空拳,局势更加危急万分。
他左脚在前,右脚脚跟抵在船舷上,心中暗想:“就算跳入大江之中,也绝对不能落在这两人手中。”
厉秋风全身蓄力。只见柳生宗岩自船头缓缓站起,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云飞扬将长剑交由左手,右手握住剑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剑攻击。
厉秋风紧张之极,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江上寒风凛冽,汗水湿透衣衫,被寒风一吹,立时凝结成冰。片刻之后,厉秋风只觉得后背阴冷刺骨,牙齿不由自主地上下相击,格格作响。
便在此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云飞扬已然拔出长剑,直向厉秋风眉心刺了过来。
厉秋风后心难受之极,正想闪身躲开,可是身子仿佛被寒冰冻结,竟然无法活动。眼看着剑光闪烁,直向面门袭来。他心下一寒,只得闭目待死。
便在此时,忽觉有人在他左肩上轻轻一拍。厉秋风悚然一惊,便即睁开了双眼。
只见眼前火光闪耀,不过处站着一人,正自低头看着他。
厉秋风有些茫然,待看清那人正是苏岩,心下却是一怔。再看眼前的火光,却是来自三人点起的火堆之中。只不过枯枝已大半烧尽,火势已将近熄灭。
厉秋风这才醒悟过来,方才只是做了一场恶梦。转头看到孙光明站在他左侧,嘴角边微露笑意,正自低头看着自己。厉秋风有些尴尬,急忙站起身来。谁知他甫一用力,却觉得后背仿佛被人抓住一般。只听“嘶啦”一声,他虽然站直了身子,衣衫后心处竟然被撕掉了一块,牢牢地粘在墙壁之上。
孙光明笑道:“厉大侠原本不应该靠着这墙壁睡去。外面寒风刺骨,这墙壁又是用泥土垒成,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早已抵不住寒气。昨晚厉大侠睡去之时,屋外的寒气透过土墙,竟将厉大侠的衣衫冻结在土墙之上。方才我听得厉大侠在睡梦中低呼了一声,生怕寒气侵袭,使得厉大侠生了重病,这才在厉大侠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还望厉大侠不要怪罪。”
厉秋风赧然一笑,道:“哪里哪里,多谢孙先生将厉某叫醒。”
他说完之后,瞥见阳光自窗户的破洞射了进来,这才发觉已是天光大亮。苏岩自包袱中取出一件灰布长衫,递给厉秋风道:“厉大侠,这是孙先生的一件袍子。你们两人身形大致相当,先换上这件衣衫暂抵风寒。待咱们到了村镇之后,再找成衣铺置办新衣。”
厉秋风道了一声谢,换上了衣衫,倒甚是合身。只是换衣衫之时,厉秋风将包袱取了下来,放在身边。孙光明看着那包袱,对厉秋风道:“厉大侠,这包袱里便是关羽关云长的头颅罢”
前晚厉秋风和无极观众人在水潭边激斗,包袱被无极观道士划破,关羽的头颅滚落到地上。待无极观众人离开之后,厉秋风便将头颅重新放在包袱中包好。此时听孙光明问起,便点了点头,道:“阁下当时不也想将这头颅夺去么”
孙光明脸色颇为尴尬,道:“当日多有得罪,还请厉大侠不要见怪。”
厉秋风将包袱背好,对孙光明道:“关羽虽然已死去千百年,只不过他确是一位大英雄,大豪杰,咱们也不能亵渎了他的遗骸。何况所谓阵胆等传闻,厉某实在不敢相信。是以厉某不忍关云长的遗骸再遭屈辱,还请孙先生恕罪则个。”
孙光明道:“此事说来话长,确是我唐突了前人。此事了结之后,我一定亲自将关羽的头颅送回关帝圣君庙。”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待厉秋风收拾停当之后,三人将屋中的火堆熄灭,这才离了破屋。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厉秋风看着遍布阳光的山野,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三人上马之后,便即缓辔西行。孙光明道:“厉大侠,虽然你不想参与此事,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详细说与你知晓,免得厉大侠再生误会。当年武则天这妖妇得了诸葛遗阵的阵图之后,便打算有朝一日,学着诸葛武侯,用这阵图来禳星,以图长生。其时她虽已是一个老妇,不过每日里锦衣玉食,皇宫中的珍贵药材又不知道有多少。太医院中的御医更是个个了得。是以暂时还用不上这阵图。这妖妇生怕阵图遗失,便将它放在了一个妥当的所在。她担心若是自己忽患急病,口不能语,他人不晓得这阵图的所在,便布不成禳星大阵,便又亲手绘了一张藏宝图,连同作为阵胆的三件神器,分藏在陕西扶风郡法门寺、洛阳龙门奉先寺、山西五台山清凉寺之中。”
孙光明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厉秋风,道:“厉大侠,你可知道这老妖妇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在这三座寺院中么”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厉某对于佛门僧寺,所知不多,倒教孙先生见笑了。”
孙光明微微一笑,道:“厉大侠说得哪里话来若不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诸葛遗阵的阵图,只怕对这些丛林之事,也是一窍不通。法门寺、奉先寺、清凉寺三座寺院分属三地,彼此之间差着千万里,老妖妇将神器置于这三座寺院,却也有她的道理。清凉寺位于山西五台山,而李渊在太原起兵,是以李唐王朝视山西为龙兴之地。据说李渊当年在太原为官之时,曾到清凉寺中进香,其时李世民陪他同去。待两人进寺之后,住持大师亲自迎了出来,说‘二龙同至,清凉寺蓬荜增辉’。待李渊做了皇帝之后,便将清凉寺定为皇家寺院……”
厉秋风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大凡王朝更替,总有人要说些神奇之事。以厉某来看,这些都做不得数。有些是后人牵强附会,有些则是故意造出来的谶语谣言,另有所图。比如本朝太祖皇帝未发迹之前,只不过是皇觉寺中一名僧人。其时天下大旱,皇觉寺中的僧人也只得离开寺院,到各地乞食。太祖皇帝离了皇觉寺之后,饥饿无食,奄奄一息。其时乡民劝他投奔红巾军,太祖皇帝初时不想背上叛贼之名,便在一座破庙中向神佛求问前程,连掷三次铜钱,落下之后都是字面,他便下了决心,投奔红巾军,这才做下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只不过此事压根就是假的。当年太祖皇帝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纠集乡人造反,哪会问什么前程只不过他做了皇帝,有人故意造此神迹罢了。”
第6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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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光明知道厉秋风不信鬼神,却也不想争辩,接着说道:“扶风郡法门寺,素有关中塔庙始祖之称。这座寺院最初称为阿育王寺,隋文帝杨坚称帝之后,改其寺名为成实道场,曾多次到法门寺进香。唐高祖李渊夺了隋朝天下,虽然崇信道教,不过对于法门寺也屡有赏赐。并且将成实道场改称为法门寺,视为大唐的又一座皇家寺院。
“玄奘法师自天竺归来,带回来了佛祖指骨舍利。李世民将其中一份舍利送到法门寺宝塔地宫中存放。李治这小子做了皇帝之后,自以为得位艰辛,实属上天眷顾,对神佛极为感激,是以对法门寺封赏甚多。待他将武则天这妖妇从皇觉寺迎回皇宫之后,更是志得意满,在妖妇的劝诱之下,曾将佛骨迎至皇宫供养。武则天选了法门寺来藏匿神器,却也并不奇怪。
“至于龙门奉先寺,最初只是一个石窟,原名大卢舍那像龛。武则天野心勃勃,自比仙佛。她听了佞臣煽动,花费万金,在石窟中雕刻大佛,其面容便仿照她自己的容颜刻画而成。待她想要藏匿阵图之时,自然想到了奉先寺卢舍那大佛。”
孙光明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道:“厉大侠虽然不想知道妖妇留下的神器都是什么,但是我仍然要说与厉大侠知道。神器共有三件,藏在法门寺宝塔地宫中的是一柄九环锡杖,是当年玄奘法师手持之物,据说用自昆仑山降龙木制成,能辟百毒。当日我从地宫中将这柄禅杖取了出来,确是闻到淡淡的异香,说它克制百毒,或许真有几番道理。
“被清凉寺视为至宝的神器是一领袈裟,也是当年玄奘法师披过之物,据说披上之后,入火不燃,踏水不沉。只不过我没有披上它赴汤蹈火,是否有此神通,却尚未可知。至于第三件神器,乃是玄奘法师手书的一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连同藏宝地图一起,藏在卢舍那大佛头顶的一处石洞中。禅杖和袈裟已被我带到高平,藏在一个稳妥的所在。只不过在取那部装有心经和藏宝图的锦匣之时,却意外失手,使得锦匣落到了无极观那些道婆的手中。后来在文王庙中,这锦匣中藏着的心经和藏宝图被司徒桥得去。若是拿到这三件神器,又有藏宝图指引,便能找到诸葛遗阵的阵图。”
厉秋风骑在马上,听孙光明讲述神器由来,心下却颇不以为然。孙光明知道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道:“至于阵胆,想来厉大侠也听司徒桥说过。须得有一极为凶悍之人的鬼魂,才能够压服众多冤魂,任其驱使。否则弄一个白面书生的鬼魂来做阵胆,只怕群鬼不服,到时反噬起来,只怕布阵之人非得被群鬼撕成碎片不可。
“我最初想到的阵胆是白起的魂魄。此人号称‘人屠’,杀人何止百万他为秦国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最后却被秦王逼死,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份怨气,只怕天下再没有第二人……”
厉秋风不待他说完,便即笑着说道:“孙先生此言差异,应称他为‘第二鬼’才是。”
厉秋风话音方落,苏岩“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孙光明也不禁莞尔,道:“第二鬼便第二鬼。只不过我多方考证,都没有找到白起埋骨之处。后来我又想到秦始皇手下的大将蒙恬。此人战功赫赫,以功劳而论,却也并不比白起差多少。只是他北击匈奴,打得匈奴不敢南下,又筑起长城,使得大秦有了屏障。如此一位忠心耿耿的名将,却被赵高矫诏杀死,自然也是一腔愤怒。虽然世间没有史书记载他死后埋骨何处,不过据我推算,他虽然死在秦二世胡亥和赵高之手,但是他生前是秦始皇最得意的大将军,秦始皇生前定然会要他陪葬在自己陵墓左近,死后仍要统领虎狼之士,拱卫秦始皇陵。胡亥虽然混蛋,对于秦始皇的心思还是不敢违拗的。更何况他要装出一副孝子的模样,为秦始皇建造陵墓之时,自然要用秦始皇生前最信任的大将蒙恬来守陵。我以为找到骊山始皇陵墓,自然便能找到蒙恬的坟墓。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孙光明说到这里,面目突然扭曲,瞬间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情。只不过这神情转瞬即逝,只听他嘿然一笑,道:“实不相瞒,我这人颇有些自负,自以为论起奇门五行,机关消息之术,天下罕有敌手。只不过在骊山北麓,尚未进入始皇陵墓,便陷入到当年建造始皇陵时术师设下的幽冥鬼阵之中,我用尽本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平门都走不出去。最后眼看着要累死在鬼阵之中,或许是天不亡我,竟然突降大雨。仗着雷电之威,我才逃了出来。不怕厉大侠笑话,当时我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什么蒙恬的人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一口气逃出百余里,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唉。”
厉秋风听他说到此处,心下不由一动。记得当日司徒桥也曾提到过始皇陵,同样也是一脸惊恐。看来孙光明和司徒桥都在骊山吃了大亏。常言说的好,总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这两人最喜欢装神弄鬼,却被更能弄鬼的人戏弄于股掌之上,想想当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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