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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朱三家这才放下心来。慕容丹砚原本吓得哭了起来,直到厉秋风出言安慰,她才惊魂稍定。待邓遥与司徒桥动手,她已浑然忘记了害怕,又站在厉秋风身边看起了热闹。此时听刘涌说要到大殿屋顶去毁掉那块怪石,立时大声说道:“刘先生,这石头是宝物,为何要将它毁掉”

    众人一怔,这才想起来毁掉那块发光的石头是司徒桥的主意。只不过他只是说借用华山派的震天子,却没有说明原因。此时被慕容丹砚提醒,人人心下均想:“对啊,为何要毁掉这石头难道司徒桥说要毁掉石头,咱们便要将它毁掉么”

    司徒桥见众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摇了摇头,道:“你们不晓得,这石头便是姚广孝布下这杀人怪阵的阵胆。外面那些骷髅,还有这大殿内的机关,都是这怪石控制。本来我也极为不解,为何我关闭了大殿中的机关中枢,殿外那些骷髅却莫名其妙地活了过来,疯了一样向咱们攻击。后来我想起了在永泰公主陵中的遭遇,那些壁画中的怪物突然出现,与悬挂于墓室顶端的发光圆石有极大的关联。那块圆石不过人脸大小,却已有如此威力。这山窟之中的发光圆石要大上百倍,其威力更加不可同日而语。只要咱们毁掉那怪石,定然能将这座鬼城的机关毁了。到时候再找逃生的密道,便要容易得多了。”

    众人听了司徒桥的解释,仍然觉得牵强。不过此人既然进过永泰公主陵,见识过怪石的威力,自然有他的道理,是以人人均是默然不语。只有慕容丹砚少女心性,不似其他武林前辈那般城府极深。听了司徒桥的解释之后,便即追问道:“可是一块石头,为何会有如此威力围攻咱们的那些怪物只不过是一些骷髅,若说是这块石头将他们复活,总是太过牵强了些。”

    司徒桥嘿嘿一笑,道:“那我倒要问你,为何太阳要东升西落为何流水要自高向低为何星星月亮悬于空中而不坠落”

    慕容丹砚被他问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司徒桥不再理他,转头对刘涌说道:“刘先生,咱们一起上到大殿屋顶,去毁掉那块怪石罢。”

    两人施展轻功,踩着插在墙壁上的长枪,几个起落,便已到了天棚上的大洞旁边。只见两人抓住大洞边缘,轻轻一个翻身,便已上到大殿屋顶。只不过此时众人站在大殿之中,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众人抬头望着大殿的藻井,人人心中思绪万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丹砚站在厉秋风身边,低声说道:“厉大哥,你说这司徒桥靠得住么”

    厉秋风沉吟了片刻,道:“此人邪气难除,不是什么正道人物。不过大家现在都坐在一条船上,他还不至于将船弄得翻了。咱们只须小心提防,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慕容丹砚忧心忡忡地说道:“只不过他说的这些事情过于离奇,总是让人不能相信。厉大哥,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不成”

    厉秋风道:“鬼怪之说,终属渺茫。我在锦衣卫当差,也听说过很多稀奇古怪之事。有些事情无法解释,便往往推到鬼神身上。姚广孝确是了不起的一位人物,做事神出鬼没,人所难测。便如同这座地下城池,若不是亲眼所见,单凭别人所说,又如何能够相信”

    慕容丹砚一脸惊疑,仍是满腹疑问,正想开口说话,忽听得大殿天棚的大洞处有人叫道:“厉兄弟,烦请你到屋顶上来,我有话说。”

    厉秋风听得是刘涌的声音,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刘涌和司徒桥的脑袋从大洞处露了出来,正向殿内张望。厉秋风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我到屋顶去瞧瞧,你和朱大哥留在殿内,千万小心在意。”

    厉秋风又与清风道人等几人点头示意,纵身一跃,踩着墙壁上的长枪,几个起落便到了那大洞之下。刘涌伸下手来,握住厉秋风的左手,用力向上一甩。厉秋风借势跃起,稳稳落在大殿屋顶。

    只见司徒桥站在屋脊之上,将脑袋转来转去,脸上兴奋之极,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刘涌却是一脸惊恐,对厉秋风说道:“厉兄弟,咱们今日恐怕遇上大麻烦了。”

    厉秋风一怔,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司徒桥双手高举,颤声说道:“诸葛遗阵!诸葛遗阵!今日我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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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秋风站在大殿屋顶,头上便是那轮与月亮一般的发光怪石,更有满天繁星,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初秋的月夜,明亮而又有些清冷。

    只见大殿四周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空地,大殿正门处裂开了一个圆形黑洞,而大殿背面却也有一处洞口,只不过从大殿屋顶望去,这处洞口却是白色的。只是在边缘处似乎铺了一层黑砖,看上去极为诡异。而在大殿门口的黑洞对面,原本蜂拥挤上大殿月台的骷髅军士已然排成整齐的队列。向远处望去,午门的红墙碧瓦清晰可见,耸立于清冷的星月之下,让人胸中平生一股悲怆之情。

    在大殿其它各个方向,到处可见有军士列队肃立。这些军士的队形参差不齐,从大殿屋顶望去,仿佛是一些奇怪的文字。

    厉秋风看了一圈,心下颇为震惊。只不过刘涌方才说什么“大麻烦”,而司徒桥又状若疯狂,厉秋风心想:“这大殿屋顶不过雄伟一些,虽然四周这些骷髅怪物阵形奇异,也没看出是什么大麻烦。至于什么诸葛遗阵,更加不知所云。”

    他思忖之时,刘涌已自猜出了他的心思,沉声说道:“厉兄弟,你瞧这大殿前后两个洞口,是不是有些奇怪”

    厉秋风心想:“在任何一处挖这样两个大洞,岂不都是奇怪之极”只不过他心中虽然这样想,自然不能以此来反驳刘涌。他摇了摇头,对刘涌说道:“刘先生,恕晚辈愚钝,实在看不出这两个洞口有什么古怪。”

    刘涌抿了抿嘴角,对厉秋风道:“或许是因为厉兄弟不在道家,才对这两个怪洞视为平常。我华山派虽不属于道家门墙,不过创派祖师却与道家颇有渊源,流传下来的武功心法,不少出自道家典籍。若是以这大殿为中心,这一黑一白两个洞口,便是道家先天阴阳鱼的图形……”

    厉秋风心下一凛。他所修习的武功,若是追根溯源,与道家大有渊源。只不过教他武功那人再三叮嘱,万万不可泄露了师承来历,否则便会大祸临头。他修习武功之际,读过不少道家的经书,对阴阳鱼极为熟悉。在道家之中,阴阳鱼指太极图中间的部分。那太极图是道家所谓的“道之来源”,其形状如阴阳两鱼互相纠缠在一起,因而被称为“阴阳鱼太极图”。道家最重要的经书《道德经》中有言: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是对太极图最为精髓的诠释。厉秋风所修习的玄虚刀法,虽然走的是纯阴的路子,不过阴到了极处,阳气便生。若要将这套刀法修习得精纯无比,便须得知道阴阳相克而又相和的道理。而研习太极图,便是通晓道家阴阳之说的最便捷的道路。

    厉秋风看着大殿前后的两个洞口,沉吟了片刻,道:“刘先生,据在下所知,阴阳鱼的两个鱼眼,应为一上一下,而此处的两个洞口,却是夹大殿而并列,似乎……”

    他说到此处,却见刘涌摇了摇头,面色沉重,便住口不说。刘涌叹道:“方才我也与厉兄弟一般想法,只不过经司徒先生提醒,才发现自己完全想得错了。咱们站在这大殿屋顶,自然便以为和北京皇宫奉天殿一般,坐北朝南。是以这一黑一白两个大洞,自然是并列而立。其实若是依着先天八卦图来看,阴阳变幻,造化无穷。大殿只不过是八卦图的中心,而阴阳交汇之处,却不是以大殿为中心的东西方向的直线……”

    刘涌说到此处,厉秋风心下一凛,已经明白了刘涌的意思。他久在皇宫当差,自然而然地便将这山窟之中的大殿当作奉天殿来看。如此一来,无论怎样变换方向,这一黑一白两个大洞都是分列在大殿南北两侧。而太极图的精髓便在于始终处于变化之中,便如世间万物,阴阳变化,妙用无穷。以大殿为中心的这处巨大的广场,其实也处于不断的变化这中。阴阳交汇的界限既非直线,亦非曲线,而是或曲或直,始终处于变化之中。阴阳双鱼的鱼眼位置虽然始终不变,但阴阳两侧的“鱼身”却一直在变。虽然这种变化是无形的,精通道家经文和易经的高手立时便能看出这种变化。

    厉秋风颤声说道:“晚辈曾听人说过,先天八卦图只留下图形,其要义早已失传,是以先天八卦图已成了死图。故老相传,先天八卦图能够颠倒阴阳,甚至让人死而复生,难道姚广孝懂得先天八卦图不成”

    “姚广孝当然懂得先天八卦图。”

    司徒桥突然开口说道。只见他负着双手,在屋脊上走来走去,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厉秋风道:“若先天八卦图真有这样厉害,姚广孝岂不是早就死而复生,颠覆大明天下了”

    司徒桥哼了一声,道:“他本来便是这般打算,是以耗费了无数心血,在这洞窟之中,建了这样一座城池。更不惜残杀数万生灵,凑成这禳星大阵。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逆天而行,本就违背了天理人伦,至于死而复生,更是天道大忌。姚广孝修习的法子,只不过是诸葛亮当年施以手段修改变化之后的阵形。这阵法或能用于战阵,但是要想枯骨生肉、死而复生,那是想也休想。瞧瞧大殿外这些骷髅,被姚广孝变成了非人非鬼的怪物。哈哈,姚广孝一番辛苦,只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说到此处,越发兴奋起来,举起双手在空中一阵挥舞,竟然视刘涌和厉秋风为无物。

    刘涌和厉秋风见他如此模样,心下都是一阵寒意。

    司徒桥转头对刘涌和厉秋风说道:“传说诸葛亮六出祁山,与曹魏大都督司马懿相拒于五丈原。司马懿不是诸葛亮的对手,便坚守营寨不出,想要拖垮蜀汉大军。诸葛亮积劳成疾,自知不久于人世。只不过北伐中原、复兴汉室的大业未成,未免遗憾。诸葛亮一生谨慎,以中庸正道自居。只不过到了这最后关头,却也不甘心就此撒手人寰。于是他便不惜大违本心,以禳星**,想要延一纪之寿命……”

    刘涌和厉秋风听司徒桥越说越奇,最后竟然扯到了诸葛亮身上,心下都是不信。厉秋风另有打算,此时右手已握紧了绣春刀。刘涌摇头说道:“司徒先生,你这番话只不过是乡野传说,做不得数。”

    司徒桥却压根不理会刘涌,仍然自顾自地说道:“诸葛亮择了一个月圆之夜,令四十九名军士顶盔贯甲,在帐外布成阵势。诸葛亮则在帐中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放了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以此祈禳北斗星君。若七日之内主灯不灭,则可延十二年寿命。若主灯熄灭,则诸葛亮必死无疑问。诸葛亮这禳星大阵,源自上古之时黄帝战蚩尤时的神鬼杀阵。只不过传到诸葛亮手中之时,他将其中有违天道人伦的阵法尽数摒弃,只留下了顺应天理循环的战阵之法。这禳星之术原本是杂学,有违天道,诸葛亮向来弃之不用。只不过到了最后关头,为了复兴汉室的大业,诸葛亮不得不大违本心,用上了这邪道法术。

    “据说其时正是八月,诸葛亮白日处理军务,每日里吐血数次。晚上则在帐中坐于北斗阵中,

    祈禳续命。如此一连过了七日,蜀汉诸将见诸葛亮大功即将告成,俱都兴奋不已。到了第七日晚上,诸葛亮正在帐中脚踏星斗之位,压制各处邪星。忽听得帐外脚步声响,一人不顾帐外军士拦阻,接连打倒数名军士,掀起帐帘便闯进帐中,冲着诸葛亮嚷道:“魏兵杀来了!魏兵杀来了!

    “这人冲入帐中之时,脚步甚急,身躯带风,竟然将安命灯扑灭了。帐中诸将大惊失色,诸葛亮长叹一声,弃剑于地,叹道:‘生死有命,天道循环。我逆天行事,为神鬼所忌,大事不成,乃是天命。’诸将见闯入大帐之中那人正是大将魏延,心下大怒,当时便纷纷拔出宝剑,要斩杀魏延。魏延知道闯了大祸,只得跪倒请罪。诸葛亮拦住诸将,对众人说道:‘我之命数,乃是上天注定,非文长之过。’说罢对魏延说道:‘既然魏军来攻,你带兵迎敌去罢。’

    “魏延离开之后,诸葛亮口中鲜血狂喷,当晚便倒于床上。数日之后,秋风猎猎,诸葛亮强撑着走出大帐,在诸将陪伴下巡视军营。只见一颗大星自空中划过,落于五丈原之东。诸葛亮长叹一声,默然不语,当晚便崩于帐中,这便是有名的‘星落五丈原’。”

    厉秋风冷笑道:“这些戏台上的鬼话,你拿来糊弄咱们,岂不是可笑之极”



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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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桥摇了摇头,道:“这事情虽然是传说,却也有他的道理。诸葛亮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有神鬼莫测之能。他不只用兵如神,更是懂得机关之术。如木牛流马,便是以机关术驱动,更不要说令东吴谈虎色变的八阵图了。诸葛亮以数万疲惫之兵,打得司马懿闭门不出,可不是凭着侥幸。而且诸葛亮用阵法禳星,并非只见于乡野传说,晋人笔记、唐宋书籍之中,时有记载。我在永泰公主陵中,见过唐玄宗为永泰公主写的墓志铭,其中也提到诸葛遗阵。那时我茫然不解其意,只是今日到了这大殿屋顶,见到姚广孝所设的大阵,突然之间便融会贯通,知道所谓的诸葛遗阵,并非是什么作战阵法,而是用来禳星续命,甚至让人死而复生。”

    司徒桥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大殿四周骷髅军士布成的各种各样的古怪阵形,对刘涌和厉秋风说道:“这些阵形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便是先天八卦图的六十四个爻象。这六十四个爻象暗含一百二十八条阴阳通道,可交接鬼神。只不过阳路有穷尽,阴途变化生。这一百二十八条阴阳路中,只有三条是生路,其余尽是鬼途。若驱动这先天八卦大阵,便能让人起生回生……”

    他话未说完,厉秋风忍不住冷笑道:“荒谬,荒谬之极。”说完之后再也不理司徒桥,而是转头对刘涌说道:“刘先生,烦请您用震天子,将那怪石毁掉罢。”

    刘涌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只不过这主意是司徒桥出的,是否应该此时出手,却还是要听司徒桥的意见。是以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了震天子之后,忍不住还是向司徒桥望了过去。

    只见司徒桥翻着白眼,抬头望着头顶那发光怪石,口中喃喃说道:“姚广孝耗尽心血,照理说应该成功才对。为何那棺材中只装了溥洽和尚的尸体,姚广孝又去了哪里”

    刘涌见司徒桥神游物外,知道此人这时不可理喻,便将震天子对准了悬挂于洞顶的那块圆石。此时站在大殿屋顶之上,发觉那块圆石确实与月亮颇有不同,距离大殿屋顶也不甚高。刘涌几番瞄准之后,这才拽动震天子的引线。只听“嗤”的一声厉响,一道火光自震天子顶端射了出去,直飞向了那块发光怪石。

    厉秋风、刘涌、司徒桥三人都仰着脑袋,目光追随着那道火光,眼见着它向那块圆石飞了过去。

    片刻之后,却见震天子的火光正撞在圆石中心。只不过那圆石明亮之极,震天子射出的火光射入圆石中心之后,瞬间便消失了踪影,仿佛被那怪石吞没了一般。

    三人等了片刻,那圆石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刘涌心下一沉,暗想这震天子爆炸之际,威力奇大,为何今日明明打中了怪石,却没有半分变化难道这怪石真像司徒桥所说,是天外飞来的仙石不成

    刘涌思忖之间,蓦然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圆形怪石已从中间处炸裂开来。只见无数碎片四散飞溅,直向大殿屋顶坠落下来。

    三人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在大殿屋顶停留,急忙从殿顶的大洞之中翻了下去,踩着插在墙壁上的长枪,便向大殿之内逃了过去。

    厉秋风走在最后,当他纵落到大殿地面之时,却听得殿顶传来一阵噼噼啪啪之声。他心知不妙,冲着众人大声叫道:“不要站在大殿中间……”

    他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殿屋顶似乎被一块巨石砸中。天棚上的沙石灰尘簌簌而下,紧接着整座大殿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厉秋风大惊失色,惊惶之下便想将慕容丹砚救出。只不过此时眼前灰尘弥漫,哪还有慕容丹砚的影子

    厉秋风惊惧之极,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慌乱。他闭着眼睛仔细回想,这才身形一闪,凭着记忆抢到了墙壁旁边,将背心紧紧贴在墙壁之上。只听耳边噼哩啪啦一阵乱响,不断有碎小的沙石击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好不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厉秋风突然发现耳边的异声已尽数消失。他愕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没有弥漫的灰尘,更加听不到任何声音。

    厉秋风头脑中一片茫然,一时之间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他右手紧握绣春刀,心下暗想:“怎么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难道大殿已然塌了不成”

    便在此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不远处有一点火光闪动。厉秋风知道有人晃亮了火折子,急忙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晃亮。与此同时,身边也有人不断晃亮了火折子,片刻之后,厉秋风身边已是一片光明。

    厉秋风首先看到了慕容丹砚,只见她花容失色,站在自己不远处,右手提着长剑,左手举着火折子。待她见到厉秋风,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便要哭出声来。只不过又紧咬着嘴角,总算没有掉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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