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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片刻之后,震天子火光熄灭,那巨大的圆盘又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震天子照射之时,石壁周围亮如白昼,待它熄灭之后,众人手中火把的光亮便显得微不足道。是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都是一紧。

    司徒桥道:“这生门死门大伙儿也都瞧见了,知道姚广孝的厉害了罢这一路之上,须得听我的指挥,否则极易着了他的道儿。到了那时,可别怪我没提醒各位。”

    众人原本对司徒桥尖酸刻薄、狂傲自大都是极为不满,只不过见到了巨大的圆盘之后,顿时觉得司徒桥虽然自高自大,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倒也并非全都是胡吹大气。是以听了他这句话之后,并不觉得刺耳。就连一向与司徒桥恶语相向的邓遥和林义郎都没有反唇相讥。

    司徒桥说完之后,转过身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撒着银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众人亦步亦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慕容丹砚兀自为方才看到的情形所震撼,觉得这次溜出慕容山庄,即便江湖并非如同自己所想,只是看到了这天下难以见到的奇景,就算回去被父亲责罚,却也值得了。不过她心中疑问颇多,虽然知道此时说出来未免不是时候,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对走在她身前的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说方才那巨大的圆盘,是如何能够在石壁上转动的难道姚广孝真是神通广大,能驱动鬼神不成”

    厉秋风小心翼翼地走在通道之上,时刻留神脚下,听得慕容丹砚询问自己,却也不敢回头,只是压低了声音答道:“司徒桥说过,姚广孝在此处建造这样大的一处屯积军粮辎重的所在,便是山腹中有一条巨大的地下河流。借用水流之力,方能驱动机关。石壁上那个巨大的圆盘,机关启动之后便即缓缓转动,想来便是被水流驱动。”

    慕容丹砚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这也太难以解释了。此前咱们与朱大哥经过那处悬空石梯之时,确实听到脚下有巨大的水声。可是这里死气沉沉,连一点水声都听不到,又何谈到水流之力”

    厉秋风道:“机关消息之术,厉某所知不多。不过在锦衣卫当差之时,确曾见到过不少精通机关消息秘术的高手。有些人借用木轮转动之机巧,能将一分力气扩大百倍千倍。我曾见过一人用了百十个木轮,相互啮合。他在一端的木轮处倒了一杯茶水,这茶水下压之力经过这百十个木轮传递,到了末端将然抬起了一柄长刀。那长刀颇重,却被一杯茶水抬升了起来。慕容姑娘,你说机关秘术厉不厉害”

    慕容丹砚道:“厉害是厉害,只不过想来想去总是觉得难以思议。水流之力再大,想要将这巨大的石盘转动起来,实在不能相信。”

    厉秋风道:“《道德经》中有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慕容姑娘,老子是圣人,圣人都说水能克天下之物,难道有错么”

    慕容丹砚瞪大了眼睛,道:“厉大哥,你又不是和尚,怎么会去读什么《道德经》”

    厉秋风一怔,暗想慕容姑娘年纪尚小,读书自然不多。这《道德经》是道家经典,只怕慕容山庄无人告诉过慕容姑娘。她听了有个‘经’字,便以为这书是佛经。念及此处,厉秋风道:“《道德经》可不是佛教经书,乃是道家始祖老子所著。老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柔弱,可是攻坚克强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胜过水。弱胜过强,柔胜过刚,天下人虽然都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人能做到。这句话不只是为人处事之良言,更是武学中至为高深的道理。这位老子想来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学高手。”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了一大段话,却大半没有听懂,想要再问却又怕厉秋风笑自己无知,只得默然不语。她却不知厉秋风的玄虚刀法是张三丰所创。张三丰既是武学宗师,更是一位道家大师,《道德经》早就烂熟于胸。是以他创出这套玄虚刀法之际,有意无意的隐含了《道德经》中的至理。厉秋风学这套刀法之时,教授他武功的那人先要他背熟了《道德经》,其后再教授武功。是以厉秋风对《道德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这几句话是《道德经》的名言之一,更是玄虚刀法克敌至胜的精华所在,厉秋风自然是张口即来。




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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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随着司徒桥缓缓前行,在无底深渊之上曲曲折折,人人都是万分小心。走走停停了大半个时辰,忽听司徒桥说道:“到了!”

    众人心下一凛,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只不过这通道宽只丈余,刘涌走在司徒桥身后,他后面便是楚丹阳。是以除了刘、楚二人之外,后面的人都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形。

    刘涌和楚丹阳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火把光照之下,只见两三丈外,居然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寺门。

    这寺门嵌入石壁的一个凹进的裂缝之中,高达两丈有余,共分为三座门。左右两侧的寺门较小,中间的寺门高大宽阔。这寺门几乎将山壁的缝隙完全遮挡住了,不知道寺门之内是什么模样。

    司徒桥此时也停下了脚步,右手先是抓了一把银粉,向前用力一挥。待得银粉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恰好在他脚下至寺门之间,形成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通道。司徒桥慢慢向前走去,直到一处石阶之下,这才停下了脚步。这石阶共有九级,登到顶端便是寺门的所在。

    刘涌和楚丹阳被眼前高大的寺门所震撼,一时之间忘了迈步向前。只不过他俩身后的十余人却跟了上来,借着司徒桥手中火把的光亮,已自看到了那座寺门。人人心中都是一凛,面对着高大雄伟的寺门,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惧意。

    慕容丹砚站在厉秋风身边,看着模模糊糊的寺门的影子,颤声说道:“这座寺门怎么这样可怕,倒不像是真的……”

    她话音未落,司徒桥已抬脚走上了石阶。只是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将腿高高抬起,然后慢慢落了下去。待在石阶上踩得极为踏实之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众人眼见着司徒桥一步一步走上了石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又会生出什么变故。好在司徒桥走得极稳,一直走到石阶的尽头,却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司徒桥走到寺门前,抬头向上看了看,这才回头对众人说道:“大伙儿上来罢。”

    群豪这才随后跟了上去,走上石阶之时,却也是小心翼翼。初时离远了没有发觉,待得踩上石阶,才发现石阶是用青石铺成,表面打磨得如明镜一般。众人这才知道司徒桥走上这台阶之时为何要高抬腿轻落步,但是因为这石阶表面打磨得太过光滑,一旦走了急了,只怕会失足摔倒。

    众人走上石阶尽头之后,便到了寺门前。此时比方才看时,更觉得这寺门高大无比。而且隔得远了,只看到这寺门巍峨雄伟,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却发现寺门顶上铺的是琉璃瓦,檐下用彩笔画着各种图画。横梁涂着大红色,看上去更增威严。

    厉秋风转头向来路望去,由于众人都已走到寺门之前,火把光照范围已移至石阶之上。铺在通道上的银粉失去了火把的光照,却也不再闪光。是以回望来时之路,再也看不到通道的影子。似乎在台阶之下,便是无底深渊。至于对面石壁上的那处圆盘,早已隐没于黑暗之中。

    忽听朱三家说道:“他妈的,真是见了鬼了!静心寺我来了五六十次,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座寺门”

    司徒桥冷笑道:“你如果不是存心欺瞒,便是当时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座假的静心寺。”

    朱三家瞪大了眼睛,对司徒桥说道:“怎么会是假的寺院门前明明写着‘静心寺’三个大字……”

    他说到这里,声音蓦然间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只不过这神情慢慢地转为迷茫,最后却是一脸恐惧。

    慕容丹砚奇道:“朱大哥,你怎么了”

    朱大哥颤声说道:“假、假的……怎么会是假的……门、原来它没有门……”

    众人不知道朱三家喃喃自语说的是什么意思,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不好追问。司徒桥却不管这些,对朱三家道:“想起来了罢你去的那个地方,是通过平门进入的,压根就不是真的静心寺。不过姚广孝对你的祖宗还算不错,没想着杀人灭口,斩尽杀绝。让你朱家人进入的虽然是一个假的静心寺,只不过确是一处躲避敌人追杀的所在。不过你们朱家人也真够笨的,那寺院既然不是真的,随便推开一座殿门进去看看便知,偏偏要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中,被姚广孝戏弄了一百多年……”

    司徒桥一边出言讥讽朱三家,一边在寺门前走来走去,仔细察看三座寺门。

    朱三家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对司徒桥的讥讽之语似乎充耳不闻。厉秋风忍不住安慰他道:“朱大哥,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姚广孝行事出人意料之外,想来是怕泄露了他的秘密,这才造了一座假的静心寺。只不过他对朱家先祖并无恶意,你也不必沮丧。”

    朱三家摇了摇头,道:“厉公子,我并不是对姚广孝有什么怨恨。只是想想这三十多年……不,应该是将近百年,我朱家世代守在虎头岩外,每年都会将粮食运入山中。想不到这番辛苦,竟然只是大梦一场。唉,可怜我那些祖先,被牢牢拴在虎头岩,每日里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说到这里,语带呜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厉秋风知道朱三家是因为朱家受了姚广孝的欺骗,这才怅然若失。只是这事情实在无法安慰,只得苦笑了一下。便在此时,却听司徒桥说道:“这寺门倒有点古怪,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众人心下均想:“咱们自从进入这里,哪一处没有古怪你这话如同放屁,全然没有半点用处。”

    司徒桥转过身子,对朱三家说道:“你说你见过的那座静心寺没有寺门,是也不是”

    朱三家点了点头,颤声说道:“若不是方才见到这座寺门,我还想不起来。那里确实没有寺门,过了一座石桥之后,便是院子。正对着石桥有一座大殿,却也并不算大。左右各有一排厢房,比大殿又要低矮不少。我朱家先祖言道,若是进入静心寺,只能在院子中暂避,万万不可进入大殿或厢房之中,否则会有极可怕的事情发生。是以这百余年来,我朱家之人即便是到了静心寺,也只是在院子中停留片刻而已。”

    慕容丹砚说道:“朱大哥,为何你想起那寺院没有寺门,便断定它是假的”

    朱三家道:“姑娘有所不知。凡是寺院,最重寺门。若是没了寺门,便也称不上是寺院。姚广孝是僧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岂有建寺而不造寺门的道理只不过我朱家历代先祖,均视姚广孝如神仙一般。他将守卫洞窟的重任交由沙、朱两家先祖,自然没有欺瞒二人的道理。唉,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做任何事都留有后手。只怕对于成祖皇帝,也并非是一心一意。”

    他话音未落,却听司徒桥冷笑道:“姚广孝对朱棣这小子自然也不是一心一意。朱棣这个王八蛋,阴狠狡诈,为人歹毒,害死的人何止百万姚广孝是何等人物,自然对朱棣也要留一手。”

    成祖皇帝在民间的风评并不好,只不过自从成祖登基以来,锦衣卫、东厂监视百官和平民,动辄将人抓到诏狱严刑拷打,杀人无算,吓得官员百姓战战兢兢,生怕祸从口出,是以对于这位成祖皇帝来说,百姓最多只是腹诽,从来没有人像司徒桥这般张口大骂。厉秋风心下暗想:“每次提到成祖皇帝,这位司徒先生都会破口大骂,倒似与成祖皇帝有深仇大恨一般。”

    司徒桥说完之后,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寺门,口中说道:“民间将寺院的大门称为山门,用的是大山的山,其实这是谬传。正确来说应是三个的三字。这是因为寺院大门分为三处门户,中间的大门最大,称为无相门。无相在梵语中是出家之意,无相门的意思就是脱离色身**遁入空门,是以只有剃度出家的僧人才可以走无相门。左边的门叫空门,空门意味着一切皆空,无谓无求的。右边的门叫无作门,就是做人不得心思太多,要心静如水。方外之人到了寺门之前,应从左边的空门进寺,从右边的无作门离开。咱们面前这座寺门便是一座三门,各位想想,咱们应该从哪道门户进寺呢”

    众人听他侃侃而谈,都是大感稀奇。慕容丹砚笑道:“原来是这样呀。我可一直以为三门的三字用的是大山的山。司徒先生,你真是见多识广,名不虚传。”

    司徒桥听她称赞自己,颇为得意,笑道:“算你小子有眼力。你说说看,咱们要从哪座门进寺”

    慕容丹砚一怔,看了看寺门,道:“既然你说方外之人要左进右出,咱们自然也要从左边的空门进寺。”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左侧的寺门说道。司徒桥嘿嘿一笑,道:“若是真如你所说,姚广孝可就太笨了些。”

    他说完之后,对众人说道:“大伙儿以为从哪座门进寺比较妥当”

    群豪见慕容丹砚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张口回答,结果被司徒桥冷嘲热讽了一通。各帮派帮主、掌门人自重身份,不想自取其辱,是以都是默然不语。司徒桥见众人都不说话,却将目光转到了厉秋风脸上,口中说道:“你这人颇有见识,不妨说说看,咱们要从哪座门进入寺院”

    厉秋风看了看寺门,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司徒桥正想出言讥讽两句,蓦然间看到厉秋风右手紧握着绣春刀,心下一凛,将已到了嘴边的几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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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火把的光亮,厉秋风见司徒桥初时面露讥讽的神情,只不过略一低头,向自己右手看了一眼,脸上讥讽的神情便即消失不见。他知道司徒桥畏惧自己手中的绣春刀,暗想:“这人行事诡异,要让他害怕倒颇为不易。只不过能让此人有所顾忌就好,否则他发起疯来,只怕要制住他殊为不易。”

    司徒桥转过身去,看着眼前高大的寺门,嘿嘿一笑,道:“想想一百多年前,姚广孝站在这里,不知道他是否会想到有人能破解了他的虚幻之术”

    刘涌等人听了司徒桥的话,都是微微一怔。楚丹阳道:“司徒先生,你说这寺门是虚幻之像”

    司徒桥道:“当然。这座寺门压根就是假的。无论从哪一扇门走进去,都会着了姚广孝的道儿。”

    他此言一出,群豪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许成和说道:“难道咱们又陷入到了绝地之中”

    司徒桥道:“世上哪有什么绝地咱们既然从生门走了过来,就一定能找出一条道路。姚广孝虽然心思巧妙,不过嘛,他遇上了我,只怕也只有苦笑了。”

    司徒桥说完之后,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除了我和刘先生之外,其余的朋友请将手中的火把熄灭。”

    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要询问之时,刘涌说道:“咱们既然到了此处,还是听司徒先生的吩咐为好。”

    众人见刘涌发话,只得纷纷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这洞窟幽深辽阔,众人虽然举着十几支火把,光照的范围也是颇为有限。待得只剩下刘涌和司徒桥手中两支火把,四周登时变得幽暗无比。众人心下惊惧,暗自戒备。

    司徒桥举着火把,对众人说道:“各位,你们瞧瞧寺门有什么变化没有”

    众人向寺门望去,或许是因为只剩下两支火把,这寺门看上去黯淡了不少,而且似乎有些朦胧。只不过要说有什么变化,却是谁都没有发现。

    司徒桥见众人默然不语,嘿嘿一笑,对刘涌说道:“刘先生,烦请你也将手中的火把熄了罢。”

    刘涌将火把倒转,用力在地上一戳,火把立时熄灭了。

    此时周遭只剩下司徒桥手中一支火把。他将火把缓缓举了起来,在半空之中轻轻摇晃。

    方才司徒桥要刘涌将手中火把熄灭,群豪都以为司徒桥手中的火把有古怪,是以都盯着他晃来晃去的火把。只有慕容丹砚对那座寺门始终心存畏惧,可是偏偏又对它十分好奇,是以躲在厉秋风身后,偷偷望着寺门。众人将手中火把熄灭之时,那寺门渐渐隐于黑暗之中,更显得神秘莫测。待得刘涌手中的火把熄灭之后,司徒桥将手中火把举了起来左右晃动,慕容丹砚看着那座寺门,脸色大变,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吓了一跳,厉秋风挡在慕容丹砚身前,右手紧握绣春刀,双眼左右一扫,却未发现有何异状。他转过头去,正想出言询问,却见慕容丹砚一脸惊骇,缩在厉秋风身后,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指着寺门颤声说道:“厉大哥,你、你看寺门,怎么只剩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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