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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古代科举生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曲流水
看到这些,顾青云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考得早,他们那一批的进士一考中就有职位在等着他们了。
很快,他没有心思去琢磨新科进士和阶层固化的问题,他接到旨意,自己等职位有变动,需要调动工作,从户部到工部,品级还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工部,掌管建筑、后勤、水利、制造等,其中包括机器制造,像军中的武器,还有船只之类的都是工部主管,它名下还掌管着一大群工匠,几乎把这片土地上最好的工匠都收入囊中。
夏朝的工部比起前朝来有所不同,它名下还包括有矿冶、纺织等官办的作坊,只是这些作坊的收入大部分都被户部收入国库,工部只负责带领工匠做技术革新。
工部和户部差不多,设有四个司,分别为营缮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屯田清吏司,这是面对全国的。工部内部还有一个专门服务工部官吏的司务厅,其中包括笔墨纸砚、差使费等支出。
而每个司有一名正五品的郎中,从五品的员外郎就看情况设置一至三名,至于主事,一般是两名至五名之间,看部门的繁忙程度。
算了算,包括二层机构,像什么织染所、柴炭司、营缮所之类的,工部的官员就有两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九品官员。
顾青云去的部门是都水清吏司,主管天下水利工程。之前的贪污案使一批工部官员人头落地,特别是都水清吏司,上一任的郎中和一名员外郎都不在了,一个被流放,一个判斩首。
等顾青云知道自己要去的部门后,无语。这真是不吉利,上任下场如此凄惨。如今的都水清吏司只有一名硕果仅存的赵姓员外郎,不对,他因为没有参与进去,这次好运地没有牵涉到案中,还因祸得福升为五品郎中。
顾青云如今是唯一的员外郎,两名六品主事是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也是新手。
看到新部门这个模样,顾青云觉得自己有一阵子好忙了。
方仁霄看到这个局面,捋捋胡子笑道:“这是你的机会,赵郎中这人老夫了解,做事任劳任怨,就是脾气耿直,性格暴躁,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老夫本以为他会一直待在从五品,没想到这次让他捡了个便宜。”
顾青云一惊,性格暴躁?今天搬东西到新部门时,赵郎中看起来是很严肃,可说起话来不像是性格暴躁的人。
“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他明年下半年到致仕的年龄了,而你们司里只有你一个员外郎,等赵郎中致仕……”后面的话方仁霄没有说出口。
顾青云若有所思,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他也察觉到了,本来詹郎中还为他可惜来着,但一见他的上官是赵大人,态度就变得更好了。
他握紧拳头,所以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熟悉业务。
唯一可惜的是,他又不能请假回乡了。
官职变动尘埃落定后,顾青云这才有精力关注其他人的官职变化。





农家子的古代科举生活 第209章 想法
首先他最关注的是方子茗。
夏尚夏大人明年致仕,他就趁着致仕前给儿孙安排好前程, 相对于他的儿子, 其中方子茗的发展是最好的。他身为知州, 在任的几年里兴修水利,劝农桑,降低关卡税,鼓励商业,境内经济发展良好, 生机勃勃, 税收增加,于是经过一番努力后, 如今升到南京府的同知, 正五品。
南京府可是本朝的直属区域,相当于后世的直辖市, 在这个地方做同知, 比其他地方做知府还要受关注,前途一片光明。
顾青云知道后大喜, 他知道方子茗再这样发展下去,以后调回京城肯定受重用。两人颇有默契, 如今一个在地方一个在京城, 相互呼应,对他们自己都好。
其次就是他的进士同年们,有些人按兵不动,有些人就升职了。到了这个时候, 顾青云发现仕途光明的人不是自身能力极强,就是家里有背景或抱对大腿,他们这一科的进士,有好些一直在六七品徘徊,或者在地方辗转做知县,而其中一些人已经升到了从四品,正式进入高级官员行列。
他相信,再有十年,大家相互间的差别肯定更大。
幸好他对这方面的渴望不是太强烈,能够心平气和。
“慎之,真羡慕楚瑜啊。”龚凤鸣仰头喝下一杯清酒后,重重地把酒杯放在餐桌上,“人家祖父是吏部尚书,升官那叫一个快!三年一个品级,从不拖延,要不是朝廷法度森严,肯定破格提拔,指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是正三品高官了。而我呢?大家一起金榜题名,我如今还在国子监混,还是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司业。”
顾青云给他倒酒后,自己则端起酒杯看着里面清澈的酒水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国子监是个好地方,多少人在里面就读,以后你的人脉广着呢。”这算是他的安慰,如果可以的话,顾青云觉得自己年纪再大点,完全可以去国子监当祭酒,为后代积攒人脉。
国子监祭酒,从四品,能从正五品升到从四品,已经是打破瓶颈了。像他的老师方仁霄,在正五品做了多少年都无法升上去。且在国子监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很受人尊敬。不过祭酒的要求颇高,起码要在某一学术方面做得出色,德高望重。
“人脉?”龚凤鸣眼里冒火,“有我们祭酒在,哪还有我什么事?别人找肯定是找祭酒。”
顾青云沉默不语,他虽然和龚凤鸣是同年,大家一起进入翰林院待了六年,可两人的关系只是一般,直到小石头和陈桥进入国子监读书,两人的交集才渐渐变多,如今偶尔会约出来喝喝酒,吃一顿饭。
这顿饭就是如此。
如今官职调动已经结束,顾青云没想到龚凤鸣约自己出来是发牢骚。
“慎之,你说,我现在去找楚瑜是否可行?”龚凤鸣又喝下一杯酒,低声问道,语气带着笑意,颇有漫不经心之感。
顾青云一愣,以前楚瑜是有把他们这帮人拉拢在一起的念头,只是他对这些拉帮结派的事不感兴趣,而龚凤鸣是京城人,家里还是有点人脉的,又心高气傲,没有接受楚瑜的好意,只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改变了。
楚瑜,祖父是吏部尚书,九卿之一,就算不到两年会致仕,可门第到底不同了,加上有太子的关系,可谓是炙手可热。这两年两人很少联系,顾青云还真不知道他的态度是否改变。
“算了,不说这个了。”似乎知道自己失言,龚凤鸣很快就转移话题,“慎之,你知道钟闵吧?他最近要从地方调回来了,进了吏部,做郎中,厉害吧?也不知道他走了谁的路子?”
钟闵?顾青云闻言点点头:“知道,在邸报上看到了,等交接完工作他就会回京,到时候看是不是能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钟闵是会试的第二名,殿试时因为孔繁忠是状元的缘故,同是山东人的他落到二甲第三名,排在他和谭子礼后面。刚开始在翰林院时大家偶尔还会聚一下,后来他出京去了,联系几乎没有,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调回京,还是吏部的正五品郎中,确实厉害。
“你说,其他人为何就……”龚凤鸣撑着脑袋,眼睛朦胧,似乎喝醉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顾青云放下酒杯,用筷子直接夹起一块肉片吃起来,没有回话。
“慎之,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的心怎么就能那么简单呢?不去钻营,不去结交,不去攀附,可仕途就一路顺畅,生活还规律简单,除了写书就是写书,你说,你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偏偏你的运气就特别好,似乎总有贵人相助。”龚凤鸣说着说着语气就带着酸味。
京城官员的圈子还是很小的,大家又是同年,各自的生活情况如何,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何况顾青云还颇有名声。
这话一出,就让顾青云忍不住翻翻白眼,他也去求过人啊,像夏尚夏大人、白烨白大人,这是每年都要打点送礼的。之前为了去湘省主持乡试,也曾求过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只是次数少而已。
“是的,我是运气好,当然,你不能否认,我也有实力。”顾青云承认,见他还要喝酒,就忙劝阻道,“不能再喝了,这一壶酒都是你喝完的,酒这个东西,喝多了伤身,终究还是不好。”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把一个醉鬼扛上马车,又要送他回去。
龚凤鸣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吧,不喝不喝,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就喝不成酒,咱们还是说些别的事吧。”
顾青云见状,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和龚凤鸣这两年算是熟悉了,可有些话还是不会直白地说出口,还是会有所保留,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同在官场上混,家里人不算在内,唯一让他说真话的就是方子茗了。至于谢长亭,那是有选择性地说。
多年的从政经验告诉他,任何时候谨慎少言总是错不了的。他是靠着这一绝技从读书时代走到现在,没有惹上大的麻烦,没有结下什么大仇,说明这是一条适合他的路。
而他相信,同样在官场厮混几年的龚凤鸣肯定也不是表面上这种直率的性格,说的话不一定准确真实,要不然他不会在国子监混得如鱼得水。
和龚凤鸣告别后,顾青云回到家。
简薇从里面迎出来,帮他换上常服,结果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眉道:“又喝酒了?”
顾青云见她的脸色不好,忙澄清道:“是龚凤鸣喝,喝到最后走路都踉跄了,我就扶了他一把,估计是这样才染上一点酒味。”
“那就好,你可不能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简薇满意地点点头,整理一下他的衣襟。前几天小报上登出一则消息,说某地有官员初初上任,官衙里的人为他接风洗尘,结果饮酒过量去世了,生生把大喜的事变成悲剧,她看到后就注意上了。
就算夫君一向不怎么喝酒,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顾青云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貌似简薇的情绪最近有些改变,是因为忙于婚事而烦躁,还是……更年期到了?
话说,三十八岁有更年期了吗?应该不是的,肯定是婚事太忙才情绪不稳,容易发火。
想到这里,顾青云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柔声道:“薇儿,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最近我在司里忙得很,天天早出晚归,还要加班加点,家里的事多亏有你,你辛苦了,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简薇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庞微微发红,低头道:“有人在看着呢?你又贫嘴。”眼里的笑意却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来。
顾青云扫视一眼,见丫鬟们都识趣地退出,就笑道:“这是我的心里话,这些年家里多亏有你,咱们家才能这么好,尤其你的眼光精准,家里店铺的位置都买对了,租金年年升高。还有孩子们,没有你的教育,他们怎么会如此乖巧懂事?这个家,缺你不可。”
“就会说话哄我开心。”简薇抬头紧盯着他,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欢快起来,怕书房里的顾景突然走进来,就正了正脸色,把手抽出来,拧干一条布巾递给他擦脸,笑道,“今天和平常一样,小丫还跟着我学习拉丁语,她对这个很感兴趣,还把你写的话本都偷偷翻遍了,等我知道时已经迟了,她都看完了。”
顾青云挑眉,看话本?他该庆幸自己没有在话本里写儿童不宜的内容吗?想当初写话本时,他就怕有一天自己的马甲会暴露出来,写的内容就很是正经,就算有那方面的内容,都是很含蓄的。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她想学就学吧,以后我去找神父就带她出去,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顾青云心情颇为复杂,见简薇有些犹豫,就道,“你放心,她年纪还不算大,你给她做一套男装,如今风气开放,时常有女子在街上逛,等她十五岁再减少出门的次数也不迟。”
毫无疑问,顾景是个聪明的孩子,喜欢读书,小小年纪的她自从识字后就喜欢拿着一本书读,如今才十一岁,家里的书她已经读完一遍,连四书五经也不放过。去年他带着她到教堂一趟,可能是看到自己和外国人用拉丁语交谈,她就有了很大的兴趣,磨着他要教她外国语言,当时他想着多学点没坏处,孩子想学就教她了。
现在想想,这个女儿如此聪慧,对学习如此痴迷,她的未来该如何走?如果和普通女子一样嫁人生子,一生陷于后宅中,那就太可惜了。可是在这个年代,离经叛道也不可取。
如何教养儿子,顾青云觉得自己勉强可以胜任,但教女儿就不行了,生怕不小心教了一些与大环境不同的理念让她无所适从,又因为与时代格格不入而痛苦,那以后后悔也来不及。
罢了,以后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顺其自然吧。自己以后为她选择地位比自家低的人家嫁出去,这样她会活得快活一些。
而在顾青云想到女儿出嫁的问题时,朱雀大街上的国公府里,宁家二房也在谈起女儿出嫁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事做,应该会更多一点。




农家子的古代科举生活 第210章 宁
“阿言,瑶儿的嫁妆公中只出了一千两, 床、柜子之类的家具我们已经去顾家量开始做了, 其他嫁妆我们要给多少?”宁家二夫人吴氏正在盘算着账簿, 见宁承言大步走进来,让丫鬟给他呈上一碗冰酪后就开口问。
她如今四十多岁,保养还算好,能看出她年轻时的貌美。
宁承言扯扯衣领,擦擦汗, 再让丫鬟给他扇风, 把一碗冰酪一口喝下,说了句:“不够甜。”
吴氏暗自翻翻白眼, “啪”的一声把账簿扔在桌面上, 声音却仍然低低柔柔的:“你以为糖不要钱啊?”又让人把几盘冰镇过的水果呈上来。
宁承言见状,挥退丫鬟后才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么个嗜好。好, 咱们不说这个。瑶儿出嫁, 比照珠儿的嫁妆减两成,手背手心都是肉, 不好减太多。”在他们家,嫡长女和嫡长子总是不同的, 宁瑶排在第三, 底下还有个弟弟。
“公中才出一千两。”吴氏恨恨地说了一句,“好东西都让大房给扒拉去了,大嫂话里话外都是公中生计艰难,说花费多, 还说这嫁娶的规定是定好的,不好给多,可大房大姐儿出嫁,那十里红妆,我就不信她只在公中拿出一千两。”
宁承言闻言,微微皱眉:“大嫂管家还是比较公正的,这种话你不要乱说,免得传出去不好。”
吴氏白了他一眼:“我会干那种傻事?以后可是大房当家,咱们可是被分出去的,出去后咱们家就只是五品官的府邸,和国公府不同了。”说到这里,语气就有些怅然和不舍,不过一想到可以自己管家,心里又有些高兴。
老爷子一去,总好过寄人篱下吧?
“都说皇帝爱幺儿,你身为幼子,怎么就没占到半点便宜呢?”吴氏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宁承言默然,他娘死得早,不过就算还健在,爹娘最喜欢的还是他大哥,当然,对自己也不算差,如今自己能在户部做到正五品郎中,还一直没被人替换,他爹应该在其中出了大力。
“我们可以往好的一方面想,宁远侯去世后,老大承爵,结果幼子因为老爷子生前太过于宠溺,引起兄弟们的公愤,分家后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我这样不错,起码大哥对我挺好的。”宁承言自我安慰。
吴氏敷衍地点点头,又拿着算盘盘算起来:“我们家还有小四没成亲,算一算都没多少银子了,你以后还是少出去乱花钱。”看来还得从她的嫁妆填补一部分,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家夫君不争气,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点点宁承言的额头,道,“别人做官你也做官,别人往家里大把大把地搂银子,你怎么就只出不进呢?”
这话让瘫在椅子上的宁承言不服:“谁说老爷我没往家里拿银子?还有,谁家大把大把地往家里拿银子?你告诉我,我去告他!”
吴氏被他噎了一下。
宁承言得意一笑,又正色说道:“你别看户部多银子,可那不是我的,我在户部可谓是战战兢兢,不敢踏错一步,生怕被人抓住把柄连累你们娘俩。行,你想要银子的话,我可以马上拿一堆回来,只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敢保证了。”
见他这么说,吴氏马上笑道:“我这是发牢骚,你敢把不该拿的东西回来小心我捶死你。”
宁承言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吴氏可是武将家的孩子,是他爹手下的女儿,从小武枪弄棒长大,而他小时候身子骨弱,小时候可是被她打过,婚后时常打打闹闹,自己的武力可比不过她,总是处于下风。
“呵呵,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我绝对不做,好不容易升到这个位置,我会小心的。只可惜,很难再进一步了。”宁承言叹了口气,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不能从武,读书也不行,幸亏自己在算学方面还有点天赋,他爹就找人教他,之后恩荫入仕,顺理成章进入户部,只是想进一步就难了,毕竟他大哥在军中发展很好,文武方面总不能齐头并进。
自己是不是该寻思着外放了?这次调动不成,职位还是没变动,他暗暗琢磨着。
“无事,我们两家到底在文官的圈子里人脉不多,这不是你的错。”吴氏放下算盘安慰他,转移话题道,“阿言,你说我们把瑶儿嫁到顾家到底对不对?这次他们家出的聘礼我算下,只有一千两左右,瑶儿这么多堂姐妹,嫡女中她都算低的了。”
“你们之前不是很喜欢一枕黄粱写的话本吗?第一次和慎之蹴鞠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他欢呼。哼,幸亏我和他是一队的。还有,定亲前生怕别人不答应,定亲后就出幺蛾子了,是不是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顶多我去退亲,把顾家得罪死就算了。”宁承言面无表情地嘲讽,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吗?”吴氏瞪了他一眼,“顾家是寒门出身,我早在定亲前仔仔细细地打听过了,其实顾家能拿出一千两的聘礼,我已经很高兴了,如果他们家拿出更多,我反而会觉得心里不安。不过我看,以亲家的性子,也做不出贪污受贿的事。”
她见宁承言脸沉下来,忙又道,“和你一样,都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啊。”她这是被几个妯娌明里暗里说了几句受了点影响,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毕竟之前他们想和顾家结亲,根本就没看重对方的钱财,自己可不能受了三嫂的挑拨。
宁承言闻言,脸色这才好看起来,他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一拨茶水,笑道:“是的,顾慎之人如其名,行事很谨慎,不是那种张狂惹事的性子,否则我也不会和他们家结亲。当然,良哥儿有出息是最大的原因。”他虽然是勋贵弟子,自己也喜欢吃喝玩乐,可家里管教严格,如今年纪大了,还真不喜欢折腾,不喜欢自找麻烦。
提起顾永良,吴氏忍不住露出笑容:“良哥儿小小年纪就中举,还是解元,这说明他以后容易考中进士,和咱们老大一样好。”
宁承言点头赞同:“良哥儿不错,要不是我手快,还真轮不到我们,据我所知,还有好几户人家对他感兴趣。”还是品级比他高的,只是那些书香世家总是特别矜持,还想着再考察考察,或者想等顾家主动,或者想看顾永良考会试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结亲。不像他,看中了就马上跟顾慎之暗示。
幸好顾家没有待价而沽的念头,否则等顾永良真考中进士,估计大把家世比他们好的人去提亲。这年头,想找个靠谱的、长得俊、读书好的少年郎也不容易啊。
其实他知道自家大儿子比不上顾永良,当初老大回老家考秀才,当地的知县为了巴结自家,让老大在县试和府试名列前茅,但一在院试就原形毕露了,考了两次才上榜,成为秀才。不过也因为此事,老大一下子清醒过来,能沉下心刻苦读书,又考了几次后终于中举,着实不易。
如今老大已经二十七岁,还不知何时能考中进士,到了这一步,他们家的影响力就不管用了,除非作弊,只是风险太大,不可取,他爹和大哥也不会帮忙做这种事。
吴氏听到这个,连忙点头。觉得自己刚才真是魔怔了,顾家又不是瑶儿姐妹们嫁的武将家,银子当然没有多少,她早就有心理准备,怎么就突然不满意这个呢?
两人接下来又谈论起这次顾青云调职的事。
“慎之是个实干的,他走后,云南司新来的员外郎一个多月了,还摸不清楚状况,让詹大人也跟着忙起来,最近我都没见他去喝茶听曲了。哼,叫他以前在我面前炫耀有个好副手,天天闲得慌。”宁承言和詹郎中因为差事的关系,时常见面,两人又经常去同一家茶楼,关系不差。
“你别看慎之调到工部不好,其实我觉得挺适合他的,而且……”宁承言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还不是确定的事,谁知道工部郎中的位置是不是留给他的,不要提前说,想到这里,就继续道,“我看他也不在意,还高高兴兴的,和我说正好他写的《几何详解》还差点数据,在工部正好。”这表现让把他踢走的人暗自咬牙。
“只可惜他没再写话本了。”吴氏想法转到话本上了,她对什么算学没兴趣,“当初的《梅花戒》写得多好啊,这些年我看了这么多话本,还是《梅花戒》写得最好。”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自从戏曲火了后,大家都称呼它为《梅花戒》了,觉得原本的什么将军不好听。
“你好好准备嫁妆,六月天实在是太热了,有冰也不行,我有事出去一趟。”宁承言见嫁妆的事解决了,就忙说道。
吴氏闻言,脸色黯然下来,只能看着他大步走出去,估计不是去通房那里就是去外面的哪里了。
不久,宁瑶带着贴身丫鬟姿态袅娜地走进来,见厅里只有吴氏一人,就问道:“娘,爹不在吗?我听说他回来了。”
吴氏打起精神,慈爱地把她拉入怀里,摸摸她娇美的脸蛋,笑道:“你爹有事出去了,你怎么没去上房和你姐妹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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