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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纪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军人。
团撤下来的时候,携带了很多补给物资,有武器弹药,也有燃油食品。在驻地的仓库里,原本就储藏着一部分粮食。累计相加,总数超过四百吨。
看着眼前装满食品的十几辆卡车,欣研彻底打消了顾虑。头脑里充满惊喜,也有对子卫的感激和忧虑。
“这些东西都给了我们,那你们怎么办?”
欣研环视了一圈正在附近忙碌的士兵,很是不安地说:“这是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补给,我不能全部带走。不,这可不行————”
“没关系,第十一独立部队比我们更需要。”
子卫从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迎着已有凉意的风,慢慢地抽着:“我已经向集团军后勤处打过报告,最迟后天,新的补给就能送过来。说起来,我多多少少也算是沾你们的光。呵呵你们吃的都是陈粮,我们吃的可是新米。”
这种话虽是玩笑,却也是事实。
欣研的眼睛里充满感激。她注视着面前这个刚刚迈入中年的男人,认真地说:“谢谢”
子卫吐出一大口浓烟,淡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欣研丝毫不为子卫的言辞所动,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男人:“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我觉得,你之所以帮助我们,不仅仅只是因为同袍这么简单。”
“呵呵被你看穿了……”
子卫丝毫没有内心秘密被看破的尴尬。他沉默了几秒钟,从贴身衣袋里摸出皮夹,打开,在透明塑料制成的内页,镶嵌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背景是蓝天草地,她搂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玩得很开心,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
欣研眼里透出惊讶————相片上的女人与姜婉琦颇为相似,除去发型和着装,差不多就是同一个人。
“这是我的妹妹,还有我的外甥。”
子卫仰着头,烟灰被风刮起,朝着远处疯狂席卷。
他注视着站在远处卡车旁边的姜婉琦,语调充满沉重和伤感:“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只觉得震惊,以为是上天为我特别降下的奇迹。可她们终究是两个人,死者不可能复生,谁也无法代替。如果把这看做是亡灵的指引,那我这个哥哥就必须为她做点儿什么。”
欣研合拢皮夹,递还到子卫手上。
她一直沉默着,直到车队发动引擎,顺序驶出军营大门,自始至终也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司机和卡车都是子卫暂借的,把物资运到目的地,他们就必须返回。
半小时后,军营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
姜婉琦嚼着一块当做晚饭的压缩饼于,颇为感慨地说:“那个叫子卫的家伙是个好人。很幸运,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跑。”
欣研偏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他有个妹妹,跟你长得很像。”
姜婉琦停下嘴里的咀嚼,含着一大口半于不湿的饼于渣块,瞪大双眼,含含糊糊地问:“真,真的?”
欣研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新柳州基地市,地下十六号靶场。
一阵极度惨痛的嚎叫回荡在靶场上空,这种声嘶力竭的喊叫只是偶尔间断,仿佛要把肺部所有空气全部清空,变成维持喉咙运动的能量。靶场巨大的穹顶使这可怕的声音变得“隆隆”作响,从远处折射回来的音波变得沉闷模糊。尽管场地四周灯光明亮,主控制室里播放着格调轻松的乐曲,可两名工作人员仍然战战兢兢如临大敌,按动键盘调换靶位和操作电脑都显得笨拙,额头上不断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陈尚端着一支特制的二十毫米单兵机炮,双腿分开,如铁塔般牢牢钉在地面,偏着头,眼睛透过炮口上方的瞄具,冷漠地注视着被黑色十字锁定的目标
那是一个被捆绑在三百米外的中年男人。他上身赤裸,下身穿一条灰绿色的军制内裤,双手反绑,牢牢固定在一块两米多高的白色背景墙上。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墙面上到处是四散飞溅的酱色血点。在男人头部、脖颈、腿脚和身体边缘,排列着一个个酒盅大小的弹孔。
以正常人的视觉看来,这些弹孔间距都差不多,精确程度如同用标尺测量过。男人的两条胳膊顺着肩膀平摊开来,双腿保持直立,整个姿势形成十字架。他被牢牢固定住,只有头部可以略微活动。在沿着身体边线的密集弹孔衬托下,整个人与白色背景墙很像是一张形状怪异,带有整齐齿孔的邮票。
“砰————”
刺耳粗暴的枪声再次响起,飞射的弹头准确命中男子右耳附近的边线。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使男子不顾一切再次嚎叫起来。他双眼睁得斗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双手和腿脚拼命挣扎,却无法在坚硬冰冷的钢铁刑具束缚下松动分毫,只能无力地扭动着,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惨叫,嘴里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字句,听起来似乎是在哀求,又仿佛是在忏悔。
陈尚冷硬的表情丝毫没有松缓。他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注视着被固定在背景墙上状若疯狂的男子。几分钟后,男子耗尽了力气,癫狂程度也随之缓解许多。就在他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睁开眼皮,朝着远处无比期盼且哀求地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陈尚再次举起手里的大口径机炮。
这一次,他瞄准的目标,是自己的下身,双腿中间。
“不不要……司令官,求求你,不要————”
男子的神经瞬间紧绷到极致。他不顾一切尖叫着,身体骤然挺直,眼瞳周边的白色部分急剧充血,变成一团被鲜红血管充斥的可怕球体。
这里是陈尚的专用靶场。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专用刑场。
被缚的男子是一名中队长。两周前,在废弃城市里一次小规模遭遇战中,他抛弃了自己的士兵,独自逃出城市。男子自知罪责重大,原本想要脱离军队,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却被负责巡逻的警卫部队抓住。经军事法庭审判,被一致认定有罪。
陈尚的射击并不致命,这是他独创的一种特殊训练方法。在思维意识锁定目标的基础上,以部分意识能量对弹头进行引导,准确命中目标身体边缘,弹头必须在墙体内部炸开,从反方向对受刑者造成伤害。这种做法,就像某人用铁锤之类的物件,从背后给你狠狠一击。很痛,很难受,却不会导致当场死亡。然而,当重击的次数一多,身体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久被摧残的内部器官就会出现功能衰竭,死亡自然不可避免。
这种刑罚比直接枪毙更加残忍。被缚的男人虽是军官,却无法挣脱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手环脚镣。陈尚射击的方位带有一定斜角,射击顺序从足尖开始,一直延伸向上。这种做法,可以将受刑者的痛苦和心理承受能力消磨到极致。比如现在,男子虽然明白接下来的射击可能并不致命,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却意味着生殖系统被彻底摧毁。这比言语上的侮辱,死亡威胁,甚至家人性命之类的事情更可怕。
在集团军司令官当中,陈尚属于老迈的那一类型。年龄,意味着阅历与经验,也意味着看过,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与其说他的心智坚决,不如说是经历太多,以至于热情熄灭,心肠也变得冷硬。男人的哀求对他丝毫没有效果,看着瞄准镜里那张因为恐惧、痛悔、绝望而扭曲的面孔,陈尚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于是狞笑着,用力扣动扳机。
高速旋转的弹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焰轨迹,准确射入男子双腿中间略下的部位。一股难以言语的巨大力量从墙体中间爆发出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拳头,从后面狠狠击中臀部以下的位置。男子感觉一阵发麻,继而变成撕心裂肺的惨痛,身体如同被硬生生撕裂开来。最令人恐惧的是,睾丸似乎被撞裂,炸烂。
带着脑子里无数混乱疯狂的念头,男子发出一声简短急促的尖叫,便双眼伸直,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生气。
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看着远处已经不再动弹的尸体,陈尚放下刚刚抬起的单兵机炮,眼里闪过一丝凶意和暴虐,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宁静。他松开肩膀上的皮带,把机炮摆在一边,走到后面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早已泡好的茶水,俨俨地喝了几口。





黑色纪元 第二百七十节 难局
旁边,一名年轻的副官快步走过来,送上一条于净的热毛巾,殷勤地问:“将军,需要换一个新的靶子吗?”
军事监狱里关押着大批犯人。有战场逃兵、贪污者、渎职军官,以及被军事法庭判处有罪的各类人等。他们通常是被发往矿山充当苦役,也有一部分人能够走走关系,拿出大量财物换取立功赎罪的机会。陈尚经常会从中挑选出一部分充当活靶。这种既锻炼意识控制能力,又能惩处恶徒的做法,令他很是有种高高在上,如同电影里超级英雄无比正义的满足感。
今天,陈尚显然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他抿着嘴唇,面色阴沉,注视着杯子里差不多快要喝光的茶水,语调冷漠地问:“关于那件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副官一直半躬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前期宣传已经结束,效果很不错,完全符合预期目标。已经有部分民众开始迁移。按照目前的进度,最迟下周,就会出现大规模的移民高潮。”
陈尚把茶杯摆在桌上,挺直身体,沉重地“哼”了一声。
欣研的离开,出乎陈尚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主动找到自己,哀求痛哭着,上演一场精彩动人的苦情戏。难道不是吗?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为了帮助心爱的男人渡过难关,女人就该放弃一切,尽全力去帮助他们。被勒索与羞辱是正常,被侮辱和欺负也使她们自找的。看着一个将军夫人跪倒在面前,舔着自己的脚,主动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任由自己为所欲为……这感觉真他妈的美妙,简直妙不可言。
可她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离开了。
陈尚当然可以下令拘捕欣研。但是这样做,会引发一系列可怕的后果,尤其是来自苏浩本人的报复。陈尚可不认为自己拥有与其对抗的能力。在他看来,苏浩就是个疯子。敢于得罪军部,把副主席之类的人物活活气死,不是疯子是什么?跟这种人交手简直就是自降身份,也没有绝对能赢的把握。
可越是这样,陈尚对欣研就越是着迷。“将军夫人”几个字,还有那张绝美的脸庞,已经让他连续几个夜晚无法入眠,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在19u集团军的势力范围,陈尚是绝对的太上皇。
事情结果很快被调查清楚,子卫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在调查报告中罗列得一清二楚。这使陈尚怒火中烧,有种想要活活捏死子卫的冲动。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破坏自己计划的家伙。不过,在把他抓起来,淋漓尽致宣泄自己愤怒以前,还必须做另外一件事情。
欣研之所以会跑到19u集团军的辖区,是为了筹集更多的食物。
陈尚从各个渠道了解过,新贵阳地区目前聚集了三十多万平民,第十一独立部队没有任何补给,军部拒绝给予他们物质援助。迫于局势,许仁杰无法向新贵阳地区大规模运粮,驻扎在周边地区的其它部队也收到军部的命令,以及某些大人物的警告。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苏浩不想被活活饿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大规模屠杀,或者放弃那些平民。
从苏浩的一贯做法来看,他无疑不会这样做。他对平民的态度非常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宽厚。
在陈尚看来,这实在是一种非常滑稽可笑的事情。
连傻瓜都知道,和平时期的规则法律再也不适用于这个世界。尽管不清楚军部为什么拒绝对平民给予帮助,但陈尚很赞成这种做法。平民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什么也不懂,有钱人在和平时期就对军人颐气指使,嘲笑士兵,动不动就搬出外国护照声称自己拥有什么鸡巴见鬼的权利。普通人对军方的态度也很糟糕,他们认为军队是特权阶级,从不去想国家安全之类的问题,总是看着街上的军车吐口水,然后骂骂咧咧叫嚣着“丘八”、“兵痞”、“炮灰”
至于年轻人呵呵他们只知道韩国明星和日本。说起屏幕上那些俊男美女就如数家珍。几乎没人愿意当兵,走进军营只是最无奈的选择,军人已经成为考大学落榜与解决就业的第二条路。至于最优秀的人才,他们眼睛里只有哈佛和剑桥,人人都他妈的以说英语为荣,都梦想着用两块钱买彩票一夜暴富,然后左手豪车,右手美人。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军人在边疆守卫,哪里还有安定的生活?
陈尚厌恶平民。
不,应该是憎恨。
把聚集在新柳州基地市外的平民全部赶往新贵阳方向,这就是陈尚的计划
既然你苏浩喜欢平民,那就索性多给你一些,让你好好发挥平等博爱的优秀品格,用所剩不多的粮食好好养活这些饿鬼。
一旦这些平民抵达新贵阳,第十一独立部队的缺粮情况会变得越发严重。陈尚很想看看苏浩会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可以想象,欣研还会再次来到新柳州,态度更加谦卑。听说,那个女人与苏浩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为了得到粮食,想必她一定愿意付出所有,愿意做任何事情。
当然,用军事力量强行驱赶平民是不行的。那样做,无疑会暴露自己的意图。只要稍加宣传、引导,城外那些饿鬼很快就会主动离开。
副官仔细捕捉着陈尚的表情变化。作为贴身近卫,他虽然无法猜透陈尚脑子的所有想法,却大体能够揣摩出司令官的基本意图。
“阁下,关于338步兵师团副团长子卫中校的问题,该怎么处理?”
“暂时关他几天禁闭。”
陈尚思索片刻,简短的吩咐道:“告诉军法处的人,随便找几个借口,好好收拾一下这家伙。不过,别把人给弄死。我需要他活着,至少暂时是这样。
贵阳城的天空仿佛永远都是阴沉不变的。这里很少有阳光,晴朗的天气极其少见,特殊的气候与地理环境,限制了城市发展。虽是和平时期的省会,人口数量却远远不及同类城市。
城市,已经不再是人们熟悉的模样。
杂草开始成为城市的新主宰。它们从街道缝隙、地砖边缘、房屋边角不断蹿升出来,疯狂占据着越来越多的空间领地。没有人类清理,没有车辆与脚步的践踏,植物的生命力被扩散到极致。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茎叶在地面上蔓延,爬藤类植物霸占了几乎整个墙面,高大的乔木显然比不上杂草的生长速度。它们在绿化带里牢牢据守着原来的位置,眼睁睁看着这些家伙布满整个土壤面,在冬去春来之间大量繁殖,一点点抹掉人类留下的文明痕迹,把高大的楼房变成死寂发霉的洞穴。
苏浩左手抓住一头猪形类人的獠牙,右手横握刀柄,用锋利的刀刃将整个咽喉横切开来。当气管被割断的一刹那,这头身高超过三米,却被从膝盖部位砍断,被苏浩从背后牢牢控制住的变异生物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它眼睛越来越鼓,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却丝毫不能改变目前的处境。当苏浩松开手臂的时候,猪形类人彻底失去平衡,两只带有蹄形外观的“手”死死捂住脖颈,歪倒在地面痛苦扭动着。
这里位于城市外围,是一个预设的伏击点。苏浩的打法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仍然是用强化水泥固定废弃车辆,在街道上构成障碍物,利用楼层与建筑,设置密集火力点,以枪击或爆炸的方式,将部分变异生物诱入其中,集中火力灭杀。
得到实际利益的丁原,彻底打消了原先的怀疑。“宏光集团”与第十一独立部队之间的合作越来越亲密。当然,这其中也有丁原逐渐成为“工蜂”的原因,而更主要的,还是他看到了苏浩的诚意,愿意主动敞开思维。
多达二十万吨的食品,大大缓解了新贵阳地区的补给压力。然而新的问题,也是苏浩最担忧的问题还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平民开始涌向新贵阳,短短两周时间,聚集在城外的新难民已经超过五万。加上原来从新南阳撤退下来的民众,总数高达三十五万。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基地市已经成为平民眼中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军部必须以银骨或者晶石才能换取入城资格的规定,大部分平民只能呆在城外。新贵阳的出现,使很多刚刚抵达的平民感到意外,继而产生狂喜。他们迫不及待涌入正在建设的工地,搭建起属于自己的棚屋。在他们看来,这是提前获得“市民”资格的最好办法,最佳时机。
工地上的秩序正在变得混乱,每天都有很多建筑材料失窃。偷盗、抢劫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尽管苏浩下令把这些人驱赶出去,公布相关条令,严禁发生类似的行为,仍然还是有人悍不畏死,在士兵枪口下抱起钢筋之类的材料四散逃窜。
城市内外都竖立着高高的木杆,悬挂在上面的尸体多达数百。然而,死亡和尸体并没有吓退疯狂的难民。他们根本不听士兵劝阻,执意要在警戒线内修建棚屋。还有人于脆就站在那里,既不反抗,也不愿意离开。
如果只是几十、上百,苏浩会毫不犹豫下令杀光这些人。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命令士兵对冲击建筑工地,偷盗、抢劫之类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任何人都必须当场击毙。然而难民早已见惯了死亡,在他们看来,无论被枪弹射杀还是被变异生物吃掉,都没有太大区别。反正一样是死,不如拼着性命争取更多,得到更多。
苏浩可以毫不留情下令杀光一切,但他必须考虑这样做引发的后果。新贵阳不同于任何一座基地市,这里的三十万平民是未来发展的基础,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工蜂”。意识引导是一个复杂而长期的过程,想要让这些人对自己产生认同感,可以使用严厉的高压手段,但绝对不能胡乱杀人。然而问题就在这儿————后来的平民缺少束缚,他们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不可避免会对原来的平民产生影响。在民众眼里,其实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分,他们不会理解自己这个最高指挥官必须面对的各种问题和麻烦,只会不断提出各种要求,想要得到更多好处。
就像两拨在某地旅行的游客,正好赶上酒店住房紧张。尽管客房已满,可是考虑到天色已晚,对方的确没有住处,酒店方面还是正在想办法,腾出健身房之类的场地,想要给予客人栖宿一晚的空间。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拨客人也来了,他们在大堂里吵闹不休,放出各种狠话,挥舞钞票一定要酒店方面解决房间问题。出于愤怒,酒店当然不会满足这种无理要求,于是工作人员与客人之间开始对骂,很自然的会影响到前面一拨客人的情绪。因为身份和处境相同,他们很自然的会加入后来客人的群体,酒店方面的善意往往会被曲解,自然谈不上什么和颜悦色。于是,矛盾全面爆发,甚至可能升级为暴力冲突。
苏浩此时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曹蕊和杜天豪在平民群里的分化工作很有效果,可是不断加入的外来平民,正在渐渐打破这种平衡。他们没有从新南阳一路撤退到此地的经历,两大平民团体的分化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产生效果。这些外来者就像蝗虫,他们要求像原来平民一样得到食物,得到安全的居所,甚至在平民内部引发矛盾。各种暴力事件每天都在上演,尽管惹事的家伙都被抓起来予以严惩,可是对其他平民仍然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平民营地有很多对苏浩不好的流言。
军队不会白白发放食品,目的是为了把所有人弄进废弃城市,充当与变异生物决斗的试验品。
建设城市需要苦力,军队只是在利用我们。到头来,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没有居住权,他们更不会放我们进城。与其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不如现在就进去强占地盘。
新贵阳其实就是一个大规模试验场。军队随时会撤走。当然,具体实验项目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肯定是对平民没什么好处,甚至造成大规模伤亡的试验药剂……
诸如此类的说法,苏浩每天都能听到。
想要在数十万民众当中寻找谣言源头,无疑很困难。即便有曹蕊和杜天豪的帮助,也只能是把流言效果淡化。在这种时候,“工蜂”与非“工蜂”的区别就变得非常明显。前者当然不会相信或传播,可是后者,即便是那些分化效果良好,正处于“预备工蜂”阶段的平民,也会在周围人群的风言风语中变得半信半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光所有外来者。
可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次性解决数以万计的平民,苏浩想想这个数字都觉得颤抖。何况,并非所有人都是暴徒,尽管其中大部分人对军方没什么好感,但是从军人的角度考虑,杀人太多终究会对士兵产生负面效果。而且,在原先的平民当中,很可能引发强烈反对和恐怖意识。
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法:在平民营地和城市周边设立警戒区,把外来平民挡在外面。
这办法同样不太现实。苏浩手下只有四万余名军人,如果全部散出去担任哨戒,那么在废弃城市里负责猎杀变异生物补充食品来源的力量,势必就要减弱。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同样会因为饥饿引发更多问题。
如果用武装“工蜂”充当警戒兵,那么建造城市的人员就会不足。至少,在更多平民被转化为“工蜂”以前,这样做极不明智。
其实,解决这类问题并不困难。除暴力之外的最佳办法,莫过于把平民分区管辖,以“工蜂”为主导,建立以一个个小规模的团体。百人,或者五十人。通过队长对群体进行管理,效果无疑要比现在好得多。
然而苏浩现在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他缺乏人手,想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城市建设,就必须抽调大量“工蜂”。他只能以食物维持目前的局势,曹蕊和杜天豪等人也分身乏术。想要从根本上改变状况,仍然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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