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您没有欠过弟兄们的钱粮,更没有说话不算数过。您看看,这次蜀中大剿匪,咱们武胜军战死的弟兄超过两百人,可是您听到有怨言吗?
没有,死了人的那些人家都对您感恩戴德,十五贯的烧埋银子和战死的人差不多一样重。这些钱足够他们家买头牛,只要武胜军不垮,把老人送走,把孩子养大问题不大,更何况只要武胜军有赏赐。不管是谁的,那些妇人都有钱能领,虽然少些,可是毕竟一个都不少。
武胜军一个个都是穷命,生下来就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命不值钱,以前死了往大坑里一丢这辈子就算是混过去了,直到您来了之后,总算是给弟兄们的性命定了一个价钱——十五贯,十足十的十五贯,这笔钱足够一个穷汉拼命了。
我们拿到功劳有什么用?不知将主您想过没有?我们没有田地,免赋税这一条和我们无关,免劳役?我们他娘的天天在服劳役。升官?哈哈哈,这就是一个笑话,卑职在您眼里算是一个官,可是到了一个主簿眼里都不过是一个贼配军而已。
所以啊将主,一旦有那种把功劳换成钱财的事情,您千万不要错过,弟兄们现在就指着银钱活着呢,只有咱们武胜军变得强大无匹了,咱们的孩子都读了书,这些功劳才有实实在在的用处,千万不要犹豫,俺彭九把话撂这里,将来要是有一个弟兄认为您做错了,您尽管砍了俺彭九的脑袋。”
云峥呵呵一笑道:’总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不亏心,您要是不干才亏心,厢军的功劳其实就是一块肥肉,您要是不卖钱,咱们就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两手空空的会成都,弟兄们才会骂娘。”
彭九连忙把将主的脚跟钉死,这种事情盼都盼不来,怎么可以放过……
信任的宰相庞籍也没有休息,拿着文书再看,参知政事韩琦就在他的身边落座,翻看了良久的文书,这才合上文书问韩琦:“稚圭,这个武胜军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保举他们出川作战的人这么多。”说到这里翻翻文书又说:“张方平,刘玉成也就罢了,怎么包拯,富弼也掺和进来了,最让老夫无法理解的是将门也是众口一词,一个厢军难道真的比禁军都好使?”
韩琦甚至都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懒洋洋的道:“谁知道呢,我向来主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过,包拯,富弼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再加上张方平并不是一介庸才,他能保举就说明这支军队确实有过人之处。”
庞籍笑道:“老夫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个少年将主居然要求绝对的自主权,也就是说他准备不听从狄青的将领,不受狄青的管辖,这就胡闹了。他凭什么如此嚣张?”
韩琦听了之后笑笑,就从自己的桌案上抱了一摞子文书放到庞籍的桌案上拍拍文书道:“这就是人家的底气。”
庞籍笑呵呵的打开一张文书小声念道:“《泸州剿匪疏》?哦,这里还有《定州剿匪疏》,还有绵州,汉州,彭州,剑阁……这么多?难道说蜀中最近在进行大规模的剿匪不成?还一个个都成功了,准备来报功?确凿吗?这和那个神奇的少年人有什么关系?”
韩琦笑道:“人家的证据确凿无疑,那些匪首的人头也一起送过来了,要请开封府检验,听说蜀中现在盗匪已经绝迹,商贾单身上路都可畅通无阻,这些情报都是可以印证的,蜀中的官员还没有胆子敢这样欺骗官家。”
趁着韩琦说话的功夫,庞籍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那就是这些州府的文书都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写上了武胜军帮忙之类的废话,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会被遗漏掉。
“这些盗匪都是武胜军在半年的时间里剿灭的?”庞籍吃惊的抬起头,自从侬智高叛乱以来,他就代替陈执中坐上了宰相的位置,说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用老好人陈执中,就是对大宋江山的不尊重了,于是老辣的庞籍顺利成章的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这些天接到的都是坏消息,总算是听到一件让他开心一点的事情了。
韩琦点点头道:“密谍司和刘玉成都证实了这一点,张方平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也如此说,自然就是真的。”
庞籍又把自己桌案上的文书翻了翻道:“为何不见武胜军的奏报?”
韩琦若无其事的道:“他把这些功劳都卖钱了,自然不会上报。”
“胡闹,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军中最忌讳瞒功不报,他一介将军难道不知道统军之道吗?”庞籍也是一位以文驭武的行家,自然知道瞒功不报是个什么下场。
“据说军士们都是在按照人头拿钱,而且分文不少,军士怎么可能会不满意,我以前还担心他没办法养活四万多人,现在看起来,我的心白操了,他分明是早有计划,领到军职的那一天就开始操练大军,等到大军有了一定的战力就带出去和盗匪厮杀,以战养战,而且还训练了军卒,最后达到了强军的目的,对这个年轻人,我是无话可说,还被人家利用了一次,刚当上参知政事三千多贯钱就被人家讹诈走了。”
听到韩琦说的有趣,庞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既然地方上已经商量妥当,自己也没有必要多事。
由于南方战事稠溏,庞籍和韩琦都留在了宫里准备随时听候皇帝的召见,刚刚处理完了公事,韩琦就命仆人端进来一套茶具,烧开水之后,就冲泡了两杯清茶,一杯给了庞籍,自己抱着一杯,在开封城春日的寒夜里有一杯热茶喝确实不错。
“这是那个小子诓骗了我之后自觉理亏,请张方平带过来的新茶,听说是炒制的,我尝了两回,确实很不错。”
“如果不是南方生乱,你我不必如此辛劳。”
“醇之公何必明人面前说假话,侬智高兵锋已老,如果不想全军覆没,唯有回军一途,只要狄青此去彻底的拔掉他的老巢,将那些从贼的人斩首,南方就此大定,蜀中那个小混蛋都打算去趁机捞取功劳,难道醇之公会视而不见?”韩琦翻了一下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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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再继续,不知道弟兄们手里的保底月票还有没有。
大宋的智慧 第四章便宜行事(两百票加更)
庞籍喝了口茶水,品味了一下道:“还不错,味道单纯,算是把茶的味道全部融进汤里,独沽一味也不错,这是蜀中的新茶?”
韩琦点点头又道:“陛下这些年过于专权了,以为只要克制忍让就能天下太平,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让侬智高给陛下一点警告也不错。”
“这可有违人臣之礼,陛下忧心忡忡,百姓涂炭四野,说到底这是一场灾难。”
“侬智高的叛乱与其说是贾昌朝造成的不如说根子在陛下的身上,亓赟去年带着侬智高的归附文书回到邕州,陛下还以亓赟战败偷生,妄许侬智高朝贡,为国生事为名,黜为全州都指挥使。或许这件事就是导致侬智高全面进犯我大宋的诱因。”
庞籍拿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靠在椅子上休憩,他不愿意在皇宫里和韩琦一起说皇帝的不是,如今木已成舟,祸患迫在眉睫,自己要做的就是剿灭侬智高,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为尊者讳,乃是做臣子的基本修养。
韩琦见庞籍不愿意多说话,也闭上眼睛假寐,耳听得开封城钟鼓响起,才晓得今日乃是上朝的日子,龙钟凤鼓代表的就是皇帝的权威,可是当皇帝错了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惩罚,连怨言都不能说,这就是臣子之道……
赵祯感到自己头疼的厉害,起床的时候整个身子似乎都不受控制,坐起来之后又重重的倒下,邹同吓得大叫一声,尖声呼唤着官家,身后的太监一溜烟的跑去找太医。
一个小小的女子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就是昨晚皇帝临幸的妃子,一个从淮西送过来的小美女,真的是小美女,她今年只有十二岁。
太医来了之后给赵祯把脉之后。就开了一服汤药,让食药局的人去煎,紧跟着皇后就匆匆的赶了过来,问过御医之后就一脸寒霜的看着跪在角落里的那个小美人。
不过她终究是六宫之主。没有当着皇帝的面处理这个狐媚子,见皇帝面色潮红,头痛难忍就知道是老毛病犯了。
皇帝躺在御辇上昏昏沉沉的往养心殿走,路过紫竹轩的时候,却小声的吩咐太监将自己抬到紫竹轩里面去,林氏这几天就要生产,万万不敢出差错。
皇后轻声道:“林氏平安,寒林在守卫,您不必担忧。”
见皇帝似乎不愿意改主意,叹了口气就吩咐太监折向紫竹轩。
蓝蓝听说皇帝来了。非常的开心,她臃肿的身材穿着妃子的袍服不好看,但是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能够像她这样穿袍服,她高耸的肚皮比任何美丽的衣服都能吸引皇帝的眼光。
迎接出来才发现皇帝居然生病了,赶紧免掉礼仪。将皇帝皇后迎进自己简朴的紫竹轩,这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和其余宫殿阴森,凄冷完全不同,四面的窗户全部都大开着,窗外的紫竹随着微风婆娑,阳光透过竹稍落在床榻上。显得极为清新。
皇后刚要命人去关上窗户,赵祯揉着太阳穴道:“这样就极好,有生气,让朕晒会太阳。”
林氏帮皇帝盖好被子,特意撩开帐子让更多的阳光透进来落在赵祯的脸上。她知道皇帝非常的喜欢把脑袋露在清晨的阳光中。
“娘娘,陛下这是头疼症又犯了?”林氏小声的问皇后。在后宫里,别的有品级的妃子一直称呼曹皇后为姐姐,唯有林氏称呼曹皇后为娘娘,对这一点,曹皇后还是满意的。至少林氏还知道自己宫女的出身。
“是啊,昨日陛下操劳一天,淮西节度使孙喆敬献了一名采女,陛下不忍伤重臣的心,就接纳了,谁知今早起来老病就发作了。”
林氏摇头道:“陛下身子康健,一夜之欢还不能让陛下发病,恐怕是最近稠溏的国事让陛下心忧,听陛下说南方有一个乱臣贼子举兵谋反,真是该死。”
曹皇后怵然一惊,林氏说的没错,皇帝如果是因为贪花好色而犯病,定会被大臣们群起而攻之,拿国事来做掩护最是恰当不过,连忙说林氏判断的有理。
一个宦官走到紫竹轩外大声道:“启奏陛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庞籍,参知政事韩琦,奏请陛下上朝。”
曹皇后大怒道:“难道你没有看到陛下生病了吗?”
那个宦官似乎没有听见皇后的怒斥,依旧躬身大声的喊:“启奏陛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庞籍,参知政事韩琦奏请陛下上朝!”
曹皇后怒极,却对这个宦官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催促皇帝早朝的太监,秉承的是太祖的旨意,这是大宋皇朝的规矩,她即使身为皇后也不能处置这个太监。
赵祯听着宦官催自己早朝的声音,对皇后说:“将朕搀扶起来,今日早朝很重要,狄青就要出战,朕不能不去宣慰。”
林氏流着眼泪找了一条锦带绑缚住皇帝的头上,这样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见皇帝点点头,这才和皇后一起给皇帝穿好上朝的衣服。
赵祯在床上坐了片刻,将食药局送来的汤药一口喝干就对邹同道:“起驾,上朝!”
眼看着皇帝坐上撵驾走了,曹皇后猛然间落泪道:“都说天家是人间至尊,有谁知道陛下生病还要强撑着上朝,这个真的不如平民富家翁啊。”
林氏红着眼劝慰皇后道:“娘娘,陛下做的那首诗不过是一时的戏言而已,万万不敢当……”林氏说着话猛然间停了下来,脸色一片煞白。
曹皇后惊讶地看到有淡黄色的水渍从林氏的脚下流出来,浑身打了一激灵,立刻大吼道:“昭容要生了,太医何在。接生婆何在……”
赵祯坐上龙椅,见朝臣已经在等候自己就轻声说道:“朕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诸卿有本快快奏来。”
庞籍见皇帝脸色蜡黄,说自己生病不像是作伪,立刻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枢密副使狄青已经准备完毕,就等陛下赐下虎符印鉴,军情十万火急,请陛下速下决断。”
赵祯招招手。邹同立刻捧着一卷旨意站在殿中宣读:“朕膺昊天之眷命敕狄青辞免领殿中省事:具悉。事不久任,难以仰成;职不有总,难以集序。源州土蛮侬智高者狼子野心,夺我州县,屠戮我民,朕忍无可忍,赦命狄青为宣徽南院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率鄜延、环庆;泾原路蕃落、广锐军一万五千步骑启行火速剿灭此贼。
朕肇建纲领之官,使率厥司。清除匪类,况六尚之职,兵戎交加,地近清切,事繁而员众。以卿践更既九,理宜因任。俾领盾省,实出柬求。乃愿还称谓,殊见撝谦。成命自朕,于义毋违,尔其益励前修,以称眷倚。所请宜不允。仍断来章。故兹诏示。”
邹同念完之后,就把诏书放在跪在大殿中央的狄青手上,狄青三拜皇帝而后道:“微臣此去边州身负重任,不敢怠慢,定将侬智高擒获献于吾皇阶下,微臣将远行。祈愿陛下龙体康泰!”
赵祯勉力站起来,邹同赶紧扶住,只听赵祯悲鸣道:“侬智高狼子野心,犯我疆界,杀我子民。俩南之地血流漂杵,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只盼将军早日凯旋,朕当置酒为将军贺,为万民贺,也为大宋江山贺!”说着就解下腰间的佩剑递了出去。
狄青膝行几步双手捧住皇帝佩剑道:“末将此去定将用天子剑斩除妖孽,还我大宋青天,金瓯无缺。”
赵祯挥手道:“速去,速去。”
狄青应诺一声,再次拜别皇帝,大踏步的就出了皇宫,去捧日军营地建立自己的帅帐,一道道的军令将从这里发出,一旦大军集结完毕,就会挥师南下……
赵祯送完狄青,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正要宣布退朝,就听韩琦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昨日中旨微臣已经收到,成都府路武胜军也将出兵,还请陛下说明武胜军与宣徽南院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 之间的统御问题,一旦令出多门,将是我军的灾难。”
赵祯张嘴道:“武胜军……”话没说完,就听刚刚出去的邹同狂喜的声音传了过来:“陛下大喜,大喜,昭容娘娘方才生产,给陛下诞下一位龙子!”
赵祯霍然起身大叫道:“此事当真?看得真切?”
邹同笑的已经疯魔了,当着群臣的面一会哭,一会笑,断断续续的道:“陛下刚刚离开,昭容娘娘就觉得腹中不适,片刻后,羊水崩流,幸好皇后在,急召接生婆,和御医,不想昭容娘娘生产极为顺利,不到半个时辰就为陛下诞下一位龙子,七斤四两重啊!”
赵祯纵声长笑,庞籍等人全部出班为皇帝祝贺,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壮实的新生儿,对赵祯来说简直就是一剂长生药剂,所有的烦恼全部一扫而空,什么头疼,什么浑身酸痛统统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接受了群臣的祝贺,笑吟吟的瞅了一眼站立在台阶下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的濮王赵允让,心情大好,这下好了,赵宗实再也不用被自己过继过来了,别人的儿子那里有自己的儿子亲。
心痒难耐,这就打算去紫竹轩看看自己的儿子,韩琦却拉住皇帝的袖子道:“陛下,您还没说武胜军如何安置呢!”
赵祯匆匆的甩开韩琦的手道:“便宜行事,便宜行事!”说完话,几乎是用跑的就去了后宫。
庞籍和韩琦面面相觑,韩琦咬着牙道:“便宜行事?”
庞籍叹口气道:“也只好便宜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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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五章皇子和科考
韩琦皱皱眉头道:“您是宰相,同时兼任着枢密使,加点限制吧,我总觉得这家伙不可靠。您看看他在青塘和西夏干的事情,这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我总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别人遇到作战都在往后缩,他倒好积极求战,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在里面。”
庞籍道:“只与他行军作战的权利,别的权力一概不许,同时命西川转运使,宜州路转运使,为他提供军粮。”
两人说着话就离开了皇宫,给云峥的旨意是中旨,宰相有权衡的法子,他们也觉得将一支厢军编入狄青的禁军作战序列也有不妥,至少会被人家欺负……
赵祯走出大殿的时候,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锦带,快速的上了御撵,拿脚跺着底板吼道:‘快,快,快。‘
八个太监扛起御撵就飞奔起来,邹同也把袍子掖在腰带上狂奔,这是皇宫里的大喜事,林氏生了小皇子,还是一个最健康的小皇子,不像前面夭折的三个皇子那样,生出来跟小猫一样大小,刚才偷偷看了一眼林氏生的小皇子,那小胳膊,小腿,一圈圈的全是粉嘟嘟的肉,哭声也嘹亮,自己站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祯舔着有些干涩的嘴唇问奔跑的邹同:“果真有七斤六两重?”
邹同笑道:“陛下,当然是真的,好像是皇后娘娘亲自称量的,那小胳膊小腿胖的……啧啧,真亏林娘娘能生得出来。”
不大工夫,皇帝的御撵就到了紫竹轩,紫竹轩的周围被宫里的妃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好多就不出世的老太妃也亲自过来看新生的皇子,那些身份低下的妃子更是翘首企盼,脸上的羡慕之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皇帝三两步进了紫竹轩,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正躺在太妃薄氏的臂弯里似乎正在酣睡。赵祯放轻脚步躬身向太妃请安。
薄氏如何会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把手里的襁褓放在皇帝的臂弯里道:“呵呵,看看你的儿子,和你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后腰臀上的那片胎记也丝毫不差。本宫记得你的腰臀上就有这样一片胎记。”
赵祯听了之后心情更加的愉悦,小心的打开襁褓,先验看了新生儿胯下的小雀雀,强忍住心头的喜悦,按照太妃的指点有看了孩子腰臀上那道菱形胎记,也顾不得礼仪,要皇后把自己的腰带松开,露出自己的胎记,邹同早就很有眼色的搬来了一面巨大的铜镜,赵祯瞅瞅自己腰臀上的胎记。再比量一下儿子腰臀上的胎记,大笑着对太妃薄氏道:“还真如太妃所言,一摸一样啊。”
高兴之下声音有点大,吵醒了孩子,小婴儿顿时大哭起来。果然如同邹同说的那样,哭声很嘹亮,皇帝顿时就慌了手脚,皇后将皇子接过来,放在林氏的身边,林氏打算亲自哺乳。
赵祯看着孩子贪婪的吸允着母亲的乳汁,不由得眼圈泛红。鼻子酸酸的,沙哑着嗓子对林氏说:“你是我老赵家的功臣,朕此生定不相负。”
林氏产后虚弱,轻声道:“这也是妾身的孩儿,妾身只愿他能够平安长大。”
“这是自然,朕的孩儿定会平安的。”
林氏笑着对皇后说:“姐姐。这个孩儿就由我们两个一起把他养大吧,妾身哺育他,姐姐教育他,他既然是我皇家这一代第一个孩儿,我们把最好的都给他。妾身身子强壮,哺育他自然当仁不让,若论到远见卓识,妾身远远地不如姐姐,还请姐姐答应。”
曹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林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都说母凭子贵,有了这个孩子林氏在皇宫中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自己的皇后位置她也不是不能争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将孩子的教育权交到自己的手里,这就是说,她对皇后的位置从来没有过奢念。
此时不论曹氏是一个多么刚强的女人,看到林氏生出这样强壮的孩子也是极为羡慕的,一想到自己将来会成为这个孩子,不,这个未来皇帝的真真正正的大母眼泪也忍不住流淌了下来,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太妃薄氏笑道:“陛下,我皇家后宫清宁,曹氏统领六宫有方,林氏温婉贤淑,上下有序,您当昭告天下,为皇后赞,为林氏昭容进妃位,本宫以为,淑妃正是为林氏所设。”
赵祯笑道:“薄娘娘言之有理,正该如此,正该如此,邹同拟旨,我的孩儿既然出生在清晨,那就名曰赵旭,进蜀王。皇后尊号之前当加端谨二字,林氏昭容进淑妃,蜀山有灵,朕大赦蜀中牢狱,为赵旭贺。”
邹同本来高高兴兴的在书写,猛地听到皇帝要大赦冤狱,不由得大急,连忙对坐在门口的老陈琳使眼色,陈琳惊愕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颤微微地站起来拱手对皇帝说:“官家喜得麟儿,老奴为陛下贺,您给皇后加字,给昭容晋妃位,为小皇子加封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唯有大赦蜀中牢狱这一条不妥啊。”
赵祯从小就和陈琳相亲,对这个老宦官他向来礼敬有加,现在听到陈琳说自己大赦蜀中牢狱不妥,一时没想明白错误出在那里。
陈琳接着说:“陛下这些天心力全部用在侬智高的身上,您大概忘记了蜀中传来的消息,今年蜀中官员上下得力,将山里的盗匪一扫而空,好多州县的大牢里都看押着无数的凶暴之徒,那可都是蜀中官吏用血换来的,您这一道旨意下去,岂不是让蜀中官员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吗?”
赵祯恍然大悟,敲着脑袋笑道:‘还真是这样,那些凶徒确实不宜赦免,既然如此,那就免掉蜀中赋税一年。
林氏急忙道:“陛下不妥。”
赵祯又奇怪的问:“如何会不妥?”
曹氏叹口气对皇帝说:“林妹妹的意思是如今国运艰难,俩南正在用兵,狄青今早才离开开封去南方平叛,这一战不知道又会耗费多少钱粮,如今大宋最富庶的地方无疑就是蜀中,如果陛下免掉蜀中的钱粮赋税,国库就该有危机了。
陛下,不如这样,既然您喜得麟儿,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重开科考,您已经十二年未曾取士了,趁着这个良好的机会,一来可以收拢一下士子之心,二来可以为大宋取士,这些年也不知道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
薄氏轻轻地拍着赵祯的肩背道:“老一辈的恩怨,也就那样了,你的哀思已经足够感天动地,小旭儿出世了,所有的恩怨就该了了,往前看才是正途,大宋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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