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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弥赛拉没有接受我的告别,但是我感觉我骑马离开的时候,她在窗户后面看着我。卡嘉也来了,她甚至还托人给了我一双手套,手套是她自己买来羊皮缝制的,难看的很,不过这东西我只能放到自己的行囊里面了。
我们在营地里面周游了一圈,留下来的人为我们祝福,眼泪汪汪的挥着手。
伯爵的骑士们和扈从们擎着鲜亮的旗帜,我们都换上了铠甲或者皮衣。有人给了我一只硕大无比的步兵盔,头盔上打着蜡,只是为了漂亮好看。
我们的马队轰隆的周游了伊凡哥罗德,然后一路折向了东面,在城口会和了等候我们多时的瓦兰人。
马蹄踢踏,我们在白桦林间奔驰,直奔瓦兰科夫而去。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五十二章 行进
第五十二章 行进
穿越了大片的白桦林之后,我们进入了梁赞河滩。
土地变得湿而疏松,黑漆漆的泥浆到处都是,一些野狗在泥地里面摇头摆尾的搅动嬉戏,这些东西见到我们前来之后就一股脑全部散去。一路之上几乎见不到定居点,一些废弃的窝棚前偶尔有目光呆滞的渔夫在口晒鱼,兜售白桦树皮和其他的古怪东西。
我们本来准备顺着梁赞河一路朝东走,然后在一处作坊上渡过河去的。但是随着河流的蜿蜒,河滩已经成了沼泽地,让我们难以行走,因而只能朝着北面折向高地,在那里我们找准了方向之后朝东边走去。我们遇到了一个旅行商人之后才知道我们走得太靠东了,于是不得不在南下的时候朝着西南做了修正,这耽误了很多时间。
弗拉基米尔有些生气,他埋怨瓦兰人为什么会不认识路。但是瓦兰人说他们去伊凡哥罗德的时候河水还没有泛滥,他们是沿着河滩一路走到伊凡哥罗德去的。
不久之后,河滩从泥浆变成了碎石子,变得稍微干燥了一些。我们决定停下来休息。秋天虽然凉爽,但是骑了一个上午马还是让我汗流浃背。太阳升的极高,亮堂堂地找着我们,风把汗吹干,在脸上留下了粉末一样的盐渍。我在河边舀着水洗了脸。
水里面是一群一开一合的小水母,它们收拢的时候像是血滴,张开的时候却变得几乎透明。在一张一舒之间,这些东西是粉红的。我看着这些东西很好奇,等我伸手去抓它们的时候,这些东西一下子张开了身子,让我无从下手了,等我再一次看见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飘开了数米。
“很有意思,哈?”汤姆走了过来,把自己的靴子踢掉,把脚伸进了水里。“桃花鱼。这些东西叫桃花鱼。”他指了指水里面的水母。
“扯,”我擦了擦脖子,身上脏兮兮的,搓了不少泥丸出来,“这东西明明叫水母,我在伊凡哥罗德见过有人卖这些玩意。”
“呵呵,什么文绉绉的水母。我就管它叫桃花鱼。”汤姆看着水下面动来动去的小东西,“我倒是愿意一辈子都不认识这些东西。你知道吗?nv孩子喝的月茶就是用这些东西做的,磨成粉末,和草一起喝下去。”
“什么是月茶?”
汤姆搓着脚丫,“nv孩怀孕的时候喝下去,然后孩子就没了。”
“这东西不是害人吗?”我有些惊悚,“谁会用这东西?”
“用这东西的人多了,”汤姆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一杯茶就能省去许多麻烦,nv孩子们最多在床上多趟两天,喝点浓汤也就挺过去了。不瞒你说,维多,我曾经亲自喂过许多nv孩子喝过这种东西。一杯月茶就是几枚铜币的事,然后在接下来的十多个月的时间里面,nv孩子却可以挣出成千上万杯月茶出来。合适的买卖,不是吗?”
他看着水里面血滴一样的桃花鱼,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
“我觉得不合适。要是你妈怀你的时候,被人灌了这什么月茶下去,你不是都不能出生了。”我把皮衣脱了下来,用一条亚麻腰绳润了水,然后两手并用的擦背。
汤姆听完后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他洗好了脚,把皮靴穿上,“可惜没有人喂她一杯月茶。不然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出生。”他闷闷地站了起来,“维多,有时候我在想,到底哪个更糟一些。”
“哪两个?”我不解地问。
“没什么。”汤姆一言不发的走了,他嬉皮笑脸惯了,这样装深沉我还有些不习惯。
我们从渔夫家里买来几兜小鱼,花了几个小伯克硬币。这些硬币做得很难看,一面什么都没有,一面有一个小字母‘’,不知道这个字母是代表‘伯克王国’,还是代表‘皮尔苏斯基家族’,不过这两者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渔夫的老婆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把这些鱼煮熟了,一个瓦兰人给锅里面加了一小把盐,煮完之后我们沥尽了水,把小鱼分着吃了。每人能有几条,吃起来很新鲜,有淡淡的咸味,感觉很不错。渔夫在我们把鱼捞走之后,开始加柴煮我们留下的鱼汤---他要把锅里面的盐煮出来,这种宝贵的东西可不能费了。
渔夫给我们指了一处可以横渡梁赞河的浅滩,他的鱼就是从那里捕到的:他ā了一片木桩,围成一个个圆圈,在里面撒一些香气四溢的草料。涨水的时候,鱼儿就被吸引进去,水位落下去的时候,那些鱼就被木桩拦在圈内了。
从渔夫留下了大片木桩中间,我们越过了梁赞河,到河滩对面去了,随后我们最后一次折向东面。我们要在一个樵夫聚居的地方过夜,第二天一早出发,在中午前赶到瓦兰科夫。
河滩上的石头亮晃晃的,阳光极其强烈,就好像又回到了夏天一样。整个人都被太阳晒的昏昏沉沉的。幸亏不一会我们又走进了白桦树林。维基亚的土地上到处都是白桦林,这倒是别处少见的。
斯玛尔告诉我们,在伯克人进攻河间地的时候,曾经有小股的斥候顺着东湖一路侵入到梁赞河流域来了。伯克人沿途烧毁了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磨坊,那座磨坊顺便还只远近唯一的妓院和旅馆。伯克人带着最漂亮的姑娘走了,把剩下的人统统吊死在树上。人们由此推断那批伯克士兵不是莱赫兄弟的人,这两个人不会吊死别人,只会把人砍了脑袋之后ā在尖木桩上。
人们说那些人并不是翼骑兵,而是一群戴着熊皮帽子的家伙。他们的装备不是很好,但是作战却很勇猛。人们说那些人是伯克人在森林里面招募的异教徒。那些异教徒和河间地的维基亚人相安无事了几百年,但是伯克人通过重金和美nv让那些野蛮人加入了他们的阵营。那些野蛮人除了热爱金币和美nv之外,还极端的看重名誉。在过去他们的首领都要得到维基亚国王的册封才能正式的行使自己的权利,现在,皮尔苏斯基大公和伯克国王取代了维基亚王室,成了异教徒的新宗主了。
这些异教徒信仰自然宗教,他们的长老会背诵几万行的史诗、使用几乎所有的草据说只要没有死掉,那些长老就能把人救活。通过他们的神灵来看,他们似乎于诺德人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但是他们却声称自己从古倒今都是森林里面的儿子。维基亚人被西部人蔑称为野蛮人,那么这些人就是野蛮人里的野蛮人了。
从言语当中,斯玛尔对这些异教徒倒是颇为尊重。他说那些人是真正的战士,如果不是维基亚国王一再侵犯他们的森林,还侮辱他们的酋长的话,这些人本来是不会搀和到山外的战事里面来的。其实那些野蛮人应该有记忆,多年前就是伯克人招揽来的骑士团大肆地屠杀着野蛮人,现在那个骑士团还在北麓残存着一些城堡,那些城堡现在成了伯克庇护下的自由城镇了,但是在过去,强大一时的骑士团却差点灭亡了伯克人。
西部教会对于异教徒向来是杀之而后快的,东部教会则宽容的多。但是现在,值得讽刺的是,这些异教徒却和伯克人搀和到一起去了。斯玛尔说起这一点的时候无不叹息,我感觉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说服那些野蛮人,让他们于我们并肩作战呢。
“那你们呢?”我问斯玛尔,“瓦兰人会不会有一天也不和维基亚人在一起了,跑到别处去,帮别人进攻维基亚人?”
“我不知道,”我的问题有些尖锐,我以为斯玛尔会不喜欢的,但是他却一本正经的回到我,“瓦兰人是自由的。我们现在觉得跟维基亚人生活在一起很好,我们就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你们打仗,我们会加入你们;你们派来的领主,我们也会尊重他,我们的家族族长也要从你们的国王那里得到封号。但是如果以后你们变了,那我们就要到别处去了,自由的瓦兰人会一走了之。”
“你怎么说的和库吉特人一样,”我回应他的话,“到一个地方住得烦了,就跑到别的地方去。留下来经营一个地方不好吗?”
斯玛尔哈哈大笑,“我们的确是会种地的库吉特人。库吉特人赶着牛羊,我们赶着庄稼。他们的牛羊把草地吃秃了之后,就沿着大河走带草地青青的地方去。我们的庄稼把地力吸光之后,也会沿着大河走到土地沃的地方去。哪一天,要是天神```哦,不对,上帝派使者重新恢复了大地的生机,我们就会回去。这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就是库吉特人。”
“不jing耕细种,你们怎么积累财富?”我有些好奇,对他的洋洋自得也有些反感,“我听说在维基亚,人们把土地分成两块,一块种谷物给人吃,一块种苜蓿和萝卜喂马。谷物消耗地力大,苜蓿反而能滋长地力。收获后,第二年两块土地更换庄稼。年年往复,一点点土地就能供应一个村子,喂饱一大群马。维基亚人从来不迁徙,他们用多出来的庄稼修建城镇,建立城堡。无数的人不用种地也能养活自己,他们在城市里面生产货物,换来金币。几百年前维基亚人和瓦兰人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瓦兰人还是禅达皇帝的亲信。但是现在,维基亚人建立了自己的王国,瓦兰人呢?”
我自己说完了都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不过我一想到斯玛尔在几天前的宴会上的态度就恼火。
斯玛尔听我说了一堆,“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瞥了我一眼,“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一辈子种地有什么好。维基亚人本来都是勇敢的战士的,在过去连你们的nv人都能拉弓打仗,但是现在却被娘娘腔伯克人打得满地找牙,就是因为你们生活的太安逸。铁盾河的维基亚人才更像是维基亚人,但是你们却说他们是土匪和流氓。这个世界真是颠倒过来了。”
“世界会颠倒得更厉害的。”我煞有介事的说。不过斯玛尔鼻子吭了一声,明显的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自己也感觉底气不足,虽然听见不少人总是这么感慨,但是这个世界到底会怎么变化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有等到世界完全变了样之后才能发现。算是后知后觉吧,这真是让人遗憾啊,听说那些古代的帝王们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他们能预测时代,然后提前都做好准备。
我们在天黑透之前赶到了宿营地,房屋不够多,大部分人都只能围在火堆边上将就一下。樵夫们把发酸的麦饼和满是渣滓的葡萄酒高价卖给我们,结果被瓦兰人痛揍一顿,斧头都被抢走了。那些樵夫远远的跑开,在树林子里面骂人,瓦兰人威胁那些人再骂就要烧房子了,樵夫就闭了嘴,坐在树林子里面委屈地哭,干嚎了半夜。瓦兰人听得烦了,就把樵夫的斧头、镰刀什么的都丢上了屋顶,还把他们的梯子劈成柴火烧掉了。等第二天我们走的时候,那些一夜未眠的樵夫才探头探脑地走出了树林,小心翼翼地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天气明显变寒冷了,我们加快的了行进速度。
纤长的旗帜在风里面扯动,我前面的骑士的披风被吹起来,几乎要搭到我的鼻子了,马蹄如清脆的雷声不绝于耳。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奔出了白桦林。整块大地在我的眼前无限的展开,梁赞河像是一条银带蜿蜒在如画的原野之上。灌木和草地如同织锦,几颗高大的哨兵树夹道生长。瓦兰科夫的木栅墙屹立在金的原野上,充满了雄浑的气势。
我们冲出树林的时候,就听见瓦兰科夫的塔楼上吹响了号角,呜呜的低鸣声在四野忧郁地回响。一些披挂整齐的士兵在城楼上面吆喝着,木头吊桥缓缓地放下。
我们加速地冲了过去,我感觉心跳剧烈,就好像是在战场冲锋一样。在我们bi近城楼的时候,我发现栅栏比我在远处看起来的更高,那座桥在我们的脚边刚一放下,我们就冲进了瓦兰科夫。
我的余光瞥到无数陌生的脸在我们的周围仰望着。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五十三章 视察
第五十三章 视察
可能是由于期望太低的关系,我感觉瓦兰科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这里和伊凡哥罗德极其相似,在城镇中心的地方也有一只大钟,在广场上面彼此相望的就是议会和教堂了。不过这里的教堂是木制的,而非伊凡哥罗德的那种昂贵的白石。看得出来这教堂是刻意的在模仿伊凡哥罗德,它的穹顶也有很多,圆顶的涂漆已经剥落,显得有些破败。
领主家的官邸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片低矮的木屋后面。说是官邸,其实只有三幢两层楼高的小木屋,在周围还围着大片的棚屋,是给领主的下属们使用的。在瓦兰科夫最有观赏价值的恐怕就只有那个城镇广场和它的城墙了。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城镇,到不如说这里是一个要塞罢了。
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一些了不起的市政建筑的,比如它和伊凡哥罗德一样,也有一个高架水渠,不过这是维基亚人对禅达人拙劣的仿造:维基亚人用的是烧陶管道,水在路上就要损失一半,走在水渠下面就好像终年下着小雨一样。这里的地面也如果伊凡哥罗德一样铺着木板,但是看起来这里的木板一点规矩都没有,完全就是把加工好的木板随意的堆放在地上而已。伊凡哥罗德的那种木板是工工整整的码放在地上,不管是多么沉重的车辆都能轻松的走动起来,但是在瓦兰科夫,即使是手推的独轮车也常常的被坑坑洼洼的地面阻拦住。
城里面有几颗没有生气的杨树,病怏怏的长在房子边上。旁边就是一片铁匠作坊,作坊里面有一些jing壮的男人,这些男人都穿着着脏兮兮的皮围裙,皮肤像是抹着一层油。在我们走过的时候,一个男人正把烧红的钩镰伸入冷水里面,水汽呲呲地散发出来,熏蒸着那些杨树。我一下子就知道这些可怜的东西为什么长不健壮了。
一些nv人把屎泼洒在街上,猪狗从各个小巷子里面涌出来争食那些残渣。赤身露体的小孩子在街道上面的泥巴里面打滚,追着我们起哄。堆成堆的垃圾挤在街角上面无人清理,各种小虫子挤成了堆,撞在我的皮衣上哒哒作响。我的铁脚瞪大了眼睛,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我敢打赌,在铁脚的心里,瓦兰科夫一定是一个大得惊人的马厩。除了大了点,这里也是满地屎草木堆。
熏人的气味迫使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朝着官邸走去。
一些nv人坐在口挑拣野菜,这些nv人脸蜡黄,看着我们到来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的孩子当街撩开她们的衣服,吸住干瘪的nǎi头吃nǎi。一些孩子坐在框上面吃着麦饼或者白萝卜,小狗在他们的脚边蹭来蹭去。一个男人一边对着墙角撒一边扭头和一个nv人聊天,那个nv人似乎一点都不见怪,神如常,只是在我们看向她的时候才低下头去。那感觉就好像我们才是异类,而那个撒的男人是一个本分的教士一样。
短短的接触之后,我的想法再度改变:瓦兰科夫的确是一个挺悲惨的地方,虽然它看起来蛮生机勃勃的。
城里面唯一的娱乐场所就是一个训练场和一家酒馆。
训练场是城里训练佣兵的地方,在城南头,有一大片棚屋和两个卵形的竞技场,三个最大的瓦兰家族共用那片场地。三个家族各自培养自己的佣兵战士,他们称自己的训练营叫做格斗学校,这是继承古代禅达竞技学校的名字。
每一天,三家都会有格斗练习。市民们可以随便参观,如果喜欢的话还可以下注卖输赢。那些正在训练的佣兵和奴隶差不多,他们和马穆鲁克一样,从小开始训练。而且在萨兰德打内战的时候,很多的萨兰德流亡士兵逃到了维基亚,有一些马穆鲁克的教练也来到了这里。在进行竞技学校的某个家族里,就雇佣有几名马穆鲁克刀术教练和马术教练,据说训练到最后的佣兵需要手执两柄武器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格斗,赢得格斗的标准时夺取对方的腰带。这种训练之后留下来的士兵都是身手敏捷的人,即使通不过考核,作为侍卫雇佣给别人也谈到好价钱。
很多接受训练的佣兵并不是瓦兰人,但是他们是按照瓦兰人的方法训练出来的。每年竞技学校都会购买大批的孤儿,然后送到城里来训练。训练之前这些孤儿都要遭到毒打,让他们彻底的学会服从。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很多小孩子逃跑,大多数都被抓了回来,这些孩子会被当众斩断一只手或脚,然后丢到大街上等死。谁要是敢接济那些将死的孩子,就是与三个家族为敌。
古时的瓦兰卫队被当成了一个噱头,瓦兰科夫的格斗学校让他们的客人相信,古时保护禅达皇帝的卫队也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当市民们看完了格斗后,还能去小镇的另一头喝点酒。
除了大众的麦酒之外,那里的老板还时常能到一些葡萄酒、烧酒以及马nǎi酒。那个酒馆连招牌都没有,只是用木板围了一个出来。在酒馆的旁边修了一个粪坑,饮酒之人可以随时去方便,由于担心醉鬼们淹死在粪坑里面,那里的粪坑是瓦兰科夫唯一的一个修了栅栏的。
那家酒馆里面有两条长桌和一大堆木桩子。那桌子是歪的,酒杯放不上去,所以瓦兰人养成了把酒杯端在手里喝的好习惯,那些木桩也不是人人都能坐上,一般要买了炒豆子或者烤羊的人才能坐上去。没有凳子的人要么坐在地上的草毯上,要么靠在墙边,反正只是为了喝酒,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每天晚上,这里就会挤满受训的佣兵和铁匠,这两种人最累,也最爱喝酒。
同时,这酒馆还有三间城镇里面最好的客房,里面装潢考究,仔细的铺着今年新鲜的稻草,细细的闻一下还有太阳的味道。在三间客房的旁边,是一条长屋,其实只是一处走廊,一个诺德男人在这里控制着四个nv人。如果哪个nv人有生意,那个男人就会走过来用几个大夹子架起几块破布,把他们暂时隔开。据说一个nv人一天要接待几十个人,每天晚上这些nv人要忙到深夜,然后诺德人就会带她们去酒馆里,花点钱请她们喝最后一点酒。
这里以前有六个nv人的。在河间地动的时候,瓦兰人派出了军队去参与战役,有两个nv人被掳去做军妓。在战中她们被伯克人杀掉了,也有人说是因为士兵为那两个nv人争风吃醋,所以被维基亚人自己的将领宰了的。对诺德人来说倒没有什么,nv人少是少了点,但是生意还是要照做,不过是每个nv人要累一些。
汤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变了变,说他想试试。斯玛尔当即会意,连说:“没问题”。
我到官邸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原来在领主小屋的旁边,就是一口露天的粪池。这本来的设计是为了方便领主用的,但是这种方便让人实在受不了:在二楼的隔间里面,在墙上开了一个权当是厕所,晚上要撒的时候直接冲着口去就行。
伯爵看见这架势,脸也恍然白了白。
几个浑身脏兮兮的男nv挤在口,说他们是这里的仆人,正在这里恭迎主人。伯爵点了点头,收下了几个新仆人,吩咐弗拉基米尔安置他们。与其说是弗拉基米尔安置他们,倒不如说他们来安顿我们。他们介绍了‘领主大宅’,和‘扈从小屋’,我不知道这些名字是谁取的,但是感觉里面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这种城镇实在是没有定居的必要啊,想起来的话,住在林子里面,虽然晚上透风,凉飕飕的,但是空气清爽,地面洁净。在枯叶和干草上面休息,旁边燃烧着一丛暖烘烘的篝火,有什么比这种环境更好了吗?
我想,如果伯爵心生懊悔的话,估计也就是这个时候。整幢小屋里面都是恶臭,我当即决定逃跑,我找了半天,才在离开粪坑最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窝棚,不对,是扈从小屋。这里几乎闻不到什么味道了。就是小屋的墙有三面都是破的,但是修补一下不是难事,我们带了木匠来了。
我占领了那里,把我的行李丢在一边。
等我刚刚安顿好,就看见阿列克谢和弗拉基米尔脸惨白的走了过来,他们也贼眼兮兮的四下打量,看着周围的小屋。阿列克谢看见我的小屋之后,立刻得救了一样的跑过来,他带着火热的眼神提议说这个地方应该睡得下两个人,我点头答应了。一分钟后,他也把行李丢进了小屋子里面。
弗拉基米尔后来和汤姆挤一个屋子。不过汤姆说他晚上要四下逛逛,不回来睡了。
在伊凡哥罗德的时候,汤姆招待了斯玛尔,现在斯玛尔回头准备报答一下汤姆。斯玛尔准备先去报告一下城镇里的瓦兰贵族,说是领主大人已经到了,然后就领着汤姆去酒馆里面快活快活。汤姆笑嘻嘻的随着斯玛尔去了,留下来一家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的人。
估计阿列克谢这个时候一定恨死了留守在伊凡哥罗德的尤里了,我也在心中后怕,如果卡嘉和弥赛拉来了这里,我的天,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偷偷地一把火烧了这里。
伯爵以惊人的毅力在他的官邸里面坚守了两个小时,但是最终放弃了。很快,伯爵的扈从们就在后院里面搭起了一顶帐篷,帐篷既不防风,也不避雨,但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它远离粪坑,在现在看来,这比什么都强。
伯爵找来了瓦兰人,让他们出人出力,务必两天之内把那个该死的粪坑掏空,然后用干净的土填平它。瓦兰人觉得很惊讶,他们询问如果没有粪坑的话,领主要怎么方便。
伯爵脸苍白,“我自己会想办法。现在让你们做你们就去做,这是我的第一道领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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