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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凤鸣岐山
温瑞和面色沉稳地将本子浏览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语速略快地说道:“十爷这回是立大功了,原本依普横的算计,我等只有三成的胜算,现如今可以加到五成还多了,好!”
允一听到“五成地胜算”,脸上顿时透出了一层宛若喝醉了酒般的红晕,双目中露出了饥渴的眼神,霍然起身,恭敬地对温瑞和一鞠躬道:“愿先生教我!本王一体听从先生的吩咐好了。”
温瑞和赶忙站了起来,躬身还礼道:“王爷言重了,此事虽凶险,却也不是不可成,只是时机未到,轻泄不得,再者,六爷的举动尚未全明,请恕普横暂时不能将全盘计划托出,不过也快了,就这几日的时间,六爷一定会有动作的,到时普横自会言明一切。”
“好,如此多年本王都等过来了,倒也不差这么几天,本王等着便是了。哈哈哈……”允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老九、老十也跟着笑了起来,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宛若胜利已然到手了一般……
佛教讲究的是大自在观,无我无他,无喜无怒,普渡众生。这道理说起来倒是浅显易懂,可实际上又有几人能做得到,至少自称佛门子弟地允缜就做不到,今儿个被胤祚硬逼着在那块所谓的英雄碑前磕了几个头,心中不爽得很,回到位于城外地自家王府,也顾不得去换身干衣服,借着个由头将几个倒霉犯了事的奴仆狠狠地收拾了一番,自个儿操鞭在手,痛快地发泄了一场,这才余怒未消地转回了房,换了身衣服,脸色沉郁地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正自抚琴的唐国鸣听见了允缜进来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停下那曲《清平调》,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闭着眼自陶自娱着,一派悠闲的气度。允缜也没开口,只是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曲儿,面上地沉郁之色稍稍淡了一些,一曲终了,允缜轻轻地鼓了下掌,挤出一丝笑容道:“好琴,好曲,先生好生高雅的琴声,听罢此曲,本王的心气倒也稍平了一些。”
“哦?”唐国鸣抬起了头,淡淡地笑了一下道:“王爷可有何不开心地事不妨说来听听,某虽不才,或许能帮王爷解解惑。”
“嗯。”允缜点了一下头,将今儿个所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述说了一番,末了叹了口气道:“钱法折子都已进行到半途,却突然叫了停,这倒也罢了,左右他这会儿是皇帝,爱折腾朝政别人也无甚可说的,可这回硬是逼着一帮宗亲给奴才们上祭。这玩笑未免太大了些,真是气煞本王了。”
“就为这事?哈哈哈……”唐国鸣突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允缜颇有些子不自在了,可又不好发作,只好阴着脸不说话。
“王爷,此无他,不过是一石三鸟之策罢了。”唐国鸣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瞥了一眼脸已经黑得像张飞一般的允缜,幽幽地说道。
“哦?请先生直言,以解本王心中之惑。”允缜轻皱了下眉头道。
唐国鸣拿起身侧椅子上的羽扇,摇了摇道:“六爷停了钱法折子并非是此折不可行,也不是全冲着王爷去的,嘿,六爷这是要准备打仗了,生恐此折的实施搅乱了国内地平稳,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英雄碑不过是收买军心罢了。无甚可说地。嗯,老毛子就是第一只鸟。六爷首先要打地就是老毛子,此是六爷上台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败了的话,六爷地乐子就来了;至于第二只鸟嘛。就是准格尔部的策妄阿拉布坦,嘿,请神容易送神难。六爷不比先皇,没那么多的仁慈心,无论此战结果如何策妄阿拉布坦都必死无疑;至于第三只鸟,嘿,这第三只鸟就是八爷,甚或加上王爷您了。”
“我,本王怎会……”允缜愣了一下道。
唐国鸣打断了允缜地低语,笑了一下道:“怎么不会。六爷上位王爷可曾心服?只怕不能罢。不但王爷不能,八爷、十四爷也同样不能。所不同的是八爷势大,六爷打算先拿八爷开刀而已,并不是不想拿下王爷您。”
“这个……”允缜一时间语塞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不再开口。
“六爷要亲征,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罢了,若不是他要亲征也不会叫停钱法折子的,这也无甚可说之处,嘿,六爷上位不过一年,皇位都没捂热呢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要亲征,固然是因老毛子来得凶悍之故,更是因为六爷起了心,打算借这个机会将各位心怀不满的兄弟们一股脑地全套住了。呵呵,好毒辣的手段,厉害啊,厉害。”唐国鸣摇了摇头,不胜感慨地接着说道:“即便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各位阿哥只怕还是会忍不住往里跳,嘿,不跳还不成,若是等到六爷大胜而归,携大胜之余威强令排斥兄弟们的话,大家伙又能有何反抗的余地?故此,某料定八爷那一头一定会动,而且会大动,至于十四爷会不会动却还不好说。”
“嗯,是这个理儿,小六从小就阴毒,没他不敢干的事儿,现如今这个局该如何破?”允缜认真地想了好一阵子,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唐国鸣的分析。
“唉,现如今不比当初了,六爷大权在握,八爷未必真能撼得动六爷,除非八旗能跟着他走,不过这显然不太现实,某估计八爷地胜算不过超过三成,就算加上王爷、十四爷一道,胜算也不超过四成,当然若是能说动十三爷的话,这胜算或许能达到六成也说不定,只不过十三爷并不傻,想说服十三爷地可能性基本为零,某以为八爷必败,王爷若是跟着陪葬那就不上算了,当然王爷也不可不做好准备,若是八爷侥幸得了手,王爷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八爷败了,王爷须得一忍再忍,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怕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唐国鸣脸色阴郁了下来,缓缓地说道。
“忍?”允缜苦笑着道:“本王已经忍了多年了,就不知道还要忍到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忍到何时?这个问题唐国鸣也答不上来,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王爷,如今也只能先稳住,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动,一切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夺了罢。”
事已至此,允缜也无可奈何,默默地点了下头,不再开口,主仆二人静静地相对坐着,一股子惆怅的情绪在室内四处弥漫开来……
第一更到!小六起床一看,激动不已,高呼道:“奶粉钱有着落了,可还得买糖啊,朕就请大家伙再赏几张更新票了成不?”





十龙夺嫡 第三百八十七章潜流(下)
清明的雨总是不停,虽说不大,可绵绵不绝却也烦人得紧,即便是皇宫内院的太监、宫女们已经是尽力打理了,可还是到处湿漉漉地,叫人无法舒坦,假使遇上心里头还担着心事,碰上这等鬼天气,那就更是让人烦得想抓狂,当然想归想罢了,天家子弟的脸面还是要的,谁也不会真儿个因为心里头有事就迁怒于老天爷。弘扬一向就沉默寡言,脸上总是淡淡地没有表情,尽管此刻他心中乱成了一团麻,可依旧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有心事儿,即便是打小了起就服侍他的小太监李晓全也同样做不到。
“主子,您不多用点?”李晓全见弘扬停了著,放下了碗,紧赶着走上前去,边递上了搽脸的白绢子,边用讨好的口气问道。
“不了,嗯,剩下菜收好罢,回头爷若是饿了就当成宵夜好了。”弘扬小脸上不带任何感**彩地吩咐了一句。
“是,奴才这就先收拾了。”李晓全忙招手叫过侍候在门外的两个小宫女一道收拾碗筷,完了事,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弘扬在书房内踱了阵步,舒散了一下胃肠,慢慢地走到了书橱边,随意地拿起一本《史记》便坐在书桌前看了起来,即便是李晓全进来点灯也没让弘扬分心抬一下头的。
“主子,大阿哥来了,您瞧……”正当弘扬正看得入神的时候,李晓全恭敬地躬着身子,低声请示道。
“哦?”弘扬从里抬起了头,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也不开口,只是挥了一下手,自个儿起了身,大步向院子外行去。
弘历十三岁,弘扬小了一岁,可同样都是高大的身材。也都是自幼文武兼修,所不同的是弘历飘逸俊秀,举手投足间总给人一种亲近感;弘扬沉默寡言,行动沉稳,给人以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印象。作为胤祚身前年岁最长的两位阿哥,自打进了皇宫便都独立地住在了阿哥所里,只是弘历在西一所。弘扬在西五所,中间隔了老远,平日里除了进上书房进学之外,一向都不怎么往来——这哥俩个幼年时感情倒也很好,可自打弘扬成了王世子之后,这哥俩个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或许这就是身为天家子弟所背负的重压所致罢了。
“大哥,您来了,屋里坐。”迎出了院门外的弘扬很是恭敬地躬了下身,拱着手道。
“好,二弟请。”弘历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同样客气地还了个礼,兄弟俩各自点了下头,都不再开口说话,并着肩走入了厅堂。自有宫女们端上沏好的新茶。
“二弟,怕是要打大仗了,看这架势皇阿玛该是会亲征的了。”弘历放下手中地折扇。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浅浅地品了一小口,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应该是这样的。”弘扬没有迟疑,点了下头应道。
弘历也没放下茶碗,只是看了弘扬一眼,幽幽地说道:“这场仗打起来怕不是一、两个月的事儿,皇阿玛若是在外头,这里要是闹出什么妖蛾子怕也不是不可能,哥哥知道你心里头也明白得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该怎么做。哥哥想听听你的看法。”
弘扬飞快地皱了下眉头,想了想道:“大哥。皇阿玛深谋远虑,自会清楚其中的关窍,我等做儿子的,原也无须多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皇阿玛会有所交待地,我等兄弟照着去做便是了。”
“哦?”弘历瞅了一眼弘扬,哈哈一笑道:“也是,皇阿玛之能非我等所能及,是大哥多嘴了。不过万事总得想得周全一点才是,二弟以为如何?”
“嗯,大哥所言极是,小弟心中会有数的。”弘扬的脸色始终没变,只是很客气地回了一句套话。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哥哥就先告辞了罢,二弟留步。”弘历也很是干脆地放下了茶碗,拿起桌上的折扇,抖了一下,将扇子唰地展了开来,起了身,对弘扬点了下头,自顾自地出门而去。“大哥慢走。”弘扬将弘历送到了大门外,回转身进了书房,也没看书,自顾自地坐在灯前呆呆地想着心事儿,脸上虽是平静,可眼神却一闪一闪地透着亮儿……
阴雨的天气,夜幕总是降临得早,不过才是酉时二刻而已,天色早就黑得透了,皇宫内院里各处的***都亮了起来,虽是夜晚,可依旧是金碧辉煌的一大片。养心殿内,忙完了祭祖、英雄碑揭幕之后,又批了大半天折子的胤祚总算是停下了手中地朱笔,摔了摔早已写得有些子麻木的手腕,起了身,踱了几步,挥了下手道:“传膳,哦,不用了,传旨,让清松备件便衣来,朕要出宫一躺。”
“圣上,这多半会了,您还是用了膳再……”李德全试图劝谏一声,可偷眼看了一下胤祚的脸色,话说了半截便又收了回去,低着头应了声“是。”紧赶着跑了出去,自去传旨不提。
这人老了嘴就碎,老李头岁数大了,嘿,看样子咱得开始物色新人了。胤祚素来不许太监过问自个儿的事,虽明知李德全是好意,可心中也不怎么受用,边想着边拿起桌子上那碟子未用尽的点心,随意地往自个儿嘴里头塞,将就着就算将晚膳对付了过去,一待清松赶到,胤祚也没多废话,换了身便衣便匆匆地从边门出了宫,径自往小串子胡同赶去。
正端坐在书房内推演着各种可能情况的邬、林二人突地见到胤祚的到来,忙停了下来,各自口称:“万岁。”紧赶着要给胤祚见礼。
“罢了,都落了座罢,朕就知道二位先生一准在这儿,呵呵,还真被朕给猜着了,想必二位先生都已知道朕地来意了,朕也就不多废话了,烦请二位先生给朕一个准信就成。”胤祚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落了座。一张口就是要准信儿,还真有些子让邬、林两大谋士皱眉头的。
“皇上,不必设什么圈套,只要圣上一走,前头一打响,八爷自己就会跳出来的。”林轩毅字斟句酌地说道。
“嗯,这一点朕也想明白了。嘿,老八要最后一个机会,朕给他一个最后地疯狂便是了,这混球好大的狗胆,手都伸到朕的家里头去了。”胤祚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恨恨地说道。
廉亲王允跟弘历、弘扬两兄弟都有来往,这一点却是瞒不住“鸿鹄”地,不但胤祚心里头有数。邬、林二人也清楚,只是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跟允是个什么关系罢了。林轩毅现如今有官身在,不敢在这方面多说些什么,邬思道却无此顾虑,瞅了一眼胤祚道:“二位阿哥都是明白人,自然晓得该怎么做,皇上过虑了。”***。儿子大了就不由爹了,这两混球连咱这个老子的话都不怎么听了,真他妈地气死老子了!胤祚黑着脸没吭气。邬思道一眼就看穿了胤祚的心思。淡淡地说了一句:“先皇在时也没少操心,可该怎样还不是怎样。”
厄,妈的。老邬这话也说得太露骨了吧?嘿,貌似咱当初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唉,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咱来受这份折磨了。胤祚一想到自个儿也是个“不听话”地孩子,顿时苦笑了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将这事儿先都抛到了脑后。双眼锐利如刀般盯着邬、林二人道:“老八蹦出来朕早就心里有数,老四、老十四会如何?”
邬思道皱着眉头道:“以四爷地个性而论。除非是八爷得了手,而且元气大伤,否则他是不会动地,至于十四爷嘛,他不会动地,即便要动,他也只会站在圣上这一边。”
“哦。”胤祚点了下头,没吭气,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皇上,臣以为值此关键时刻,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四爷善忍,就让他接着忍好了,左右是跳不出皇上的手掌心的,即便是八爷,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沾了血就不好洗清了,臣以为不若还是照老规矩将九爷、十爷都先遣出京去,一来动静可以小一些,即便事有不谐,血能少流便少流一些好了。此臣之愚见耳,请圣上明鉴。”林轩毅如今是宰相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也是从朝局的角度来地,这一番话对于一个宰相来说已经说得很露骨了,那是在劝说胤祚别戴上杀弟之暴君的帽子。
说实在的,胤祚并不在乎杀人,若是可能的话,就算是当场击杀自个儿那帮子狗屁兄弟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问题是如今他已是皇帝,一言一行都事关朝廷,或者换句话说他所有明面上的举止都将记入史册,暴君这帽子戴起来确实滋味不好受,这一点作为穿越者胤祚可是清楚的,再想起康熙老爷子死前的重托,心中不禁一软,叹了口气道:“厉河地苦心朕能理解,只是……嗯,若是将老九、老十都踢出京去,老八还会不会动?”
邬思道笑了起来,一拈胸前的长须道:“圣上来前,我等已经推演了数日了,答案是会,因为八爷没得选择,他跟四爷不同,圣上想革新就一定会拔掉八爷这颗钉子,一旦圣上大胜而归,八爷的王爷也就该当到头了,所以八爷不得不拼一把,争取将白字加在王上头,殊不知这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只是圣上也不可大意。”邬思道半转过身去,拿起搁在身边几子上地笔,沾了墨,在白纸上写下了几个人名,递给了胤祚道:“我等推演的结果就是如此,八爷要想有胜算,这几个人是关键。”
胤祚接过那张纸,飞快地扫了一眼,突地停在了一个人名上,皱着眉头道:“不会吧?朕待他不薄,此人如何会背叛朕?”
“玉露也不敢保证此人是否会动,只是从八爷的实力上来分析,八爷若是要获胜,就必须取得上述数人中一个或是几个地配合,否则根本就不足以撼动圣上的根基。”邬思道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个……”胤祚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紧锁了起来,默默不语了良久,长出了一口气道:“罢了,朕知道尔等的苦心,嘿,朕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辜负朕的厚望,朕的刀虽不快,杀个人还是办得到的,传旨下去,让鸿鹄密切监视名单上的人,朕虽不信他敢背叛朕,可该防地也绝不能松了。”
“臣尊旨。”林轩毅忙跪下领了旨。
“罢了,议一下老十四好了。”胤祚手虚虚一抬,示意林轩毅平身,口气淡淡地道:“邬先生地判断朕信得过,老十四既然不会动,朕索性让他走得再远一些,就不让他参与到其中好了,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胤祚口中是说信得过邬思道的判断,实际上对老十四还是有些子不放心,毕竟老十四管兵部日久,又曾当过大将军,在军中势力不小,胤祚这是要彻底断绝老十四参与地所有可能。尽管胤祚没明说,可邬、林二人都是智者,一听便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没点破,各自点了下头,表示赞同之意。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离朕亲征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二位先生就加紧部署好了,有了章程随时给朕,天色不早了,朕得回宫去了。”胤祚心情沉重地起了身,一摆手示意邬、林二人不必多礼,自顾自地大步出了房,没入了黑夜之中……




十龙夺嫡 第三百八十八章难题
书上得来总是浅,换句话说就是实践出真知,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面对着火器营改制的难题,胤祚正发着愁呢,恨不得将时空钻出个虫洞来,跑回原时空绑架几个军官来帮着自个儿整编军队,当然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罢了。想可以瞎想,可事情却不能瞎做,火器部队的指挥与冷兵器时代可是完全不同两个体系,尽管胤祚脑海里有的是各种的条例、指挥艺术之类的东东,可当胤祚想将这些玩意儿往扩大之后的火器营身上套的时候,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人有了,从丰台大营、西山健锐营、山东提督衙门等多处部队调集来万余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人自然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好手;枪、弹也有了,可着劲生产的天津枪炮局除了源源不绝地往火器营运送枪弹之外,还有不少枪、炮、炸药等富余物质不断地调集到西安前进补给基地;马也不缺,一整支三千人的骑兵大队是从各旗营调集来的精壮骑兵;火器使用的基本训练也问题不大,有一大帮子集训过近一年的老兵带着,勉强也能凑合;各级军官奇缺,这个就没办法了,只能是矮子里头拔将军,就让廖化充一回先锋也就算了;政委?嘿,胤祚最不缺的就是这个玩意儿,手中还有一大把的“暗箭”人员等着上岗呢。如此一算,整编个近代军队出来应该问题不大了吧?可惜事实上正好相反,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前装枪还是更为先进的后装枪,其射速都不够快,就以胤祚搞出的后装针击枪来说好了,一个训练有素地射手,每分钟能射击十五到二十发子弹已经算是名合格的士兵了,若是不能形成有效的连续火力,如何能挡住冷兵器骑兵的冲击,若是发生近战的话,那把加装了刺刀的长枪并不比烧火棍好上多少。壹千人的小队伍好解决。大不了像当初演习一般分成十来个方阵,由鼓声统一指挥也就是了,可到了万人规模的时候又该如何呢?分成百余个方阵?嘿,那当然是瞎扯淡了!实际上越是现代化的军队越讲求协调性,火力强大固然是件好事,可若是没协调好,必然会发生自家地大炮轰击自家的步兵,自家步兵射击的目标却是自家的骑兵这等乌龙事儿。
很显然,冷兵器时代的指挥机制到了这会儿已经是完全不适用了,以十人、百人、千人编制的旧指挥机制必须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三、三编制,班、排、连、营、团、师、军这一系列的编制自然就必须出台了,尽管还缺少大量的参谋人员,也缺乏质量过硬的高级指挥员,可总得先将架子搭起来再说罢,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军制改革并不是皇帝一人说了就能算地事儿,那是要通过朝议,还得通过八旗那帮子都统们点头才行,祖制摆在那儿呢。
这回麻烦大了不是?大战就要展开了。留给胤祚训练军队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到了十月中旬,无论谢廖夫出动了没有,胤祚都得率军出发了,训练新兵需要时间,步、骑、炮协同演练需要时间。培训军官需要时间。尽管那帮子“暗箭”人员很是尽心尽力,可问题是他们自己都是新手,训练中遇到的麻烦事儿能少得了吗?而这时代也就只有胤祚这个理论上的半桶水专家还能派得上用场,花大量的时间帮助“暗箭”人员就成了胤祚每日必须的功课,除此之外,正常的朝务就够胤祚忙的了,还得小心部署,为老八挖好坟墓。如此众多的事务缠身地情况下。胤祚哪有时间去折腾着说服八旗都统那帮子老顽固——胤祚不是没尝试过,可那帮子八旗权贵此次是死活不肯松这个口了。而胤祚又不想在没有解决掉老八的情况下逼迫八旗服软,如此一来从明面上解决指挥体系的难题之可能性就泡汤了。
指挥体系的问题不解决是不可能的事儿,瞒着八旗都统们在火器营里私下解决了?嘿,想得倒美,门都没有!火器营里不少将士可都是八旗子弟,人一多嘴就杂,要是被捅了出来,得,就算胤祚是皇帝,被扣上一个乱命,违背祖制的罪名,哈,老八等兄弟们可就有得忙乎了,弹劾胤祚一个不敬祖宗地罪名,鼓动一下八旗公决也不是啥稀奇事儿,就算胤祚能侥幸过了关,保住了皇位,得,名声全毁了,接下来胤祚啥变革也甭想了,若是一个不好,被轰下了台,胤祚除了趁兵来场大屠杀之外,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国内大乱就成了定局,外部敌人还没消灭呢,自家人就打开了花,这等局面胤祚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咋办?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可偏偏这问题胤祚还真想不出啥子太好地主意来,一干子朝臣中除了方灵皋、林轩毅之外,这事儿胤祚还跟旁人说不得,否则那可爱之极的“祖制”紧箍咒便会响了起来,可问题是方灵皋、林轩毅都不懂军事,胤祚费了老鼻子劲解释了半天,这两人还是不明白一个编制的问题有何好大惊小怪的,愣是把胤祚给气得个够呛,索性懒得跟别人商量,自个儿躲养心殿里瞎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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