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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余春明正色说道:“关于这一点,请小常你放心,建云也可以作证,我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说着,余春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噗的一声笑起来。
“万韧这个人啊,就是有点小心眼,有时难免爱撒个小性子。”余春明喝了几口茶,盯着常宁问道,“小常,你实话告诉我,李万韧在县长办公会议上,把你所管的农业水利工作抢了过去,你当时,当时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余春明会问起这个问题,常宁笑道:“我当时想,小样,老子真盼着有人来接我的班呢,你既然想要,我就全给你好了,我一个县长助理,不用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就能每月领到七十多元大洋,这么幸福的生活,我都盼了十几年了。”
余春明含笑问道:“你就没有一点看笑话的意思?”
“嘿嘿,当然有,而且我能想像得出来,一个常务付县长,那么多工作,还要额外的主管农业水利,那付狼狈不堪的样子,呵呵。”
瞧瞧常宁和于建云,余春明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万韧的性子还是比较耐心的,可秋收那会儿,累得几乎要发疯了,一边要督促下边的秋收进度,一边还要部署秋粮收购工作,另外还有明年的种子订购和冬季水利建设,等等等等,听他秘书说,下面四十多个乡镇和十来个农业口的局委办,光一天的电话加起来就有上百次,所以有一回他跟我说,春明,有机会逮着那个小半仙,你什么都暂时放下,先审问他,他天天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究竟是怎么领导全县的农业工作的?”
“呵呵,那你老余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行啊,哪天我把他逮来,你自己问他吧,他说,就小半仙那脾气,估计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也没用啊。”
常宁笑得前仰后合,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往外乱飞,“呵呵,老余,你告诉李万韧,他娘的,老子那会儿也正琢磨怎么管理农业呢,我拿什么坦白交代,你要是真给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可就是活活的冤死了。”
笑过一阵,余春明说道:“玩笑,玩笑啊,小常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后来么,万韧在邓县长面前提起过好几回,明说又不好意思,反正说得很隐晦吧,想把农业工作交还给你,可人家邓县长是老实人有大智慧,每次都装傻充楞的挡了回去,没法子,万韧无奈之下只好明说,你们猜邓县长怎么说,万韧啊,今年秋粮大丰收,说明你整得很不错嘛,我看管农业你比小常强,能者多劳么,就是你了,只要我当县长,农业就是你的事业……”
余春明端起茶杯,顿了顿说道:“小常,建云,今天我很高兴,是我到青阳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也许以后我们成不了好朋友,但我希望能成为好同事,大家共同努力共同进步,我就以茶代酒,再次向两位表示感谢了。”
三个人端着茶杯,各自一饮而尽。
余春明攥着那包东西,慢慢的站起身来,见常宁和于建云要跟着起来,忙伸手示意二人坐下,笑道:“两位不妨多坐一会,算是我这个青州人,对家乡茶道的一种推崇吧。”晃晃手中的纸包,又道,“有人在等着,请允许我先走一步了。”
常宁和于建云还是起身,把余春明送到了楼梯口。
重又回到房间坐下,于建云笑问:“小常,这就完了?”常宁笑说:“你和他是真正的同事,比我更了解他,你说,他这样的人,会不会言出必行。”于建云点点头:“倒是条汉子,可惜染上了那种怪毛病。”常宁道:“他和李万韧都是事业型干部,和郑志伟李向冬那种政客型干部,截然不同,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呢。”于建云嗯了一声,“那倒也是,逼急了反而会狗急跳墙。”
常宁认真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为了大局吧,李万韧余春明都是聪明之人,不但会做事,更知道怎么做人,接下来,青阳会有一段相对平稳的日子,总之,这是老百姓的福祉啊。”
两个人聊了一会,离开望江茶楼时,常宁见于建云似乎言又未尽,笑问道:“老于,你还有啥事吧?”
“小常,有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于建云吞吞吐吐的问道,“你说,你说两个大男人,他们,他们那个那个,能来事吗?”
常宁笑骂着,狠狠擂了于建云一拳,“呸,死建云,你以后天天和余春明见面,他娘的,自个问他去。”
回到县委大院的办公室,常宁刚坐下,钱临涛从隔壁过来了,“小常,高书记刚才打来电话,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看钱临涛那有点凝重的情态,常宁心里一咯噔,刚弄妥一件事,还没喘口气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宦海风云记 0200常宁丢官
高飞的办公室里,除了她本人,沙发上还坐着县长邓志军。
两个人的表情,和钱临涛属于同一类型,常宁估计,这事儿跟自己一定是沾边的。
坐到沙发上,常宁拿出香烟,和邓志军点上火吸起来,邓志军拍拍常宁的膝盖说:“小常,你要有思想准备,这次,这次又要委屈你了。”
“哎,什么呀?”常宁望望邓志军,又瞅瞅坐在办公桌边的高飞,满不在乎的笑道,“两位领导,我受到的委屈还少吗,没事,好歹我是过来人,什么都看得开,不就是混口饭吃么,只要给个铁饭碗就行。”
高飞问道:“你知道了?”
常宁耸耸肩膀说:“我是谁呀,小半仙,一猜就知道是什么事。”
“小常,是这样的。”邓志军慢慢说道,“你和郑六河,还有潘春明蔡正祥,都是县长助理,你也知道,县长助理这个职位,是改革开放以后的新生事物,两年前,中组部在五省一区试点的时候,明确规定是每个县一般只设两名县长助理,到了我们之江省,省委组织部在确定试点县的时候,考虑到我们青阳是个大县,所以同意我们增设了两个,据我所知,后来其他县也跟着我们学,好象都有了四位县长助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增职不增人,不过叫着好听一点,工作上方便一点,象郑六河,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即使没有县长助理这个职务,实职摆在那里,有和没有都是一回事……后来,省委组织部看到各县都设了四名县长助理,各方面也没什么反映,就默许了下面的做法。”
“可是,前不久,在省城发生了一件事,让省委组织部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定北县的一名县长助理兼县计委主任,在省城出差的时候,住在省城湖滨区一个招待所里,在餐厅和朋友喝酒喝昏了头,竟与邻座的三位老人起了误会,还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肢体冲突,其中一位老人还因此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你知道那三位老人是谁?都是现在的中顾委委员,当年的开国将军,是从京城结伴出来旅游访友的,嫌军区招待所和省委招待所太吵,就悄悄住进湖滨区招待所……事情发生后,省委陈书记余省长大为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京城也打来了很多电话,定北县那个倒霉蛋就不用说他了,据说那三位老领导指着陈书记余省长的鼻子大骂,说县长助理是个啥鸟官,竟敢殴打老人,可见县长助理不是个好官,后来三位老领导回京城去了,人家可能也时是一时之气说的话,过后自己都不一定记得,可下面得重视啊,省委召开常委会,责成省委组织部,重新确定县长助理这个职务的定位问题,这一定位,首先就是两个一刀切,县长助理必须同时担任其他相当的实职,每个县最多只能有两名县长助理。”
邓志军没再说下去,高飞补充上来了。
“省委组织部很重视这件事,责成各地市委在后天以前,必须上报整改情况,和留职的县长助理名单,我也是今天下午上班后才接到的电话,明天要去青州参加地委常委会,我们青阳要在今天把事情确定下来,所以,所以我把老邓请过来商量,你,还有郑六河、潘春明和蔡正祥,四去二,召开常委会之前,先分别找你们谈话,征求一下你们的想法和意见。”
常宁弹弹烟灰笑道:“那有什么好说的,上面定下来的事,你们又挡不住,听了你们刚才说的两个一刀切,刀两刀都是冲着我来的,郑六河是县长办公室主任,当然动不得,潘春明是计委主任,年纪大资历深,这辈子挺不容易的,相比之下,蔡正祥稍逊一筹,我么,肯定是首当其冲,逃无可逃,自然是头一个被砍之人了。”
邓志军看了一眼高飞,点点头说道:“刚才,高书记和我商量了一下,基本上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
常宁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还要写篇辞职书之类的东西?也行,反正格式跟检讨书差不多,改个名字换个说法就行了。”
“不是,”邓志军勉强的笑道,“小常,不是让你写什么辞职书,高书记和我的意思是,退下来后,蔡正祥还好办,他本来就是经贸委主任么,可是你……你原来没有实职,拿掉县长助理的职务后,怎么安排你的工作?”
常宁楞住了,对呀,原来还算凑合,毕竟头上还有顶县长助理的乌纱帽,有了乌纱帽,屁股就有地方可坐,现在这么一来,帽没了还好说,这冬天也不很冷,可问题是屁股找不到座位了。
“嘿嘿,这就是你们领导的事喽。”常宁挠着头乐起来,“这年头,唱的比说的好听,什么干部能上能下,就是一句屁话,不过我没事,只要待遇不变,工资福利照旧,你们让我和张师傅一起看大门都行。”
邓志军说道:“那些肯定不会变,你的办公室也会保留。”
常宁连连的摇头,“办公室我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咱不干,我不做活菩萨,宁愿在家待着。”
高飞还好一点,虽有些难过内疚,但毕竟是“自己人”,邓志军就不一样了,常宁是他倚重的人,什么难事,只要到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和下面乡镇及局委办又都处得不错,前些天为各单位搞了个创收节支活动,反映良好,有口皆碑,就这样把他给下了,他除了舍不得,就是满肚子的对不住。
“小常,你原来的级别呢,用我们内部的话说,是准付处级,这个级别的范围不大,政府这边,就是政府办、计委和经贸委的三个头头,县委那边是一办四部一校的第二把手,**政协的秘书长,两院的二把手,下面呢,就是城关镇的一把手,和滨海农场的二三把手,你看,都有人坐在那里,所以,对你工作的具体安排,因为你同时是地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因此,高书记和和商量,在请示地委组织部后再作决定。”
常宁爽快的说道:“没事没事,从别人饭碗里抢饭吃的事,咱坚决不干,反正快过年了,我正好回家息一阵,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过了年再说。”
邓志军起身,拍拍常宁的肩说:“我先走了,去找蔡正祥谈谈,你再坐一会,高书记还有话有你说。”
高飞送邓志军出去后,关上门,走过来说了声“对不起”,就扑到了常宁的怀里。
“臭娘们,干什么干什么,”常宁笑道,“这种倒霉事,咱又不是头一回碰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高飞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常,是我离不开你呢。”
“嘿嘿,书记同志,是哪里离不开我,上面还是下面?”常宁乐着,手极不老实的在高飞身上乱动起来。
“别,人家是说工作呢。”高飞娇声道。
“放心吧,我刚和余春明见过面,于建云也在场,我想,他们以后至少不会来搔扰你了,工作上么,除非有特别重大的利害冲突,也不会明里和你对关干的,因此,你会有一个相对宽松的主政局面。”
高飞问道:“你认为,余春明的承诺,有多少可信度?”
“男子汉的承诺,至少相当一个时间内,是可以相信的。”
高飞点点头,低声说:“只是,只是委屈你了。”
常宁站起来说道:“不说了,我收拾收拾就回家,兰姐刚从医院回来不久,我正好可以多陪陪她。”说完就走,留下高飞一个人在那里怅然若失。
回到办公室,正收拾东西,县委办主任郑志来进来了。
常宁皱起眉头,“小白脸,怎么又是你?快滚出去,我早说过,我和你们这些耍嘴皮子的凑不到一块去。”郑志伟不以为忤,“常宁,我对你深表同情。”常宁奇道:“他娘的,你怎么知道的?”郑志伟说道:“地委那边早传开了。”常宁笑道:“小白脸,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个老子是地委付书记,你还是到别处发财吧,我不会拍你们郑家马屁的。”郑志耸耸肩道:“好心当作驴肝肺,小心点吧。”常宁乐道:“小白脸啊小白脸,这世上除了你们家,没人能害得了我。”
见郑志伟坐下来,常宁正过去把他拉起来,没好气的说道:“快走吧,郑志伟,我知道你一直在熬,熬呀熬的,你活得累不累,他娘的,你有时间还是回家陪你老婆去吧。”
郑志伟还想说什么,常宁却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
真是巧了,郑志伟刚被赶走,他老婆常常的电话就进来了。
“常常,没什么要紧的事,等会打过来行吗?你哥我正忙着呢。”
“不行,哥哥,你说过的么,有要紧的事,随时可以找你的。”常常娇声说道。
“嗯,你说吧。”
“你快过来,我在家等你。”
“叭。”这丫头,竟把电话挂了。




宦海风云记 0201回家的感觉
常宁可以拒绝别的女人下的“命令”,可以对杜秋兰耍赖,调皮捣蛋,也可以叫高飞臭娘们,还让她觉得亲切舒服,甚至能在丁颖面前放肆,或故意的爽约,或可以随便冲刘月红发火,可以让姜希望而生畏,唯独不敢在常常那里霸道,一声“哥哥”,能让他晕得不认东南西北,一次请求,能让他出生入死。
当年的外公常大仙,不敢给自己的的外孙预测未来,祖孙俩流落宁州的时候,外公多年前的一位同门,摸着小常宁的头说,这娃子,象夏天狂涛的东海上,一只企望在lang尖上停留的燕子呢,然后笑了笑,就闭口不再说了,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常宁,飘然而去。
遇阴而劫,逢六见魔,万紫千红,竟至灿烂。
他娘的,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家伙放的臭屁,还真的有点准哩。
常宁被别人比作燕子,他却把郑志伟比作深海潜伏的蛟龙,只不过这条蛟龙,目前还在酣睡之中。
现在,“燕子”正飞到蛟龙的家,和他老婆在一起呢。
“哥哥,丫头都想死你了。”常常象一阵风似的卷过来,缠绕在常宁的身上,然后呶着小嘴在他表面面积不算广阔的脸上,印下无数个吻,搞得常宁差点没把持住,可这大冷天的,在别人家里可不好玩。
“唉,丫头,门都不关,你想把咱俩往死里整呀。”常宁只是埋怨了一句,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干起了坏事,大冬天的,常常只穿了一套大红的棉毛衫棉毛裤,里面竟什么也没有,身体那个火热程度,显然是早已有所预谋了。
常宁用脚后跟踢上门,拿手拍了一下常常的小屁股,推开她的身体说道:“丫头,哥今天心情不大好,没心思给你加油,还是有事说事吧。”说着,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上香烟吸起来。
常常的脸立刻暗下来,见常宁的确有些不高兴,便乖乖的跟着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在沙发垫下拿出一封信,抽出几张折叠的信纸,一声不响的递给了常宁。
“……我转过身,让自己不再回头,从没有过的决绝,你说过,你我之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而是老天的错……”
“咦,情书啊。”常宁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劲头上来了,看着信纸往下读去。
“……其实,错了的还有我爱的卑微,你爱的懦弱,我的勇气,无法支撑我,走下去,我无力再承担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安静的走开,这样,你就不用再退缩,这样,你就可以对自己说,不是我放弃她的,是她先放弃的……”
“呵呵,写得好听,丫头,这是谁写的?比我上大学那会写给你的强多了,要么,是谁写给你的?要不,是你写给我的?咱俩一个月起码见面两次,用不着写信嘛。”
“哥哥……这信和和你我无关。”常常的小脑瓜耷拉了下来“哦……”常宁有些诧异,赶紧的继续读着。
“……彼时,我以为可以微笑的淡然,结果想起来,泪水还是一直流一直流。那些个不曾离我远去的日月,并未甘心随着时光潮水消退,而是一次又一次撺掇着回忆泛滥成灾。这人世间的风波恶阻,打碎你我长相厮守的美梦。其实,那个未完成的约定,我一直想去完成它。我知道能够执子之手共看风景的人不会多,让我义无反顾深爱的人也不会多。可是此时,请你告诉我,一种暂时忘记你的方法,即使是刹那的麻醉也好,这样我就不会再有任何一点愁思的时候都立刻想到你……”
常宁读着读着,眉头皱了起来,“丫头,不对啊,这,这好象是个女人写的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常常垂着头说道,“这是我在他衣服口袋里发现的。”
“嗯嗯,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他娘的,光那张破脸蛋就能迷倒一大片。”常宁感叹着,回味着信中的内容说道,“丫头,这也没啥,看得出那女的是个单相思么,就象那些无知少女们给影星歌星写的那样,不值得大惊小怪。”
常常点点头,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常宁抱过常常放在怀里问:“丫头,你老实说,他们家,还有他,现在对你好不好?”
常常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低声说:“他们家就,就老爷子对我好,志伟,志伟他对我,对我不好不坏,反正你知道的,他工作上压力大,心思不在家里。”
“哦,丫头,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常宁放开常常说道,心里却强迫自己把一些话压回去,其实他早已看出,常常的婚姻不会长久的。
常常坐在沙发上,有些眼巴巴的说道:“哥哥,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开心了。”
“傻丫头,哥不是一直对你很好么,可是今天……唉。”常宁瞅一眼常常突起的胸脯,叹息一声后说道,“哥这回被组织给耍了,他娘的,哥又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喽。”
常常说道:“难怪李向冬高兴死了,几乎又唱又跳的。”
常宁奇道:“丫头,李向冬高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傻哥哥,李向冬现在常来我们家做客呢,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又来我们家玩,他和志伟两人嘀嘀咕咕的,反正肯定是在说你,瞧他那高兴劲,象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常宁听了,半晌做声不得,楞了半天告辞而出,他娘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情报工作太落后了,竟然对郑志伟和李向冬勾结到一起都毫无所知,看来以后要继续工作的话,一定要加强和常常的“联糸”了。
提着拉链包,乘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到达水洋街已是掌灯时分,寒风习习,夜幕浓浓,远处传扬着录音机里,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穿过田间小道,依稀可见杜秋兰伫立门口的倩影,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常宁走过去,单手抱起了她,这就是家的港湾,这就是爱的依恋,在杜秋兰去省城治病的那段日子里,他甚至不敢走进家门,他怕自己会惆怅难过。
直到站在温暖的客厅里,杜秋兰才挣开,接过拉链包柔声的说:“给京城回个电话,我们再开饭。”
常宁“哦”了一声,不敢怠慢,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老爷子,您好,我是常宁啊,对不起,刚才您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
宁瑞丰的声音仍是那么的亲切,“嗯,到家了?”
“是,正准备吃饭呢,您身体怎么样?还有乔奶奶的们都好吧。”
“嗯嗯,都好着呢,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哈,我算恢复自由了,有资格出去转转喽。”
常宁好奇的问道:“老爷子,您今天打电话,有,有什么事吗?”
“傻小子,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宁瑞丰笑了笑问道,“怎么样?听说又被赶回家了,这滋味咋样?”
“咦,不会吧,老爷子,咱国家的情报工作这么厉害,小小的青阳县,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您老人家掌握?”
“呵呵,至于那么夸张么,”宁瑞丰笑道,“几天前三个都部下来家里拜访,说起下江南旅游的逸闻趣事,偶尔听到他们在之江湖城的遭遇,下面的人见风就是雨,肯定得搞点动作,我一想起你也是助理,估计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了。”
“是吗?让您老人家费心了,”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组织就是孙悟空,说变就变,当下属的,当然得学会适应了。”
“奇谈怪论,嗯,听着心态还不错么,我也是被老太太逼着,才打电话问一过,这不算违犯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常宁笑道:“您老人家是领导么,老百姓都说,官字两张口,说一套做一套,违犯个小约定,芝麻大也不是。”
“臭小子,变着法的发牢骚,情绪还不小嘛。”
常宁赶紧说道:“老爷子,您可千万别,别违犯那个小约定,其实我很开心,不用上班能有付处级的待遇,这校的社会主义优越性,优越到我身上,您说我能不开心吗?”
宁瑞丰也被逗笑了,“臭小子,不说了,去吃饭吧,你替我和老太婆问你妈你外公外婆好,记得过年给我打个电话……噢,还有你那位干姐姐,比你小子会说话,替我谢谢她……”
放了电话,常宁冲着端菜上来的杜秋兰,学着宁瑞春的口气说道:“噢,还有你那位干姐姐,比你小子会说话,替我谢谢她。”
杜秋兰脸一红,娇声道:“快吃饭吧,被打发巾家者。”
常宁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顿了顿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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