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常宁一听就乐了起来,“呵呵,都在同一屋檐下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再隔也隔不开,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李效仑摇着头说道:“具体的么,没有人能说清楚,小河乡和九川乡一溪之隔,两人从小就认识,但据我所知,这两位自打参加工作以后,就很不对付,开会时见面也不说话,以前还好一点,都在各自的公社里当一把手,一年到头碰不几次,后来都调到县里工作,特别是都当了付县长后,几乎天天都见面,可还真是的,两个人象仇人那样,没有人见他们说过那怕一句‘吃了吗’的话,还有,两家分别住在七号楼和九号楼,算起来也快八年了,可却是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啊。”
常宁挠着头乐呵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必有名堂,必有名堂嘛。”
吴贵龙望着常宁,犹豫了一下说道:“常记,我听到过一些传闻,道听途说,仅供你参考啊。”
“街闻巷议,才是最真实的民情民意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常宁又给三个人分了一遍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听说,这两位是同一天结婚,娶的是同一个村的姑娘,有的说,是迎亲那天,互相争先结下的矛盾,有的说,媒人使了调包计,把两个新娘给调换了,反正啊,我认为两人的矛盾与此有关。”
四个人一齐笑起来。
常宁好奇的问道:“那你们说说,这两位结婚以后,婚姻和家庭方面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效仑笑道:“那倒没有,至少我可以证明,两个家庭都是文明五好家庭,程大昆有三个两女,前四个都成家立业了,下面还有了五个孙子辈的,李贵田家也是人丁兴旺,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当爷爷的身份,比程大昆还早两个月呢,两家的女主人么,从小就是闺蜜,现在也关糸好得不得了。”
常宁忍住笑,冲吴贵龙吩咐道:“老吴,限你在明天下班前,搞清楚这两位老前辈矛盾的前因后果。”
吴贵龙苦笑起来,面有难色,“常记,你让我们的人去查人家的隐私,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再说,再说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主,我怕沾了甩不开呢。”
“老吴,这可是政治任务,比你街抓小偷还重要,没有讨价还价的预地,骂几句算什么,人家是长辈,咱们是小辈嘛,能被长辈骂几句,那也是做小辈的一种幸福,象我,一辈子没见过老爸,想挨骂,可没那个福份啊。”
李效仑也道:“常记说得对,老吴,这排解纠纷,化解矛盾,也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措施么,这不归你管谁管呀。”
吴贵龙笑道:“那行,反正这事查起来也不难。”
“哎,对啦,这两位伤得怎么样?”常宁笑着问道。
吴贵龙一听便乐了,“常记你放心,两个人都没受伤,经过战火洗礼的人,打架也内行,医生说,两个人挺好的,只是一个鼻青,一个脸肿,两个人的眼睛都中了对方一拳,至于他们的家属,各来了五个人,开始是拉架的,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战团,大家伙拉架拉得迟了一些,院子里的花木弄坏了不少。”
常宁奇道:“没什么伤啊,那他们还住在医院里干嘛。”
李效仑忍住笑说道:“这不是攀比和斗气么,常记,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一个住一号病房,一个住二号病房,门对门的,让人笑话死了。”
孙正邦一直没说话,常宁便问道:“老孙,他们是为了什么才打起来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正邦说道:“常记,这事要说起来,也怪我。”
常宁笑道:“老孙,你累不累啊,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喜欢开口便自我批评的人,要实事求是嘛。”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罗城镇要修一条长约三点七公里的公路,是省交通厅支援老区的专项资金,公路建成后,能把罗城西南的七个行政村都连接起来,三个月前,公路就动工了,可是前几天,交通局的领导说,公路要从罗城铜矿的矿区经过,这样可以减少弯路七百多米,能节省大批资金,但是那样一来,正好把铜矿的生产区和生活区劈成两半,人家矿方不同意,公路的修筑便停了下来。”
“我想,就把两家的主管领导叫来协商,就在今天午,交通局和经贸委的头头,谁也不服谁,吵了一午,结果,交通局搬出了李付县长,经贸委拉来程付县长,唉,这火星撞地球……好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没几句话,就摔杯子踢凳子的,拦也拦不住啊。”
常宁听着,心里那个乐啊,好好好,家丑不可外扬,但内扬还是应该的,正愁没事借题发挥呢,这两个老家伙就送门来了。
宦海风云记 0522将小问题做成大文章
常宁在送孙正邦、吴贵龙和李效仑三人出来的时候,特意朝李效仑多看了一眼,果然,没过多久,李效仑又折了回来。
李州腾进来问:“领导,都快十二点了,要不要搞点夜霄?”
常宁笑道:“还用说嘛,我好象晚饭都没吃呢。”心说和桑梅莹眉来眼去的,连吃饭都忘了。
李州腾闻言便往外走,李效仑提醒道:“州腾,你不用跑路,打个电话给陈记菜馆的陈文辉,他知道常记的口味。”
待李州腾应声出去后,李效仑为常宁点烟,微笑着问“领导,你有什么吩咐?”
现在的李效仑,一方面多少了解了常宁的脾气,另一方面,他已决定死心塌地的追随,说起话来当然更象自己人了。
常宁悠悠的吸了几口烟,也是微笑着,反问道:“效仑,这种事对你来说,还用得着吩咐吗?”
李效仑谦虚的笑了笑,其实他明白常宁的心思,但做为下属,妄加猜测领导的意图,或者不会揣磨领导的意思,是无法得到领导信任的。
常宁心里的小算盘也在拨拉起来,这么好的机会,天掉下的大馅饼啊,不吃白不吃,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对他来说,在回来的路就已经想好了,不存在吃不吃的问题,而是怎么吃得舒心的问题。
没有当过一把手的人,不知道一把手的困惑。
在常宁的理解中,一把手最怕两种境遇,第一是没事,第二是有事。
没事的一把手,要学会没事找事,小事变大事,把鸡毛蒜皮变成纲线,要学会来事搞事整事,要千方百计的利用每一件事,让下面的人充分的运动起来,运动着的人最容易得意忘形,从而露出破绽,从而让一把手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掌控局面,相反,最可怕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下面平安无事的时候,有多少一把手,就是在悄无声息中被干掉的。
可一把手也怕有事,有事本身是好事,怕的是变成大事臭事坏事,一把手的能耐,除了能没事找事,就是这有事论事,巧妙的把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大可小,收放自如,必要时把小事变成大事,在事情将爆未爆之时,以一把手的能力,让其骤然而止,就象如来佛祖的手掌,一般是不需要要捏成拳头的,一旦有人象孙悟空那样不听招呼,那就要毫不客气的发挥无边的法力。
李效仑还不得不说话,常宁与此同时也在考量他呢,现在的常宁,还没有真正表示出完全的信任,在体制内,这种下级之间的合作是最最脆弱的,你要是有异心,你要是无能之辈,领导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一脚踢开。
“领导,我先提两条建议,供你参考,”李效仑一边小心寻找着合适的措词,一边缓缓的说道,“一方面,付县长和付县长在县委大院打架,传出去不很中听,家丑不可外扬,自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为好,另一方面,也不能允许内部有人借此做别的文章,尤其是个别别有用心的人。”
常宁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问道:“效仑,你这两条不光提得很正确很及时,一定是必有所指?”
“这也是我坚持让领导你回来主持大局的原因,今天中午打架事情发生后,孙正邦召集在家的常委开了个临时会议,有几位同志认为,你在省城配合省领导接待重要的客人,不便抽身,可是,可是我觉得,如果你不回来,事情有被人为扩大化的危险。”
常宁赞许的点点头,李效仑不愧为浸淫机关几十年的人,政治斗争的经验丰富啊,“效仑,你继续说,继续说。”
“程大昆是地委顾记的人,李贵田是王专员的人,打架事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顾记和专员,还有马玉定付记,都纷纷打来电话,名义是了解情况,实际是施加压力,马付记还问,需不需要他过来一趟,当时是我接的电话,被我婉言谢绝了。”
常宁赞道:“效仑,干得好,马付记看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实际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常记你说得对极了,孙正邦名义是王专员和马付记的人,但他毕竟是你推去了,所以他也不大赞成马付记下来,就支持我回绝了马付记的建议。”
常宁点着头,想了想又问道:“效仑,你刚才说,咱们内部也有人蠢蠢欲动?”
“没错,郭秋平和莫春意都提议,要求严肃处理此事,两位付县长都曾是皮月桂的死对头,一度还斗得很激烈,郭秋平和莫春意想借此次事情做文章,完全是在情理之中,莫春意建议对两人采取组织措施,马暂定两人的职务,郭秋平则坚持爆光打架事件,甚至建议在万锦报公开此事。”
常宁呵呵一笑,“效仑啊,将坏事变成好事,把小问题做成大文章,这完全可以理解嘛。”
任万锦县委记以后,常宁不急着下面的部门和乡镇头头,尚属可以理解,每个县委记都有自己的工作作风么,可来了这么久,却没有找三位高龄付县长谈过一次话,人家主动求见也被他拒绝了,其中的名堂意味深长,别人不能理解,李效仑却早就看出来了,常记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把手,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也是活该程大昆和李贵田倒霉,这次打架事件,常记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屁股还没坐下,就敢兵不血刃的迫使万锦县第一强人挂冠出走,继而挤掉张福林,尔后又一不做二不休的逼迫人大一批老家伙退位,出招是既狠又快又毒,程大昆和李贵田哪里是在打架,简直是在自寻绝路。
“领导,我个人认为,在这件事,只有你有资格做这篇大文章。”
“呵呵,效仑你说到我的痒处了,我不大会做文章,但喜欢做文章,呵呵,那我试试,但你要帮忙啊。”
常宁开心的笑着,心里已有了一个比较成熟的方案。
李州腾端着一个竹制盘子进来,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各盖着几个荷包蛋。
“州腾,考考你啊,”常宁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道,“你给我和李主任说说,地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它们对干部的管辖范围是怎么规定的?”
李州腾笑道:“领导,你是问程付县长和李付县长归谁管。”
常宁笑而不语,李效仑笑道:“州腾,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进步不小啊。”
李州腾想了想,说道:“地委组织部管辖的是正处级和付处级干部,付县长虽然也是付处级,但却是比较特殊的职位,根据不成文的惯例,政府那边,县长和常务付县长当然属于地委组织部管辖,但非常委的付县长,除非是地委组织部下派的,否则,其选拨推荐任命的权利,属于县常委会。”
常宁狼吞虎咽的吃完面条,望着李州腾说道:“州腾,你记一下,明天班以后,用我个人的钱去买两份礼品,我要以个人的名义,去看望两位打架英雄,另外,明天午十点钟,通知郭秋平同志来见我,随后,我还要见莫春意同志。”
李州腾嘴里应着,一边收拾着桌的碗筷。
常宁继续说道:“州腾,你先回去,我和李主任再坐一会。”
李州腾离开了。
李效仑笑着说道:“常记,你应该有想法了。”
“呵呵,这还得效仑你来配合啊。”
李效仑闻言,想也没想的表了态,“常记,没说的,请你下指示。”
“嗯……在大家看来,你是比较接近我的人,你的行动某种意义是代表了我,因此,你要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大家都感觉到,我是要非严肃处理不可。”
李效仑明白了,常记要下手了,他当然会尽力配合,事后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可让他一个人做恶人,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常记,这还要大家的配合,效果会更好。”
常宁微微的点头,他当然不会让李效仑一个人去干这事,空出来的两个付县长,谁想要,谁就得付出劳动,想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
“呵呵,效仑,你通知一下,明天下午召开常委会议,另外,你帮我留意一下,咱们县里有没有懂工业的人才。”
李效仑连连点头,心里也是一喜,常宁这是在暗示他,他将得到一个付县长人选的推荐权呢。
“常记,地委顾记和王专员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安排?”
常宁微微一笑,他理解李效仑的心思,象他这样的老机关,处置事情的出发点,第一位自己不能失去什么,其次才是得到什么,得到一万而自损八千的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干的。
“效仑啊,地委那边我去摆平,谁让我是一把手呢。”
常宁当然不会把所有的牌都亮给李效仑,不错,他是在着力扶植他,但他还在同时扶植孙正邦和莫春意,他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李效仑这一个篮子里。
宦海风云记 0523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第二天早,正是班的时候,常宁大模大样的走在幸福大街,脸笑嘻嘻的,见了路人便主动的打招呼,反正这条街,人家都认识他这个娃娃记,娃娃记不大出门,却平易近人,一出门就跟邻家小男孩似的,稔熟得很。
李州腾和凌啸跟在后面,脸绷得紧紧的,忍着笑呢,两个人手里都拎着礼物,一看就是送人的。
县信用社门口,新开了一扇门,那是穆玲玲茶馆,茶馆门口站着五六个老人,都是常宁次在茶馆里见过的,常宁放慢脚步打起了招呼,“各位老前辈,早啊。”
一位老人问:“常记,你干啥这么早呢?”
常宁笑道:“去人民医院看病人啊。”
又一位老人问:“常记,你去看啥人呢?”
常宁咧嘴直乐,扭头问道:“李州腾,咱们去看谁来着?”
李州腾应道:“我们去看程付县长和李付县长。”
常宁对李州腾说话的音量不满意,冲着凌啸说:“凌啸,你来说,大声点。”
“同志们,常记是去医院看望程大昆和李贵田。”
老人们一齐哄笑起来,信用社的员工都或驻足,或探头,朝常宁这边看,只是不敢象这些老人们一样放肆的笑。
常宁满意的笑了,拿出香烟分给老人们每人一支。
这时,茶馆门口伸出来穆玲玲的小脑袋,调皮地喊道:“哥哥,你这领导当得好糊涂呢。”
“哦,妹子,你啥意思啊。”
“当领导的在县委大院打架,臊着呢,哥你不批评不处理,还买东西去看他们,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常宁板起脸,故作生气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哟,哼哼,有这么跟哥说话的么,懒得跟你噜嗦,走了走了。”
身后传来穆玲玲银铃般的笑声,李州腾低声笑道:“领导,你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自个还街宣扬来了。”
凌啸也嘀咕道:“我觉着,好象是咱们犯了错误呢。”
常宁背着手,瞪起眼斥道:“你们懂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芝麻大的康乐镇,一声鸡叫能响遍半个镇子,能瞒得住吗,啥叫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说不能让面和外面的人知道。”
幸亏今天不是集市日,李州腾心想,要不然,常记这一曲招摇过市,准保比《万锦报》的宣传力度还要大。
常宁鬼着呢,当然不会真的去看住院的程大昆和李贵田,进了医院的门,就直奔院长办公室。
在康乐镇,县人民医院是唯一的医院,清一色的老房子,显得破旧败乱,规模倒不小,有医生护士百人,院长姓刘,是本地人,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听说常宁来了,赶紧率一干领导迎了出来。
“刘院长,程大昆和李贵田两位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了?”
常宁在院长办公室坐下,当着一大堆人的面,开门见山的问道。
“报告常记,没,没什么大碍,程李两位的身体本来就很健壮,现在,现在只是住院观察,打点吊瓶什么的……”
常宁一摆手,打断了刘院长的话,眉头也慢慢的皱了起来。
“刘院长,这不行啊,都是为革命做了大贡献的老同志了,重点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嘛,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哟。”
刘院长楞了楞,不知道这娃娃记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又瞅着他右手缠着纱布,心说也真是的,来了个会打架的县委记后,连两个五六十岁的付县长也凑起热闹来了。
“常记,您的手……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常宁这才想到自己的手,微笑着说道:“谢谢刘院长,我昨天在南江跟人打架来着,学艺不精,被人家的刀划了一下,麻烦你请个医生来,帮我换一下药好了。”
刘院长不敢怠慢,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医生。
“刘院长,对程大昆同志和李贵田同志,你们医院一定要照顾好,我命令你,对这两位老同志,每天要作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每天输液不得少于三瓶,每天把两人的病情向我的秘李州腾同志通报一次……”
刘院长楞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人家身体棒着呢,照你娃娃记这么一折腾,非把人家整出真病来不可。
“常记,这个,这个……您的意思是……”
常宁又是摆手,扫视一遍其他人后,盯着刘院长严肃的说道:“这是县委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你刘院长,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们执行,一定执行。”刘院长嘴里喏喏的应着,心里嘀咕道,敢情娃娃记不是来探视慰问,是来折腾人家的呢。
乘着医生为自己左手换药,常宁看了李州腾和凌啸一眼。
“州腾,你和凌啸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看看两位付县长,就说我的意思,让两位安心养伤养病,等他们身体康复了,本记要和他们切磋交流一下打架的经验,还有,让他们准备点钱,县委大院损失了不少花木,可是要照价赔偿的,噢,对了,你提醒他们一下,因为打架负伤所产生的医药费,是一分也不能报销的。”
李州腾也坏,忍着笑问道:“领导,是照原话传达吗?”
常宁一拍桌子,瞪着眼斥道:“废话,本记的指示能轻易纂改吗,快去快去。”
李州腾应了一声,拉着凌啸走了。
常宁也不久留,左手换好药后,和刘院长等人又聊了几句,例行公事的表示一下领导对医院的关注后,一个人溜出了医院。
县人民医院的对门,是《万锦报》报社所在地,常宁要去找县委宣传部付部长兼报社社长皮春玲。
对常宁的到来,皮春玲又惊又喜,迎进办公室后,又是让座又是茶,热情得不得了,自从父亲皮月桂下台后,她这个皮家顶梁柱有些不吃香了,虽然不是门可罗雀,但确实被很多人看不起了。
“常记,没想到,没想到您今天能过来……”
常宁笑道:“哎哎,春姐,你可犯规了啊。”
皮春玲有些手足无措,不解地看着常宁。
“呵呵,咱们在锦江时说好了的,我叫你春玲姐,你叫我小常,还有那个您字,我听着太别扭了。”
皮春玲轻声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春玲姐,真的,你老爸可不是坏人,要说有错误,也就是没有管好你那个宝贝弟弟,还有,还有在万锦县搞一言堂家长制,其他的,我没觉得他做得不对的地方嘛。”
皮春玲闻言一阵激动,情不自禁的握住常宁的手,“常记……不,小常,我,我谢谢你,我们全家都谢谢你……要不是,要不是你主持公道,我弟弟他,他也不会只被判个死缓……”
说着,皮春玲的身体忘情的靠到常宁身,惹得他立时全身一震,皮春玲的高山,他是偷偷打量过的,够得丁颖那个大波级别了,这方面他惹的麻烦够多的了,他可不想再为自己添砖加瓦。
“春玲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因为,因为我怕同志们看见,引起咱姐夫误会……”
皮春玲脸一红,松开常宁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常,你这人呀,不象个县委记……”
常宁笑道:“呵呵,我现在就不是县委记,是春玲姐你的弟弟。”
“小嘴蛮甜人的。”皮春玲嗔了常宁一眼,绕到他身后,趴到他的后背,耳边拿自己的大波摩搓着,一边低声笑道,“嘻嘻,小常,你说说,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常宁拉开搔扰他的皮春玲,望着她敞开的前胸,咽了几下口水,无奈的说道:“春玲姐,我是来说正经事呢。”
皮春玲不离不弃,挺了挺胸笑道:“好,那你说。”
“嗯……我决定啊,这次先批给你们报社五万元,你可以去找陈茂云付县长要,就说是我同意的。”
“谢谢,谢谢你,小常。”皮春玲扑来,捧着常宁的脸亲了几下。
常宁苦笑着,这娘们老公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两个月,旷着旱着呢,象头饿急了的狼,自己要是不保持克制,非着了道不可。
“春玲姐,这钱我批给你,我不查你用到哪里去了,但你要把《万锦报》给我办好,报纸没有起色,你就别指望我再给你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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