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略一思忖,孙华洋说道:“在我们机关里,特别是我工作过的省团委省计委和省经贸委,有一种很有趣的喝酒方法,好久没经历了,我很是怀念,那叫喝文酒,就是对诗喝酒,一个人先念一句诗再喝一盅酒,另一个也是这样,顺序错了的罚一盅,接不来的要罚三盅,所念的诗必须与饮酒有关,否则也得罚三盅,由你嫂子负责倒酒监酒,你认为怎么样?”
“呵呵,嫂子,你喜欢武酒还是文酒,你是监酒的,当然由你亲自定夺哦。”常宁说着,笑吟吟的看向尤丽。
尤丽脸又是一红,忸怩一下说道:“嗯……那,那就喝文酒,大家教是读人嘛。”
孙华洋一脸喜色,端起酒盅说道:“小常,少数服从多数呀,咱们开始。”
“唉,老孙啊,嫂子可是你家的人,这个少数服从多数,实在有点不大公平。”常宁挠着头,故意的朝着尤丽说道,“嫂子,咱依了你,但可要对我们两个一碗水端平啊。”
尤丽又瞟一眼常宁那里,那小兄弟更加放肆了,竟在向她微微的点头招呼,心一荡脸一红,一时竟有些语塞:“唔……当然,当然要公平么。”
孙华洋笑道:“小常,你小子别打叉,今晚就一个监酒人两个喝酒人,没有什么老公老婆,什么嫂子兄弟,一句话,绝对的一碗水端平。”
常宁心道,这年头谁怕谁啊,“好,老孙,你先请。”
孙华洋心里一阵冷笑,小半仙,就凭你那光会写检讨的三脚猫功夫,今天晚你死定了。
其实,孙华洋这招,恰好撞在了常宁的枪口,他不喜欢读是真的,但跟酒有关的诗文掌故却记得不少,当年和陈老师朝夕相处的时候,他经常乘老娘在公社酒厂当临时工的机会,偷偷的顺点烧酒出来,一边放牛,一边和陈老师陶醉于乱石怪岩之间,陈老师一喝高就狂吟什么唐诗宋词和元曲,久而久之,竟让常宁记住了不少。
孙华洋迫不及待的干了手中的一盅白酒,“这就开始了啊,我先来句打油诗,小常你听好了,商品经济大流通。”
“开放搞活喝两盅。”常宁说毕举盅,干了后把酒盅底亮给尤丽看,眼睛乘机在她突出的山峰扫描,一边喝他老公的酒,一边欣赏她欲说还羞的风情,是多么的潇洒快意呵。
孙华洋端起第二盅酒,又是一干二净,“要让客人喝好。”
常宁的动作也不慢,“主人先要喝倒。”
孙华洋的速度被带起来了,“万水千山都是情。”
常宁笑道:“老孙,少喝一杯行不行。”
孙华洋皱起眉头道:“常宁,这不大对头,我念的可是名家名句。”
常宁说道:“我说的可是当今酒场的流行名言,嫂子,你说说,我这对得对不对?呵呵。”
尤丽微笑道:“两位也算得是地方名人了,用打油诗来催酒,是不是有点俗呀?”
原来尤丽在县中是教语文的,孙华洋也是写文章的高手,常宁心里一沉,咱就这点墨水,岂不是死定了?不知陈老师当年吟颂的玩艺,还有用没用,再看那尤丽,早已灵巧的把桌的八个小酒盅都倒满了,右臂扬处,睡衣缩,那雪白嫩润的大腿就在他咫尺处呈现……
常宁只觉血往直涌,“老孙,今晚我豁出去了,来。”
宦海风云记 0327吟诗斗酒赏美人
此时,常宁也不再客气,不待孙华洋启口,抢饮一盅,高声的念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老孙你酒量如何啊?”
孙华洋怎会示弱,也是举盅就干,嗓子叫得更响,“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小常,醉的恐怕是你。”
“呵呵,俯饮一杯酒,仰聆金玉章。”决心够大,倒颇有小半仙惯有的气魄。
“红悠的念道:“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呵呵,老孙,你快快投降。”吟毕,振作精神的喝下了又一盅白酒。
“醉不成欢惨……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江浸月。”孙华洋的身体终于开始打晃,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呵呵,嫂子啊,老孙外强中干哟。”常宁拿手肘推推尤丽,装腔作势的念道,“驿亭门外叙……叙分携,酒尽……洒尽扬鞭泪……泪湿衣。”说着,喝了一盅酒后,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尤丽的大腿停留,羞得尤丽怕被孙华洋窥见,只好一动不动的任由常宁吃尽豆腐。
孙华洋瞪起醉眼,晃着身子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尤丽,你,你说……我,我,我外强中……中干吗,常,常少爷,你,你欺人太……太甚,咱,咱们再,再来……画,画楼……楼捶鼓……鼓催……催君去,高……高楼把……把酒留……留君住……”
“老孙,你前一句诗的酒都还没喝呢,犯规喽,呵呵。”常宁微微的一笑,一字一句的念道,“醉里不辞金爵满,阳关一曲肠千断。”
孙华洋双眼紧闭,头慢慢的向一边下垂,右手半扬,重重的跌了下去。
常宁不再去看孙华洋,而是凝视着着尤丽,少顷,微微的笑道:“一樽别酒最匆匆,还似陇头流水,各西东……嫂子,对,对不起了,老孙他,他输喽。”
酒桌倒下了一个人,只剩下孤男和寡女,暧昧的气氛立刻淹没了曾经弥漫的酒气,常宁那三分真醉七分装扮的眼睛,偷偷的瞅着一脸窘态的尤丽,心里一个劲的乐,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开这个口,无非是次的演出重来一次,那就怪不得老子喽,都是你那不中用的老公自找的,不过,喝了这么多的酒,也真的有些难受哦,尤其是下面的兄弟,几乎涨得到了爆炸的边缘,早已摆出了一付吃人的样子了。
尤丽摇了摇孙华洋,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常,对,对不起,这次,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常宁故意摇摇晃晃的起身,“嫂子,没,没事的,我,我非常乐意奉陪,只,只要嫂子你,你愿意,呵呵。”
尤丽听得脸一红,低下头轻轻埋怨道:“唉,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喝不下了还拚命的喝。”
常宁走过去,打了个饱嗝,身子几乎挂到了尤丽的身,借着酒意说道,“嫂,嫂子,你,你说,我,我该怎么干?”
这个干字让尤丽敏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常宁,小声说道:“小常,麻烦你,就象次……那样,帮我把他……扶去。”
常宁坏坏的笑道:“行啊,嫂子,我,我听你的,就这么干,不过,你可要搭把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哦。”
宦海风云记 0328嫂子是桥梁
常宁扶起孙华洋,醉人和死人一样沉重,孙华洋一个文弱生,不过区区一百来斤,他今晚也喝到了七八分,真的是背不动了,脚步的打晃踉跄在所难免,当然其中也颇有些表演的夸张成分。
尤丽见状,生怕两个男人的摇摇欲倒变为现实,便赶紧来,把孙华洋的右手搭到了自己的右肩,左手伸出去揽住孙华洋的腰,常宁的个子高,如法炮制的伸手出去,穿过孙华洋的腋下,却没有去抱孙华洋的腰,而是干起了不务正业的勾当。
常宁的手自然而然的触到了尤丽的胸脯,尤丽初次遭袭,反应颇为剧烈,身体一震,差点跌倒,但她仅红着脸瞟了常宁一眼,倒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慢慢的拖着孙华洋走了几步,常宁的手更加大胆了,其实也是次演示过了的,熟门熟路,便索性穿过本就虚掩的睡衣,紧紧的捏住了一座火热的小山,尽管还隔着罩罩,尤丽却身体一阵剧晃,一个踉跄,赶紧的用空着的右手,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常宁非常关切的问道:“嫂子,你,你没事?”尤丽忸怩着应道:“唔,没,没事。”常宁便道:“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说着手还在那山峰摸索几下,尤丽喘着粗气道:“小常,谢,谢谢你,辛,辛苦你了。”
如此一说,那小山的魔爪更放肆了,常宁的口中还调笑着:“嫂子,老孙他,他经常这样喝醉酒吗?”尤丽叹口气道:“唉,以前倒没醉得这么的厉害,他,他还以为自己年轻那会呢。”常宁说道:“嫂子,我看老孙虽然瘦了一点,但身体还是很棒的么。”
尤丽被常宁的右手折腾得够呛,说话也有些不加思索了,脱口埋怨道:“哼,好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常宁笑道:“不会,嫂子,老孙他,他怎么中看不中用了?”尤丽自知失言,羞得满脸痛红:“唔,就是,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便不行了呗。”常宁怪怪的说道:“哦,老孙身体不行了,那可就苦了咱漂亮的嫂子喽,真,真是的,这可咋办办哟。”
艰难的往爬了几格楼梯,孙华洋的全部重量,几乎都落在了常宁身,因为常宁的手,不知何时扯开了尤丽的罩罩,五根魔爪在那又嫩又热的玉山来回的摸索,尤丽被整得不能自已,只有喘气的份,哪还有力气去支撑孙华洋,开始她还有所躲躲闪闪,后来怕孙华洋摔倒,心中又蛮享受,只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折磨。
“嫂,嫂子,我想息,息一会好吗?”常宁这家伙,装出了一付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嗯……小,小常,你没事。”尤丽的口气倒很关心,也有些失望,因为常宁的右手突然间不动了,让她顿感一阵失落。
要在这狭窄的楼梯中间休息,还是件颇为困难的事,好在常宁有办法,放下孙华洋往楼梯扶手一靠,便和尤丽肩并肩的坐到了一块,装作不胜酒力似的,一边喷着酒气,一边就靠到尤丽的身去。
这时,尤丽伸手扶住常宁,忽然的说道:“小常,你一直在装醉。”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常宁轻笑道:“嫂子,你看出来了?”尤丽嗯了一声,“小常,你,你这人太,太坏了。”常宁索性拉过尤丽的手,往自己兄弟那里一放,笑着说道:“嫂子,你是说他,他很坏吗?”尤丽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本能的说道:“嗯……不,不是他,是,是你这个人,太坏……太坏了。”
也难怪尤丽对常宁着魔,这孙华洋看去仪表堂堂,健健康康,其实很不强壮,更有个令夫妻俩对外人难以启齿的毛病,就是那方面实在无用,前些年,还能基本满足一下尤丽,可这几年来却是江河日下,难以阵,加调到青阳以后,平生头一次当主政一方的一把手,一心一意想干一番事业出来,工作压力不断增大,就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一个月下来,也完成不了几次作业,而且是马虎潦草的任务观点,每每对着尤丽勾魂夺魄的身体,总是有心杀敌无力阵,而尤丽却步入了虎狼之年,正是鲜花最最怒放的岁月,花盛开而无人采摘,个中滋味的苦涩可想而知。
尤丽不是保守的女子,出身于省会城市,父亲是付厅级干部,只不过囿于身份和女人的矜持罢了。
想那夜孙华洋第一次面对常宁醉酒,尤丽早见识了他兄弟的雄壮威武,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记忆,不久前帮着他收割玉米,留宿一夜,名为打麻将,其实是心中念念难忘人家的兄弟,那一夜,着实让她更加痴迷铭心,常宁在她身吃尽豆腐,用尽轻薄,她其实是颇为享受,只可惜隔山下雨,远水不解近渴,反而让她难受了好几天。
今晚的酒宴,其实是她有意的促成,到了此时,心里早已是千愿万意了,唯一的障碍,只剩下那层万分之一毫米厚的叫矜持的透明白纸了。
在楼梯的中间息了息,继续往爬呗,常宁看看孙华洋睡得忒死,索性抓紧孙华洋的手,让他的整个身体靠了自己,另一只手不再依着孙华洋的后背,勇敢的在尤丽的身扫描起来,“唔”,尤丽轻叫一声,胆大妄为的常宁,竟然扯掉了她薄薄的睡衣,美艳的胴体只剩下下面一小片遮羞布。
尤丽羞得不敢再看常宁,本能的想逃,其实并不想逃,又被两个男人的身体堵在楼梯,逃无可逃,任凭常宁的手,在两个突出的地方自由的旅游了一遍。
突然,常宁的手不动了,尤丽感到了身体的某种失落,抬头瞅了常宁一眼,常宁正看着她,让她的脸立时通红起来,又一次羞得低下头去。
常宁轻笑一声,决定不再抻着了,便放开尤丽,猛地扛起孙华洋,蹭蹭的楼而去。
进了卧室,常宁把睡得死死的孙华洋扔到床,回过身,尤丽就站在面前,竟然没有捡回睡衣和罩罩,仅用双手虚掩着两座山峰,一对媚眼,喷射着火焰的光辉……
常宁扯开她的双手,轻揉着鼓涨得满满的山峰,微微的笑着说道:“嫂子,你,你确实很漂亮,春霄一刻值千金,时不我待难重来,所以,让咱们抓紧时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就应该主动一点,呵呵,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我马就走,永不回头,就当今晚我没来过你们家。”
尤丽红着脸,犹豫了好一阵子,小声的说道:“小常,我们,我们到隔壁去。”
常宁华摇头笑道:“不不不,我喜欢在这里,嘿嘿,嫂子啊,有你家老孙在旁边鼓励着,我会更加努力哟。”说着,竟也倒在了偌大的弹簧床。
尤丽犹豫了几秒钟,猛地扑了来,一边狂吻常宁的脸,一边双手以惊人的速度,解着常宁的衣裤。
常宁也是积极配合,忙中不忘本职工作,顺手消灭了尤丽身的最后牵挂。
终于,一丝不挂的常宁,迅速的爬起来,推着尤丽坐到床沿边,再推倒她和孙华洋几乎并排的位置,分架起她的一双长腿,早已准备好了的兄弟,微抖着冲破浓密的丛林,在一个流水潺潺的地方,狠狠的冲了进去。
没有嘶杀的叫喊和欢苦的歌唱,两个急促的喘气声和身体的撞击声,组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将近一个小时的艰苦搏斗,消灭了室内最后的羞耻,快乐和痛苦紧紧的伴随,只剩下一个愤怒男人的心愿,努力将“革命”进行到底……
得到了满足的尤丽,努力爬起来,主动拉着常宁到了浴室,当两个人的身体浸在浴缸的热水中,紧紧的相依相偎,好象变成了相识很久的朋。
常宁微笑着说道:“请问尤丽同志,我们已经是朋了吗?”
尤丽红着脸嗯了一声,点头的姿势却很坚决有力。
常宁也点着头继续说道:“那好,请你一定告诉老孙,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就两点,第一,他的秘焦玉才是小白脸郑志伟的朋,两人关糸很铁,让老孙多加小心,第二,我和老孙背靠着不同的大树,所以我们成不了真正的朋,但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者,只要老孙把握好分寸,我会全力支持他的。”
丽沉吟一下后问道,“小常,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老孙说,老孙他,他其实很看重你的。”
常宁摇着头笑道:“嫂子,这些事情由你说最合适,枕边风,赛台风嘛,再说,由你担任我和老孙之间的桥梁,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嘿嘿,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说着,双手又在水中爬起高山来。
“嗯……小常,你,你不会害我家老孙?”
“嫂子,我不会主动去害人,但也会被动的去害人。”
尤丽又嗯了一声,跨到常宁身,一边拿手讨好他的兄弟,一边娇羞的说道:“小,小常,那,那你就,被动的再害我一次,好吗?”
“呵呵,好好,刚才是土地革命战争,现在就进行民族解放的独立战争。”
宦海风云记 0329收编罗建人
有人曾总结说,真正能在体制内生存,并且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都懂得一条基本的铁律,均分而得的利益,才是最安全最完美的利益,面对飘过眼前的利益,不去争夺固然不对,但不为自己的朋去争利益更是不对。
常宁和孙华洋,都很好的遵循了这条或明或暗的规则,在又一次拚酒以后,两个人的配合更加默契了,有了孙华洋的支持,原政法委付记兼公安局长于建云被顺利的转正,进入了县委常委的行列。
不久,地委组织部的文件下来后,常宁也在县人大常委会象征性的走了走过场,成为了青州地区历史最年轻的常务付县长,工作的重心虽然还在开发区和财政及外事工作,但地位与原来的职务不可同日而语,不但县长办公会议可以恣意发挥一番,而且常委会的座次,一下跨越了好几位,居然可以紧挨着丁颖而坐了。
相应的,孙华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肖文明入主县委宣传部,他留下的空缺,给了省经贸委下派的一个科长,名叫张成全,籍贯宁州市滨海区,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当然也是孙华洋的人,不然还大老远的拉来干什么,同时,空出来的付县长位置,也在孙华洋的提议下,交给了教育局局长王向荣。
原来,常宁和胡子茂动了点小心思,让一向低调的王向荣,有意的倒向了孙华洋,老实人也有大智慧,一番忠心的表白之后,居然让他成了孙华洋的座客,当然,王向荣走出这一步,其实是被常宁和胡子茂给害了,因为叛徒的骂名,也一直背到他退休的那一天。
以穆长虹专员为代表的一方,在这场人事搏弈中也没空手而归,新任县纪委记柳白明,就是穆长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朴实的外貌,却有着一双烁烁生辉的眼睛,听说他是青州市人,调任前是青州市纪委付记。
常宁粗粗的看了一眼,便觉得柳白明不是泛泛之辈,纪委付记莫桂秋的日子要难过了。
而孙华洋的心思是这样的,来个不一般的人也好,县纪委被丁颖经营得象个铁桶,那个臭老头莫桂秋又眼高于顶,县委记的帐都不买,正好让柳白明去折腾一番,只要乱起来,他才可以出面收拾河山。
送几位新常委任的,是地委付记赵跃进和地委组织部长肖万山,足见地委对青阳县此次人事调整的重视,在县委大院的小会议室里,新老常委一个不落的到齐,照例又是那套繁杂的老程序,孙华洋主持,肖万山代表地委宣布了人事调整的正式结果,孙华洋带头表了态后,新来的纪委记柳白明、政法委记于建云和县委办主任张成全依次发言,最后是赵跃进讲话,无非是此次人事调整的重要性必要性等等,云云,最后强调了团结,才让与会者心里震了一震,团结两字人人会说能写,可团结能象说说写写那样容明吗。
送走地委领导,常宁没回自己新搬的办公室,按规定,他现在正好和县长邓志军是隔壁,但他去的是另一个邻居的办公室,主管全县工业和经济的付县长罗建人。
罗建人见常宁径直推门进来,急忙起身让座,“小常,有事打个电话过来,我过去就是了,怎么好让你亲自跑一趟呢。”常务付县长付县长办公室,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可罗建人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常宁笑着把罗建人按回到座位,“罗哥,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前辈嘛,怎么,不欢迎我来坐坐吗?”
一声罗哥,叫得罗建人呆住了,几乎要热泪夺眶而出,“小常,我……”
常宁拍拍罗建人的肩膀,拉过一张藤椅坐到他身边,来了个反客为主,又是递烟又是点火。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气死人,曾几何时,六年前的罗建人,还是青阳县受人瞩目的政治新星,地位还在邓志军之,可如今满四十五岁了,却正走进了仕途的死胡同里,按照干部年轻化的标准,年过四十三周岁的非常委付处,基本失去了继续进步的机会,怎不让人嗟叹唏吁。
罗建人的毛病,就是大家私下里给他起的绰号:弹子盘灵,意思是说他的立场,象弹子轮一样可以随时而转,他既没有王玉文邓志军他们的淡定,又没有胡子茂于建云他们的从一而终,更没有邱夏风方天正等人,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择善而向的政治勇气。
当初方天正占据着青阳政坛的主流时,罗建人亦步亦趋,接着刘为明杀回青阳,他又在大局靠向刘为明,后来高飞主政青阳,他以为郑家要在青阳坐大了,又不知不觉的和郑志伟走得很近……就象做梦一样,猛一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原来地位相当的都去了,象常宁这种小字辈也进了常委班子,却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打转转。
罗建人和常宁的关糸,也是不恶不喜,若即若离,始终没有象今天这样“促膝”过。
“小常,我,我明白,谢谢你,谢谢你啊。”罗建人的双眼湿润了,紧紧握着常宁的手,激动的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常,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这一次的人事调整中,还有个小插曲,地委个别领导,以加强龙门县政府班子为由,提出调罗建人去龙门县工作,孙华洋一度也倾向于同竟,毕竟是属于曾经的郑家之人,能踢一个就少一个。
这事罗建人是知道的,自己站错了队,又是寡妇睡觉面没人,便一付听天由命的样子,做好被发配的准备。
还是常宁公开发力,发动孙华洋刘为明两位新老记,加邓志军王玉文两位新老县长,联袂前往地委,又是拍桌子又是踹凳子,据理力争,才把他保了下来。
这份人情够重啊。
“老罗,开发区马要正式开张了,下星期,我外公的公司就要派人过来,二十个企业的厂房建设就要破土动工,我再三考虑,为了咱们青阳开发区的顺利发展,光有一个开发区管理委员会还不够,所以,我准备向县委县政府提出,建立一个开发区监管会,孙记和邓县长也原则同意了我的建议。”
“这个监管会的组成人员是这样安排的,县政府出一人、县人大县政协各出两人,县纪委和县计委、经贸委、财政局、审计局、监察局各出一人,加四名离退休老干部,这个监管会为非常设机构,但必须做到每个月至少进开发区检查一次,你老罗是青阳县的老工业老经贸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比你更懂经济和发展,因此,这个开发区监管会的负责人,非你莫属。”
罗建人楞住了,犹豫一下后说道:“小常,开发区已经直接在你的领导下了,我再横插一杠,恐怕对工作不利。”
常宁微笑着说道:“老罗,你是老前辈了,应该比我更懂得,没有监督的权力最容易腐败的道理,我当然是开发区的第一责任人,但以后恐怕难以全身心的投入啊,而且我外公的公司成为开发区的主要投资者,很多事情我不便出面,也不会参与开发区的日常管理工作,因此,你的监管会非常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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