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终于,挣扎着刚坐直身子的服务员,在人世间留下最后一声惨叫后,重重的扑倒在地板……
小包厢的门,“啪”地被人推开,这回常宁有了防范,早抓在手中的碟子,唰的飞了出去。
来人伸手抄住碟子,一脸的冷峻,赫然便是记者招待会见过过的朱奇,冲着常宁喝道,“还不快走。”
常宁皱着眉头骂道:“他娘的,你没看老子的腿,被活活的钉在地板吗?”
说着,常宁拿过餐巾,先紧紧的绷在右大腿部,然后在朱奇惊愕的目光下,低叫一声,生生的拨出了扎在腿的短刀。
一股鲜血,象一道绚丽的箭雨,从常宁的腿狂飚而出,直射空中。
“他娘的,这回,这回亏大了。”常宁一边苦笑,一边骂骂咧咧,完全不象一个被刀刺穿大腿,鲜血直流的伤者,看得一旁的朱奇心中钦佩不已,这小子果然象领导交待过的,不是一个善茬子啊。
清醒过来的金未央,花容失色的扑来,一边扶起常宁,一边哭着问道:“小常……小常,你,你没事……呜……”
“呵呵,哭啥哭啥,带着老娘们出来,真他娘的没劲。”常宁推开金未央的搀扶,一步一拐的走出了小包厢,“老朱,谢谢了,欠你个人情,先记着啊。”
几个小时以后,常宁已经躺在范家别墅的大客厅里,左有金未央,右伴陈思思,虽是美艳相伴,无奈右腿绑着石膏,被架在一条小木凳,麻药过后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写在脸,样子着实的狼狈。
他娘的,想当年十几岁时,为了讨生活,在大青山深处,和老舅两人面对几十头群狼,杀了个昏天黑地,血风腥雨,最后照样全身而退,猎肉凯旋,没想到如今在香港这条小河沟里翻船,奇耻大辱啊。
想着想着,常宁的脸便寒了起来,金未央和陈思思以为他是为疼痛所致,碍于旁人在场,想问也不敢开口,只把所有的关爱,统统倾注在深切的目光里。
蒋西平刚从警察署回来,范东屏沉着脸问道:“阿蒋,警察署的人怎么说?”
蒋西平说道:“干爹,王警长说,据初步调查,这是一伙来自英格兰极右组织的一个激进的分支机构,叫什么英格兰紫色小组,次记者招待会,和小少爷比武的威廉.史密斯,就来自这个紫色小组,小少爷击败史密斯后,这个小组的人就公开叫嚣,要为史密斯复仇,因此,王警长判断,死者他们此次来香港,就是专门针对小少爷的。”
范东屏嗯了一声,“香港当局有什么反应?”
“他们对小少爷遇袭、奋起反击并击毙凶手一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范东屏沉默良久后,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岂有此理,竟敢欺负起我范家的人来了。”
蒋西平小心的继续说道:“干爹,新华社香港分社负责人,半个小时前对记者发表谈话,对小少爷遭袭负伤,表示严重关切,同时敦促港英当局彻查此事,切实保护在港的大陆居民的人身安全……还有,还有台北建丰先生,委托他秘打来电报,对小少爷遇刺一事,深表关切,并说若需帮忙,请干爹尽管开口。”
常宁听得心里一惊,建丰是小蒋先生的字,他和外公以兄弟相称近半个世纪,关糸情同手足,打个电报表示一下关心,倒也不算意外,只是自己来自xx党,却让昔日的死对头表示关心,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看来,外公脱离台湾的政界和军界,一心向往大陆故土,这位建丰先生其实是默许了的。
范东屏微微的一笑,“难得建丰兄还记挂着我啊,这点小事,我范东屏如果摆不平,以后范氏集团公司还怎么在世立足。”顿了顿,忽地脸色一沉,盯着蒋西平问道:
“阿蒋,这个这个,什么紫色小组,这次来了几个人?”
“干爹,据现场被捕的人交待,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现在被小少爷击毙了一个,应该还剩下三个。”
“哼,别以为挂着米字旗,就可以为非作为了,老子要让世人知道,这是中国的土地。”范东屏顿着拐杖,沉着脸说道,“阿蒋,这事交给你了,弄得干净的,告诉阿云他们,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如果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就别再回来了。”
“是,我这就去。”蒋西平一脸肃然的应了一声,敏捷的转身而去。
常宁听得心里一凛,老头子的话里,分明充满了杀气,不愧为国军的将军,杀伐果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范东屏恢复了慈和的脸色,轻笑着问道:“傻小子,你怎么样了啦?”
“哎哟,疼死我了……”常宁开始了装腔作势,乘机将自己的脑瓜往金未央的怀里靠,另一边,一只手却搁在了陈思思的胸前,立即把姐妹俩弄了个大红花脸。
范东屏不理常宁,朝着金未央吩咐起来:“未央,你和思思帮小常收拾一下,争取让他坐明天回之江省的第一班飞机。”
金未央点着头不敢出声,她是个明白人,范东屏那边要“办”人,为了解除后顾之忧,这边当然要先送小常安全的回内地去。
看到范东屏进了房,姐妹俩才回头,眼巴巴的瞧着常宁,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常宁理解两人的心思,坐起身悄悄的说道:“扶我到屋里去。”刚尝到甜头就要分开,姐妹妹的心情可想而知,得想办法做做政治思想工作哟。
“唉,其实么,我也不想做这个破官了,可身不由己啊,瞧瞧你们俩,憋着个脸干么,”常宁靠在床头,一手一个拉着坐到床,说话是少有的细声细气,“好了好了,我保证,用不了几天,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但是,你们得听我的话哦。”
“真的吗?”异口同声,果然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听好了,未央姐你呢,抓紧时间理清公司的事,特别是咱们手的股票,我建议公司帐户和个人帐户,都抛掉一半,其余的留着,视行情变化再作决定,思思你呢,一定要帮我把招商工作完成,离一个月期限还有八天,八天以后,你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然后,我和外公商量一下,咱们范氏集团落户青阳开发区的二十个项目,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动工建设,这么一来,范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内地分公司就需要马成立,嘿嘿,这筹备新公司的工作,本少爷现在就决定,由你们两个负责完成。”
金未央和陈思思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忽然都红起脸来,原来常宁受伤后,两人关心过度,不藏不掩,竟然忘记了自己和小少爷的私事,都还没告诉对方呢,这下好了,来了个自我暴露,乘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嘿嘿,都别装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要注意团结爱,和睦相处啊……下面布置一个任务,你们俩马去街帮我买点礼品之类的东西,本少爷尽管身负重伤,但空着手回去,面子挂不住哟。”
姐妹俩拿来笔和纸,一阵猛记,起身欲走,常宁脚不动手动,一手一个就攀到了她们的山头,一阵乱舞,坏笑着问道:“你们俩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回答哦,你们说,是资产阶级厉害,还是无产阶级厉害?”
姐妹同声,其音亦清,姐妹同心,其情亦真,“小少爷,当然是无产阶级厉害。”
“回答正确,加一百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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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 0315回到青阳县
前来机场接常宁的人中,没有女人的倩影,因为常宁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于建云,女人们爱兴师动众,又善于制造戏剧,常宁这付坐在轮椅的惨样,可不想再在湖城折腾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常宁此番回到内地,肯定要被“有关部门”请去折腾好几天,何况他在香港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何况他的外公有着太特殊的背景,出去前,省委统战部部长王国维就交待常宁,让他探一探外公范东屏的口气,可否担任两岸私下沟通的桥梁。
于建云是深谙此道的,越野车在丁一龙的驾驶下出了机场后,于建云笑问,要不要在湖城待一夜,常宁急忙摇手,还催丁一龙开快一点,于建云笑说,你这样悄悄溜回去,非让领导骂不可,常宁咧嘴一乐,行,等会把你扔在这里,给你个拍马屁的机会,于建云说,我倒想让领导骂几句,可领导不认得咱,门进不去哩。
前面付驾座还坐着金汕,后面的座位则是于建云的秘郑先苗和司机雷军,这两人都是二十几岁,自进公安局起就跟在于建云身边,常宁也早就认识了的,尤其这个雷军,不但当过几年兵,还曾在南疆前线待过一阵,是两年前省运动会的散打冠军。
常宁让金汕拿出行李包里的礼品,给每人分了一个小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瑞士产的男女情侣手表,在香港是大众货,可在内地就是希罕物了。
众人一一谢过后,于建云一语双关的说道,“领导,我的工作没做好,可没有见面礼能送给你啊。”
常宁微微的点着头,知道于建云说的,就是蔡正祥被杀一案的秘密调查工作,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老于,是不是我们的侦破方向弄错了?”
“应该不会,”于建云说道,“我私下请教了省厅的几位专家,他们都肯定了我们最初的基本判断,同时还提醒我,不要轻易的改变破案方向。”
常宁哦了一声,笑着说:“那就说明,我们的对手非常的耐心,老于,我希望这个案子能在开发区动工之前,有一个圆满的了结。”
于建云也笑着说道:“领导,这车除了你,都是我这个秘密侦查小组的成员,刚在在你下飞机之前,大家都还在讨论这个案子,我们一致认为,要想尽快侦破此案子,只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大家说,你一回来一出主意,这个案子就能很快搞定了。”
“呸,我要有办法,还要你们这帮人啥用?本领导从香港苍惶而逃,正晦气着呢,”常宁乐呵着,慢慢的闭了眼睛,“老于啊,办法我倒是想了一个,嘿嘿,现在时机还不大成熟,不过,你那里一明一暗两个小组不能放松,继续加把劲……他娘的,我估计也该差不多了。”
初秋的下午,尽管还能感受到太阳的灼热,但坐在飞驰的越野车,开着窗沐着风,实在是件惬意的事,这几年湖城市到青州地区的国道线大修了两次,路面加宽了许多,丁一龙和雷军的驾技不错,长途客车要爬十个多少时的路程,常宁的越野车用不了六个小时。
夕阳罩地,炊烟飘摇,又回到了熟悉的水洋街,满眼是亲切之感,尤其是从公路到家门口这近两百米的小路,两边的农田里长满了金黄色的玉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常宁归来的同时,还提示着他,丰收的季节要来了。
说起来还挺搞笑,这小路两边的十多亩旱地,竟是常宁通过水洋村转手承包过来的,原来的承包户是个做豆腐的专业户,手艺远近闻名,常宁帮着他,通过老师刘开的关糸,成了之江大学学生食堂豆制品的第一供应商,现在人家在湖城是出了名的豆腐大王,混得风生水起,一年的纯收入好几万,哪还会顾得家里的农活,于是,便把玉米地转包给常宁,当然,怕人家笑话,协议的转包人,写的是老舅常学军的名字。
坐在轮椅的常宁,让丁一龙跳过小水沟,拉着一杆玉米过来,常宁象个老把式似的,瞧了瞧嗅了嗅,一放手,玉米杆弹了回去。
旁边的金汕内行地说:“领导,我看成熟得差不多了,你定个时间,我找机关篮球队那帮小子来帮忙。”
常宁笑起来,“你这个大秀才,外行了不是,我们水洋乡是青阳唯一不种水稻的地方,春收土豆秋玉米,你们几个呀,到这里都得叫我一声师傅,玉米的生长,光合作用比水的作用还大,这偌大的一块地,外边的是成熟了,里边的起码还要八天十天呢。”
于建云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笑着说:“行行,常师傅,等哪天收割时言语一声,我们都来凑个热闹。”
常宁家的门口,迎接他的是常学军两口子,“小常哎,这回败得好惨哟。”常学军是个乐天派,天生的爱笑,和于建云他们打过招呼后,便指着常宁那条缠满沙布和石膏的右腿,咧着大嘴乐开了。
“该死的老舅。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呀。”常宁没大没小的骂着,还拿完好无损的左腿扫了常学军一下。
常宁家的院子门已经改建过了,大得轿车都能开进去,于建云眼尖,分明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心里一笑,冲着金汕使了个眼色,金汕他们便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跟着于建云赶紧的告辞了。
于建云一边走还一边心里发乐,这水洋人爱认干姐姐干弟弟的光荣传统,算是被小常这家伙发扬光大了,人家干姐姐一大堆,自会照顾他那条有点装重伤的右腿,咱们掺和进去,非惹来他的臭骂不可。
果然,常宁的客厅里,丁颖早已等候多时,要不是于建云带着一帮人,她早就跑到门口来了。
常学军两口子帮着将行李运进来,不敢久留,接了常宁递来的礼物,知趣的离开了。
常宁冲着丁颖笑,“报告丁记,我请求回到无产阶级的阵营里来。”丁颖扑过来,小心的捧着常宁的脸,不知道吻了多少下,只可惜常宁有伤在身,没办法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倒是胸前巍峨的高山,着实让常宁践踏个遍,刚才还端庄的打扮,也变得凌乱不堪。
久别情更浓,夜深静漏时,说过别后闲话,吃了丁颖精心准备的晚餐,常宁在丁颖的挽扶下蹦着了二楼。
往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一躺,常宁笑着说:“丁姐,我宣布,今晚就睡这里了。”丁颖浅浅一笑,献了两个小酒窝,“那,那我在这里陪你。”说着便坐到常宁身边的地毯,常宁也不客气,一只手很快的伸到她的山,“丁姐啊,这阵子有没有想我呢。”丁颖闭着眼享受,“小常,你,你这不是废话么。”常宁乐道:“嗯,倒也是啊,丁姐,看你的样子,象只三年没见鱼的馋猫,呵呵。”丁颖有些幽怨的轻语道:“唉,都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这人回来了,却是只能看不能用啊。”
常宁见好就收,收回自己的手,点一根香烟说道:“丁姐,来日方长,又何必计较这一时之失,咱们还是回到现实,回到工作状态中来,我需要尽快了解县里的情况。”
丁颖见常宁说得一本正经,怔了怔,不敢怠慢,坐直身子靠在常宁的左腿,理理思绪“汇报”起来。
“这段时间,咱们青阳县倒还算平静,没发生什么大事,孙华洋的确有能耐,蔡正祥死了以后,经贸会主任的位置一直空着,他力排众议让新任付县长史乐恒兼任,史乐恒一边管着全县的农业,和滨海农场的工作,现在又让他兼管经贸委,等于是工业农业一把抓,成了比常务付县长程中州权力还大的付县长,害得程中州经常跑到老邓那里发牢骚,我和老邓向孙华洋提了几次,他都说到明年人代会召开时再确定。”
“另一方面,全县现任干部的考核考评工作,到前天基本算结束了,孙华洋在这方面也作了不少文章,一批向他靠拢的基层干部,乘机被他安排到一些重要的工作岗位,尤其是一些局委办新增的付职,几乎都被他的人占了,当然,他想让干部队伍来个大换血,也是一时难以办到的,象他提出的乡镇领导和局委办头头大换岗的提议,就被我和老邓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常宁问道:“那么,丁姐你和老邓的结论是什么呢?”
丁颖笑着说道:“你那个引狼入室,帮助他在青阳站稳脚跟的计划,已经初步得到了实现,孙华洋现在干得有滋有味,完全进入了角色。”
“呵呵,尊重他支持他,让他真心实意的为青阳百姓办事,这就是我的目的,”常宁一边说着,一边又让不老实的手爬了丁颖的山头,丁颖娇躯一颤,索性脱了衣除了罩罩,向常宁奉献出庐山的真面目,“丁姐,为了赢得地委的支持和孙华洋的信任,你作为党群付记,和省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本着对党对工作高度负责的态度,要找个机会向领导反映一下,作为青州地区第一大县的县委记,孙华洋应该进入青州地委的常委班子。”
宦海风云记 0316上面的风,吹到了下面
“遵命,常付县长。”丁颖妩媚的一笑,挺了挺胸,两座大山离常宁的脸更近了。
“丁姐啊,过个一两年,大家明白过来,肯定会有很多人骂我,借孙华洋手的刀,撤换了一批本地干部,其实我是为青阳的未来考虑,象青阳望海龙门这些没有资源,地处偏僻的落后地区,要想乘着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追时代发展的步伐,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干部换思想,一旦开发区启动以后,干部就是决定性的因素,我不得不下这个决心,不换思想,就坚决的换人。”
丁颖轻轻的说道:“现在就有人开始骂你了,这次干部考核考评试点,有二十七名正科级七十一名付科级,因为不合格而待岗学习,另外还有二百多名科员没有通过考试,总之,这次新的干部制度试点改革,我认为在青阳是成功的,大家倒没有说你在借刀杀人,都是说你不为本地派干部说话,有的还说,还说你小半仙官做大了,胆子变小了,成了那个,那个缩头乌龟了。”
“他娘的,谁敢这么骂我?”常宁破口骂了一句,马挠着头苦笑起来,“唉,没办法,改革就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本领导挨骂,也算是一个巨大的牺牲。”
丁颖又是浅浅一笑,“常付县长,我继续汇报啊。”
“呵呵,继续继续,本领导洗耳恭听,不过,我只关心县委大院里的事,别拿下面鸡毛蒜皮来烦我哟。”常宁说笑着,索性侧着身子,两只手都开始爬山,惹得丁颖娇躯连连的打颤。
“嗯……领导你轻点嘛……”丁颖闭秀目,先享受体会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
“统战部那个笑面虎史宝山,依然如故的无欲无求,按时班,准点下班,开会时照样很少发言,一说话就是大道理,遇到问题绕得远,举手表决随大流,而武装部那个炮筒子郭红军,自从中央军委搞大裁军以来,撤销了青阳作为海防前线的战略地位后,焦山港已变成了军民共用港,仅仅是海军的补给基地,大青山的三零六基地,也撤了大半的军人,听刘月红说,三零六基地以后要改成无人通信中转站,将撤销所有编制,按照东南军区司令部的要求,撤军不撤防,咱们青阳县的民兵武装建设还要进一步加强,因此,郭红军现在成天忙于民兵训练工作,基本不参与其他事情了,参加常委会,也只是带着一对耳朵,完了就走人。”
常宁点着头说道:“其实,这两人是穆长虹专员钦点的,说起来也是吕太良付省长的人了,和咱们算起来,还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人,现在就看吕付省长的选择了,他一心想在十三大召开前夕更一个台阶,如果他想和王国维一样,走老爷子的路子,那么穆长虹也好,史宝山郭红军也罢,都是我们可以团结和依靠的力量,反之,这三个人一定不会甘于寂寞,特别是那个笑面虎史宝山,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从省城到青阳,是来熬待遇混日子的。”
“以郑志伟为首的郑派三个人,现在个个都有本难念的经,常务付县长程中州,有老邓压着,下有你和罗建人顶着,现在又有一个敢于公开对着干的新任付县长史乐恒,他成了一个无事可干的人,听说每天下班后,都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
“纪委记余春明呢,现在一门心思的大事,就是想调动工作,次他来我办公室也公开说过,但他不是想调回青州,而是想调到宁州去追随李万钧,跨地区调动一个付处级,就有点难度了,非得通过省委组织部协调不可,可惜现在郑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躺着,青州地委里没有人替他说话。”
常宁听着,心里乐了起来,那余春明要调到宁州去,哪里是想追随李万钧,分明是解决他和“老相好”李万韧分居两地的“相思”之苦呢,于建云说得没错,这两个家伙一定还是耦断丝连啊。
“至于小白脸郑志伟,在你去香港三天后,就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让他去西江省省委党校报到,参加东南地区四省一市共同举办的正处付处干部培训班,非常奇怪的是,通知是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直接打电话通知孙华洋的,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经过地委组织部,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郑志伟是离职学习,他现在的组织关糸,应该在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二处。”
常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呆了半晌才说道:“他娘的,郑家真是百足之蛇,僵而不死啊,那,那就是说,咱们青阳县现在,现在只剩下十个常委喽?”
“嗯,没错,我和老邓都感到奇怪,离职学习,那就意味着走人,不是平调就是升职,按理说郑志伟才三十岁,资历尚浅,加郑家又刚遭受沉重打击,想马往升有点难度,但不管怎么说,离开咱们青阳是确凿无疑的,当然,他走了也好,可总得定一个新的宣传部长,可孙华洋似乎讳莫如深,地委领导也不作任解释,我去青州开会的时候,特地问过郭昌铭记,他也是含糊其辞,只说先让我兼管一下宣传部的工作。”
常宁叹了一口气,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地委也不敢明说的事,那肯定要从省委找原因了,他娘的,我估计,十有,省委里头来了郑家的大靠山了……噢,对了,郑志伟走了,那常常呢?”
“她没调走,还是咱们青阳县的团委记啊。”
“噢,那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也许她会知道郑志伟的事。”
丁颖摇着头,握住常宁的手说道:“小常,也许,也许你真得该关心关心你这位妹妹了,我感觉,一定是他们的婚姻出了问题,前天我在县委大院里碰到她,吓我一跳,人都瘦了一圈了,面黄肌瘦的,一脸的苦相,问她她也不说,只问我一句你几时回来。”
常宁一听就变了脸色,噌的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拿电话机,“这丫头,怎么不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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