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不过尽管如此,在看到伦格的脸时,纽布辛诺的本堂神父还是诧异的低喊了一声“上帝”。
他向着在侍卫帮助下脱下外袍的皇帝躬身行礼,看到皇帝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这所刚刚经过修统的小教堂,他略带一丝骄傲的随在皇帝身边,不住的说着镇子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陛下,按照皇后陛下颁布的命令,特里布斯在整个行省都已经建立起来。做为与地方官员一起领导当地的大会,各地的特里布斯可以直接向君士坦丁堡大会报告各个地区发生的事情。”
格里高利向看着新绘制的马赛克壁画的皇帝说着,当看到皇帝脸上露出的笑容时,他也跟着发出一声微笑:“另外,由您下令播种的那些叫咖啡的作物,长势也很好。虽然有些地方因为生疏遇到些麻烦,可是很多地方还是很顺利的。”
说到这里,神甫停下来考虑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无奈的说:“不过对农民来说,也许播种他们不认识的新作物太危险了,所以一些地方除了那些指定用咖啡收成做为抵押税的土地之外,还是有些人不肯随便种那些东西的
格里高利略显沮丧的口气。让伦格不禁感到好笑,他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眼神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小当他看到教堂后院时,不由又想起了丁微的那个女仆。
看到皇帝似乎对教堂后面刚刚建立起来的一所房子颇为注意,神甫敞开了那扇当初内娜试图逃跑时经过的小门,引着皇帝走到了院子里。
“现在镇子上的一些功勋老兵和有声望的人已经进了特里布斯。就和其他地方一样,这一切都是按照颁布的法令安排的。”神甫略带骄傲的指着新建起来的房子“所有人都在这里参加特里布斯的议事会,陛下我不能不说这一切真是上帝给予我们的恩惠
“上帝的恩惠”伦格细细玩味着神甫的话,看着眼前那所看起来充满朝气的小议事厅,伦格回头向神甫淡然的说“神甫你忘记了一点,上帝赐予的恩惠,同样耍由我们每一个人把握住才能享受。”
说着,他转身向着教堂里走去,独自留下神甫为皇帝的这句话呆呆出神。
一盏牛油灯下,伦格坐在杂木桌前一边思考一边不住的书写着,有时候他会停下来想一下,然后再继续奋笔疾书。
一声门响,格里高利神甫和拖着一盘食物的胡斯弥尔一起走了进来,在看到皇帝停下笔之后,神甫走到伦格身前,等待着皇帝允许他开口。“告诉我神甫,你要对我说什么?,小伦格随口嚼着已经有些发硬的面包。看着神甫默不作声的样子,示意他坐下来后问着“你一直对我说一些好事,现在可以说说还有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陛下,请原谅,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神甫好像下定了决心,他伸手在胸前哉了咋。十字,然后抬头望着伦格“陛下,我只是个地方的神甫,我不知道君士坦丁堡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太好的地方。”
“你是说关于外省的特里布斯,可以直接向君士坦丁堡报告这件事吗?。伦格淡淡的问着,当看到神甫脸上的表情后,他放下手里的面包“告诉我神甫,你认为这样做对吗?”
“陛下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本堂神甫,虽然在行省的特里布斯担任笔录官。可我不懂这些,不过”神甫有些懊恼的摇摇头“有些谣言还是传到行省里了
“什么谣言?”伦格
“是关于皇后陛下的”神甫紧张的看看伦格的表情,当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始终平静后,神甫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他没有再开口,而是等待着皇帝允许他继续说下去。
“是关于皇后的法兰克人出身的谣言吗?”伦格再次拿起面包,他一边轻轻咀嚼,一边望着神甫依然略显不安的表情“告诉我一切神甫。你应该明白我秘密返回君士坦丁堡,就是希望能听到一些可能作为皇帝无法听到的事情。皇后曾经在不久前遭到暗杀,虽然我不相信这其中可能会牵扯到谁,但是我更希望知道真相。”
神甫愣愣的看着伦格,他没想到皇帝会对他说这些对他来说过于隐秘的话题,这让格里高利不禁更加不安起来。“陛下,我只能说出自己听到的”神甫小心的说“君士坦丁堡有传言说。陛下是因为皇后陛下的法兰克人身份,才会和那位埃罗帕西娅小姐生下一咋小孩子,因为您希望您的继承人拥有真正的罗马血统,所以”
“所以他们当中煎有人认为我会废黜皇后吗?”伦格看着桌子上的灯光,他的脸上颇为平静,但是心中却不由掀起了一阵波澜。
正是因为阿历克斯给他带来的关于有人提出要废黜玛蒂娜的谣言,才他决定提前返回。现在再次听到这样的谣言,这让伦格不由为君士坦丁堡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担忧起来。
即便是最老练的政治家,在君士坦丁堡这座充满了诱惑,也同样充满危机的城市里,都可能会因为一时的错误遭遇到灭顶之灾,那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女孩,能面对这样的困境吗?
玛蒂娜所面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困难,即便是远离那个充满是非的漩涡,伦格也能体会的到。
至于在听到那些公然叫嚣着要废黜皇后的传言之后会怎么样,则正是伦格为之担心的。
“陛下,有人说皇后陛下颁布的,奔许行省特里布斯直接向君士坦丁堡报告的法令,就是为了惩罚那些支持废黜皇后地位的外省将军,因为这样一来,行省总督们的权力就受到了制约。”
神甫谨慎的说着。他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已经卷进了一个对他来说想象不到的巨大麻烦里,这让他在懊恼自己多嘴多舌的同时,也不由为罗马现在的局势感到担忧。
几个世纪以来,权力之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罗马一刻,正是这样的纷争在慢慢消磨着罗马的精力。
很多人才并不是在与外敌的战斗,而是在罗马内部的权力倾轧中耗光了他们的精力和生命,这就让原本就众敌环绕的罗马,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局面。
即便是伦格的变革,在这种已经被罗马人习惯了的内耗面前,也显得举步维艰。就如同现在看来只是针对玛蒂娜的反对声一样,从那些叫嚣着保持帝国继承人血统,废黜皇后的谣言中,伦格能感觉出后面那对自己的变革充满敌意的力量。
“神甫,你真是一位令人感激的朋友”伦格站了起来,他示意胡斯弥尔拿来了一小袋金币递到神甫面前“我相信上帝一定会保佑你,因为你让我听到了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神甫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自己整个晚上肯定是无法睡好了。手里盛着金币的袋子在他手里显得异常沉重,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出卖了什么似的。
“内忧外患,内忧外患,内忧,”
神甫离开后,伦格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底不住的这么想着,他能感觉出在那些对玛蒂娜不利的声音中,同样包含着的对自己的不满,或者说。有些罗马人总是希望自己成为他们心目中的那种皇帝。
看着在忙着收拾一切的萨拉森男孩,伦格忽然开口问:“胡斯弥尔告诉我。你认为玛蒂娜是不是适合成为一个皇后?”
伦格的问题让正在忙着手里工作的男孩不由身子一震,他吃惊的看着主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告诉我,你认为玛蒂娜是不是应该被废黜?”伦格依然平静的问着。
“陛下,这”这不是我应该说的”胡斯弥尔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随着跟随在伦格身边时间的增长,男孩对主人的崇敬也越来越深,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这样的问题绝对不是自己能回答的“陛下。玛蒂娜女主人是您的妻子,只有您才有权力说她是不是有资格成为您的皇后。”
男孩的话让伦格眼中露出了笑意,他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当经过胡斯弥尔身边时,他伸手在男孩的肩头轻轻一拍:“胡斯弥尔,别忘了回去之后,你要到君士坦丁堡大学去学习。要知道历史上还没有一咋。罗马皇帝的书记官是萨拉森人呢。”
说着伦格打开房门,看着站在走廊里正在巡视的不平,他向自己的近卫军第一旗队长微微招手示意。
“听着不平,你晚上要做好准备,明天天黑之前,我要回到君士坦丁堡。”
征服天国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外患
渗初秋的阳米在迄外的小坳里慢慢升腾起来,当金阶圳尔一点点的掠过暗淡的平原,向着大地上划过时,一队罗马骑兵已经在广袤田间的道路上扬起了一阵烟尘。
不平很忠实的置信了皇帝命令,他很早就起来指挥近卫兵们做好准备。当伦格在胡斯弥尔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走出房门时,看到的是早已等待在院子里的近卫兵。
队伍的经过在镇子上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尽管头天晚上突然毙,临的这些军队引起了镇子上居民的注意,但是直到队伍完全消失在镇外的道路上,人们才好像终于明白过来的奔向教堂。
不过他们看到的,只是格里高利神甫一片漠然的表情,不过在很多村名极力的请求之下,神甫终于忍耐不住的对好奇的居民们说:“我不能告诉你们那是哪位贵人,不过上帝的荣光的确在昨天夜里降临到纽布辛诺了。”
一阵阵清晨的凉爽微风吹进车厢,伦格看着坐在对面打着瞌睡的胡斯弥尔不由为有些好笑。
他知道这咋。时候就让队伍开始行军的确有些辛苦,但是他却不能不这样做。
玛蒂娜面临的困境,即便是在菲利"bo bo"利也能感觉的出来,随着距离君士坦丁堡越来越近,伦格也更能感觉出自己的小妻子正在经受怎样的磨难。外表看来,玛蒂娜拥有了几乎是以前的罗马皇后们都不曾拥有的荣光,她不但成为了帝国的摄政。甚至还成为了推行帝国新政的领导者。
当罗马的贵族们骄傲的藏视法兰克人的同时,他们却不得不在一位法兰克皇后面前鞠躬行礼。
而让人敬畏的是,按照伦格的意愿和玛蒂娜自己的果断决定。她牢牢的抓住了君士坦丁堡的卫戍军和警戒军团。而且在遭遇到意外的行刺时。她在开始的恐惧和彷徨之后。立刻不失时机的向着那些罗马贵族们果敢的下了狠手!
但是即便如此,伦格也能感觉出玛落娜面前那一道道令人担忧的陷阱和漩涡。
即便有马克西米安做为国务秘书的帮助和法尔哥尼所统领的卫戍军的拱卫,但是伦格知道,在君士坦丁堡中发生的一切,往往并不是军队或者位高权重就能解决的。
就如同当初的艾萨克一样,君士坦丁堡人始终是最令人为之担忧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伦格在急着赶回去的同时,也不由对这座城市充满了一阵莫名的期待。
老大帝国,老大帝国呀!
庞然臃肿的国家和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的体制,让东罗马就如同一个已经进入暮年的雄狮。显露出了老迈的景象。而在它的四周,群狼却在随时窥伺着它的领地和期待着它保护的幼雏。
我是那个能让这头雄狮再次回复青春的人吗?伦格心中暗暗自问,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车窗外,当朝阳掠过山坳中的缺口照射过来时,迎耀眼的阳光,伦格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自语:“我就是那个人!”
同样的晨光掠过了一片片的宫殿,也照射到了圣宫之中。
当玛蒂娜在一阵阵让她有些厌烦的催促声中醒来时,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年轻的小皇后立刻张开嘴巴小就在她要发出尖叫时,她才发现那原来是自己宫里的宦官。
玛蒂娜不由有些失神的把头重新靠在枕头里,说起来即便已经很长时间,可她还是无法适应宦官这种让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虽然自小生活在东方。但是她也至少自认还是按照一个法兰克人的方式生活,所以虽然很早就知道宦官的存在,可是即便在这座宫殿里生活了将近一年。可她还是总因为在早晨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宦官而变得失态。
“我必须改正这一切。”玛蒂娜一边在女侍们的帮助下洗漱穿戴,一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关于她的法兰克人血统的传言,玛蒂娜早已经听自己的侍女们提到过了。实际上在很多人还认为年轻皇后可能不知道的时候,一些在君士坦丁堡里流传的谣言和鼓动早已经传进了玛蒂娜的耳朵。
这还让她不禁为伦格居然让那个赫克托尔建立起来的,这么灵通的消息渠道感到庆幸不已。
玛蒂娜知道罗马人固然因为自己“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名声崇拜异常。但是也依然有不少人为自己的法兰克血统耿耿于怀。
特别是随着伦格与德意志十字军之间发生冲突的消息传来,玛蒂娜能感觉到即便是在宫廷里。对于她也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
她颁布的法令总是被人默默的抵制着,除了一些官员更愿意用沉默来表示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人甚至公然在宫廷上用“这一切还是等皇帝陛下回来再做决定”为借口,抵抗着她的命令。
这让玛蒂娜在愤怒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她知道在拥有了至高权力的同时,自己也无疑展露出了难以弥补的缺憾。
那就是,自己始终不是一个真正的罗马女人。
也许人们希望皇帝能尽快有一个继承人。或者人们希望看到罗马帝国能够逐渐繁荣,而且拥有一个足以令他们感到放心的皇室。
但是,当这一切真的展现在他们面前时,罗马人那特有的骄傲和偏执缺又让他们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他们总是希望看到完美的东西,在为皇后的贤德欢呼的同时,他们却又挑剔起她的血统。
罗马人渴望看到一个拥有纯正罗马血统的皇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介。总是令他们感到不安的拥有法兰克血统的未来皇帝。
而玛蒂娜那不时表现出的法兰克人习惯。更是让罗马人不由得用之前的很多贤后和她比较。
不论是君士坦丁大帝的母亲圣海伦娜,还是查士丁尼的妻子秋奥多拉。甚至是艾萨克二世的妻子玛勒奥多姐。他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用
“我必须改变这一切”玛蒂娜这样告诉自己,她知道自己必须忍耐住沐浴的时候,看到有着男人容貌的宦官进来给她加热水发出喊叫的冲动,也必须要让自己能够完全适应罗马人那种看起来令人厌烦的繁文缛节。
至少她必须学会走路时不要因为裙子绊脚就肆无忌惮的提起裙角,更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因为看到自己宠爱的小狗跑过来,就把手里的食物直接递到它的嘴里。
至少这种事情要宦官来做。玛蒂娜心底里这样告诉自己。
她还记得,有一个罗马公主曾经因为食物是由厨子亲自端上来而拒绝进餐,因为在她看来,即便是最高贵的厨子,也不能让自己去直接碰触他触摸过的食物。
虽然这在玛蒂娜看来实在有些好笑大,可是当面对那些总是用挑剔的眼光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贵族们时,她不得不为自己走出的每一步心翼翼。
看着不远处一个正在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撰写令的小书记官,玛蒂娜暗暗叹息了一声乙
当她走进利奥厅的时候,因为看到了那个书记官的工作停下了脚步。然后她很随意的走到他的身边,想要询问他正在忙些什么,但是这介。举动却显然吓到了那个男孩。
当时的结果是很悲惨的,手忙脚乱的男孩打翻了整整一瓶子的紫墨水,那种难以洗掉的墨水泼到了玛蒂娜的裙摆上,而且还有几滴直接溅在了她的脸上。
男孩在那一刻的脸色,玛蒂娜怎么也忘记不了,那种神色甚至让她想起了见过的那些可怕的死人!
这让玛蒂娜不知道该怎么向那些等待的不耐烦的大臣解释,自己还要回去换衣服的理由,因为她知道。那些罗马贵族会喋喋不休的告诉她,一位真正的罗马皇后是绝对不会随意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书记官的。
“陛下,康尼努斯大人在等着您的召见”站在玛蒂娜不远处的马克西米安低声说着,他看到皇后似乎有些出神的表情,这让他不由微微皱起了双眉。
对于财政大臣康尼努斯最近的行为,马克西米安觉得说不出的焦虑。
做为最早公开效忠伦格的罗马重臣,康尼努斯有着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地位。即便是米蒂戈罗斯,甚至是在暴动中首先站在伦格身边的海军统帅米利厄诺斯都在某种程度上和康尼努斯无法相比。
说起来那两咋,人,前者即便是到了现在,依然有着他那独立而充满反抗似的习惯,至于后者,则是整个罗马帝国公认的投机者。
而做为罗马大臣中拥有深远的背景,而又从来不曾站在任何一边的康尼努斯,却是伦格在成为皇帝之后第一个真正公开站在皇帝一边的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咋小令人瞩目的罗马重臣,却正是从他那里传出了对皇后的非议,这就不能不让马克西米安感到忧心仲仲。
“请康尼努斯大人进来。”玛蒂娜平静的向马克西米安说,然后在国务秘书一脸错愕的注视下,她随手脱下了身上绣着繁琐的十字花纹的短披风。
“陛下,请您注意仪容。”一位宫廷侍女低声提醒着,她不顾旁边的安露落尔露出的嘲讽笑容,一边拿起玛蒂娜随手放在椅子上的短披风。一边小声的对玛蒂娜说“陛下您应该明白脱掉这件披风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玛蒂娜看着那位有着亲王夫人爵衔的宫廷女官淡淡的说“我认为康尼努斯大人可是说的上是皇帝的家人,所以我们的见面完全没有必要太过隆重。”
玛蒂娜的回答让女侍不由微微发愣,不过她最终还是向后退去,不过她的手里始终紧紧抓着那件披风。
“罗马人”保加利亚公主安露落尔的嘴里,轻轻吐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讥讽还是怜悯的自语,她微微斜了一眼那些神色奇怪的侍女,然后挺直腰身陪在玛蒂娜身后走到利奥厅通向大门的紫色地毯中间。
当康尼努斯穿过现见室走进利奥厅时,他看到的是虽然穿戴的颇为正式,却明显缺少了一件做为正式场合召见大臣的短外套的皇后。
颇为意外的财政大臣满脸狐疑的走向皇后,在躬身行礼之后,他直起腰来开始用一种严肃,却显然疏远的口气开始报告起帝国的财政状况。
“陛下。我们今年的秋税已经开始征收。虽然最终的结算至少要到明年的一月,但是至少我们君士坦丁堡大区能在十月的月中完成所有结算,根据官吏们的计算,大概可以征收到二百九十万金苏德勒斯,这可以说是自从艾萨克二世以来最多的一次”
“康尼努斯大人!”玛蒂娜忽然打断了财政大臣的话,她神色严肃的望着眼前的这位罗马重臣,在看到康尼努斯平静却包含力量的眼神后。她的眼帘微微下垂看着地面。然后她向身后的女侍们略微挥手。
女侍中间立刻引起了一阵低语,可在安露落尔示威似的引导下。女侍们还是带着仆人一起悄悄退出了利奥厅。
看着对峙的两咋。人,在略一沉思之后,马克西米安也随着女侍们走出房间,并且随手关进房门。
当整个硕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玛蒂娜才淡淡的开口:“大人。我想请你坦诚的告诉我,为什么最早效忠皇帝,而且也是一直在效忠我的你,会公然的反对我?”
似乎已经想到皇后会这么问的康尼努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略微随意的向玛蒂娜微微欠身,然后坐回到椅子里和皇后对视着:“陛下。请原谅我的选择,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不公平,毕竟做为皇帝的妻子您做所的一切,已经足够可以和罗马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后相比,甚至可以不夸张的说您比她们其中的很多人都更出色。”
“可我是吓。法兰克人,对吗?”玛蒂娜淡淡的问着,虽然早就知道
“很遗憾的确是如此陛下”康尼努斯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位前朝皇室的后代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玛蒂娜,这让年轻皇后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你应该知道,皇帝陛下带给我们的变革,是罗马近千年来都未曾有过的,也许这些变革最终会失败,但是皇帝陛下做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载入史册,可这毕竟还不够。”
说到这里的康尼努斯站了起来,他来到利奥厅另一边,那副伦格让人用各色石头在地面上镶嵌的地图前,伸手虚虚的画了个圆圈。
“陛下,罗马人希望的是皇帝带领我们重新再现罗马的荣光,让君士坦丁和查士丁尼大帝的疆域再次出现在这幅地图上”康尼努斯激动的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围着地上的石头地图仔细看着,眼中不时流淌着令人激动的神色,那种神色不论是玛蒂娜还是其他人都未曾见过的。
“陛下,皇帝制造了这样一幅地图,这难道不正是陛下自己的心意吗。他因为希望能让罗马重新振兴才会画下这样的地图,但是耍实现这个理想,我的陛下,任何敌人也许都不是皇帝该顾忌的,他真正应该顾忌的恰恰在他的身边。”
“你是说我?”玛蒂娜意外的看着康尼努斯。
“对陛下,你对皇帝的爱母庸置疑,所有罗马人都可以做为见证,但是您做为法兰克人的身份小却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这不是您能辩解的。而是事实。”
康尼努斯向着玛蒂娜微徽躬身:“陛下。一个耍重新收复被侵占土地的罗马皇帝,却有着一位法兰克人血统的皇后。这本身就已经让罗马人感到不解了,而且您忘记您名义上的领地埃德萨,难道不就是当初罗马的土地吗?”
看到玛蒂娜愕然的表情,康尼努斯有些无奈的微微摇头:“陛下,难道您可以放任罗马重新收回埃德萨吗?做为向法兰西国王效忠的埃德萨的伯爵,如果您这么做,那将是对法王的不忠,可是如果您坚持您的忠诚,那将是对皇帝的伤害。而对于罗马人来说,一位这样的皇后是无法接受的。”
始终听着的玛蒂娜呆呆的看着财政大臣,在她的心目中,康尼努斯更像个吝啬的守财奴,绝对不是个能够如此慷慨陈词的演说家,但是现在康尼努斯的话,却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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