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

撑死还有一两年。
还早着。
武贰世丝毫不愁，优哉游哉的走向入圣见面会举办地点：华国帝都钓鱼台国宾馆，专用于招待国/家/领/导/人的十八号楼，内有议事大厅。
……
半小时之后。
钓鱼台国宾。
十八号楼、议事大厅，一身紫色布衣的武贰世乐呵呵推开议事厅木门。
“七位入圣。”
武贰世一眼认出在座众人，无不是名震世界的超凡入圣，场面不可谓不大。
每一位搁在国际层面，都是鼎鼎大名的巅峰人物！
要说名气最弱的……大概是坐在方南洵旁边的唐鸿，毕竟出国没多久。不过弑神者威名在国内响亮，号召力极强，远超其余入圣者。
而议事大厅，窗明几净，一侧是巨大落地窗，窗外是一片草坪，郁郁葱葱的树木围绕，圈出一块翠绿空地，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天花板吊坠灯具呈现着金银双色的雍容色调。
议事厅中间摆着一张六边巨桌，上面铺着一层纯白无暇的桌布，其边缘镶嵌银色花瓣与水滴……六边型议事巨桌的中间空地，摆放着牡丹花卉，搭配绝美，弥漫芬香，万分气派……六边巨桌的两侧，距离约有二十多米，即使坐上百余人也不挤。
一位入圣者，对应着一个方向，宛若一位位执掌全人类生死存亡之命运的英雄分坐。
而此时！
加上武贰世，八位圣者，汇聚一堂！
“恩。”
武贰世习惯性关上背后的木门。
意志力干涉现实，却无用，背后的门关不上，仿佛有什么东西顶住，挡在门缝间。
但……
在入圣感官之中……
身后分明没人，没东西，干脆什么都没有！
“等一下。”
“别把我关在外面呀。”一个清脆童音在耳边响起，武贰世面色狂变。





一人之力 第三十四章 它的警告，他的遗言（上）
时间：五月二十八号，晚上七点零三分。
地点：钓鱼岛国宾馆十八号楼的议事大厅正门口。
武贰世今年五十二岁，听过无数个仙魔鬼怪的传说，灵异恐怖的故事，匪夷所思的经历，而他身为当今人类最巅峰的超凡入圣，深深明白上述那些全都是虚假、杜撰、编造。
但在这一刻。
所有陈旧的腐朽的固执的观念统统推翻了。
“谁？”
“身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武贰世一格一格扭过头，面色巨变。
凭他的入圣感官，洞察秋毫，但却实在感应不到身后的门到底被什么东西挡住。
分明没人，分明没东西，分明是一团空气才对啊！
谁能瞒过入圣者的感官！
清脆童音的响起，
挡在门缝处，
当武贰世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幼年面孔，它脸上挂着虚假笑容。
“你好呀，人类……武贰世。”
小小身影抬起头，它身穿红衣，那笑容仿佛贴上去的表面假象令人心灵都抽搐。
轰隆！
浑身筋脉，骨头，血液尽数颤抖！
心脏停止，思绪，念头，以及武贰世面色彻彻底底凝固了无边无际的疯狂警兆在脑海深处滋生，神经信号传递着强烈提示，仿佛面前是火山冰川与辽阔无垠的大海爆发出自然天灾。
千丝万缕的头绪与推测回荡。
电光火石，浮光掠影，最终指向一个答案。
“【仙】”
武贰世低头看着红衣小男孩。
当今世上，除了第二天才许贤和第七天才唐鸿，没人亲眼见过它。
而今天，华国入圣见面会，它悄悄地出现了，帝都的防备体系，中央军方针对它的擒拿计划，形同虚设，哪有一丁点作用。
……
天亮着。
草坪上偶尔有鸟儿飞过。
极为气派的议事厅，一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吊坠灯具散发着明亮光线，巧妙搭配的牡丹花卉弥漫馨香，中空的六边巨桌摆着一个个中式座椅，此时有七位入圣者落座，宛若七位人类英雄在此地并列分座。
六边巨桌，直径二十多米！
空间宽阔，座位稀疏，唐鸿换上了一身渐变色休闲正装！
但就在这个时候。
唰！
唐鸿豁然抬头，眸光锐利，无限接近天工境的战法全力运转！
“它怎么来了。”
唐鸿侧过头，视线聚焦在门口，只见红衣小男孩慢悠悠走进大厅，入圣者武贰世满脸警惕之色，一步一步的退后。
它每每往前一步。
武贰世相应的退后一步，偌大议事厅安静无声，愈加诡异。
“恩，我们这边八位入圣。”唐鸿面无表情地思索：“三位天才入圣加上我和方南洵一起上，全力出手，能不能弄死这只自然仙？”
表面上不动声色。
钢铁般心灵却泛起一丝杀意。
“算了。”
“还有好几位没到。”
唐鸿瞥了眼，继续玩手机，逛着微信朋友圈。
……
“是它。”
第二天才许贤缓缓站起身。
他看着武贰世不断退后，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复杂之色，有杀意，有警惕，以及遗憾。
……
“自然仙。”
第三天才低下头喝了口泡着茉莉花的热茶。
她左手如长剑，负于身后，看起来没有出剑的打算。
……
“唉。”
“山雨欲来风满楼。”入圣者司空勿易轻轻叹口气，继续翻阅手里的一叠报纸。
浩劫将至。
仙又出现。
真是多事之秋啊，司空勿易的淡然目光落在报纸头版上，好像完全不关心它的到来。
……
六边议事桌，落地窗左侧，第六天才面色平静招招手：“武哥，这边。”
说着。
他隔空出手，意志力干涉现实，就把步步后退的入圣者武贰世拽了过来。
第六天才开口道：“武哥你坐我这边。”
“好。”
武贰世点头应道。
他看了眼第六天才，又扫了眼六边型议事巨桌的在座入圣，稍稍安心。
……
六边议事桌，落地窗右侧，方南洵打量着仙的打扮。
“一身红衣真俗气。”
“脸上笑容也虚假的过分，似是用水彩笔画上去，真吓人。”
方南洵暗暗点评，却没有起身，右手搁在议事桌之上，食指轻轻地敲击纯白无暇的织绣桌布，每一下仿佛都在敲击心坎。
他收回目光。
他想起李雪空苍老面容，情不自禁拿起一根中华烟，若无其事的点燃，烟雾缭绕，遮住那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暗金瞳孔。
……
议事大厅，静悄悄的，在座众人皆入圣！
对于【仙】的到访，众人都显得格外平静与冷漠，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场入圣见面会，人还没到齐。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众人合力绝对可以试一试【仙】到底有多强。
但今天不行。
盛夏前，入圣者伤亡，那将是无可挽回的灭亡局面。
恐怕它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堂而皇之的出现，毕竟人类这边承担不起入圣者临战伤亡的巨大代价。
“嘻嘻。”
“怎么没人欢迎我。”红衣小男孩拍了拍看似稚嫩的手掌。
它嘴里说着好像有些埋怨，有些不开心的话语，笑脸却不改分毫，依旧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在座的八位入圣。
唐鸿视线从微信朋友圈挪开，看了看它那身红衣的胸口花朵：“欢迎你大驾光临。”
它歪着脑袋，朝唐鸿呲牙一乐。
霎时间浑身细胞颤抖着吼叫着抵抗着恐怖压力，唐鸿皱皱眉，隐隐意识到这不是【仙】的威慑，而是源自于生命本能的敬畏，此乃高等生命体。
“请入座。”
唐鸿摆摆手，挪过来一张椅子，摆在自己左手边。
估计别人邀请也没用。
迄今为止，它主动见过两个人都是超凡天才。
红衣小男孩走向唐鸿：“你是不是害怕我突然袭击，伤害到这里的三位天才入圣。”
“是啊。”
唐鸿理直气壮道。
“放心。”
它猛地跳起，一下子消失不见，紧接着出现在唐鸿给它摆好的椅子上。
同时。
方南洵的瞳孔绽放金光，第三天才指尖捻起一片湿润茉莉花，司空勿易一直低头看报纸的淡然目光落在它身上。
场面紧张了起来！
剑拔弩张！
包括议事大厅落地窗之外，精心设计的草坪、茂密树木、夏季鸟雀与蝉鸣全都凝固不动了似得，万籁俱寂，沦为死寂之地。
门口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正是搬山者到来，回身关上门，现在是九位入圣。
“自然仙？”
搬山者眯起眼睛，力量流转，好似下一秒就能爆发惊天一击。
“各位，放心，轻松点。”红衣小男孩坐在中式椅子上，腿太短，悬在半空直晃荡。
唐鸿扭头看向它，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你觉得，九位入圣能不能杀死你？”
他有把握，这种话不会激怒它。
就好比一个人面对大山怒吼，大山不会有愤怒，只会有回音。
果然，它搓了搓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七彩棒棒糖：“不能。你觉得求仙拜佛有用吗。”
唐鸿眼睛一亮。
“没用。今年盛夏，你认为我们人类这边的胜算有多少。”
“胜算没有，胜率为零。”它朝着唐鸿问道：”如何看待史上第一位入圣者屠神者李雪空寿终正寝。”
“遗憾，惋惜，内心很痛苦……异空间真正神有哪些弱点可以被我们超凡入圣利用、或者科技武器可以针对的弱点？”
“高温伤神躯，磁场伤神息，纯洁纯正的人之信仰伤神力。”
它一边吃着七彩棒棒糖，一边说出令在座众人色变的惊天秘闻，简直是喜从天降！
信息量太大！
包括第二天才许贤也惊愕！
‘搞什么？’
‘轮流式问答？唐鸿在借机获取对神战有用信息。’许贤的表情神态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惊喜，期待着唐鸿再问出一些有价值的相关信息。
众人也全部闭气，万分凝重，没有打扰唐鸿与它的交流。
咔嚓。
它咬碎七彩棒棒糖边角：“唐鸿你是否会同情蚂蚁。”
“不会。”唐鸿道：“我们如何才能够打赢今年盛夏这一战？”
“没办法，打不赢。”红衣小男孩一口吞掉棒棒糖，拍拍手：“我给你们个建议，跪下认输，向真正神乞求。或许们能多给你们一些时间，享受最后的时光。”
它不再提问。
它深深看了眼唐鸿：“我今天要给你们人类一个善意的警告。”
唐鸿连忙道：“善意？你也有善恶？”
它摇晃了两下，调整坐姿，双脚搭在中式座椅的边缘：“善恶是人类的衡量标准，对你们而言，是善意。”
自然仙的语气有了变化，就像是广阔无垠大西洋，下一秒变成惊涛骇浪的万丈海啸。
“记住。”
“别借助外力。”它那双毫无情感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厚重如山又锋锐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整整凝视一分钟又开口：“这场战争，其实跟你们无关。”
唐鸿好气又好笑：“我们输了会灭绝的啊，外力是什么？”
“哦。”
它跳下中式座椅，红衣摆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
片刻后。
又有两位入圣者正式抵达。
华国境内十一位入圣者全部到齐！
去年是九大入圣。
今年多出了三位入圣者，人造神计划对象方南洵、搬山者母爱入圣、第七天才弑神者唐鸿具备入圣战力，算起来应该是十二圣者。
但少了一位。
李雪空没机会参与这场入圣见面会。
……
半小时之后。
议事大厅回荡着众人讨论的声音。
正门又轻轻推开。
一位左眼挂着伤疤、身材魁梧的寸头壮汉进入议事厅：“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总教官。”
唐鸿惊喜起身。
当今华国第十二位入圣者：黄河组织特训营总教官、牛贺川！




一人之力 第三十五章 它的警告，他的遗言（下）
议事大厅。
牛贺川推门而入。
不止是唐鸿一个人喜出望外，方南洵也揉了揉眼睛，表示惊讶。前几个月听说牛贺川冲击入圣失败了，那时候好多人特别惋惜。
‘人人如龙不现实。’
‘超凡入圣，成也信念，败也信念。’
这说法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不过有些信念确实对超凡者造成一些局限。
虽说正面积极作用为主导，可也架不住第一信念假大空，压根就不切实际的信念怎么坚持？难道要超凡者活在幻想的世界，沉浸在子虚乌有，沦陷在虚假繁华，乃至于强行催眠，洗脑，欺骗自己去相信一个编造的美好谎言吗。
这样的话，就太危险，很容易理智失控。
所以……
方南洵有些担心……
人人如龙，比童话还要童话，除非华国立刻实现全民小康。
……
司空勿易凝视着牛贺川。
‘奇怪。’
‘人人如龙的信念潜力巨大，可终究只是潜力啊。’司空勿易皱眉，打量了一眼牛贺川，总觉得哪里不对，看起来有些怪异，像是一个心灵扭曲而表面却正常的病人。
……
第二天才许贤盯着牛贺川。
刹那后。
他露出笑意，暗暗惊叹：‘那个姓桑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明明不是超凡，偏偏对我们了如指掌，开拓超凡入圣之体系也就罢了，居然连人人如龙的潜力也将其挖掘出来，成功变现。’
‘按理来说。’
‘姓桑的该是天生超凡者才对。’
……
众人不清楚牛贺川是怎么突破入圣。
但这重要吗。
盛夏将至，多出一位入圣者，这是天大的好事！
方南洵起身祝贺：“恭喜入圣。”
接着。
唐鸿也起身，众人皆起身，朝着新的入圣者牛贺川发出祝贺：“恭喜入圣。”
“哈哈哈哈哈！”
牛贺川叉着腰，仰天狂笑，一副可把我??????厉害坏了的样子。
言语已苍白无力。
假如一定要描述牛贺川的面部表情。
大概是：????(◣_◢)????
……
事实上。
自从去年十月份，牛贺川就做好向更高层次发起冲击的准备。而到了去年十二月份，全国所有超凡机构包括黄河组织的特训营全部闭营，为了盛夏做准备，就在这时候，牛贺川卸下总教官的职务，他向中央研究所提交终极神物申请书，一次性通过！
他服用终极神物。
其效果，其实力涨幅，却远远不如唐鸿。
这也正常，唐鸿有系统开挂，同时又是个天才，真正的超凡天才，桑博士称其为最强天赋。
这就太可怕。
牛贺川不知这些。
入座后，他仔细观察了两圈在座的入圣者，就得出一个忧伤的结论：华国境内十二位入圣者，当属他最弱。
‘唉。’
‘侥幸入圣就相当幸运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牛贺川心理活动有点多。
他想起桑博士的扭曲方法，心理伤害严重，往事不堪回首。
他沉默，深深看了眼唐鸿……据说桑博士原先准备把那个丧心病狂的计划应用在唐鸿身上，不知什么原因，或许觉得风险太高了吧。
盛夏之前，桑博士一直没找唐鸿。
“恩？”
唐鸿瞥了眼牛贺川，被那双目光看得浑身发凉，心底冒寒气。
(⊙??⊙)
总教官想对我做些什么！
唐鸿警惕：“你这副表情，我今天没洗脸吗。”
“对了，我来之前，【仙】又出现了是嘛。”牛贺川机智地转移话题。他明白着呢，在座好几位入圣不喜桑博士。
牛贺川询问着自然仙的事情。
唐鸿撇撇嘴：“它就是故弄玄虚。”
善意的警告？
说什么神战与我们无关？
我们再不挣扎，马上全员灭绝：这场神战一直是阻击之战，是人类一厢情愿的不屈抗争，高高在上的神祇好像完全不在意。
现在呢。
自然仙也不在意。
人类的渺小，脆弱与无助，才有了超凡诞生！
今年盛夏，史上最大浩劫，异空间真正神祇即将降临，而直到此时此刻，人们对如何取胜还没有头绪呢。
“我们为之努力，拼搏，抗争。”
“与天斗，与地斗，斗战一切的人类永远不屈服。”唐鸿看着一位位入圣者探讨浩劫，分享经验，并做出最详细的自身介绍，免得开战时刻，配合出现失误。
他眼底流淌着喜悦之情。
是输是赢，是死是生，至少不曾后退过。
“我擅长的是信念。”
唐鸿也开始介绍自己的长处与短处。
……
华国境内，帝都内环，钓鱼岛国宾馆十八号楼议事大厅的六边巨桌回荡着一位位在世圣者的声音。
或严肃，或沉重，或平静；
或冷静，或壮烈，或慷慨激昂；
或博学，或高尚，或有着不同梦想。
每个人都有各自看法，战术思想的碰撞涌现出火花，时而沉吟，时而爆发出欢乐快活的笑语，全场氛围推升到了最高点。
仿佛注入强心剂！
团结互助到极致的恐怖力量！
入圣意志，屹立不倒，在座众人象征着当今人类的最高级别之力量。
确实。
每一位走出去都是活着的最强的世纪传说，干脆就没有弱者，何况整整十二位入圣者坐在一起，往前三年，全世界亦无这般盛事。
华国入圣见面会，尖端汇合，巅峰会谈！
“对了。”
第六天才问唐鸿：“李雪空圣者遗言何时公布？”
唐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
众人相视，无声点头，立刻做出决定。
今天晚上九点，向国内，向世界公布李雪空死讯与遗言——史上第一位入圣者屠神者李雪空寿终正寝，并没有倒在神祇面前。
严格来讲。
对于超凡是耻辱。
但是静下心，仔细想一想，又是全体超凡者可望不可即的美好结局。
人有盼头，就有动力，李雪空希望超凡得到更好待遇，而不是一口咬定超凡者短寿，超凡者不得善终，数不清的神战必有一死……与其说待遇，不如说根深蒂固的观念。
——
无论怎么看，任何角度，超凡入圣的劣势实在明显。
打不过。
完全打不过。
双方战力相差极为悬殊。
红衣小男孩长相的高等生命体自然仙也评价：没胜算，概率为零。
这让人有点心凉，心累。
为盛夏，全人类尽心竭力，搁在它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
多少人流血，多少人牺牲，多少人咬紧牙关拼了命，所有参战人员做好了牺牲准备，包括天才入圣都要参与自杀式强攻计划。
空前绝后！
无与伦比！
史诗级战争开篇、序幕、前奏！
……
五月二十八号，晚上九点，李雪空寿终正寝的消息震惊了世界。
上至顾问级别，下至金红色，乃至于各国官方全部收到这消息。
那天清晨，他与世长辞，甚至没看到日出。
这一生南征北战。
李雪空的贡献难以估量。
“我走了。”
“以后由第七天才弑神者唐鸿继承我生前的理想。”
“以下是我的遗言：大家好，我是李雪空，别人说我入圣者屠神者，可我觉得应该是超凡者才对，那么一个超凡活了五十四岁很罕见对吧？我好像变成了稀有动物，竟然老死，又难过又悲哀，同时又幸福，原来我们也可以有一个美好结局。作为第一个寿终正寝的超凡，我死后不发唁电、唁函；不设灵堂；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不举行最后致哀仪式；不要花圈、花篮；不要挽帐、挽联；不要礼品、礼款；不要寿衣、寿鞋；不要火化，超凡之躯很耐烧，捐给中央研究所……很抱歉，我走了，大家帮帮忙，把盛夏取胜的新闻报纸放在墓碑前，放在这些年因神战而死去的所有人们墓碑前，可以吗？”
老人的临终遗言是不办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