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废土

“收拾东西，我给你安排别的房间。”秋田甩了甩手，就像在赶苍蝇。





数据废土 第四百一十六节 法律
最终魏龙被赶出了房间，李康和黄永斌半张着嘴想替魏龙说话，但始终没敢开口。
秋田离开后，转头就给陈兴发来了信息，约陈兴明晚到学徒宿舍叙旧。陈兴要通过秋田打听情况，自然不会拒绝。
由于陈兴和秋田在明面上没有相认，李康和黄永斌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以为是新来的指导员性格古板迂腐，对陈兴的态度没有畏惧，反而为魏龙忿忿不平。
不过两人都不是胆大的人，只是眼神不善，并不敢说什么。
第二天，陈兴按照入学助手的提示来到教室。这是入学考试的那种阶梯教室，能坐几百人。此时教师还没来，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低声交头接耳。
陈兴随便在后排找了位置坐下，他不是来上学的，是来混日子兼完成任务的，所以不需要离讲台太近。
他留意到魏龙朝这边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毒。虽然在他眼中魏龙不过是只苍蝇，但也挺恶心的，以后有机会再收拾对方。
“哎哟！”
教室门口传来阴阳怪气的叫声，转头看去，阿茂正从外面进来。他今天衣着整齐，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精神气十足。听到同学的声音，阿茂眉头微皱，板起了脸，就和昨天陈兴教他的一样。
“哇，今天吹了什么风，死胖子穿得这么好，要去参加宴席啊？”“大伙快来看，废材茂买新衣服了。”“哈哈哈，人模狗样的！”
几个男同学没安好心地起哄，同学们纷纷围过来。阿茂被困在中间，显得有些局促，朝陈兴投来求助的目光。
陈兴要隐藏身份，不能在明面上帮忙，转过脸去，暗示小胖子自己解决。
“死胖子真是越来越帅了！”
一个男同学忽然从后面窜出，半开玩笑地抓着阿茂的头发，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型瞬间被弄成了鸡窝，同学们哄笑起来。
阿茂用力地推开男同学，他是真的怒了，早上花了半小时认认真真地梳理，却在转眼间就被人弄得乱七八糟。
“唉哟，还生气了。”“死胖子生气了，好吓人啊。”几个男同学阴阳怪气地叫着。
阿茂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对方。
“怎么，想打架啊？”“换了件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来啊，决斗啊，看我不打死你！”为首的男同学恶狠狠地说道。
阿茂没敢接话。心里虽然屈辱，但他必须忍着，不然就会给辛辛苦苦供他上学的父母添麻烦。
陈兴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诺娃是不是没有王法了，这么明显的欺凌都不处理。诺娃回答，系统只针对已发生的人身伤害，对未发生的无法处理。这时陈兴想起在乌鸦市的时候，就是骂了人家老头两句就被处理了，明显“人身攻击”也算是违法的范畴。
诺娃解释道，各地的法律略有不同，除了人类生存委员会制定的世界/通用法律，还有当地政府制定的附加法律。
通常城市的附加法律会规范人们的言行举止，语言攻击会被视为攻击的一种，影响到社会信用度的评定。
而白象城的情况有些特殊，学者们在进行学术讨论时互相攻击是常态，有时候情绪激动说了过火的话也在所难免，如果在这方面限制就会导致学者们不敢讨论，违背了白塔学院的初衷，所以在这里语言攻击是合法的，除非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陈兴抓住了诺娃的最后一句，“现在的后果还不够恶劣吗？他们的语言攻击严重伤害了一名学生的自尊，他们并非学术讨论的无心之失，而是满怀恶意的侮辱，在这样下去受害者一生都会被毁掉，难道这还不够严重吗！”
陈兴句句灼言，据理力争。
[亲爱的陈二六同学，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
[只要你觉得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们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陈兴愣了好几秒，“你不是说，你不能逾越系统规则吗？”
[这个世界有数十亿的人口，没有人会在意几个底层民众的处理过程]
[换句话来说，在当前的情况下，你的判断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律]
“原来是这样啊……”陈兴裂开嘴笑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换了件衣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以为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废物，这里永远轮不到你……”弄乱阿茂头发的那个男生不断叫嚣，气焰十分嚣张。
却在这时候，他的黑表忽然响了一声。抬起手一看，整张脸都白了。
[检测到您恶意使用语言攻击，严重伤害到第三者的自尊心，并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心灵伤害，根据《世界/通用法律》，您被判处“攻击致他人伤残罪”，社会信用度降低一个大等级，社会信用度由“低下+”降至“负值+”]
[警告：社会信用度降至“冰点”将没收多功能数据化信息处理子端，消除身份档案]
男生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社会信用直接掉了三个等级，低下+、低下、低下-、负值+，再掉两个等级就直接变成流民。
变成流民意味着什么？
失去身份，任人屠杀，也没有办法找正式工作。对城市居民来说，就跟死了没两样。
男生被抽离了灵魂，扑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而这时，周围的学生也收到违法处理的公告，纷纷抽了口凉气。
辱人者，必自辱！
陈兴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对于这种人，再残酷的惩罚也是应该的。不把别人当人看，也别指望别人把他当人看。
从今天开始，对方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生活，只要不小心犯了错误，就会沦落成流民。除非社会地位上升，或是做了足够的好事儿，否则社会信用度无法提升。
学生们受到了惊吓，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那男生一直呆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直到老师进来都不知道。
“同学们好，我是秋田，秋天的秋，田野的田……”
秋田抬了抬圆边眼镜，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秋田是本班级的指导员，在白塔学院，指导员就相当于地球上的班主任。




数据废土 第四百一十七节 钓鱼
“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同时也是班级的指导员，遇到什么问题，无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向我反映……”
自我介绍完，秋田有开始介绍学校的规章制度和一些禁忌事项。
“白塔学院肩负着守护世界的重任，是漆黑宇宙中指引人类前行的灯塔，由于责任重大，所以有很对特殊的禁忌和规定……”
秋田伸出三根手指，“学院里有三大禁区，分别是世界网络监控中心、赫农研究所和白橡林别墅区。”
“我想你们也听说过，世界网络监控中心是明网主脑诺娃的所在地，维持着世界的秩序，事关全人类的安危，由四位小国王级强者坐镇守护。如果没有国王级的实力或是受到邀请，不要擅自接近，否则后果只有一个……”秋田顿了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请记住，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送命的。”
“赫农研究所以人类第一贤者而命名，是全世界最尖端的研究机构，无故接近会被视为窃取技术的间谍，将被学院永久驱逐。”
“白橡林别墅区是世界议会高级官员和贵宾的居住区，住在里面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权贵，而是能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大人物，贸然接近的后果……”说到这里，秋田露出一个“大伙都懂”的表情。
教室里安静无比，无形的威压弥漫于空气中，让人透不过气来。在这些强大的存在面前，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甚至连陈兴也无法幸免。别说他镇守级了，就是领主级摆在这里也不够看。
说完了禁忌，秋田又开始说学院的教学计划以及学员们毕业后的前景。压抑的气氛逐渐缓和，最后被对未来的期许所取代，变得活跃起来。
不得不说，作为指导员的秋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善于调节气氛，掌握话语的主动权。从最开始的危言耸听，再到缓和气氛，至始至终都让焦点聚集在自己身上。
“铃铃铃……”
不知不觉中，四十五分钟一节的课结束了。课间休息十五分钟，阿茂还在发呆，似乎正在思考秋田说过的话。陈兴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今天不错，有模有样的。”
阿茂回过神来，摸着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
转眼看去，刚才弄乱阿茂头发被处罚一个信用等级的男生颓然坐在座位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显然还没有在打击中恢复过来。这时陈兴眼角的余光扫到魏龙。
魏龙正看着这边，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毒。对方诬陷他不成反被勒令搬出宿舍，指导员又惹不起，自然把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他根本不当一回事儿，转头就没再看了。对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随手就捏死了，完全不用理会。试想下，谁会在意一只蚂蚁的爱恨情仇？
过了一会儿，魏龙忽然站起来，离开座位来到金泽丽身边，和她打起了招呼。官家少爷来献殷勤，绿茶自然不会拒绝，和魏龙愉快地聊着，中间魏龙有意无意地看向陈兴，眼中带着挑衅。
大概是因为被忽视，为了找回场子，在另一个战场向对手示威。但其实陈兴对金泽丽根本没兴趣，这样的女人他随便都能找到，更别提他的女人都是顶级美女，对这种路边野花级的就是随手摘随手丢的心态。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让陈兴感到了一丝不快，哪怕是路边的野花，哪怕他没兴趣摘采，也不能是他讨厌的人的，于是他继续鼓动阿茂追求金泽丽。
“你跟阿丽也算是朋友了，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陈兴口气随意地问道。
“我，我不敢……”说到梦中女神，阿茂本性恢复，马上就怂了。
“打个招呼而已，有这么难吗？”陈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我怕给她丢面子。”阿茂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陈兴仔细一想，这时也确实急不来。阿茂怂了一辈子，不可能突然就改变，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得慢慢来。
“这样吧，换个方式，用黑表发信息。”
“这，这行吗？”阿茂有些犹豫。
“那你到底想不想追她？”陈兴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连发信息都不敢，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见陈兴不高兴了，阿茂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腕，看了黑表屏幕半天，直到上课铃响还没发出信息。
看来必须给小胖子施加点压力了，不然事情连第一步都无法推进。
“又怎么了？”陈兴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阿茂面露难色，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容易……”陈兴看了眼坐姿端正、认真听课的金泽丽，“你就说，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像阳光般明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看见你心情就会不知不觉地变得开朗起来。”
“老大，你的口才真好。”阿茂傻傻地笑着，随后在陈兴的催促下发出了信息，然后两人注视着金泽丽的背影。
金泽丽是好学生，至少看起来是好学生，坐在教室的前排，目不转睛地盯着秋田老师和黑板。
过了几秒，金泽丽左边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收到提示信息。上课期间，一般人都会把黑表的提示变成震动。只见她过侧脸看了几秒，肩膀又动了几下，然后重新抬起头看向黑板，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她回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里阿茂收到了回信，顿时激动不已，仿佛中了乐透大奖。
“先看看她说什么。”相对阿茂的大惊小怪，陈兴的口气很平淡。连女人回个信就这么兴奋，实在太没用了。
[今天漂亮？那就是平时就不漂亮咯~]
文字里透着一股少女的娇憨，阿茂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陈兴也露出了微笑，心情很是愉快，但他的爽点和阿茂不同，阿茂是女神搭理屌丝的愉悦，陈兴则是鱼儿上钩、奸计得逞的愉悦。
这是套路之上的套路。
你今天很漂亮。
那我平时就不漂亮了？
咋一看，这套路老到掉牙，如同教科书式的泡妞话术，稍微有点儿水平的人都不屑于使用。如果是陈兴自己泡妞肯定是不会用的，因为用一个已经被用烂的套路会显得当事人很傻很天真。
所以这是为阿茂度身定制的。
按照阿茂现在的情况，金泽丽很可能会装着没看到，这样就不用回信息了，让阿茂知难而退。
但她不回信息，这个聊天就没法继续下去，也就不存在继续交流的可能性。
所以第一要务是让金泽丽回复阿茂的信息。
使用一个众所周知的套路，当事人会下意识的回应，就像“吃了没”“吃了”“最近还行好吗”“还好”，这些对答都是趋于习惯的。
“老大，怎么回答？”阿茂从逐渐从欣喜中恢复过来，朝陈兴问道。
陈兴思考了一会儿，让阿茂回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一天比一天漂亮，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漂亮。你就像一个燃烧的新星，十亿颗核弹同时爆炸也没有你光彩夺目，我情不自禁想向你提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
和女孩子聊天，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不能把话题聊死。如果回答完第一句，后续没有内容，这个聊天就无法继续下去。退一万步说，就算女孩子有心要聊，也聊不下去了，所以陈兴在最后留下一个悬念，这样就会激起对方的好奇心，从而使聊天继续下去。
果然，阿丽的回复很快就到了。
[什么请求？]
陈兴斟词酌句，让阿茂回复信息。
[能不能允许我崇拜你？就像向日葵崇拜太阳，信徒崇拜女神]
陈兴的目标很明确，先成为崇拜者，然后一路攀爬，最终摘取胜利果实。女生从来都不会嫌崇拜者多，绿茶就更不用说了。崇拜而已，又不是男朋友。
而明确崇拜者的身份后，女生的戒心会低很多，到时候就可以送送礼物，甚至是请吃饭。
[不行]
阿丽的回复非常快，显然没有经过思考。
[为什么不能让我崇拜你？]
[因为你太胖了]
卧槽！
陈兴的心头跑过一万头草泥马。连崇拜都不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崇拜而已，又不是要上床。世人皆知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可现在连舔都不给舔了，那逼是金做的吗！
“老，老大，还，还是算了吧……”
许久过后，阿茂蠕动着嘴唇，艰难地说道。他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阿丽的话就像插进一把插进他胸口的刀，瞬间整人都颓丧了。
“唉……”陈兴叹了口气，安慰道，“先放一放吧，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她是大鱼，哪有那么容易钓啊。”
他这是在安慰对方，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泡妞不说有多强，再怎么说也是三世为人，门阀世家的大小姐都斩于马下了，恶魔公主也收拾干净了，却没想到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套用一句老话说：真是日了狗了！
一时间，他心中百味陈杂，脑壳又有些隐隐作痛……




数据废土 第四百一十八节 套路
陈兴现在的感觉就像早上刚出门就被车撞了，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学院成立至今，我们拥有八万多项的科技专利，七万多本文学著作……”
讲台上的秋田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白塔学院的历史和对世界的贡献，而他神游七海，根本有没心思去听，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攻略小绿茶。
他把自己代入肥宅阿茂的角色，绞尽脑汁的思考，却发现，这简直就是地狱级的难度。如果是他自己，凭借成熟的气质、稳重的外表、厚实的钱包、男爵的身份、镇守级的实力，瞬间秒杀小绿茶。
但现在他是阿茂，体重超标、钱包干瘪、能力低下，除非有足够的好处，否则对方连和他说话都不愿意，更别说追求了。
泡妞最难的是第一步，接触并和对方产生交流。除非对方拥有天然的好感，否则这一步会非常艰难，如同在坚冰上破开口子，而冰壁的厚度取决于两人之间的差距。
金泽丽年轻漂亮，学习态度端正，家境应该也比阿茂好，差不多是外貌、能力和经济方位碾压。这层冰壁没有万年也有千年，想要打破难之又难。
陈兴左思右想，感觉都是死局，但他没有放弃，苦苦思考，毕竟阿茂有他这个作弊器的存在，还是有机会的。
不同阶层的两人如何产生火花，屌丝和女神是怎么开始的，陈兴很快就在地球上的老电影里找到了答案。
英雄救美！
这个套路非常的老，老到原始社会就有了，但几千年来，在男性追求女性的过程中一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只是进入灵能复苏的新时代后，在进化药剂的帮助下女性和男性在体力上的差异被彻底抹平，而且在网络系统的监控下城市犯罪率极低，这类故事也就随之减少。
但不管怎么说，金泽丽没有足够的钱购买进化药剂，属于底层的弱者。他只需要操作一下，就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到时候不说投怀送抱，起码破冰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个事情还得放一放，先解决眼下最要紧的——魔能心脏。
秋田讲了两节课的学院历史，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学费相关的事情。这里就显示出白塔学院的大气了，先安排学生住宿，了解学院，最后才交钱。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
趁早离开，免得浪费钱。
学费不贵，本地居民只是象征性的收两个金币，而外来学生一年也才十多个金币，陈兴爽快地交了。
下课后，陈兴叮嘱阿茂要继续锻炼、减肥，然后用黑表联系了秋田。半小时后，陈兴在学徒宿舍见到了秋田。
学徒宿舍是一人一间，周围的环境比进修生的宿舍好多了，窗外能看见大片的树林，安静舒适。陈兴很快就切入正题，话里话外暗示秋田，想要找捷径拜入某位大学者的门下，做正式学徒。
“是学什么专业的？”秋田问道。
陈兴三世为人，第一世在野鸡大学学过几年金融，但地球上的金融和红土世界的完不是一回事儿，政治结构，经济体系都不同，等于什么都不会，第二世的前半生是快递员，后半生是佣兵，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知识，这一世就更不用说了，一天的书都没读过。
“战斗。”陈兴回答道。
“这……”秋田面露难色，“白塔学院没有军事专业。”
“能不能……”陈兴摁了摁腰上的钱袋，口气意味深长。
“这个……”秋田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我帮问问，如果有合适的机会，第一时间通知，不过……”秋田犹豫了一下，“我事先说明，这件事的难度很大。白塔学者大部分都是醉心研究的书呆子，而且工资不低，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
“行，只要肯帮忙就行，无论成不成，我都记这个人情。”陈兴说道。
“老大吩咐的，我一定会竭尽力。”秋田认真地说道。
从秋田处回来，陈兴下午没去上课，而是在学院附近游荡，寻找能充当“坏人”的小混混。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白象城从不缺乏不学无术混日子的学渣。这些人和地球上的三流留学生差不多，拿着父母的钱出国玩耍泡妞，不务正业，最后也学不到什么本事，经济状况越来越差。只要有钱赚并且违法程度不高，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按照诺娃提供的信息，金泽丽和她母亲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栋公寓楼，放学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段僻静的巷子。
第二天傍晚，金泽丽收拾好手提书包，和几个相熟的同学打完招呼
，一个人离开了学院。在穿过巷子的时候，前面忽然窜出两道人影。
“美女，上哪去呢？”“来陪哥哥玩玩啊。”
两个男生露出秽笑，双爪十指成钩，无论声音表情动作都十分的套路。
金泽丽从小生活在安区域，虽然因为长相漂亮也被骚扰过，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当场吓得花容失色。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一道宽厚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如同一头凶猛的棕熊般扑向两名混混。
“，给我等着！”
扭打了几下，两名混混就捂着脸落荒而逃，到另一条巷子里领赏钱去了。
“没事吧？”“怎么会是！”“准备去超市买菜，刚好路过这里。”“呀，受伤了没？”“没事儿，就是被打了两拳，我皮厚着呢。”“谢谢……”
接下的事情顺理成章，阿茂当起了护花使者，将惊魂未定的金泽丽送回了公寓。
“老大，可真厉害。”
不一会儿，送完金泽丽的阿茂和陈兴在巷子里碰头。
“她跟说什么了？”陈兴问道。
“她说谢谢我帮了她，以后有机会请我吃饭。”阿茂乐呵呵地说道。
陈兴听完，眉头微皱，不知是习惯还是别有用意，金泽丽用的是“帮”而不是“救”，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深意截然不同。帮就是帮忙，递个水，递个纸巾，程度就是同学之间的举手之劳，而救就是救命，拯救生命，是极大的恩情，而“有机会请吃饭”和“请吃饭”光看字面就知道区别，前者是有先决条件的，也就说没机会就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