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废土

沿着中心街走了一段，一道铁栅栏拦住了他的去路，只有一道小门通过，两边都有人排着长队。
这就是白塔学院的正门，被称作“一人门”，顾名思义，就是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这是白塔学院的另一个传统，学者需要等待的耐心。千百年来，白塔学院的学生进出全靠这道门，高峰期出入要排很久的队。
不过这项传统只针对学生和旅人，真有急事，可以走宽敞的、给工人们准备的后门。
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里面成片成片的绿草地，还有白石雕砌的人物雕像。最前面的几个陈兴在书上看过，从左到右就是第一贤者到第五贤者，都是人类最伟大的学者。
学生们缄默无声地排着队，大部分人都带着厚厚的眼镜，深色的袍子遮挡了身材，看不出男女，有的捧着书在看，有的愣愣地发呆，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陈兴排了大半小时的队，期间用便携屏幕玩了几个小游戏，这才进到学院。
相较于外面，学院里更加安静，学生们的脚步都很轻，连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没有。
正所谓入乡随俗，陈兴也刻意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走过雕像群，再穿过一片教学楼，巨大明网监控中心出现在视线中。是个角落里各有一座白色高塔，塔尖直指苍穹，气势凌天。
四周没有任何围护，仿佛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走进去。可陈兴一靠近，一股庞大的威压就从天而降，仿佛山峦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嘟……”
正思考着怎么一回事儿，黑表忽然发出轻响，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陈兴男爵，我必须提醒你，分布在监控中心四周的四座高塔上住着四位传奇强者，他们是世界各国定期委派，专职保护和监控明网主脑，也就是我的]
[这是全世界最强大的防线，也是最牢固的囚笼，即便是大国王级强者进攻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其他国家的大王级也会赶到]
[所以我建议你，在没有值日大学者的带领下，不要擅自接近]
陈兴看完，马上就离开了。这种地方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硬闯。雷池一步，粉身碎骨。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数据废土 第三百九十八节 监控
这时候已经傍晚七点多，天色渐晚。白塔学院很大，一时半会儿也逛不完，陈兴感到有些饿了，就排队出了一人门，到附近的餐厅用餐。
学院附近的餐厅都很安静，穿着长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男有女，不时低声交流。陈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份“学生套餐a”。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用长方形的餐盘端来了套餐，这个服务生样子十分嫩稚，看样子是兼职的学生。
餐点十分简朴，一碗胡萝卜玉米汤，两块小面包，几片苹果，唯一的荤菜就是一小碟烤牛肉。陈兴不由得回忆起第一世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旁边的西餐厅就提供这种价格低廉、分量极少的套餐。
“忆苦思甜啊……”
陈兴自嘲了一句，拿起刀叉开始品尝。从黑死大陆回来他就过着奢侈的生活，饭菜都是专人伺候，现在吃回穷学生时代的东西，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得意忘形，要谨小慎微，不然一个突发事件就可以把他打回原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半路会杀出个阿乔木来，弄得他狼狈不已。
却不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吃到一半，陈兴的黑表忽然发出轻响。他已经习惯了，这是诺娃联系他的标志。结果他低头一看，马上呆住了，就像被蛇发女妖石化一般。
[通知你一个坏消息，银爪公国国主卫海棠已从黑狱审判官阿乔木那里得知你的去向，国师李治已经在五分钟前登上专机，预计三十个小后将抵达白象城]
为了报仇，卫海棠可真够下血本的，连国师都派出来了。李治是大领主级强者，陈兴除了跑没有第二个选择。他直接站起来，想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新的信息又弹了出来。
[虽然是个坏消息，但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陈兴重新坐了下来，他差点儿忘记了，他还有明网主脑这个盟友。
[我无法篡改数据，这样做的风险非常大，但我可以和你共享情报，全天候，全世界……]
“那有什么用？”
陈兴皱着眉头，一时间没想明白情报的意义，只觉得情报不能让他打赢银爪国师。
[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查探明网监控范围内所有你想查探的人或事，比如谁在哪里，在做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李治虽然比你强大，但这里是白象城。除了监控中心的那四位，还有白塔学院院长和无上神教的教长，一共有六位传奇强者。以他的实力，在这里还不敢明目张胆]
[而他的行动在我的监控下就像玻璃缸里的白老鼠，只要你低调行事，不要出风头，即便你们在同一条大街上，他也永远找不到你]
陈兴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欣喜。
“你能查探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明网监控范围内]
“那你告诉我，阿乔木正在做什么？”
[请连接便携屏幕]
陈兴迅速拿出巴掌大小的便携屏幕，激活后和黑表进行连接。只见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
阿乔木正双腿交叠地斜坐在一张木椅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听收音机。画面的清晰度非常高，甚至能看见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伴随着拿酒杯的动作，胸部轻微的震颤。
明网系统的监控靠的不是摄像头，而是黑表发射出来的微波。只要对方戴着黑表，就能监控到画面。
“蕾西，给我看看蕾西·马里斯的！”
由于情绪激动，陈兴的声音大了些，旁边的学生纷纷转头望过来。陈兴连忙歉意地笑了笑，抬起手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等学生们的注意力转移，陈兴重新拿起便携屏幕。
只看了一眼，陈兴就血脉偾张。只见屏幕中水汽萦绕，蕾西穿着单薄的丝衣半躺在水中，酥胸高挺，凹凸可见。这可比上一世在杂志上看到的刺激百倍。陈兴只感到口干舌燥，有点儿失控的感觉，连忙关掉了屏幕。
现在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被勾起邪火就只能找流莺。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不想找流莺。
但他并没有消停下来，就像第一次拿到手机，不断试验功能。
“阿丽雅，我要看阿丽雅的。”陈兴玩心一起，又要求看恶魔公主的，却遭到了诺娃的拒绝。
[传奇强者拥有强大的心灵感应，监视他们可能会被发现]
“也对……”陈兴马上反应过来。国王级强者能直接从虚空中吸取能量，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感知能穿越空间，感应到窥探者的存在，甚至是空间坐标。
时空暗流中的古神也有类似的能力，否则它们无法跨越虚空捕食猎物。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的敌对名单里还没有国王级的存在，能对付大领主级就够了。
有了诺娃的定心丸，陈兴优哉游哉地吃完了年夜的晚餐。在回去的路上，诺娃继续和陈兴交流。
[我建议你尽快取得入学资格，进入学院你就彻底安全了]
[入学选拔考试将在七天后进行，在这之前你要尽量缩小活动范围，保持低调]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那间破旅馆里消磨七天？”陈兴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要陪我打发时间吗？”陈兴半开玩笑地问道。
[人类真是个难以理解的物种，没事情的时候不能就这样坐着休息吗？]
“那样会闷死的。”
[如果你需要看电影，我可以给你下载最新的电影，或者陪你下棋、打牌、玩游戏，或者所有你能想到的，能通过人机交互实现的事情]
“玩游戏？”陈兴忽然想起第一世在网吧里打魔兽世界的时候，随即问道，“现在最热门的网络游戏是什么？”
[没有“网络游戏”这个名词……]
停顿了几秒，信息重新弹出。
[你指的是虚拟社交游戏吗？]
“差不多，就是在明网系统里和别人一起玩的、虚拟世界的游戏。”陈兴说道。
[“楼兰大陆”是目前最热门的虚拟社交游戏，如果你想玩的话，需要先购买一套体感设备]
“好，就这个了！”陈兴一锤定音，“给我指引最近的设备购买地点。”
剩下的七天里，他要好好放松一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数据废土 第三百九十九节 游戏
欢迎光临！”
在诺娃的指引下，陈兴很快就找到附近的电器商店。一个年轻貌美，穿着女仆装的女孩迎上来，躬身九十度行礼。不得不说，服务还是挺好的，笑容也是挺甜美的。
这家电器商店非常大，一眼看去有几百平方米，各类电子产品琳琅满目，应该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店子。不过门面却很小，进来之前以为是个小店，就像第一世街边卖情趣用品的那种。这点估计和白象城的学术气氛有关，大伙都是正正经经来读书，来搞研究，不是来玩的……
“我准备玩楼兰大陆，想买一套体感设备。”陈兴开门见山地说道。妹子虽然漂亮，但他前段时间和一堆女人腻在一起，有些审美疲劳了，除非是八九十分惊艳级别的，否则很难引起他的兴趣。
“我们这边有三个种类，您想要那种的？”女孩问道。
陈兴以前没玩过，就让女孩给他介绍。上一世做快递员的时候从早忙到晚，后来做佣兵又满世界的跑，一直没闲下来，所以没接触过。
体感设备分三种，其中浸入式体验舱是最好的，但需要有固定的居所，买下后商店会派人运送和安装。陈兴现在住旅馆，肯定不合适。然后是半浸入式和便携式，前者是类似于太空衣的设计，穿上整套设备后进行体验，便携式则比较简单，就是一件小马甲加息头盔，还有两个手套，拆分后一个手提箱就能装完。
陈兴选了最简单的便携式，穿太空衣有些笨拙，看起来也很傻。陈兴没打算长期玩，就是这段时间消磨下时间。
“先生，要不要买个辅助套件？”陈兴付完一百二十金币的货款，女孩又推销起外部设备。
“什么用的？”陈兴随口问道。反正不需要多少钱，有用就随手就买了。
“能，能……”女孩脸色涨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能增加使用者的幸福度。”
“幸福度？”陈兴没听明白。
“就，就是这个……”女孩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造型圆润透亮，十分精美，双手递给陈兴，“您，您自己看……”
陈兴接过来看了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咳咳……”
为了缓和尴尬，他干咳了两声，将东西还回去，“谢谢，我暂时没有这个需要。”
原来是个飞机杯，看来对方是把他当成一切靠手的宅男了。
“不用不好意思，学院里很多人买的。”或许是类似的情况见多了，女孩劝说道。
“真的没有需要，真的……”陈兴一边推迟，一边提起东西，迅速离开了商店。
“真虚伪！”瞄了眼客人离去的方向，女孩嘟嚷了一句，拿起用红绳挂在胸前的便携屏幕，靠在门边上玩了起来。
片刻之后，陈兴回到旅馆。门窗一关，隔绝了节日的喧闹。他取出设备戴上，然后躺在床上开通了头盔的电源。
头盔中的弧形屏幕亮起，出现莹绿色的进度条。
[设备程序加载中……]
当进度条达到百分百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
“叮咚，基础程序加载完毕，欢迎使用虚拟体验设备。”
“该设备模拟真实体验，但不会造成真实的伤害或者其他不利因素，西非斯公司请您放心使用。”
西非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电子设备生产商，黑表就是出自该公司之手，商业地位非常高。
“检测到您身上携带黑表，并且信道通畅，是否进行连接？”
陈兴抬起手，点向虚空中的“yes”。触碰的瞬间，光标一闪，女声再次响起，“正在连接中……”
“连接成功，陈二六男爵，欢迎使用西非斯公司生产的便携式体感系统‘夜行者’，该设备使用‘虚影十五代’引擎，能为带来最真实、最舒适的体验……”
连串的介绍后，主画面出现了。
仿佛身处无尽星空，无数星球悬浮其中。眼前是一道巨大的拱门，上面写着“欢迎来到虚影世界”。中间出现一个双手向前的操作指引，陈兴照着做，视觉立即向前延伸，飞入拱门之中。
一颗颗星球由远至近地变大，上面环绕着一圈圈五颜六色的文字。
[西非斯线上商城：这里有想要的一切]
[缘分社交圈：认识一个新的朋友，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中土市集：二手货跳蚤市场]
[红土生活网：求职、买房、线上大桩交易……]
[金钱街股市：股票、期货、黄金买卖……]
[清新家园：抑郁症患者互助交流]
[红土战争：虚拟现实战场，化身佣兵战士，为钱和女人而战！]
……
站点多如牛毛，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进入星辰大海，无穷无尽。
“楼兰大陆。”
陈兴发出语音指令，屏幕中间出现圆形的时空隧道，视觉向前延伸，进入隧道之中。
[站点查找中……]
大约过了五六秒，一个星球出现在隧道尽头，速度逐渐变慢，停在了星球外。那视点，仿佛在外太空望向母星。
[楼兰大陆：真修王朝与荣耀帝国的千年战争，东方武者、真修者与西方骑士、巫术师、神眷者，的碰撞，巨龙宝藏、城堡公主、修仙门派、玄天传说，尽在其中！]
“是否进入楼兰大陆？”
陈兴点选“yes”，视觉向星球飞去，穿过大气层，蔚蓝的海洋与青翠的大陆出现在下方，视觉不断拉近，最后落在一个古老的祭坛上。
“检测到您在该世界没有创建角色，开启角色创建。”
“请输入您要创建角色的名字，并选择您的阵营和职业。”
屏幕上出现两个代表阵营的圆形标志和下属的职业。蓝色的标志是真修王朝，红色标志的是荣耀帝国，职业选择方面，真修王朝只有两个，武者和真修者，而荣耀帝国则是三个，骑士、巫术师、神眷者。
陈兴点了下真修者的介绍，真修者又分“剑修”和“气修”，看来也算是三个职业。
“那个职业比较厉害？”
“每一种职业都有他们的优势，剑修和巫术师擅长远程攻击，气修和神眷者擅长治疗和辅助，武者和骑士则……”
“我不是问。”陈兴打断道。很明显，他问的不是指引ai，而是诺娃。
“对厉害的定义是什么？”另一个机械合成的女声响起。
“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陈兴说道。
“我无法修改数据，这样的风险会非常高。”诺娃回答。
“那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不玩了！”陈兴很不爽地说道。没有一刀九十九，没有一刀神装，像个新手一样苦逼的慢慢练、慢慢爬，随时被老手一刀剁了，就和他现在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连虚拟世界都不能雄起，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可以给钱和装备……”
诺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允许我在虚拟世界中游玩……”
“满级大号吗？”陈兴问道。
“应该和描述的内容相差无几。”诺娃回答道，电子合成的声音里透着不确定。
陈兴没有太在意，因为“满级大号”这个是地球上的说法，天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表述的。
他想了想，点选了真修王朝的剑修，然后人物模板弹了出来，和他的相貌百分百相似，就像照镜子一样。下面有个修改的选项。陈兴仇家多，不能用真实相貌，随即把自己修改成一个道骨仙风的中年人，名字是“韩老魔”，这是根据他第一世看过的一本真修随便起的。
画面一闪，陈兴出现在一个小村庄里。
“哞……”
村道上传来悠扬的牛叫声，一个老头驱着牛车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前方是茅草和泥土堆砌的农舍，土墙坑坑洼洼。远处的稻田青绿如海，有风吹过，翠浪层层。
低头看去，身上是土布衣服，手里拿着根小木棍。
这个新手也太土太穷了吧……
“我要钱，我要装备！”
陈兴拿着小木棍对天空喊道。他相信，会有一个像仙女一样的妹子从天而降，然后给他套神装，一刀九十九，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并没有什么仙女下凡，只有一个脆脆的声音。
“我在村子中间的祠堂门口，过来找我啊。”
拐过两间农舍，一个破旧的大水井，陈兴看到了诺娃。
“什么，就这个小屁孩，还是个男的！”
眼前是个穿着破布衣，门牙掉了两颗，脸上脏兮兮的小男孩，陈兴忍不住叫起来。
“小男孩不是很可爱吗？”诺娃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行，换，起码是个女的，我不喜欢男的，换，快换！”
“哦……”一阵莹绿的光闪过，诺娃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穿着破布袄，头上扎着两根冲天羊角辫。
“怎么又是小孩，变大点不行吗！”陈兴有点儿抓狂了。
“没有购买辅助设备，成年女性对没有任何意义。”诺娃认真地说道。
“行行行，随了。”陈兴已经不想说了，又问道，“钱和装备呢？”
“去我家里拿。”说完，有着明网主脑灵魂的小女孩就屁颠屁颠地跑向村内。
陈兴追上去，看见诺娃跑进一间半塌的农舍，顿时心里凉了大半，但跟进去，看到里面的东西，又精神了起来。
那是一个精致的大宝箱，镶金嵌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华贵无比。




数据废土 第四百节 摊牌
宝箱十分华丽，仿佛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可打开箱子一看，陈兴又愣住了。
只见箱底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孩童玩具，而且多数都是破损的，破了皮的小鼓、缺了胳膊脏兮兮的布娃娃、半截的木剑、过家家的小碗……
说好的满级大号呢，说好的神装呢？
陈兴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质问诺娃，可一转头，对上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他忽然沉默了下来。不是他同情心泛滥，而是他想到了别的东西。
眼前的小女孩就是明网主脑在虚拟世界中的化身，形象是她自定义的。那么，诺娃的内心，是不是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不，绝不可能！
诺娃管理明网已有近三百年的历史，深知人性，加上在时空暗流中漂流了漫长的岁月。即便陈兴三世为人，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个初生孩童。沉淀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只要是有智慧的，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那么，诺娃为什么这么做？
陈兴习惯性地用人性的阴暗面去思考，得出的结论就是——诺娃在降低他的防备意识。
“人类，你的肾上腺激素水平正在升高，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绿光一闪，诺娃由小女孩变成了年轻女孩，而形象却是他熟悉的人之一，仆裙丝袜，英气勃发，正他的宫廷女仆见月苍莲。
人类的心理活动会反应到激素分泌上，戴着黑表的陈兴很容易就被检测出来。不过激素水平只能反映倾向，无法断定具体的思考内容。
“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陈兴顿了顿，说道，“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以及那个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见月苍莲”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绕着陈兴走动，仿佛在看待一件工艺品。每隔几秒她身上就会闪动绿光，变成陈兴熟悉的人，叶阳白柳、叶倩、李媚、鬼狐、李柔、阿乔木，不断变换着，似乎在警告他，她知道他的一切。
“听说过好奇害死猫的故事吗？”她的声音也跟着形象在不断变化，只是口气是一致，都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意图，我怎么确保自己的安全？”陈兴淡淡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你是担心我拿到东西后会杀你灭口？”诺娃问道，不等陈兴回答，又说道，“不会的，我还需要你替我做其它事情，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不错，为什么不错？”陈兴问道。
“聪明、狡猾，却有自己的底线，在我大脑的计算里，你是我接触过的人类中合作成功率最高的。”诺娃说道。
“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陈兴有些意外地说道，不过语气里却透着不相信，有种说反话的味道。
“如果我是女人，说不定会爱上你呢~”
“阿丽雅”朝他眨了眨眼睛，那俏皮的样子，就和当年骗他钱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谢你的赞赏……”陈兴点头说道，然后口气一边，“不过你别想逃避核心问题，我必须知道理由。”
“你……”变成蕾西·马里斯的诺娃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拉长声音说道，“确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