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香江

……
1984年2月15日，香港各大媒体都收到一封记者会邀请函，而邀请方的署名居然是——东方院线公司总经理江之文。
新的东方院线还未开线放映电影，就已经震动香港影坛，只因康剑飞这只快速崛起的影坛大鳄，终于要组建属于他自己的院线了。





梦幻香江 416【开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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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龙此时的住宅在九龙塘靠联合道那边，离康剑飞安置温碧暇等人的窝打老道山别墅不远，彼此算得上是邻居了。
陈自强开着他的丰田驶进程龙的别墅，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便利，他走到客厅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道：“阿龙，邹先生那边已经定下来了，《快餐车》的取景地选在西班牙，女主角由一个叫劳拉?芳娜的女人来演。”
程龙扔了一厅可乐给陈自强，问道：“劳拉?芳娜是谁？英国的还是美国的演员？以前都没听说过。”
“听说是5年前的西班牙小姐冠军，”陈自强拉开易拉罐，溅了不少可乐在衣服上，他也懒得去擦掉，从兜里掏一张照片扔到茶几上，“喏，就照片上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程龙捡起相片一看，顿时看得两眼放光——这是一个健康男人的正常反应。
照片上的劳拉?芳娜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个极品洋妞，那性感与清纯并存的优雅气质，远比还没完全长开的苏菲?玛索更加诱人。
程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放下劳拉?芳娜的照片，从电视柜里拿出一张东方院线的请柬，问道：“阿强，你说我该不该去？”
“康剑飞的请帖？”陈自强也觉得难办，皱了皱眉头说，“还是去吧，毕竟你刚跟他合作了一部《致命快递》，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就怕邹先生那边会多想。”程龙虽然经常说话不经过大脑，但他做事情还是很稳妥的。所以才要找经纪人陈自强商量一下。
“嘉禾跟梦工厂虽然有竞争，但那是邹先生和康剑飞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且两家公司还刚刚有过合作，你去参加东方院线的开线映片会并不犯忌讳，”陈自强帮程龙分析道，“而且现在康剑飞有了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院线公司，已经在香港影坛彻底站稳了脚跟，论影响力和实力甚至都超过邹先生了。欠缺的仅仅是资历而已。你跟康剑飞如果搞好关系，不说拍片合作更容易，万一哪天跟嘉禾有什么不愉快，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后面的话陈自强没有说完，但程龙却已经听懂了。而且不止是陈自强说的那些，程龙跟康剑飞那边关系越融洽，邹闻怀这边反而会愈加重用他，免得冷落了程龙被康剑飞趁机挖走。
陈自强灌了一口可乐，继续说道：“对了。我来的时候，何先生跟我聊了一下，要我安排好你的档期。看样子你今年至少有三部大卡司要拍。”
“三部？除了《快餐车》还有哪两部？”程龙好奇地问道。
“一部是《炮弹飞车》的续集。另外一部估计也是西片，”陈自强好笑道，“估计邹先生是被康剑飞的《终结者》票房给刺激到了，又开始往好莱坞撒钱投拍西片。”
“又是《炮弹飞车》！”程龙一听就不爽了，抱怨道，“我该不会又是去好莱坞跑龙套吧？”
《炮弹飞车》这部戏虽然在北美拿到7000多万美元票房。排进当年的北美年度票房榜前十，但程龙和许贯文在里面都是陪跑的配角。白耽误了他们的档期不说，影片上映后也没什么效果，西方观众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印象。
陈自强笑道：“听何先生的意思，你这次的戏份应该比较重。”
“那还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座。”程龙即期待又担忧道，他是被当年的《杀手壕》给搞怕了。但同时又无比地期待《炮弹飞车2》能够成功，自己能像李小龙那样在西方打出名头。
陈自强说道：“《炮弹飞车》第一部已经在欧美打响了招牌，现在续集拍得再烂，也肯定比《杀手壕》卖得好。”
程龙一听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安心了许多，说道：“嘉禾拍《快餐车》是准备在暑期档上映的，你说今年暑期档梦工厂那边会主打什么电影？”
“康剑飞的新片男主角是周星池，女主角是那个波很大的新人，”陈自强忍不住笑道，“搞不懂康剑飞怎么想的，说不好等他新片一上映，又要惊到不少人。”
……
……
邵一夫也收到了东方院线的请柬，这次倒不是康剑飞专门恶心人，而是有更深层次的意味在里面。
邵氏院线喊了半年要卖，但现在主要的十多家戏院仍旧在邵一夫手里，康剑飞实在是想借机跟邵一夫谈谈收购邵氏院线的事情。
抛开邵氏院线的四家龙头戏院不说，另外还有三家戏院的位置实在是非常好，康剑飞想在那些地方买房租房新建戏院都没机会，只能从邵一夫手上现成的戏院打主意。
自从康剑飞把赵雅之和郑邵秋挖走后，方怡华对康剑飞已经是深恶痛绝，她说道：“六哥你别理他，那康剑飞就是一个得志小人。”
“让家喜代我去看看也好。”邵一夫说话倒是没有火气，或者说他已经对邵氏电影公司完全死心了。
邵氏春节档的《五郎八卦棍》，还刻意避开了其他几部电影上映，结果本埠票房才可怜的379万，还不如《最佳拍档3》开映两天的票房。至于紧随其后的《布衣神相》，票房更是只有293万，放映了一个星期就被迫落画。
邵一夫懒得去想邵氏影业的烦心事，问方怡华道：“阿华，那个什么摄录机你买回来了吧？”
“是二合一betacam摄录机，”方怡华倒是记得很清楚，“还有两天就到货，到时候我亲自去查看一下。”
邵一夫感叹道：“这种摄录机是电视利器啊，只可惜我们又走到凤凰台后面去了。”
方怡华却不承认输给凤凰台，辩解道：“凤凰台那边也才用三个月而已。”
如今拍摄电视剧最大的开销是什么？
一是人工，二是菲林，三是布景、道具。
一盘胶卷就是好几千，要是哪天拍电视剧多ng几次，那剧集拍摄成本就得直线上升acam摄录机是日本索尼公司前年研究成功，去年才正式生产上市的最新产品，它使用的是录像带而不是胶卷，这就使得电视台制作节目可以重复拍摄，不用担心因ng而浪费胶卷烧钱。
不仅是制作电视剧，电视台录制新闻也很方便——以前新闻摄像记者扛着的那种大家伙就是betacam摄录机。除了画质稍差外，它的摄录功能远远强于以前的胶卷摄像机，一直到几十年后数码摄像机发明问世，betacam摄录机仍旧没有完全退出市场。
去年索尼公司才推出betacam摄录机不到两个月，凤凰台和梦工厂便各采购了三台，成为香港仅有的两家使用此机器的单位。
虽然买机器花了不少钱，但所带来的收益却是有目共睹的，不仅大大减少的胶卷的费用开支，而且还极大地方便了电视台的综艺和新闻节目录制。
无线tvb这边本来还想看笑话，认为凤凰台买了几台华而不实的机器。结果没过多久，方怡华就发现betacam摄录机是革命性的利器，连忙安排人去日本那边采购。
以前拍电视剧如果表演失误，只要不是大问题基本凑合着过，现在有了betacam摄录机，只要是拍摄时间允许，就可以像拍电影那样精益求精。
方怡华没有在betacam摄录机的问题上纠结，而是转开话题道：“六哥，我听到消息说，凤凰台今年要举办选美比赛，春节过后就已经在筹备了。”
“选美比赛！？”刚刚还从容淡定的邵一夫，突然直起了身子，浑浊的老眼中透出凌厉的目光。
香港小姐选美大赛，在邵一夫心目中分量极重，丝毫不亚于邵氏影业和无线tvb，都是邵一夫引以为傲的东西。甚至邵一夫到了百岁高龄，还要每年坚持去参加香港小姐的决赛，可想而知他对此的重视。
康剑飞最初创建梦工厂跟邵氏抢票房，接着又收购丽视与tvb抢收视率，现在居然还想举办选美比赛，简直就是处处跟邵一夫过不去。
方怡华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不知道，但凤凰台那边确实已经开始在筹划了，恐怕下个月就要开始宣传。”
“选美比赛，不是那么好办的！”邵一夫沉声说道，“把今年港姐选美的企划拿来我看一下，你让人盯着凤凰台那边，做好见招拆招的准备，谁知道康剑飞那衰仔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已经做了安排，康剑飞就算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也不可能新办一个选美比赛，就想抢走香港小姐的风头。”方怡华非常自信地说道。
方怡华的信心十足是有根据的，香港小姐选美已经举办了十多年，早已经从一个单纯的选美比赛，演变为香港的城市名片和一年一度的收视盛宴，怎么可能被一个新办的选美比赛抢去风头？
邵一夫摩挲着拐杖，缓缓地说道：“还是小心为好。”




梦幻香江 417【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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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2月20日，如果今后有人编香港电影史的话，这一天一定能够记入电影史册。
东方院线公司的成立，意味着继邵氏、嘉禾、金公主、银都四大院线之后，香港出现五线并立的情况。而之前的那个新时代院线注定昙花一现，其组织的松散型意味着它办不长久，利来而合、利去则分的土匪模式具有很大的局限。
此时此刻，香港的影院总数量已经达到了121家，虽然比1969年的180家戏院总量少了三分之一，但账却不能够这样来算。
1969年的时候，香港的经济还不发达，别说是新界地区，就连九龙和港岛都有许多地方是未开发的农村。当年所谓的180家戏院，很大程度上是露天戏院、街坊戏院和乡村戏院。
而如今香港的121家戏院，大概有80家左右的座位数超过了500个，而近些年新建的多厅电影院基本上座位总数过千。
现在香港电影市场的现状是，电影公司过多、观众基数有限、电影院的分布太过密集。有时候好一点的地段，一条街就有四五家影院，抢观众抢得飞起。
这种情况之下，必然会出现弱肉强食的情况，市场将淘汰掉多余的院线。
邵氏院线就是被首先被淘汰的，不过看谁能够接收这条院线，到时候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
东方院线的开线记者会在太平戏院举行，作为东方院线的龙头戏院。这里稍晚还要进行开线放映会，受邀记者们吃过晚饭后可以继续来看电影。
记者会下午三点开始，不过两点钟左右就有记者陆续到场。上百家媒体的记者会，摄影记者早一点来更容易抢到好的拍摄位置。
康剑飞走在最前面，身后除了江之强、张墨人之外。还有另外八家加盟戏院的老板。
几人一字形走上临时主席台，江之强等时间到点后，首先发言道：“各位记者朋友，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能来参加东方院线的记者会。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几位：康剑飞先生想必大家都认识，他是国际著名大导演，也是东方院线的大股东；另外这位老先生是太平戏院的经理张墨人先生，他也是电影界的老前辈；这位是茂鑫戏院的老板陈洛明先生，这位是联和院线的老板朱锦老板……接下来。有请康先生发言。”
康剑飞今天心情很不错，身上西装革履不说，难得地还打了一次领带，他满面微笑道：“从踏上元朗的海滩那一刻起，我来到香港已经四年又五个月的时间了。东方院线能够成立，我感到非常高兴，也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和香港市民的支持。刚才江总经理把大致情况都介绍了。我要补充的一点就是，不管是东方娱乐公司还是东方院线。都会向香港所有的电影公司敞开大门。大家拍电影找不到好演员、好幕后，只要联系东方娱乐公司，保证给你安排最合理最实惠的剧组团队。拍出的电影找不到地方上映，完全没有关系，只要影片质量过硬，东方院线是来者不拒。现在东方院线已经有了永盛电影公司和世纪影业两家长期合作的公司，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加入东方院线的放映同盟当中……”
康剑飞的话被记者的录音机或者小本子全部记录下来，里面扯旗立山头的味道很重。因为无论是嘉禾还是金公主。甚至是银都院线，他们都扶植了一大堆的卫星电影公司，而东方院线这边只有梦工厂及旗下的两个工作室，拉拢更多的合作者更能稳定院线的优质片源。
紧接着，江之强再次介绍了东方院线的一些基本情况，主席台上的几位也各自简短发言，记者会终于进入自由提问环节。
“我想请问江之强先生。你为什么不经营自己的家族院线，而是选择担任东方院线的总经理？”一个女记者率先将问题抛给江之强，这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江之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被提问的，他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首先呢，我跟康先生私底下是好朋友，我们曾经在美国做过临时院线。那次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赚了几十万美元，这相当于我之前六年的总收入。而临时院线的计划，正是康先生提出的，所以我相信跟着他能把事业做大。至于家族的安乐院线，有我哥哥经营就足够了，他有能力把安乐院线经营好。”
“下一位，第二排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先生提问。”
“你好，康先生，我是《香港商报》的记者，”那个记者起身说道，“你用短短四年零五个月的时间，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电影公司、一家娱乐经纪公司、一家电影院线，还收购了一家电视台和一家唱片公司，而且这些公司都还盈利颇高。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能不能跟市民分享一下你成功的经验？”
康剑飞呵呵笑道：“虽然这个问题跟今天的记者会主题无关，不过我还是可以回答一下。我觉得所有成功的人，都具备以下几点共性：一是要有目标和方向，你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谈何成功？二是要能坚持，很多时候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其实只要再坚持那么一步就能成功了。”
“康先生，你觉得今年的香港十大杰出青年里有没有你的名字？”另一个记者问道。
“有没有我的名字，要看他们怎么评，”康剑飞笑道，“我再提醒大家一次，请不要问不相干的问题。”
又有记者提问道：“康先生，有人说现在香港市区里的电影院太多了，一条街面上就能有好几家电影院，这样会造成激烈的竞争而摊薄票房。你同不同意这个观点？”
康剑飞才不管电影院多不多，他反问道：“香港的电影院多吗？我觉得不多啊。几年前台湾电影繁荣的时候，光台北地区就有几百家电影院，香港到现在也才100出头。而且电影院越多，说明港片越繁荣，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那记者追问道：“但观众数量有限，同一地段的电影院数量太多，会搞得大家的上座率都低。而且各大院线为了抢票房，还会在同一时期上映各自的猛片，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恶性竞争吗？本来应该拿3000万票房的电影，这样竞争下来票房也许只有2000万？”
康剑飞自信十足地说道：“是不是恶性竞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梦工厂的电影不怕跟人竞争，因为梦工厂不会拍粗制滥造的电影。”
张墨人和江之强率先鼓掌，然后太平戏院里响起一片稀疏的掌声。
只要话说得漂亮，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已经没人去追究了，而且有些记者还将康剑飞口中的“粗制滥造”同邵氏联系起来，这样一来明天又有新闻可写。
……
……
叶子媚站在路边不停地看着手表，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她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东方院线的开线放映会的，因为要出演康剑飞的新片，东方娱乐公司才给了她一张入场票。
可去太平戏院要过海，叶子媚等了半个多钟头居然还没叫到出租车。
前不久港府要增加出租车的牌费，结果引起全港出租车司机大罢工，这几天打车特别困难。
程龙开着豪车前往港岛，副驾驶上的陈自强突然指着路边等车的叶子媚，惊讶地说道：“咦，前面不是那个大波妹吗？”
程龙偏头看过去，问道：“哪个大波妹？”
陈自强说道：“就是康剑飞的新片女主角啊，好像是叫叶子媚，上个月好多报纸都登了她的照片。”
“你没看错吧？”程龙问道。
陈自强笑道：“肯定不会看错，就算不认识脸，我也认识她的大波。”
程龙也猥琐地说：“那你是不是想泡她？干脆我载她一程，给你们创造机会。”
陈自强连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想法，说不定这女人已经爬上康剑飞的床了，不然怎么偏偏挑她做女主角。”
娱乐圈里男人花天酒地不仅不算丑事，反而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很少有从一而终的正经人。
像洪金保后来就亲口承认，他的第一次婚姻破裂，就是因为经常出去泡妞，老婆难以忍受才离婚的。
不止是这种大明星，就连幕后人员也是如此。港片衰落之后，就有香港电影圈的老人对新入行的后辈说：你们错过好时候啦，十年前的编剧都经常有老板带去夜总会，现在做导演都没饭吃。
陈自强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有一种艳羡的味道在里面。
程龙这厮看见美女就往上面蹭，直接在叶子媚面前停车道：“叶小姐去哪儿？”
“你是程龙？”叶子媚难以置信地说道，她一直觉得程龙这种大明星高不可攀，上次《致命快递》庆功宴上遇到，叶子媚都不敢上前去搭话，没想到这次程龙居然主动停车打招呼。
陈自强吹了个口哨，问道：“靓女，你走那边啊？”
叶子媚回答说：“我去太平戏院。”
“我们正好也要去，快上车吧。”程龙拍拍方向盘说道。




梦幻香江 418【众女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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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龙掌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瞟了后排的叶子媚两眼，随口问道：“叶小姐，听说你要出演康先生的新片女主角。”
叶子媚根本没意识到程龙是在从她口中打听消息，矜持地笑了一下，答道：“其实是第一女配，女主角由毛瞬筠毛小姐来演。”
“哦，原来是这样。”程龙不由地偏过脸，惊讶地与副驾驶位的陈自强对视一眼——康剑飞居然把所有人都骗了。
叶子媚却浑然不知，她还沉浸在搭大明星车的兴奋当中，嘴里有些炫耀般地说道：“就是第一女配也不好当的，潘小姐最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自强笑着附和道：“是啊，康先生片子里的普通配角也很难争取的，更别说是第一女配。叶小姐你外形这么靓，现在又有康先生力捧，以后肯定是红透亚洲的大明星。”
“哪里哪里，陈先生你说笑了，我可不敢想什么亚洲大明星。”叶子媚连忙谦虚地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陈自强见叶子媚已经被夸得找不着北，才问道：“叶小姐，康先生的新片快开机了吧，我都想早点看看叶小姐你演的电影了。”
叶子媚早对两人放弃了戒心，知无不言地答道：“应该快了吧，我过几天就能拿到剧本。”
陈自强又问：“不知道康先生的新片叫什么名字？”
叶子媚挠挠额头说：“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听潘小姐打电话的时候说过，好像叫《情圣》还是什么。”
“《情圣》？是爱情片吗？”程龙问道。
叶子媚道：“我不知道，要拿到剧本才清楚。”
在去太平戏院的途中，程龙和陈自强有意无意的问话，就让叶子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不过她知道的也不多，程龙和陈自强两人也是随便问问而已。
他们刚到太平戏院。程龙的跑车就被认出来，还未下车便陷入记者的包围圈中。
“咦，程龙车上是那个新人叶子媚。”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
“龙哥。你跟叶小姐是不是在拍拖啊？”
“刚认识？那她怎么搭你的车过来？”
“叶小姐，请问你对程龙印象如何？”
“那你岂不是很中意他了？”
“如果有机会。叶小姐是否愿意跟程龙合作？”
“……”
记者们噼里啪啦地问出一大堆问题，到后面基本上都在向叶子媚提问，因为叶子媚这个新人明显更好采访一些，不似程龙和陈自强那么老油条。
此时的程龙还没有保镖，陈自强这个经纪人自然要尽职尽责，努力地推开记者道：“抱歉，各位请让一下。有什么问题改天再问。”
叶子媚虽然在公司里学过怎么应付记者，但那显然是理论功夫，被记者的长枪短炮一通轰炸后，一直到了戏院里面还脑袋晕晕的。
程龙和陈自强走到了戏院一楼前排的好位置。叶子媚却只能做后排一些，不时地转头四处观察，发现来了好多的大明星和圈内重量级人物。
邵氏电影公司的制片经理黄家喜也来了，他代表的是邵一夫，因此也被记者缠了好久。问的都是一些关于邵氏什么时候停产的问题，以至于黄家喜进戏院半天还阴沉着脸。
“黄经理真是贵客，快请这边坐！”康剑飞笑呵呵地走过来与黄家喜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