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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爷给夫人撑腰了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水果店的瓶子
“私生女”三个字,算得上是司家的忌讳。
这么多年来,司裳和司风眠都只有在母亲章姿和司尚山吵架时听过只言片语,平时章姿、司尚山乃至整个司家,都对“私生女”一事只字不提。
据说,是他们爷爷、司铭盛发的话。
司裳和司风眠都隐约知道,他们有过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姓司,是司尚山在外鬼混时跟其它女人生下的。
司尚山这些年专注事业、不管家事,跟章姿关系貌合神离,原因也在于在外的女人和私生女。
刚听说时,司裳和司风眠都想过,司尚山是否会跟章姿离婚、把在外那对母女接回家,但一直没有这迹象,时间久了,他们就渐渐将这些担忧抛诸脑后了。
不曾想——
晴天霹雳,突如其来。
走廊尽头,司风眠站在敞开的窗口,教学楼外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里摇摆,偶有枯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里。
白色耳机线从耳垂斜下来,没入校服外套衣领里,一直蜿蜒到左侧裤兜。
“小眠,你回去吗?”
耳机里,司裳温声细语的,柔弱又无助。
劲瘦修长的手指蜷曲了下,旋即松开,司风眠将手抄在兜里,说:“回去。”
“那我也回去。”司裳温吞吞地说,“我怕妈她……”
司风眠眉心紧了紧,问:“确定了吗?”
“嗯,应该是。”司裳低声道,“妈刚跟我说的,早在两年前,爸就有接回私……那人的想法了,但没落实,妈也就私下里跟他吵几句。大概大半年前吧,爸忽然让佣人在二楼收拾了一间新的卧室来,精心装修了一番,他那么忙,却全程监工,衣服首饰包鞋都是一套一套的往里放。”
司风眠眉头拧得愈来愈近。
他和司裳都鲜少在家,这些事都不知道,章姿也未跟他们透露过。
司裳又道:“后来,妈打听到,当年那个女人去世了,就是在大半年前。自从房间装修以来,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爸妈不知道为那个人吵过多少次,但你知道的,他们说爸……又怎么会在妈面前退让。”
话到最后,司裳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司风眠轻抿了下唇。
传闻,司尚山和章姿是家族联姻,司尚山始终忘不掉在外的那个女人。
传闻,司尚山脱离司家,白手起家打拼多年,为的就是能光明正大的,把那对母女接回来。
以往那对母女只活在“传闻”里,司裳和司风眠虽然察觉到父亲的冷漠和家庭关系的不和谐,但是,也没把“传闻”当真。
现如今,虚无缥缈的传闻,成了斩钉截铁的现实,一点点地剥开那些被隐藏的和谐假象。
电话里,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平缓的呼吸声。
“小眠?”司裳出声。
司风眠回过神,“我在。”
司裳道:“妈刚刚跟爸吵了一架,我下午没课,现在就回去。你下午好好上课,放学后司机会接你回来。”
“嗯。”
司风眠应得心不在焉。
不知是否神经过敏,在听到司裳说“那个女人去世了,就是在大半年前”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萧逆的母亲……
*
下午,天色渐黑。
三楼,卧室里。
章姿坐在沙发上,化着淡妆却不掩神情憔悴疲惫,垂着眼,眼圈泛着红,两只手搭在双膝上揉搓着,绝望和崩溃将她笼罩,一点点地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满地的化妆品、家具摆件,狼藉一片,见证着她刚刚的疯狂行径。
司尚山站在落地窗前,窗户敞开,他面朝院落,留给章姿的背影稳重又决绝,还有几分不近人情。
章姿怔怔地看他的背影,肩膀宽厚结实,却,生冷又疏离。
就在刚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疯,不制止,不吭声,就像在看猴子演戏一样,麻木且冷漠。
发泄过后,章姿冷静不少,她低头将脸埋入手里,揉了揉,又抬头,呼出口气,声音沙哑无力,“你强行把她带回来,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吗?”
司尚山终于回过身,表情依旧冷漠,“我不管别人怎么想,这是我欠她的。”
“那我呢?裳裳和小眠呢?你让那些人又怎么看我们?!”章姿的眼泪夺眶而出,“就算当年……裳裳和小眠又做错了什么,他们还不够给你争气吗?!”
她哭得楚楚可怜,而落到司尚山眼里,却没有丝毫波动。
他冷声道:“他们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章姿一怔,轻咬唇角,紧握双手,刚做好的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这是她的伤痛。
她自幼倾慕司尚山,在司尚山和易诗词离婚后,她不顾一切地嫁给司尚山,心甘情愿。然而,司尚山虽然在司铭盛的压迫下同她结婚,却从未碰过她。
她别无他法,只得用点手段才怀上孕。
司裳也好,司风眠也罢,都不是司尚山情愿生的,每一次司尚山神志不清的时候,叫的都是“易诗词”的名字。
忆及此,章姿心如刀割,一下一下的,像是把肉都剜下来,难受到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一呼一吸都撕扯着血肉。
下一刻,章姿猛地站起身,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声音激动,“不管他们怎么来的,他们都是你亲生的!跟司笙一样,都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他们。”司尚山冷漠地看她,依旧冷静、不为所动,他开诚布公,“司笙才是名正言顺的司家大小姐,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是她爸,把她接回来,用不着谁的批准。你要么对笙儿做好表面功夫,尽职尽责的当个后妈,这样对裳裳和小眠也好。你要是明里暗里对笙儿找茬,那我们只能离婚,裳裳和小眠都可以跟你走。”
司尚山冷漠无情一番话,让章姿的脸上血色褪尽,转眼苍白如纸。
事情根本没有挽回余地,司尚山亦没有同她商量的意思。
他直接撂话,你若对司笙好,那我便对司裳、司风眠好,你若对司笙不好,那我们就离婚,司裳和司风眠归你。
毫无疑问,选择前者,尚且能保住些微颜面;选择后者,那章姿无异于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被一个前任的女儿赶跑现任和俩孩子,若是传出去,颜面何存?
何况易诗词嫁给司尚山一事并未公开,在外人眼里,司笙不过是一“私生女”罢了……
而,以司尚山现如今的能耐,章姿在他跟前,完全强硬不起来。
早些年司尚山依附于司家,尚且得听司铭盛的话行事,而现在,司尚山事业愈发成功,章家和司家的生意反倒呈现颓势,两家在司尚山面前都没有足够底气,更不用说对司尚山的家庭指手画脚了。
这个男人……二十年来,一点一点的积累底蕴,目的纯粹且单纯,为的只是想给他亏欠的女儿一个容身之所。
当他付诸行动时,谁也无法阻拦。
“两个选择,你好好想想。”
扔下最后一句话,司尚山余光凉凉一瞥她,一瞬后即收回,大步走出卧室。
门被“嘭”地一声甩上。
章姿身形一震,少顷,她哭泣着抱住肩膀缓缓蹲下身,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
心神不宁整个下午,连放学后对萧逆变相的欢迎仪式都没参加,司风眠放学铃声一响,就急匆匆地背着包离开了。
一路上,手机翻出无数次,一次都未曾使用过。
“少爷,到了。”
司机的声音将思绪不稳的司风眠神志拉回。
“哦。”
司风眠解开安全带,往窗外看了眼,见到院落的假山湖水以及精心设计的园林,他推开车门,在迎面扑来的朔风里,走了下去。
一进门,肖嫂就迎上来,喊他:“少爷。”
将背包交给她,司风眠扫了眼空荡荡的客厅,问:“爸回来了吗?”
“回来了,跟夫人在楼上呢。”
肖嫂往一楼书房看了眼,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
意识到书房有异,司风眠立即朝书房方向看去,恰巧见到门被打开,里头的人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女人。
穿着白色毛衣和牛仔裤,身材高挑又纤细,头发松垮地挽起,怀里抱着两本书,颇具视觉冲击的独特漂亮里,又混杂着几分知性优雅。
客厅里,冷白的光打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浅浅光晕,美得不似真人。
她顿住,两道视线直直打过来,不见意外,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浅笑,嗓音是拖腔拉调的慵懒,“放学了?”
“……”
司风眠哑了。
------题外话------
→_→早睡早起。





今天三爷给夫人撑腰了吗 第108章 区区一个画漫画的【二更】
叩叩叩。
司风眠站在门外,曲指敲响房门。
“谁啊?”
门内传来司裳的询问,嗓音软糯,带着哽咽。
司风眠面色微变,眼帘掀起后又垂落,低声说:“是我。”
片刻后,门被拉开,司裳出现在门后,眼睛又红又肿,眼眸湿润,一见到司风眠,眼睛一眨,泪水便滚落下来。
“姐……”
司风眠张了张口,却见司裳抬手一抹泪,抽噎着问:“你见过她了?”
“嗯。”
眼底情绪不明,司风眠微微低头看她,轻声问:“肖阿姨说,你被爸凶了……没事吧?”
听得这话,司裳眼泪又掉下来。
司尚山虽跟子女不亲,但从不凶他们,尤其是对司裳,从小到大都没说过一句狠话。
司裳以为司尚山还是疼他们的,只是天性冷漠、性格如此……毕竟她没见司尚山对任何人和颜悦色过。
直到今天,司裳才知道,哪有什么天性冷漠,司尚山在司笙跟前如同慈父、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司笙不满,疼爱和愧疚浮现于眉眼。可她,只不过私下抗议几句,就遭到司尚山的怒斥。
她在房里哭了一个下午,司尚山一句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来看过一眼。
咬了咬唇,司裳低头往里走了一步,说:“你先进来吧。”
门被拉开,司风眠停顿了下,思绪复杂地走进门。
*
客厅灯火通明,光线充盈。
司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籍,悠然惬意。刚刚司风眠的视而不见,浑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楼梯上,司尚山缓步走下来,在瞥见司笙的那刻,原本的冷漠疏离悉数消失,眉目全是柔和疼爱,还有几许无措紧张。
“笙儿,卧室你看过了,还满意吗?”司尚山询问道。
司笙眼皮都没掀一下,冷淡道:“不满意。”
端着茶水过来的肖嫂手一抖,险些把茶水洒落一地。
在司家工作十余年,肖嫂从未见过敢如此对司尚山说话的人。
偏偏,司尚山不仅没生气,反而着急起来。
“哪里不满意,你说,我记下来,到时候根据你说的改。”
手指挑起一张纸,翻页,司笙懒懒出声,“都不满意。”
司尚山:“……”
肖嫂:“……”
空气静默片刻,司笙终于抬起头来,说:“你的公主风审美我消化不来,今晚我住客房就行。”
真不是司笙没事找茬,而是司尚山精心装修的公主房,适合未成年的小姑娘或保留公主心的成年人,司笙一进门就浑身鸡皮疙瘩,撑了半分钟就告辞了。
若真在里面住一晚,传出去,她的颜面就可以揉巴揉巴扔垃圾桶了。
“……哦。”司尚山尴尬地点点头,继而又道,“那,我明天找设计师过来,你想要什么风格,直接跟设计师交流。”
本想说不必这么麻烦,但在合上书的那刻,司笙倏地想到什么,问:“听说司家有搞装修设计?”
司尚山一愣,想了几秒后才道:“啊,对。你想要司家的设计师?”
“嗯。”
“行,行。”
司尚山忙不迭地应声。
肖嫂端茶的手轻微颤抖,茶盖和茶杯碰撞得叮当响。将茶杯一一放好后,肖嫂颇有深意地一瞥司笙,然后低头退到一边。
不知道这私生女是真不知道还是纯装糊涂,司尚山跟司家关系一般,平时绝不肯跟司家有业务上的往来,更不用说主动去找司家的装修设计师……
也是奇怪,平日里司裳和司风眠同司家有所接触,司尚山虽然不会阻止,但明显不高兴,可今日却全然没了忌讳一般,对司笙的要求答应得尤为爽快。
一掀眼皮,肖嫂飞快地看了眼司笙的绝美容颜,心情一言难尽。
大概这人的母亲,也是凭借着一张脸,让老爷鬼迷心窍吧。
区区一个私生女,初来乍到,俨然跟一当家做主的主人一样,在小姐少爷面前给下马威不说,还对老爷指手画脚的,没一点大家小姐的作风。
也不知能威风多久。
司尚山在一旁坐下。
身为一家之主的他,素来威严、稳重,此刻却跟变了个人似的,颇为局促地揉搓着双手。
少顷,他好声好气地询问:“饿了吗?我让厨房做了一些菜,你外公说,都是你喜欢吃的。不知道口味合不合你的胃口……”
曲起两指,司笙在书页上敲了敲,问:“你有留易诗词的东西吗?”
“啊?她……”
徒然扯到易诗词,司尚山话头一止,回神后,连忙道,“有有有,她留的基本都是书和图纸,都在我书房放着呢,你现在要去看吗?”
说着他便迫不及待起了身。
司笙的目光落到一楼书房的方向。
司尚山跟章姿上楼时,有说让司笙随便转转。
她也没客气,逛了一圈就去了书房,在里面能看到一些机械类的书籍,但基本都是近些年出版的,翻开有笔记,她估摸着应该是司风眠的。
注意到她的动作,司尚山心领神会,解释道:“那是大书房,放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我的书房在四楼。”
“哦。”司笙将一合,往楼梯方向一瞥,道,“等吃完饭再看。”
“好好。”
司尚山再次点头如捣蒜。
肖嫂:“……”
楼梯处,章姿+司裳+司风眠:“……”
他们从未见过司尚山如此狗腿的模样。
如今,一个敢把自己当女儿奴,一个敢对司尚山肆意使唤,这诡异的画面,让他们愣怔片刻,可回味过来后,只有无尽的自嘲和失落。
他们这些陪伴司尚山多年的亲人,从未得到司尚山此般待遇,这是何等讽刺?
司风眠和司裳都冷着脸。
章姿想到司尚山撂下的狠话,深吸口气,换上女主人的贤淑端庄,唇角僵硬地往上扬了扬,抬步往楼下走。
“肖嫂,厨房的晚餐做好了吗?”
章姿说话温声细语,没有情绪起伏。
“夫人。”肖嫂强调完称呼,然后恭敬回应,“做好了,我让人去厨房拿。”
说完就去了厨房。
楼梯上,司风眠和司裳对视一眼,也往楼下走。
“笙儿,”章姿唇角微笑柔和些许,柔声道,“刚刚没好好跟你打招呼,我叫章姿,你以后叫我章阿姨就行。”
话到这,章姿回身一看司裳和司风眠二人,一一介绍:“这是司裳,你妹妹,现在在京城大学历史系就读。那是司风眠,你弟弟,还在读高中。”
介绍二人时章姿是自豪骄傲的,随后,她又喊他们:“裳裳,小眠。”
她继续介绍,“这是你们姐姐,司笙。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司裳:“……”
司风眠:“……”
二人都没有说话,此刻对司笙心情一言难尽,负面情绪占多数,更不用说“友好”地打招呼了。
将书往茶几上一放,司笙站起身,在如此僵硬的氛围里,轻笑一声,“不用强行一家人,吃饭吧。”
章姿+司裳+司风眠:“……”
你这么心明眼亮,为什么还要住进来?
然而,护女狂魔司尚山,完全没管司笙将气氛往僵硬方向一推再推的行径,忙不迭地点头:“吃饭,吃饭。”
章姿+司裳+司风眠:“……”
玛德,看不下去了。
*
不多时,菜上桌,人也上桌。
家里章姿和司裳都是不吃辣的,结果桌上摆的菜,十个有八个都堆满了辣椒。
毫无疑问,这是司笙喜欢的口味。
章姿和司裳望了半天,迟迟没有下筷。
司尚山却为曾察觉,一门心思都在司笙身上,一一询问着司笙菜的味道如何。
“啪”地一声响,筷子被拍到桌面,惊破了满桌温馨、僵硬碰撞出来的诡异氛围。
满桌的人,视线都落到拍筷子的司风眠身上。
迎上司尚山审视的视线,司风眠冷声道:“妈和姐不爱吃辣。”
“不是有没辣椒的菜吗?”司尚山拧起眉头,一扫满桌的菜,“吃不下就跟厨房说,做几样新的。”
“刺啦——”一声,椅子被推开,司风眠冷着脸站起来。
“吃饱了,我去做作业。”
司风眠毫不畏惧地回看司尚山一眼,旋即一盯事不关己、耐心挑鱼刺的司笙,没好气地扔下话——
“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别喊我回家。”
说完就走。
他的饭菜,一筷子都没动过。
他一走,司尚山脸色蓦然一沉,可因有司笙在场,始终没有发作。
“小眠——”
司裳急得站起来。
然而,章姿却及时制止了她,“裳裳,坐下。”
司裳气急,被章姿这么一喊,眼圈顿时红了,她强压着眼泪,深吸口气,最后咬着唇又重新坐了回去。
章姿让肖嫂给司裳盛一碗汤,然后又给司裳加了几筷子蔬菜。
同时还朝司笙道:“笙儿,你不要见怪。”
“不怪,挺正常的。”
司笙闲闲地接过话,把挑好刺的鱼肉送到嘴里。
章姿:“……”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回应吗?
这些年,司笙搁外头,就没学过怎么说话吧?
若这事搁在司裳、司风眠身上,司尚山早就把他们俩赶下饭桌去写检讨了。
偏偏,对司裳、司风眠家教严苛的司尚山,却完全没将司笙的态度当回事,嘴上还让肖嫂记着以后让厨房把鱼刺处理干净再端上来,免得挑刺儿麻烦。
想到司笙没上大学、娱乐圈透明的事,章姿安抚自己不跟司笙计较,然后呼出口气,故意问:“对了,笙儿应该工作了吧?现在是在做什么?”
司笙抬起眼帘,蓦地瞥向司裳。
司裳正在喝汤,低着头,小勺小勺地舀着汤,低眉敛目,似是专注地喝着,可拿汤匙的手,却轻微地颤抖着,汤匙里的汤水一圈圈地荡着波纹。
勾唇轻笑,司笙一字一顿,说:“漫画家。”
三个字,出乎在场三人的意料,六道视线齐齐打过来。
“漫画?小孩看的那种?”
章姿询问着,但口吻里还是透着几分轻蔑与不屑。
她打心底是瞧不起这个职业的。
低俗、幼稚、无聊。
现在的年轻,也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随便会画几样图案,就真能把自己称之为“漫画家”了?
“画漫画好啊,高端有品位,”司尚山持截然相反态度,神情激动,满是肯定,“我们家就缺一个搞艺术创作的!”
曾制止司裳碰漫画的章姿:“……”
瞒着家里偷画漫画的司裳:“……”
攥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随后又缓缓松开,章姿笑得脸都僵硬了,“笙儿现在有什么作品吗?”
“保密。”
司笙淡淡扔下两个字,又朝司裳看了一眼,继续吃她的饭菜。
不知为何,司裳被这一眼看得心头发凉,忍不住紧张:难不成司笙知道她是瞒着家里偷画漫画的?
章姿心里嗤笑,定然是没有作品,或是拿不出手,所以才这般藏着掖着。
真要有大红大紫的作品,巴不得拿出来炫耀呢。
司笙不愿提及作品,司尚山虽然好奇,但也按捺住没有询问,依旧嘘寒问暖的。
章姿和司裳吃得味同嚼蜡,一分一秒都极其难熬,直至放下碗筷、见司笙和司尚山去四楼书房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妈,怎么办啊?”
坐到章姿身边,司裳挽着章姿的手,情绪悲怆。
想到司尚山的区别对待,司裳就难受委屈,酸劲儿止不住泛上心头。
没有对比,她觉得司尚山对她挺好的。
一有对比后……
那滋味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裳裳,你爸就是被鬼迷心窍了,”章姿拿起司裳的手,轻轻拍着,安抚道,“自觉亏欠多年,急着弥补。你这么优秀,是司笙万万不及的,等过段时日,你爸冷静下来,就知道你的好。”
说完又叮嘱,“你不要意气用事,跟你爸置气。越是这种时候,做事越不能出错,知道吗?”
这是章姿的分析,亦是章姿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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